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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鹿鼎記(全)

 陶紅英顫聲道:“你是……你是……”突然間擲下短劍,叫道:“公主,是你?我……我……”扑過去抱住白衣尼的腿,伏在地下,嗚□道:“公主,今日能再見到你,我……我便即刻死了,也……也喜歡得緊。”
  一听得“公主”二字,韋小寶這一下惊詫自是非同小可,但隨即想起陶紅英先前說過的往事:她是先朝宮中的宮女,一直服侍長公主,李闖攻入北京后,祟禎提劍要殺長公主,砍斷了她手臂,陶紅英在混亂中暈了過去,醒轉來時,皇帝和公主都已不見了。韋小寶向白衣尼望了一眼,心想:“她少了一條手臂,對宮中情形這樣熟悉,又在坤宁宮中哭泣,我早該想到了。似她這等高貴模樣,怎能會是宮女?我到這時候才知,真在大大的蠢才。”
  只听白衣尼道:“這些日子來,你一直都在宮里?”陶紅英嗚□道:“是。”白衣尼道:“這孩子說,你曾行刺韃子皇太后,那很好。可……可也難為你了。”說到這里,淚水涔涔而下。陶紅英道:“公主是万金之体,不可在這里耽擱。奴婢即刻送公主出宮。”白衣尼歎了口气,道:“我早已不是公主了。”陶紅英道:“不,不,在奴婢心里,你永遠是公主,是我的長公主。”
  白衣尼凄然一笑。月光之下,她臉頰上淚珠瑩然,這一笑更顯凄清。她緩緩的道:“宁壽宮這會儿有人住么?我想去瞧瞧。”陶紅英道:“宁壽宮……現今是……韃子的建宁公主住著。不過這几天韃子皇帝、太后和公主都不在宮里,不知上哪里去了。宁壽宮只余下几個宮女太監。待奴婢去把他們殺了,請公主過去。”宁壽宮是公主的寢宮,正是這位大明長平公主的舊居。
  白衣尼道:“那也不用殺人,我們過去瞧瞧便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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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只听得掌風之聲更響,夾著太后重濁的喘息之聲。忽听白衣尼冷冷的道:“你身為皇太后,這些武功是哪里學來的?”太后不答,仍是竭力進攻,突然拍拍拍拍四下清脆之聲,顯是太后臉上給打中了四下耳光,跟著她“啊”的一聲叫,聲音中充滿著憤怒与惊懼,騰的一響,登時房中更無聲音。
  黑暗中火光一閃,白衣尼手中已持著一條點燃的火折,太后卻直挺挺的跪在她身前,一動也不動。韋小寶大喜,心想:“今日非殺了老婊子不可。”
  只見白衣尼將火折輕輕向上一擲,火飛起數尺,左手衣袖揮出,那火折為袖風所送,緩緩飛向燭火,竟將四枝燭火逐一點燃,便如有一只無形的手在空中拿住一般。白衣尼衣袖向前一招,一股吸力將火折吸了回來,伸右手接過,輕輕吹熄了,放入怀中。只將韋小寶瞧得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
  太后被點中穴道,跪在地下,一張臉忽而紫脹,忽而慘白,低聲怒道:“你快把我殺了,這等折磨人,不是高為所為。”白衣尼道:“你一身蛇島武功,這可奇了。一個深宮中的貴人,怎會和神龍教拉上了關系?”
  韋小寶暗暗咋舌,心想:“這位師太無事不知,以后向她撒謊,可要加倍留神。”
  太后道:“我不知神龍教是什么。我這些微末功夫,是宮里一個太監教的。”白衣尼道:“太監?宮里的太監,怎會跟神龍教有關?他叫什么名字?”太后道:“他叫海天富,早已死了。”韋小寶肚里大笑,心道:“老婊子胡說八道之至。倘若她知道我躲在這里,可不敢撒這漫天大謊了。”
  白衣尼沉吟道:“海天富?沒听見過這一號人物。你剛才向我連拍七掌,掌力陰沉,那是什么掌法?”太后道:“我師父說,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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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尼尋思:真假太后一個以絕食自盡相脅,一個以加害皇帝相脅,各有所忌,相持多年,形成僵局。按理說,真太后如此危險的人物,便一刻也留不得,殺了之后,尚須得將□骨化灰,不留半絲痕跡,居然仍讓她活在宮中,自是因為她尚有一件重要秘密,始終不肯吐露之故,而秘密之重大,也就可想而知。問道:“我問你的那句話,你總是東拉西扯,回避不答,你到底逼問她說什么秘密?”
