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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笑傲江湖(全)

林平之一路乞食,有時則在山野間采摘野果充飢,好在這一年福建省年歲甚熟,五谷
丰登,民間頗有餘糧,他雖然將臉孔涂得十分污穢,但言語文雅,得人好感,求食倒也不
難。沿路打聽父母的音訊,卻那里有半點消息?

    行得八九日後,已到了江西境內,他問明途徑,逕赴南昌,心想南昌有鏢局的分局,
該當有些消息,至不濟也可取些盤纏,討匹快馬。

    到得南昌城內,一問福威鏢局,那行人說道:「福威鏢局?你問來干麼?鏢局子早燒
成了一片白地,連累左鄰右舍數十家人都燒得精光。」林平之心中暗叫一聲苦,來到鏢局
的所在,果見整條街都是焦木赤磚,遍地瓦礫。他悄立半晌,心道:「那自是青城派的惡
賊們干的。此仇不報,枉自為人。」在南昌更不耽擱,即日西行。

    不一日來到湖南省會長沙,他料想長沙分局也必給青城派的人燒了。豈知問起福威鏢
局出了甚麼事,几個行人都茫然不知。林平之大喜,問明了所在,大踏步向鏢局走去。

    來到鏢局門口,只見這湖南分局雖不及福州總局的威風,卻也是朱漆大門,門畔蹲著
兩只石獅,好生堂皇,林平之向門內一望,不見有人,心下躊躇:「我如此襤褸狼狽的來
到分局,豈不教局中的鏢頭們看小了?」

    抬起頭來,只見門首那塊「福威鏢局湘局」的金字招牌竟是倒轉懸挂了,他好生奇怪
:「分局的鏢頭們怎地如此粗心大意,連招牌也會倒挂?」轉頭去看旗桿上的旗子時,不
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只見左首旗桿上懸著一對爛草鞋,右首旗桿挂著的竟是一條女子花褲
,撕得破破爛爛的,卻兀自在迎風招展。

    正錯愕間,只聽得腳步聲響,局里走出一個人來,喝道:「龜兒子在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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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只得往僻靜的街道上找去,又找了三處客店,才尋得一間小房,尋思:「我
雖然塗污了臉,但方人智那廝甚是機靈,只怕還是給他認了出來。到藥店中買了三張膏
藥,貼在臉上,把雙眉拉得垂了下來,又將左邊嘴角拉得翻了上去,露出半副牙齒,在
鏡中一照,但見這副尊容說不出的猥瑣,自己也覺可憎之極;又將那裝滿金銀珠寶的大
包裹貼肉縛好,再在外面罩上布衫,微微彎腰,登時變成了一個背脊高高隆起的駝子,
心想:「我這麼一副怪模樣,便爹媽見了也認我不出,那是再也不用擔心了。」

    吃了一碗排骨大麵,便到街上閒蕩,心想最好能撞到父母,否則只須探聽到青城派
的一些訊息,也是大有裨益。走了半日,忽然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他在街邊買了個洪
油斗笠,戴在頭上,眼見天邊黑沉沉地,殊無停雨之象,轉過一條街,見一間茶館中坐
滿了人,便進去找了個座頭。茶博士泡了壺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蠶豆。

    他喝了杯茶,咬著瓜子解悶,忽聽得有人說道:「駝子,大夥兒坐坐行不行?」那
人也不等林平之回答,大剌剌便坐將下來,跟著又有兩人打橫坐下。

    林平之初時渾沒想到那人是對自己說話,一怔之下,才想到「駝子」乃是自己,忙
陪笑道:「行,行!請坐,請坐!」只見這三人都身穿黑衣,腰間掛著兵刃。

    這三條漢子自顧自的喝茶聊天,再也沒去理會林平之。一個年輕漢子道:「這次劉
三爺金盆洗手,場面當真不小,離正日還有三天,衡山城裡就已擠滿了賀客。」另一個
瞎了一隻眼的漢子道:「那自然啦。衡山派自己已有多大的威名,再加五嶽劍派聯手,
聲勢浩大,那一個不想跟他們結交結交?再說,劉正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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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花白胡子忽然冷冷的道:「甚麼莫大先生的好朋友?他自己就是衡山派掌門、『
瀟湘夜雨』莫大先生!」

