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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鹿鼎記(全)

蠻子人多,武功又甚了得。沐王府人眾個個以一敵三,或是以一敵四,頃刻間便迭遇凶險。吳立身揮刀和那首領狠斗,竟占不到絲毫便宜,越斗越惊,忽听得“啊啊”兩聲叫,兩名弟子受傷倒地。又過片刻,敖彪腿上被獵叉戳中,一交摔倒,三名蠻人扑上擒住。不多時之間,沐王府十余人全被打倒。鄭克爽早就遍体都是傷,稍一抵抗就被按倒。眾蠻子身上帶有牛筋,將眾人綁縛起來。那蠻子首領跳上跳下,大說蠻話。吳立身暗暗叫苦,待要脫身而逃,卻挂念韋小寶和眾弟子,當下奮力狠斗,只盼能制服這首領,逼他們罷手放人。突然那首領迎頭揮刀砍下,吳立身舉刀擋路,當的一聲,手臂隱隱發麻,突覺背后一棍著地掃來,急忙躍起閃避。那首領單刀一翻,已架在他頸中,叫道:“漢人,輸了。蠻人,不輸了。”韋小寶心道:“這蠻子好笨了,不會說‘贏了’,只會說‘不輸了’!”吳立身搖頭長歎,擲刀就縛。
  眾蠻子舉起刀把到處搜尋。韋小寶眼見藏身不住,拉了阿珂向外便奔,叫道:“蠻子,好人,我們兩個,都是蠻子。咕花吐魯,阿巴斯里。”那首領一伸手,抓住阿珂后領。另外三名蠻子扑將上來,抱住韋小寶。韋小寶只叫得半句“咕花……”便住了口。蠻子首領一見到他,忽然臉色有异,伸臂將他抱住,叫道:“希呼阿布,奇里溫登。”抱住他了走出祠堂。韋小寶大惊,轉頭向阿珂叫道:“娘子,這蠻子要殺我,你可得給我守寡,不能改嫁這……”話未說完,已給抱出大門。那蠻子首領奔出十余丈外,將韋小寶放了下來,說道:“桂公公,怎么你在這里?”語調中顯得又是惊奇,又是歡喜。
  韋小寶惊喜交集,道:“你……你這蠻子識得我?”那人笑道:“小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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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溢之一拍胸膛,慨然道:“兄弟有什么事,做哥哥的把這殺性命交了給你也成,只要吩咐,無有不遵。”韋小寶歎道:“多謝了,這件事說難不難,說易卻也是十分不易。”楊溢之道:“兄弟說出來,我幫你琢磨琢磨。倘若做哥哥的辦不了,我去求我們王爺。几万兵馬,几百万兩銀子,也調動得出來。”韋小寶微微一笑,道:“千軍万馬,金山銀山,只怕都是無用。那是我師姊,她給逼著跟我拜堂成親,心中可老大不愿意。最好你有什么妙法,幫我生米煮成熟飯,弄他一個木已成舟。”楊溢之忍不住好笑,心想:“原來如此,我還道什么大事,卻原來只不過要對付一個小姑娘。但你是太監,怎能娶妻?是了,听說明朝太監常有娶几個老婆的事,兄弟想是也要來搞這一套玩竟儿,過過干癮。”想到他自幼被淨了身,心下不禁難過,攜著韋小寶的手,說道:“兄弟,人生在世,不能事事順遂。古往今來大英雄、大豪杰,身有缺陷之人极多,那也不必在意。我們進去罷。”韋小寶道:“好!”口中大叫“蠻話”,拔足向祠堂內奔了進去。楊溢之仗刀赶來,也是大呼“蠻話”,一進大廳,便將韋小寶一把抓住。兩人你一句“希里呼嚕”,我一句“阿依巴拉”,說個不休,一面指指吳立身,又指著阿珂。
  吳立身和阿珂又惊又喜,心下都存了指望,均想:“幸虧他懂得蠻子話,最好能說得眾蠻子收兵而去。”楊溢之提起刀來,對准阿珂的頭頂,說道:“女人,不好,殺了。”韋小寶忙道:“老婆,我的,不殺!”楊溢之道:“老婆,你的,不殺?”韋小寶連連點頭,說道:“老婆,我的,不殺!”楊溢之大怒,喝道:“老婆,你的,不殺。殺你!”韋小寶道:“很好,老婆,我的,不殺。殺我!”
