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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寒風碧天 - 作者 : 陳小非

第六章:失憶少年



<第六章>

位處荊州隆昌鎮的趙府,是一個華美的宅院,不僅屋高、樑寬、房開闊,內部擺設與外部裝飾更經過一番精心設計。廳堂中隨處可見古董玉器、美畫精瓷,屋頂上、石柱上無處不雕琢名家作品,盡皆栩栩如生,彷彿刻入了靈魂,直將整個宅第內外都妝點得美輪美奐。趙府房舍成四合排列,圍繞著中央一處內院,南面以廳堂正對著趙府大門,廳堂到大門之間敞著一片大庭院,其他三面房舍後方各有一圈小花圃。趙耀東是個極為喜歡園藝之人,因此趙家大庭院中並未築起小橋流水之造景,卻是花草滿園皆生、樹木枝繁葉茂。每當春夏時節,清風一拂,登時花香滿溢、落葉飄空,所謂景致如詩亦如畫,真是再貼切不過。

這日,陸東昇把「趙逸寒」自天風寨給帶回了趙家,並找來住在趙府附近的唐大夫替趙逸寒徹底診治一番。唐大夫醫術精良,一直以來都由他幫趙家大大小小看病。

此時,唐大夫正在趙逸寒臥房中替趙逸寒抹著傷藥,陸東昇則在一旁有些擔心地望著少爺。趙逸寒似乎感覺到傷口處刺痛難當,當下面現痛苦之色,驚喊一聲後張開了眼睛。

趙逸寒看到眼前有陸東昇及唐大夫兩雙眼睛盯著他瞧,他感覺這兩張臉孔極為陌生,似乎是這一生中第一次見到。

趙逸寒帶著驚恐的語氣說道:「你們..你們是誰?這裡..這裡又是哪裡?我..我發生了什麼事?」

陸東昇一臉和藹地湊近趙逸寒身前,輕聲對趙逸寒說道:「逸寒少爺,這是你的家阿,你還記得我嗎?我是趙家的管家陸東昇阿!」

趙逸寒聽到陸東昇叫自己「逸寒少爺」,心中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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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未婚妻子



<第七章>

這日,又是春末時分,是趙逸寒被帶回趙家剛滿四年的某一天,趙耀東生前的好友--姚正清,帶著他的女兒--姚小湘及女兒的隨身婢女--眉兒前來趙家拜訪,陸東昇便在趙府大廳中接待他們。

趙家與姚家是世交,兩家有超過三代的交情。姚家居住在位於中原武林東方的徐州,距離位於西南方的荊州趙家有數天路程。由於兩家交情深厚,姚正清在趙耀東還在世時,幾乎每一年都會特地來趙府拜訪作客。不過自從趙逸寒失蹤、趙耀東又過世後,趙家陷入愁雲慘霧中,姚正清便覺得自己不應該再來趙家打擾,因此已經有多年未出現在趙府中,此番不但突來造訪,還帶著女兒及女兒的隨身婢女,陸東昇知道姚家三人此行一定是有特別目的。

陸東昇跟著想到了一件事,在趙逸寒十歲那年,姚正清帶著夫人與當時才七歲的女兒小湘前來趙家拜訪,正好那時趙逸寒也剛從魏家回來。在十八天的相處中,兩家長輩觀察到趙逸寒與小湘似乎頗聊得來,考量到趙家與姚家不但是世交,各方條件也稱得上足以匹配,若是能結成親家真是再好不過了。於是,就在姚家人要拜別趙家當天,兩家長輩便替自己兒女訂下了婚約。算一算小湘今年也十八歲了,該是嫁人的年紀了,此番姚家三人的拜訪,恐怕就是為了這樁婚事而來。

陸東昇又想,倘若趙逸寒仍是當年那個聰明伶俐的趙家少爺,要跟姚家談婚事那是絕對不成問題,可現在不同了,趙逸寒變得個性怪異又難以照顧,而且他還失去了記憶,他根本不會記得當年那個與自己訂親的小湘姑娘了。陸東昇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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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情深一往



