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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古龍系列~邊城浪子(全)

王大洪道:“我是來要你命的人!”
  傅紅雪平靜地道:“你也是那天在梅花庵外行刺的凶手?”
  王大洪道:“我不是,我要殺的只是你!”
  傅紅雪道:“為什么?”
  王大洪冷笑道:“你能殺別人,別人為什么不能殺你?”
  傅紅雪道:“我不認得你。”
  王大洪道:“你也不認得郭威,但你卻殺了他,還殺了那可怜的孩子。”
  傅紅雪的心已沉了下去,道:“你是為他們來复仇的?”
  王大洪道:“不是。”
  傅紅雪道:“你為的是什么?”
  王大洪道:“殺人的理由有很多,并不一定是為了仇恨。”
  他冷笑著,又道:“那孩子平生從未做過一件害人的事,更沒有殺過人,但現在卻已死在你手里!你呢?你已殺過多少人,你殺的人真是全部該殺的?”
  傅紅雪突然覺得手足冰冷。
  工大洪道:“只要你殺一個人,就可能有無數人要來殺你!只要你殺錯過一個,就永遠無權再問別人為什么來殺你!”
  傅紅雪慢慢地站起來,俯下身,輕輕拉起了翠濃的手。
  這雙手本是溫暖而柔軟的,只有在這雙手輕撫著時,他才會暫時忘記那种已深入骨髓的仇恨,他的心才會有片刻宁靜。
  但現在這雙手似已完全冰冷僵硬。
  他沒有流淚,只是痴痴地看著她,仿佛又已忘記了王大洪的存在。他蒼白的臉上,几乎變得完全沒有表情。
  可是他另一只手已握住了他的刀。
  漆黑的刀,黑得令人心碎。
  無論誰看見了這柄刀,都立刻會覺得有一股刺骨的寒意自足底升起。
  王大洪看見了這柄刀,他的手似乎也突然變得冰冷僵硬。
  傅紅雪還是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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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洪几乎已快笑出來,因為這本來就是一瞬間發生的事。
  他也知道自己這一劍招式已用老,速度已慢了下來。
  這一劍既沒有刺中對方,本就應該早已變招的。
  現在他只等著傅紅雪的手抓上來。
  就在這時,他突然覺得眼前一花,蒼白的手已打在他黝黑的臉上。
  在最后的一剎那間,傅紅雪的招式竟突然變了,變得真快,快得無法思議。他只覺得眼前突然變成一片黑暗,頭腦中突然一陣暈眩,什么事都已感覺不到。
  等他再清醒時,才發現自己竟已倒在牆角,鼻子里還在流HH義著血,臉上就像是尖針在刺著,左邊的顴骨已碎裂,鼻梁的位置已改變。
  他能抬起頭來時,才發現自己手里的劍,已到了傅紅雪手上。
  傅紅雪凝視著這柄劍,過了很久,才轉向他,冷冷道:“這柄劍不是你的?”
  王大洪搖搖頭。
  傅紅雪道:“你用的本是長劍。”
  王大洪又點點頭。
  用長劍的人突然改用短劍,出手固然更快,但力量和部位都無法拿捏得很准了。
  這點他自己也很明白。
  傅紅雪道:“這柄劍也是那個人給你的?”
  王大洪點點頭。
  傅紅雪忽然將劍拋在腳下,道:“你若想再試一次,不妨將這柄劍再拿回去。”
  王大洪又搖搖頭,連看都不敢再看這柄劍一眼。
  他的勇气似已完全崩潰。
  傅紅雪冷冷道:“你為什么不愿再試?現在我手里還是沒有刀,還只不過是個可怜的跛子。”
  王大洪道:“你不是。”他忽然長長歎息,道:“你也不是呆子。”
  ——將別人當做呆子的人,到最后往往會發現真正的呆子并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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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新仇舊恨

愛情有暗淡時,陽光也一樣。
  太陽升起又落下。
  傅紅雪下山時,已是第二個晚上。
  大病初愈后,再加上這种几乎沒有人能忍受的打擊,他整個人剩下的還有什么?
  除了悲傷、哀痛、憤怒、仇恨之外,他還有什么?
  還有恐懼。一种對寂寞的恐懼。
  從今以后,千千万万年,他是永遠再也見不著她,那永恒的孤獨和寂寞,要如何才能解脫?
