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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笑傲江湖(全)

第十六回:注血

桃谷六仙胡說八道聲中,坐船解纜拔錨,向黃河下游駛去。其時曙色
初現,曉霧未散,河面上一團團白霧罩在滾滾濁流之上,放眼不盡,
令人胸懷大暢。

過了小半個時辰,太陽漸漸升起,照得河水中金蛇亂舞。忽見一艘小
舟張起風帆,迎面駛來。其時吹的正是東風,那小舟的青色布帆吃飽
了風,溯河而上。青帆上繪著一只白色的人腳,再駛進時,但見帆上
人腳纖纖美秀,顯是一只女子的素足。

華山群弟子紛紛談論:“怎地在帆上畫一只腳,這可奇怪之極了!”
桃枝仙道:“這多半是漠北雙熊的船。啊唷,岳夫人、岳姑娘,你們
娘兒們可得小心,這艘船上的人講明要吃女人腳。”岳靈珊啐了一口
,心中卻也不由得有些驚惶。小船片刻間便駛到面前,船中隱隱有歌
聲傳出。歌聲輕柔,曲意古怪,無一字可辨,但音調濃膩無方,簡直
不像是歌,既似嘆息,又似呻吟。歌聲一轉,更像是男女歡合之音,
喜樂無限,狂放不禁。華山派一眾青年男女登時忍不住面紅耳赤。

岳夫人罵道:“那是甚么妖魔鬼怪?”小舟中忽有一個女子聲音膩聲
道:“華山派令狐沖公子可在船上?”岳夫人低聲道:“沖兒,別理
她!”那女子說道:“咱們好想見見令狐公子的模樣,行不行呢?”
聲音嬌柔宛轉,蕩人心魄。

只見小舟艙中躍出一個女子,站在船頭,身穿藍布印白花衫褲,自胸
至膝圍一條繡花圍裙,色彩燦爛,金碧輝煌,耳上垂一對極大的黃金
耳環,足有酒杯口大小。那女子約莫廿七八歲年紀,肌膚微黃,雙眼
極大,黑如點漆,腰中一根彩色腰帶被疾風吹而向前,雙腳卻是赤
足。這女子風韻雖也甚佳,但聞其音而見其人,卻覺聲音之嬌美,遠
過于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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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緩緩睜眼,低聲道:“你……你是誰?”藍鳳凰柔聲說道:“
我是你好朋友的朋友,所以也是你的朋友。”令狐沖“嗯”的一聲,
又閉上了眼睛。藍鳳凰道:“令狐公子,你失血雖多,但不用怕,不
會死的。”令狐沖昏昏沉沉,并不答話。

藍鳳凰伸手到令狐沖被中,將他的右手拉了出來,搭他脈搏,皺了皺
眉頭,忽然探頭出艙,一聲□哨,嘰哩咕嚕的說了好几句話,艙中諸
人均不明其意。過不多時,四個苗女走了進來,都是十八九歲年紀,
穿的一色是藍布染花衣衫,腰中縛一條繡花腰帶,手中都拿著一只八
寸見方的竹織盒子。

岳不群微微皺眉,心想五仙教門下所持之物,哪里會有甚么好東西,
單是藍鳳凰一人,身上已是蜈蚣、蜘蛛,藏了不少,這四個苗女公然
捧了盒子進船,只怕要天下大亂了,可是對方未曾露出敵意,卻又不
便出手阻攔。四名苗女走到藍鳳凰身前,低聲說了几句。藍鳳凰一點
頭,四名苗女便打開了盒子。眾人心下都十分好奇,急欲瞧瞧盒中藏
的是甚么古怪物事,只有岳不群才見過桃谷四仙掌中的生毛毒虫,心
想這盒中物事,最好是今生永遠不要見到。便在頃刻之間,奇事陡生


只見四個苗女各自卷起衣袖,露出雪白的手臂,跟著又卷起褲管,直
至膝蓋以上。華山派一眾男弟子無不看得目瞪口呆,怦怦心跳。岳不
群暗叫:“啊喲,不好!這些邪教女子要施邪朮,以色欲引誘我門下
弟子。這藍鳳凰的話聲已如此淫邪,再施展妖法,眾弟子定力不夠,
必難抵御。”不自禁的手按劍柄,心想這些五仙教教徒倘若解衣露體
,施展邪法,說不得,只好出劍對付。