<第八章>

一晚,小湘的貼身婢女眉兒來房裡找小湘。趙逸寒對小湘的態度,不只陸東昇看不過去,她這陪伴在小姐身邊多年的婢女更看不下去,也想要勸小湘放棄來著。

眉兒道:「小姐,我們回姚家去吧,妳就別留在這裡受氣了!」

小湘搖頭道:「我才沒受氣,我是心甘情願待在趙家的,有機會照顧趙哥哥我心裡開心得很,有什麼好氣。我不回去,說什麼都不回去!」

眉兒急道:「我真不懂,那趙逸寒有什麼好?值得你這樣為他?他樣貌是生得不錯,個性卻完全令人不敢恭維,妳到底是喜歡他哪一點阿?」

小湘道:「妳不懂,我懂。我認識的趙哥哥,是個好溫柔的人,他只是生了病,等我把他的病照顧好了,他會對我很好的。」

眉兒道:「妳能不能告訴我,你們從前見面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能讓妳像著了魔一樣,心裡一直記掛著他。」

小湘於是對眉兒說起了,十一年前她與趙逸寒認識的經過,說著說著,自己也陷入了回憶當中。那年,趙逸寒十歲,小湘七歲……


「妳阿,怎麼總是在哭呢?」

一個男孩的聲音,從蹲坐在趙府後方小花圃偷偷哭泣著的小湘身旁傳來。

小湘朝男孩望了過去,認出是趙家的小少爺趙逸寒。小湘父母帶著小湘從姚家前來趙家作客,已經是第四天了,小湘雖認得趙逸寒,之前幾天卻沒跟他說過話。

面對趙逸寒的詢問,小湘只是把眼淚擦了擦,並沒回答趙逸寒問題。

趙逸寒繼續說道:「妳來我家才四天,我已經看到你哭三次了,到底有什麼事這麼好哭啊?」

小湘終於開口道:「你怎麼那麼無聊阿,老是偷看我哭幹嘛?」

趙逸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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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魏家門人



<第九章>

自從眉兒聽了小湘和趙逸寒的回憶後,心裡頗為感動,之後就繼續由著小湘照顧趙逸寒,也不再勸阻她了。

這一天黃昏時分,有位客人前來趙家拜訪陸東昇,那是昌城派的雷總管。

雷總管道:「陸兄,聽說你們家少爺常往外頭亂跑是吧?」

陸東昇道:「是阿,有時候他會突如其來地就往外頭跑去,也不知道都是去些什麼地方。」

雷總管道:「我特地前來府上,就是要通知你們,多注意你們少爺的安全阿。最近外頭,可不平靜呢!」

荊州的各城鎮,在五大派聯合防護下,已經保持了十幾年的平靜生活,趙家所居隆昌鎮,又是荊州最繁華的城鎮,相對地五大派在此巡邏駐守也最嚴密。此番雷總管卻特地前來趙府做叮嚀,陸東昇不禁感到好奇,不知道外頭最近是怎麼個不平靜法。

陸東昇奇道:「最近可有發生什麼大事嗎?」

雷總管道:「最近荊州突然冒出一個武功高強的黑衣蒙面人,四處伏擊五大派的人馬,他常在半路突然出現,打傷了一堆人後又突然消失,五大派全部在他手上吃過虧,卻一直抓他不到。」

陸東昇驚奇道:「有這等事?此人武功當真如此高強?連五大派掌門也制不了他嗎?」

雷總管搖了搖頭道:「不瞞你說,連我們昌城派樓掌門都打他不過,還在交手中被他給擊傷了,而且,受傷可不輕呢!」

陸東昇驚訝道:「樓掌門已是五大派所有人中武功最高強者,連樓掌門都贏不了他,豈不是沒有人能制得了那黑衣人了?」

雷總管道:「看來五大派中是沒人制得了他了,不過我們樓掌門和冀州魏家頗有交情,前幾天去函過魏家向他們求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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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夜襲昌城



