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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康熙大帝 作者:二月河 (全書完)

十五 賀聖壽恭獻萬車青 治大河矢志永不移            


    康熙皇帝在養心殿召見眾大臣,商議披閱傅學鴻儒科試卷的事,他指著堆放在案頭的卷
子說:「你們瞧瞧,他們都是些名家大儒,可是卷子裡竟然出了這麼多的毛病,寫錯字的、
押錯韻的、用錯格式的、忘了忌諱的,看來,硬把他們拉進京城,強迫考試,並不能收盡他
們的心啊!」

    接著便議論到雲南軍情,康熙興致勃勃,說了足有半個時辰,又道:「昨天接到雲南奏
折,吳世蟠已經自盡。朕已命人傳旨送他的頭到北京,怕只怕天氣太熱,路上就爛壞了,倒
可惜了的!」聽得眾人無不失笑。熊賜履卻皺著眉頭說:「已收復了的失地,得趕緊派能員
安撫,這不是玩的——大兵過境之後,往往搶得寸草不生,老百姓餓急了恐生變故。沒有地
方官,任著軍隊搜刮,斷乎不可!」

    「這樣——」康熙轉臉對明珠道:「叫吏部從速選一批州縣官,要清慎些的,也不用陛
見,直接派往雲貴當知府;縣官從這次北闈進士裡頭選。現在就擬派一名觀察使,帶上兵部
吏部兩家文書,視察雲貴軍民吏情。有縱兵為匪者,就地處置!」

    明珠不禁一怔:「這會兒就辦?」

    「嗯,即刻就辦!這種事情想到就得立刻辦。傑書在福建用兵,留下的民政叫人頭疼,
弄得姚啟聖親自帶戈什哈下鄉剿匪保民。有了前車之鑒,雲貴的事要辦得穩妥一點——這是
你吏部的事嘛!」

    明珠皺著眉沉吟著,他真的有點犯難了。若說他口袋裡沒有合適人選,那也不是實情。
遴選在京三品以上閒散官員,他立即能提出十幾個來。無奈此時是選觀察使到邊遠地帶,是
四品官,當然得從五品六品中去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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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直陳潢忍心拒公主 癡阿秀含淚別河伯            


    新任治河總督靳輔,帶著封志仁和陳潢來到叢塚鎮韓老太太家。坐談不久,韓老太太就
向靳輔提出了陳潢和阿秀的事:

    「靳大人,我身邊有個姑娘,今年二十歲了。相貌嘛,雖不是畫兒上畫的,人前頭很瞧
得過了——想借你這封疆大吏的臉面,為她和陳先生保個媒……你肯應承嗎?」

    靳輔高興得呵呵大笑,「如此好事,有什麼不肯應承的?這個保山——」他的話未完,
陳潢忙攔住道:「靳大人你且吃酒,這事要從長計議……」

    封志仁見陳潢紅著臉岔話兒,在旁笑道:「天一,莫非因令兄不在,不敢自作主張。有
靳中丞在,伯什麼?——你飽讀詩書,豈不聞『美人香草,皆君子之所好』?範文正公以天
下之憂樂為懷,在《碧雲天》詞兒裡不也說什麼『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封志仁搖頭晃腦引經據典正說得得意,突然阿秀挑簾出來,默默站到眾人的面前,一下
子,大伙全愣住了。

    阿秀今日的打扮真有點令人目眩神搖。只見她上身著一件寶藍色大袖衫,杏黃坎肩兒
上,斑斑點點錯落有致地繡著摘枝兒梅。下身著一件一綠到底的百褶裙。頭上珠結翠繞,劉
海似煙,兩隻水靈靈的大眼左顧右盼,把眾人都看愣了。陳潢低著頭不敢仰視,卻聽阿秀淡
淡一笑,對陳潢說:「陳大哥你能想著回到這裡,我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陳潢忙立起身來,深施一禮:「陳潢拜見汗格格!」

    這一聲兒,叫得靳輔和封志仁全傻了眼,酒都化作冷汗淌了出來。阿秀眼眶中的淚打著
轉轉,笑謂靳輔道:「靳大人,你用不著吃驚,我就是喀爾喀蒙古土謝圖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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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宴鴻儒康熙憐孤才 赴禁宮士奇勸尼僧            