    眾人又都一驚,齊問:「甚麼?他……他便是莫大先生?你怎麼知道?」

    那花白胡子道:「我自然知道。莫大先生愛拉胡琴,一曲『瀟湘夜雨』,聽得人眼
淚也會掉下來。『琴中藏劍,劍發琴音』這八字,是他老先生武功的寫照。各位既到衡
山城來,怎會不知?這位兄台剛才說甚麼劉三爺一劍能刺五頭大雁,莫大先生卻只能刺
得三頭。他便一劍削斷七只茶杯給你瞧瞧。茶杯都能削斷,刺雁又有何難?因此他要罵
你胡說八道了。」

    那矮胖漢子兀自驚魂未定,垂頭不敢作答。那穿綢衫的漢子會了茶錢,拉了他便走


    茶館中眾人見到「瀟湘夜雨」莫大先生顯露了這一手驚世駭俗的神功,無不心寒,
均想適才那矮子稱贊劉正風而對莫大先生頗有微詞,自己不免隨聲附和,說不定便此惹
禍上身,各人紛紛會了茶錢離去,頃刻之間,一座鬧哄哄的茶館登時冷冷清清。除了林
平之之外,便是角落里兩個人伏在桌上打盹。

    林平之瞧著七只半截茶杯和從茶杯上削下來的七個瓷圈,尋思:「這老人模樣猥崽
,似乎伸一根手指便能將他推倒,那知他長劍一幌,便削斷了七只茶杯。我若不出福州
,焉知世上竟有這等人物?我在福威鏢局中坐井觀天,只道江湖上再厲害的好手,至多
也不過和我爹爹在伯仲之間。唉!我若能拜得此人為師,苦練武功,或者尚能報得大仇
,否則是終身無望了。」又想:「我何不去尋找這位莫大先生,苦苦哀懇,求他救我父
母,收我為弟子?」剛站起身來,突然又想:「他是衡山派的掌門人,五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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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女似乎有些心神不屬,道:「二師哥,請你跟六師哥他們說,好不好?」她向
林平之的背影瞧了一眼,又道:「這里耳目眾多,咱們先找客店,慢慢再說罷。」

    另一個身材高高的人一直沒說話,此刻說道:「衡山城里大大小小店棧都住滿了賀
客,咱們又不愿去打擾劉府,待會兒會到大師兄,大夥兒到城外寺廟祠堂歇足罷。二師
哥,你說怎樣?」此時大師兄未至,這老者自成了眾同門的首領,他點頭說道:「好,
咱們就在這里等罷。」

    六猴兒最是心急,低聲道:「這駝子多半是個顛子,坐在這里半天了,動也不動,
理他作甚?二師哥,你和小師妹到福州去,探到了甚麼?福威鏢局給青城派鏟了,那麼
林家真的沒真實武功?」

    林平之聽他們忽然說到自己鏢局,更加凝神傾聽。

    那老者說道:「我和小師妹在長沙見到師父,師父他老人家叫我們到衡山城來,跟
大師兄和眾位師弟相會。福州的事,且不忙說。莫大先生為甚麼忽然在這里使這一招『
一劍落九雁』?你們都瞧見了,是不是?」六猴兒道:「是啊。」搶著將眾人如何議論
劉正風金盆洗手、莫大先生如何忽然出現、驚走眾人的情形一一說了。

    那老者「嗯」了一聲,隔了半晌,才道:「江湖上都說莫大先生跟劉三爺不和,這
次劉三爺金盆洗手,莫大先生卻又如此行蹤詭秘,真叫人猜想不透其中緣由。」那手拿
算盤的人道:「二師哥,聽說泰山派掌門人天門真人親身駕到,已到了劉府。」那老者
道:「天門真人親身駕到?劉三爺好大的面子啊。天門真人既在劉府歇足,要是衡山派
莫劉師兄弟當真內哄,劉三爺有天門真人這樣一位硬手撐腰,莫大先生就未必能討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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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手拿算盤的人說道:「青城派或許是新得了一本劍法秘笈,又或許是余觀主新創
一路劍法,因此上傳授給眾弟子。」

