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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一劍驚仙 作者:牛語者(連載中)

  這時他也不及多想其中關節,薩般若真氣流轉周身抵禦著侵襲而來的殺氣,一顆禪心迅速晉陞到無我無物的空明之境。

  一蓬柔和醇正的淡金色光霧瀰漫開來,與紅色光瀾迎頭激撞,爆發出密集如雨的「劈啪」脆響,激得滂沱大雨四散而逸,赫然在場中形成了一塊超過十丈方圓的真空。

  「娘親——」一瞬間楊恆的喉關霍然疏通,下意識地大叫出聲,明白她定是等不及按部就班地與明鏡大師分出勝負,為搶在雲岩宗高手趕至之前結束激戰,竟不惜率先發動御劍訣與對方立決生死。

  這時候她和明鏡大師均已到了騎虎難下的地步,除非其中有一人命喪當場,誰也不能主動收手。

  縱然明鏡大師慈悲心懷,不欲與大魔尊拼得玉石俱焚,情勢亦由不得他了。

  楊恆拚命催壓真氣想疏通雙臂經脈的禁制,可時不待人!眼看著明鏡大師也祭起了雲岩宗四大御劍訣之一的「自我圓融訣」,三葉玉如意嘀鳴升騰,在頭頂上幻放出一圈圈連綿不絕的金色佛光,最終的決戰已然一觸即發,他的心直似撕裂成兩半,實不知自己該如何才好?

  臉龐上濕潤一片,也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他的呼喊被四周咆哮鼓蕩的罡風無情湮沒,廟內的三人亦全不知他這一聲「娘親」究竟是為何而發?

  「呼——」屠佛尺倏然隱沒在虛空中,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尊閃閃發光的羅漢虛影,層層迭迭星羅密佈於夜空之下,如山如海浩蕩雄渾,向著明鏡大師轟到。

  「轟——」一記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兩股沛然莫御的龐大力量狹路相逢,合力綻放出奪目的流光溢彩。土地神像、供桌、牆壁、門窗,乃至廟外的森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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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隱瞞

  「啵!」拈花指深深扎入明鏡大師的腦內,一股血箭飆射而出,在空中散開,淒豔如花。

  斗笠人一擊得手似擔心明鏡大師回身反擊,毫不停留地騰身翻轉,越過他的頭頂,遠遠飄落到外圈。

  砰的一聲,剛剛收到身前還沒來得及化解的三寶佛葉結結實實轟擊在了明鏡大師的胸膛上。

  他瘦小的軀體猛烈地晃了晃,竟又穩穩地屹立住,目光一下子變得黯淡失神,飽含著驚訝和憂傷怔怔望向斗笠人,澀聲道:「你——」

  似乎,直到這時他仍不敢相信這位和自己朝夕相處,同門百餘年的師弟,竟真會對自己下此毒手。

  「哇——」漫天血霧激盪,一縷縷血絲從明鏡大師的眼鼻口耳裡流出,順著面頰滴淌在袈裟上,嘴角逸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苦澀笑容。

  「大師!」巨變之下楊恆的腦海裡出現了剎那的空白,背心重重撞擊在十數丈外的一塊巨岩上才停了下來。

  「喀喇,喀喇——」巨岩搖晃著發出脆響,繼而爆出一條條裂痕,最終轟然碎裂。

  他腿上經脈未解,雙足一軟重重摔倒在泥濘裡,這才意識到雖然只在瞬間,但事已無可挽回。

  他顧不得身上的傷,連滾帶爬地來到明鏡大師近前,剛好明鏡大師的身軀一晃,軟倒在了楊恆的懷裡。

  楊恆雙臂緊緊抱住他孱弱的軀體,聲嘶力竭地大叫道:「大師,你不要死!」左掌貼住他的背心,毫不吝惜地將無多的薩般若真氣注入明鏡大師的體內。

  明鏡大師滿臉是血,微微一笑道:「傻孩子,除非涅槃羽化,身為凡人哪有不死之理?大魔尊……她……是你的母親,明曇?」

  卻是在彌留之際,明鏡大師迴光返照才想起適才種種,稍加推測即已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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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輕輕「嗯」了聲,看到明月神尼面露喜色,又聽明華大師在問道:「你可知道明鏡師兄是如何被害的,誰是凶手?」文心手打組手打整理。

