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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俠客行 作者:金庸(全書完)

周牧一見,登時面如土色。這三人正是金刀寨的大寨主安奉日、二寨
主馮振武、三寨主元澄道人。周牧奉命出來追尋吳道通之時,安寨主
並未說到派人前來接應,不知如何,竟然親自下寨。周牧心想自己吞
沒此物的圖謀固然已成畫餅,而且身敗名裂,說不定性命也是難保,
情急之下,忙道:「安大哥,那……那……東西給他搶去了。」

安奉日拱手向石清行禮,說道:「石莊主名揚天下,安某仰慕得緊,
一直無緣親近。敝寨便在左近,便請石莊主和夫人同去盤桓數日,使
兄弟得以敬聆教訓。」

石清見安奉日環眼虯髯,身材矮壯,一副粗豪的神色,豈知說話卻甚
是得體,一句不提自己搶去物事,卻邀請前赴金刀寨子盤桓。可是這
一上寨去,那裡還能輕易脫身?拱手還禮之後,順手便要將那小包揣
入懷中,笑道:「多謝安寨主盛情……」

突然間青光閃動,元澄道人長劍出鞘,劍尖刺向石清手腕,喝道:
「先放下此物!」

這一下來得好快,豈知他快石清更快,身子一側,已欺到了元澄道人
身旁,隨手將那小包遞出,放入他左手,笑道:「給你!」元澄道人
大喜,不及細想他用意,便即拿住,不料右腕一麻,手中長劍已被對
方奪去。

石清倒轉長劍,斫向元澄左腕,喝道:「先放下此物!」元澄大吃一
驚,眼見寒光閃閃,劍鋒離左腕不及五寸,縮手退避,均已不及,只
得反掌將那小包擲了回去。

馮振武叫道:「好俊功夫!」不等石清伸手去接小包,展開單刀,著
地滾去,逕向他腿上砍去。石清長劍嗤的一聲刺落,這一招後發先
至,馮振武單刀尚未砍到他右腿,他長劍其勢便要將馮振武的腦袋釘
在地下。

安奉日見情勢危急,大叫:「劍下……」石清長劍繼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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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收回長劍,說道:「得罪!」退開了兩步。

馮振武站起身來,倒提單刀,滿臉愧色,退到了安奉日身後,口中喃
喃說了兩句,不知是謝石清劍下留情,還是罵他出手狠辣,那只有自
己知道了。

安奉日伸手解開胸口銅扣,將單刀從背後取下,拔刀出鞘。其時朝陽
初升,日光從林間空隙照射進來,金刀映日,閃閃耀眼,厚背薄刃,
果然好一口利器!安奉日金刀一立,說道:「石莊主技藝驚人,佩
服,佩服,兄弟要討教幾招!」

石清笑道:「今日得會高賢,幸也何如!」一揚手,將那小包擲了出
去。四人一怔之間,只聽得颼的一聲,石清手中奪自元澄道人的長劍
跟著擲出,那小包剛撞上對面樹幹,長劍已然趕上,將小包釘入樹
中。劍鋒只穿過小包一角,卻不損及包中物事,手法之快,運勁之
巧,實不亞於適才連敗元澄道人、馮振武的那兩招。

四人的眼光從樹幹再回到石清身上時,只見他手中已多了一柄通體墨
黑的長劍,只聽他說道:「墨劍會金刀,點到為止。是誰佔先一招半
式,便得此物如何?」

安奉日見他居然將已得之物釘在樹上,再以比武較量來決定此物誰
屬,絲毫不佔便宜,心下好生佩服,說道:「石莊主請!」他早就聽
說玄素莊石清、閔柔夫婦劍術精絕,適才見他制服元澄道人和馮振
武,當真名下無虛,心中絲毫不敢托大,刷刷刷三刀,盡是虛劈。

石清劍尖向地,全身紋風不動,說道:「進招吧!」

安奉日這才揮刀斜劈,招式未老,已然倒翻上來。他一出手便是生平
絕技七十二路『劈卦刀』,招中藏套,套中含式,變化多端。石清使
開墨劍,初時見招破招,守得甚是嚴謹,三十余招後,一聲清嘯,陡
地展開搶攻,那便一劍快似一劍。安奉日接了三十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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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墨劍一翻,轉到了刀下,卻將金刀托住,不令落地,只聽石清說
道:「你我勢均力敵,難分勝敗。」墨劍微微一震,金刀躍將起來。

