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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將夜 作者:貓膩 (連載中)

  
  草甸上的馬賊正在集結,也許下一刻便會有另一拔攻勢。
  
  他用手掌胡亂抹去臉上將凝的猴血,換了一張新的口罩,行走在滿是屍體斷兵的營地中,無論燕軍還是民大,看到渾身是血的他,都會自行向兩邊避開,即便是酌之華等大河國少女,望向他的目光裡除了敬佩,也多了幾分畏意。
  
  與馬賊相戰至今,除了那道焚天的火符,糧隊營地之所以還能保住,最主要的功勞便在於寧缺,他的樸刀之下不知倒下了多少馬賊。
  
  很多人都看到了他是怎樣殺馬賊的,那真是殺人如草不聞聲,最令人感到寒冷敬畏的,是他殺馬賊時的平靜,這種平靜似乎包含著某和對生命的冷漠味道。
  
  感受到四周投來的異樣目光,尤其是天貓女怯生生的模樣,寧缺沒有解釋什麼,低聲吩咐眾人修補車陣,同時用餘光觀察草甸斜谷四周,思考著逃離路線。
  
  馬賊怕死,他也怕死,只不過他比絶大多數馬賊都清楚一個事實,面對死亡時你越勇敢無畏,你越不容易死去。這是自幼無數年經歷生死考驗所得出的珍貴經驗。
  
  至於對生命冷漠……他對馬賊的生合向來都極冷漠。
  
  梳碧湖畔的那些馬賊之所以被他殺的聞風喪膽,便是因為他在渭城時只是一個普通兵卒,一旦離開渭城進入荒原,上馬便是賊。
  
  寧缺和他在渭城的同袍們,自身就是馬賊,馬賊中最凶悍的那一種。
  
  那些年,他曾經殺過無數馬賊。如果是那時候,身後還有一位天下聞名的少女符師,他或許會留下來和這些馬賊再周旋一段時間。
  
  但今天不行。
  
  因為他有些警惕不安,不是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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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十四章 恥與為伍,所以留下

  此時朝陽早早爬上天空,給荒原帶來一絲難得的溫暖,草甸上那百名神殿騎兵沉默肅立,黑色的盔甲上繪著繁複的金色花紋,含意難明的甲紋在陽光下閃爍著聖潔的光輝,隊列前的旗幟迎風獵獵作響,顯得無比莊嚴聖潔。
  
  這群騎兵便是聲震天下的西陵神殿騎兵,又稱護教神軍。於數月前離開西陵,經由燕都成京抵達荒原邊塞,今次乃是奉神殿上層命令,護送一些尊貴大人物赴王庭參加談判,也正是莫山山對寧缺說的那支隊伍。
  
  前夜他們便已經看到了糧隊營地射出來的示警煙花,也通過別的方式,收到了求援的符文傳書,但或許是因為荒原地僻陌生危險,這支神殿騎兵並沒有馬上馳援,而是按照原定路線平穩前行,直至此時在這條古河道演變成的草甸斟谷間相遇。
  
  神殿騎兵中間有十餘騎月輪國僧人及天諭院學生,還有一輛馬車。
  
  車門開啟,一隻穿著青色布鞋的小腳踩著車廂板走了下來,那是一位滿臉皺紋的老婦人,身上穿著一件很奇怪的袍子,似乎是由無數種不同的布料組成,看著極為單薄,也不知道如何能夠抵達荒原上的寒風。
  
  神殿騎兵護送天諭院學生及月輪國白塔寺弟子前往王庭,也算是某種試煉,而這位婦人,便是這支隊伍里的主事者,因為她就是月輪國德高望重的姑姑曲妮瑪樣。
  
  月輪國與大河國因為歷史的原因向來關係極為惡劣,前些日子在南方燕北邊塞,又因為那道溫溪產生了一些小磨擦,傳聞中極為記仇小,心眼的曲妮瑪梯姑姑,直接通過神殿下令讓大河國墨池苑的少女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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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十五章 一念殺之,一符破之

