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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倚天屠龍記(全)

冰火島上那日晚間義父所說的故事登時清清楚楚的出現在腦海之中:
義父的師父成昆怎地殺了他父母妻子全家、他怎地濫殺武林人士圖逼
成昆出面、怎地拳傷空見神僧而成昆卻不守諾言現身……張無忌猛地
裡想起:「原來那時這惡賊成昆已拜空見神僧為師,空見神僧為要化
解這場冤孽,才甘心受我義父那一十三記七傷拳。豈知成昆竟連他自
己師父也欺騙了,累得空見神僧飲恨而終。」

他又想:「義父所以時常狂性發作、濫殺無辜,各幫各派所以齊上武
當,逼死我爹爹媽媽,推究這一切事情的罪魁禍首,都是由於這成昆
在從中作怪。」霎時之間,心中憤怒無比,只覺全身燥熱,有如火
焚。說不得這乾坤一氣袋密不通風,他在袋中耽了這許多時候,早已
氣悶之極,仗著內功深湛,以綿綿龜息之法呼吸,需氣極少,這才支
持了下來。此時猛地裡心神一亂,蘊蓄在丹田中的九陽真氣失卻主
宰,茫然亂闖起來,登時便似身處洪爐,忍不住大聲呻吟。

周顛喝道:「小兄弟,大家命在頃刻,誰都苦楚難當,是好漢子便莫
示弱出聲。」

張無忌應道:「是!」當即以九陽真經中運功之法鎮懾心神,調允內
息。平時只須依法施為,立時便心如止水,神遊物外,這時卻越是運
功,四肢百骸越是難受,似乎每處大穴之中,同時有幾百枚燒紅了的
小針在不住刺入。

原來他修習九陽真經數年,雖然得窺天下最上乘武學的秘奧,但以未
經明師指點,只是自行暗中摸索,體內積蓄的九陽真氣越儲越多,卻
不會導引運用以打破最後一個大關。本來不加引發,倒也罷了,那圓
真的幻陰指卻是武林中最為陰毒的功夫,一經加體,猶如在一桶火藥
上點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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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聽到他提到謝遜,更是凝神注意,可是心志專一,體內的九陽
真氣越加充沛,竟似四肢百骸無一處不是脹得要爆裂開來,每一根頭
發都好像脹大了幾倍。

只聽圓真續道:「我下了光明頂後,回到中原,去探訪我多年不見的
愛徒謝遜。那知一談之下,他竟已是魔教中的四大護教法王之一。我
雖在光明頂上逗留,但一顆心全放在師妹身上,於你們魔教的勾當全
不留心,我師妹也從不跟我說教中之事。我徒兒謝遜在魔教中身居高
位,竟要他自己提到,我才得知。他還竭力勸我也入魔教,說什麼戮
力同心,驅除胡虜。我這一氣自是非同小可。但轉念又想:魔教源遠
流長,根深蒂固,教中高手如雲,以我一人之力,是決計毀它不了
的。別說是我一人,便是天下武林豪傑聯手,也未必毀它得了。惟一
的指望,只有從中挑撥,令它自相殘殺,自己毀了自己。」

楊逍等人聽到這裡,都不禁惕然心驚,這些年來個個都如蒙在鼓裡,
渾不知有大敵窺伺在旁,處心積慮的要毀滅明教,各人為了爭奪教主
之位,鬧得混亂不堪,圓真這番話真如當頭棒喝,發人猛省。

只聽他又道:「當下我不動聲色,只說茲事體大,須得從長計議。過
了幾天,我忽然假裝醉酒,意欲逼姦我徒兒謝遜的妻子,乘機便殺了
他父母妻兒全家。我知這麼一來,他恨我入骨,必定找我報仇。倘若
找不到,更會不顧一切的胡作非為。哈哈,知徒莫如師,謝遜這孩兒
什麼都好,文才武功都是了不起的,便是易於激憤,不會細細思考一
切前因後果……」

