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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鹿鼎記(全)

韋小寶听她說到娶豬精做老婆,忽然想起那口“花雕茯苓豬”沐劍屏來,不知她和方怡此刻身在何處,是否平安。
  雙儿見韋小寶呆呆出神,不敢打斷他思路。過了一會,韋小寶道:“得想個法子,不讓坏人捉了老皇帝去。雙儿,譬如有一樣寶貝,很多賊骨頭都想去偷,咱們使什么法儿,好教賊骨頭偷不到?”雙儿道:“見到賊骨頭來偷寶貝,便都捉了起來。”韋小寶搖頭道:“賊骨頭太多,捉不完的。我們自己去做賊骨頭,。”雙儿道:“我們做賊骨頭?”韋小寶道:“對!我們先下手為強,將寶貝偷到手,別的賊骨頭就偷不到了。”雙儿拍手笑道:“我懂啦,我們去把老皇帝和尚捉了來。”韋小寶道:“正是。事不宜遲,立刻就走。”
  兩人來到清涼寺外,韋小寶道:“天還沒黑,偷東西偷和尚,都得等到天黑才干。”兩人躲在樹林之中,好容易等到滿山皆暗,万籟無雹聲。韋小寶低聲道:“寺里只方丈一人會武功,好在他剛才受了傷,定在躺著休息。你去將那胖大和尚行顛點倒了,我們便可將老皇帝和尚偷出來。只是那行顛力气极大,那根黃金杵打人可厲害得很,須當小心。”雙儿點頭稱是。
  傾听四下無人,兩人輕輕躍進圍牆,徑到順治坐禪的僧房之外,只見板門已然關上,但那門板日間給人踢坏了,一時未及修理,只這么擱著擋風。雙儿貼著牆壁走進,將門板向左一拉,只見黃光閃動,呼的一聲響,黃金杵從空隙中擊了出來。雙儿待金杵上提,疾躍入內,伸指在行顛胸口要穴連點兩指,低聲道:“真對不住!”提起雙手,抱住了他手中金杵。行顛穴道被制,身子慢慢軟倒。這金杵重達百余斤,雙儿若不抱住,落將下來,非壓碎他腳趾不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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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一晃,門中進來兩人,在行顛身邊掠時,向玉林合十躬身,便盤膝坐在地下,竟是兩名身穿灰衣的和尚。禪房房門本窄,行顛身軀粗大,當門而立,身側已無空隙,給這兩名和尚輕輕巧巧的竄了進來,似乎連行顛的衣衫也未碰到,實不知他們是怎生進房來的。
  外面呼聲又起:“又有人來了!”“攔住他!”“抓了起來!”卻听得砰蓬,砰蓬之聲大作,有人飛了出去,摔在地下,禪房中卻又進來兩名和尚,一言不發,坐在先前進來的兩僧下首。
  如此一對對僧人不斷陸續進來。韋小寶大感有趣,心想不知還有多少和尚到來,再來几對,禪房便無隙是可坐了。但來到第九對后便再無人來。
  第九對中一人竟是清涼寺的方丈澄光。韋小寶又是奇怪,又是欣慰:“這十七個和尚武功,如果都跟澄光差不多,敵人再多,那也不怕。”
  外面敵人喧嘩叫嚷,卻誰也不敢沖門。過了一會,一個蒼老的聲音朗聲說道:“少林寺硬要替清涼寺出頭,將事情攬到自己頭上嗎?”視禪房內眾人不答。隔了一會,外面那老者道:“好,今日就賣了少林寺十八羅漢的面子,咱們走!”外面呼嘯之聲此起彼伏,眾人都退了下去。
  韋小寶打量那十八僧人,年老的已六七十歲,年少的不過三十左右,或高或矮,或俊或丑,僧袍內有的突出一物,似帶著兵刃,心想:“他們是少林寺十八羅漢,那么澄光方丈也是十八羅漢之一了。玉林老賊有恃無恐,原來早約下了厲害的幫手保駕。這些和尚在這里坐禪入定,不知要搞到几時,老子可不能跟他們耗下去,坐啊坐的,韋小寶坐得變成了韋老寶!”站起身來,走到行痴身前跪下,說道:“大和尚,有少林寺十八羅漢保駕,您大和尚是篤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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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可不易答了,韋小寶笑道:“嘻嘻,你問這個么?說來話長,一時之間,哪說得完。”他拖延時間,要想一番天衣無縫的言語,騙過那頭陀。要說經書從何而來,胡亂捏造個原由,自是容易之极,但經書已入他手,如何騙得回來,可就難了。
  那頭陀大聲問道:“是誰給你的?”