四名苗女卷起衣袖褲管后,藍鳳凰也慢慢卷起了褲管。岳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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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得一人大聲道:“給我喝!”卻是林平之。他走上几步,伸手便
要去接酒碗。藍鳳凰雙眉一軒,笑道:“原來……”岳靈珊叫道:“
小林子,你吃了這臟東西,就算不毒死,以后也別想我再來睬你。”
藍鳳凰將酒碗遞到林平之面前,笑道:“你喝了罷!”林平之囁嚅道
:“我……我不喝了。”聽得藍鳳凰長聲大笑,不由得漲紅了臉,道
:“我不喝這酒,可……可不是怕死。”藍鳳凰笑道:“我當然知道
,你是怕這美貌姑娘從此不睬你。你不是膽小鬼,你是多情漢子,哈
哈,哈哈。”走到令狐沖身前,說道:“大哥,回頭見。”將酒碗在
桌上一放,一揮手。四個苗女拿了余下的六瓶酒,跟著她走出船艙,
縱回小舟。

只聽得甜膩的歌聲飄在水面,順流向東,漸遠漸輕,那小舟搶在頭里
,遠遠的去了。岳不群皺眉道:“將這些酒瓶酒碗都摔入河中。”林
平之應道:“是!”走到桌邊,手指剛碰到酒瓶,只聞奇腥沖鼻,身
子一晃,站立不定,忙伸手扶住桌邊。岳不群登時省悟,叫道:“酒
瓶上有毒!”衣袖拂去,勁風到處,將桌上的酒瓶酒碗,一古腦兒送
出窗去,摔在河里﹔驀地里胸口一陣煩惡,強自運氣忍住,卻聽得哇
的一聲,林平之已大吐起來。

跟著這邊廂哇的一聲,那邊廂又是哇的一響,人人都捧腹嘔吐,連桃
谷六仙和船艄的船公水手也均不免。岳不群強忍了半日,終于再也忍
耐不住,也便嘔吐起來。各人嘔了良久,雖已將胃中食物吐了個干干
淨淨,再無剩余,嘔吐卻仍不止,不住的嘔出酸水。到后來連酸水也
沒有了,仍是喉痒心煩,難以止歇,均覺腹中倘若有物可吐,反比這
等空嘔舒服得多。船中前前后后數十人,只令狐沖一人不嘔。

桃實仙道:“令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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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夫人瞪視余滄海,喝道:“那《辟邪劍譜》,你到底交不交出來?
”余滄海仍不理會。游迅說道:“啊喲,你們在爭《辟邪劍譜》?據
我所知,這劍譜可不在余觀主手中啊。”張夫人問道:“那你知道是
在誰的手中?”游迅道:“此人大大的有名,說將出來,只怕嚇壞了
你。”頭陀仇松年大聲喝道:“快說!你倘若不知,便走開些,別在
這里礙手礙腳!”游迅笑道:“這位師父遮莫多吃了些燒豬烤羊,偌
大火氣。兄弟武功平平,消息卻十分靈通。江湖上有甚么秘密訊息,
要瞞過兄弟的千里眼、順風耳,可不大容易。”

桐柏雙奇、張夫人等均知此言倒是不假,這游迅好管閑事,無孔不入
,武林中有甚么他所不知道的事確實不多,當即齊聲道:“你賣甚么
關子?《辟邪劍譜》到底是在誰的手中?”游迅笑嘻嘻的道:“各位
知道兄弟的外號叫作‘滑不留手’,錢財左手來,右手去,這几天實
在窮得要命。各位都是大財主,拔一根寒毛,也比兄弟的腿子粗。兄
弟好容易得到一個要緊消息,當真是千載難逢的良機。常言道得好,
寶劍贈烈士,紅粉贈佳人,好消息嘛,自當賣給財主。兄弟所賣的不
是關子,而是消息。”

張夫人道:“好,咱們先把余滄海殺了,再逼這游泥鰍說話。動手!
”她“動手”二字一出口,只聽得叮叮當當几下兵刃迅速之極的相交
。張夫人等七人一齊離開了長凳,各挺兵刃和余滄海拆了几招。七人
一擊即退,仍團團的將余滄海圍住。只見西寶和尚與頭陀仇松年腿上
鮮血直流,余滄海長劍交在左手,右肩上道袍破碎,不知是誰給重重
的擊中了一下。張夫人叫道:“再來!”七人又是一齊攻上,叮叮當
當的響了一陣,七人又再后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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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仙叫道:“這一招是辟邪劍法中第三十二招‘烏龜放屁’,嗯,
這一招架開一刀,是第二十五招‘甲魚翻身’。”令狐沖道:“游先
生,那《辟邪劍譜》倘若確實不是在你手中,那么是在誰的手中?”