  楊恆沉默片刻,回答道:「我知道,凶手是本門的一位明字輩長老。可惜當時他頭戴斗笠,面蒙黑紗,又改變嗓音,我無法認出他的真實身份。」

  「你說什麼?」

  任在場眾僧禪功精湛,涵養遠高於常人,聽聞此言亦都忍不住變色嘩然,明華大師亦是滿臉驚愕,追問道:「這怎麼可能?你……真的看清楚了?」

  楊恆心一沉,從眾僧的反應裡他已知道,大家壓根不肯相信。倘若自己實話實說,將娘親到得土地廟與斗笠人會面的前因後果一五一十交代出來,只怕這筆賬就要落在了她的頭上。

  當下他已有了決斷,暗道:「說不得,就是對著明燈大師和老尼姑,我也只有豁出去騙一騙了。不然他們豈會相信殺害明鏡大師的凶手依然潛藏在本門中?」

  興許是那水裡融了什麼靈丹妙藥,楊恆的精力漸旺,思路也變得清晰起來,說道:「昨晚弟子送走真煩師兄,回到自己屋裡即遭到一個頭戴斗笠的蒙面人暗算。他制住弟子的經脈,將我挾持到山下的那座土地廟外,不想被明鏡大師追蹤而至,兩人發生大戰……」

  他一邊敘述一邊暗自留神眾人的神色變化,希望從中發現些許端倪。可瞅了半天,也瞧不出誰有異常,不由失望道:「那賊子既能在雲岩宗臥底多年,必是老謀深算城府極深之輩,又焉會讓人一眼看出?也許,他並不是眼前這些人中的一個。」

  他接著說道:「斗笠人眼見不是明鏡大師的對手,便佯裝認錯悔過,騙得了大師的信任。明鏡大師不疑有他,便俯身為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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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軟禁

  其後數日楊恆便在金頂禪院中靜養,終日躺在床上足不出戶,過起了與世隔絕的生活。

  每天明月神尼都會前來替他換藥,明華大師等人亦輪流著來探視,真禪、小夜等人本也想到金頂禪院看望楊恆,卻被守在院門外的僧人勸阻,言道楊恆傷重不宜打擾,只好托守門僧捎了些衣物進去,這才怏怏而回。

  如此數日楊恆傷勢漸好,已能下床走動。

  他不耐在屋裡待著,便想前往平山佛堂祭拜明鏡大師。可剛走到門口,就被兩名金頂禪院的真字輩中年僧人攔阻道:「真源師弟,你傷勢未癒,還不能外出。」

  楊恆道:「我在屋裡待得悶也悶死了,出去散散心也不成麼?」

  一個法號喚作真方的僧人道:「明華師叔吩咐過,你的傷只宜躺在床上靜養。如要外出,須得先得他和令師明月神尼的准許。」

  楊恆愣了愣,道:「我又不是囚犯,哪有出去走走還要別人同意的道理?」

  真方微笑道:「這是明華師叔一再交代的事情,我們也不好違反,請師弟見諒。」

  楊恆聽他說得客氣,可身子擋在院外猶如一尊門神,目光炯炯盯著自己的一舉一動,好似在提防自己會突然逃走。

  霍然間他醒悟過來,暗道:「好啊,敢情是要軟禁我!」一時也無暇細想明華大師為何要這麼做,說道:「我是去平山佛堂祭拜明鏡大師,難道也不准麼?」

  真方道:「今天早晨明鏡師伯的遺體已然火化,師弟還不知道麼?」

  「火化?」楊恆吃了一驚,想到自己連明鏡大師的最後一面也沒見著,心裡又是遺憾又是惱怒,不明白昨日老尼姑來給自己換藥時,為何隻字不提?