  韋小寶身在半空,突然見山坡上有七八個灰衣僧人向上走來,看模樣便是清涼寺后廟所見少林羅漢中的人物,轉頭一看,又見到了几名,連同西首山坡上來的几名,共是十七八名,心下大喜,暗道:“賊頭陀,你武功再強,也敵不過少林十八羅漢。”
  那頭陀又道:“快說,快說!”眼見韋小寶東張西望,順著他日光瞧去,見山坡上東、北、西三面緩緩上來了十余名和尚,卻也不放在心上,問道:“那些和尚來干甚么?”韋小寶道:“他們听說大師父武功高強,十分佩服,前來拜你為師。”
  那頭陀搖頭道:“我從來不收徒弟。”大聲喝道:“喂,你們快坑詡給我滾蛋,別來羅索!”這一聲呼喝,群山四應,威勢惊人。
  那十八名僧人恍若不聞,一齊上了山坡。一名長眉毛的老僧合十說道:“大師是遼東胖尊者么?”
  韋小寶身在半空,听了這句話,忍不住哈哈大笑。這頭陀身材之瘦,世間罕有,這老和尚問他是不是胖尊者,那多半是譏刺于他了。
  不料那頭陀大聲道:“我正是胖頭陀!你們想拜我為師嗎?我不收徒弟!你們跟誰學過武功?”那老僧道:“老衲是少林圭澄心,忝掌達摩院,這里十七位師弟,都是少林寺達摩院的同侶。”
  胖頭陀“啊”的一聲,緩緩將韋小寶放了下來,說道:“原來少林寺達摩院的十八羅漢通統到了。你們不是想拜我為師的。我一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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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頭陀明知他是在作怪,仍是放松了他手腕,只左手輕輕按住他肩頭,防他逃脫,說道:“你自己搔罷!”韋小寶道:“啊喲,這他奶奶的跳蚤好厲害,定是三年沒吃人血了,本來矮矮胖胖的,現在餓得又瘦又癟,拚命來給老子為難。”說著左手伸入衣領,用力搔□。胖頭陀知他張繞彎儿,來罵自己是跳蚤,只裝作不知,問道:“第四部經書藏在哪里?”韋小寶道:“嗯,第四部經書藏于什么山少……少林寺的達……達什么院啊?”胖頭陀吃了一惊,道:“藏在少林寺的達摩院?”
  韋小寶見他對少林十八僧十分忌憚,而這些少林僧又說是達摩院的,便故意出個難題,作弄他一下,料想他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到少林寺達摩院去盜經。
  韋小寶說道:“這是『摩』字么?我可不識得。胖老兄,你連這個難字都認得,又何必叫我讀?啊,是了,你是考考我。說來慚愧,每一行中,我倒有几個字不識。”
  胖頭陀斜眼察看少林眾僧,臉色怔忡不定,問道:“第五部藏在哪里?”