張夫人、玉靈道人等都道:“是啊,快說。是在誰手中?”游迅哈哈
一笑,說道:“我所以不說,只是想多賣几千兩銀子,你們這等小氣
,定要省錢,好,我便說了,只不過你們聽在耳里,卻是痒在心里,
半點也無可奈何。那《辟邪劍譜》倘若為旁人所得,也還有几分指望
,現下偏偏是在這一位主兒手中,那就……那就……咳咳,這個……
”眾人屏息凝氣,聽他述說劍譜得主的名字。忽聽得馬蹄聲急,夾著
車聲轔轔,從街上疾馳而來,游迅乘機住口,側耳傾聽,道:“咦,
是誰來了?”玉靈道人道:“快說,是誰得到了劍譜?”游迅道:“
我當然是要說的,卻又何必性急?”

只聽車馬之聲到得飯店之外,倏然而止,有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令
狐公子在這里嗎?敝幫派遣車馬,特來迎接大駕。”令狐沖急欲知道
《辟邪劍譜》的所在,以便消除師父、師娘、眾師弟、師妹對自己的
疑心,卻不答復外面的說話,繼續向游迅道:“有外人到來,快快說
罷!”游迅道:“公子鑒諒,有外人到來,這可不便說了。”

忽聽得街上馬蹄聲急,又有七八騎疾馳而至,來到店前,也即止住,
一個雄偉的聲音道:“黃老幫主,你是來迎接令狐公子的嗎?”那老
人道:“不錯。司馬島主怎地也來了?”那雄偉的聲音哼了一聲,接
著腳步聲沉重,一個魁梧之極的大漢走進店來,大聲道:“哪一位是
令狐公子?小人司馬大,前來迎接公子去五霸岡上和群雄相見。”

令狐沖只得拱手說道:“在下令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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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聽他如此亂罵,覺得此人性子太也暴躁,但見他臉色慘淡,胸
口不住起伏,顯是對自己傷勢關切之極,心下又覺歉仄,說道:“平
前輩,藍教主也是一番好意......”平一指道:“好意,好意!哼,
天下庸醫殺人,又有那一個不是好意?你質不知道,每天庸醫害死的
人數,比江湖上死于刀下的人可多得多了?”令狐沖道:“這也大有
可能。”平一指道:“什麼大有可能?確確實實是如此。我平一指醫
過的人,她藍鳳凰憑什麼又來加一把手?你此刻血中含有劇毒,若要
一一化解,便和那七道真氣大起激撞,只怕三個時辰之內便送了你性
命。”

令狐沖心想:“我血中含有劇毒,倒不一定是飲了那五仙酒之故。藍
教主和那四名苗女給我注血,用的是她們身上之血。這些人日夕和奇
毒之物為伍,飲食中也含有毒物,血中不免有毒,只是她們長期習慣
了,不傷身體。這事可不能和平前輩說,否則他脾氣更大了。”說道
:“醫道藥理,精微深奧,原非常人所能通解。”

平一指嘆了口氣道:“倘若只不過是誤服補藥,大量失血,誤飲藥酒
,我還是有辦法可治。這第四個大變,卻當真令我束手無策了。唉,
都是你自己不好!”令狐沖道:“是,都是我自己不好。”平一指道
:“這數日之中,你何以心灰意懶,不想再活?到底受了什麼重大委
曲?上次在朱仙鎮我跟你搭脈,察覺你傷勢雖重,病況雖奇,但你心
脈旺盛,有一股勃勃生機。我先延你百日之命,然后在這百日之中,
無論如何要設法治愈你的怪病。當時我並無十足把握,也不忙給你明
言,可是現下卻連這一股生機也沒有了,卻是何故?”