    勞德諾道:「那時我也這麼想,但仔細一想,卻又覺不對。以余觀主在劍法上的造
詣修為,倘若新創劍招,這些劍招自是非同尋常。如是新得劍法秘笈遺篇,那麼其中所
傳劍法一定甚高,否則他也決計瞧不上眼,要弟子練習,豈不練壞了本門的劍法?既是
高明的招數,那麼尋常弟子就無法領悟,他多半是選擇三四名武功最高的弟子來傳授指
點,決無四十餘人同時傳授之理。這倒似是教拳的武師開場子騙錢,那裡是名門正派的
大宗師行逕?第二天早上,我又自觀前轉到觀後,經過練武場旁,見他們仍在練劍。我
不敢停步,幌眼間一瞥,記住了兩招,想回來請師父指點。那時余觀主仍然沒接見我,
我不免猜測青城派對我華山派大有仇視之心,他們新練劍招,說不定是為了對付我派之
用,那就不得不防備一二。」

    那高個子道:「二師哥,他們會不會在練一個新排的劍陣?」

    勞德諾道:「那當然也大有可能。只是當時我見到他們都是作對兒拆解,攻的守的
,使的都是一般招數,頗不像是練劍陣。到得第三天早上,我又散步經過練武場時,卻
見場上靜悄悄地,竟一個人也沒有了。我知他們是故意避我,心中只有疑慮更甚。我這
樣信步走過,遠遠望上一眼,又能瞧得見甚麼隱秘?看來他們果是為了對付本派而在練
一門厲害的劍法,否則何必對我如此顧忌?這天晚上,我睡在床上思前想後,一直無法
入睡,忽聽得遠處傳來隱隱的兵刃撞擊之聲。我吃了一驚,難道觀中來了強敵?我第一
個念頭便想:莫非大師哥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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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救難

    勞德諾又道︰「當時我問師父︰『林家這辟邪劍法威力很大麼?青城派為甚麼這樣
用心修習?』師父不答,閉眼沉思半晌,才道︰『德諾,你入我門之前,已在江湖上闖
蕩多年,可曾聽得武林之中,對福威鏢局總鏢頭林震南的武功,如何評論?』我道︰『
武林中朋友們說,林震南手面闊,交朋友夠義氣,大家都賣他的帳,不去動他的鏢。至
於手底下真實功夫怎樣,我不大清楚。』師父道︰『是了!福威鏢局這些年來興旺發達
,倒是江湖上朋友給面子的居多。你可曾聽說,余觀主的師父長青子少年之時,曾栽在
林遠圖的辟邪劍下?』我道︰『林……林遠圖?是林震南的父親?』師父道︰『不,林
遠圖是林震南的祖父,福威標局是他一手創辦的。當年林遠圖以七十二路辟邪劍法開創
鏢局,當真是打遍黑道無敵手。其時白道上英雄見他太過威風,也有去找他比試武藝的
,長青子便因此而在他辟邪劍法下輸了□招。』我道︰『如此說來,辟邪劍法果然是厲
害得很了?』師父道︰「長青子輸招之事,雙方都守口如瓶,因此武林中都不知道。長
青子前輩和你師祖是好朋友,曾對你師祖說起過,他自認這是他畢生的奇恥大辱,但自
忖敵不過林遠圖,此仇終於難報。你師祖曾和他拆解辟邪劍法,想助他找出這劍法中的
破綻,然而這七十二路劍法看似平平無奇,中間卻藏有許多旁人猜測不透的奧妙,突然
之間會變得迅速無比。兩人鑽研了數月,一直沒破解的把握。那時我剛入師門,還只是
個十來歲的少年,在旁斟茶侍候,看得熟了,你一試演,便知道這是辟邪劍法。唉,歲
月如流,那是許多年前的事了。』」