  少林寺是武林中的大門派,韋小寶曾听海天富說過,又听他說皇太后冒充武當派,皇太后則說海天富是崆峒派,武當、崆峒,想也是兩個大門派了,于是第五部、第六部說分藏在武當、崆峒兩山之中。胖頭陀臉色越來越難看。韋小寶說第七部經書是云南沐王府中的人得了去,第八部則是在“云南什么西王的王府”之中。白寒楓曾給他吃過苦頭,這么說可以給沐王府找些麻煩;吳三桂平西王府中好手如云,連師父也甚為忌憚,胖頭陀如敢去惹事生非,定會吃個大大的苦頭。
  不料胖頭陀臉色大變,問道:“你說第八部經書是在平西王府中?”韋小寶道:“這個字我不識,不知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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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九州聚鐵鑄一字 百金立木招群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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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少林僧和韋小寶、雙儿二人下得錦繡峰來。澄心將經書還給韋小寶,問道:“施主是不是即回北京?”韋小寶道:“是。”澄心道:“我受玉林大師之囑,護送施主平安回京。”韋小寶喜道:“那好极啦。我正擔心這搜竹篙般的頭陀死心不息,又來羅索。可是眾位和我同行,行痴大師有人保護么。”澄心道:“施主放心,玉林大師另有安安排。”韋小寶這時對玉林大師這老尚已十分佩服,他閉目打坐,似乎天塌下來也不理,可是不動聲色,暗中一切已布置得妥妥貼貼。
  既有少林十八羅漢護送,一路上自是沒半點凶險,那身材高瘦的胖頭陀固然沒現身,連其余武林中人物也沒撞見一個。
  不一日來到北京城外,十八少林曾和韋小寶行禮作別。澄心道:“施主已抵京城,老僧等告辭回寺。”韋小寶道:“眾位大和尚,承你們不怕辛苦,一直送我到這里,我……我實在是感激不盡,請受我一拜。”說著跪下磕頭。澄心忙伸手扶起,說道:“施主一路之上,善加接待,我們從山西到北京,乃是游山玩水,何辛苦之有?”
  原來韋小寶一下五台山,便雇了十九輛大車,自己与雙儿坐一輛,十八位少林僧各坐一輛,雙命于八快馬先行,早一日打前站,沿途定好客店,預備各茶、細點、素齋,無不极盡丰盛。每一處地方韋小寶大撒賞金,掌柜和店伙將十八位少林僧當作天神菩薩一般相待。少林僧清苦修持,原也不貪圖這些飲食之欲,但見他相敬之意甚誠,自不免頗為喜悅。
  韋小寶雖然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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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方怡跟他盡說些不相干的閒話。當日在皇宮之中,兩人雖同處一室,但多了個沐劍屏,方怡頗為妗持,此刻并騎徐行,卻是笑語殷勤。余人甚是識趣,遠遠落在后面。韋小寶情竇初開,在皇宮中時叫她“老婆”,還是玩笑占了六成,輕薄討便宜占了三成,只有一成才不隱隱約約的男女之意。此日別后重逢,見方怡一時輕嗔薄怒,一時柔語淺笑,不收得動情,見她騎了大半日馬,雙頰紅暈,滲出細細的汗珠,說不出的嬌美可愛,呆呆的瞧著,不由得痴了。
  方怡微笑問道:“你發什么呆?”韋小寶道:“好姊姊,你……你真是好看。我想……我想……”方怡道:“你想舒适?”韋小寶道:“我說了你可別生气。”方怡道:“正經的話,我不生气,不正經的,自然生气。你想生气?”韋小寶道:“我想,你倘若真的做了我老婆,我不知可有多開心。”
  方怡橫了他一眼,板起了臉,轉過頭去。韋小寶急道:“好姊姊,你生气了么?”方怡道:“自然生气,生一百二十個气。”韋小寶道:“這話再正經也沒有了,我……我是真心話。”方怡道:“在宮里時,我早發過誓,一輩子跟著你,服侍你,還有什么真的假的?你說這話,就是自己想變心?”