張無忌聽到此處,心中憤怒再也不可抑制,暗想:「原來義父這一切
不幸遭遇,全是成昆這老賊在暗中安排。這老賊不是酒後亂性,乃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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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不悔接過長劍,說道:「敵人隨時可來,我要出去巡查。」那小鬟
道:「我跟著小姐,若是遇上敵人,也好多有個照應。」她說話的聲
音也是嘶啞難聽,像個粗魯的中年漢子。楊不悔道:「誰要你假好
心?」左手一翻,已扣住那小鬟右手脈門。那小鬟登時動彈不得,顫
聲道:「小姐,你……你……」

楊不悔冷笑道:「敵人大舉來攻,我父女命在旦夕之間,你這丫頭多
半是敵人派到光明頂來臥底的麼?我父女豈能受你的折磨?今日先殺
了你!」說著長劍翻過,便往那小鬟的頸中刺落。

張無忌自見這小鬟週身殘疾,心下便生憐憫,突見楊不悔挺劍相刺,
危急中不及細想,當即飛身而出,手指在劍刃上一彈。楊不悔拿劍不
定,叮噹一響,長劍落地。她右手離劍,食中雙指直取張無忌的兩
眼,那本來只是平平無奇的一招「雙龍搶珠」,但她經父親數年調
教,使將出來時已頗具威力,張無忌向後躍開,衝口便道:「不悔妹
妹,是我!」

楊不悔聽慣了他叫「不悔妹妹」四字,一怔之下,說道:「是無忌哥
哥嗎?」她只是認出了「不悔妹妹」這四個字的聲音語調,卻沒認出
張無忌的面容。

張無忌心下微感懊悔,但已不能再行抵賴,只得說道:「是我!不悔
妹妹,這些年來你可好?」

楊不悔定神一看,見他衣衫破爛,面目污穢,心下怔忡不定,道:
「你……你……當真是無忌哥哥麼?怎麼……怎麼會到了這裡?」

張無忌道:「是說不得帶我上光明頂來的。那圓真和尚到了這房中之
後,突然不見,這裡另有出路麼?」楊不悔奇道:「什麼圓真和尚?
誰來到這房中?」張無忌急欲追趕圓真,此事說來話長,便道:「你
爹爹在廳上受了傷,你快瞧瞧去。」楊不悔吃了一驚,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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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與子共穴相扶將

張無忌跟了她沒行出數步,已到床前。那小鬟揭開羅帳,鑽進帳去,
拉著張無忌的手卻沒放開。張無忌吃了一驚,心想這小鬟雖然既醜且
稚,總是女子,怎可和她同睡一床?何況此刻追敵要緊,當下縮手一
掙。那小鬟低聲道:「通道在床裡!」他聽了這五個字,精神為之一
振,再也顧不得什麼男女之嫌,但覺那小鬟揭開錦被,橫臥在床,便
也躺在她身旁。不知那小鬟扳動了何處機括,突然間床板一側,兩人
便摔了下去。

這一摔直跌下數丈,幸好地下舖著極厚的軟革,絲毫不覺疼痛,只聽
得頭頂輕輕一響,床板已然回復原狀。他心下暗讚:「這機關佈置得
妙極!誰料得到秘道的入口處,竟會是在小姐香閨的牙床之中。」拉
著小鬟的手,向前急奔。

跑出數丈,聽到那小鬟足上鐵鏈曳地之聲,猛然想起:「這位姑娘是
跛子,足上又有鐵鏈,怎地跑得如此迅速?」便即停步。那小鬟猜中
了他心意,笑道:「我的跛腳是假裝的,騙騙老爺和小姐。」張無忌
心道:「怪不得我媽媽說天下女子都愛騙人。今日連不悔妹妹也來暗
算我一下。」此時忙於追敵,這念頭在心中一轉,隨即撇開,在甬道
中曲曲折折的奔出數十丈,便到了盡頭,那圓真卻始終不見。

那小鬟道:「這通道我只到過這裡,相信前面尚有通路,可是我找不
到開門的機括。」張無忌伸手四下摸索,前面是凹凹凸凸的石壁,沒
一處縫隙,在凹凸處用力推擊,紋絲不動。那小鬟嘆道:「我已試了
幾十次,始終沒能找到機括,真是古怪之極。我曾帶了火把進來細細
察看,也沒發現半點可疑之處。但那和尚卻又逃到了那裡?」

