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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倚天屠龍記(全)

但聽屋中寂靜無聲,誰也沒說話。過了半晌,滅絕師太道:「曉芙,
你自己的事,自己說罷。」紀曉芙哽咽道:「師父,我……我……」
滅絕師太道:「敏君,你來問她。」丁敏君道:「是。紀師妹,咱們
門中,第三戒是甚麼?」紀曉芙道:「戒淫邪放蕩。」丁敏君道:
「是了,第六戒是甚麼?」紀曉芙道:「戒心向外人,倒反師門。」
丁敏君道:「違戒者如何處分?」

紀曉芙卻不答她的話,向滅絕師太道:「師父,這其中弟子實有說不
出來的難處,並非就如丁師姊所說這般。」滅絕師太道:「好,這裡
沒有外人,你就仔細跟我說。」紀曉芙知道今日面臨重大關頭,決不
能稍有隱瞞,便道:「師父,那一年咱們得知了天鷹教王盤山之會的
訊息後,師父便命我們師兄妹十六人下山,分頭打探金毛獅王謝遜的
下落。弟子向西行到川西大樹堡,在道上遇到一個身穿白衣的中年男
子,約莫有四十來歲年紀。弟子走到哪裡,他便跟到哪裡。弟子投客
店,他也投客店,弟子打尖,他也打尖。弟子初時不去理他,後來實
在瞧不過眼,便出言斥責。那人說話瘋瘋顛顛,弟子忍耐不住,便出
劍刺他。這人身上也沒兵刃,武功卻是絕高,三招兩式,便將我手中
長劍奪了過去。「我心中驚慌,連忙逃走。那人也不追來。第二天早
晨,我在店房中醒來,見我的長劍好端端地放在枕頭邊。我大吃一
驚,出得客店時,只見那人又跟上我了。我想跟他動武是沒用的了,
只有向他好言求懇,說道大家非親非故,素不相識,何況男女有別,
你老是跟著我有何用意。我又說,我的武功雖不及你,但我們峨嵋派
可不是好惹的。」

滅絕師太「嗯」了一聲,似乎認為她說話得體。紀曉芙續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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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她突然雙膝跪地,卻堅決的搖了搖頭。滅絕師太手起掌落,擊中
她的頂門。紀曉芙身子晃也不晃,一歪便跌倒在地,扭曲了幾下,便
即不動。張無忌又是驚駭,又是悲痛,伏在屋後長草之中,不敢動
彈。

便在此時,楊不悔格格兩聲嬌笑,撲在張無忌背上,笑道:「捉到你
啦,捉到你啦!」原來她在田野間亂跑,瞧見張無忌伏在草中,還道
是跟她捉迷藏玩耍,撲過來捉他。張無忌反手摟住她身子,一手掩住
她嘴巴,在她耳邊低聲道:「別作聲,別給惡人瞧見了。」楊不悔見
他面色慘白,滿臉驚駭之色,登時嚇了一跳。

滅絕師太從高坡上急步而下,對丁敏君道:「去將她的孽種刺死,別
留下禍根。」丁敏君見師父用重手擊斃紀曉芙,雖然暗自歡喜,但也
忍不住駭怕,聽得師父吩咐,忙借了師妹貝錦儀的長劍,提在手中,
來尋楊不悔。張無忌抱著楊不悔,縮身長草之內,連大氣也不敢喘一
口。丁敏君前前後後找了一遍,不見那小女孩的蹤跡,待要細細搜
尋,滅絕師太已罵了起來:「沒用的東西,連個小孩兒也找不到。」

貝錦儀平時和紀曉芙頗為交好,眼見她慘死師父掌底,又要搜殺她遺
下的孤女,心中不忍,說道:「我見那孩子似乎逃出谷外去了。」她
知師父脾氣急躁,若在谷外找尋不到,決不耐煩回頭再找。雖然這個
小女孩孤零零的留在世上,也未必能活,但總勝於親眼見她被丁敏君
一劍刺死。滅絕師太道:「怎不早說?」狠狠白了她一眼,當先追出
谷去。丁敏君和貝錦儀隨後跟去。

楊不悔尚不知母親已遭大禍,圓圓的大眼骨溜溜地轉動,露出詢問的
神色。張無忌伏地聽聲,耳聽得那三人越走越遠,跳起身來,拉著楊
不悔的手,奔向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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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當道時見中山狼

