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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射鵰英雄傳(全)

原來丘處機在煙雨樓鬥劍後,眼見周伯通安好無恙,又知害死了譚處端的正凶是歐陽鋒,當下與馬鈺等向黃藥師鄭重謝罪。全真六子後來遇到柯鎮惡,得悉備細,都是不勝浩歎。丘處機想起收徒不慎,對楊康只授武功而不將他帶出王府,少年人習於富貴,把持不定,終於落此下場,更是自責甚深。這日得到成吉思汗與郭靖來信,心想蒙古人併吞中國之勢已成,難得成吉思汗前來相邀,正好乘機進言,若能啟他一念之善,便可令普天下千千萬萬百姓免於屠戮,實是無量功德,心中又掛念郭靖,當下帶了十餘名弟子冒寒西來。丘處機見郭靖經歷風雪,面目黝黑,身子卻更為壯健,甚是欣喜。郭靖未到之時,他正與成吉思汗談論途中見聞,說有感於風物異俗,做了幾首詩,當下捋鬚吟道:「十年兵災萬民愁,千萬中無一二留。去歲幸逢慈詔下,今春須合冒寒游。不辭嶺北三千里,仍念山東二百州。窮急漏誅殘喘在,早教生民得消憂。」一名通曉漢語的文官名叫耶律楚材,將詩義譯成蒙古語。成吉思汗聽了,點頭不語。
  丘處機向郭靖道:「當年我和你七位師父在煙雨樓頭比武,你二師父從我懷中摸去了一首未成律詩。此番西來,想念七位舊友,終於將這首詩讀成了。」當下吟道:「『自古中秋月最明,涼風屆候夜彌清,一天氣象沉銀漢,四海魚龍耀水精。』這四句是你二師父見過的,下面四句是我新作,他卻見不到了:『吳越樓台歌吹滿,燕秦部麴酒餚盈。我之帝所臨河上,欲罷干戈致太平。』」郭靖想到江南七怪,不禁淚水盈眶。成吉思汗道:「道長西來,想必已見我蒙古兵威,不知可有詩歌讚詠否?」丘處機道:「一路見到大汗攻城掠地之威,心中有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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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回 錦囊密令

郭靖陪了丘處機與他門下十八名弟子李志常、尹志平、夏志誠、於志可,張志素、王志明、宋德方等辭出。來到宮外,只見黃蓉與魯、簡、梁三長老以及千餘名丐幫幫眾,都騎了馬候在宮外。眼見郭靖出宮,黃蓉拍馬迎上,笑問:「沒事嗎?」郭靖笑道:「運氣不錯,剛碰著丘道長到來,大汗心情正好。」黃蓉向丘處機行禮見過,對郭靖道:「我怕大汗發怒要殺你,領人在這裡相救。大汗怎麼說?答應了你辭婚麼?」郭靖躊躇半晌,道:「我沒辭婚。」黃蓉一怔,道:「為甚麼?」郭靖道:「蓉兒你千萬別生氣,因為……」剛說到這裡,華箏公主從宮中奔出,大聲叫道:「郭靖哥哥。」
  黃蓉見到是她,臉上登時變色,立即下馬,閃在一旁。郭靖待要對她解釋,華箏卻拉住了他手,說道:「你想不到我會來罷?你見到我高不高興?」郭靖點點頭,轉頭尋黃蓉時,卻已人影不見。華箏一心在郭靖身上,並未見到黃蓉,拉著他手,咭咭呱呱的訴說別來相思之情。郭靖暗暗叫苦:「蓉兒必道我見到華箏妹子,這才不肯向大汗辭婚。」華箏所說的話,他竟一句也沒有聽進耳裡。華箏說了一會,見他呆呆出神,嗔道:「你怎麼啦?我大老遠的趕來瞧你,你理也不理人家?」郭靖道:「妹子,我掛念著一件要事,先得去瞧瞧,回頭再跟你說話。」囑咐親兵款待丘處機,逕行奔回營房去找黃蓉。親兵說道:「黃姑娘回來拿了一幅畫,出東門去了。」郭靖驚問:「什麼畫?」那親兵道:「就是駙馬爺常常瞧的那幅。」郭靖更驚,心想:「她將這畫拿去,顯是跟我決絕了。我什麼都不顧啦,隨她南下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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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站起,只聽得郭靖大叫「蓉兒,蓉兒!」