    林平之自被青城派弟子打得毫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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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德諾道︰「小師妹救了林少鏢頭後,本想暗中掇著方人智他們,俟機再將林震南
夫婦救出。我勸她說︰余人彥當日對你無禮,林少鏢頭仗義出手,你感他的情,救他一
命,已足以報答。青城派與福威鏢局是上代結下的怨仇,咱們又何必插手?小師妹依了
。當下咱二人又回到福州城,只見十餘名青城弟子在福威鏢局前前後後嚴密把守。

    「這可就奇了。鏢局中眾人早就一哄而散,連林震南夫婦也走了,青城派還忌憚甚
麼?我和小師妹猜不透其中緣由,好奇心起,便想去查看。我們想青城弟子守得如此把
細,夜晚進去可不大容易,傍晚時分,便在他們換班吃飯之時,閃進菜園子躲了起來。

    「一進鏢局,只見許多青城弟子到處翻箱倒篋,鑽牆挖壁,幾乎將偌大一座福威鏢
局從頭至尾都翻了一個身。鏢局中自有不少來不及攜去的金銀財寶,但這些人找到後隨
手放在一旁,卻不如何重視。我當時便想︰他們是在找尋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那是甚
麼呢?」

    三四個華山弟子齊聲道︰「辟邪劍法的劍譜!」

    勞德諾道︰「不錯,我和小師妹也這麼想。瞧這模樣,顯然他們滅了福威鏢局之後
,便即大抄而特抄。眼見他們忙得滿頭大汗,擺明了是勞而無功。」

    陸大有問道︰「後來他們抄到了沒有?」勞德諾道︰「我和小師妹都想看個水落石
出,但青城派這些人東找西抄,連茅廁也不放過,我和小師妹實在無處可躲,只好溜走
了。」

    五弟子高根明道︰「二師哥,這次余滄海親自出馬,你看是不是有點兒小題大作?