兩人走了大半日,方出蝴蝶谷,楊不悔腳小步短,已走不動了。歇了
好一會,才又趕路,行行歇歇,第一晚便找不到客店人家,一直行到
天黑,還是在荒山野嶺中亂闖,四下裡狼嗥梟啼,只嚇得楊不悔不住
驚哭。

張無忌心下也是十分害怕,見路旁有個山洞,便拉著楊不悔躲在洞
裡,將她摟在懷裡,伸手按住她耳朵,令她聽不見餓獸吼叫之聲。這
一夜兩個孩子又餓又怕,挨了一晚苦,次晨才在山中摘些野果吃了,
順著山路走一會,歇一會。行到中午時分,楊不悔突然尖聲大叫,指
著路邊一株大樹。張無忌一看,只見樹上飄飄蕩蕩的掛著兩個乾屍,
嚇得忙拉著她轉頭狂奔。

兩人七高八低的沒奔出十餘步,腳下石子一絆,一齊摔倒。張無忌大
著膽子回頭一望,這一下更是吃驚,脫口而出叫道:「胡先生!」原
來掛在樹上的一個乾屍這時被風吹得回過頭來,卻是胡青牛。另一個
乾屍長髮披背,是個女屍,瞧她服色,正是胡青牛的妻子王難姑。山
風吹動她的身子和長髮,更加顯得陰氣森森。

張無忌定了好一會神,自己安慰自己:「不怕,不怕!」慢慢爬起身
來,一步步走近,果見掛著的兩具屍體正是胡青牛夫婦。兩人臉頰上
金光燦然,各自嵌上一朵小小的金花。張無忌心下恍然:「原來他們
還是沒能逃出金花婆婆的毒手。」只見山澗中一輛騾車摔得破爛不
堪,一頭騾子淹死在澗水之中。

張無忌怔怔的流下淚來,解開繩索,將胡青牛夫婦的屍身從大樹上放
了下來,忽然拍一聲響,王難姑屍身的懷中跌出一本書來。拾起一
看,是一部手寫的抄本,題籤上寫著「王難姑毒經」五字。翻將開
來,書頁上滿是蠅頭小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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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捷和薛公遠見他橫刀當胸,威風凜凜的攔在面前,倒是一怔。簡捷
喝道:「干甚麼?」徐小舍道:「咱們在江湖上行走,欺侮弱小,不
叫天下好漢笑話麼?」薛公遠怒道:「餓得急了,娘老子也吃。」揮
手向兩個師弟喝道:「快追,快追!」張無忌見楊不悔跑不快,將她
抱起,他本已人小步短,這麼一來,逃得更慢了。

簡捷和薛公遠各挺兵刃,夾攻那姓徐的漢子。鬥了一陣,簡捷刷的一
刀,砍中了徐小舍大腿,登時鮮血淋漓。徐小舍抵敵不住,突然提起
短刀,向薛公遠擲去。薛公遠側身閃避,徐小舍便衝了出去。簡薛二
人也不追趕,逕自來捉張楊二小。徐小舍遠遠叫道:「張兄弟休慌,
我去叫幫手來救你。」簡薛二人上前合圍,登時將張無忌和楊不悔又
縛住了。簡捷瞪眼罵道:「這姓徐的吃裡扒外,不是好人,你們怎地
跟他做一路?」薛公遠道:「路上撞到的同伴,誰知他是好人壞人?
他說姓徐,叫甚麼徐達。你別信他鬼話,天都快黑了,到哪兒叫幫手
去。」一名華山派的弟子道:「聽他口音,是鳳陽府本地人,便叫些
鄉下人來,咱們也不怕。」簡捷笑道:「鳳陽府的人,哈哈,個個餓
得爬也爬不動了。咱們快把兩口小羊煮得香香的,飽餐一頓是正經
。」

