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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鹿鼎記(全)

韋小寶點點頭,臉色鄭重,走到公主屋門前,朗聲說道:“啟稟公主:平西王爺親來謝罪,請公主念他是有功老臣,從寬發落。”吳三桂低聲道:“是,是!老臣在這里磕頭,請公主從寬發落。”過了半晌,公主房中并無應聲,韋小寶又說了一遍,忽听得砰的一聲,似是一張凳子倒地。韋小寶和吳三桂相顧惊疑。只听得一名宮女叫了起來:“公主,公主,你千万不可自尋短見!”吳三桂嚇得臉都白了,心想:“公主倘若自盡而死,雖然眼下諸事尚未齊備,也只有立刻舉兵起事了。逼死公主的罪名,卻如何擔當得起?”但听房中几名宮女哭聲大作。一名宮女匆匆走出,哭道:“韋……韋爵爺,公主殿下懸梁自盡,你……你快來救……救……”韋小寶躊躇道:“公主的寢殿,我們做奴才的可不便進去。”吳三桂輕輕推他背心,說道:“事急從權,快救公主要緊。”轉頭對家將道:“快傳大夫。”說著又在韋小寶背上推了一把。韋小寶搶步進房,只見公主躺在床上,七八名宮女圍著哭叫。韋小寶道:“我有內功,救得活公主。”眾宮女讓在一旁。只見公主雙目緊閉,呼吸低微,頭頸里果然勒起了一條紅印,梁上懸著一截繩索,另有一截放在床頭,一張凳子翻倒在地,韋小寶心下暗笑:“做得好戲!這騷公主倒也不是一味胡鬧的草包。”搶到床邊,伸指在她上唇人中重重一捏。公主嚶的一聲,緩緩睜開眼來,有气沒力的道:“我……我不想活了。”韋小寶道:“公主,你是万金之体,一切看開些。平西王在外邊磕頭請罪。”公主哭道:“你……你叫他將這坏人快快殺了。”韋小寶以身子擋住了眾宮女的眼光,伸手入被,在她腰里捏了一把。公主就想笑了出來,強行忍住,伸指甲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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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康年見他猶如神不守舍,焦急万狀,安慰他道:“韋副總管,這事當真鬧將出來,告到皇上跟前,追究罪魁禍首,那也是吳三桂父子的不是。強奸公主,那還了得?何況吳三桂又沒死,就算他查明了指使之人,咱們給他抵死不認,他也無可奈何。”韋小寶搖頭苦笑,說道:“的的确确,不是我指使她的。咱們自己兄弟,難道還用得相瞞?”趙齊賢和張康年登時放心,同時長長舒了口气。趙齊賢道:“那就好辦了,咱們蒙頭大睡,詐作不知,也就是了。”韋小寶道:“不行。兩位大哥,請你們辛苦一趟,拿我的名帖去見平西王,說道王可儿沖撞了王爺,十分不該,我很是惱怒,但這是公主的貼身宮女,請王爺將這妞儿交給你們帶來,由我稟明公主,重重責打,給王爺出气。”趙張二人答應了自去,都覺未免多此一舉,由吳三桂將這宮女悄悄殺了,神不知,鬼不覺,大家太平無事。
  韋小寶匆匆來到九難房外,推門而進,見她在床上打坐,剛行功完畢,說道:“師父,你知道師姊……師姊的……的事嗎?”九難問道:“甚么事?這樣慌慌張張的。”韋個寶道:“師……師姊她……她去行刺大漢奸,卻給……給逮住了。”九難眼中光芒一閃,問道:“可刺死了沒有?”韋小寶道:“沒有。可是……可是師姊給他捉去了。”
  九難哼了一聲,臉有失望之色,冷冷的道:“不中用的東西。”韋小寶微覺奇怪,心想:“她是你徒儿,她給大漢奸捉了去,你卻毫不在乎。”轉念一想,登時明白,說道:“師父,你有搭救師姊的法子,是不是?”九難瞪了他一眼,搖頭道:“沒有。這不中用的東西!”韋小寶一路之上,眼見師父對這師姊冷冷淡淡的,并不如何疼愛,遠不及待自己好,可是師父不喜歡她,我韋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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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抬出皇帝的大帽子來,夏國相再也不敢違抗,連聲答應:“是,是。”卻不移步。
