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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七種武器(全)

這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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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上山容易,下山也不難。
  太陽還沒有下山,他們就已下了山。
  山下有條小路,路旁有棵大樹,樹下停著輛大車,赶車的是個小伙子,打著赤膊,搖著草帽蹲在那里晒太陽。
  樹蔭下有風,風吹過來,傳來一陣陣酒香:“是上好的竹葉青。”
  附近看不見人煙,唯一可能有酒的地方,就是這輛大車。
  這小伙子一個人蹲在外面晒太陽,卻把這么好的酒放在車戶里吹風乘涼。
  了喜歎了口气,忽然發現這世上有毛病的人倒是真不少。
  鄧定侯看著他,問道:“你想不想喝酒?”丁喜道:“不想。”
  鄧定侯很意外,道:“為什么?”
  丁喜道:“因為我雖然是個強盜,卻還沒有搶過別人的酒喝。”
  鄧定侯道:“我們可以去買。”
  丁喜道:“我也很想去買,只可惜我什么樣的酒舖都看見過,卻還沒有看見過開在馬車里的酒舖。”鄧定侯笑道:“你現在就看見了一個。”丁喜果然看見了。
  那赶車的小伙子,忽然站起來,從車后拉起了一面青布酒旗,上面寫著:“上好竹時青,加料鹵牛肉。”
  若說現在這世上還有什么事能讓丁喜和鄧定侯高興一點儿,恐怕就只有好酒加牛肉了。
  鄧定侯道:“那老烏龜實在很不好對付,我只怕還沒有撕下他的耳朵來,就已先被他撕下了我的耳朵。”
  丁喜道:“所以你現在就很發愁。”
  鄧定侯道:“我以我就要去借酒澆愁。”
  丁喜道:“好主意。”
  兩個人大步走過去。
  “來十斤鹵牛肉,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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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他們赶到熊家大院時,熊九太爺正在他那平坦廣闊、設備完美的練武場上負手漫步。
  他平生有三件最引以為傲的事,這練武場就是其中之一。
  自從他退休之后,的确已在這里造就過不少英才,使得附近的鄉里子弟,全部變成了身体強壯的青年。
  現在他溫柔可愛的妻子已故去多年,儿女又遠在他方,這練武場几乎已成為他精神上最大的安慰和寄托。
  陽光燦爛,是正午。
  七月初六的正午。
  練武場上柔細的沙子,在太陽下閃閃發光,他光禿的頭頂、赤紅的臉,在陽光下看來,亮得几乎比兩旁的兵器架上的槍還耀眼。
  他是個健壯開朗的老人,儀表修洁,衣著考究,無論誰都休想從他身上找出一點老人的中供蹣跚擁臃之態。
  丁喜和鄧定侯已在應有的禮貌范圍內,仔細地觀察他很久了。
  他們只希望自己到了這种年紀時,也能有他這樣的精神和風度。
  在驕陽的熱力下,連遠山吹來的風都變得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
  老人“刷”地展開手中的折扇,扇面上四個墨跡琳潤的大字:“清風徐來。”
  這四個字看來好象很平凡、很庸俗,但你若仔細咀嚼,才能領略到其中滋味。
  熊九太爺輕搖著折扇,已帶領著丁喜和鄧定侯四面巡視了一周,臉上帶著种驕傲而滿足的微笑,道:“這地方怎么樣?”
  鄧定侯道:“很好,好极了。”
  他們只能說很好,但他們說的也并不是虛偽的客气話,而是真心話。
  熊九太爺微笑道:“這地方縱然不好,至少總算還不小,就算同時有兩千人要進來,這里也照樣可以容納得下。”
  鄧定侯同意,他們就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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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定侯也笑了。
  就在這時,只听“嘩啦啦”一聲響,好象同時有人摔破了七八個杯子。
  這間房是紅杏花的私室,外面才是販賣酒的地方。
  小馬皺眉道:“這一定是老許伺候得不周到,客人們發了脾气。”
  老許就是杏花村唯一的伙計,又老又聾,而且還時常偷喝酒。
  這時外面又是“嘩啦啦”—聲響,酒壺杯子又被摔破了不少。
  鄧定侯也不禁皺起了眉,道:“這位客人的脾气也未免太大了。”
  小馬眼珠子轉了轉,道:“岳老大的脾气一向不小,不知道來的是不是他?”
  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丁喜已沖了出去,鄧定侯也蹬著沖了出去。
  小馬看著他們沖出門。
  小馬忽然長長歎了口气,就好象放下副很重的擔子。
  只听外面一個人大聲道:“是你,你居然還沒有走?”