  太后道:“是,是。這是關涉韃子气運盛衰的一個大秘密。韃子龍興遼東,占了我大明天下,自是因為他們祖宗的風水奇佳。晚輩得知遼東長白山中,有道愛新覺羅氏的龍脈,只須將這道龍脈掘斷了,我們非但能光复漢家山河,韃子還盡數覆滅于關內。”
  白衣尼點點頭,心想這話倒与陶紅英所說無甚差別,問道:“這道龍脈在哪里?”
  太后道:“這就是那個大秘密了。先帝臨死之時,小皇帝還小,不懂事,先帝最寵愛的董鄂妃又先他而死,因此他將這個大秘密跟皇后說了,要她等小皇帝長大,才跟他說知。那時晚輩是服侍皇后的宮女,偷听到先帝和皇后的說話,卻未能听得全。我只想查明了這件大事,邀集一批有志之士,去長白山掘斷龍脈,我大明天下就可重光了。”
  白衣尼沉吟道:“風水龍脈之事,事屬虛無縹緲,殊難入信。我大明失卻天下,是因歷朝施政不善,苛待百姓,以致官逼民反。這些道理,直到近年來我周游四方,這才明白。”
  太后道:“是,師太洞明事理,自非晚輩所及。不過為了光复我漢家山河,那風水龍脈之事,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若能掘了龍脈,最糟也不過對韃子一無所損,倘若此事當真靈驗,豈不是能拯救天下千千万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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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搶道:“那全是少林寺知客僧的不是,這是我親眼目睹的。他們伸手去推兩位姑娘。師太你想,兩位姑娘是千金之体,怎能讓四個和尚的髒手碰到身上?兩位姑娘自然要閃身躲避,四個和尚毛手毛腳,自己將手腳碰在山亭的柱子上,不免有點儿痛了。”
  白衣尼哼了一聲,道:“少林寺武功領袖武林,豈有如此不的?阿珂,你出手之時,用的是哪几招手法?”阿珂不敢隱瞞,低頭小聲說了。白衣尼道:“你們將四名少林僧都打倒了?”阿珂向韋小寶望了一眼,恨恨的道:“連他是五個。”
  白衣尼道:“你們膽子倒真不小,上得少林寺去,將人家五位少林僧人的手足打脫了骱。”雙目如電,向她全身打量。阿珂嚇得臉孔更加白了。白衣尼見到她頸中一條紅痕,問道:“這一條刀傷,是寺中高手傷的?”
  阿珂道:“不,不是。他……他……”抬頭向韋小寶白了一眼,突然又頰暈紅,眼中含淚道:“他……他好生羞辱我,弟子自己……自己揮刀勒了脖子,卻……卻沒有死。”
  白衣尼先前听到兩名弟子上少林寺胡鬧,甚是惱怒,但見她頸中刀痕甚長,登生怜惜之心,問道:“他怎地羞辱你?”阿珂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韋小寶道:“的的确确,是我大大的不該,我說話沒上沒下,沒有分寸,姑娘只不過抓住了我,嚇了我一跳,說要挖出我的眼珠,又不是真挖,偏偏我膽小沒用,嚇得魂飛天外,雙手反過來亂打亂抓,不小心碰到了姑娘的身子,雖然不是有意,總也難怪姑娘生气。”
  阿珂一張俏臉羞得通紅,眼光中卻滿是惱怒气苦。
  白衣尼問了几句當時動手的招數,已明就理,說道:“這是無心之赤,卻也不必太當真了。”輕輕拍了拍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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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回 草木連天人骨白 關山滿眼夕陽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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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三人向南進發,沿路尋訪阿琪的下落。一路之上,韋小寶服侍二人十分周到,心中雖愛煞了阿珂,卻不敢露出輕狂之態,心想倘若白衣尼察覺,那就糟糕之极了。阿珂從嚴沒對他有一句好言好語,往往乘白衣尼不見,便打他一拳,踢他一腳出气。韋小寶只要能陪伴著他,那就滿心喜樂不禁,偶爾挨上几下,那也是拳來身受,腳來臀受,晚間在床上細細回味她踢打的情狀,但覺樂也無盡。