張無忌二次被擒,被打得口鼻青腫,衣衫都扯破了,懷中銀兩物品,
都掉在地上。他心想:「原來這位姓徐的大哥叫做徐達,此人實是個
好朋友,只可惜我命在頃刻,不能和他結交了。」一低頭,只見一本
黃紙抄本掉在地下,書頁隨風翻動,正是從王難姑屍身上取來的那部
《王難姑毒經》,順眼往書頁上瞧去,只見赫然寫著「毒菌」兩個大
字,其後小字詳載各種毒菌的形狀、氣味、顏色、毒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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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也不推辭,說道:「今後咱們同生同死,有福同享,有難同
當。」眾人一齊拿起酒碗喝乾了,拔刀砍桌,豪氣干雲。楊不悔瞧著
眾人,不懂他們說些甚麼,暗自害怕。張無忌卻想:「太師父一再叮
囑,叫我決不可和魔教中人結交。可是常遇春大哥和這位徐大哥都是
魔教中人,比之簡捷、薛公遠這些名門正派的弟子,為人卻好上萬倍
了。」他對張三豐向來敬服之極,然從自身的經歷而言,卻覺太師父
對魔教中人不免心存偏見。雖然如此,仍想太師父的言語不可違拗。

朱元璋道:「好漢子說做便做,這會兒吃得飽飽的,正好行事。張員
外家今日宴請韃子官兵,咱們先去揪來殺了。」花雲道:「妙極!」
提刀站了起來。徐達道:「且慢!」到廚下拿一隻籃子,裝了十四五
斤熟牛肉,交給張無忌,說道:「張兄弟,你年紀還小,不能跟我們
幹這殺官造反的勾當。我們這幾個人人窮得精打光,身上沒半分銀
子,只好送這幾斤牛肉給你。若是我們僥倖不死,日後相見,大夥兒
好好再吃一頓牛肉。」張無忌接過籃子,說道:「但盼各位建立大
功,趕盡韃子,讓天下百姓都有飯吃。」

朱元璋、徐達、湯和、鄧愈等聽了,都拍手讚好,說道:「張兄弟,
你說得真對,咱們後會有期。」說著各挺兵刃,出廟而去。

張無忌心想:「他們此去是殺韃子,若不是帶著這個小妹子,我也跟
他們去一起去了。他們只有七個人,倘是寡不敵眾,張員外家中的韃
子和莊丁定要前來追殺,這廟中是不能住了。」於是挽了一籃牛肉,
和楊不悔出廟而去。黑暗中行了四五里,猛見北方紅光沖天而起,火
勢甚烈,知是朱元璋、徐達等人得手,已燒了張員外的莊子,心中甚
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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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道:「好罷!我試一試看。」取出金針,在詹春胸口「膻中
穴」及肩旁左右「缺盆穴」刺了幾下,先止住她胸口掌傷的疼痛,說
道:「這青陀羅花見血生毒,入腹卻是無礙。兩位先用口相互吮吸傷
口,至血中絕無凝結的細微血塊為止。」

蘇習之和詹春都頗覺不好意思,但這時性命要緊,傷口又在自己吮吸
不到的肩背之處,只得輪流替對方吸出傷口中毒血。張無忌在山邊采
了三種草藥,嚼爛了替二人敷上傷口,說道:「這三味草藥能使毒氣
暫不上攻,療毒卻是無效。咱們到前面市鎮去,尋到藥店,我再給你
們配藥療毒。」蘇詹二人的傷口本來癢得難過之極,敷上草藥,登覺
清涼,同時四肢不再麻軟,當下不住口的稱謝。二人各折一根樹枝作
為枴杖,撐著緩步而行。詹春問起張無忌的師承來歷,張無忌不願細
說,只說自幼便懂醫理。行了一個多時辰,到了沙河店,四人投店歇
宿。張無忌開了藥方,蘇習之便命店伴去抓藥。這一年豫西一帶未受
天災,雖然蒙古官吏橫暴殘虐,和別地無甚分別,但老百姓總算還有
口飯吃。沙河店鎮上店舖開設如常。店伴抓了藥來,張無忌把藥煮好
了,餵著蘇習之和詹春服下。四人在客店中住了三日。張無忌每日變
換藥方,外敷內服,到了第四日上,蘇詹二人身上所中劇毒已全部驅
除。二人自是大為感激,問起張無忌和楊不悔要到何處。張無忌說了
崑崙山坐忘峰的地名。