<第十章>

當樓天佑與陸東昇和兩位魏家門人在昌城派廳堂中交談之時,外頭天色逐漸暗了下來,入夜後的天空,可見如鉤彎月斜掛天邊、幾點稀星耀著些許銀光。

這時,昌城派廳堂外廣場驀地發生一陣騷動,從廣場中接連傳來數人哀叫聲音。

韓奕君及常星荷急忙從廳堂中奔出,只見眼前十幾位昌城派子弟倒落一地,或抱胸或按腹,臉面上都是一副疼痛的模樣。

廣場前方有一個身影正站立著,在月光映照下,可見著那人全身黑衣,臉面上還蒙著黑布。那身影只在韓奕君及常星荷眼前停留瞬間,跟著便縱身一躍,在遠端消失了蹤影。

韓奕君和常星荷互看一眼,同時道:「追!」

於是,兩人便提氣向著那黑影消失方向追趕了上去。

身為名響江湖的魏家門人,兩人功夫比起五大派弟子高出不少,不同於五大派弟子總在追趕黑衣人過程中被甩開,韓奕君與常星荷始終沒把黑衣人追丟,一直保持著能夠剛好看到黑衣人背影的距離,在後頭緊追不捨。

那黑衣人似乎也察覺到今次追趕自己之人不同以往,驟然間,他往空中翻滾了一圈,躍身於一片樹叢後。韓奕君和常星荷也急忙越過樹叢,卻見著眼前出現了左右兩條路。

韓奕君道:「師妹,我們分頭追趕,我走左邊這條,你走右邊那條。」

常星荷點頭表示同意,兩人接著便分頭行進去了。

韓奕君往左邊之路追趕了好一陣子,忽地見著眼前一個身影站立在路旁,正是那名蒙面黑衣人。韓奕君感覺,那黑衣人似乎正在等著自己前來。

韓奕君向那黑衣人說道:「怎麼著?你終於肯停下來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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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前因後果



<第十一章>

「師兄、師兄,我走的那條路,連個鬼影都沒看到,我想他是往你這跑了,你看到那黑衣人沒有?」一個女子聲音從韓奕君身後傳來。

那黑衣人料想不錯,來人果然是常星荷。

韓奕君道:「看是看到了,還跟他交上了手,他的武功看來還勝我一些,不過他剛剛被妳給嚇跑了。」

常星荷愣了一下,說道:「啊!?師兄你亂說,我才沒那麼可怕。既然你都跟那黑衣人交過手了,那你看出什麼沒有?」

韓奕君點頭道:「剛剛我與他那一陣對打,確實讓我看出不少東西來呢!」

常星荷道:「如何?你能猜出那黑衣人身份嗎?他真的是天風寨副寨主石立南嗎?」

韓奕君語氣篤定地說道:「我敢說,那黑衣人絕對不是石立南!」

常星荷奇道:「師兄你說得這麼肯定,卻是怎麼看出來的?」

韓奕君道:「之前與樓掌門的交談中,並未提到黑衣人武功有何獨到之處,我剛剛與他這一交手,卻發現他身懷一套高強腿法。樓掌門之所以不知此事,想來是因為那黑衣人在與五大派人馬交手之時,還未倚重他的這套腿法絕學便已取勝。剛剛我與他對招,他發現我與他實力接近,不會讓他那麼容易脫身,為了甩開我糾纏,他不得已把這套腿法在我面前施展了起來。」

常星荷道:「從他的這套腿法絕學,師兄可以猜測到他身份嗎?」

韓奕君道:「天風寨副寨主石立南,腿上功夫並不特別突出,身懷高強腿法絕學的,是天風寨寨主白少秦。」

常星荷道:「難道那位黑衣人,竟是天風寨寨主本人嗎?」

韓奕君搖了搖頭道:「不對,白少秦本人,應當是真的喪命於那次地震崩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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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似曾相識