  寧缺的箭術是世上最好的,無論是精幹騎射的草原蠻人還是靠弓箭吃飯的馬賊,都不是他的對手,除了精準度和控弓手法之外,箭速更是驚人。
  
  此刻他借前奔之勢陡然振弓發箭,羽箭更是快若閃電,黃楊硬木弓的弦還在風中微顫,看簇已經飛到了馬賊首領的面門之前,眼看便要冷射成功。
  
  便在這個,關頭,一面圓形小盾從馬賊首領身旁探來,險之又險地擋住這一箭,沉悶響聲若擊鼓一般,持盾的馬賊悶哼一聲,身下座騎向後退了兩步。
  
  而盾後那名馬賊首領非但沒有躲避的動作,臉上表情都沒有變化一絲,不是因為寧缺的箭快到他來不及反應,而是他知道這箭傷不到自巳。
  
  先前那刻,馬賊首領和身旁那幾名親信下屬從草甸上下來,進入已經布好衝鋒陣勢的馬賊群中,弓起一些小小混亂,寧缺看準時機,以為能夠傷到對方,卻沒料到對方如此輕易便擋了下來,明顯早有準備,心頭不禁驟然生出一道涼意。
  
  羽箭深深扎進圓盾發出的悶響,就彷彿是衝鋒的信號,在重賞的刺激和嚴懲的威逼之下,尚能上馬野戰的兩百餘騎馬賊瘋狂呼喊著,揮舞著手中的彎刀,隨著最前端那十餘騎首領,猛地向糧隊營地衝來。
  
  因為提前拉近距離的緣故,草甸下方邊緣的礫石地帶已經無法阻止馬賊的衝鋒,糧隊營地外圍車陣已經殘破不棋,倖存下來的近兩百名燕卒民夫,站在重傷的同伴和同伴屍前面,緊握武器的血手微微顫扒,眼神絶望無比:
  
  守在潰口處的典池苑弟子們,經過這段時間的休息,依然沒能完成恢復體力,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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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凜冬之湖 第二十六章 勝利,與光明無關

  神殿騎兵統領看著草甸下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並不關心糧隊營地裡眾人的生死,只是想看看混亂的局勢裡,會不會出現適合自己出兵的時機。

  草甸下方忽然傳來一道劇烈的天地元氣震動,那股強大而境界高妙的符道氣息,直接清晰地映入他的識海,令他表情劇變。

  曲妮瑪梯這位老婦人心硬如石,看著馬賊群揮動彎刀砍殺不及躲避的燕國民夫時,臉上的皺紋都沒有顫求一絲。

  但當那輛馬車散成碎片,白衣少女飄至空中畫出那道符時,她臉上的皺紋忽然間從石頭刻著的線條變成風中的亂絮,全部堆在了一起,顯得震驚無比。

  “營地裡那名符師居然是她!”

  “她居然能寫出不定符?難道她已經進入了知命?”

  曲妮瑪姊表情陰沉,回頭看了一眼騎兵隊列中間的那輛馬車,暗自想到若讓被自己寵受珍寶的侄女知曉了這個事實,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反應。

  馬車窗簾緊閉,裡面那位若蘭花般清幽純淨的少女,感受到草甸下方傳來的恐怖符力,緩緩抬起頭來,臉上流露出一絲明悟的情緒,輕聲自言自語道:“原來是莫姐姐。”

  隔著窗簾僅憑符力波動,便猜出了符師是誰,這位如花一般的少女,看來先前並不是對馬車外草甸下發生的一切都不知情。

  半道神符,化作無形的高速氣團,如同天神全力揮出的巨拳,瞬間撕破營地上方的空氣,生生把那堵火牆擊出一個巨大的空洞,活活震死,十餘騎馬賊,然後來到那名馬賊首領身前,隨冬風驟凝。