一人一騎,已在里許之外,遙見小紅馬跑得甚是穩實,看來已走出沼澤,當下跟著蹄印向前疾追,愈跑足下愈是鬆軟,似乎起初尚是沼澤邊緣,現下已踏入了中心。他連著了郭靖三次道兒,最後一次在數十萬人之前赤身露體,狼狽不堪,旁人佩服他武藝高強,他自己卻認為是生平的奇恥大辱。此時與郭靖單身相逢,好歹也要報了此仇,縱冒奇險,也是不肯放過這個良機,何況黃蓉生死未知,也決不能就此罷休,當下施展輕功,提氣直追。這番輕功施展開來,數里之內,當真是疾逾奔馬。郭靖聽得背後踏雪之聲,猛回頭,只見歐陽鋒離馬尾已不過數丈,一驚之下,急忙催馬。一人一騎,頃刻間奔出十多里路。郭靖仍是不住呼叫:「蓉兒!」但眼見天色漸暗,黃蓉出現的機緣愈來愈是渺茫,他呼喊聲自粗嗄而嘶啞,自哽咽而變成哭叫。小紅馬早知危險,足底愈軟,起步愈快,到得後來竟是四蹄如飛,猶似凌空御風一般。汗血寶馬這般風馳電掣般全速而行,歐陽鋒輕功再好,時刻一長,終於呼吸迫促,腿勁消減,腳步漸漸慢了下來。小紅馬身上也是大汗淋漓,一點點的紅色汗珠濺在雪地上,鮮艷之極,顆顆蹄印之旁,宛如開了朵朵櫻花。待馳到天色全黑,紅馬已奔出沼澤,早把歐陽鋒拋得不知去向。郭靖心想:「蓉兒的坐騎無此神駿,跑不到半里,就會陷在沼澤中動彈不得。我寧教性命不在,也要設法救他。」他明知黃蓉此時失蹤已久,若是陷在泥沙之中,縱然救起,也已返魂無術,這麼想也只是自行寬慰而已。他下馬讓紅馬稍息片刻,撫著馬背叫道:「馬兒啊馬兒,今日休嫌辛苦,須得拚著命兒再走一遭。」他躍上馬鞍,勒馬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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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聽得成吉思汗的大軍東歸,人喧馬嘶,數日不絕,兩人激鬥正酣,於此毫不理會。這一晚大軍過完,耳邊一片清靜。郭靖挺劍而立,心想:「今晚雖然不能勝你,但你的木杖卻無論如何震不掉我的劍了。」他急欲一試練成的新招,靜候敵手先攻,忽聽得屋外有人喝道:「好奸賊,往哪裡逃?」清清楚楚是老頑童周伯通的口音。
  歐陽鋒與郭靖相顧愕然,均想:「怎麼他萬里迢迢的也到西域來啦?」兩人正欲說話,只聽得腳步聲響,兩個人一先一後的奔近石屋。村中房屋不少,可是僅這石屋中點著燈火。歐陽鋒左手揮處,一股勁氣飛出,將燈滅了。就在此時,大門呀的一聲推開,一人奔了進來,後面那人跟著追進,自是周伯通了。聽這兩人的腳步聲都是輕捷異常,前面這人的武功竟似不在周伯通之下。歐陽鋒大是驚疑:「此人居然能逃得過老頑童之手,當世之間,有此本領的屈指可數。若是黃藥師或洪七公,老毒物可大大不妙。」當即籌思脫身之計。只聽得前面那人縱身躍起,坐在樑上。周伯通笑道:「你跟我捉迷藏,老頑童最是開心不過,可別再讓你溜出去了。」黑暗中只聽他掩上大門,搬起門邊的大石撐在門後,叫道:「喂,臭賊,你在哪裡?」一邊說,一邊走來走去摸索。郭靖正想出聲指點他敵人是在樑上,周伯通突然高躍,哈哈大笑,猛往樑上那人抓去。原來他早聽到那人上梁,故意在屋角里東西摸索,教敵人不加提防,然後突施襲擊。樑上那人也是好生了得,不等他手指抓到,已一個觔斗翻下,蹲在北首。周伯通嘴裡胡說八道,心中對他卻也甚是忌憚,留神傾聽那人所在,不敢貿然逼近。靜夜之中,他依稀聽到有三個人呼吸之聲,心想這屋中燈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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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伯通心想「不論何事,必當遵命」這句話,確是對黃蓉說過的。