  韋小寶大喜,若不是兩人都騎在馬上,立時便一把將她抱住,親親她嬌艷欲滴的面龐,當下伸出右手,拉住她左手,道:“我怎么會變心?一千年,一万年也不變心。”方怡道:“你說這話便是假的,一個人怎會有一千年,一万年好活,除非你是烏龜……”說到這“烏”字,嗤的一笑,轉過了頭,一只掌仍是讓他握著。
  韋小寶握著她柔膩溫軟的手掌,心花怒放,笑道:“你待我這樣好,我永遠不會做小烏龜。”妻子偷漢,丈夫便做烏龜,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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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陸先生派了兩乘轎來接韋小寶和方怡。這竹轎其實只是一張竹椅子,兩邊穿了竹杠,前后有人相抬,島居簡陋,并沒真有轎子。
  兩乘竹轎沿山溪而行,溪水淙淙,草木清新,頗感心曠神怡,只是韋方二人一見大樹長草,便栗栗危懼,唯恐有毒蛇竄將出來。轎行七八里,來到三間竹屋前停下。那屋子的牆壁頂均由碗口大小的粗竹所編,看來甚是堅實。江南河北,均未見過如此模樣的竹屋。
  陸先生迎了出來,請二人入內。到得廳上,一個三十余歲的婦人出來迎客,是陸先生的妻子。那婦人拉著方怡的手,顯得十分親熱。陸先生邀韋小寶到書房去坐,書房中竹書架上放著不少圖書,四壁挂滿了字畫,看來陸先生是個風雅之士。
  陸先生道:“在下僻處荒島,孤陋寡聞之极。韋小寶來自中原胜地,華族子弟,眼界既寬,鑒賞必精,你看這几幅書畫,還可入方家法眼么?”
  他這几句文縐縐的言語,韋小寶半句也不懂,但見他指著壁上字畫,抬頭看去,見圖畫中一張是山水,另一張畫上有只白鶴,有只烏龜,笑道:“這只老烏龜倒很好玩。‘
  陸先生微微一怔,指著一幅立軸,道:“韋公子,你瞧我幅石鼓文寫得如何?”韋小寶見這些字彎彎曲曲,像是畫符一般,點頭道:“好,很好!”陸先生指著另一幅大字,道:“這一幅臨的是秦琅牙台刻石,韋公子以為如何?”
  韋小寶心想一味說好,未免無味,搖頭道:“這一幅寫得不大好。”陸先生肅然起敬,道:“倒要請韋公子指點,這幅字的弱點敗筆,在于何處。”韋小寶道:“敗筆很多,胜筆甚少!”他想既有“敗筆”,自然也有“胜筆”了。
  陸先生乍聞“胜筆”兩字,呆了一呆,道:“高明,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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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固然愁眉苦臉,陸先生更加惴惴不安。陸先生這時早已知道,石碣上文字另有含義,他數了胖頭陀所拓拓片中的字數,另作一篇文字,硬生生的湊上去,只求字數相同,碣文能討得洪教主歡心,哪管原來碣文中寫些什么。如此拚湊,自然破綻百出,“維大唐貞觀二年”這句中“二”字排在第六,但碣文中第六字的筆划共有十八筆之多,無論如何說不上是個“二”字,第五字只有三筆,与那“觀”字也极難拉扯得上。但顧得東來西又倒,陸先生才气再大,倉卒之間也捏造不出篇天衣無縫的文章來。洪教主聰明之极,這篇假文章多半逃不過他眼去,可是大難臨頭,說不得只好暫且搪塞一時,日后的禍患,只好走著瞧了。
  這天教韋小寶寫字,進展奇慢,直到中午只寫會了了四個蝌蚪文,幸好蝌蚪文本來奇形怪狀,在韋小寶筆下寫出來難看之极,倒也不覺如何刺眼,若是正楷,由一個從未學過寫字的孩子寫將出來,任誰一看,立知真偽。
  下午學了三字,晚間又學了兩個字,這一天共學了九個字。韋小寶不住口大吵大嚷,几次擲筆不學。陸先生又恐嚇,又是哄騙,囁后叫了方怡來坐在旁邊相陪,韋小寶這才勉強耐心學下去。陸先生一面教,一面暗暗擔心,只怕洪教主隨時來傳,倘若一篇文章尚未學全,便給教主叫了去,韋小寶這顆腦袋固然不保,自己全家難免陪著他送命。
  可是這件事絲毫心急不得,越是盼他快些學會,韋小寶反而越學越慢,腦子中塞滿的這許多蝌蚪,便如真的在糾纏游動一般,實在是難以辨認。