  馬賊首領知道到了命懸一刻的關鍵點,悶哼一聲,懸在鞍畔的手指劇烈顫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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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花多長時間,神殿騎兵便將營地四周的馬賊盡數擊潰,只付出了極少的代價,統領大人的想法和計劃得到了完美的實現。

  光明,再次獲得了勝利。

  六百騎馬賊死傷慘重,殘餘的馬賊四散潰走,神殿騎兵要打掃戰場,要收割首級,還要護衛草甸上方那些貴人,只對馬賊進行了象徵意義上的追逐,於是先前與兩百燕騎纏殺遠離戰場的馬賊也得以藉機逃遁。

  草甸間的廝殺慘烈,兩百燕騎和馬賊的戰鬥也極慘烈,此時還能騎馬回到營地的只剩下四十餘騎,而且每個人的身上都帶著傷。

  從晨時開始的戰鬥,一直不斷有人死去,但倚仗著車陣和墨池苑弟子的英勇作戰,死的人並不是太多,最慘重的傷亡反而出現在最後,破損的車陣和念力枯竭的莫山山再也無法保護更多的人,數不清的燕卒民夫慘死在馬賊的彎刀下。

  有一名墨池苑年輕的男弟子被數名殺紅了眼的馬賊尾攻,慘烈死去。

  酌之華等大河國少女表情木然站在這名師弟的遺體前,眼眸裡滿是悲傷和憤怒的情緒,最小的天貓女更是早就忍不住哭了起來,眼睛哭的通紅。

  營地裡一片悲傷的氣氛,營地外響起密集的蹄聲。

  神殿騎兵完成了對潰散馬賊的短程追逐,重新集結列隊,黑色紋金花的盔甲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整齊的隊列看上去秩序森嚴,光明威壓感十足。

  如果放在平時,營地裡那些信奉昊天道的燕國軍民,出於對西陵神殿的絶對敬畏,想必會投以羨慕狂熱的目光,甚至可能會跪到地面上虔誠的叩首。然而此時此刻,籠罩在悲傷的人們沒有人理會營地外的神殿騎兵,偶爾有人望過去,目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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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凜冬之湖 第二十七章 不畫眉,火焰與海水

  聽著營地裡延綿不絶的哭聲,神殿騎兵同領眉頭徵蹙。
  
  他能夠明白大河國墨池苑弟子的冷漠,卻並不在意對方的冷漠,反而有些不屑微諷,不再理會對方,舉起右手示意下屬開始打掃戰場。
  
  冰冷華美的列鋒,刺進馬賊的脖頸,一轉一割便杷頭顱割了下來,也不管那名死去馬賊的眼睛是睜著還是閉著,便扔進大袋之中。
  
  神殿騎兵開始收割馬賊的首級。
  
  雖然營地外圍有很多馬賊是死於清晨第一次反擊,死於那道符火,死於糧隊眾人的拚死抵抗,但此時此刻沒有誰會和這些神殿騎兵搶軍功。
  
  營地裡的人們忙著救治重傷員,忙著搬運遺體,忙著清理損失,忙著挽救殘留不多的糧草,忙著消解心中的悲傷與憤怒。
  
  以殘破焦黑的車陣為分界線,營地內外自然分成了兩個世界。
  
  神殿騎兵統領看著廢墟一般的營地,看著那些明顯的戰鬥痕跡,想像著援兵到來之前,營地經受的馬賊衝鋒和慘烈戰鬥,不免也覺得有幾分敬佩。
  
  他的目光落在營地中央那片馬車殘骸上,瞳孔徵縮,沒有發現那名少女符師的身影,也沒有看到那抹黑色的影子。
  
  沉默片刻後,他輕踢馬腹,催馬行過車陣的一處豁口,來到正忙著救治傷員的墨池苑弟子們身後,問道:“你們這裡由誰主事?”
  
