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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英雄無淚(全)

第四章 奇人奇地奇事



  正月十八日。
  一個任何人都不如道是什么地方的地方。
  一件形狀既不規則也不完整的鐵件,怎么會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武器?
  小高還沒完全清醒,可是這個問題卻一直像是條毒蛇般盤据在他心里。
  等他完全清醒時,他就立刻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嚇呆了。
  他忽然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一個只有在最荒唐离奇的夢境中才會出現的地方。
  這地方仿佛是山腹里的一個洞窟,小高絕對可以保證,無論誰到了這里,都會像他一樣,被這個洞窟迷住。
  他從未看到過任何一個地方有這么令人惊奇迷惑的東西。
  從波斯來的水晶燈,高高吊在一些光怪陸离色彩斑爛的巨大鐘乳間,地上舖滿了手工精細圖案奇美的地毯,四壁的木架上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奇門武器,有几种小高非但沒有見過,連听都沒有听過。
  除此之外,還有丈余高的珊瑚,几尺長的象牙,用無暇美玉雕成的白馬,用碧綠翡翠和赤紅瑪瑙塑成的花木和果菜,用暹羅黃金鑄成的巨大佛像,佛像上還挂滿了一申串晶瑩圓潤大如龍眼般的珍珠。
  另外一張大案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金樽玉爵和水晶瓶,滿盛著產自天下各地的美酒。
  四五個身穿蟬翼般薄紗的絕色美女,正站在小高躺著的軟榻邊,看著小高吃吃的笑,其中有一個金發碧眼、皮膚比雪還白的女孩子,笑得最天真,另外一個皮膚卻懸深褐色的,就像是褐色的緞子一樣,柔軟光滑,瑩瑩生光。
  小高已經完全被迷住了。
  這些武器,這些珍寶,這些美人,都不是凡人所能見到的。
  難道這個地方已不在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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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奇逢奇遇



  正月二十五。
  長安。
  高漸飛并沒有死。
  他的判斷完全正确,他的膽子也夠大,所以他還沒有死。
  唯一遺憾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開那個地方的,也不知道那個奇秘的洞窟究竟在哪里。
  喝下那瓶酒之后,他立刻就暈迷倒地,不省人事,然后他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那家廉价的小客棧,睡在那間小屋里的木板床上。
  他是怎么回去的?是在什么時候回去的?他自己一點都不知道。
  別人也不知道。
  沒有人知道這兩天他到哪里去了,也沒有人關心他到哪里去了。
  幸好還有樣東西能證明這兩天他經歷過的事并不是在做夢。
  ——一口箱子,一口暗褐色的牛皮箱子。
  小高醒來時,就發現了這口箱子。
  箱子就擺在他床邊的小桌上,顏色形狀都和他曾經打開過的那一口完全一樣。甚至連箱子上裝的机簧鎖鈕都一樣。
  ——如果這口箱子真的就是那件空前未有獨一無二的武器,他怎么會自下來給我?
  小高雖然不信,卻還是未免有點動心,又忍不住想要打開未看看。
  幸好他還沒有忘記上一次的教訓。
  如果一個人每次打開一口箱子來的時候,都要被迷倒一次,那就很不好玩了。
  所以箱子一打開,小高的人就已經到了窗外,冷風刀刮股的吹進窗戶,刮進屋子里,不管什么樣的迷香,都已經應該被刮得干干淨淨。
  這時候小高才慢吞吞的從外面兜了個圈子,從房門走了進來。
  看到了箱子里的東西后,他居然覺得失望。
  因為箱子里裝著的只不過是些珠寶翡翠和一大疊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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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醒來時已經躺在小高客棧里那張木板床上,傷口已經敷上藥,用一條租布纏住。
  她青見了小高,看了半天,忽然輕輕的問:“你死了沒有?”
  “大概還沒有死。”
  “那么我是不是也沒有死?”
  “大概是的。”
  “我怎么會還沒有死?”她好像覺得很意外:“他們已經追來了,我怎么會沒有死?”
  “因為你的運气不錯,遇到了我。”
  這位臉上已經沒有胡子的大姑娘忽然生气了:“我已經被人逼得無路可走,每天像野狗一般東奔西竄,東藏西躲,又中了別人的毒藥暗器,你居然還說我運气不錯?”
  她瞪著小高,“我倒要听你說說看,要怎么樣才算運气不好?”
  小高苦笑,只有苦笑。
  這位大姑娘又瞪了他半天,忽然歎了口气。
  “我知道你是絕不肯把箱子給我的,所以你最好也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為什么?”
  “這件事你是管不得的,我的死活也跟你沒關系。”他說:“我跟你本來就連一點關系都沒有。”
  “本來連一點關系都沒有,可是現在卻好像有點關系了。”
  “放你的狗屁。”大姑娘忽然叫了起來:“你說,我跟你有什么關系。你說出來?”
  小高說不出來。
  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人,以前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可是他現在卻偏偏遇到了一個。
  “這里是什么地方?”大姑娘又問他:“你為什么要把我帶到這么樣一個狗窩里來?”
  “因為這里不是狗窩,”小高說:“這里是我住的地方。”
  這位大姑娘忽然又睜大了眼睛瞪住他。
  “你是頭豬,你真的是頭豬,”她大聲說:“滿街的人都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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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靜的寒夜,靜靜的長街。
  他們手挽著手,踏著滿街的積雪,找到了一個擺在屋檐下的小攤子,吃了碗又香又辣又燙的羊肉泡饃。
  他們沒有喝酒。
  他們已經不需要用酒來激發他們的熱情。
  然后他們又手挽著手,走回小高住的那家小客棧,因為小高還有些東西留在那里。
  剛轉過那條街的街口,他們就發現一件很奇怪的事。
  她已經被他掌心溫熱了的手,忽然變得冰冷。
  客棧的門已經關了,可是在客棧門外那盞昏黃的燈籠下卻站著一個人。
  一個像木頭人一樣的人,動也不動的站在冬夜的寒風里,一張臉已被凍得發紫,但態度卻還是很沉靜。
  小高握緊她冰冷的丁,輕輕的說:“你放心,這個人不是來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
  “他是大鏢局里的人,正月十五那天我見過他一次。”
  “只要見過一面的人你就不會忘記?”
  “大概不會。”
  他們還沒有走過去,這個人果然已經恭恭敬敬的對小高躬身行禮·
  “小人孫達,拜見高大俠。”
  “你怎么知道我是誰?”
  “正月十五那一天,小人曾經見過高大俠一面,”孫達沉穩的說:“就在楊堅被刺的那間密室外見到的。”
  “難道見過一面的人你就不會忘記?”
  “不會。”
  小高笑了:“我也記得你,你是那天唯一沒有被我擊倒的人。”
  “那是高大俠手下留情。”
  “你站在這里干什么?是不是在等我?”
  “是的。”孫達說:“小人已經在這里等了兩天一夜。”
  “一直都這么樣站在這里等?”
  “這兩天高大俠行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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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七級浮屠