  這一日將到滄州,三人在一家小客店中歇息。次日清晨,韋小寶到街上買新鮮蔬菜,交給店伴給白衣尼做早飯。他興匆匆的提了兩斤白菜,半斤腐皮,二兩口磨從街上回來,見阿珂站在客店門口閒眺,當即笑吟吟的迎上去,從怀中掏出一包玫瑰松子糖,說道:“我在街上給你買了一包糖,想不到這小鎮上,也有這樣的好糖果。”阿珂不接,向他白了一眼,說道:“你買的糖是臭的,我不愛吃。”韋小寶道:“你吃一粒試試,滋味可真不差。”他冷眼旁觀,早知阿珂愛吃零食,只是白衣尼沒什么錢給她零花,偶爾買一包糖豆,也吃得津津有味,因此買了一包糖討她歡喜。
  阿珂接了過來,說道:“師父在房里打坐。我气悶得緊。這里有什么風景优雅,僻靜無人的所在,你陪我去玩玩。”韋小寶几乎不想念自己的耳朵,登時全身熱血沸騰,一張臉脹得通紅,道:“你……你這不是冤我?”阿珂道:“我冤你什么?你不肯陪我,我自己一個儿去好了。”說著向東邊一條小路走去。韋小寶道:“去,去,為什么不去?姑娘就是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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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身靠房門的板壁,只覺不住震動,似乎店房四周的板壁都要被刀風掌力震坍一般,心念一動,看清了六七名喇嘛所站的方位,走到那削斷他掃帚的喇嘛身后,拔出匕首,隔著板壁刺了進去。匕首鋒利無比,板壁不過一寸來厚,匕首刺去,如入豆腐,跟著插入了那喇嘛后心。哪喇嘛大叫一聲,身子軟垂,靠著板壁慢慢坐倒。韋小寶听到叫聲,知已得手,走到第二個喇嘛后,又是一匕首刺出。轉眼之間,如此連殺了四人。匕首刃短,刺入后心之后并不從前胸穿出,每名喇嘛中劍坐倒,房中余人均不知他們如何身死。其余兩名喇嘛大駭,奪門欲逃。白衣尼躍身發掌,擊在一名喇嘛后心,登時震得他狂噴鮮血而死,右手衣袖一拂,阻住了另一名喇嘛去路,右手出指如風,點了他身上五處穴道。那喇嘛軟癱在地,動彈不得。白衣尼踢轉四名喇嘛尸身,見到背上各有刀傷,又看到板壁上的洞孔,才明其理,向那喇嘛喝道:“你……你是何……”突然身子一晃坐倒,口中鮮血汩汩涌出。門名喇嘛都是好手,她以一敵六,內力几已耗竭,最后這一擊一拂,更是全力施為,再也支持不住。阿珂和韋小寶大惊,搶上扶住。阿珂連叫:“師父,師父!”白衣尼呼吸細微,閉目不語。韋小寶和阿珂兩人將她抬到炕上,她又吐出許多血來。阿珂慌了手腳,只是流淚。客店中掌柜与店小二等見有人斗毆,早就躲得遠遠地,這時听得聲音漸息,過來探頭探腦,見到滿地鮮血,死尸狼藉,嚇得都大叫起來。韋小寶雙手各提一柄戒刀,喝道:“叫什么?快給我閉上了鳥嘴,否則一刀一個,都將你們殺了。”眾人見到明晃晃的戒刀,嚇得諾諾連聲。韋小寶取出三錠銀子,每錠都是五兩,交給店伙,喝道:“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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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听阿珂拍手笑道:“我知道啦,是大漢奸吳三桂。”那人笑道:“正是,你真聰明,一猜就著。”阿珂道:“你們把吳三桂捉到了么?”那人道:“這可沒有,大伙儿商量怎么去殺了這大漢奸。”韋小寶舒了口气,心道:“這就是了。想我小桂子是個小小孩童,他們不會要殺我的,就算要殺,也用不著開什么‘殺龜大會’。他媽的,老子假冒姓名,也算倒霉,冒得名字中有個‘桂’字。”只見那人笑吟吟的瞧著阿珂,蹄聲車聲一直不斷。這人騎在馬上,彎過身來瞧著車廂里,騎術极精。阿珂轉頭向白衣尼低聲道:“師父,咱們要不要去?”
