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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誅仙 - 作者:蕭鼎 (全書完)

  青雲山,小竹峰

  一直以來,小竹峰上都是只有女子,所以這裡的氣氛比比青雲個脈,向來都安靜平和,便是白日,也長長是一片寂靜,只有鳥語花香,迴盪在這座秀麗的山峰之上。

  不過自從昨日水月大師帶著一眾笛子,從大竹峰奔喪回來之後,小竹峰上的氣氛在平靜之中,還帶著幾分肅穆與壓抑了。許多年輕的小竹峰女笛子們都是第一次看到水月大師掩飾不住的寂寞與傷心,而以她如今的修行,本是早該息怒不行於色了才對。

  文敏向來是最懂得水月大師心思的人,她也早早傳話給姐妹們,讓他們都注意分寸,尤其不可高聲談笑,一面觸怒師父,在這樣的勸戒之下,小竹峰上自然是一片肅然。

  而從大竹峰歸來之後,水月大師便將自己關在了那見竹林精舍之中,不再露面。文敏燈弟子大著膽子前去問安,卻也沒獲允進去,直把文敏搞得有些擔憂起來。

  這一日,文敏已經一日一夜不見水月大師從那見竹林精舍出來了,心中焦慮,便找了陸雪琪同來。陸雪琪看去心情不佳,本是不願來的,但經不住文敏的幾番勸說,她也有積分擔心了,便隨了文敏過來。

  文敏與陸雪琪來到這竹林之中,站在精舍之外,文敏向陸雪琪使了個顏色,陸雪琪遲疑了一下,走了上去,輕輕敲們,道:"師父,弟子陸雪琪和文師姐有事拜見。"精舍之中一片寂靜,沒有人回答。

  陸雪琪與文敏對望了一眼,文敏皺起了眉頭,面上擔憂之色更重。其實以水月大師的性子來說,本也有幾分與常人不同,放在往日裡莫說是這般不答理弟子,便是突然不見蹤影數日,也是有的。但不知為何,聞敏等剛剛參加了大竹峰的喪禮回來,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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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殺意



  走出了精舍,文敏看到陸雪琪站在一旁,便走了過去,道:「師妹,你這便回去嗎?」

  陸雪琪微微搖首,道:「既然出來了,我便想在左右走走,老是在屋中坐著也覺得煩悶。」

  文敏點了點頭,道:「說得也是,那你自己小心些,我先回去了。」

  陸雪琪微微點頭,道:「是,師姐慢走。」

  文敏笑了笑,轉身走了。看著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竹林之中,陸雪琪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卻一時也不知自己該往哪裡去,便信步走去。

  竹林深深,到處都是青翠一片,高處有山風吹過,竹枝梢頭隨風搖蕩,發出沙沙的聲音。

  微微濕潤的土地上,新芽破土,不時可以看到竹筍尖尖的腦袋從地底探了出來,生機勃勃。

  遠處,竹枝茂密的地方,傳來清脆的鳥鳴聲,就連周圍的空氣裡,都飄蕩著一股竹子特有的清香。陸雪琪深深吸氣,這裡不帶有凡間俗氣的氣息,向來是她們這些修道中人的最愛,也是每每修道之人遠離塵世的緣故。

  只是,身子是離俗世遠了,可是那塵心情緣,卻似乎從來也不曾離開半分。

  就這般輕踩蓮步,信步走去,不知不覺中,陸雪琪忽然驚覺,自己竟又走到了後山來了,她微微苦笑一聲,雖然自己今日並未想到來此,但許是平日來得多了,這一雙腳竟是自行走了來。

  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陸雪琪也不回頭,繼續緩步向著山上走去,石階層層而上,不遠地方,便是小竹峰上的僻靜之處望月台了。

  此時正是白日,加上近日水月大師心情不好,更無人來到這偏僻所在,周圍更顯寂靜,好在陸雪琪向來也習慣了這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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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世修行,修行一世,修得了道,卻修沒了人性,這卻又是何苦?」水月大師長歎一聲,淡淡道,「其實什麼是道,什麼叫做得道,我修了一世,時至今日,卻當真有些模糊了。」