    高士奇的話果然不差,二人來到西苑,早有一大幫六部官員迎了上來,一個個低眉順眼
「明中堂」、「高相」的叫得親熱。高士奇不願和他們瞎摻和,便拉過一個人來,悄聲問
道:

    「你叫宋文遠,是刑部的員外郎,我們曾見過一面,我記得不錯吧。」

    那個叫宋文遠的人,見高士奇和他主動說話,簡直是受寵若驚,連忙躬身回答:「中堂
好記性,下官正是宋文遠。」

    「哦,我想問問你,劉芳蘭和胡家的那場官司,不知刑部如何判了?這件事,你們可得
秉公處置啊!」

    「是,是,回中堂的話,這案還沒結呢。劉家和胡家原來是訂了親的。胡家的老爺子是
個道學先生,兒子得了癆病,他不肯退婚,硬要芳蘭姑娘過門沖喜。如今他兒子已經死了,
還要芳蘭去和他死了的兒子結鬼親。劉家不知仗了誰的勢力,非要退親不行。胡老爺子幾次
到順天府告狀,又被擋了回去,一氣之下,也一命嗚呼了……」

    高士奇冷笑一聲:「哼,實話告訴你,劉芳蘭的後台就是在下。你們也不想想,為什麼
要逼著一個黃花閨女去跳火坑,過那終生不見天日的苦日子。你也飽讀詩書,通曉大禮,這
樣做,合乎聖人之言、仁恕之道嗎?」

    宋文遠當了多年京官了,一聽這話就明白了:「咳,高爺教訓得是,誰說不是這個理
呢!可憐他們,自己兒子死了,還要拉上個大活人去墊背,真是沒有天理了。其實,這案子
早就該了結了,可是,我們堂官說,這事,干係名教,又牽涉朝廷大員——咳,咳,想必就
是高爺您了——怕人說閒話,所以遲遲未作處理。」宋文遠說著,偷眼瞅了一眼高士奇,見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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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謀統一將軍赴前敵 圖令名道台阻河工            


    辭別了慧真大師,高士奇興奮地拉著武丹回宮繳旨。進了養心殿垂花門,就看見太監李
德全正侍候在門口,調弄鎖在大籠子裡的一隻海東青獵鷹。高士奇問道:「小李子,皇上這
會子在見誰?」李德全抬起頭來,見是他們兩位,忙打了個千兒,笑道:「喲,是高爺、武
爺!主子這會兒正見水師提督施琅呢!要不,我先給您二位進去稟報一聲兒?」

    這邊兒正說著,康熙在裡邊已經看見了:「是高士奇嗎,進來吧!」

    兩人一先一後進來,卻見熊賜履和明珠都坐在左首椅子上。右邊一個官員,矮胖身材,
方臉龐絡腮鬍子,瞇縫著眼兒,高鼻樑,大約五十歲上下,滿臉皺紋,正雙手扶膝端坐著聽
康熙問話。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水師提督施琅。高士奇知道,前些日子為了盡早收復台灣,
康熙曾密令施琅在微山湖、東平湖一帶,悄悄地操練水軍。這件事,朝中有人讚成,有人反
對,對皇上重用施琅,更有不少人出來說長道短。聽了這些閒話,施琅又傷心、又生氣,向
皇上遞了一分請求停練水軍的奏折。皇上看了很不痛快,這會兒,看施琅的神氣,恐怕是正
在挨訓呢。

    康熙只看了高士奇一眼,接著對施琅道:「……為什麼要停止操練?嗯!五十門炮不夠
用,叫制炮局再造二十門嘛!你的水軍單在微山湖、東平湖練兵,是不中用的,這件事你想
過沒有?」

    施琅沉默了一下,說道:「回聖上,造炮的事臣早已照會戶部,原來說好的六月交貨,
卻一直拖到如今,臣也不知是什麼緣故。眼下最要緊的是士氣。聖上方才說的極是,湖上練
兵和海上打仗是兩回事,臣也曾調一標人馬到煙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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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真廉潔大令如百姓 好為難河督管地方            