  學得數日,韋小寶身上的毒蛇所噬的傷口倒好全了,勉強認出的蝌蚪文還只二三十個,而且纏夾不清,十個字中往往弄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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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殘碑日月看仍在 前輩風流許再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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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麗人眼光自西而東的掃過來,臉上笑容不息,緩緩說道:“黑龍門掌門使,今日限期已至,請你將經書繳上來。”她語音又清脆,又嬌媚,動听之极,伸出左手,攤開手掌。
  韋小寶遠遠望去,見那手掌真似白玉雕成一般,心底立時涌起一個念頭:“這女人做這老婆倒也不錯。她如到麗春院去做生意,揚州的嫖客全要涌到,將麗春院大門也擠破了。”
  左首一名黑衣老者邁上兩上,躬身說道:“啟稟夫人:北京傳來訊息,已查到了四部經書的下落,正在加緊出力,依据教主寶訓的教導,就算性命不要,也要取到,奉呈教主和夫人。”他語音微微發抖,顯是十分害怕。
  韋小寶心道:“可惜,可惜,這個標致的女人,原來竟是洪教主的老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月光光,照毛炕。”
  那女人微微一笑,說道:“教主已將日子寬限了三次,黑龍使你總是推三推四,不肯出力,對教主未免太不忠心了罷?”
  黑龍使鞠躬更低,說道:“屬下受教主和夫人的大恩,粉身碎骨,也難圖報。實在這事万分棘手,屬下派到宮里的六人之中,已有鄧炳春,柳燕二人殉教身亡。還望教主和夫人恩准寬限。”
  韋小寶心道:“那肥母豬和假宮女原來是你的下屬。只怕老婊子的職位也沒你大。”
  那女子左手抬起,向韋小寶招了招手,笑道:“小弟弟,你過來。”韋小寶嚇了一跳,低聲道:“我?”那女子笑道:“對啦,是叫你。”韋小寶向身旁陸先生和胖頭陀二人各望一眼。陸先生道:“夫人傳呼,上前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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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夫人一惊,雙手連拍,二十余名青衣少年挺劍攔在青龍使身前,又團團將他圍住。
  青龍使哈哈大笑,朗聲說道:“夫人,你教出來的這些娃娃,膿包之极。教主要靠這些小家伙來建功克敵,未免有些不大順手罷?”
  七少年刺殺鐘志靈,洪教主猶如視而不見,青龍使刺殺八少年,他似乎無動于衷,穩穩坐在椅中,始終渾不理會。
  洪夫人看了丈夫一眼,似乎有些漸愧,嫣然一笑,坐下身來,笑道:“青龍使,你劍法高明得很哪,今日……”
  忽听得嗆之聲大作,大廳中數百名少年男女手中長劍紛紛落地,眾人大奇之下,眼見眾少年一個個委頓在地,各人隨即只覺頭昏眼花,立足不定。功力稍差的先行摔倒,跟著余人也搖搖晃晃,倒了下來,頃刻之間,大廳中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
  洪夫人惊呼:“為……為什么……”身子一軟,從竹椅中滑了下來。
  青龍使卻昂然挺立,獰笑道:“教主,你殘殺我兄弟,想不到也有今日罷?”兩柄短劍一擊,錚然作聲,踏著地下眾人身子,向洪教主走去。
  洪教主哼了一聲,道:“那也未必!”伸手抓住竹椅的靠手,喀喇一聲,拗斷了靠手。
  青龍使登時變色,退后兩步,說道:“教主,偌大一個神龍教,弄得支离破碎,到底是誰种下的禍胎,你老人家現在總該明白了罷?”
  洪教主“嗯”的一聲,突然從椅上滑下,坐倒地下。青龍使大喜,搶上前去,驀地里呼的一聲,一物挾著一股猛烈之极的勁風,當胸飛來。青龍使右手短劍用力斬出,那物斷為兩截,原來便是洪教主從竹椅上拗下的靠手。他這一擲之勁非同小可,一段竹棍被斬斷,上半截余勢不衰,扑的一所,插入青龍使胸口,撞斷了五六條肋骨,直沒至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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