  韋小寶臉色不愉,說道:“夏總兵老是推三阻四,這中間到底有甚么古怪?你想要掉槍花,擺圈套,卻也不妨拿出來瞧瞧,看我姓韋的是否對付得了。”他因心上人被擒,眼見凶多吉少,焦急之下,說話竟不留絲毫余地,官場中的虛偽面目,全都撕下來了。夏國相急道:“小將怎敢向欽差大人掉槍花?不過……不過這中間實在有個難處。”韋小寶冷冷的道:“是嗎?”夏國相道:“不瞞欽差大人說,我們王爺向來御下很嚴,小將是他老人家女婿,王爺對待小將加倍嚴厲,以防下屬背后說他老人家不公。”韋小寶微微一笑,說道:“你這女婿,是不好做得很了。王爺的王妃听說叫做陳圓圓,乃是天下第一美人。我大清得這江山,跟陳王妃很有些關系。你丈母娘既有羞花閉月之貌,你老婆大人自然也有沉魚落雁之容了。你這個女婿做得過,做得過之至,只要多見丈母娘几次,給丈人打几次屁股,那也稀松平常……”夏國相道:“小將的妻室……”韋小寶說得高興,又道:“常言道得好,丈母看女婿,饞唾滴滴涕。我瞧你哪,丈母娘這么美貌,這句話要反過來說了。女婿看丈母,饞唾吞落肚。哈哈,哈哈。”
  夏國相神色尷尬,心想:“這小子胡說八道,說話便似個市井流氓,哪里有半分大官的樣子?”說道:“小將的妻室不是陳王妃所生。”韋小寶歎道:“可惜,可惜,你運气不好。”臉色一沉,說道:“我要去審問刺客,你卻盡來跟我東拉西扯,直扯到你丈母娘身上,嘿嘿,真是奇哉怪也。”
  夏國相越來越怒,臉上仍是一副恭謹神色,說道:“欽差大人要去審問刺客,那是再好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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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劍屏道:“他……他要打死我的,我不敢說了。”韋小寶道:“如此說來,這話是真的了。”說著歎了口气,退后几步,搖了搖頭。夏國相道:“大人明鑒,反賊誣攀長官,事所常有,自然是當不得真的。”韋小寶沉吟道:“話是不錯。不過平西王平時對夏總兵很嚴,夏總兵心下惱恨,想殺了岳父老頭儿,這些話,只怕她一個小小女孩儿憑空也捏造不出。待平西王傷愈之后,我要好好勸他,免得你們丈人和女婿勢成……勢成那個水甚么,火甚么的。”先前夏國相听得沐劍屏誣攀,雖然惱怒,倒也不怎么在意,自己一生功名富貴,全由平西王所賜,沒人相信自己會有不軌圖謀,但韋小寶若去跟平西王說及此事,岳父定然以為自己心中怀恨,竟對外人口出怨言;岳父近年來脾气暴躁,御下极嚴,一听了這番話,只怕立有不測之禍,忙道:“王爺對待小將仁至義盡,便當是親生儿子一般,小將心中感激万分。欽差大人千万不可跟王爺說這等話。”
  韋小寶見他著急,微微一笑,說道:“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恩將仇報的事情,世上原是有的。平西王待我不錯,我定要勸他好好提防,免得遭了自己人的毒手。平西王兵強馬壯,身邊有無數武功高手防衛,外人要害他,如何能夠成功?可是內賊難防,自己人下毒手,只怕就躲不過了。”夏國相越听越是心惊,明知韋小寶的話無中生有,用意純在搭救這少女,可是平西王疑心极重,對人人都有猜忌之心,前几日他親兄弟吳三枚走入后堂,忘了除下佩刀,就給他親手摘下刀來,痛罵了一頓。韋小寶倘若跟平西王去說甚么“外敵易御,內賊難防”的話,平西王就算不信,這番話在他心中生下了根,于自己前程必定大大有礙,當即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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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緊緊握住沐劍屏手,安慰道:“別怕,別怕。你都是為了我,多謝你得很。”沐劍屏淚水滾下面頰,抽抽噎噎的道:“可是……可是你一見我,就來欺侮我,又……又不信我的話。”韋小寶拿起她手來,打了自己一記耳光,罵道:“該死的混蛋,打死你這婊子儿子!”沐劍屏忙拉住他手,說道:“不,我不要你打自己、罵自己。”韋小寶又拿起她手,輕輕在自己臉頰上打了一下,說道:“總之是韋小寶該死,你的好老婆沐家親親小寶貝給吳三桂捉去了,怎么不早些去救?”沐劍屏道:“你這不是救了我出來嗎?不過咱們可得赶快想法子,怎生去救哥哥和柳師父。”韋小寶微微一惊,問道:“你哥哥和柳師父也都給捉去了?”