  二月初一。
  李庄,慈恩寺。
  凌晨。
  從昨夜開始下的雪,直到現在還沒有停,把這個積雪剛被打掃干淨的禪院,又舖上一層銀白。
  晨鐘已響過,寒風中隱隱傳來一陣陣梵唱,傳入了右面的一間禪房。
  司馬超群靜靜坐在一張禪床上听著,靜靜的在喝一瓶昨夜他自己帶來的冷酒。
  冷得像冰,喝下去卻好像有火焰在燃燒一樣的白酒。
  卓東來已經進來了,一直在冷冷的看著他。
  司馬超群卻裝作不知道。
  卓東來終于忍不住開口:“現在就開始喝酒是不是嫌大早了一點?”他冷冷的問司馬:“今天你就算要喝酒,是不是也應該等到晚一點的時候再喝?”
  “為什么?”
  “因為你馬上就要遇到一個很強的對手,很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得多。”
  “哦?”
  “所以就算一定要喝酒,最少也應該等到和他交過手之后再喝。”
  司馬忽然笑了。
  “我為什么要等到那時候,你難道忘了我是永遠不敗的司馬超群?”
  他的笑容中帶著种說不出的譏消。
  “我反正不會敗的,就算喝得爛醉如泥,也絕不會敗,因為你一定早就安排好了,把什么事都安排好了。”司馬超群大笑:“那個叫高漸飛的小子,反正已非敗不可,非死不可。”
  卓東來沒有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臉上根本就沒有表情。
  司馬超群看著他:“這一次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是怎么安排的廣
  卓東來又沉默了很久,才淡淡的說:“有些事本來就隨時會發生的,用不著我安排也一樣。”
  “你只不過讓高漸飛很偶然的遇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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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已經停了,老僧來奉茶后又退下。
  有時來,有時去,有時落,有時停,無情的雪花和忘情的老僧都如是。
  人呢?
  人又何嘗不是這樣?
  司馬超群卻還是靜靜的坐在那張禪床上,喝他那瓶還沒有喝完的冷酒,過了很久才忽然間卓東來:“那個人是誰?”
  “那個人?”
  司馬冷笑:“你應該知道我說的是誰,你不讓我去追,就因為你怕他。”
  卓東來站起來,走到窗口,打開窗子,又關上,然后才轉身面對司馬。
  “武林中高手輩出,各有絕技,高手對決時,胜負之分通常都要靠他們當時的情況和机遇。”卓東來說:“自從小李飛刀退隱后,真正能夠無敵于天下的高手,几乎已經沒有了。”
  “是几乎沒有?還是絕對沒有?”
  “我也不能确定。”卓東來的聲音仿佛有些嘶啞:“只不過有人告訴過我,在這個世界上某一個不知名的地方,有一個這么樣的人。”
  “誰?”司馬超群聳然動容:“你說的這個人是誰?”
  “他姓蕭,易水蕭蕭的蕭,”卓東來說:“他的名字叫蕭淚血。”