  他頓感自己仿似一夜之間莫名其妙成了雲岩宗的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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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神尼望著自己苦心教誨了六年的弟子,心頭百感交集道:「當日我接這孩子入門,卻不想今天要親自將他送進玄沙佛塔!」回答道:「明燈師兄和明華師兄都已仔細查訪過,出事的那晚本門的明字輩長老均在山上,且並無一人顯出受傷的跡象。這事……還需進一步細查。」

  「恐怕你們早已放棄搜索斗笠人了吧?」楊恆察言觀色,嘿然道:「師父,妳跟我實話,在妳心裡是否相信我的話,是否相信真有斗笠人的存在?」

  話問出口,明月神尼久久不答,只輕嘆道:「我們會查清的。」

  楊恆明白老尼姑這麼說,等於是對自己的問題作出了否定的回答,他胸口充溢一股悲憤之氣,說道:「你們以為把我關進玄沙佛塔就能一勞永逸了麼?如果找不到斗笠人,雲岩宗早晚要大難臨頭!」

  明月神尼注視楊恆的神情,見他不似作偽,不禁躊躇道:「莫非這孩子說的都是實話,是我們錯怪了他?可那麼多的疑點又作何解釋?」

  她越想越不得要領,眼見楊恆落得這般田地,更感愧對明曇的託付,苦笑聲道:「真源,你……收拾好行李,我們走吧。」

  楊恆搖頭道:「不用,我家當全都在身上,但進玄沙佛塔前,我還想去明鏡大師的墳前祭拜一次,為大師點上一炷清香。」

  這回明月神尼沒有反對,頷首道:「好,你稍等片刻,我讓人取香來。」

  過了一會兒三炷香送到,楊恆隨明月神尼出了金頂禪院,來到供奉歷代雲岩宗高僧遺骸的萬佛塔林外。

  向守護僧人說明了情況,兩人方得進入,至始至終,兩人的身後都遠遠跟隨著八名身著黃色僧袍的中年和尚,一個個神完氣足,氣勢不俗,自是奉命監視楊恆的雲岩宗高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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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玄沙塔

  楊恆辭別眾小,與明月神尼經由雷洞坪又往前行了十餘里,前方山坳裡現出一大片松林,蒼翠挺拔蔥鬱欲滴,風一吹過猶如驚濤起伏沙沙作響,直延伸到一座山坡上,佔地足足不下數萬畝。

  楊恆以前也曾來這附近遊玩過,但明月神尼早有提醒,那萬畝松海乃雲岩宗禁地之一,故而從未進去瞧過。

  他直到這時才曉得,敢情雲岩宗諱莫如深的玄沙佛塔就藏隱在這片松林之中。

  兩人沿著小徑步入林內,四周靜謐清幽,偶爾有一兩聲鳥鳴啾啾。

  事已至此楊恆也不再多想,索性學著鳥嗚去引逗樹梢上停著的一羽黃雀。

  明月神尼瞧著他興致勃勃地逗弄小鳥,心裡苦笑道:「這孩子多半不明白一旦進到玄沙佛塔中對他意味著什麼,還有心思在這兒嬉耍。」

  教導楊恆八年,她終究還是不瞭解楊恆的性情。

  這少年自幼飽受苦難,多年來又幾經生死悲歡,心智之成熟深沉,遠非任何同齡人可比。

  眼下不是楊恆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境遇有多糟,而是早已把整件事情想透想穿,才會有如此輕鬆自如的表現。

  如果換作另外一個人遇到同樣的事情,或哭或鬧,心中卻十有八九不知所措了。

  行到林深處,明月神尼說道:「這片松海看似平常安靜,實則暗藏有本門一座極厲害的佛門法陣,每日都有高手坐鎮守值,便是被同道譽為『雲岩十八羅漢』的那十八位本門翹楚了。」

  「老尼姑是在提醒我別打逃跑的主意了。」楊恆肚裡暗笑道:「她怎麼老當我是個無知小兒?也不想想盡淘岩豈是白待的,櫻花台也不是白闖的。」

  就聽明月神尼兀自苦口婆心道:「至於玄沙佛塔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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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恆昨日砸門敲窗對著老僧罵了半天,偏偏對方就不接招,他正憋著一肚子邪火怨氣沒地方發洩,當即高聲還罵道:「老禿驢,要安生躺進棺材裡去,保管沒人吵你!」