安奉日心中好生感激,五指又握緊了刀柄,知他取勝之後,尚自給自
己保存顏面,忙舉刀一立,恭恭敬敬行了一禮,正是『劈卦刀』的收
刀勢『南海禮佛』。

這一招使出,心下更驚,不由得臉上變色,原來他一招一式的使將下
來,此時剛好將七十二路『劈卦刀』刀法使完,顯是對方於自己這門
拿手絕技知之已稔,直等自己的刀法使到第七十一路上,這才將自己
制住,倘若他一上來便即搶攻,自己能否擋得住他十招八招,也是殊
無把握。

安奉日正想說幾句感謝的言語,石清還劍入鞘,抱拳說道:「姓石的
交了安寨主這個朋友,咱們不用再比。何時路過敝莊,務請來盤桓幾
日。」安奉日臉色慘然,道:「自當過來拜訪。」縱身近樹,拔起元
澄道人的長劍,接住小包,將一刀一劍都插在地下,雙手捧了那小
包,走到石清身前,說道:「石莊主請取去吧!」這件要物他雖得而
復失,但石清顧全自己面子,保全了自己四根手指,卻也十分承他的
情。

不料石清雙手一拱,說道:「後會有期!」轉身便走。

安奉日叫道:「石莊主請留步。莊主顧全安某顏面,安某豈有不知?
安某明明是大敗虧輸,此物務請石莊主取去,否則豈不是將安某當作
不識好歹的無賴小人了。」石清微笑道:「安寨主,今日比武,勝敗
未分。安寨主的青龍刀、攔路斷門刀等等精妙刀法都尚未施展,怎能
便說輸了?再說,這個小包中並無那物在內,只怕周世兄是上了人家
的當。」

安春日一怔,說道:「並無那物在內?」急忙打開小包,拆了一層又
一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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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到「自從堅兒死後」一句話,淚水又已涔涔而下,一瞥眼間,只
見那小丐坐在牆角邊,猥猥崽崽,污穢不堪,不禁起了憐意,問道:
「你媽媽呢?怎麼做叫化子了?」小丐道:「我……我……我媽媽不
見了。」閔柔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一小錠銀子,擲在他腳邊,說
道:「買餅兒去吃吧!」提韁便行,回頭問道:「孩子,你叫什麼名
字?」

那小丐道:「我……我叫『狗雜種』!」

閔柔一怔,心想:「怎會叫這樣的名字?」石清搖了搖頭,道:「是
個白痴!」閔柔道:「是,怪可憐見兒的。」兩人縱馬向汴樑城馳
去。

那小丐自給吳道通的死屍嚇得暈了過去,直到天明才醒,這一下驚嚇
實在厲害,睜眼見到吳道通的屍體身肉模糊的躺在自己身畔,竟不敢
起身逃開,迷迷糊糊的醒了又睡,睡了又醒。石清到來之時,他神智
已然清醒,正想離去,卻見石清翻弄屍體,又嚇得不敢動了,沒想到
那個美麗女子竟會給自己一錠銀子。他心道:「餅兒麼?我自己也
有。」

他提起右手,手中兀自抓著那咬過一口的燒餅,驚慌之心漸去,登感
飢餓難忍,張口往燒餅上用力咬下,只聽得卜的一聲響,上下門牙大
痛,似是咬到了鐵石。那小丐一拉燒餅,口中已多了一物,忙吐在左
手掌中,見是黑黝黝的一塊鐵片。

那小丐看了一眼,也不去細想燒餅中何以會有鐵片,也來不及拋去,
見餅中再無異物,當即大嚼起來,一個燒餅頃刻即盡。他眼光轉到吳
道通屍體旁那十幾枚撕破的燒餅上,尋轉:「給鬼撕過的餅子,不知
吃不吃得?」