  這人的聲響沙啞低沉,果然是“日月雙槍”岳麟的聲音。
  另外一人道:“我們等你已經等得快要急出病來了,你卻躲在這里喝酒。”
  這人的聲音又尖又高,恰好跟岳麟相反,卻是岳麟的死党,“活陳平”陳准。
  活陳平和立地分金一向形影不离,他既然來了,趙大秤當然也在。
  “万通呢?”這是丁喜的聲音。
  万通的膽子最小,從來不肯落單,別人都來了,他怎么會沒有來?岳麟道:“你要找他?”
  丁喜道:“嗯。”
  岳麟冷冷道:“他好象也正想找你。”丁喜道:“他的人在哪里?”陳准道:“就在附近,不遠。”
  趙大秤道:“只要你有空,我們隨時都可以帶你去找他。”
  三個人說話的聲音都很奇怪,竟象是隱藏著什么陰謀—樣。
  一一他們對丁喜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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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定侯苦笑道:“我自己也想不出,我也根本沒理由要殺他。”
  岳麟道:“但你卻殺了他,所以更該死。”
  鄧定侯道:“你有沒有想到過,也許根本不是我殺了他的。”岳麟道:“沒有。”
  鄧定侯歎了口气,道:“難道你真是個完全不講理的人?”
  岳麟道:“我若是時常跟別人講理的話,現在早巳不知死了多少次。”
  他轉向丁喜,忽然問道:“我是不是一直將你當做自己的兄弟?”
  丁喜承認。
  岳麟道:“我在有酒喝的時候,是不是總會分給你一半?我在有十兩銀子的時候,是不是總會分給你五兩的?”
  丁喜點頭。
  岳麟盯著他,道:“那么你現在准備站在哪一邊?你說!”
  丁喜在心里歎了口气,他早就知道岳麟一定會給他這么樣一個選擇。
  ——不是朋友,就是對頭。
  —一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干他們這一行的人,就像是原野中的野獸一樣,永遠有他們自己簡單獨特的生活原則。
  岳麟冷冷笑道:“假如你想站在他那邊,幫他殺了我,我也不會怪你,賣友求榮的人很多,而你并不是第一個。”
  丁喜看看他,又看了看鄧定侯,道:“我們難道就這樣殺了他?”
  岳麟道:“他既然來了,就非死不可。”
  丁喜道:“我們難道連一點辯白的机會都不給他?”
  岳麟道:“你必也該知道,我們殺人的時候,絕不給對方一點机會,任何机會都不給。”
  丁喜道:“因為辯白的机會,時常都會變成逃走的机會。”岳麟道:“不錯。”
  丁喜道:“只不過我們若是殺錯了人呢?”
  岳麟玲冷道:“我們殺錯人的時候很多,這也不是第一次。”
  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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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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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尼姑庵的一面怎么還有個土地廟?土地廟怎么會有個地窖?
  丁喜眼睛里帶著种思索的表情,注視著神案下的石扳,喃喃道:“這個尼姑庵里面,以前一定有個花尼姑,才會特地修了個這么樣的土地廟。”
  鄧定侯忍不住問:“為什么?”
  丁喜道:“因為在尼姑庵里沒法子跟男人幽會,這里卻很方便。”
  鄧定侯笑了:“你好象什么事都知道。”
  丁喜并不謙虛:“我知道的事本來就不少。”
  鄧定侯道:“你知不知道你自己最大的毛病是什么嗎?”