  白衣尼武功雖高,卻殊乏應變之才,武林豪杰共商誅殺吳三桂之策,自己亟愿与聞,但桑結等眾喇嘛不久就會追赶前來,情勢甚急,沉吟片刻,問韋小寶道:“你說呢?”韋小寶見到阿珂對待那青年神態語气,心中說不出的厭憎,決不愿讓阿珂跟他在一起,忙道:“惡喇嘛一來,咱們對付了不,還是盡忙躲避的為是。”那青年道:“什么惡喇嘛?”阿珂道:“鄭公子,這位是我師父。我們途中遇到一群惡喇嘛,要害我師父。她老人家身受重傷,后面還有七名喇嘛追來。”那青年道:“是!”轉頭出去,几聲呼嘯,馬隊都停了下來,兩輛大車也即停住。
  那青年躍下馬背,鄭起車帷,躬身說道:“晚輩鄭克爽拜見間輩。”白衣尼點了點頭。鄭克爽道:“諒七八名喇嘛,也不用挂心,晚輩找勞,打發了便是。”阿珂又惊又喜,又有些擔心,說道:“那些惡喇嘛很厲害的。”鄭克爽道:“我帶的那些伴當,武藝都很了得,諒可料理得了。咱們就算多胜少,一個對一個,也不怕他七八個喇嘛。”阿珂轉頭向師父,眼光中露出詢問之意,其實祈求之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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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喇嘛紛紛喝道:“快跪下投降,遲得一步,把你們腦袋瓜儿一個個都砍了下來。”鄭府眾伴當兵刃雖失,并無怯意,或空手使拳,或提起長凳,又向六喇嘛扑來。六名喇嘛一聲吆喝,揮刀擲出,扑的一聲響,六柄戒刀都插在那高瘦喇嘛所坐的桌上,整整齊齊的圍成了一個圓圈,跟著門人躍出人群,但听得哎唷、啊喲,呼聲此起彼落,混雜著喀喇,喀嘛之聲不絕,片刻之間,二十余名伴當個個都被折斷了大腿骨,在店堂中摔滿了一地。韋小寶這時心中惊駭已遠遠胜過歡喜之情,只是叫苦,心道:“他們就要去為難師太和我的小美儿了,那可如何是好?”
  六名喇嘛雙手合十,嘰哩咕嚕的似乎念了一會經,坐回桌旁,拔下桌上的戒刀,挂在身旁。那高高瘦瘦喇嘛叫道:“拿酒來,拿飯菜來!”喝了几下,店伴遠遠瞧著,哪敢過來?一名喇嘛罵道:“他媽的,不拿酒飯來,咱們放火燒了這家黑店。”掌柜的一听要燒店,忙道:“是,是!這就拿酒飯來,快快,快拿酒飯給眾位佛爺。”韋小寶眼望白衣尼,瞧她有何對策,但見她右手拿著茶杯緩緩啜茶,衣袖紋絲不動,臉上神色漠然。阿珂卻臉色慘白,眼不中滿是懼意。鄭克爽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手按劍柄,手臂不住顫動,一時拿不定主意,不積壓是否該當上前廝殺。
  那高瘦喇嘛一聲冷笑,起身走到鄭克爽面前。鄭克爽向旁躍開,劍尖指著那喇嘛,喝道:“你……你……你待怎地?”聲音又是嘶啞,又是發顫。那喇嘛道:“我們只找尼姑有事,跟旁人不相干。你是她的弟子?”鄭克爽道:“不是。”那喇嘛道:“好!識相的,快快滾罷。”鄭克爽道:“尊駕……尊駕是誰,請留下万儿來,日后……日后也好……”那喇嘛仰頭長笑,韋小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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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此時,馬蹄聲奔到近處。原來桑結見白衣尼等出店,待欲追赶,卻是全身無力。他內功深湛,飲了蒙汗藥酒,竟不昏倒,提了兩口气,內息暢通無阻,只是頭暈眼花,登時明白,叫道:“取冷水來,快取冷水來!”