正打不定主意,忽聽得頭頂有人叫道:「四面圍住了!」那小丐一
驚,抬起頭來,只見屋頂上站著三個身穿白袍的男子,跟著身後颼颼
幾聲,有人縱近。小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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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望之下,登時心頭大震,只見那小丐左手拿著一塊鐵片,黑黝黝
地,似乎便是傳說中的那枚『玄鐵令』,待見身後那四名白衣人長劍
閃動,竟是要上前搶奪的模樣,當下不及細想,立即反手拔出金刀,
使出『八方藏刀勢』,身形轉動,滴溜溜地繞著那小丐轉了一圈,金
刀左一刀,右一刀,前一刀,後一刀,霎時之間,八方各砍三刀,三
八六十四刀,刀刀不離小丐身側半尺之外,將那小丐全罩在刀鋒之
下。

那小丐只覺刀光刺眼,全身涼颼颼地,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便在此時,七個白衣人各出長劍,幻成一道光網,在安奉日和小丐身
周圍了一圈。白光是個大圈,大圈內有個金色小圈,金色小圈內有個
小叫化眼淚鼻涕的大哭。

忽聽得馬蹄聲響,一匹黑馬,一匹白馬從西馳來,卻是石清、閔柔夫
婦去而復回。

原來他二人馳向汴樑,行出不久,便發現了雪山派弟子的蹤跡,兩人
商量了幾句,當即又策馬趕回。石清望見八人刀劍揮舞,朗聲叫道:
「雪山派眾位朋友,安寨主,大家是好朋友,有話好說,不可傷了和
氣。」

雪山派那魁梧漢子長劍一豎,七人同時停劍,卻仍團團圍在安奉日的
身周。

石清與閔柔馳到近處,驀地見到那小丐左手拿著的鐵片,同時「咦」
的一聲,只不知是否便是心目中那物,二人心中都是怦怦而跳。石清
飛身下鞍,走上幾步,說道:「小兄弟,你手裡拿著的是什麼東西,
給我瞧瞧成不成?」饒是他素來鎮定,說這兩句話時卻語音微微發
顫。他已打定主意,料想安奉日不會阻攔,只須那小丐一伸手,立時
便搶入劍圈中奪將過來,諒那一眾雪山派弟子也攔不住自己。

那白衣漢子道:「石莊主,這是我們先見到的。」

閔柔這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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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影閃進圈中,一伸手,便將那小丐手中的鐵片拿了過去。

「放下!」「幹什麼?」「好大膽!」「混蛋!」齊聲喝罵聲中,九
柄長劍一把金刀同時向那人影招呼過去。安奉日離那小丐最近,金刀
揮出,便是一招『白虹貫日』,砍向那人腦袋。雪山派弟子習練有
素,同時出手,七劍分刺那人七個不同方位,叫他避得了肩頭,閃不
開大腿,擋得了中盤來招,卸不去攻他上盤的劍勢。石清與閔柔一時
看不清來人是誰,不肯便使殺手取他性命,雙劍各圈了半圓,劍光霍
霍,將他罩在玄素雙劍之下。

卻聽得叮當、叮當一陣響,那人雙手連振,也不知使了什麼手法,霎
時間竟將安奉日的金刀、雪山弟子的長劍盡數奪在手中。

石清和閔柔只覺得虎口一麻,長劍便欲脫手飛出,急忙向後躍開。石
清登時臉如白紙,閔柔卻是滿臉通紅。玄素莊石莊主夫婦雙劍合璧,
並世能與之抗手不敗的已寥寥無幾,但給那人伸指在劍身上分別一
彈,兩柄長劍都險些脫手,那是兩人臨敵以來從未遇到過之事。

看那人時,只見他昂然而立,一把金刀、七柄長劍都插在他身周。那
人青袍短須,約莫五十來歲年紀,容貌清,臉上隱隱有一層青氣,
目光中流露出一股說不盡的歡喜之意。石清驀地想到一人,脫口而
出:「尊駕莫非便是這玄鐵令的主人麼?」

那人嘿嘿一笑,說道:「玄素莊黑白雙劍,江湖上都道劍術了得,果
然名不虛傳。老夫適才以一分力道對付這八位朋友,以九分力道對付
賢伉儷,居然仍是奪不下兩位手中兵刃。唉,我這『彈指神通』功
夫,『彈指』是有了,『神通』二字如何當得?看來非得再下十年苦
功不可。」