  「你他娘的再說一遍?」

  隨著話音對面窗口後頭現出一張黑鍋底般的臉膛,滿頭亂發猶如鳥窩,半白的落腮鬍子根根直立,雙目圓睜,炯然有神,往外射著寒光,竟是個威猛老者。

  楊恆一怔心道:「原來不是個和尚。」反唇相譏道:「你耳朵不靈麼,再說十遍百遍也是一樣的話!」

  「呸!」老者張嘴唾出口濃痰,似枚彈丸般掛著銳嘯擦過小夜鬢角射向楊恆。

  以楊恆目下的修為不知為何竟是避閃不過,「啪」地落在了他的肩膀上,綠瑩瑩的一團好不噁心。

  任誰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這事,更況且楊恆心情正自惡劣?只可惜九絕梭和正氣仙劍在入塔時,被明月神尼一併攜走,隔著兩道沙門他想衝過去打架卻是不能,氣急之下抄起竹籃裡的兩根筷子彈指射還過去。

  猛地過道里灰影一閃,靠樓梯左側的那打坐老僧揮袖捲住筷子,輕描淡寫地一拂一送,又將它拋進竹籃裡,雙手合十緩緩說道:「阿彌陀佛,兩位莫動無明之火,各讓一步海闊天空。」

  「空印,誰要你這老禿驢來做爛好人?」老者兀自不肯罷休,罵罵咧咧道:「你把這小子換個地方,老子不耐和他打交道!」

  楊恆幾時吃過這樣的悶虧,立刻振聲道:「那是自然,世上豈有一條老狗和人打交道的道理?」

  小夜遞進絹帕,皺著秀眉替楊恆將肩膀上的濃痰拭去,勸道:「阿恆,你少說兩句吧。我看這人凶得很,還是莫要理睬為妙。」

  就聽空印大師道:「老施主息怒,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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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脫困

  這天夜裡楊恆坐在蒲團上難以入定,估摸著樓蘭會盟越來越近,自己卻在這裡每天與人罵戰,心中焦灼自不待言。

  他忽然想到門上的那小窗以自己的身軀應可穿過,何不趁著送飯的時候衝將出去,趕在兩個老僧反應過來之前躍窗逃走?

  轉念一想又氣餒道:「這主意對面那老混蛋必定也想得到,卻為何沒有逃出去?不必多問,連外頭的窗戶也一樣有無念照光封印。若是一層層地硬闖下去,只怕沒到塔底就給活活累死了。」

  「可累死也比老死強!」想到這裡楊恆精神一振道:「我沒試過又怎知不行?大不了再被他們抓了回來,到時再另想他法。」

  他越想越是興奮,當下凝神盤算起從窗口脫逃的計劃。正琢磨得入神之際,猛然靈台警兆突生,一道雄渾霸道的掌勁如泰山壓頂,竟已拍到頭頂上方!

  楊恆做夢也想不到這靜室裡居然能進來其它人,虧得多年的勤學苦修已令他哪怕在精神最鬆懈時,也能保持一縷警醒不滅,否則這一掌拍在腦門上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電光石火間,他近乎本能地往後一仰身,翻掌招架,左腳一式浮雲掃堂腿踢向偷襲者。

  「砰」地雙掌相交,楊恆只覺得一股絕強的力量破入掌心,以摧枯拉朽之勢沖散自己的掌力,順著經脈直竄肩頭。

  他的耳朵裡也能清晰聽到自己的右臂的骨骼如同爆豆般「喀吧喀吧」不住脆響,楊恆眼前發黑,頓時一口熱血沖上喉嚨,左腿踢至半途便無力再作寸進。

  「來人是誰?」楊恆驚駭之下無暇多想,身體躺倒在地撤掌滾翻,左手一記拈花指全憑感覺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向上點出。