<第十二章>

稍晚,韓奕君和常星荷兩人便抵達了趙家,陸東昇見了二人前來很是欣喜,急忙上前接待,將兩人迎進了趙府廳堂,此時趙逸寒正坐在廳堂中,見著了韓奕君和常星荷兩人進來,面露驚訝神色。

趙逸寒對陸東昇問道:「陸管家,這兩個人是誰?這麼晚了來我們趙家做什麼?」

陸東昇道:「這兩位是冀州魏家的門人,最近荊州發生了些事,昌城派樓掌門因此請了魏家的人來幫忙。我們趙家過去一直和魏家頗有淵源,既然魏家有兩位門人遠道而來,我便想到可以邀請他們來我們趙府作客。少爺您可還記得冀州魏家嗎?您小時候在那兒學過四年武學的啊!」

陸東昇話才說完,常星荷便湊到趙逸寒面前,睜著大眼睛望著他。

常星荷對著趙逸寒說道:「逸寒逸寒,你還記得我嗎?我是星荷阿!我們小時候在魏家常一起練功的阿!」

趙逸寒望著常星荷,感覺又是一張陌生的臉,又是問著無聊的問題,心中有些不耐。

趙逸寒於是把頭別向一邊,避開常星荷的目光,冷言道:「我不管妳是誰,我不認得妳,妳別跟我套交情。」

常星荷聞言有些難過,但她之前就聽說過趙逸寒情況,知道強求不得,於是帶著失望神色往一旁退開了。

常星荷才退開,韓奕君卻走上前去,把臉湊到趙逸寒面前。

韓奕君對著趙逸寒說道:「趙逸寒,那你認不認得我是誰呢?」

趙逸寒望著韓奕君的臉,心中升起一股異樣感覺,那是一種熟悉又陌生、接近又遙遠的感覺。趙逸寒心想:這張臉,我在哪兒看過呢?應該是最近才剛看過,卻又好像是有點久遠的事了。想著想著,趙逸寒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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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珠淚君憐



<第十三章>

自此,韓奕君和常星荷便在趙府中住下,成為趙家的貴賓。

兩人住進趙府的隔天早晨,韓奕君正在庭院中四處遊逛著觀賞花草景致,在從廳堂門口晃過時,韓奕君瞥見趙逸寒正坐在廳中,一旁的小湘正拉著趙逸寒的手跟他說話,趙逸寒的表情慢慢呈現出不耐煩,到了最後,更是一把甩開小湘的手,讓小湘跌在地上,自己卻頭也不回地往廳堂後方走去。只見那小湘跌坐在地上也不起身,只是一直默默地留著眼淚。

韓奕君見著此種景象實在感到不忍,有股念頭想去把眼前這位姑娘扶起,卻又覺得,自己只是來趙家作客的,什麼情況都還搞不清楚,這麼做未免顯得唐突。這時,正好常星荷在不遠處走過,韓奕君便把她喚了過來。

韓奕君道:「師妹,妳知道那位姑娘是誰嗎?」說完便伸手向著廳堂中比了一下。

常星荷往廳堂中瞧了瞧,說道:「她是姚小湘姚姑娘,師兄你沒聽這兒的婢女提起嗎?小湘姑娘可是逸寒未過門的妻子呢!」

韓奕君奇道:「未過門的妻子?」

常星荷道:「是阿,逸寒在還沒被抓去天風寨前,便與這位小湘姑娘訂下了婚約,這姑娘倒也癡心得緊,逸寒都變成這樣了,陸管家也跟姚家說過這樁親事可以不算數了,小湘姑娘還是堅持非要當逸寒的妻子不可呢!」

韓奕君驚訝道:「那小湘姑娘對趙逸寒的感情,竟是如此深厚嗎?」

常星荷道:「說來也特別,聽說這小湘姑娘之前只跟逸寒見過一次面,一起相處了十幾天後,就在兩家父母有意撮合下訂親了,之後逸寒就失蹤了,兩人也沒再見面,但是這小湘就是對逸寒死心塌地呢,聽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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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直訴情衷