  丁喜道:“不知道。”
  鄧定侯道:“你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聰明了。”
  他微笑著,用手拍了拍丁喜的肩,又道:“所以我勸你最好學學那老烏龜,偶爾也裝裝傻。”
  鄧定侯道:“那么你就會發現,這世界遠比你現在看到的可愛得多了。”
  地窖果然就在神案下。
  他們掀起石板走進去,陰暗潮濕的空气里,帶著种腐朽的臭气,刺激得他們几乎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們睜開眼,第一樣看見的,就是一張床。
  地窖很小,床卻不小,几乎占据了整個地窖的—大半。
  鄧定侯心里歎了口气:“看來這小子果然沒有猜錯。”
  有兩件事丁喜都沒有猜錯——
  地窖里果然有張床,床上果然有個人,這個人就是蘇小波。
  他的人已象是棕子般捆了起來,閉著眼似已睡著,而且睡得很熟,有人進了地窖,他也沒有張開眼。
  “他睡得簡直象死人一樣。”
  “象极了。”
  丁喜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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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到過杏花村的人,都認得老許,卻沒有人知道他的來歷。
  這個人好吃懶做,好酒貪杯,以紅杏花的脾气,就算十個老許也該被她全部赶走了。
  可是這個老許卻偏偏沒有被赶走。
  他只要有了六七分酒意,就根本沒有把紅杏花看在眼里。
  若是有了八九分酒意,他就會覺得自己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到這里來做伙計,只不過是為了要隱姓埋名,不再管江湖中那些鬧事。
  据說他真的練過武,還當過兵,所以他若有了十分酒意,就會忽然發現自己不但是個大英雄,而且還是位大將軍。
  現在他看起來就象是個大將軍,站在他面前的丁喜,只不過是他部下的一個無名小卒而已。
  丁喜已進來了半天,他只不過隨隨便便往旁邊凳子上一指,道:“坐。”
  將軍有令,小卒當然就只有坐下。
  老許又指了指桌上的酒壺,道:“喝。”
  丁喜就喝。
  他實在很需要喝杯酒,最好的是喝上七八十杯,否則他真怕自己要气得發瘋。
  他們來的時候,小馬居然已走了,那張軟棍只剩下一大堆白布帶——本來扎在他身上的白布帶。
  看到這位大將軍的樣子,他也知道一定問不出什么來的。
  但他卻還是不能不問;“小馬呢?”
  “小馬?”
  大將軍的目光凝視著遠方:“馬都上戰場去了,大馬小馬都去了。”
  他忽然用力一拍桌子,大聲道:“前方的戰鼓已鳴,士卒們的白骨已堆如山,血肉已流成河,我卻還坐在這里喝酒,真是可恥呀,可恥!”
  鄧定侯和蘇小波都已看得怔住,想笑又笑不出,丁喜卻已看慣了,見怪不怪。
  老許忽又一招桌,瞪著他們,厲聲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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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小姐道:“我現在也明白了,所以…所以…。”
  丁喜忽然打斷了她的話,道:“你父親平時是不是睡得很遲?”
  王大小姐搖搖頭,道:“他老人家的生活一向很有規律,起得很早,睡得也早。”
  丁喜道:“出事之時,夜确已很深了?”
  王大小姐道:“那時已過三更了。”
  丁喜道:“他平時睡得很早,那天晚上卻還沒有睡,因為他還留在書房里。”
  王大小姐皺眉道:“你這么一說,我才想到他老人家的确有點特別。”
  丁喜道:“一個早睡早起已成習慣的人,為什么要破例?”
  王大小姐抬起頭,眼睛里發出了光。
  丁喜道:“這是不是因為他早已知道那天晚上有人要來,所以才在書房里等著?”
  王大小姐道:“我進去的時候,桌上的确好象還擺著兩副杯筷、一些酒菜。”
  丁喜道:“你好象看到了還是的确看到了”
  王大小姐道:“那時我心已經亂了,對這些事實在沒有注意。”
  丁喜歎了口气,拿起酒杯,慢慢啜了一日,忽又問道:“那杆霸王槍,平時是不是放在書房里的?”王大小姐道:“是的。”
  丁喜道:“那么他就不是因為知道這個人要來,才把槍准備在手邊。”王大小姐同意。
  丁喜道:“可是他卻准備了酒萊。”
  王大小姐忽然站起來,道:“現在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進去的時候,的确看見桌上有兩副酒杯筷。”
  丁喜道:“你剛才還不能确定,現在怎么又忽然想了起來?”
  王大小姐道:“因為我當時雖然沒有注意,后來卻有人勉強灌了我—杯酒,他自己也喝了兩杯。”
  她又解釋著道:“那時我已經快暈過去,所以剛才一時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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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小姐道:“可是書房里卻還留著他的藥味,我一嗅就知道他曾經來過。”
  現在丁喜無論怎么諷刺她;她居然能忍得住,裝作听不見:“昨天早上我遇見他的時候,他恰巧用過那种藥,我遠遠的就嗅到了,所以我根本不必看清他的臉,也知道他是誰。”
  她接著又道:“就因為他有這种病,所以他呼吸的聲音也跟別人不同,你只要仔細听過兩次,就一定可以分辨出來。”
  鄧定侯雖然沒有開口,但臉上的表情卻已無疑證實了她的話。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位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竟是個心細如發的人。
  王大小姐盯著他,道:“我想你如果見到他,就一定可以分辨得出。”
  鄧定侯只有點頭。
  王大小姐道:“五月十三距离七月還有四十七天,這段時間已足夠讓他赶回關外,等著你去接他。”
  鄧定侯道:“可是今年……”
  王大小姐道:“我也知道他是在兩個多月前出關的,這段時間也足夠讓他偷偷地溜回來。”
  鄧定侯長長吐了口气,道:“你說的并不是沒有道理,但你卻忘了一點。”
  鄧定侯道:“百里長青和你父親的交情不錯,他為什么要害死你父親?”