石清一聽,更無懷疑,抱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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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萬仞臉如土色,驚得呆了。安奉日衷心佩服,忍不住喝採:「好劍
法!」
說到出劍部位之準,勁道拿捏之巧,謝煙客適才這一招,石清夫婦勉
強也能辦到,但劍勢之快,令對方明知刺向何處,仍是閃避不得,石
清、閔柔自知便萬萬及不上了。二人對望一眼,均想:「此人武功精
奇,果然匪夷所思。」
謝煙客哈哈大笑,拔步便行。
雪山派中一個青年女子突然叫道:「謝先生,且慢!」謝煙客回頭問
道:「幹什麼?」那女子道:「尊駕手下留情,沒傷我王師哥,雪山
派同感大德。請問謝先生,你拿去的那塊鐵片,便是玄鐵令嗎?」謝
煙客滿臉傲色,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那女人子道:
「倘若不是玄鐵令,大伙再去找找。但若當真是玄鐵令,這卻是尊駕
的不是了。」
只見謝煙客臉上陡然青氣一現,隨即隱去,耿萬鐘喝道:「花師妹,
不可多口。」眾人素聞謝煙客生性殘忍好殺,為人忽正忽邪,行事全
憑一己好惡,不論黑道或是白道,喪生於他手下的好漢指不勝屈。今
日他受十人圍攻而居然不傷一人,那可說破天荒的大慈悲了。不料師
妹花萬紫性子剛硬,又復不知輕重,居然出言沖撞,不但雪山派的同
門心下震駭,石氏夫婦也不禁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謝煙客高舉鐵片,朗聲念道:「玄鐵之令,有求必應。」將鐵片翻了
過來,又念道:「摩天崖謝煙客。」頓了一頓,說道:「這等玄鐵刀
劍不損,天下罕有。」拔起地下一柄長劍,順手往鐵片上斫去,叮的
一聲,長劍斷為兩截,上半截彈了出去,那黑黝黝的鐵片竟是絲毫無
損。他臉色一沉,厲聲道:「怎麼是我的不是了?」
花萬紫道:「小女子聽得江湖上的朋友們言道:謝先生共有三枚玄鐵
令,分贈三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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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萬紫朗聲道:「聽說謝先生當年曾發下毒誓,不論從誰手中接過這
塊令牌,都須依彼所求,辦一件事,即令對方是七世的冤家,也不能
伸一指加害於他。這令牌是你從這小兄弟手中接過去的,你又怎知他
不會出個難題給你?」謝煙客「呸」的一聲,道:「這小叫化是什麼
東西?我謝煙客去聽這小化子的話,哈哈,那不是笑死人麼?」花萬
紫朗讀聲道:「眾位朋友聽了,謝先生說小化子原來不是人,算不得
數。」她說的若是旁人,余人不免便笑出聲來,至少雪山派同門必當
附和,但此刻四周卻靜無聲息,只怕一枚針落地也能聽見。
謝煙客臉上又是青氣一閃,心道:「這丫頭用言語僵住我,叫人在背
後說我謝某言而無信。」突然心頭一震:「啊喲,不好,莫非這小叫
化是他們故意布下的圈套,我既已伸手將令牌搶到,再要退還他也不
成了。」他幾聲冷笑,傲然道:「天下又有什麼事,能難得到姓謝的
了?小叫化兒,你跟我去,有什麼事求我,可不與旁人相幹。」攜著
那小丐的手拔步便行。他雖沒將身前這些人放在眼裡,但生怕這小丐
背後有人指使,當眾出個難題,要他自斷雙手之類,那便不知如何是
好了,是以要將他帶到無人之處,細加盤問。
花萬紫踏上一步,柔聲道:「小兄弟,你是個好孩子。這位老伯伯最
愛殺人,你快求他從今以後,再也別殺……」一句話沒說完,突覺一
股勁風撲面而至,下面「一個人」三字登時嚥入了腹中,再也說不出
口。
原來花萬紫知道謝煙客言出必踐,自己適才挺劍向他臉上刺去,他說
記下這筆帳,以後隨時討債,總有一日要被他在自己臉頰刺上一劍,
何況六個師兄中,除王萬仞外,誰都欠了他一劍,這筆債還起來,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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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少年闖大禍

