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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飛孤外傳(全)

  她跟他說,她父親南仁通在江南做官,捉到了一名江洋大盜,得
到這柄「冷月寶刀」。不久南仁通調補京官,他要將寶刀獻給當道,
滿心想飛黃騰達,不料卻因此枉自送了性命。

  苗人鳳問起那江洋大盜的姓名,南小姐卻說不上來,她只知道這
大盜是在獄中病死的。他想:不知是那一個好漢,不明不白的又給害
死了。那五名奪刀的豪客,必定識得這個大盜,知道大盜有一柄寶
刀,於是一路跟蹤下來。

  第五天晚上,南小姐端了一碗藥給苗人鳳喝。他正要伸手去接,
忽聽得窗外簌簌幾下響聲。他不動聲色,接過藥碗來慢慢喝了下去。
他知窗外有人窺探,但震於自己的威名,不敢貿然動手。暗自盤算:
「這多半是奪刀五人的後援,再過五六日,那就不足為懼,苦於這幾
日兩腿兀自酸軟無力,若有強敵到來,倒是不易對付。」

  只聽得拍的一聲,白光閃動,窗外擲進一柄匕首,釘在桌上,微
微顫動。匕首上附著一張白紙。南小姐「啊」的一聲驚呼,奔到他身
邊。

  苗人鳳睡在炕上,伸手夠不著匕首。他冷笑一聲,左掌在桌子邊
緣一拍。匕首本來插進桌面數寸,這一拍之下,登時跳起,彈起尺
許,跌在他手旁。窗外有人讚道:「金面佛名不虛傳,果然了得!」
腳步輕響,兩個人越牆出外。接著馬蹄響起,兩騎馬遠遠去了。

  苗人鳳拿起白紙,見寫著一行字道:「鄂北鐘兆文、鐘兆英、鐘
兆能頓首百拜。」

  南小姐見他臉色木然,不知是憂是怒,問道:「是敵人找上來了
嗎?」苗人鳳點點頭。南小姐道:「你在桌上這麼一拍,他們就嚇走
了,是不是?」苗人鳳搖頭道:「他們是來送信的。」

  南小姐道:「你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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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在胡一刀的墓前,他把當年這場比武與誤傷的經過說給妻子
聽。他從來不愛多說話,這一天卻是說得滔滔不絕。這件事在他心中
鬱積了十年,直到這天,方在最親近的人面前發洩出來。他辦了許多
酒菜來祭奠胡一刀,擺滿了一桌,就像當年胡夫人在他們比武時做了
一桌菜那樣。

  於是他喝了不少酒,好像這位生平唯一的知己復活了,與他一起
歡談暢飲。他癒喝得多,癒是說得多。說到對這位遼東大俠的欽佩與
崇仰,說到造化的弄人,人世的無常,說到胡夫人對丈夫的情愛,他
說:「像這樣的女人,要是丈夫在火裡,她一定也在火裡,丈夫在水
裡,她也在水裡……」

  突然之間,看到自己的新娘臉色變了,掩著臉遠遠奔開。他追上
去想要解釋,但他是醉了,他不會說話,何況,他心中確是記得客店
中鐘氏三雄火攻的那一幕……他是在火裡,而她卻獨自先逃了出去
……

  他一生慷慨豪俠,素來不理會小節,然而這是他生死以之相愛的
人……在他腦子裡,一直覺得南蘭應該逃出去,她是女人,不會半點
武功,見到了濃煙烈火自然害怕,她那時又不是他的妻子,陪著他死
了,又有什麼好處?……但在心裡,他深深盼望在自己遇到危難之
時,有個心愛的人守在身旁,盼望心愛的人不要棄他而先逃……他一
直羨慕胡一刀,心想他有一個真心相愛的夫人,自己可沒有。胡一刀
雖然早死,這一生卻比自己過得快活。

  於是在酒醉之後,在胡一刀的墓前,無意中說錯了一句話,也可
說是無意中流露了真心。這句話造成了夫妻間永難彌補的裂痕。雖
然,苗人鳳始終是極深厚極誠摯的愛著妻子。

  他永遠不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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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英雄年少