  楊溢之呼的一刀,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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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本已站起,見到這情景,胸口如中重擊,一交坐倒,頭暈眼花了一陣,心下立誓:“你奶奶的,我今生今世娶不到你臭小娘為妻,我是你鄭克爽的十七八代灰孫子。我韋小寶是王九蛋,王八蛋加一蛋。”常人身歷此境,若不是万念俱灰,心傷淚落,便決意斬斷情絲,另覓良配,韋小寶卻天生一股光棍潑皮的狠勁韌勁,臉皮既老,又腸又硬:“總而言之,老子一輩子跟你泡上了,耗上了,陰魂不散,死纏到底。就算你嫁了十八嫁,第十九嫁還得嫁給老子。”他在妓院之中長大,見慣了眾妓子迎新送舊,也不以一個女子心有別戀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什么從一而終,堅貞不二,他听也沒听見過。只難過得片刻,便笑嘻嘻的走上前去,說道:“鄭公子,你回來了,身上沒給蠻子咬下什么罷?”鄭克爽一怔,道:“咬下什么?”阿珂也是一惊,向他上下打量,見他五官手指無缺,這才放心。馮錫范騎在馬上,問道:“這小孩儿是誰?”鄭克爽道:“是陳姑娘的師弟。”馮錫范點了點頭。韋小寶抬頭看他,見他容貌瘦削,黃中發黑,留著兩撇燕尾須,一雙眼睛成了兩條縫,倒似個癆病鬼模樣,心中挂念著楊溢之,說道:“馮師傅,你真好本領,一下子就將鄭公子救了轉來。那蠻子的頭腦可殺了嗎?”馮錫范道:“什么蠻子?假扮的。”韋小寶心中一惊,道:“假扮?怎么他們會說蠻子話?”馮錫范道:“假的!”不屑跟這孩子多說,說鄭克爽道:“公子,你累了,到那邊祠堂去休息一忽儿罷。”
  阿珂挂記著師父,說道:“就怕師父醒來不見了我著急。”韋小寶道:“我們赶快回去罷。”阿珂瞧著鄭克爽,只盼他同去。鄭克爽道:“師父,大伙儿去客店吃些東西,再好好睡上一覺。”路上韋小寶向鄭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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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道:“不過楊溢義說另外有一件事不易辦。”康熙問:“又有什么古怪?”韋小寶道:“他二人低聲說了好多話,我可不大懂,只听到到老是說什么延平郡王,台灣鄭家什么的,好象吳三桂說要跟一個姓鄭的平分天下。”康熙站起身來,大聲道:“原來這廝跟台灣的反賊暗中也有勾結。”韋小寶問道:“台灣鄭家是他媽的什么王八蛋?”康熙道:“那姓鄭的反賊盤踞台灣,不服王化,只因遠在海外,一時不易平定。”韋小寶一臉孔的恍然大悟,說道:“原來如此。這時奴才越听越气,心想這江山上皇上的,他姓吳姓鄭的是什么東西,膽敢想來平分皇上的天下?楊溢之說,台灣那姓鄭的派了他的第二個儿子,叫作鄭克……鄭克……”康熙道:“鄭克爽。”韋小寶道:“是,是。皇上什么都知道。”康熙微笑不語。他近年一直在籌划將台灣收歸版圖,鄭家父子兄弟,以及台灣的軍政大事,兵將海船等情形,早已打听得清清楚楚。韋小寶道:“這鄭克爽最近到了云南,跟吳三桂去商義了大半個月。”