聽他問及此事,令狐沖不由得悲從中來,心想:“先前師父疑心我吞
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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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得馬蹄聲漸漸遠去,喧嘩聲盡數止歇。他向平一指的屍體呆望半
晌,走出棚來,猛地里吃了一驚,岡上靜悄悄地,竟無一個人影。他
本來只道群豪就算不再鬧酒,又有人離岡他去,卻也不會片刻間便走
得干干凈凈。他提高嗓子叫道:“師父,師娘!”卻無人答應。他再
叫:“二師弟,三師弟,小師妹!”仍然無人答應。

眉月斜照,微風不起,偌大一座五霸岡上,竟便只他一人。眼見滿地
都是酒壺、碗碟,此外帽子、披風、外衣、衣帶等四下散置,群豪去
得匆匆,連東西也不及收拾。他更加奇怪:“他們走得如此倉促,倒
似有什麼洪水猛獸突然掩來,非趕快逃走不可。這些漢子本來似乎都
是天不怕、地不怕,忽然間變得膽小異常,當真令人難以索解。師父
、師娘、小師妹他們,卻又到那里去了?要是此間真有什麼凶險,怎
地又不招呼我一聲?”

驀然間心中一陣凄涼,只覺得天地雖大,卻無一人關心自己的安危,
便在不久之前,有這許多人兢向他結納討好,此刻雖以師父、師娘之
親,也對他棄之如遺。

心口一酸,體內幾道真氣便涌將上來,身子幌了幌,一交摔倒。掙扎
著要想爬起,呻吟了幾聲,半點使不出力道。他閉目養神,休息片刻
,第二次又再支撐著想要爬起身來,不料這一次使力太大,耳中嗡的
一聲,眼前一黑,便即暈去。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迷迷糊糊中聽到幾下柔和的琴聲,神智漸復,
琴聲優雅緩慢,入耳之后,激蕩的心情便即平復,正是洛陽城那位婆
婆所彈的“清心普善咒”。令狐沖恍如漂流于茫茫大海之中,忽然見
到一座小島,精神一振,便即站起,聽琴聲是從草棚中傳出,當下一
步一步的走過去,見草棚之門已然掩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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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姓辛的道:“易師弟,這小子倒挺有骨氣,是條漢子,由他去吧。
”那姓易的笑道:“聽說你華山派劍法頗有獨得之秘,還有什麼劍宗
、氣宗之分。你是劍宗呢,還是氣宗?又還是什麼屁宗?哈哈,哈哈
?”他這麼一笑,那姓辛的、姓譚的也跟著大笑起來。

令狐沖朗聲道:“恃強逞暴,叫什麼名門正派?你是少林派弟子?只
怕吹牛!”

那姓易的大怒,右掌一立,便要向令狐沖胸口拍去。眼見這一掌拍落
,令狐沖便要立斃當場,那姓辛的說道:“且住!令狐沖,若是名門
正派的弟子,便不能跟人動手嗎?”令狐沖道:“既是正派中人,每
次出手,總得說出個名堂。”

那姓易的緩緩伸出手掌,道:“我說一二三,數到三字,你再不讓開
,我便打斷你三根肋骨。一!”令狐沖微微一笑,說道:“打斷三根
肋骨,何足道哉!”那姓易的大聲數道:“二!”那姓辛的道:“小
朋友,我這位師弟,說過的話一定算數,你快快讓開吧。”

令狐沖微笑道:“我這張嘴巴,說過的話也一定算數。令狐沖既還沒
死,豈能讓你們對婆婆無禮?”說了這句后,知道那姓易的一掌便將
擊到,暗自嘆了口氣,將力道貫到右臂之上,但胸口登感劇痛,眼前
只見千千萬萬顆金星亂飛亂舞。