詹春道:「蘇大哥,咱兩人的性命,是蒙這位小兄弟救了,可是我那
五個師兄卻仍在到處尋你,這件事還沒了結。你便隨我上崑崙山走一
遭,好不好?」蘇習之吃了一驚,道:「上崑崙山?」詹春道:「不
錯。我同你去拜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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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太沖忙掀開五姑身上的棉被,凝目看她的足趾時,果見每根足趾的
尖端都有幾個紫黑色齒痕,但細如米粒,若非有意找尋,決計看不出
來。何太沖一見之下,對張無忌的信心陡增十倍,說道:「不錯,不
錯,當真每足趾上都有齒痕,小兄弟實在高明,實在高明。小兄弟既
知病源,必能療治。小妾病癒之後,我必當重重酬謝。」轉頭對七個
醫生喝道:「甚麼風寒中邪,陽虛陰虧,都是胡說八道!她足趾上的
齒痕,你們七隻大飯桶怎地瞧不出來?」雖是罵人,語調卻是喜氣洋
洋。張無忌道:「夫人此病本甚奇特,他們不知病源,那也難怪,都
放了他們回去罷。」

何太沖笑道:「很好,很好!小兄弟大駕光臨,再留這些庸醫在此,
不是惹人厭麼?春兒,每人送一百兩銀子,叫他們各自回去。」那七
個庸醫死裡逃生,無不大喜過望,急急離去,生怕張無忌的醫法不
靈,何太沖又把這個「小庸醫」跟自己鎖在一起,要八名大小「庸
醫」齊為愛妾殉葬。

張無忌道:「請叫僕婦搬開夫人臥床,床底有個小洞,便是金銀血蛇
出入的洞穴。」何太沖不等僕婦動手,右手抓起一隻床腳,單手便連
人帶床一齊提開,果見床底有個小洞,不禁又喜又怒,叫道:「快取
硫磺煙火來,薰出毒蛇,斬它個千刀萬劍!」

張無忌搖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夫人所中的蛇毒,全仗這兩條毒
蛇醫治,你殺了毒蛇,夫人的病便治不來了。」何太沖道:「原來如
此。中間的原委,倒要請教。」這「請教」兩字,自他業師逝世,今
日是第一次再出他口。張無忌指著窗外的花圃道:「何先生,尊夫人
的疾病,全由花圃中那八株『靈脂蘭』而起。」何太沖道:「這叫做
『靈脂蘭』麼?我也不知其名,有一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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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姑笑道:「小兄弟,你這對蛇兒會喝酒,當真有趣得緊。」張無忌
道:「請命人捉一狗子或是貓兒過來。」那小鬟應道:「是!」便要
轉身退出。張無忌道:「這位姊姊等在這裡別去,讓別人去捉貓狗
。」過了片刻,一名僕人牽了一頭黃狗進來。張無忌端起何太沖面前
的一杯酒,灌在黃狗的口裡。那黃狗悲吠幾聲,隨即七孔流血而斃。

五姑嚇得渾身發抖,道:「酒裡有毒……誰……誰要害死我們啊,張
兄弟,你又怎知道?」張無忌道:「金銀血蛇喜食毒物,它們嗅到酒
中毒藥的氣息,便高興得叫了起來。」何太沖臉色鐵青,一把抓住那
小鬟的手腕,低聲道:「這毒酒是誰叫你送來的?」那小鬟驚得魂不
附體,顫聲道:「我……我不知道是毒……有毒……我從大廚房拿
來……」何太沖道:「你從大廚房到這裡,遇到過誰了?」那小鬟
道:「在走廊裡見到杏芳,她拉住我跟我說話,揭開酒壺聞了聞酒
香。」何太沖、五姑、詹春三人對望了一眼,都是臉有懼色。原來那
杏芳是何太沖原配夫人的貼身使婢。

張無忌道:「何先生,此事我一直躊躇不說,卻在暗中察看。你想,
這對金銀血蛇當初何以要去咬夫人的足趾,以致於蛇毒傳入她的體
內?顯然易見,是夫人先已中了慢性毒藥,血中有毒,才引到金銀血
蛇。從前向夫人下毒的,只怕便是今日在酒中下毒之人。」