  陸雪琪站在一旁,不敢說話。水月大師默然佇立,呆了半餉,忽地搖了搖頭,似乎不願再想下去,轉身向山下運去。陸雪琪看著她的背影,叫道:「師父,你去哪裡?」

  水月大師身子頓了一下,道:「文敏之事,我意已決,你便過去和她說吧。不過……」

  她聲音一個停頓,卻又轉過身來,臉上多了幾分憐惜之色,望著陸雪琪道:「倒是你自己,雪琪,可曾為自己想過嗎?」

  陸雪琪一怔,道:「什麼?」隨即會意過來,臉色白了一下,緩緩露出一個無奈笑容,低聲道,「師父,弟子命不好,不敢妄想了。」

  水月大師注視著自己這個清麗無雙的弟子,只見她白衣飄飄,更有出塵之意,但面容中傷心之色,卻不知堆積了多少。

  水月大師心中忽地沒來由的一陣心疼,喚道:「雪琪。」

  陸雪琪抬頭,看著水月大師,只聽水月大師淡淡道:「雪琪,你情路艱辛,卻又不願回頭,師父也沒法子對你說什麼。只是你我師徒一場,我也是不願看你如此的,將來若有轉機,青雲門這裡的條條規矩,自有我替你擔著,你不必擔心就是了。」陸雪琪身子大震,忍不住叫了一聲:「師父……」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水月大師對著她笑了笑,卻又是歎息一聲,轉身離去,不多時身影便消失在山岩石階之下,只有山風中,隱隱傳來她低低的輕語:「問世間,情為何物……」

  陸雪琪站在原地,一時心亂如麻,幾番愁苦,柔腸百轉,卻仍是想不出什麼結果來,只有在那恍惚之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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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悲哀




  與中土各大門閥暗流洶湧不同,千里之外的南疆,在那場獸妖浩劫過後,各族百姓無言地重建家園。儘管這裡是受害最為慘重的地方,但天下之大,似乎也無人記得此處。反正南疆荒地,也不入中土富庶之人的眼界。

  在金族聚居的七里峒,獸妖帶來的傷痕仍是處處可見,不過在一片片廢墟之上,已經有很多嶄新的房子被搭建了起來。在七里峒的後山山腰,那個神秘的祭壇入口,仍然有不少祭祀出入著,在這個百廢待興的時刻,祖先的庇佑對於金人來說,顯得特別重要。

  金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就這般一日一日地過去,眼看著這一日日頭西下,夜幕降臨,眾多的金人們紛紛回到了自己的家裡,放鬆了疲倦的身子,用過晚飯之後,在繁星灑下的星光中,漸漸沉眠而去。

  夜深人靜的之時,這七里峒出現了一條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如一道淡淡的幽光,在靜謐的山谷中幾個起伏,已然悄悄接近了後山祭壇的山腳之下。

  通入山上的入口上,仍有兩個金人兵卒守護著,夜風忽地一陣刮了過來,他們只覺得忽地眼前一道快如閃電般的白光掠過,淡淡幽香似夜晚花兒輕放,竟是不由自主都一陣恍惚起來。

  在他們的深厚,一條如鬼魅般的白色窈窕身影,如從黑暗之中緩緩滲出,在那個祭壇的入口的平台上現身出來,一身白衣,嬌媚無限,似乎滿天的星光都被她所吸引,卻不是小白又是何人?

  她向著周圍看了幾眼,又向著那黑漆漆的洞穴之中看了看,雖然那裡依然是漆黑一片,但小白的目光緩緩流動,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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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風吹散的黑氣緩緩再度凝聚過來,原本散發處燦爛金光的文字圖案,也再度緩緩被掩蓋,小白緩緩轉身,在她身後低沉的轟鳴聲再度響起,狗神神像升回了原位,遮蓋住了那個秘密。

  古老的洞穴裡,一切都恢復了平靜。小白的身影緩緩踱步而出,她走得很慢,看出去心事重重,但片刻之後,她的身影終究還是消失在了這個洞穴裡。

  寂靜,又重新降臨了這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那座古老的狗神神像默默凝視著這洞穴中的一切,她的眼牟中折射著光芒,顯得那麼深邃。

  忽地,一直倒在地上的那個身軀動了一下,年輕的金族祭祀小心翼翼地爬起,向著那洞穴入口張望。那裡一片靜謐,毫無動靜,顯然剛才那個神秘的白衣女子已經離開。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一直緊繃著的身體緩緩放鬆下來,苦笑了一聲,低聲道:「好險啊,若非有我族自閉神術,六識俱滅,還真瞞不過她……」

  隨後,他的目光忽地變得熾熱起來,猛然轉身,向著那座狗神雕像望去。

  金族之中,向來畏懼神靈,尤其是對這座自古供奉的神像,更是敬畏之極。

  這年輕人自小到大莫說接觸這座神像,便是正眼相看也是極少的,因為在族裡規矩,那也是大不敬的行徑。

  只是此刻他眼中映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似乎身體也開始發燙起來,他凝視著那座神像,神像的一雙眼牟似也凝視著他。

  緊接著,似乎一股巨大的無形力量猛然在身後暗暗驅動,年輕的祭祀要緊了牙關,一步一步向著那座神像走了過去。古老的神像眼牟中倒映那個越來越接近的身影,彷彿也待上了一絲憂傷。