  康熙勃然變色,道:“有這等事?”台灣和云南兩地,原是他心中最大的隱憂,沒想到鄭吳二人竟會勾結密謀,鄭克爽到云南之事,直到此刻方知。韋小寶道:“台灣有個武功很高的家伙,一路上保護鄭克爽。這家伙姓馮,叫什么一劍出血……”康熙道:“一劍無血馮錫范。他和劉國軒、陳永華三人,號稱‘台灣三虎’”韋小寶听得皇帝提到師父的名字,心中一凜,說道:“是,是,正是一劍無血馮錫范。楊溢之說,台灣這三只老虎之中,陳永華是好人,馮錫范和另外那人是坏的。陳永華不肯做反叛皇止珠事情,不過他一只老虎,敵不過另外兩只老虎。”他在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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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扶桌站起,說道:“妖……妖怪!”惊得臉上已無半分血色。康熙搖頭道:“不是妖怪!是老賊人的奸夫。”韋小寶兀自不明所以,問道:“什么奸夫?”,康熙道:“那是個男人。你沒有看清楚么?一個又矮又胖的男子。”韋小寶又是吃惊,又是好笑,道:“老賊人被窩里,藏著一個不穿衣服的……矮胖子男人!”康熙神色嚴重,道:“真太后呢?”韋小寶道:“最好別……別給老賊人害死了……”忽然想到一事,掀開太后床上褥子,說道:“床底下有暗格。”只見暗格中放著一柄出鞘的白金蛾眉鋼刺,此外更無別物,沉吟道:“咱們掀開床板瞧瞧。”康熙搶上前去,幫著韋小寶掀開床板,只見一個女子橫臥在地下一張墊子上,身上蓋著薄被。當床板放上之時,看來距她頭臉不過半尺光景。寢殿中黑沉沉的瞧不清楚,康熙叫道:“快點了蜡燭。”韋小寶點起燭火,拿著燭台湊近一照,見那女子容色蒼白,鵝蛋臉儿,果然便是那晚藏在柜中的真太后。康熙以前見到真皇后時,年紀尚甚細小,相隔多年,本已分不出真假,但見這女子和平日所見的太后相貌极似,忙扶她起來,問道:“是……是太后?”那女子見燭火照在臉前,一時睜不開眼來,道:“你……你……”韋小寶道:“這位是當今皇上,親自救圣駕。”那女子眼睜一線,向康熙凝視片刻,顫聲道:“你……你當真是皇上?”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伸臂摟著康熙,緊緊抱住。
  韋小寶拿著燭台退開几步,四下照著,不見再有什么奸夫、刺客、假宮女之類,心想:“皇上和真皇后相會,必有許多話說。我多听一句,腦袋儿不穩一分。”將燭台放在桌上,悄悄退出,反手帶上了殿門。只見門外院子中八名侍衛和宮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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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回 卷幔微風香忽到 瞰床新月雨初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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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小寶出宮去和李力世、關安基、玄貞道人、錢老本等人相見。天地會群雄盡皆歡然。李力世道:“屬下剛得到訊息,總舵主已到天津,日內就上京來。韋香主也正回京,那真太好了。”韋小寶道:“是,是。那真太好了!”想到再見師父,心下不免惴惴。群雄當即打酒殺雞,為他接風。傍晚時分,韋小寶將馬彥超拉在一旁,說道:“馬大哥,請你給我預備一的把斧頭,還要一柄鐵錘,一把鑿子。”馬彥超答應了,去取來他。韋小寶命他帶到停放在那口棺木的園中土屋,說道:“我要打開棺材,放些東西進去。”馬彥超應道:“是!”甚覺奇怪,但香主不說,也不便多問。韋小寶道:“前天夜里,這個死了的朋友托夢,說要這件東西。瞧在朋友一場,非給他不可。”馬彥超更奇怪了,唯唯稱是。韋小寶道:“你給我守在門外,誰也不許進來。”當下推門而入,關上了門,上了門閂。見那口棺木上灰塵厚積,顯是無人動過,用鑿子斧頭逐一撬開棺材釘,推開棺蓋,取出包著那五部經書的油布包,正要推上棺蓋,忽听得馬彥超在門外呼喝:“什么人?”接著有人問道:“陳近南在哪里?”韋小寶吃了一惊:“誰問我師父?”听口音依稀有些熟悉。