裘千仞那老兒與金國勾結,原本不是好人,殺了他也是應該。至於自己和劉貴妃這番孽緣,更是一生耿耿於懷,自覺虧負她實多,她既與裘千仞有仇,自當代她出力,而她能不來跟自己囉唆,更是上上大吉,當下便找到鐵掌峰上。裘千仞與他一動手,初時尚打成平手,待他使出左右互搏之術,登時不敵,只得退避。高手比武,若有一人認輸,勝負已決,本應了結,哪知周伯通竟然窮追不捨。裘千仞數次問他為了何事,周伯通卻又瞠目結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要知「劉貴妃」三字,那是殺他頭也不肯出口的。兩人打打停停,逃逃追追,越走越遠。周伯通的武功雖比裘千仞略勝一籌,但要傷他性命,卻也大非易易。裘千仞千方百計難以擺脫,萬般無奈之餘,心想:「我若逃到絕西苦寒之地,難道你仍窮追不捨?」周伯通心想:「倒要瞧你逃到哪裡才走回頭路子。」可是一到了塞外大漠,平野莽莽,追蹤極易,裘千仞更是無所遁形。好在周伯通很顧信義,裘千仞只要躺下睡覺,坐下吃飯,或是大便小解,他決不上前侵犯,自己也就跟著照做。可是不論裘千仞如何行奸使詐,老頑童始終陰魂不散,糾纏不休。周伯通一路與裘千仞鬥智鬥力,越來越是興味盎然,幾次已制住了他,竟已不捨得下手殺卻。這一日也真湊巧,兩人竟誤打誤撞的闖到了石屋之中。
  此時周郭兩人已知其餘三人是誰,但三人的呼聲為門外廝殺激鬥之聲淹沒,歐陽鋒與裘千仞卻還認不出對方。歐陽鋒尚知此人是周伯通的對頭,裘千仞卻認定屋中兩人自是一路。周、裘、歐三人武功卓絕,而郭靖與歐陽鋒斗了這數十日後,刻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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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吉思汗拊掌大笑,叫道:「說得好,說得好!」取出一輻圖來,攤在案上,三人看後,無不大為驚異。原來那是一幅大梁附近的地圖,圖上畫著敵我兩軍的行軍路線,如何拊敵之背,攻敵腹心,如何誘敵自潼關勞師遠來,如何乘敵之疲,聚殲城下,竟與郭靖所說的全無二致。窩闊台與拖雷瞧瞧父王,又瞧瞧郭靖,都是又驚又佩。郭靖心下欽服,尋思:「我從《武穆遺書》學得用兵的法子,也不算希奇。大汗不識字不讀書,卻是天生的英明。」成吉思汗道:「這番南征,破金可必。這裡有三個錦囊,各人收執一個,待攻破大梁之後,你們三人在大金皇帝的金鑾殿上聚會,共同開拆,依計行事。」說著從懷裡取出錦囊,每人交付一個。郭靖接過一看,見囊口用火漆密封,漆上蓋了大汗的印章。成吉思汗又道:「未入大梁,不得擅自拆開。啟囊之前,三人相互檢驗囊口有無破損。」三人一齊拜道:「大汗之命,豈敢有違?」成吉思汗問郭靖道:「你平日行事極為遲鈍,何以用兵卻又如此機敏?」郭靖當下將熟讀《武穆遺書》之事說了。成吉思汗問起岳飛的故事,郭靖將岳飛如何在朱仙鎮大破金兵、金兵如何稱他為「岳爺爺」、如何說「撼山易,撼岳家軍難」等語一一述說。成吉思汗不語,背著手在帳中走來走去,歎道:「恨不早生百年,與這位英雄交一交手。今日世間,能有誰是我敵手?」言下竟是大有寂寞之意。