店伙取了一碗冷水過來,桑結叫道:“倒在我頭上。”那店伙如何敢倒,遲疑不動。桑結還道這迷藥是這家飯店所下,雙手抬不起來,深深吸了口气,將腦袋往那碗冷水撞去,一碗水都潑在他頭上,頭腦略覺清醒,叫道:“冷水,越多越好,快,快。”店伙又去倒了兩碗水,桑結倒在自己頭上,命店伙提了一大桶水來,救醒了眾喇嘛,那胖大喇嘛卻說什么也不醒。待見他背心有血,檢視傷口,才知已死。六名喇嘛來不及放火燒店,騎上馬匹,大呼追來。
  阿珂覺到那大手又摸到頸中,再也忍耐不住,叫道:“不要!”韋小寶反手一掌。鄭克爽身在草堆之中,眼不見物,難以閃避,又吃了一記耳光,叫道:“不是我!”這兩聲一叫,蹤跡立被發覺,桑結叫道:“在這里了!”一名喇嘛躍下馬來,奔到草堆旁見到鄭克爽的一只腳露在外面,抓住他雖踝,將他拉出草堆,怕他反擊,隨手一甩,將他摔出數丈之外。
  那喇嘛又伸手入草堆掏摸。韋小寶蜷縮成一團,這時草堆已被那喇嘛掀開,但見一只大手伸進來亂抓,情急之下,將呼巴音的手掌塞入他手里。那喇嘛摸到一只手掌,當即使力向外一拉,只待將這人拉出草堆,跟著也是隨手一甩,哪料到這一拉竟拉了一個空。他使勁极大,只拉到一只斷手,登時一交坐倒。待看得清楚是一只死人手掌進,只覺胸口气血翻涌,說不出的難受。他所使的這一股力道,本擬從草堆中拉出一個人來,用力甩了出去。鄭克爽有一百三十斤,那喇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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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喇嘛斜眼看他,問道:“你的腦袋當真不怕刀砍?”韋小寶摘下帽子,道:“你瞧,我的辮子已經練斷了,頭發越練越短,頭頂和頭頸中的神功已練成。等到頭發練得一根都沒有,你就是砍在我胸口也不怕了。”他在少林寺,清涼寺出家,頭發剃得精光,這時長起還不過一寸多長。當時除了和尚和天生禿頭之外,男子人人都留辮子,似他這般頭上只長一寸頭發,确是世間所無。至于頭發越練越短,是他記起了當日在康親王府中,見到吳應熊那些“金頂門”隨從的情景。那喇嘛看了,更信了几分,又知武功中确有個“金頂門”,鐵頭功夫十分厲害,說道:“我不信你腦袋經得起我刀砍。”韋小寶道:“我勸你還是別試的好,這一刀反彈過來,你的吃飯家伙就不保了。”那喇嘛道:“我不信!站著別動,我要砍你!”說著舉起了戒刀。
  韋小寶見到刀光閃閃,實是說不出的害怕,心想倘若他當真一刀砍在自己頭上,別說腦袋一分為二,連身子也非給剖成兩爿不可。只是一來不能真的跟這喇嘛動手,除了使詐,別無脫身之法;二來他好賭成性,賭這喇嘛听了自己一番恐嚇之后,不敢砍自己腦袋和項頸,這場賭,賭注是自己性命。這時自己的生死,只在喇嘛一念之間,然而是輸是贏,也不過和擲骰子一般無异,何況這一場大賭是非賭不可的,倘若不賭,這喇嘛提刀亂砍,自己和白衣尼、阿珂三人終究還是會給他砍死,更何況阿珂這小美人正在目不轉睛的瞧著自己,想到這里,忍不住向躺在地下的鄭克爽瞧了一眼,心道:“你是王府公子,跟我這婊子儿子相比,又是誰英雄些?他媽的,你敢不敢站在這里,讓人家在腦袋上砍一刀。
  桑結用藏語叫道:“這小鬼甚是邪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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