  沐劍屏道:“前天晚上,我們住的地方忽然給吳三桂手下的武士圍住了。他們來的人很多,武功很高的人也有二十多個,我們寡不敵眾,敖師哥當場給殺了。我哥哥、柳師父、還有我自己,都讓他們捉了。”韋小寶歎道:“敖師兄給大漢奸殺了,可惜,可惜。”又問:“你給他們拿住之后,怎么又能去行刺吳三桂?”沐劍屏道:“行刺吳三桂?我沒有啊。我當然想殺了大漢奸,可是……可是這些坏人給我戴了腳鐐手銬,我又怎能行刺?”韋小寶越听越奇,問道:“你前天晚上就給捉住了?這兩天在哪里?”沐劍屏道:“我一直給關在一間黑房里,今天他們帶我去關在那地牢里,過得不久,你就來了。”韋小寶隱隱知道不妙,顯已上了夏國相的大當,只是其中關竅,卻想不出來,沉吟道:“今天吳三桂給人行刺,受傷很重,不是你刺的?”沐劍屏道:“自然不是。我從來沒見過吳三桂,他會死嗎?”韋小寶搖頭道:“我不知道。你自己的身分來歷,有沒有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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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回 歌喉欲斷從弦續 舞袖能長听客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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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韋小寶去探吳三桂的傷勢。吳三桂的次子出來接待,說道多謝欽差大人前來,王爺傷勢無甚變化,此刻已經安睡,不便惊動。韋小寶問起夏國相,說道正在帶兵巡視彈壓,以防人心浮動,城中有變,再問吳應熊的傷勢,也無确切答复。
  韋小寶隱隱覺得,平西王府已大起疑心,頗含敵意,這時候要救沐王府人,定難成功;要救阿珂更是難上加難,只怕激得王府立時動手,將自己一條小命送在昆明。
  又過一日,他正在和錢老本、徐天川、祁彪清等人商議,高彥超走進室來,說道有一名老道姑求見。韋小寶奇道:“老道姑?找我干什么?是化緣么?”高彥超道:“屬下問她為了何事,她說是奉命送信來給欽差大人的。”說著呈上一個黃紙信封。
  韋小寶皺眉道:“相煩高大哥拆開來瞧瞧,寫著些什么。”高彥超拆開信封,取出一張黃紙,看了一眼,讀道:“阿珂有難……”韋小寶一听到這四個字,便跳了起來,急道:“什么阿珂有難?”天地會群雄并不知九難和阿珂之事,都是茫然不解。高彥超道:“信上這樣寫的。這信無頭無尾,也沒署名,只說請你隨同送信之人,移駕前往,共商相救之策。”
  韋小寶問道:“這道姑在外面么?”高彥超剛說得一句:“就在外面。”韋小寶已直沖出去。來到大門側的耳房,只見一個頭發花白的道姑坐在板凳上相候。守門的侍衛大聲叫道:“欽差大臣到。”那道姑站起身來,躬身行禮。
  韋小寶問道:“是誰差你來的?”那道姑道:“請大人移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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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圓圓眼波流轉,心想:“你這個小娃娃,也跟我來調笑。”但見他神色儼然,才知他言出由衷,不由得微生知遇之感,繼續唱道:
  “紅顏流落非吾戀,逆賊天亡自荒宴。電掃黃巾定黑山,哭罷君親再相見。”