苗人鳳抱著女兒,在大風雨中離開了商家堡。俠士雖去,餘威猶存。
他進廳出廳,並無一言半語,但群豪震懾,不論識與不識,無不凜
然。眾人或驚或愧,或敬或懼,過了良久,仍是無人說話,各自凝
思。

苗夫人緩緩站起,嘴角邊帶著強笑,但淚水在眼眶中滾了幾轉,終於
從白玉一般的腮邊滾了下來。田歸農倏地起身,左手握住腰間長劍劍
柄,拉出五寸,錚的一聲,重歸劍鞘,這一下手勢瀟灑利落已極,低
聲道:「蘭妹,走吧。」雙眼望著大車中一鞘鞘的銀鞘。神態雖是不
減俊雅風流,但語聲微抖,掩不了未曾盡去的恐懼之心。

馬行空見田歸農仍想劫鏢,強自撐起,叫道:「春兒,取兵刃來!」
馬春花見父親受傷非輕,含淚道:「爹!」馬行空聲音威嚴,說道:
「快取來。」馬春花從背囊中取出隨著父親走了數十年鏢的金絲軟
鞭,正要遞過,突然後堂咳嗽一聲,走出一個老婦,身穿青布棉襖,
下系黑裙,脊樑微駝,兩鬢全白,頂心的頭髮卻是一片漆黑。商寶震
雖被田歸農打倒,受傷不重,搶上去叫道:「媽,這裡的事你老人家
別管,請回去休息吧。」原來這老婦正是商寶震的母親。

商老太點了點頭,不動聲色地道:「栽在人家手裡啦?」語聲嘶啞,
甚是難聽。商寶震臉露慚色,垂首道:「兒子不中用,不是這姓田的
對手。」說著向田歸農一指,不禁愧憤交集。

商老太雙眼半張半開,黯淡無光,木然向田歸農望了一下,又向苗夫
人望了一下,喃喃道:「好個美人兒!」突然間一個黃瘦男孩從人叢
中鑽了出來,指著苗夫人叫道:「你女兒要你抱,幹麼你不睬她?你
做媽媽的,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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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老太立即躍起,肩頭雖被踢中,未受重傷。閻基的大腿上卻給結結
實實的一刀砍著,再也難以站立。

這一下他嚇得魂飛天外,只見商老太眼布紅絲,鋼刀跟著劈下,忙伸
雙手握住了她小腿,大叫:「饒命!」

商老太幼時陪伴父親、婚後跟隨丈夫闖蕩江湖,畢生會過無數武林豪
傑,如眼前這般沒出息的混蛋,卻是從未見過,心中一怔,這一刀就
砍不下去。閻基索性爬在地下,鼕鼕冬地大磕響頭,求道:「大人不
記小人過!我是狗娘養的王八蛋!老太太要抽筋剝皮,悉從尊便,這
一刀務懇留他一留。」

商老太嘆了口氣道:「好,命便饒你。你記住了,今日比武之事,不
許漏出一字。」閻基求之不得,連聲答應。商老太道:「去吧!」閻
基陪個笑臉,又磕了兩個頭,爬將起來,用刀拄在地下,一蹺一拐地
走出。商老太厲聲說道:「站住!咱們拚刀之前,說過任誰輸了,就
得在商家堡留下腦袋。你說話不算數,難道我也同你一般混帳?」

閻基嚇了一跳,回過頭來,只見商老太臉上猶似罩著一層嚴霜,顯是
並非說笑,哀求道:「你……你不是饒了我麼?」

商老太道:「饒得你性命,饒不得你腦袋。」說著手中八卦刀一揚,
厲聲道:「商劍鳴八卦刀出手,素不空回,過來!」閻基咕冬一聲,
雙膝落地。商老太手法好快,左手提起他的辮子,右手八卦刀一揮,
已將他辮子割下,喝道:「辮子留在商家堡,從今後削髮為僧,不得
再在黑道中□混!」閻基喏喏連聲。商老太道:「你裹好腿傷,戴上
帽子,再到廳上招呼你的手下滾出商家堡。」