  終於,他走到了神像面前,顫抖的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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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別離



  青雲山下。河陽城外。荒野古道。

  週一仙依舊手持著那幅迎風招搖的仙人指路竹竿布幔。大搖大擺地走在古道上。和他並肩而行的是鬼厲。還有在他們身後的小環和野狗道人。

  四人緩緩走去。離身後的河陽城越來越遠了。小環看著鬼厲的背影。面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幾番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忍不住了。緊走了幾步來到鬼厲身邊。拉了拉他袖子。

  坐在鬼厲肩頭的猴子小灰吱吱一聲先轉了過來。咧嘴對著小環笑了起來。不知怎麼的小環在猴子的目光注視之下。臉色微微紅了。片刻之後鬼厲看了過來。看他的神情。依然是很落寞。但比起當日他們在河陽城中相遇時的情景。可要好上許多了。

  看著小環。鬼厲的面上也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容。道:」什麼事?」

  小環剛剛鼓起的勇氣。在面前這個男子的淡淡笑容中突然消失不見了。一時口吃起來。在旁邊的週一仙看在眼裡。連連搖頭。至於站在身後的野狗道人。似乎面色也不大好看。」吱吱。吱吱吱」這微顯得尷尬的時候。卻是猴子小灰笑得最是大聲。小環臉色更紅。狠狠瞪了它一眼。不過小灰自然不把這小女孩的目光放在眼裡。相反。他有樣學樣。三隻眼睛一起睜大起來。反向小環瞪去。

  小環一聲驚呼。向後退了一步。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看來眼睛也是一樣的道理。就算你對著的是一隻猴子。但只要猴子比你多一隻眼睛。你多半也是瞪不過它的。

  小灰大樂。跳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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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狗道人遲疑了一下。老實說他並非鬼王宗內核心人物。對碧瑤的情況也不過是平日裡聽到的一些流傳。不過事情的緣由他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此事說來卻是話長。讓他一時也不知從何說起。正在他思索之間。口中道:」這事說來話長。聽說是十年之前。」

  話正說到此處。他忽然若有所覺。停了下來。小環的反應也是和他一樣。有些驚訝。轉身看去。只見在他們身後古道之上。忽地從天上落下一道淡紫色微光。輕輕落下。如浮萍徐落。幾個轉身。赫然是金瓶兒那張嬌媚無限的臉兒。

  小環先是一驚。隨即大是歡喜。一聲輕呼:」瓶兒姐姐。」說著便是跑了過去。金瓶兒看到小環。也是滿臉帶笑。拉著小環的手向她仔細端詳了幾眼。笑道:」好妹妹。每次看到你。便覺得你又越發漂亮了幾分。真是一天一個模樣啊。不知迷死了多少男人了吧。」

  小環不料金瓶兒見面便是這句話。雖然她早知這位姐姐絕非什麼三從四德的端莊淑女。但聞言卻也粉臉緋紅。道:」什麼迷死了男人了。真是的。好不容易見一次面。你就笑話人家。」

  金瓶兒眼中儘是盈盈笑意。伸出手在小環吹彈可破的臉上輕輕擰了一下。微笑道:」小妮子。便是我也快被你迷倒了。你還不老實。」

  小環的臉越發紅了起來。不過她與金瓶兒的感情是極好的。難得見上一次。實在是捨不得放開。便拉著金瓶兒的手問長問短起來。只是間中不時偷偷向鬼厲那邊瞟上眼。

  鬼厲和週一仙自然也早看到了金瓶兒的到來。兩人都是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這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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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陰謀



  狐岐山,鬼王宗深處血池。

  眼下血池裡四靈血陣的情形,又與前數日有了不同,四隻巨大的靈獸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靈性,只是苟延殘喘地傾伏在血池血水之中,而籠罩在它們身上的暗紅光幕,也變得微弱起來,若不仔細觀看,幾乎都難以看見,只能看到殘存的幾絲靈氣仍不斷地被天空中的伏龍鼎吸噬而去。

  而與這四隻靈獸的頹然無力相對照的是,整座血池似乎受到了一股無形巨力的影響,偌大的水面之上,處處都似沸騰一般,不斷有水泡冒出進裂,發出沉悶的聲音。同時原本大體不動的血池血水,居然開始自行旋轉起來,從半空之中射下了幾道異光,照在血水之上,所過之處,血水紛紛作洶湧狀。

  空氣之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氣息。

  伏龍鼎上,最後殘餘的那個猙獰神像的圖案處,此刻終於也與古鼎週身化為同色。整只伏龍鼎現在看去,已然面目全非,再無古樸之意,相反在吸噬了巨大靈力之後,這只古鼎內裡的詭異法力,似乎也正被緩緩引發了出來。