  這种恐懼才是真正沒有人能忍受的。
  既不能忍受,又無法解脫,就只有逃避,哪怕只能逃避片刻也好。
  山下的小鎮上,還有酒。酒是苦的也好,是酸的也好,他只想大醉一場,雖然他明知酒醒后的痛苦更深。
  醉,的确不能解決任何事,也許會有人笑他愚蠢。
  只有真正寂寞過、痛苦過的人,才能了解他這种心情。
  客棧中的燈光還亮著,他緊緊握著他的刀走過去。
  他醉了。
  他醉得很快。
  人在虛弱和痛苦中,本就醉得炔。
  他還能記得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這小客棧的老板娘從柜台后走過來,用大碗敬了他一碗酒。
  這老板娘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肥胖的臉上還涂著厚厚的脂粉,只要一笑起來,臉上的脂粉就會落在酒碗里。
  可是她的酒量真好。
  他只記得自己好像也敬了她一碗,然后他整個人就突然變成一片空白,他的生命在這段時候也是一片空自。
  也只有真正醉過的人,才能了解這种情況。
  那并不是昏迷,卻比昏迷更糟——他的行動已完全失去控制,連自己都永遠不知道自己做過了多可怕的事。
  無論多么醉,總有醒的時候。
  他醒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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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誰一眼就可看出,這少年一定是個獨斷獨行的人,只要他想做的事,他就會不顧一切的去做,很少有人能阻攔他。
  現在他正用那雙炯炯發光的眼睛瞪著傅紅雪,冷冷道:“你剛才說什么?”
  傅紅雪忽然明白是什么原因令馬芳鈴改變的了。
  錦衣少年道:“你是不是說你要殺了她?”
  傅紅雪點點頭。
  錦衣少年道:“你知道她是我的什么人?”
  傅紅雪搖搖頭。
  錦衣少年道:“她是我的妻子。”
  傅紅雪突然冷笑道:“那么她若再說一個字,你就得另外去找個活女人做老婆了。”
  錦衣少年沉下了臉,厲聲道:“你知道我是什么人?”
  傅紅雪又搖搖頭。
  錦衣少年道:“我姓丁。”
  傅紅雪道:“哦。”
  錦衣少年道:“我就是丁靈甲。”
  傅紅雪道:“哦。”
  丁靈甲道:“你雖然無禮,但我卻可以原諒你,因為你現在看來并不像還能殺人的樣子。”
  傅紅雪的确不像。他閉著嘴,連自己都似已承認。丁靈甲目中露出滿意之色,他知道就憑自己的名字能嚇倒很多人的,所以不到必要時,他從來不出手——對這點他一直覺得滿意。因為還是不能不讓他新婚的妻子明白,他是有足夠力量保護她的,所以他微笑著轉過頭,傲然道:“無論你還想說什么,都不妨說出來。”
  馬芳鈴咬著嘴唇,道:“我無論想說什么都沒有關系?”
  丁靈甲微笑道:“只要有我在你身旁,你無論想說什么都沒有關系。”
  馬芳鈴的臉突然因興奮而發紅,突然大聲道:“我要說這個跛子愛上的女人是個婊子,一文不值的婊子!”
  傅紅雪的臉突又變得白紙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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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很久,她才輕輕地問道:“墳墓里埋葬的是什么人?”
  傅紅雪道:“是我最親近的人。”
  丁靈琳道:“你……你喜歡她?”
  傅紅雪點點頭道:“我對她的情感,比你對葉開的情感更深!”
  丁靈琳勉強笑了笑,道:“我只希望她不是被別人殺了的,否則那個人身上的肉,豈非也要被你一口口咬下來。”
  傅紅雪道:“她是被人殺死的!”
  丁靈琳突又打了個寒噤,喃喃地道:“這里的風好冷。”傅紅雪道:“你用不著為她擔心,她現在已不怕冷了。”
  丁靈琳道:“可是我怕。”
  傅紅雪道:“怕我?”
  丁靈琳道:“不是怕你,是怕冷。”
  傅紅雪冷冷道:“我會將你也埋起來,你就再也不會怕冷了。”
  丁靈琳笑得更勉強,道:“那倒不必麻煩你,我還沒有死。”
  傅紅冒道:“可是她已經死了……你卻沒有死,她為什么要死?為什么要死?……”
  他反反复复他說著這句話,聲音里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丁靈琳道:“每個人都會死的,只不過有人死得早些,有人死得遲些,所以你也不必傷心!”
  傅紅雪道:“葉開若死了,你也不傷心?”
  丁靈琳道:“我……”
  傅紅雪道:“你不傷心,只因為葉開還沒有死,葉開不傷心,只因為你還沒有死,可是……可是她卻已死了……”
  他突然轉身瞪著了靈琳,眼里帶著火焰般的憤怒和仇恨厲聲道:“你為什么不問我,誰殺了她?”
  丁靈琳的心好像正慢慢地往下沉,喉嚨里竟已發不出聲間。
  傅紅雪道:“你不問我,是不是因為你已知道是誰殺了她的?”