何太沖尚未說話,突然門簾掀起,人影一晃,張無忌只覺胸口雙乳底
下一陣劇痛,已被人點中了穴道。一個尖銳的聲音說道:「一點兒也
不錯,是我下的毒!」只見進來那人是個身材高大的半老女子,頭髮
花白,雙目含威,眉心間聚有煞氣。那女子對何太沖道:「是我在酒
中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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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離三聖堂,何太沖右手將楊不悔抱在臂彎,左手拉著張無忌,展開
輕功,向西北方疾行。張無忌給他帶著,身子輕飄飄的,一躍便是丈
余,但覺風聲呼呼在耳畔掠過,宛似凌空飛行,這一來,對何太沖和
崑崙派的敬重之心又增了幾分。自知腹內毒質未淨,伸左手從懷裡摸
出兩粒解毒藥丸,嚥入肚中,這才寬心。正行之間,忽聽一女子聲音
叫道:「何太沖……何太沖……給我站住了……」這聲音順風傳來,
似乎極為遙遠,又似便在身旁,正是班淑嫻的口音。何太沖微一遲
疑,當即立定了腳步,嘆了口氣,說道:「小兄弟,你們兩個快些走
罷,內人追趕而來,我不能再帶你們走了。」張無忌心想:「這人待
我們還不算太壞。」便道:「何先生,你回去便是。我給五夫人服食
的並非毒藥,更不是甚麼『鳩砒丸』,只是一枚潤喉止咳的『桑貝
丸』。前幾日不悔妹妹咳嗽,我制了給她服用,還多了幾丸在身邊,
不免嚇了你一跳。」何太沖又驚又怒,又是寬心,喝道:「當真不是
毒藥?」張無忌道:「五夫人自我手中救活,我怎能又下毒害她。」

只聽班淑嫻呼叫不絕:「何太沖……何太沖……你逃得了麼?」聲音
又近了些。

何太沖所以帶張無忌和楊不悔逃走,全是為了怕愛妾毒發不治,這時
確知五姑所服並非毒藥,原來是上了這小子的大當,不禁怒不可遏,
拍拍拍拍四個耳光,只打得張無忌雙頰腫起,滿口都是鮮血。

張無忌心下大悔:「我好糊塗,怎能告知他真相?這一下子我和不悔
妹妹可都沒命了。」見他第五掌又打了過來,忙使一招武當長拳中的
「倒騎龍」,往他手掌迎擊過去。這一招若由俞蓮舟等人使出來,原
是威力無窮,但張無忌只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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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逍身剛站起,雙腳踏出,喀喀兩響,何氏夫婦雙劍斷折。他兩腳出
腳雖有先後,但迅如電閃,便似同時踏出一般。以何太沖和班淑嫻劍
法上的造詣,楊逍武功再強,也決不能一招之間便踏斷二人兵刃,只
是他招數怪異,於重傷之餘突然脫身反擊。何氏夫婦驚駭之下,竟不
及收劍。

楊逍跟著雙足踢出,兩柄劍上折下來的劍頭激飛而起,分向兩人飛
去。何氏夫婦各以半截長劍擋格,但覺虎口一震,半身發熱,雖將劍
頭格開,卻已吃驚不小,急忙抽身後退,一站西北,一站東南,雖然
手中均只剩下半截斷劍,但陽劍指天,陰劍向地,兩人雙劍合璧,使
的是崑崙派「兩儀劍法」,心中雖然惶急,卻仍是氣定神閑,端凝若
山。

崑崙派「兩儀劍法」成名垂數百年,是天下有名的劍法之一,何氏夫
婦同門學藝,從小練到老,精熟無比。楊逍曾和崑崙派數度大戰,知
道這劍法的厲害之處,雖然不懼,但知要擊敗二人,非在數百招之後
不可,此刻心中只想著紀曉芙的生死,哪有心情爭鬥?何況臂上和臉
上的傷勢均是不輕,若是流血不止,也著實凶險,於是冷冷的道:
「崑崙派越來越不長進了,今日暫且罷手,日後再找賢伉儷算帳。」
左手仍是抱著楊不悔,伸右手拉起張無忌,也不見他提足抬腿,突然
之間倒退丈餘,一轉身,已在數丈之外。何氏夫婦相顧駭然,好不容
易這大魔頭自行離去,哪裡敢追?楊逍帶著二小,一口氣奔出數里,
忽然停住腳步,問張無忌道:「紀曉芙姑娘到底怎樣了?」他奔得正
急,哪知說停便停,身子便如釘在地下一般,更不移動半分。

張無忌收勢不及,向前猛衝,若非楊逍將他拉住,已然俯跌摔倒,聽
他這般問,喘了幾口氣,說道:「紀姑姑已經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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