  “森森劍气,蕭蕭易水;
  英雄無淚,化作碧血。”
  高漸飛好像又睡著了,就在他要解衣拔劍的時候,忽然就睡著了,而且忽然在睡夢中輕飄飄的飛了起來。
  其實他根本分不清這究竟是夢是真?一個人被別人用很輕而且很妙的手法,拂過睡穴時,通常都會變成這樣子的。
  他清醒的時候,就听到有人在低歌,低低的歌聲中仿佛也帶著种森森的劍气和一种說不出的蒼涼蕭索。
  “浪子三唱,只唱英雄;
  浪子無根,英雄無淚。”
  歌聲戛然斷絕,歌者慢慢的轉身,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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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銅駝巷里雄獅堂



  二月初六。
  洛陽。
  洛陽是東周、北魏、西晉、魏、隋、后唐等七朝建都之地,右掌虎牢。左控關中,北望燕云,南憑江南,宮室城閥极盡壯美。
  宋太祖出世的夾馬營、后唐時創建的東大寺、曹植洛神賦中的宓妃祠,銅駝巷里的老子故居、白馬自西天駝經而來的白馬寺、“天津橋下陽春水”的古橋,至今猶在此。
  可是高漸飛的志卻不在此。
  小高并不是為了這些名胜古跡而來的,他要找的只有一個地方,一個人。
  他要找的是雄獅堂,朱猛的雄獅堂。
  他找到了。
  雄獅堂的總舵就在銅駝巷里,就在傳說中老子故居的附近,几乎占据了一整條巷子。
  小高很快就找到了。
  在他想象中,雄獅堂一定是棟古老堅固的巨大建筑,雖然不會很雄偉華麗,但卻一定很寬敞開闊,很有气勢,就像是朱猛的人一樣。
  他的想法沒有錯,雄獅堂本來确實是這樣子的,只不過有一點他沒有想到,這棟古老堅固寬敞開闊的庄院現在几乎已完全被燒成了瓦礫。
  除了后面几間屋子外,雄踞洛陽多年的雄獅堂,竟已完全被毀于烈火中。
  高漸飛的心沉了下去。
  冷風如刀,瓦礫堆間偶然還會有些殘屑被寒風吹得飛卷而起,也不知是燒焦了的梁木,還是燒焦了的人骨。
  昔日賓客盈門弟于如雪的雄獅堂,現在竟已看不到一個人的影子。
  這條充滿了往日古老傳說和當今豪杰雄風的銅駝巷,現在已經只剩下一片凄苦肅殺蕭索。
  滄海桑田,人事的變化雖無常,可是這种變化也未免變得大快大可怕了。
  ——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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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大少,想不到你真的來了。”釘鞋的奔跑一停下,就伏倒在雪地:“堂主早就說高大少一定會來看他的,想不到高大少真的來了。”
  小高用了很大的力,才能把這個忠心的朋友從雪地上拉起來。
  “應該跪下米的是我,”他對釘鞋說:“你救了我的命。”
  釘鞋擦干了几乎已將奪眶而出的熱淚,神色又變得憤慨起來。
  “小人早就算准蔡崇絕不會放過堂生的任何一位朋友,”釘鞋說:“堂主的朋友們几乎已全都遭了他的毒手,就連從遠地來的都沒有放過一個。”
  “蔡祟就是那個賣切磁的怪物?”
  “就是他。”
  “他本來當然不是賣切糕的,”小高說:“他究竟是什么人?”
  “他和姓楊的那小子一樣,本來都是堂主的心腹。”
  “他也跟楊堅一樣,背叛了你們的堂主?”
  “他比楊堅更可惡,”釘鞋恨恨的說:“他背叛堂主的時候,正是堂主心里最難受、最需要他的時候。”
  小高明白他的意思。
  “你們從長安回來時,不但雄獅堂已經被毀了,蔡崇也反了,”小高歎了口气,“那兩天你們的日子一定很不好過。”
  “是,”釘鞋說:“是很不好過。”
  “可是無論多難過的日子都會過去的。”
  “是,”釘鞋像木偶般重复小高的話:“是會過去的。”
  他的眼睛里忽然流露出一种說不出的沉痛和哀傷,就好像一個人眼看著自己在往下沉,沉人了万劫不复的流沙。
  小高的心忽然間也沉了下去。
  ——蔡崇在朱猛最困難時背叛了他,朱猛卻直到現在還讓他高高興興的大搖大擺活在這個世界上。
  這絕不是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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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義無反顧