  郭靖從金帳辭出,想起連日軍務倥傯,未與母親相見,明日誓師南征,以報大宋歷朝世仇,今日這一日該當陪伴母親了,當下走向母親營帳。卻見帳中衣物俱已搬走,只剩下一名老軍看守,一問之下,原來他母親李氏奉了大汗之命,已遷往另一座營帳。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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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萍說的是漢語,成吉思汗與拖雷、諸將都不知她語中之意,但見郭靖流淚,只道李萍貪生怕死,已將兒子說動,均各暗喜。李萍又道:「人生百年,轉眼即過,生死又有甚麼大不了?只要一生行事無愧於心,也就不枉了在這人世走一遭。若是別人負了我們,也不必念他過惡。你記著我的話罷!」她凝目向郭靖望了良久,臉上神色極是溫柔,說道:「孩子,你好好照顧自己罷!」說著舉起匕首割斷他手上繩索,隨即轉過劍尖,刺入自己胸膛。郭靖雙手脫縛,急來搶奪,但那匕首鋒銳異常,早已直沒至柄。成吉思汗吃了一驚,叫道:「快拿!」那八名刀斧手不敢傷害駙馬,拋下手中兵刃,縱身撲上。
  郭靖傷痛已極,抱起母親,一個掃堂腿,兩名刀斧手飛跌出去。他左肘後挺,撞正在一名刀斧手胸口,格的一響,肋骨斷折。諸將大呼,猱身齊上。郭靖急撲後帳,左手扯住帳幕用力拉扯,將半座金帳拉倒,罩在諸將頭上。混亂之中,他抱起母親直奔而出。但聽得號角急吹,將士紛紛上馬追來。郭靖哭叫數聲:「媽!」不聽母親答應,探她鼻息,早已斷氣。他抱著母親屍身在黑暗中向前急闖,但聽四下裡人喊馬嘶,火把如繁星般亮了起來。他慌不擇路的奔了一陣,眼見東南西北都是蒙古的將士,他縱然神勇,但孤身一人,如何能敵十多萬蒙古的精兵?若是騎在小紅馬背上,憑著寶馬腳力或能遠遁,現下抱了母親的屍身步行,那是萬難脫險了。
  他一言不發,邁步疾奔,心想只要能奔到懸崖之下,施展輕功爬上崖去,蒙古兵將雖多,卻無人能爬得上來,當可暫且避得一避,再尋脫身之計。正奔之間,忽聽前面喊聲大振,一彪軍馬衝到,火光中看得明白,當先一員大將紅臉白鬚,正是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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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是非善惡

郭靖縱馬急馳數日,已離險地。緩緩南歸,天時日暖,青草日長,沿途兵革之餘,城破戶殘,屍骨滿路,所見所聞,儘是怵目驚心之事。一日在一座破亭中暫歇,見壁上題著幾行字道:「唐人詩云:『水自潺潺日自斜,盡無雞犬有鳴鴉。千村萬落如寒食,不見人煙盡見花。』我中原錦繡河山,竟成胡虜鏖戰之場。生民塗炭,猶甚於此詩所云矣。」郭靖瞧著這幾行字怔怔出神,悲從中來,不禁淚下。
  他茫茫漫遊,不知該赴何處,只一年之間,母親、黃蓉、恩師,世上最親厚之人,一個個的棄世而逝。歐陽鋒害死恩師與黃蓉,原該去找他報仇,但一想到「報仇」二字,花剌子模屠城的慘狀立即湧上心頭,自忖父仇雖復,卻害死了這許多無辜百姓,心下如何能安?看來這報仇之事,未必就是對了。諸般事端,在心頭紛至沓來:「我一生苦練武藝,練到現在,又怎樣呢?連母親和蓉兒都不能保,練了武藝又有何用?我一心要做好人,但到底能讓誰快樂了?母親、蓉兒因我而死,華箏妹子因我而終生苦惱,給我害苦了的人可著實不少。「完顏洪烈、魔訶末他們自然是壞人。但成吉思汗呢?他殺了完顏洪烈,該說是好人了,卻又命令我去攻打大宋;他養我母子二十年,到頭來卻又逼死我的母親。「我和楊康義結兄弟,然而兩人始終懷有異心。穆念慈姊姊是好人,為甚麼對楊康卻又死心塌地的相愛?拖雷安答和我情投意合,但若他領軍南攻,我是否要在戰場上與他兵戎相見,殺個你死我活?不,不,每個人都有母親,都是母親十月懷胎、辛辛苦苦的撫育長大,我怎能殺了別人的兒子,叫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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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道:「陳摶老祖若是生於今日,少不免又要窮年累月的閉門睡覺了。」