    靳輔帶著封志仁和陳潢視察河工,不料卻在大堤上巧遇新任的清江道台於成龍。於成
龍!正是那個擅自借糧,賑濟災民的縣令。如今,他又從寧波升任道台,到了清江。陳潢打
量著他,瘦骨伶仃的,穿一件灰土布長袍。外頭也沒套褂子,腳下一雙「踢死牛」的雙梁兒
黑土布鞋上,沾滿了泥土。辮子和袍角被風撩起了老高,一副目中無人的冷峻的面孔,令人
望而生畏。

    和靳輔略事寒暄,於成龍便開口問道:「靳大人,這個堤頂得住秋汛嗎?河道修得這麼
窄,怕不行吧?前日下官捧讀皇上明發聖諭,命栽樹固堤。聖上高居九生,尚能詳慮至此。
我們做外官的,身邊養著一群清客、幕僚,養尊處優,更須多加留意才是。啊,你說是
嗎?」

    於成龍雖然口氣緩和,但這幾句話無一不是在教訓人。他不喜也不怒,嘴角微微向上
翹,似乎隨時都在向對方表示自己的輕蔑。靳輔覺得眼前這個小於成龍,比起他哥老於成
龍,更難打交道。見他這樣,他的自尊心像被刀子戳了一下,剛剛鼓起的歡快心情頓時蕩然
無存。靳輔強按下心頭的不快,背著手看看天,又看看奔騰不息的黃河,格格一笑說道:
「於觀察,這件事本督已有處置。觀察大人下車伊始,不問情由,怎麼知道我不遵皇命,又
何以知我護不了這段大堤呢?」

    聽了靳輔這樣回答,於成龍彬彬有禮地打了一躬,也端起了官腔:「啊,靳大人,並非
卑職斗膽過問河務。須知皇上既命卑職來守此郡,則此地百姓土地,一絲一縷、一粥一飯,
其責皆在於我。河堤無樹加固,河道又如此狹窄,都違背了常理。秋汛一到,萬一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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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民主艱官衙駐破廟 吏治清譽贊傳鄉里            


    陳潢來到於成龍的道台衙門,原來這衙門是在一座破廟裡。陳潢走近一看:蕭殺敗落,
冷冷清清,還以為自己走錯了門呢。

    正在納悶,從二門裡走出來一個年輕的衙役,看見陳潢,連忙上前招呼:「喲,大爺是
從哪來呀?」

    陳潢急忙把隨身帶的河督府公文遞了過去,衙役看過之後,滿臉賠笑:「噢,原來是從
河督府來,快請,裡面請。」

    這衙役把他領到大殿耳房,端了一杯白開水送過來,笑道:「大爺,道台就要升堂問
案,不能接客。請爺在這兒暫且等待,今天只有兩起案子,一會兒就完。」說著便撣撣椅
子,請陳潢坐下。陳潢一邊就座,笑道:「久聞於觀察政簡訟平,果然不錯,一天只有兩起
告狀的!」那衙役笑道:「是的,今天這兩件案子,第一件是告忤逆,是於老爺見縣裡斷的
不公,調上來重審的;第二件卻是我們老爺自己撞見的。待會兒,你一瞧就明白了。——小
的外頭還有差使,不便奉陪了。」說完便匆匆去了。

    陳潢一邊喝水,一邊打量這間耳房,看來這是於成龍的書房兼簽押房了。靠牆一溜兒是
垛滿了書的書架,案頭也全是書和待批的文案。竹椅木桌,雖然簡樸卻是十分整潔。最顯眼
的是東牆上掛的中堂畫,上面畫的不是山水。花鳥。蟲魚,卻是大白菜。還有一幅對聯:

    上聯是:官不可無此味

    下聯是:民不可有此色

    落款是:

    ——母於黃氏囑吾兒成龍

    這副對聯,字體娟秀柔韌,頗有大家風範。陳潢看了,不禁嘖嘖稱讚。於老大太教訓得
好,當了官,不能每日雞鴨魚肉,而忘掉了青菜素食,更不能勒索百姓,使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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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水來急危及攔河壩 工未竣移民救大堤            