    勞德諾道︰「余觀主的師父曾敗在林遠圖的辟邪劍下,到底林震南是不肖子孫,還
是強爺勝祖,外人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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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德諾走將過來,說道:「我們本想齊大師哥後,同來向劉三師叔請安道賀。」向
大年道:「這位想必是勞二哥了。我師父常日稱道華山派岳師伯座下眾位師兄英雄了得
,令狐師兄更是杰出的英才。令狐師兄既然未到,眾位先去也是一樣。”勞德諾心想:
“小師妹給定逸師叔拉了去,看樣子是不肯放的了,我們只有陪她一起去。”便道:“
打扰了。”向大年道:“眾位勞步來到衡山,那是給我們臉上貼金,怎么還說這些客气
話?請!請!”定逸指著那賣餛飩的人道:“這一位你也請么?”向大年朝那老人瞧了
一會,突然有悟,躬身道:“原來雁蕩山何師伯到了,真是失禮,請,請何師伯駕臨敝
舍。”他猜到這賣餛飩的老人是浙南雁蕩山高手何三七。此人自幼以賣餛飩為生,學成
武功后,仍是挑著副餛飩擔游行江湖,這副餛飩擔可是他的標記。他雖一身武功,但自
甘淡泊,以小本生意過活,武林中人說起來都是好生相敬。天下市巷中賣餛飩的何止千
万,但既賣餛飩而又是武林中人,那自是非何三七不可了。何三七哈哈一笑,說道:“
正要打扰。”將桌上的餛飩碗收拾了。勞德諾道:“晚輩有眼不識泰山,何前輩莫怪。
”何三七笑道:“不怪,不怪。你們來光顧我餛飩,是我衣食父母,何怪之有?九碗餛
飩,十文錢一碗,一共九十文。”說著伸出了左掌。勞德諾好生尷尬,不知何三七是否
開玩笑。定逸道:“吃了餛飩就給錢啊,何三七又沒說請客。”何三七笑道:“是啊,
小本生意,現銀交易,至親好友,賒欠免問。”勞德諾道:“是,是!”卻也不敢多給
,數了九十文銅錢,雙手恭恭敬敬的奉上。何三七收了,轉身向定逸伸出手來,說道:
“你打碎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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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風說到這里,勞德諾向他瞧了一眼,又瞧瞧天松道人,臉上露出怀疑之色。劉正風
登時會意,說道:“天松道兄重傷之余,自沒說得這般清楚連貫,我給他補上一些,但
大意不錯。天松道兄,是不是?”天松道:“正……正是,不錯,不……不錯!”劉正
風道:“當時遲百城賢侄便忍耐不住,拍桌罵道:‘你是淫賊田伯光么?武林中人人都
要殺你而甘心,你卻在這里大言不慚,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拔出兵刃,上前動手,
不幸竟給田伯光殺了。少年英雄,命喪奸人之手,實在可惜。天松道兄隨即上前,他俠
義為怀,殺賊心切,斗了數百回合后,一不留神,竟給田伯光使卑鄙手段,在他胸口砍
了一刀。其后令狐師侄卻仍和田伯光那淫賊一起坐著喝酒,未免有失我五岳劍派結盟的
義气。天門道兄所以著惱,便是為此。”天門道人怒道:“甚么五岳結盟的義气,哼,
哼!咱們學武之人,這是非之際,總得分個明白,和這樣一個淫賊……這樣一個淫賊…
…”气得臉如巽血,似乎一叢長須中每一根都要豎將起來,忽听得門外有人說道:“師
父,弟子有事啟稟。”天門道人听得是徒儿聲音,便道:“進來!甚么事?”一個三十
來歲、英气勃勃的漢子走了進來,先向主人劉正風行了一禮,又向其余眾前輩行禮,然
后轉向天門道人說道:“師父,天柏師叔傳了訊息來,說道他率領本門弟子,在衡陽搜
尋田伯光、令狐沖兩個淫賊,尚未見到蹤跡……”勞德諾听他居然將自己大師哥也歸入
“淫賊”之列,大感臉上無光,但大師哥确是和田伯光混在一起,又有甚么法子?只听
那泰山派弟子續道:“但在衡陽城外,卻發現了一具尸体,小腹上插著一柄長劍,那口
劍是令狐沖那淫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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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琳睜著清亮明澈的雙眼,臉上露出詫异的神色,說道:“令狐大哥?他……他……”
突然垂下淚來,嗚咽道:“他……他已經死了!”眾人听了,都是一惊。天門道人听說
令狐沖已死,怒气登時消滅,大聲問道:“他怎么死的,是誰殺死他的?”儀琳道:“
就是這……這個青城派的……的坏人。”伸手指著羅人杰的尸体。余滄海不禁感到得意
,心道:“原來令狐沖這惡棍竟是給人杰殺的。如此說來,他二人是拚了個同歸于盡。
好,人杰這孩子,我早知他有种,果然沒墮了我青城派的威名。”他瞪視儀琳,冷笑道
:“你五岳劍派的都是好人,我青城派的便是坏人了?”儀琳垂淚道:“我……我不知
道,我不是說你余師伯,我只是說他。”說著又向羅人杰的尸身一指。

定逸向余滄海道:“你惡狠狠的嚇唬孩子做甚么?儀琳,不用怕,這人怎么坏法,你都
說出來好了。師父在這里,有誰敢為難你?”說著向余滄海白了一眼。

余滄海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師父,你敢奉觀音菩薩之名,立一個誓嗎?”他怕儀
琳受了師父的指使,將羅人杰的行為說得十分不堪,自己這弟子既已和令狐沖同歸于盡
,死無對證,便只有听儀琳一面之辭了。

儀琳道:“我對師父決計不敢撒謊。”跟著向外跪倒,雙手合十,垂眉說道:“弟子儀
琳,向師父和眾位師伯叔稟告,決不敢有半句不盡不實的言語。觀世音菩薩神通廣大,
垂怜鑒察。”眾人听她說得誠懇,又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樣,都對她心生好感。一個黑
須書生一直在旁靜听,一言不發,此時插口說道:“小師父既這般立誓,自是誰也信得
過的。”定逸道:“牛鼻子听見了嗎?聞先生都這般說,還有甚么假的?”她知這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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