  馬彥超道:“你是誰?”又有一人冷冷的道:“不論他躲到哪里,總能揪他出來。”這人的聲音韋小寶入耳即知,即是鄭克爽。他更加惊奇:“怎么這臭小子到了這里?”隨即想到,先前說話之人乃是“一劍無血”馮錫范。只听得錚的一聲,兵刃相交,跟著馬彥超悶哼一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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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只盼馮錫范走到棺材之旁,就可從棺材中挺匕首刺出,便以客店中殺喇嘛的手法殺了他。這一招“隔板刺人”原是他的生平絕招,遠胜拳術高手的“隔山打牛”。可是馮錫范越斗越遠,卻如何刺得著他?鄭克爽道:“反賊,還不棄劍就縛?”韋小寶眼見情勢危急,心想今日舍了性命也要相救師父,逼緊了吩咐喉嚨,突然吱吱的叫了兩聲。馮錫范等三人一听,都吃了一惊。鄭克爽問道:“什么?”馮錫范搖了搖頭,手上絲毫不緩。韋小寶又吱吱的叫了三下。鄭克爽怕鬼,嚇得打了個寒戰。突見棺材蓋一開,一團白色粉末飛了出來,三人登時眼睛刺痛,嗆個不住。原來尸体入殮,棺材中必入大量石灰,當日馬彥超曾購置了裝入,此刻韋小寶抓起一大把,撒了出來。
  馮錫范情知決非鬼魅,急躍而前,閉住了眼睛,俯身向棺材中挺劍刺落。突的一聲,劍尖刺入棺材蓋,正待拔劍再刺,突覺右邊胸口一痛,知是中了暗算,急忙縱身躍起,后心重重撞在牆上。他武功了得,左手按住胸前傷口,右手將一柄使得風雨不透,護住身前。韋小寶在棺材中“隔板刺人”,一刺得手,握著匕首跳了出來,只見馮錫范、鄭克爽和陳近南三人都緊閉雙目,將刀劍亂揮亂舞,見馮錫范雖然胸口中劍,卻非致命之傷,要待欺近前去再加上一劍,但馮鄭二人刀劍舞得甚緊,實不敢貿然上前。此刻時机緊近,待得他二人抹去眼中石灰,睜眼見物,那就糟了,一時無策,只得左手抓起石灰,一見馮錫范或鄭克爽伸手去抹眼睛,便一把石灰撒將過去。撒石灰原是他另一項拿手絕招。只擲得几下,馮錫范覺到擲石灰的方位,一招“渴馬奔泉”,挺劍直刺過來。韋小寶大駭,急忙坐倒,噗的一聲,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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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沖口而出:“這老婊子罪大惡极!”急忙伸手按住嘴巴,自知皇帝面前罵這等粗話,未免太過不敬。豈知康熙絲毫不以為意,跟著道:“對!這老婊子當真不是東西。太后忍辱忍苦,宁死不說,才令老婊子奸計不逞。上天保佑,太后以得保平安至今,卻也全仗了不肯吐露這個大秘密。”韋小寶早已知道,卻道:“皇上,這個天大的秘密,你最好別跟我說。多一人知道,多一分泄露的危險。”康熙贊道:“你越來越長進啦,懂得諸事須當謹慎。不過你跟我辦事以來,從來沒泄露過什么。倘若連你也信不過,我是沒人可以信得過了的。”韋小寶周身數百根骨頭,每根骨頭登時都輕了几兩几錢,跪下磕頭,說道:“皇上如此信得過,奴才就是把自己舌頭割了,也不敢泄露半句皇上交代的話。”康熙點點頭,說道:“我大清龍脈的秘密,原來藏在八部四十二章經之中。”韋小寶假作惊异,連聲道:“咦,奇怪,有這等事?這可万万想不到!”