  二月初七。
  洛陽。
  蔡祟坐在用四根木棍和一塊帆布釘成的凳子上,看著街上熙來攘在的人拜,臉色陰沉沉的,無論誰都看得出來今天他的心情不大好。
  小高本來已經是他瓮中的鱉,网中的魚,想下到竟在最后一瞬間從他掌握中溜走。
  這也許只因為他的每次行動都很順利,成功得大快了些。所以才會造成這种疏忽。
  其實他在這些日子里,并沒有片刻忘記過朱猛。
  他知道朱猛現在一定還沒有离開洛陽,如果他決心去找,一定能找得到的。
  他沒有去找,他并不因為是愧對故人,而是因為他不敢。
  現在他雖然已取代了朱猛的地位,可是在他心底深處,他還是對朱猛存有一种說不出的畏懼。
  在朱猛多年的積威之下,這种畏懼已經在他心里生了根。
  現在他只要一想起朱猛,還是會覺得手足冰冷,全身冒汗,有時甚至會在半夜從噩夢中惊醒,一個人躺在被自己冷汗濕透了的被褥中發抖。
  他只希望朱猛來找他。
  他已經伍這條街下布滿了致命的陷餅和埋伏,只要他一聲令下,所有的埋伏立刻就可發動。就算朱猛的体能還在巔峰時,也一樣逃不了的。
  所以他才會每天一大早就坐在這里賣切糕,因為他要用自己做餌,釣朱猛那條大魚。
  這樣做雖然冒險,可是只要朱猛還活著,他這一輩子就休想有一天好日子過。
  這是條熱鬧的長街,有菜館,有花市,還有菜場,所以在清晨時就有了早市,一大早街上就擠滿了人,這兩天的情況和平時不同的地方是:街上的人至少有一半是他布下的埋伏,其中不但有雄獅堂的舊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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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蝶舞



  二月初六。
  長安。
  四只信鴿自洛陽飛出,有一只在灰冷的暗空中迷失了方向,有一只的翅膀被寒風的冰雪凍結,墜死在關洛邊境的窮山中,卻還是有兩只飛到了長安。在二月初八的黎明前就飛到了長安。
  “蔡崇已經死了,”卓東來很干靜的告訴司馬超群,“楊堅死在這里。另外兩個死在我們的那次突襲中,朱猛手下的四大金剛現在已經連一個剩下的都沒有。”
  司馬正在享受他的炭燒牛肉,這一頓好像已成為他一天活力的來源,這時候也正是他一天中精神最好、頭腦最清醒的時候。
  “蔡祟是什么時候死的?”他問卓東來。
  “昨天早上。”卓東來回言:“一個時辰前我才接到他的死訊。”
  他屬下有一位訓練信鴿的專家,他派到洛陽去探听消息的人通常都會帶一兩只信鴿去。在那時傳遞消息絕對沒有任何一种方法比這种方法更快。
  “我好像听說蔡崇已經完全控制了雄獅堂,怎么會忽然就死了?”司馬談談的說,“一個像他那樣的人,好橡不該死得這么快的。”
  “如果被一柄劍刺人心口,不管什么人都會死得很快的。”
  “可是要把一柄劍刺人他的心口并不是件容易事。”司馬問:w柄劍是誰的劍。”
  “是小高的。”卓東來說:“高漸飛。”
  “又是他!”司馬用他的彎刀割下一太塊牛肉,“他已經到了洛陽?”
  “大概是前天才到。”
  司馬慢慢的咀嚼,直到牛肉的鮮香完全溶入他的感覺時才開口:“以高慚飛的劍術蔡崇當然不是對手,可是蔡崇既然已控制了雄獅堂。身邊五十步之內都應該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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