    陳潢目睹了於成龍辦案,覺得又解氣,又感慨,便歎了口氣說道:「哦,看觀察審理這
兩案,便知地方官不好做,清官尤其難做!」

    聽陳潢說得體貼,於成龍心中高興,不禁也動了談興,叫人端過一杯水來喝了一口,
說:「這算什麼難,只要骨頭硬,不向著富戶、上官就成。去年我在寧波做知府,曾隻身打
入匪穴,收撫湯行義一幫匪徒。匪首中就有一個不肯投降的,因見眾人都降了,他就獨自離
去。臨走時還說了一副對聯,『道不行,乘槎浮於海;人之患,束冠立於朝。』我問他是什
麼意思,他說:『頭一句是聖人的活,如果沒有王道,就乘船下海,躲開這個是非之地;第
二句是春秋時大盜盜跖之言,也是真理。說是這些人原來是人,可是一戴了官帽子,就成了
禽獸——這個話,一年多來一直在我耳邊迴響!我們做官的,如果不能慎獨省身、正心立
品,豈不真叫他說中了?」一邊說,目光刀子一樣向陳潢掃過來。

    「哦——大人不必疑心,我陳潢從不進公門為人說官司,撞木鐘!我們還是言歸正傳
吧。是這樣,昨日回署,我們幾個計議了一下,清江去年遭水,今年春荒如此,也難怪大人
著急。靳帥派我來,與大人商議一下賑濟災民的事。」

    於成龍眼下整天發愁的就是這事,苦笑了一下說道:「賑濟災民?談何容易呀!這裡的
大戶鄉紳,我已召他們來說過了,不許囤積居奇,米價一概平糶,但也得老百姓手裡有錢才
行啊!」

    「所以靳大人才命晚生來的呀!」

    於成龍眼中煥然閃光:「啊?你是說——」

    「今年的河工銀子已經派了用場,但去年工銀尚有五萬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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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虎狼凶藉機欲發難 皇恩浩特諭護功臣            


    為了確保上游蕭家渡減水壩工程不使被黃水沖垮,靳輔採納了陳潢的建議,決定在清江
決口分洪。他怕於成龍鬧彆扭,便穿上御賜的黃花褂,帶了尚方寶劍,擺開全副儀仗執事,
來到西邊的河堤,哪知,卻鬧了個誤會。於成龍早知道,決堤之事,已不可抗拒,正在動員
百姓轉移。眼見到百姓已經全部撤走,靳輔一咬牙,下了命令:「決堤,放水!」

    「哎——成龍,這邊來,你,你怎麼不動啊!」

    於成龍似乎是什麼都沒有看見,也什麼都沒有聽見,毅然地坐在堤上,一動也不動,只
是默默地望著黃河。

    幾百個手執鐵鍬正要決堤的官兵們,霎時間,全都被於成龍這反常的舉動驚呆了。突
然,於成龍一躍而起又跪倒在地。朝向黃河大聲哭喊道:「老天爺呀,你下吧,可勁兒地下
吧。黃河哪,你漲吧,使勁兒地漲吧。快把我於成龍淹死吧……」

    靳輔見此情景,不覺心頭一熱,連忙下令:「來人,把於大人給我拖下來!」

    「扎!」

    於成龍突然轉過身來,從懷中抽出一把裁紙刀,橫在自己脖子上:「哼,靳大人,決堤
放水是你治河總督的事。我於成龍身為百姓父母官,不能保境安民,有何面目活在世上。於
某誓與大堤共存亡,誰上前一步,我立刻自裁!」

    此言一出,在場的所有的人,幾乎全傻了。幾年前,鄭州知府因為黃河決口,赴水自
盡,前任南京布政鐵心,也因大堤決口而身亡,如今,面前又有了這個鐵骨錚錚,誓與大堤
共存亡的於成龍。如果強行決堤,逼死了這位朝廷的三品命官,這個罪可是誰也擔負不起
啊?