張無忌提一口氣,運勁雙臂,在石壁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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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見石室中煙霧淡了些,便向斜坡上走去,只見那塊巨石安然無恙,
巍巍如故,只炸去了極小的一角。張無忌頗為沮喪,道:「只怕要再
炸七八次,咱們才鑽得過去。可是所餘火藥,最多只能再炸兩次。」
提起長矛,又在石上鑽孔。鑽刺了幾下,一矛刺在甬道壁上,忽然一
塊鬥大的岩石滾了下來,露出一孔。他又驚又喜,伸手進去,扳住旁
邊的岩石搖了搖,微覺晃動,使勁一拉,又扳了一塊下來。他接連扳
下四塊尺許方圓的岩石,孔穴已可容身而過。原來甬道的彼端另有通
路,這一次爆炸沒炸碎大石,卻將甬道的石壁震鬆了。這甬道乃是用
一塊塊鬥大花崗石砌成。

他手執火把先爬了進去,招呼小昭入來。那甬道仍是一路盤旋向下,
他這次學得乖了,左手挺著長矛,提防圓真再加暗算,約莫走了四五
十丈,到了一處石門。他將長矛和火把交給小昭,運勁推開石門,裡
邊又是一間石室。

這間石室極大,頂上垂下鐘乳,顯是天然的石洞。他接過火把走了幾
步,突見地下倒著兩具骷髏。骷髏身上衣服尚未爛盡,著得出是一男
一女。

小昭似感害怕,挨到他身邊。張無忌高舉火把,在石洞中巡視了一
遍,道:「這裡看來又是盡頭了,不知能不能再找到出路?」伸出長
矛,在洞壁上到處敲打,每一處都極沉實,找不到有聲音空洞的地
方。

他走近兩具骷髏,只見那女子右手抓著一柄晶光閃亮的匕首,插在她
自己胸口。他一怔之下,立時想起了圓真的話。圓真和陽夫人在秘道
之下私會,給陽頂天發現。陽頂天憤激之下,走火身亡,陽夫人便以
匕首自刎殉夫。「難道這兩人便是陽頂天夫婦?」再走到那男子的骷
髏之前,見已化成枯骨的手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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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聽到「吉藏兇,兇藏吉」這六個字,心想我一生遭際,果真如
此,又聽她歌聲嬌柔清亮,圓轉自如,滿腹煩憂登時大減。又聽她繼
續唱道:「富貴那能長富貴?日盈昃,月滿虧蝕。地下東南,天高西
北,天地尚無完體。」

張無忌道:「小昭,你唱得真好聽,這曲兒是誰做的?」小昭笑道:
「你騙我呢,有什麼好聽?我聽人唱,便把曲兒記下了,也不知是誰
做的。」張無忌想著「天地尚無完體」這一句,順著她的調兒哼了起
來。小昭道:「你是真的愛聽呢,還是假的愛聽?」張無忌笑道:
「怎麼愛聽不愛聽還有真假之分嗎?自然是真的。」

小昭道:「好,我再唱一段。」左手的五根手指在石上輕輕按捺,唱
了起來:「展放愁眉,休爭閑氣。今日容顏,老於昨日。古往今來,
盡須如此,管他賢的愚的,貧的和富的。

「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日。受用了一朝,一朝便宜。百歲光陰,七
十者稀。急急流年,滔滔逝水。」

曲中辭意豁達,顯是個飽經憂患、看破了世情之人的胸懷,和小昭的
如花年華殊不相稱,自也是她聽旁人唱過,因而記下了。張無忌年紀
雖輕,十年來卻是艱苦備嘗,今日困處山腹,眼見已無生理,咀嚼曲
中「到頭這一身,難逃那一日」兩句,不禁魂為之銷。所謂「那一
日」,自是身死命喪的「那一日」。他以前面臨生死關頭,已不知凡
幾,但從前或生或死,都不牽累旁人,這一次不但拉了一個小昭陪
葬,而且明教的存毀,楊逍、楊不悔諸人的安危,義父謝遜和圓真之
間的深仇,都和他有關,實在是不想就此便死。

