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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笑傲江湖(全)

令狐沖大驚,叫道:“婆婆,婆婆,你怎麼了?”那婆婆在灌木叢中
低聲呻吟。令狐沖知她未死,稍覺放心,側身挺劍向方生刺去,這一
劍去勢的方位巧妙已極,逼得方生向后躍開。令狐沖跟著又是一劍,
方生舉兵刃一擋,令狐沖縮回長劍,已和方生低聲面對著面,見他所
用兵刃原來是根三尺來長的舊木棒。他心頭一怔:“沒想到他的兵刃
只是這麼一根短木棒。這位少林高僧內力太強,我若不以劍術將他制
住,婆婆無法活命。”當即上刺一劍,下刺一劍,跟著又是上刺兩劍
,都是風清揚所授的劍招。

方生大師登時臉色大變,說道:“你......你......”
令狐沖不敢稍有停留,自己沒絲毫內力,只要有半點空隙給對方的內
力攻來,自己固然立斃,那婆婆也會給他擒回少林寺處死,當下心中
一片空明,將“獨孤九劍”諸般奧妙變式,任意所之的使了出來。

這“獨孤九劍”劍法精妙無比,令狐沖雖內力已失,而劍法中的種種
精微之處尚未亦全部領悟,但饒是如此,也已逼得方生登時不住倒退
。令狐沖只覺胸口熱血上涌,手臂酸軟難當,使出去的劍招越來越弱。

方生猛地里大喝一聲:“撤劍!”左掌按向令狐沖胸口。

令狐沖此時精疲力竭,一劍刺出,劍到中途,手臂便沉了下去。他長
劍下沉,仍是刺了出去,去勢卻已略慢,方生大師左掌飛出,已按中
他胸口,勁力不吐,問道:“你這獨孤九劍......”便在此
時,令狐沖長劍劍尖也已刺入他胸口。

令狐沖對這少林高僧甚是敬仰,但覺劍尖和對方肌膚相觸,急忙用力
一收,將劍縮回,這一下用力過巨,身子后仰,坐倒在地,口中噴出
鮮血。

方生大師按住胸膛傷口,微笑道:“好劍法!少俠如不是手下留情,
老衲的性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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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可刺中了令狐沖心中的創傷,他胸口一酸,不自禁的想到:“
小師妹不喜歡我而喜歡林師弟,只怕當真為了我說話行事沒點正經,
以致她不願終身相托?是了,林師弟循規蹈矩,確是個正人君子,跟
我師父再像也沒有了。別說小師妹,倘若我是女子,也會喜歡他而不
要我這無行浪子令狐沖。唉,令狐沖啊令狐沖,你喝酒胡鬧,不守門
規,委實不可救藥。我跟采花大盜田伯光結交,在衡陽妓院中睡覺,
小師妹一定大大的不高興。”

那婆婆聽他不說話了,問道:“怎麼?我這句話傷了你嗎?你生氣了
,是不是?”令狐沖道:“沒生氣。你說得對,我說話沒點正經,行
事也沒點正經,難怪小師妹不喜歡我,師父、師娘也都不喜歡我。”
那婆婆道:“你不用難過,你師父、師娘、小師妹不喜歡你,難道.
.....難道世上便沒旁人喜歡你了?”這句話說得甚是溫柔,充
滿了慰藉之意。

令狐沖大是感激,胸口一熱,喉頭似是塞住了,說道:“婆婆,你待
我這麼好,就算世上再沒別人喜歡我,也......也沒有什麼。


那婆婆道:“你就是一張嘴甜,說話教人高興。難怪連五毒教藍鳳凰
那樣的人物,也對你贊不絕口。好啦,你走不動,我也走不動,今天
只好在那邊山崖之下歇宿,也不知今日會不會死。”令狐沖微笑道:
“今日不死,也不知明日會不會死,明日不死,也不知后日會不會死
。”那婆婆道:“少說廢話。你慢慢爬過去,我隨后過來。”

令狐沖道:“你如不服老和尚這顆藥丸,我恐怕一步也爬不動。”

那婆婆道:“又來胡說八道了。我不服藥丸,為什麼你便爬不動?”
令狐沖道;“半點也不是胡說。你不服藥,身上的傷就不易好,沒精
神彈琴,我心中一急,那里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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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明知他是故意改口,卻也不便相駁,只怕他越說越難聽。他倚
在令狐沖懷中,聞到他身上強烈的男子氣息,心中煩亂已極,要想掙
扎著站起身來,說什麼也沒力氣,紅著臉道:“喂,你推我一把!”
令狐沖道:“推你一把干什麼?”那姑娘道:“咱們這樣子....
..這樣子......成什麼樣子?”令狐沖笑道:“公公婆婆,
那便是這個樣子了。”

那姑娘哼的一聲,厲聲道:“你再胡言亂語,瞧我不殺了你!”