大廳上眾人你瞧我,我瞧你,不知二人在內堂說些什麼,等了半個時
辰,才見商老太顫巍巍地出來。閻基跟在後面,慢吞吞地走出,叫
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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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老太沉著臉道:「你的呼吸總是難以調勻,進境如此之慢,何年何
月才能報得你爹爹的大仇?」馬行空心中一凜,只見商寶震低下了
頭,甚有愧色。商老太又道:「那苗人鳳的武功你雖沒見到,他拉車
的神力總是親眼目睹的了。胡一刀的功夫不在苗人鳳之下。這苗胡二
賊的武功,你此刻跟他們天差地遠,但只要勤學苦練,每過得一日,
你武功長一分,這二賊卻衰老了一分,終有一日,要將二賊在八卦刀
下碎屍萬段。」馬行空心想:「這母子二人閉門習武,不知胡一刀早
於十多年前便死了。」只聽商老太嘆了口長氣,說道:「唉,你這孩
子,我瞧你啊,這幾日為那馬家的丫頭神魂顛倒,連練功夫也不起勁
了。」

馬行空一驚:「難道我那春兒和他有甚苟且之事?」但見商寶震滿臉
通紅,辯道:「媽,我見了馬姑娘總是規規矩矩的,話也沒跟她多說
幾句。」商老太哼了一聲,說道:「你吃誰的奶長大?心裡打什麼主
意,難道我還不明白?你看中馬家姑娘,那不錯,她人品武藝,我心
中很合意。」商寶震很是高興,叫了聲:「媽!」商老太左手一揮,
沉著嗓子道:「你可知他爹是誰?」商寶震一愕道:「難道不是馬老
鏢頭?」商老太道:「誰說不是?你卻可知馬老鏢頭跟咱家有甚牽
連?」商寶震搖搖頭。商老太道:「孩子,他是你爹爹的大仇人。」
商寶震大出意料之外,不由得「啊」了一聲。

馬行空不禁發抖,但聽商老太又道:「十五年前,你爹爹在甘涼道上
跟馬行空動手。想你爹爹英雄蓋世,那姓馬的焉是他的對手?你爹爹
砍了他一刀,劈了他一掌,將他打得重傷。但那姓馬的亦非平庸之
輩,你爹爹在這場比武中也受了內傷。他回得家來,傷未平復,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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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斐身上每吃一鞭,就恨一次自己愚蠢,竟然不加防備而自落敵人之
手,當時全身皮開肉綻,痛得幾欲昏去,忽聽馬春花「不要打了」四
字出口,睜開眼來,只見她臉上滿是同情憐惜之色,不由得大是感
激。

商老太見兒子為女色所迷,只憑人家姑娘一句話便即住手停鞭,心中
惱怒異常,鼻孔中微微一哼,卻不說話。馬行空道:「商老太,你好
好拷打盤查,總要問個水落石出。春兒、錚兒,咱們出去吧!」當下
向商老太一抱拳,領著女兒徒弟,走了出去。

馬春花出了練武廳,埋怨父親道:「爹,打得這麼慘,你怎麼見死不
救,還叫她好好拷打?」馬行空道:「江湖上人心險惡,女孩兒家懂
得什麼?」

對父親這幾句話,馬春花確是不懂,這天晚上想到胡斐全身是血的慘
狀,總是難受,睡到半夜,翻來覆去地再也睡不著了,悄悄爬起身
來,從百寶囊中取出一包金創藥,出房門向練武廳走去。

走到廊下,只見一個人影,踱來踱去發出聲聲長嘆,聽聲音正是商寶
震。這時他也瞧見了馬春花,停步不動,低聲道:「馬姑娘,是你
麼?」馬春花道:「是啊!你怎麼還不睡?」商寶震搖頭道:「遭逢
今日之事,我怎麼睡得著?你怎麼不睡?」馬春花說道:「我跟你一
樣,也牽掛著今日之事,心�媄屭�。」她所說的「今日之事」,是指
胡斐被打。商寶震所說的卻是指她的終身另許他人,這時聽她說「心
中難受」,不由得身子發抖,暗想:「她果然對我甚有情意,她被許
配給那姓徐的蠢才,實是迫於父命,無可奈何。」當下大著膽子,上
前一步,柔聲叫道:「馬姑娘!」