    風在怒吼,河在咆哮,陳潢看著猛漲的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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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虎臣忠事事遵聖意 靳輔苦處處有艱難            


    靳輔這一驚非同小可,連忙把拜帖又遞給戈什哈:「靳輔不敢承受,快將原帖璧還給虎
臣大人,來人,隨我迎客!」說完,向伊桑阿等略一拱手,說了聲「得罪」,便率人迎了出
去。

    看過本書第一卷、第二卷的朋友都知道,這魏東亭可不是等閒之人。他的母親劉氏是康
熙皇上的奶母,他自己又是康熙的領班侍衛。從康熙元年到康熙十七年,「擒鰲拜」、「撤
三藩」、平定假朱三太子的北京叛亂,以及在康熙微服出訪的眾多危難之中,都是這個魏東
亭日夜守護在皇帝身邊,寸步不離,出生入死,幾次使皇上轉危為安。如今,他封了侯爵,
當了四省海關總督。什麼三眼花翎、黃馬褂、尚方寶劍,他應有盡有,而且在所有的外任官
員中,只有他有權密折直送皇上,權力大得嚇死人。你想,這個人突然來到河防督署,靳輔
敢收他的拜帖嗎?他能不撂下欽差,出衙迎接嗎?

    伊桑阿正在向靳輔問話,突然被打斷了,靳輔呢,也出門迎客去了,心裡老大的不高
興。崔雅烏連忙附在他耳邊說:「大人,這來客是魏東亭。他可不是一般人物啊,咱們是不
是也去迎接一下。」伊桑阿心中一動,啊,魏虎臣,他怎麼來了?我是欽差大臣,怎麼反倒
要屈尊降貴去接他……他這兒正放不下架子呢,一抬頭,魏東亭和靳輔手拉著手,邊說邊笑
地已經走進來了。

    這魏東亭是康熙皇上一手調教出來的,還跟著皇上一起,聽過伍次友先生講書,那是什
麼樣的胸懷,什麼樣的風度啊,進得門來,向眾人團團一揖,笑著說道:「東亭從廣州回
來,路過此地,聽說欽差在此,特來恭請聖安。」一邊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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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多少事全賴君主持 犯國法誰能替你瞞            


    清江這邊的事,雖由魏東亭出面,壓下了欽差大人的囂張氣焰,使靳輔有了喘息的機
會,可是京師的事,卻不是魏東亭所管得了的。當魏東亭的密折飛馬送進大內之時,滿朝上
下,都為蕭家渡決口之事,議論紛紛。戶部、工部、禮部、刑部、御史衙內,彈劾靳輔的奏
章、條陳,像雪片似的飛向上書房,高士奇見到這些參劾,有點犯難。

    高士奇和靳輔只是見面交情。靳輔的升降榮辱,對他來說無所謂,可是此事牽涉到陳
潢,他卻不能不關心。他有意地把這些本章在手中壓了幾天,可是卻越壓越多,眼見眾心難
違,不敢再留,便抱了這一疊子文書來見康熙。進了乾清宮,卻見明珠和索額圖已經先在裡
頭,只一點頭招呼,對康熙說道:「主子,下邊對蕭家渡決口的事議得很厲害,奴才把本章
都帶來了,恭請聖裁。」

    此時已近十一月,天氣很冷了。康熙坐在熱炕上,穿著猞俐猴風毛的小羊皮褂子,正埋
頭看著魏東亭的折子。聽見高士奇的稟報,抬起頭來,說:「今年冬天事情多,看來不得安
生了。朕原想這個月出巡奉天,如今也只好往後推推。你那些折子朕不看也罷了,連篇累
犢,說的都是靳輔的事,卻不知江南科場一案鬧得更凶。朕這會子沒精神。你先講講,下頭
都說些什麼?」

    高士奇知道,康熙雖然現在不看,晚上帶著黃匣子回宮,依舊要一字不漏地細閱,不敢
在這上頭弄玄虛。遲疑了一下笑道:「說什麼的都有。有的說該罷去靳輔總督職銜,流放黑
龍江;有的說應抄家折產賠補;有的說罰俸調任;有的說應鎖拿進京嚴審問罪。刑部議得最
重,應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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