他站起身來,又去推那石門,只覺體內真氣流轉,似乎積蓄著無窮無
盡的力氣,可是偏偏使不出來,就似滿江洪水給一條長堤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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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拉住她雙手之間的鐵鏈,運勁分拉,鐵鏈漸漸延長,卻是不
斷。小昭叫道:「啊喲,不好!你越拉越長,我可更加不便啦。」張
無忌搖頭道:「這鏈子當真邪門,只怕便拉成十幾丈長,它還是不
斷。」原來明教上代教主得到一塊天上落下來的古怪殞石,其中所含
金屬質地不同於世間任何金鐵,銳金旗中的巧匠以之試鑄兵刃不成,
便鑄成此鏈。張無忌見小昭垂頭喪氣,安慰她道:「你放心,包在我
身上給你打開了鐵鏈。咱們困在這山腹之中,尚能出去,難道還奈何
不了這兩根小小鐵鏈?」

他要找圓真報仇,返身再去推那兩塊萬斤巨石,可是他雖練成神功,
究非無所不能,兩塊巨石被他推得微微撼動,卻終難掀開。他搖搖
頭,便和小昭從另一邊的石門中走了出去。他回身推攏石門,見那石
門又那裡是門了?其實是一塊天然生成的大岩石,巖底裝了一個大鐵
球作為門樞。年深日久,鐵球生鏽,大岩石更難推動了。他想當年明
教建造這地道之時,動用無數人力,窮年累月,不知花了多少功夫,
多少心血。

他手持地道秘圖,循圖而行,地道中岔路雖多,但毫不費力的便走出
了山洞。

出得洞來,強光閃耀,兩人一時之間竟然睜不開眼,過了一會,才慢
慢睜眼,只見遍地冰雪,陽光照在凍雪之上,反射過來,倍覺光亮。

小昭吹熄手中的木條,在雪地裡挖了個小洞,將木條埋在洞裡,說
道:「木條啊木條,多謝你照亮張公子和我出洞,倘若沒有你,我們
可就一籌莫展了。」

張無忌哈哈大笑,胸襟為之一爽,轉念又想:「世人忘恩負義者多,
這小姑娘對一根木條尚且如此,想來當是厚道重義之人。」側頭向她
一笑,冰雪上反射過來的強光照在她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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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正嘆了口氣,說道:「一為之甚,其可再乎?」放開了手,右手
一縮,拔出長劍,左臂上傷口鮮血如泉湧出。他向長劍凝視半晌,說
道:「老夫縱橫半生,從未在招數上輸過一招半式。好張三豐,好張
真人!」他稱揚張三豐,那是欽佩他手創的七十二招「繞指柔劍」神
妙難測,自己竟然擋架不了。

莫聲谷呆在當地,自己雖然先贏一招,但對方終究是有意的不下殺
手,沒損傷自己,怔了片刻,便道:「多蒙前輩手下留情。」殷天正
一言不發,將長劍交還給他。莫聲谷精研劍法,但到頭來手中兵刃竟
給對方奪去,心下羞愧難當,也不接劍,便即退下。

張無忌輕輕撕下衣襟,正想上去給外公裹傷,忽見武當派中又步出一
人,黑鬚垂胸,卻是武當七俠之首的宋遠橋,說道:「我替老前輩裹
一裹傷。」從懷中取出金創藥,給殷天正敷在傷口之上,隨即用帕子
紮住。天鷹教和明教的教眾見宋遠橋一臉正氣,料想他以武當七俠之
首的身份,決不會公然下毒加害。殷天正說了聲:「多謝!」更是坦
然不疑。