  王大小姐道:“也許因為我父親堅決不肯參加你們的聯盟,而且很不給他面子,所以他怀恨在心;也許因為他是青龍會‘五月十三’的舵主,想要挾我父親做一件事,我父親不答應,他就下了毒手。”
  鄧定侯道:“難道你巳認定他是凶手?”
  王大小姐又握緊雙拳,道:“我想不出別的人。”
  鄧定侯道:“可是你的理由實在不夠充足,而且根本沒有證据。”
  王大小姐道:“所以我一定要找出證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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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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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馬車還在外面等著,赶車的人卻巳不見了。
  丁喜跳上前座,抽出了插在旁邊的馬鞭,鄧定侯也只有讓他坐在前面了。
  他知道丁喜一定會赶馬車,卻想不到丁喜赶起車來,就好象孩子急著撤尿一樣。
  車馬飛馳,直奔城外。“我們現在要到哪里去?”“找個地方睡覺去。”“城外有地方睡覺?”
  “這輛馬車里,可以睡得下兩個人。”
  鄧定侯歎了口气,就不再說話了。有些人好象生來就有本事叫別人跟著他走,丁喜就是這种人。
  假如他遇見了這种人,你也只有同他睡在馬車上。
  出城之后車馬走得更快。丁喜板著臉,鄧定侯也只有閉著眼,兩個人都顯得心事重重。
  誰知丁喜反而先問道:“你為什么不說話?”
  鄧定侯笑了笑,道:“我在想……”丁喜道:“想什么?”
  鄧定侯道:“据說黑道上也有很多人組織成一個聯盟,為的就是要對付開花五犬旗。”丁喜道:“不錯。”
  鄧定侯道:“自從岳麟死了后,他們當然更要加緊行動了。”丁喜道:“不錯。”
  鄧定侯道:“這個黑道聯盟,若是真的愿我們火拼起來,一定天下大亂。”
  丁喜道,“鷸蚌相爭,得利的只有漁翁。”
  鄧定侯誼:“可是要做漁翁,也不是件簡單的事。”丁喜道:“不錯。”
  鄧定侯道:“你認為誰夠資格做這個漁翁?”丁喜道:“青龍會。”
  鄧定侯歎了口气,道:“只有青龍會?”
  丁喜目光閃動,道:“你是不是想說,也只有百里長青夠資格點起這場大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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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中忽然傳來了一陣車輪馬蹄聲,聲音很輕,車馬還在很遠。
  丁喜卻已竄出了樹林,伏在道旁,把一只耳朵貼在地上。
  鄧定侯也跟過來,壓低聲音道:“是不是他們來了?”
  丁喜道:“不是。”
  鄧定侯忙問道:“你怎么知道不是?”
  丁喜道:“馬車是空的。車上沒有人。”
  鄧定侯道,“你听得出?”
  丁喜道:“嗯。”
  鄧定侯歎了口气,道:“原來你的耳朵比王大小姐還靈。”
  車聲忽然已近了,已隱約可以听見鞭梢打馬的聲音。
  既然只不過是輛空車,為什么如此急著赶路?
  丁喜忽然道:“車上雖然沒有人,卻載著樣很重要的東西。”
  鄧定侯道:“有多重?”
  丁喜道:“總有七八十斤。”
  鄧定侯道:“你怎么知道那不是人?”
  丁喜道:“因為人不會用腦袋去撞車頂。”
  他的耳朵還沒有离開地面,听得出有樣東西把車廂撞得不停的發響。
  一樣七八十斤重的東西,能夠撞到車頂。
  鄧定侯眼睛亮了:“莫非是霸王槍?”
  丁喜道:“很可能。”
  鄧定侯道:“赶車的莫非就是王大小姐?”
  丁喜沒有開口。
  他已看見了一輛黑漆大車,在夜色中飛馳而來,赶車的一身黑衣,頭上還戴著頂馬連坡大草帽。
  假如這個人真的就是王大小姐,她這么樣做,并不是沒有理由的。
  她的行動一定要秘密,絕不能讓對方發現她的行蹤,所以她雖然急著赶路,卻還是沒有騎馬,馬走得雖然比車快,卻沒有地方可以收藏她的霸王槍。
  ——小馬為什么不在?
  ——是不是他們已約好了在前面會合?
  鄧定侯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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