丘處機長歎一聲,說道:「蒙古雄起北方,蓄意南侵,宋朝君臣又昏庸若斯,眼見天下事已不可為。然我輩男兒,明知其不可亦當為之。希夷先生雖是高人,但為憂世而袖手高臥,卻大非仁人俠士的行徑。」郭靖默然。兩人將坐騎留在山腳,緩步上山,經桃花坪,過希夷匣,登莎夢坪,山道愈行愈險,上西玄門時已須援鐵索而登,兩人都是一身上乘輕功,自是頃刻即上。又行七里而至青坪,坪盡,山石如削,北壁下大石當路。丘處機道:「此石叫作回心石,再上去山道奇險,遊客至此,就該回頭了。」遠遠望見一個小小石亭。丘處機道:「這便是賭棋亭了。相傳宋太祖與希夷先生曾弈棋於此,將華山作為賭注,宋太祖輸了,從此華山上的土地就不須繳納錢糧。」郭靖道:「成吉思汗、花剌子模國王、大金大宋的皇帝他們,都似是以天下為賭注,大家下棋。」丘處機點頭道:「正是。靖兒,你近來潛思默念,頗有所見,已不是以前那般渾渾噩噩的一個傻小子了。」又道:「這些帝王元帥們以天下為賭注,輸了的不但輸去了江山,輸去了自己性命,可還害苦了天下百姓。」
  再過千尺峽、百尺峽,行人須側身而過。郭靖心想:「若是有敵人在此忽施突擊,那可難以抵擋。」
  心念方動,忽聽前面有人喝道:「丘處機,煙雨樓前饒你性命,又上華山作甚?」丘處機忙搶上數步,佔住峰側凹洞,這才抬頭,從見沙通天、彭連虎、靈智上人、侯通海等四人並排擋在山道盡頭。
  丘處機上山之時,已想到此行必將遇到歐陽鋒、裘千仞等大敵,但周伯通、洪七公、郭靖等既然都至,也盡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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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黃蓉笑道:「你與我靖哥哥有約,他饒你三次不死,你就不能逼我,須得任我樂意之時方才教你。」郭靖聽她口中說出「我靖哥哥」四字,心中舒暢甜美,莫可名狀,恨不得縱起身來大叫大嚷,以抒快意。
  歐陽鋒冷然道:「事機緊迫,縱然有約在先,今日之事也只好從權。」說著雙手一挺,一個觔斗,身子已然站立,拋下手中圓石,大踏步跨進洞去。黃蓉叫道:「不要臉,我偏不教你!」歐陽鋒連聲怪笑,低聲道:「我瞧你教是不教。」只聽得黃蓉驚呼一聲:「啊喲」,接著嗤的一聲響,似是衣衫破裂,當此之時,郭靖哪裡還想到該不該與人動武,大叫:「蓉兒,我在這裡!」左掌護身,搶進山洞。歐陽鋒左手抓住了黃蓉的竹棒,右手正要伸出去拿她左臂,黃蓉使一招「棒挑癩犬」,前伸斜掠,忽地將竹棒從他掌中奪出。歐陽鋒喝一聲彩,待要接著搶攻,猛聽得郭靖在洞外呼叫。他是武學大宗師,素不失信於人,此時為勢所逼,才不得不對黃蓉用強,忽然聽得郭靖到來,不由得面紅過耳,料想他定會質問自己為何棄信背約,當下袍袖一拂,遮住臉面,從郭靖身旁疾閃而過,出洞急竄,頃刻間人影不見。郭靖奔過去握住黃蓉雙手,叫道:「蓉兒,真想死我了!」心中激動,不由得全身發顫。
  黃蓉兩手一甩,冷冷的道:「你是誰?拉我干麼?」郭靖一怔,道:「我……我是郭靖啊。你……你沒有死,我……我……」黃蓉道:「我不識得你!」逕自出洞。郭靖趕上去連連作揖,求道:「蓉兒,蓉兒,你聽我說!」黃蓉哼了一聲,道:「蓉兒的名字,是你叫得的麼?你是我甚麼人?」郭靖張大了口,一時答不出話來。黃蓉向他看了一眼,見他身形枯槁,容色憔悴,心中忽有不忍之意,但隨即想起他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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