張無忌大喜,心道:「宋師伯給我外公裹傷,想是感激他不傷莫七
叔,兩家就此和好了。」那知宋遠橋裹好傷後,退開一步,長袖一
擺,說道:「宋某領教老前輩的高招!」

這一著大出張無忌意料之外,忍不住叫道:「宋大……宋大俠,用車
輪戰打他老人家,這不公平!」

這一言出口,眾人的目光都射向這衣衫襤褸的少年。除了峨嵋派諸
人,以及宋青書、殷梨亭、楊逍、說不得等少數人之外,誰都不知他
的來歷,均感愕然。

宋遠橋道:「這位小朋友的話不錯。武當派和天鷹教之間的私怨,今
日暫且擱下不提。現下是六大派和明教一決生死存亡的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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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殷天正和宋遠橋雖然離身相鬥,招數上卻絲毫不讓。張無忌學會
乾坤大挪移心法後,武學上的修為已比他們均要勝了一籌。但說殷、
宋二人的招數中頗有破綻,卻又不然。張無忌不知自己這麼想,只因
身負九陽神功之故,他所設想的招數雖能克敵制勝,卻決不是比殷、
宋二人更妙更精,常人更萬萬無法做到。正如飛禽見地下獅虎搏鬥,
不免會想:「何不高飛下撲,可制必勝?」殊不知獅虎在百獸之中雖
然最為兇猛厲害,要高飛下撲,卻是力所不能。張無忌見識未夠廣
博,一時想不到其中的緣故。

忽見宋遠橋招數一變,雙掌飛舞,有若絮飄雪揚,軟綿綿不著力氣,
正是武當派的「綿掌」。殷天正呼喝一聲,打出一拳。兩人一以至
柔,一以至剛,各逞絕技。

鬥到分際,宋遠橋左掌拍出,右掌陡地裡後發先至,跟著左掌斜穿,
又從後面搶了上來。殷天正見自己上三路全被他掌勢罩住,大吼一
聲,雙拳「丁甲開山」,揮擊出去。兩人雙掌雙拳,便此膠在空中,
呆呆不動。拆到這一招時,除了比拚內力,已無他途可循。兩人相隔
一丈以外,四條手臂虛擬鬥力之狀,此時看來似乎古怪,但是近身真
鬥,卻已面臨最為兇險的關頭。

宋遠橋微微一笑,收掌後躍,說道:「老前輩拳法精妙,佩服佩服
!」殷天正也即收拳,說道:「武當拳法,果然冠絕今古。」兩人說
過不比內力,鬥到此處,無法再行繼續,便以和局收場。

武當派中尚有俞蓮舟和殷梨亭兩大高手未曾出場,只見殷天正臉頰脹
紅,頭頂熱氣裊裊上升,適才這一場比試雖然不耗內力,但對手實在
太強,卻已是竭盡心智,眼見他已是強弩之末,俞殷二俠任何一人下
場,立時便可將他打倒,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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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維俠道:「好!他折斷我唐三弟四肢,我也打斷他四肢便了。這叫
做眼前報,還得快!」他見俞蓮舟兀自猶豫,大聲說道:「俞二俠,
咱們六大派來西域之前立過盟誓。今日你反而回護魔教的頭子麼?」
俞蓮舟嘆了口氣,說道:「此刻任憑於你。回歸中原以後,我再領教
宗二先生的七傷拳神功。」宗維俠心下一凜:「這姓俞的何以一再維
護於他?」他對武當派確是頗有忌憚,但眾目睽睽之下,終不能示
弱,當下冷笑道:「天下事抬不過一個理字。你武當派再強,也不能
恃勢橫行啊。」這幾句話隱隱(?)然牽扯到了張三豐身上。

宋遠橋便道:「二弟,由他去罷!」俞蓮舟朗聲道:「好英雄,好漢
子!」便即退開。這「好英雄,好漢子」六個字,似乎是稱讚殷天
正,又似乎是譏刺宗維俠的反話。

宗維俠不願和武當派惹下糾葛,假裝沒聽見,一見俞蓮舟走開,便向
殷天正身前走去。

少林派空智大師大聲發令:「華山派和崆峒派各位,請將場上的魔教
餘孽一概誅滅了。武當派從西往東搜索,峨嵋派從東往西搜索,別讓
魔教有一人漏網。崑崙派預備火種,焚燒魔教巢穴。」他吩咐五派
後,雙手合什,說道:「少林子弟各取法器,誦念往生經文,替六派
殉難的英雄、魔教教眾超度,化除冤孽。」

眾人只待殷天正在宗維俠一拳之下喪命,六派圍剿魔教的豪舉便即大
功告成。

當此之際,明教和天鷹教教眾俱知今日大數已盡,眾教徒一齊掙紮爬
起,除了身受重傷無法動彈者之外,各人盤膝而坐,雙手十指張開,
舉在胸前,作火燄飛騰之狀,跟著楊逍念誦明教的經文:「焚我殘
軀,熊熊聖火。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為善除惡,惟光明故,喜樂悲
愁,皆歸塵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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