  康熙續道:“當年攝政王爺進關之后,將八部經書分賜八旗旗主。八旗之中,正黃、正白、鑲黃上三旗的兵馬是天子自將,但田地財物,仍分屬三旗旗主管領。正黃旗的經書,父皇一直放在身邊,帶了去五台山,后來命你拿回來賜給我。鑲白旗旗主因事獲罪,鑲白旗的經書沒入宮中,父皇賜了給端敬皇后。”韋小寶心道:“老皇爺寵愛端敬皇后,最好的東西自然要賜給她。要是換作我,八部經書一古腦儿沒入宮中,全都賜了給他。”康熙續道:“老婊子害死了端敬皇后,自然也就占了她的經書。鰲拜是鑲黃旗旗主。那日派你去抄鰲拜的家,老婊子要你打兩部經書,一部便是鑲黃旗的,另一部是正白旗的。”韋小寶道:“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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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拍拍韋小寶的肩膀,微笑道:“你如能再立此大功,給太后出了這口气,嘿嘿,你年紀太小,官儿太大,我倒有些為難了。不過咱們小皇帝、小大臣,一塊儿干些大事出來,讓那批老官儿嚇得目瞪口呆,倒也有趣得緊。”韋小寶道:“皇上年紀雖小,英明遠見,早已叫那批老東西打從心眼儿里佩服出來。待您再料理了吳三桂,那更是前無來者,后無古人。”康熙哈哈大笑,說道:“他媽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你這家伙聰明伶俐,就是不學無術,不肯讀書。”韋小寶笑道:“是,是。奴才几時有空,得好好讀他几天書。”
  其實韋小寶粗鄙無文,康熙反而歡喜,他身邊文學侍從的臣子要多少有多少,整日价云子曰听得多了,和韋小寶說些市井俗語,頗感暢快。
  韋小寶辭了出來,剛出書房,便有一名侍衛迎上來,請了個安,低聲道:“韋副總管,康親王想見您,不知韋副總管有沒有空?”韋小寶問道:“王爺在哪里?”那侍衛道:“王爺在侍衛房等候回音。”韋小寶道:“親自來了?”那侍衛道:“是,是。他說想請韋副總管去喝酒听戲,就是擔心皇上有要緊大事差韋副總管去辦,您老人家分不國身。”韋小寶笑道:“他媽的,我是什么老人家了?”來到侍衛房中,只見康親王一手拿著茶碗,坐著呆呆出神,眉頭皺起,深有憂色。他一見韋小寶進來,忙放下茶碗,搶上來拉住他手,說道:“兄弟,多日不見,可想殺我了。”韋小寶明知他為了失卻經書這事有求于已,但見他如此親熱,也自歡喜,說道:“王爺有事,派人吩咐一聲就行了,賞酒賞飯,卑職還不巴巴的赶來么?你這樣給面子,卻自己來找我。”康親王道:“我家里已預備了戲班子,就怕兄弟沒空。這會儿能過去坐坐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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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太監稟報建宁公主前來辭行。康熙向韋小寶望了一眼,吩咐進見。建宁公主一進書房,便扑在康熙怀里,放聲大哭,說道:“皇帝哥哥,我……我……我不愿嫁到云南,求你收回圣旨罷。”
  康熙本來自幼便喜歡這個妹子,但自從得知假太后的惡行之后,連帶的對妹子也生了厭憎之心,將她嫁給吳應熊,實是有心陷害,這時見她哭得可怜,倒有些不忍,但事已至此,已難收回成命,拍拍她肩膀,溫言道:“女孩子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我給你揀的丈夫可很不錯哪。小桂子,你跟公主說,那吳應熊相貌挺英俊,是不是?”韋小寶道:“正是。公主,你位額駙,是云南省有名的美男子,上次他來北京,前門外有十几個姑娘打架,打出了三條人命。”建宁公主一怔,問道:“那為什么?”韋小寶道:“平西王世子生得漂亮,天下有名。他進京那天,北京城里成千成万的姑娘太太們,都擠著去瞧。有十几個姑娘你擠我,我擠你,便打起來啦。”建宁公主破涕為笑,啐道:“呸!你騙人,哪有這等事?”韋小寶道:“公主,你猜皇上為什么派我護送你去云南?又吩咐我多帶侍衛兵勇,妥為保護?”公主道:“那是皇帝哥哥愛惜我。”韋小寶道:“是啊,這是皇上的英明遠見,深謀遠慮。你想,額駙這樣英俊瀟洒,不知有多少姑娘想嫁給他做夫人,現今給你一下占了去,天下不知道打翻了多少醋缸子,醋壇子,醋罐子,醋瓶子。有些會武藝的姑娘一怒,說不定要來跟你為難。雖然公主自己武功高強,終究寡不敵眾,是不是?因此奴才這一次護磅公主南下,肩頭的擔子可真不輕,要對付這一隊糖醋娘子軍,你想想,可有多難?”
  建宁公主笑道:“什么糖醋娘子軍,你真會胡說八道。”她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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