令狐沖一凜,想起她迫令數十名大漢自剜雙目、往東海蟠龍島上充軍
之事,不敢再跟她說笑,隨即想起:“她小小年紀,一舉手間便殺了
少林派的四名弟子,武功如此高強,行事又這等狠辣,真令人難信就
是眼前這個嬌滴滴的姑娘。”

那姑娘聽他不出聲,說道:“你又生氣了,是不是?堂堂男子漢,氣
量恁地狹小。”令狐沖道:“我不是生氣,我是心中害怕,怕給你殺
了。”那姑娘笑道:“你以后說話規規矩矩,誰來殺你了?”令狐沖
嘆了口氣,道:“我生來就是個不能規規矩矩的脾氣,這叫做無可奈
何,看來命中注定,非給你殺了不可。”那姑娘一笑,道:“你本來
叫我婆婆,對我恭恭敬敬地,那就很乖很好,以后仍是那樣便了。”
令狐沖搖頭道:“不成!我既知你是個小姑娘,便不能再當你是婆婆
了。”那姑娘道:“你......你......”說了兩個“
你”字,忽然臉上一紅,不知心中想到了什麼,便住口不說了。

令狐沖低下頭來,見到她嬌羞之態,嬌美不可方物,心中一蕩,便湊
過去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那姑娘吃了一驚,突然生出一個力氣,反
過手來,拍的一聲,在令狐沖臉上重重打了個巴掌,跟著躍起身來。
擔她這一躍之力甚是有限,身在半空,力道已泄,隨即摔下,又跌在
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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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伸了伸舌頭,說道:“這個也不許,那個也不許,將來誰做了
你的......”說到這里,見她沉下臉來,當即住口。

盈盈哼的一聲。令狐沖道:“你為什麼生氣?我說將來誰做了你的徒
弟,可有得苦頭吃了。”他本來想說“丈夫”,但一見情勢不對,忙
改說“徒弟”。盈盈自然知道原意,說道:“你這人既不正經,又不
老實,三句話中,倒有兩句顛三倒四。我......我不會強要別
人家怎麼樣,人家愛聽我的話就聽,不愛聽呢,也由得他。”令狐沖
道:“我愛聽你的話。”這句話中也帶有三分調笑之意。盈盈秀眉一
蹙,似要發作,但隨即滿臉暈紅,轉過了頭。

一時之間,兩人誰也不作聲。忽然間聞到一陣焦臭,盈盈一聲“啊喲
”,卻原來手中一串青蛙燒得焦了,嗔道:“都是你不好。”

令狐沖笑道:“你該說虧得我逗你生氣,才烤了這樣精采的焦蛙出來
。”取下一只燒焦了的青蛙,撕下一條腿,放入口中一陣咀嚼,連聲
贊道:“好極,好極!如此火候,才恰到好處,甜中帶苦,苦盡甘來
,世上更無這般美味。”盈盈給他逗得格格而笑,也吃了起來。令狐
沖搶著將最焦的蛙肉自己吃了,把並不甚焦的部分都留給了她。

二人吃完了烤蛙,和暖的太陽照在身上,大感困倦,不知不覺間都合
上眼睛睡著了。

二人一晚未睡,又受了傷,這一覺睡得甚是沉酣。令狐沖在睡夢之中
,忽覺正和岳靈珊在瀑布中練劍,突然多了一人,卻是林平之,跟著
便和林平之斗劍。但手上沒半點力氣,拚命想使獨孤九劍,偏偏一招
也想不起來,林平之一劍又一劍的刺在自己心口、腹上、頭上、肩上�
A又見岳靈珊在哈哈大笑。他又驚又怒,大叫:“小師妹,小師妹!”