那姓易的喝道:“三!”左足踏上一步,眼見令狐沖背靠草棚板門,
嘴角微微冷笑,毫無讓開之意,右掌便即拍出。

令狐沖只感呼吸一窒,對方掌力已然襲體,手中長劍遞出,對準了他
掌心。這一劍方位時刻,拿捏得妙到顛毫,那姓易的右掌拍出,竟然
來不及縮手,嗤的一聲輕響,跟著“啊”的一聲大叫,長劍劍尖已從
他掌心直通而過。他急忙縮臂回掌,又是嗤的一聲,將手掌從劍鋒上
拔了出去。這一下受傷極重,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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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恍然大悟,”哦“了一聲,道:”我反而扺受得住,也真奇怪
。我跟那藍教主五冤無仇,不知她何以要下毒害我?“那婆婆說道:
”誰說她要害你了?她是對你一片好心,哼,妄想治你的傷來著。要
你血中有毒而你性命無礙,原是她五毒教的拿手好戲。“令狐沖道:
”是,我原想藍教主並無害我之意。平一指大夫說她的藥酒是大補之
物。“那婆婆道:”她當然不會害你,對你好也來不及呢。“令狐沖
微微一笑,又問:”不知那譚迪人會不會死?“那婆婆道:”那要瞧
他的功力如何了。不知有多少毒血濺入了他口中。“

令狐沖想起潭迪人中毒后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打了個寒噤,又走出十
余丈,突然想起一事,叫道:“啊喲,婆婆,請你在這兒等我一等,
我得回上岡去。”那婆婆道:“干什麼?”令狐沖道:“平大夫的遺
體在岡上尚未掩埋。”那婆婆道:“不用回去啦,我已把他的屍體化
了,埋了。”令狐沖道:“啊,原來婆婆已將平大夫安葬了。”那婆
婆道:“也不是什麼安葬。我是用藥將他屍體化了。在那草棚之中,
難道叫我整晚對著一具屍首?平一指活的時候已沒什麼好看,變了屍
首,這副模樣,你自己想想吧。”

令狐沖“嗯”了一聲,只覺這位婆婆行事實在出人意表,平一指對自
己有恩,他身死之后,該當好好將他入土安葬才是,但這位婆婆卻用
藥化去他的屍體,越想越是不安,可是用藥化去屍體有什麼不對,卻
又說不上來。

行出數里,已到了岡下平陽之地。那婆婆道:“你張開手掌!”令狐
沖應道:“是!”心下奇怪,不知她又有什麼花樣,當即依言伸出手
掌,張了開來,只聽得噗的一聲輕響,一件細物從背后拋將過來,投
入掌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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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國梁、黃國柏和覺月三人都微微點了點頭。各人心下明白,少林派
“方”字輩的僧人輩分甚尊,雖說與五岳劍派門戶各別,但上輩敘將
起來,比之五岳劍派各派的掌門人還長了一輩,因此辛國梁、易國梓
等人的輩分也高于令狐沖。易國梓和令狐沖動手,本已有以大壓小之
嫌,何況他少林派有師兄弟二人在場?更何況令狐沖在動手之前已然
受傷?少林派門規綦嚴,易國梓倘若真的將華山派一個后輩打死,縱
不處死扺命,那也是非廢去武功、逐出門牆不可。易國梓念及此節,
不由得臉都白了。

方生道:“少俠,你過來,我瞧瞧你的傷勢。”令狐沖走近身去。方
生伸出右手,握住令狐沖的手腕,手指在他“大淵”、“經渠”兩處
穴道上一搭,登時覺得他體內生出一股希奇古怪的內力,一震之下,
便將手指彈開。方生心中一凜,他是當今少林寺第一代高僧中有數的
好手,竟會給這少年的內力彈開手指,實是匪夷所思。他那知令狐沖
體內已蓄有桃谷六仙和不戒和尚七人的真氣,他武功雖強,但在絕無
防范之下,究竟也擋不住這七個高手的合力。他“哦”的一聲,雙目
向令狐沖瞪視,緩緩的道:“少俠,你不是華山派的。”

令狐沖道:“晚輩確是華山派弟子,是敝師岳先生所收的第一個門徒
。”方生問道:“那麼后來你又怎地跟旁門左道之士,練了一身邪派
武功?”

易國梓插口道:“師叔,這小子使的確是邪派武功,半點不錯,他賴
也賴不掉。剛才咱們還見到他身后跟著一股女子,怎麼躲將起來了?
鬼鬼祟祟的,多半不是好東西。”

令狐沖聽他出言辱及那婆婆,怒道:“你是名門弟子,怎地出言無禮
?婆婆她老人家就是不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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