  丁靈琳咬著嘴唇,突然大聲道:“我不知道……我怎么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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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英雄末路

云已不見,霧山已不見。
  陰森黑暗的山洞里,卻有一堆火焰在躍動,閃動的光,照亮了奇突的鐘乳和粗糙的山壁,也照亮了丁靈琳蒼白美麗的臉。她醒來時,第一眼就看見這堆火。
  所以她沒有動,只是靜靜地躺在那里,靜靜地凝視著火焰的躍動。火焰的本身,仿佛就象征著生命,已為她帶來了溫暖和光明。
  然后她才看見傅紅雪,他冰一樣的臉,已因火焰的閃動而變得有了生命。
  現在他正將一只皮毛已洗剝干淨的野兔,放到火上去烤。
  他的動作复雜而緩慢,他臉上甚至也已出現某种和平宁靜的表情。
  丁靈琳從未看過他臉上有過這种表情,她突然覺得他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可怕的。
  帶著血的野兔已漸漸在火上被烤成金黃色,山洞里彌漫著誘人的香气。
  丁靈琳臉上忽然泛起一陣紅暈,她本不是那种一見到血就會暈過去的女人。
  她忍不住解釋:“我剛才實在太餓也太冷,所以才支持不住的。”
  傅紅雪淡淡道:“幸好你身上有火种,否則就只能吃帶血的免肉了。”
  丁靈琳失聲道:“火种是你在我身上找到的?”
  傅紅雪點點頭。
  丁靈琳的臉更紅,她記得火刀和火石本在她貼身的衣袋里。
  她咬著嘴唇,板起了臉,大聲道:“你怎么能亂掏人家身上的東西?”
  傅紅雪冷冷道:“我的确不該這么做的,我本該脫光你的衣服把你放在火上烤吃。”
  丁靈琳立刻用力拉緊了自己的衣襟,好像好怕這個人會真的過來脫她的衣服。
  傅紅雪卻再也不睬她,默默地將烤好的野兔撕成兩半,隨手拋了一半給她,竟是較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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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靈琳突然全身冰冷,失聲道:“你敢?”
  這人悠然道:“我為什么不敢,就算傅紅雪現在還能夠撥他的刀,我也不怕。”
  丁靈琳道:“你……你真的不怕?”
  這人道:“他若知道我是什么人,說不定會自動把你讓給我的。”
  丁靈琳道:“你憑什么?”
  這人道:“我只憑一樣東西,一樣傅紅雪連做夢都想不到的東西。”
  他微笑著,用刀尖去撥丁靈琳緊拉著衣襟的手,接著道:“就憑這樣東西,我不但敢想,而且敢做,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做給你看。”
  丁靈琳几乎已忍不住要失聲大叫起來,她的手已不能不松開。就在這時忽然看見一樣東西從外面飛進來,打在這人因微笑而露出的牙齒上。
  只听“格”的一響,這人的門牙已然被打碎了兩三顆。
  這人面色驟然改變,一只手掩住了嘴,一只手揚起了刀。
  丁靈琳看到地上的花生,臉色也已變了,忍不住失聲惊呼道:“路小佳!”
  路小佳也是她現在最不愿看見的人之一,為什么他也偏偏來了?她的運气為什么會忽然變得如此坏?
  山洞外還是云霧凄迷,一片黑暗。一個人帶著笑說道:“這世上并不一定只有路小佳才能吃花生的,不吃花生的倒很難找几個。”
  一個人微笑著,悠悠然走了進來,穿得很隨便,笑得很輕松,看他的樣子,就算是天塌下來,他好像也不會在乎。
  看到了這個人,丁靈琳只覺得那悶死人的濃云密霧仿佛已忽然消散了,那愁煞人的秋風秋雨也仿佛忽然停了。
  現在就算是天真的塌下來,她也已不在乎,因為這個人就是葉開。只要能看見葉開,這世上還有什么事值得她在乎的。
  她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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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做了件多么愚蠢的事。
  傅紅雪冷冷地看著他,看著冷汗從他額角上滴出來,那眼色就像是看著條已被人赶到垃圾堆里的野狗一樣。
  他已不愿再多看這個人一眼,目光垂下,凝視著自己手里的刀,冷冷道:“我本該殺了你的。”
  白健也在看著他的刀,全身都在發抖。
  傅紅雪道:“可是你這种人根本就不配我出手。”
  白健的人突然軟癱,倒在山壁上,無論誰剛從死亡邊緣爬回來,都不免會像他一樣虛脫。
  傅紅雪慢慢地接著道:“我不殺你,你最好也不要逼我。”
  白健道:“…我……我明白。”
  傅紅雪道:“馬空群真的還活著?”