叫了幾聲,便驚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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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無施道:“我倒有一計在此。咱們何不將華山派的掌門人岳不群抓
了來,以死相脅,命他主持這椿婚姻?”祖千秋和老頭子齊聲道:
“夜貓子此計大妙!事不宜遲,咱們立即動身,去抓岳不群。”計無
施道:“只是那岳先生乃一派掌門,內功劍法俱有極高造詣。咱們對
他動粗,第一難操必勝,第二就算擒住了他,他寧死不屈,卻又如
何?”老頭子道:“那咱們只好綁架他老婆、女兒,加以威逼。”祖
千秋道:“不錯!但此事須當做得隱秘,不可令人知曉,掃了華山派
的顏面。令狐公子如得知咱們得罪了他師父,定然不快。”三人當下
計議如何去擒拿岳夫人和岳靈珊。

盈盈突然朗聲道:“喂,三個膽大妄為的家伙,快滾得遠遠的,別惹
姑娘生氣!”

令狐沖聽她忽然開口說話,嚇了一跳,使力抓住她手。

計無施等三人自是更加吃驚。老頭子道:“是,是......小人
......小人......小人......”連說了三聲“小
人”,驚慌過度,再也接不下去。計無施道:“是,是!咱們胡說八
道,聖姑可別當真。咱們明日便遠赴西域,再也不回中原來了。”

令狐沖心想:“這一來,又是三個人給充了軍。”

盈盈站起身來,說道:“誰要你們到西域去?我有一件事,你們三個
給我辦一辦。”計無施等三人大喜,齊聲應道:“聖姑但請吩咐,小
人自當盡心竭力。”盈盈道:“我要殺一個人,一時卻找他不到。你
們傳下話去,那一位江湖上的朋友殺了此人,我重重酬謝。”祖千秋
道:“酬謝是決不敢當,聖姑要取此人性命,我兄弟三人便追到天涯
海角,也要尋到了他。只不知這賊子是誰,竟敢得罪了聖姑?”盈盈
道:“單憑你們三人,耳目不廣,須當立即傳言出去。”三人齊聲道
:“是!是!”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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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大是驚奇,道:“你......你要我陪伴?”

盈盈道:“不錯!祖千秋台命把話傳出之后,你只有陪在我身邊,才
能保全性命。沒想到你這不顧死活的小子,竟一點不怕,那不是..
....那不是反而害了你麼?”

令狐沖心下感激,尋思:“原來你當真是對我好,但對著那些漢子,
卻又死也不認。”轉身走到她身前,伸手握住她雙手,入掌冰涼,只
覺她兩只掌心都是冷汗,低聲道:“你何苦如此?”盈盈道:“我怕
。”令狐沖道:“怕什麼?”盈盈道:“怕你這傻小子不聽我話,當
真要去江湖涉險,只怕過不了明天,便死在那些不值一文錢的臭家伙
手下。”令狐沖嘆道:“那些人都是血性漢子,對你又是極好,你為
什麼對她們如此輕賤?”

盈盈道:“他們在背后笑我,又想殺你,還不是該死的臭漢子?”令
狐沖忍不住失笑,道:“是你叫他們殺我的,怎能怪他們了?再說,
他們也沒在背后笑你。計無施、老頭子、祖千秋三人談到你時,語氣
何等恭謹?那里有絲毫笑話你了?”盈盈道:“他們口里沒笑,肚子
里在笑。”

令狐沖覺得這個姑娘蠻不講理,無法跟她辯駁,只得道:“好,你不
許我走,我便在這里陪你便是。唉,給人家斬成十七八塊,滋味恐怕
也不大好受。”

盈盈聽他答允不走,登時心花怒放,答道:“什麼滋味不大好受?簡
直是難受之極。”

她說這話時,將臉側了過來。星月微光照映之下,雪白的臉龐似乎發
射出柔和的光芒,令狐沖心中一動:“這姑娘其實比小師妹美貌得多
,待我又這樣好,可是......可是......我心中怎地還
是對小師妹念念不忘?”