  說道:“這里說的是王爺打敗李自成的事。詩中說:李自成大事不好,是他自己不好,得了北京之后,行事荒唐。王爺見了這句話很不高興。”韋小寶道:“是啊,他怎么高興得起來?曲里明明說打敗李自成,并不是他的功勞。”
  陳圓圓道:“以后這段曲子,是講賤妾的身世。”唱道:
  “相見初經田竇家,侯門歌舞出如花。許將戚里箜簍伎,等取將軍油壁車。家本姑蘇浣花里,圓圓小字嬌羅綺。夢向夫差苑里游,宮娥擁入君王起。前身合是采蓮人,門前一片橫塘水。”
  曲調柔媚宛轉,琵琶聲緩緩蕩漾,猶似微風起處,荷塘水波輕響。
  陳圓圓低聲道:“這是將賤妾比作西施了,未免過譽。”韋小寶搖頭道:“比得不對,比得不對!”陳圓圓微微一怔。韋小寶道:“西施哪里及得上你?”陳圓圓微現羞色,道:“韋大人取笑了。”韋小寶道:“決不是取笑。其中大有緣故。我听人說,西施是浙江紹興府諸暨人,相貌雖美,紹興人說話‘娘個賤胎踏踏叫’,哪有你蘇州人說話又嗲又糯!”陳圓圓巧笑嫣然,道:“原來還有這個道理。想那吳王夫差也是蘇州人,怎么會喜歡西施?”韋小寶搔頭道:“那吳王夫差耳朵不大靈光,也是有的。”陳圓圓掩口淺笑,臉現暈紅,眼波盈盈,櫻唇細顫,一時愁容盡去,滿室皆是嬌媚。韋小寶只覺暖洋洋地,醉醺醺地,渾不知身在何處。但听得她繼續唱道:
  “橫塘雙槳去如飛,何處豪家強載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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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圓圓眼望窗外,不禁呆呆出神,似乎沒听到他的話。
  韋小寶問道:“后來怎樣?”陳圓圓道:“我常常惦念她,只盼天可怜見,她并沒死,總有一日能再跟她相會。昨天下午,王府里傳出訊息,說王爺遇刺,身受重傷。我忙去王府探傷。原來王爺遇刺是真,卻沒受傷。”
  韋小寶吃了一惊,失聲道:“他身受重傷,全是假裝的?”陳圓圓道:“王爺說,他假裝受傷极重,好讓對頭輕舉妄動,便可一网打盡。”韋小寶茫然失措,喃喃道:“果然是假的,我……我這大蠢蛋,早該想到了。”心想:“大漢奸果然已對我大起疑心。”
  陳圓圓道:“我問起刺客是何等樣人。王爺一言不發,領我到廂房去。床上坐著一個少女,手腳上都戴了鐵銬。我不用瞧第二眼,就知道是我的女儿。她跟我年輕的時候生得一模一樣。她一見我,呆了一陣,問道:‘你是我媽媽?’我點點頭,指著王爺,道:‘你叫爹爹。’阿珂怒道:‘他是大漢奸,不是我爹爹。他害死了我爹爹,我要給爹爹報仇。’王爺問她:‘你爹爹是誰?’阿珂說:‘我不知道。師父說,我見到媽后,媽自會對我說。’王爺問她師父是誰,她不肯說,后來終于露出口風,她是奉了師父之命,前來行刺王爺。”
  韋小寶听到這里,于這件事的緣由已明白了七八成,料想九難師父恨极了吳三桂,單是殺了他還不足以泄憤,因此將她女儿盜去,教以武功,要她來刺殺自己父親。他站起身來,走到窗邊,隨即想到:“是了,師父一直不喜歡阿珂,雖教她武功招式,內功卻半點不傳,阿珂所會的招式固然高明,可是亂七八糟,各家各派都有,澄觀老師侄這樣淵博,也瞧不出她的門派。嗯,師父不肯讓她算是鐵劍門的。我韋小寶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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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喜道:“多謝了!”俯首向吳三桂道:“奸賊,當年山海關一片石大戰,你得辮子兵相助,我才不幸兵敗。眼下你被公主擒住,我若就此殺你,撿這現成的便宜,諒你死了也不心服。”抬起頭來,對九難道:“公主殿下,請你放了他,我跟這奸賊拚個死活。”