  酌之華用力把一塊布繫在一名民夫斷臂的血口處,輕輕掀起額前被血凝在一處的髮絲,轉身望向馬上的統頜,卻沒有回答他。
  
  有名墨池苑弟子聽著問話,下意識裡回頭望向營地裡一輛馬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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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殿騎兵統領微微蹙眉。
  
  莫山山輕輕將被風吹至頰畔的髮絲捋到肩後,平靜說道:“既然你不會杷我們全殺光,那麼你還留在這裡做什麼?放下刀,走。”
  
  神殿騎兵統領沉默了很長時間,把鞍上那兩杷樸刀隨意扔到地上,看著她徵徵一笑,說道:“希望能在王庭與山主再相見。”
  
  天貓女收刮入鞘,推開身前的神殿騎兵,衝到統領馬旁揀起那兩把撲刀,像寶貝一般緊緊抱在懷裡,警惕地盯著對方。
  
  莫山山沒有回答神殿騎兵統領的邀請或者說威脅,直接轉身走回營地。
  
  深冬的荒原,太陽沿著南方的低矮天空出現不久便會消失,戰鬥在清晨開始,待戰場打掃完畢時,天已近幕,光線變得昏暗起來。
  
  草甸上方密集的馬蹄聲如雷響起,然後漸低。神殿騎兵護送著月輪國曲妮瑪娣姑姑,馬車中的少女及天諭院、白塔寺等人,伴著道道煙塵遠離。
  
  血一般的幕色籠罩著營地,把地面和車廂板上那些血漬耀的更加刺眼。破損的牟廂板和馬車碎片還有乾草被堆積在一處,在夕陽下彷彿要燃燒起來般。
  
  片刻後,這些物事真的被點燃,火勢藉著原野上的風瞬間變大,逐漸吞噬掉其上堆放著的遇難者遺體。
  
  劈劈啪啪的響聲中,隱約可以看到融化焦黑變形之類令人心情極度惘然複雜的畫面,空氣中開始瀰漫出一股令人感到恐懼噁心的焦臭味。
  
  圍攏在火葬地四周的倖存者們低著頭,開始齊聲呤誦昊天道教曲裡的往生令,單調的音節不斷重複,祈禱火苗中的靈魂能夠順利回歸昊天的懷抱。最開始有些嘈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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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十八章 馬車上

  聽到這旬話,少女符師低下頭去,看著自己膝上的白色衣裙,似乎那處的花邊非常漂亮,但事實上白裙素淨,上面什麼也沒有。
  
  馬車還在行進,原野上的風掀起車簾,清晨的陽光灑了進來。晨光映在車廂內黑白兩色素淨的裝飾上,落在她黑色的發與白皙的臉上,析離出幾縷光彩,平靜而肯定的聲音,從她唇間緩緩道出:“我想,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清晨的陽光同樣也落在寧缺的身上。他沒有想到自自習慣性的說話方式,會讓對方產生誤會,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笑容在晨光裡顯得無比溫和:“我有很多喜歡的人,喜歡是我表達善意的常用辭句,希望不會讓你覺得太過唐突。”
  
  荒原的土地被寒風吹的乾硬,車輪在上面行走不時被震起,馬車不大,二人相對而坐,距離不可能太遠,隨著車廂的起伏,膝頭快要觸到一起。
  
  寧缺向後挪了挪,靠在窗畔的棉墊上,痠痛的身軀終於找到了支撐點,不由發出一聲舒服的嘆息,看著少女那張近在咫尺的美麗臉蛋,說道:“這個世界便是這和模樣,不需要為了那些噁心的事情不高興。”
  
  昨日他替莫山山妝容,將她那如瀑布般的黑色秀髮梳在後方繫住,今晨醒來,莫山山依舊保持著這個髮式,不知道她是不在意這些,還是覺得寧缺的手藝確實不錯,於是她習慣性去捋額前髮絲時,纖細的手指便落了空。她很認真地請教道:“歡喜厭憎都是情緒,如何能夠壓抑?”
  