  孤懸於虛空之中,伏龍鼎俯視一切,似乎所有的東西都在它的腳下,向它匍匐。而巨大的空間裡,圍繞著伏龍鼎,赫然隱隱有風雷之聲。與之相呼應的,伏龍鼎週身異光同時明滅不定,竟似人的喘息一般,時有時無,極其詭異。

  一股無形的力量,似乎正在這巨大的空間裡,悄悄孕育著,又像是沉眠了千年萬年的神明,即將甦醒。

  那洶湧而詭異的力量,正如波濤一般在這血池上空縱橫馳騁,肆無忌憚地撞擊著周圍的石壁。

  看著詭異的景象,鬼王與鬼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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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蒼松道人忽地一甩頭,似乎要甩掉什麼念頭,大步向前走去,金瓶兒看著他的背影,似乎多少瞭解了那個道人的心境,只是她顯然並非什麼善心橫溢的好人,眼中卻露出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來,嘴角微翹,更顯得她容貌美麗柔媚,腳步似也輕飄飄的,悠悠跟在了蒼松道人身後,順著小徑向著龍首峰後山深處走去。

  這條小徑竟是極深,曲曲折折行了好久,仍舊看不到盡頭,倒是隨著道路的深入,路邊的雜草越來越多,漸漸覆蓋了小徑,顯然這裡許久沒有人行走,以至草木茂盛。

  看著這些路邊野草漸漸長到了小徑之上,蒼松道人的臉色愈發得難看了,看去頗有幾分鐵青之色。金瓶兒此刻也不去與他說話了,只是跟在背後,看著蒼松道人高大的背影,她忽然有種感覺,這個男子只怕未必只是一個叛變正道的叛徒而已。

  可是就算是這樣,又有誰在乎呢,如今的蒼松道人,若是被曾經是他的同門發現,只怕便是生死相爭的局面,而不過在十年之前,他還是這個天下第一門派最有實權的人物,這個又有誰會想得到呢?

  人生際遇,每多波折,卻不知冥冥之中,到底是凡人自己掌握著,還是由天意定奪,所以才有所謂天意弄人之說嗎?

  金瓶兒這麼一路走著,心中不期然又想起了不久前剛剛遇到的小環,那個與她有宿緣的年輕姑娘,看去小小年紀,似乎也為情所困呢!想到小環,她的神情間便緩和了下來,有了幾分溫暖,或許也只有那個小姑娘,才是她惟一可以放開心扉對待的人吧。

  也許將來有了機會,與小環在一起浪跡天涯也不錯呢!

  金瓶兒嘴角慢慢浮現出淡淡一絲微笑,但這笑容一閃即過,她站住了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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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夜風



  狐歧山,鬼王宗。

  ……

  狐歧山蒼茫的月色,猶似未洗盡塵事的鉛華。

  鬼厲正立山下。

  說來這次青雲之事,究竟算得一個怎麼樣的事情,連他自己也不能說清。

  是回頭麼?

  離開了,曾經的歧途?

  十年的光陰,埋沒了多少的舊事?改變著,滄海桑田。

  那是在深心之中,他從未踏出過的道路,便是在噬魂的侵蝕下,也不肯沉淪的理由?

  莫非,一切都是不曾變過的麼。

  他堅持的是什麼?放棄的又是什麼?

  他究竟是一個,不容外人所解的邪魔外道。還是,僅僅的,一個走錯路的可憐的人?

  路在腳下,路在何方?

  饒以他鬼王宗副宗主的地位,翻雲覆雨,修為驚艷,在此刻,竟也是茫然而無所適從了。

  手上,噬魂的青光,微微地閃爍著,罕見地流出一分柔和的氣息,默默地,與他相拌,竟似深深明昧了他的茫然。

  又似乎,十年之前,誅仙劍下,命在垂危。那一隻手,柔軟而微涼,堅定地,抓住了。又放開,撲向那毀天滅地的力量。

  九幽陰靈,諸天神魔,以我血軀,奉為犧牲。

  三生七世,永墮閻羅,只為情故,雖死不悔!

  他低低地念著,眼中終於現出了一屢柔和。

  那水綠的,婉約身影,竟如昨日,歷歷眼前!

  她躺在冰冷的石室中,已經很久了吧原來,自己離開狐歧山,也已經很就了。

  今日,又能見到了麼?

  鬼厲彷彿第一次回過了神,抬起了頭,遙遙仰觀著,他待了十年的地方。

  卻忽然的楞住了。

  在他往日所見,狐歧山作為鬼王宗的總堂所在,雖未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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