  「呼——」雄勁的掌風沛然莫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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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頷首道:「不錯,老夫在這裡已住了四年。起初一年全在養傷,從第二年起便藉此無人打擾之機,潛心參悟一門神功,直到三個月前,老夫終於將這門神功修成,便開始考慮脫逃的計劃。」

  楊恆沒去打斷老者的話茬,心裡卻訝異道:「他被關入玄沙佛塔時,我已在雲岩宗修煉了兩年多,卻也絲毫不知。此老究竟是何人物?」

  便聽老者道:「這牢房的四壁連帶頭頂腳下,都有佛畫禁制,要想破解非得大動干戈不可。不到萬不得已,老夫自不願用此下策,唯一的弱點便在與你這間囚室相鄰的兩堵沙壁上,那晚我穿牆過來,察看地形,便見著了這扇小窗。」

  楊恆道:「窗上有無念照光封印,你一樣逃不出去。」

  「老子知道!」老者一瞪眼道:「那晚我雖極盡小心,可還是弄出了響動。幸虧趕忙溜回自己屋裡,才沒讓空印、空想這兩個老和尚發覺,他們巡查了一圈不見異常,便當是窗外有飛鳥撞上,一場虛驚罷了。」

  他頓了頓,接著道:「但老子這險值得冒,回去好生琢磨了幾日,終於找到了破解之方。」

  楊恆雖已料到老者智珠在握,但聽到這話仍不禁精神為之一振,問道:「你有什麼辦法?」

  老者呵呵一笑,道:「我每晚這時候過來,都會花上半個時辰往無念照光裡注入真元。但每次都只能一小絲一小絲地往裡滲透,如此日積月累,再有半個來月,便能大功告成,將無念照光的靈氣盡數消解,取而代之的則是老夫的真元。

  「兩個老和尚若不仔細察看,不會露出半點馬腳,到時候咱們從這窗口溜出去,豈非易如反掌?」

  楊恆曉得這老者說得簡單,其間過程必然艱險複雜無比,若非有絕大的神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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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逢

  月近中天,峨眉山連綿起伏沉浸在一片靜謐的黑暗中。夜風拂過,吹散白日的暑氣,一蓮蓬淡紫色的山嵐輕輕蕩漾在林木間,如薄紗遮面令這山色更增朦朧之美。

  驀地密林中黑色的光亮一閃,周圍的夜霧似驚鴻翩飛捲湧著退了開去,憑空現出一老一少兩道人影。

  那老者身材敦實,滿臉半尺多長的鋼須,顯出威武強悍之氣,一旁的少年卻是身形修長挺拔,眉清目秀,穿了件灰布僧衣。

  不消問,這兩人正是從玄沙佛塔中脫困而出的楊恆和那個神秘牢友。

  站定身形,楊恆抬起頭深深吸了一口涼爽清新的空氣,仰望著滿天星辰,心情一陣輕鬆暢快道:「終於出來了!」

  老者觀望著遠處隱隱可見的峨眉金頂,問道:「娃兒,你體內的破心印已被老子解開,這就要去東崑崙麼?」

  楊恆數算了一下日子,說道:「多謝你告訴我滅照宮的所在,不過在下還需先回一趟雪竇庵。」

  老者詫異道:「你既已出來了,又回去作甚?是向明月老尼告辭麼,好不婆媽!」

  楊恆搖頭道:「我的正氣仙劍和九絕梭在入塔時,都被老尼姑帶走,需去討回。」

  老者愣了愣道:「正氣仙劍——你和劍聖石鳳揚到底是何關係,他居然會將正氣仙劍也送給你?」

  楊恆乾笑聲道:「石老爺子當我是他的外孫女婿。」

  「你要娶石丫頭?」老者眼裡神光一亮,道:「她願意?」

  楊恆聽老者的口氣似乎很不以為然,不由得激起他骨子裡的傲氣,說道:「就是石姑娘帶我去的始信峰拜會劍聖。」心裡亦自疑惑道:「這老頭竟似和石姑娘也十分熟稔,他究竟是誰?」

  「原來如此——」老者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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