盈盈卻不知他正在想到岳靈珊,道:“我給你的那張琴呢?不見了,
是不是?”令狐沖道:“是啊,路上沒錢使,我將琴拿到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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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聯手

令狐沖這一番昏迷,實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有時微有知覺,身子也如
在云端飄飄蕩蕩,過不多時,又暈了過去。如此時暈時醒,有時似乎
有人在他口中灌水,有時又似有人用火在他周身燒炙,手足固然無法
動彈,連眼皮也睜不開來。這一日神智略清,只覺雙手手腕的脈門給
人抓住了,各有一股炙熱之氣分從兩手脈門中注入,登時和體內所蓄
真氣激蕩沖突。

他全身說不出的難受,只想張口呼喊,卻叫不出半點聲音,真如身受
千般折磨、萬種煎熬的酷刑。如此昏昏沉沉的又不知過了多少日子,
只覺每一次真氣入體,均比前一次苦楚略減,心下也明白了些,知道
有一位內功極高之人在給自己治傷,心道:“難道是師父、師娘請了
前輩高人來救我性命?盈盈卻到哪里去了?師父、師娘呢?小師妹又
怎地不見?”一想到岳靈珊,胸口氣血翻涌,便又人事不知。

如此每日有人來給他輸送內力。這一日輸了真氣后,令狐沖神智比前
大為清醒,說道:“多……多謝前輩,我……我是在哪里?”緩緩睜
開眼來,見到一張滿是皺紋的臉,露著溫和的笑容。令狐沖覺得這張
臉好生熟悉,迷迷惘惘的看了他一會,見這人頭上無發,燒有香疤,
是個和尚,隱隱約約想了起來,說道:“你……你是方……方……大
師……”

那老僧神色甚是欣慰,微笑道:“很好,很好!你認得我了,我是方
生。”令狐沖道:“是,是。你是方生大師。”這時他察覺處身于一
間斗室之中,桌上一燈如豆,發出淡淡黃光,自己睡在榻上,身上蓋
了棉被。方生道:“你覺得怎樣?”令狐沖道:“我好些了。我……
我在哪里?”方生道:“你是在少林寺中。”令狐沖大為驚奇,問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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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生接了過來,只見信上寫道:“華山派掌門岳不群頓首,書呈少林
派掌門大師座前:猥以不德,執掌華山門戶。久疏問候,乃闋清音。
頃以敝派逆徒令狐沖,秉性頑劣,屢犯門規,比來更結交妖孽,與匪
人為伍。不群無能,雖加嚴訓痛懲,迄無顯效。為維系武林正氣,正
派清譽,茲將逆徒令狐沖逐出本派門戶。自今而后,該逆徒非復敝派
弟子,若再有勾結淫邪、為禍江湖之舉,祈我正派諸友共誅之。臨書
惶愧,言不盡意,祈大師諒之。”方生看后,也大出意料之外,想不
出甚么言語來安慰令狐沖,當下將書信交還方証,見令狐沖淚流滿臉
,嘆道:“少俠,你與黑木崖上的人交往,原是不該。”
方証道:“諸家正派掌門人想必都已接到尊師此信,傳諭門下。你就
算身上無傷,只須出得此門,江湖之上,步步荊棘,諸凡正派門下弟
子,無不以你為敵。”令狐沖一怔,想起在那山澗之旁,盈盈也說過
這么一番話。此刻不但旁門左道之士要殺自己,而正派門下也是人人
以己為敵,當真天下雖大,卻無容身之所﹔又想起師恩深重,師父師
娘于自己向來便如父母一般,不僅有傳藝之德,更兼有養育之恩,不
料自己任性妄為,竟給逐出師門,料想師父寫這些書信時,心中傷痛
恐怕更在自己之上。一時又是傷心,又是慚愧,恨不得一頭便即撞死。

他淚眼模糊中,只見方証、方生二僧臉上均有憐憫之色,忽然想起劉
正風要金盆洗手,退出武林,只因結交了魔教長老曲洋,終于命喪嵩
山派之手,可見正邪不兩立,連劉正風如此藝高勢大之人,尚且不免
,何況自己這樣一個孤立無援,卑不足道的少年?更何況五霸岡上群
邪聚會,鬧出這樣大的事來?