  寧缺靠著窗畔,眼睛被簾角裡灑時來的晨光刺的微微眯起,沉默片刻後說道:“我不是說要壓抑這種情緒,而是說不要被這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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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著這句話,莫山山的眼神顯得有些惘然,似乎不是很理解,為什麼一旦說到戰鬥,寧缺總是很直接地把死亡搬到最前面,她自幼在墨池老師處接受的教育中,修行者之間的較量,勝敗並不見得都要分出生死。
  
  寧缺看她神情,才知道這位書痴少女,果真是墨池裡生出的一朵潔白蓮花,在採到荒原之前,竟是完全不知世間疾苦,不由語重心長說道:“若在墨池清修,當然不需要思考這些問題,就如同我一樣,如果我這時候躲在書院裡讀書,那天天只需要下下棋打打鐵聽聽歌,生活不知道有多幸福,但小樓之外的天地,每多少雪雨如劍,你既然已經踏足其間,便要明白險惡二字如何寫法。”
  
  莫山山聽他說的誠摯用心,點頭表示受教,同時感激看了他一眼,只可惜她的目光還是那麼散漫,便是感激也沒能讓寧缺清晰感受到。
  
  “十三師兄,如果對手的實力境界遠超於你,如何擊敗對手?”
  
  “山主……”
  
  “十三師兄,你可以直呼我的姓名。”
  
  “這若讓世間俗人知曉,不免會覺得我太不恭敬。”
  
  “那請稱呼我為山山師妹。”
  
  “山山師妹,你洲刁問的這個問題……基本無解,如果誰能完美地回答這個問題,那麼他就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人,因為比他強大的人他都有辦法擊敗。”
  
  莫山山眉頭微蹙,沉默很長時間後,認真問道:“師兄,你這句話……是諷刺?”
  
  寧缺怔怔看著她,從碧藍如腰的海弓畔,他就發現了一個令自自感到有些不適應的事實,世間除了桑桑外,終於出現了一個能夠無數次擊敗自己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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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凜冬之湖 第二十九章 入王庭

  在碧腰海子畔挽弓拔箭相助,入荒原一路打獵同行……寧缺和大河國墨池苑的弟子們,早已熟栓無比,經過草甸下的並肩浴血作戰,雙方更是親熱親密無間。
  
  此後數日時間,寧缺一直留在馬車上養傷,同時對少女符師進行世界觀人生觀戰鬥觀的再次改造,很少下車,便走進食小歇也都在車上。
  
  這些落在墨池苑弟子眼中,不免便有些異樣,他們很清楚山主的性情看似冷漠,實則清淡溫和,但從未與年輕男子這般親近過。酌之華也覺得這非常不合適,只是想著寧缺受了重傷,也不好意思讓他下來了。
  
  事實上寧缺的傷勢恢復的很快,第二天夜裡便不再咳血,受到劇烈震盪的識海也逐漸平息下來,偶爾發作的眩暈也再也沒有出現過。
  
  酌之華等墨池苑弟子,對他的身體狀況不是太清楚,但莫山山卻是將他的康復過程全部看在眼中,不免覺得有些不解。
  
  那夜寧缺夜挽弓狙殺數名馬賊之時,莫山山便在一旁感覺到了念力波動,那時她就猜到寧缺應該是名修行者,對於這一點,她並不怎麼意外,似書院那等高妙之地挑選學生單獨入荒原執行任務,那學生自然不凡。
  
  只是那名馬賊首領是已經入了洞玄上境的大念師,她若不是春天時在莫干山悟了半道神符,也沒有辦法傷到對方。如此強大的念師集會力攻擊寧缺按照常理睬講,寧缺就算能活下來,識海受損嚴重也極有可能變成痴傻之人,哪裡還能像他現在這般侃侃而談,眉飛色舞?難道寧缺的念力竟比自己還強大?
  
  書痴並不擅長和人交談尤其是不願意窺探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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