馬春花道:「嗯,商少爺,我想求你一件事。」商寶震道:「你何必
求?你要我做什麼,我就給你做什麼,就是要我當場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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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聲甫畢,一個人影輕飄飄地從馬背上躍了下來。那老者當即閃開。
商寶震和馬春花見此人身手了得,不禁都留上了神。但見他一張紫膛
臉,神態威猛,身材魁梧,站著比商寶震要高出大半個頭。他雙手負
在背後,向商寶震打量,問道:「你是八卦門的麼?你師父姓褚還是
姓商?」一副傲慢的神色,全沒把對方放在眼�堙C

商寶震大怒,喝道:「你管得著麼?」那人微微一笑,道:「天下只
要是八卦門的,我們就管得著。」商寶震為人本來精細,但此日連受
挫折,盛怒之下,沒細想他言語中的含意,一招「劈雷墜地」,往他
膝蓋上擊去,出手甚是迅疾。

那人微微一笑,右手輕輕一揮,向左踏了一步,登時將他這一擊化解
了。商寶震的「游身八卦掌」一施出,再不停留,腳下每一步都按著
先天八卦的圖式,轉折如意,四梢歸一,繞著對方身子急速奔跑,一
掌一掌越打越快。

那大漢雙手出招極短,只是比著招式,始終不與商寶震手掌相觸,但
他所出的每一招,卻無一不是商寶震掌法的剋星,往往使商寶震招式
未曾使全,便迫得收掌變勢。霎時之間,商寶震打出了四十餘掌,竟
沒一掌帶到他一點衣角。旁觀眾人見那大漢如此了得,無不讚服。

商寶震焦躁起來,奔跑更速,掌法催緊。那大漢仍然好整以暇,面露
微笑,雙掌或揮或按,便如是獨個兒練拳一般。此時商寶震已然瞧
出,對方出招雖然極短,腳下卻也按著先天八卦的圖式,方位絲毫不
亂。他曾聽母親說過,八卦門中有一項極精深的「內八卦功夫」,非
將外八卦練至登峰造極,決不能動,但只要一練成,那時以靜制動,
克敵機先,差不多就是無敵於天下了。眼前此人明明是讓著自己,只
要他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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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將玫瑰花的枝葉照得撒在地上,變成長長的一條條影子。在花影
旁邊,一對青年男女的影子漸漸偎倚在一起,終於不再分得出是他的
還是她的影子。太陽快落山了,影子變得很長,斜斜的很難看。

唉,青年男女的熱情,不一定是美麗的。

馬春花早已沉醉了,不再想到別的,沒想到那會有什麼後果,更沒想
到有什麼人闖到花園�堥荂C福公子卻在進花園之前早就想到了。所以
他派太極門的陳禹去陪馬行空說話,派王氏兄弟去和商氏母子談論,
派少林派的古般若去穩住徐錚,派天龍門南宗的殷仲翔守在花園門
口,誰也不許進來。於是,誰也沒有進來。

百勝神拳馬行空的女兒,在父親將她終身許配給她師哥的第二天,做
了別人的情婦。

當晚商家堡大擺筵席,宴請福公子。因為座中都是武林人士,也不必
有男女之別,所以商老太和馬春花都和眾人同席。

馬行空當年識得王氏兄弟的父親王維揚,自王維揚過世、王氏兄弟投
身官府之後,鎮遠鏢局早已歇業,因此上已不能說是同行。但王氏兄
弟卻也知道馬行空的名頭,對他頗有幾分敬意。

馬春花臉泛紅潮,眉橫春色,低下了頭誰也不瞧。旁人只道她是少女
嬌羞,其實她心中是充滿了柔情蜜意。她並沒避開徐錚的眼光,也沒
避開商寶震的眼光。然而這兩人和她的眼光相接觸時,半點也瞧不出
她的心事。他們想:「她心中到底對我怎樣?」她嘴角邊帶著微笑,
但這不是為他二人笑的。她看到了他們,卻全然沒看見他們,她只是
在想著適才的幸福和甜蜜。福公子常常向她偷看一眼兩眼,但她決不
敢回看,因為她很明白,只要回看他一眼,四目交投,再也分拆不開
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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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知女兒雖然確是出去談情說愛,跟她纏綿的卻不是她的未婚夫
婿。