  九難長矛一提,說道:“且看是誰先殺了誰。”吳三桂伏在地下哼了几聲,突然一躍而起,搶過禪杖,猛向九難腰間橫掃。九難斥道:“不知死活的東西!”左手長矛一轉,已壓住了禪杖,內力發出,吳三桂只覺手臂一陣酸麻,禪杖落地,長矛矛尖已指住他咽喉。吳三桂雖然武勇,但在九難這等內功深厚的大高手之前,卻如嬰儿一般,連一招也抵擋不住。他臉如死灰,不住倒退,矛尖始終抵住他喉頭。
  李自成俯身拾起禪杖。九難倒轉長矛,交在吳三桂手里,說道:“你兩個公公平平的打一架罷。”吳三桂喝道:“好!”挺矛向李自成便刺。李自成揮杖架開,還了一杖。兩人便在這小小禪房之中惡斗起來。
  九難一扯韋小寶,叫他躲在自己身后,以防長兵刃傷到了他。
  陳圓圓退在房角,臉色慘白,閉住了眼睛,腦海中閃過了當年一幕幕情景:
  “我在明朝的皇宮里,崇禎皇帝黃昏時臨幸,贊歎我的美貌。第二天皇帝沒上朝,一直在寢殿中陪伴著我,叫我唱曲子給他听,為我調脂抹粉,拿起眉筆來給我畫眉毛。他答應要封我做貴妃,將來再封我做皇后。他說從今以后,皇宮里的妃嬪貴人,再也沒一個瞧得上眼了。皇帝很年輕,笑得很歡暢的時候,突然間會怔怔的發愁。他是皇帝,但在我心里,他跟從前那些來嫖院的王孫公子也沒什么兩樣。三天之中,他日日夜夜,一步也沒离開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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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卻不知道,當情勢不利之時,投降以求喘息,俟机再舉,原是李自成生平最擅長的策略。當年他舉兵造反,崇禎七年七月間被困于陝西興安縣車箱峽絕地,官軍四面圍困,無路可出,兵無糧,馬無草,轉眼便要全軍覆沒,李自成便即投降,被收編為官軍,待得一出棧道,立即又反。此時向吳三桂屈膝假降,只不過是故伎重施而已。
  九難心想:“這二人一般的凶險狡猾,難怪大明江山會喪在他二人手里。”
  眼見李自成第三杖擊落,吳三桂便要腦漿迸裂。陳圓圓忽然縱身扑在吳三桂身上,叫道:“你先殺了我!”
  李自成大吃一惊,這一杖擊落勢道凌厲,他右肩受傷,無力收杖,當即左手向右一推,砰的一聲大響,鐵禪杖擊在牆上,怒叫:“圓圓,你干什么?”陳圓圓道:“我跟他做了二十多年夫妻,當年他……他曾真心對我好過。我不能讓他為我而死。”
  李自成喝道:“讓開!我跟他有血海深仇。非殺了他不可。”陳圓圓道:“你將我一起殺了便是。”李自成歎了口气,說道:“原來……原來你心中還是向著他。”
  陳圓圓不答,心中卻想:“如果他要殺你,我也會跟你同死。”
  屋外眾官兵見吳三桂倒地,又是大聲呼叫,紛紛逼近。一名武將大聲喝道:“快放了王爺,饒你們不死。”正是吳三桂的女婿夏國相,又听他叫道:“你們的同伴都在這里,倘若傷了王爺一根寒毛,立即個個人頭落地。”
  韋小寶向外看去,只見沐劍聲、柳大洪等沐王府人眾,徐天川、高彥超、玄貞道人等天地會人眾,趙齊賢、張康年等御前侍衛,驍騎營的參領、佐領,都被反綁了雙手,每人背后一名平西王府家將,執刀架在頸中。
  韋小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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