方証緩緩的道:“苦海無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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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斟一杯酒,仰脖子干了,贊道:“好酒!”向那白衣老者向問天
道:“向老前輩,在下喝了你三杯酒,多謝,多謝!”忽聽得東首有
人喝道:“這小子是華山派棄徒令狐沖。”令狐沖晃眼瞧去,認出說
話的是青城派弟子侯人雄。這時看得仔細了,在他身旁的竟有不少是
五岳劍派中的人物。一名道士朗聲道:“令狐沖,你師父說你和妖邪
為伍,果然不錯。這向問天雙手染滿了英雄俠士的鮮血,你跟他在一
起干甚么?再不給我快滾,大伙兒把你一起斬成了肉醬。”令狐沖道
:“這位是泰山派的師叔么?在下跟這位向前輩素不相識,只是見你
們几百人圍住了他一人,那算甚么樣子?五岳劍派几時又跟魔教聯手
了?正邪雙方一起來對付向前輩一人,豈不教天下英雄笑話?”那道
士怒道:“我們几時跟魔教聯手了?魔教追拿他們教下叛徒,我們卻
是替命喪在這惡賊手下的朋友們復仇。各干各的,毫無關連!”令狐
沖道:“好好好,只須你們單打獨斗,我便坐著喝酒看熱鬧。”

侯人雄喝道:“你是甚么東西?大伙兒先將這小子斃了,再找姓向的
算帳。”令狐沖笑道:“要斃我令狐沖一人,又怎用得著大伙兒動
手?侯兄自己請上來便是。”侯人雄曾給令狐沖一腳踢下酒樓,知道
自己武功不如,還真不敢上前動手,他卻不知令狐沖內力已失,已然
遠非昔比了。旁人似乎忌憚向問天了得,也不敢便此沖入涼亭。

那魔教的瘦小漢子叫道:“姓向的,事已如此,快跟我們去見教主,
請他老人家發落,未必便無生路。你也是本教的英雄,難道大家真要
斗個血肉橫飛,好教旁人笑話么?”向問天嘿的一聲,舉杯喝了一口
酒,卻發出嗆□一聲響。令狐沖見他雙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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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須顧忌暗器,提氣急奔,轉了兩個山坳,說道:“到了!”吁了
一口長氣,哈哈大笑,心懷大暢,最后這十里山道實是凶險萬分,是
否能擺脫追敵,當時實在殊無把握。令狐沖放眼望去,心下微微一驚
,眼前一條窄窄的石梁,通向一個萬仞深谷,所見到的石梁不過八九
尺長,再過去便云封霧鎖,不知盡頭。向問天低聲道:“白霧之中是
條鐵索,可別隨便踏上去。”令狐沖道:“是!”忍不住心驚:“這
石梁寬不逾尺,下臨深谷,本已危險萬狀,再換作了鐵索,以我眼前
功力,絕難渡過。”向問天放開了纏在“死盾牌”手上的鐵鏈,從他
腰間抽出一柄長劍,遞給令狐沖,再將“盾牌”豎在身前,靜待追敵


等不到一盞茶時分,第一批追敵已然趕到,正、魔雙方的人物均有。
眾人見地形險惡,向問天作的是背水為陣之勢,倒也不敢逼近。過了
一會,追敵越來越多,均聚在五六丈外,大聲喝罵,隨即暗器、飛蝗
石、袖箭等紛紛打了過來。向問天和令狐沖縮在“盾牌”之后,諸般
暗器都打他們不到。驀地里一聲大吼,聲震山谷,一名莽頭陀手舞禪
杖沖來,一柄七八十斤的鐵禪杖往向問天腰間砸到。向問天一低頭,
禪杖自頭頂掠過,鐵鏈著地揮出,抽他腳骨。那頭陀這一杖用力極猛
,無法收轉擋架,當即上躍閃避。向問天鐵鏈急轉,已卷住他右踝,
乘勢向前一送,使上借力打力之法,那頭陀立足不定,向前摔出,登
時跌向深谷。向問天一抖一送,已將鐵鏈從他足踝放開。那頭陀驚吼
聲慘厲之極,一路自深谷中傳上來。眾人聽了無不毛骨悚然,不自禁
的都退開几步,似怕向問天將自己也摔下谷去。

僵持半晌,忽有二人越眾而出。一人手挺雙戟,另一個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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