忽聽得噹的一聲大響,火花四濺,胡斐與王劍傑雙刀相交。這一響之
後,接著響之不已。原來王劍傑越轉越快,越砍越是凌厲。胡斐畢竟
是年幼識淺,不明他刀法路數,到後來閃避不及,只得舉刀還格。雙
刀一交,王劍傑心中暗喜:「這小子武功雖然不壞,力氣究小,再砍
幾刀,他兵刃非脫手不可。」當下一路急砍猛斫,胡斐被迫硬接,五
六刀過後,手臂震得漸感酸麻。商劍鳴的紫金刀頗為沉重,胡斐力
小,使動時本已不大順手,這時更感吃力。

王劍傑身材魁梧,胡斐的頭還及不到他頭頸,一個居高臨下,一個仰
頭接招,強弱之勢更是懸殊。胡斐眼見不敵,突然靈機一動,將他一
刀架開,跳出圈子,叫道:「且慢!」王劍傑與他本無仇怨,見他小
小年紀,居然能接下自己數十招,心中動了愛才之念,說道:「好
吧,你認輸便是,我就饒你一命。」

胡斐笑道:「誰認輸了?你不過勝在生得牛高馬大,身材上佔了便
宜,那又算得什麼本事?你等一下。」說著搬過一張長凳,往大廳中
心一放,縱身上凳,叫道:「咱們再來比過。」

王劍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那算什麼?」胡斐道:「咱們話
說明在先,你可不許踢動我的長凳,否則就算你輸了。」

王劍傑呸了一聲,道:「天下哪有這般比武法子?」胡斐笑道:「我
人未長足,自是沒你高。你若不願,五年後等我長得跟你一般高了,
再來決個勝敗。」

胡斐平時聽平阿四談論他父親胡一刀的威風,只道學得父親遺書上的
武功之後,也可如父親一般所向無敵,豈知一上手就給商老太扣住脈
門,結結實實地挨了一頓好打。那還可說自己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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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劍英見了這個胖子,依稀有些面熟,一時卻想不起來,抱拳說道:
「尊駕高姓大名?暮夜光臨,有何見教?」那胖子抱拳還禮,說道:
「不敢,兄弟姓趙。」王劍英猛地省起,說道:「啊,原來是紅花會
趙三爺光臨,真得恕小弟眼拙。」群豪一聽,眼前此人竟是紅花會的
大頭領千手如來趙半山,無不聳然動容。

六年前紅花會英雄火燒雍和宮,大鬧紫禁城,乃是轟動武林的大事,
天下皆知(請參閱拙作《書劍恩仇錄》)。此後紅花會便默默無聞,
江湖上傳言,群雄豹隱回疆,不料趙半山突然在此出現。王劍英年輕
時曾在鏢局中見過他一面,但事隔二十餘年,趙半山早已非復舊時容
顏,因此初見面時竟然難以憶及。此時他加倍留神,滿臉堆歡地說
道:「趙三爺是一人前來山東,還是紅花會眾位英雄一齊出山了?先
父生前常提及紅花會眾位英雄,好生記掛。」

趙半山性子慈和,胸無城府,跟誰都合得來,隨口答道:「是小弟一
人有點私事,來到山東。請問令尊是……」王劍英聽得他只有一人,
放下了一大半心,暗道:「若是他會中兄弟傾巢而出,在這�媦疏ㄓF
可不好辦。」於是答道:「先父是鎮遠鏢局……」趙半山接口道:
「啊,原來是王老鏢頭的賢郎,怎麼老鏢頭仙遊了啦?」臉上神色黯
然,卻是真正的難過。王劍英道:「先父已去世五年了。這是舍弟劍
傑。」他轉頭向王劍傑說道:「趙三爺太極拳、太極劍、暗器功夫,
三絕天下無雙,今日真是幸會。」

他正要替各人引見,王劍傑心直口快,已接口道:「這位陳兄也是太
極門的,兩位本來相識麼?」說著向太極手陳禹一指。

趙半山「哼」了一聲,慈和的臉上登時現出一層黑氣,向陳禹從頭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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