<第十四章>

隔日,正是午後時分,韓奕君望見小湘端著茶點要給坐在廳堂中的趙逸寒食用,趙逸寒對那茶點似乎頗不滿意,將頭轉過一邊,揮了揮手示意不想吃,小湘耐心地勸哄著趙逸寒,趙逸寒卻生氣地把手一甩,將小湘手中餐盤打落,當下碗碟四碎,茶點也滾落一地。趙逸寒接著便起身向著廳堂門口離去,卻被站在門外的韓奕君擋住了去路。

韓奕君一把揪住趙逸寒的衣領,怒道:「你竟然這樣就走了!?你回頭看看小湘,你看看那個女孩,她這麼一心為你,你就不能對她好一點嗎!?」

趙逸寒對韓奕君的舉動感到驚訝,把身子一側,甩開韓奕君的手,用略帶不滿的語調說道:「我要怎樣對她是我的事,她要怎樣對我也是她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簡直莫名其妙!」說完便將韓奕君的身體向一旁擠開,自己向前直行離去。

小湘看著韓奕君的舉動,只是一語未發,回過頭來清理起一地掉落物。

韓奕君看著實在難過,衝到小湘身旁,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拉起身來,急聲說道:「別再撿了,妳別再撿了好不好!?你要讓那傢伙傷害你到何時?他明明知道妳對他好,他是故意對妳這麼壞的。妳醒醒吧!妳的付出不會有回報的!放棄在這裡過受盡委屈的日子,回姚家去另外找個好歸宿吧!」

小湘甩開韓奕君的手,用高亢的語調說道:「什麼叫那傢伙!?趙哥哥是我的丈夫,我服侍他是應該的,就算他傷害我又怎樣?我高興就好!都說過不用你管了!你沒聽懂嗎!?」說完又自顧自地俯身去撿拾破片。

韓奕君看到眼前景況,心裡頭著實難受,拳頭一握,眉頭一皺,像是下了什麼決定,接著韓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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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少爺失蹤



<第十五章>

說也奇怪,自從魏家兩位門人住進了趙府,一連七天,都沒有黑衣人出沒的任何消息。兩位門人這幾天沒事可做,韓奕君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趙府,不是遠遠地注意著趙逸寒的一舉一動,就是偷看著小湘的身影看得出神。常星荷個性外向又活潑好動,覺得待在趙府裡閒得發慌,因此老往外頭跑。

這一天,常星荷在外頭遊逛到天黑才回趙府,進了廳堂,見著韓奕君正坐在那裡等她。

韓奕君道:「師妹,你可玩得真開心阿!天都暗了,總算知道要回來了嗎!?」

常星荷被說得有些慚愧,轉移話題道:「逸寒呢?庭院廳堂裡都沒看到他?跑出去了嗎?」

韓奕君道:「沒,他剛剛突然頭痛得厲害,吃過飯後就先回房休息了。妳呢?在外頭玩了一天,有吃東西沒有?」

常星荷微笑道:「有的有的,我一路上逛到了好多點心攤呢,我這麼愛吃,不會讓自己餓著的。」

韓奕君笑道:「我想也是,天大的事都攔阻不了妳貪嘴的,吃過正好,我們馬上有事要辦呢。」

常星荷奇道:「什麼事阿!?有黑衣人的消息了嗎!?」

韓奕君搖頭道:「目前還沒有,是樓掌門剛剛派人來通知,說有事要請我們去昌城派一聚,我就等妳回來一起過去呢!」

常星荷道:「什麼事呢?這幾天都沒黑衣人消息,不知道有什麼好說?」

韓奕君道:「據說是昌城派多日前向雍州發函請來的幫手已經抵達了,樓掌門請我們過去互相認識一下,他們也是要幫忙圍捕黑衣人的,雖然這幾天都沒有黑衣人消息,不過求助函早就發出去了,人家也動身了,總不能臨時要人家別來吧,所以雍州的幫手此刻已經在昌城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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