  白健道:“絕不假。”
  傅紅雪道:“你是想活著帶我去?還是想死在這里?這兩條路都可以走。”
  他不再說一個字,也不再多看這個人一眼。他已算准了這种人會怎么樣選擇——事實上,他已根本沒有選擇的余地。
  葉開正看著他,目中帶著欣慰的笑意,忽然道:“看來你的确已進步了很多。”
  傅紅雪還在看著自己的刀。刀鋒越磨越利,人又何嘗不一樣?這世界上大多數人豈非都是在痛苦中成長的?
  自從失去了翠濃后,他忽然第一次感覺到對自己又有了信心。他抬起頭,凝視著葉開:“今天我可以讓你走,但我們之間的賬,卻遲早還是要結清。”
  葉開道:“我知道。”
  傅紅雪道:“什么時候,什么地方,我都可以讓你決定。”
  葉開道:“時候和地方已用不著再訂。”傅紅雪道:“為什么?”
  葉開道:“因為我反正沒有事,我可以跟你去。”
  傅紅雪冷笑,道:“我只要看見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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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絕路絕刀

山路很窄,陡峭,鱗峋,有的石塊尖銳得像是錐子一樣。可是前面還有路。
  一片濃蔭,擋住了秋日正午惡毒的陽光,馬空群摘下了頭上的馬連坡大草帽,坐在地上,倚著樹杆不停地喘息。
  他想用草帽來扇扇風,但手臂卻忽然變得說不出的酸疼麻木,競似連拾也抬不起來。以前他不是這樣的。
  以前他無論殺了多少人,都不會覺得有一點疲倦,有時殺的人越多,精神反而越好。
  以前他甚至會覺得自己是個超人,是個半神半獸的怪物,總覺得自己的力量是永遠也用不完的。
  現在他終于明白自己也只不過是個人,是個滿身疼痛,滿怀憂慮的老人。
  “我為什么也會跟別人一樣,也會變得這么老?”
  老,本就是件很令人傷感的事,可是他心里卻只有憤怒和怨恨。現在他几乎對每件事都充滿了憤怒和怨恨。
  他認為這世界對他太不公平。
  他辛苦掙扎奮斗了一生,流的血和汗比別人十個加起來還多。但現在他卻要像一只被獵人追逐的野獸一樣,不停地躲閃,逃亡……他曾擁有過這世上最大的一片土地,但現在卻連安身的地方都沒有。
  他也曾經有過這世上最优秀的馬群,但現在卻只能用自己的兩條腿奔逃,連腳都被石頭扎出了血,他當然憤怒、怨恨,因為他從來也沒有想過。
  這結果是誰造成的,也許他根本不敢想。
  沈三娘就在他對面,坐在一個很大的包袱上,也在喘息著。她一向是個很懂得修飾的女人,但現在身上卻到處都沾滿了血污,塵土,泥沙,腳上的鞋子快磨穿了,連腳底都在流著血。
  她整個人都顯得很虛弱,因為她剛才還嘔吐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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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空群道:“你能過那种日子?”
  沈三娘道:“以前我當然不能,但現在,我只想安安靜靜、自由自在的活兩年,就算死了也沒有什么關系。”
  馬空群道:“若是死不了呢?”
  沈三娘道:“死不了我就去做尼姑。”
  馬空群又笑了,道:“你用不著對我說這种話,我知道你絕不是肯去做尼姑的人,其實你年紀還輕,應該再去找個男人的,找個比較年輕,比較溫柔的男人,我配你的确太老了些。”
  他雖然在微笑著,但眼睛里卻已露出种憤怒嫉妒的表情。
  沈三娘并沒有看他,輕輕地歎了口气,道:“我絕不會再去找男人了,我……”
  馬空群打斷了她的話:“也許你不會去找男人,但卻一定還是有男人會去找你的。”
  沈三娘沉默著,幽幽道:“也許……未來的事,本就沒有人能預料。”
  馬空群冷冷道:“其實我很了解你,像你這樣的女人,只要三天沒有男人陪你睡覺,你根本連日子都活不下去。”
  沈三娘霍然抬起頭,吃惊地看著他。
  她永遠沒有想到他忽然會對她說出這么粗魯、這么可怕的話。馬空群的眼睛也已因憤怒而發紅。他本來想勉強控制自己,做一個好來好散、很有君子風度的人,但是他只要一想到她在床上的風情,想到她以后跟別的男人在床上時的情況,想到那些年輕的、像狗一樣爬在她身上的男人……他忽然覺得心里就好像在被毒蛇咬著,突又冷笑道:“所以我建議你還是不如去做婊子,那樣你每天都可以換一個男人。”
  沈三娘全身都已冰冷,剛才的慚愧和自疚,忽然又全都變成了憤怒,忽然大聲道:“你這种建議的确很好,我很可能去做的,只不過一天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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