石清走上兩步,向耿萬鐘、王萬仞抱拳道:「耿賢弟、王賢弟,這位
師妹膽識過人,勝於須眉,想必是江湖上聞名的寒梅女俠花師妹了。
其余四位師兄,請耿賢弟引見。」

耿萬鐘板起了臉,竟不置答,說道:「在這裡遇上石莊主夫婦,那再
好也沒有了,省了我們上江南走一遭。」

石清見這七人神色頗為不善,初時只道他們在謝煙客手下栽了筋鬥,
深感難堪,但耿萬鐘與自己素來交好,異地相逢,該當歡喜才是,怎
麼神氣如此冷漠?他一向稱自己為『石大哥』,又怎麼忽爾改了口?
心念一動:「莫非我那寶貝兒子闖了禍?」忙道:「耿賢弟,我那小
頑童惹得賢弟生氣了麼?小兄夫婦給你陪禮,來來來,小兄做個東
道,請七位到汴樑城裡去喝一杯。」

安奉日見石清言詞之中對雪山派弟子十分親熱,而這些雪山派弟子對
自己卻大刺刺地正眼也不瞧上一眼,更不用說通名招呼了,自己站在
一旁無人理睬,一來沒趣,二來有氣,心想:「哼,雪山派有什麼了
不起?要如石莊主這般仁義待人,那才真的讓人佩服。」向石清、閔
柔抱拳道:「石莊主、石夫人,安某告辭了。」石清拱手道:「安寨
主莫怪。犬子石中玉在雪山派封師兄門下學藝,在下詢及犬子,竟對
安寨主失了禮數。」安奉日心道:「這倒怪你不得。」說道:「好
說,好說!」率領盜伙,轉身而去。

耿萬鐘等七人始終一言不發,待安奉日等走遠,仍是你看看我,我看
看你,臉上流露出既尷尬又為難、既氣惱又鄙夷的神氣,似乎誰都不
願先開口說話。

石清將兒子送到雪山派大弟子『風火神龍』封萬裡門下學藝,固然另
有深意,卻也因此子太過頑劣,閔柔又諸多回護,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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閔柔眼圈一紅,說道:「王大哥,我那玉兒確是頑皮得緊,得罪了諸
位,我……我……我先給各位陪禮了。」說著盈盈福了下去。

雪山派七弟子急忙還禮。王萬仞大聲道:「石大嫂,你生的這小……
小……家伙實在太不成話,只要有半分像你們大哥大嫂兩位,那……
那還有什麼話說?這也不算是得罪了我,再說,得罪了我師父、師
娘,我那白師哥又是這等烈性子。石莊主,不是我吃裡扒外,想來總
得通知你一聲,我白師哥要來燒你的玄素莊,你……你兩位可得避
避。你這杯酒,我說什麼不能喝,要是給白師哥知道了,他不跟我翻
臉絕交才怪。」

他嘮嘮叨叨的一大堆,始終沒說到石中玉到底幹了什麼錯事。石清、
閔柔二人卻越聽越驚,心想我們跟雪山派數代交好,怎地白萬劍居然
惱到要來燒玄素莊?不住口的道:「這孽障大膽胡鬧,該死!怎麼連
老太爺、老太太也敢得罪了?」

耿萬鐘道:「這裡是是非之地,多留不便,咱們借一步說話。」當下
拔起地下的長劍,道:「石莊主請,石夫人請。」

石清點了點頭,與閔柔向西走去,兩匹坐騎緩緩在後跟來。路上耿萬
鐘替五個師弟妹引見,五人分別和石清夫婦說了些久仰的話。

一行人行出七八裡地,見大路旁三株栗樹,亭亭如蓋。耿萬鐘道:
「石莊主,咱們到那邊說話如何?」石清道:「甚好。」九個人來到
樹下,在大石和樹根上公別坐下。

石清夫婦心中極是焦急,卻並不開口詢問。

耿萬鐘道:「石莊主,在下和你叨在交好,有一句不中聽的言語,直
言莫怪。依在下之見,莊主還是將令郎交給我們帶去,在下竭力向師
父、師母及白師兄夫婦求情,未始不能保全令郎的性命。就算是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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