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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鹿鼎記(全)

第十五回 關心風雨經聯榻 輕命江山博壯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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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熙听到鑼聲,披衣起身,一名侍衛來報慈宁宮中出了事,什么事卻說不清楚。他正自急,見韋小寶進來,忙問:“太后安好?出了什么事?”
  韋小寶道:“太后叫奴才今晚先回自己屋去睡,明天再搬進慈宁宮去,沒……沒想到宮里出了事。不知什么,奴才這就去瞧瞧。”康熙道:“我去給太后請安,你跟著來。”韋小寶道:“是。”康熙對母后甚有孝心,不及穿戴,披了件長袍便搶出門去,快步而行,一面問道:“太后要你服侍,你怎么又到我這里?”韋小寶道:“奴才听得鑼聲,擔心又來了刺客,一心只挂念著皇上,忙不迭奔來,真……真是該死。”
  康熙一出寢宮,左右太監,侍衛便跟了一大批,十几盞燈籠在身周照著。他見韋小寶衣衫頭發极是紊亂,哪知道他是在太后床底鑽進鑽出,還道他忠心護主,一心一意的只挂念著皇帝,來不及穿好衣服,就赶來保護,頗感喜慰。
  行出數丈,兩名侍衛奔過來稟告:“刺客擅闖慈宁宮,害死了一名太監,一名宮女。”康熙忙問:“可惊動了太后圣駕?”那侍衛道:“多總管已率人將慈宁宮團團圍住,嚴密保護太后。”康熙略感放心。
  韋小寶心道:“他便是帶領十万兵馬來保護慈宁宮,這會儿也已遲了。”
  從乾清宮到慈宁宮相距不遠,繞過養心殿和太极殿便到。只見燈籠火把照耀如同白晝,數百名侍衛一排排的站著,別說刺客,只怕連一只老鼠出鑽不過去。眾侍衛見到皇帝,一齊跪下,康熙擺了擺手,快步進宮。
  韋小寶掀起門帷。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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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道:“傳多隆來。”
  韋小答應了,心想:“皇帝要跟太后翻臉,叫多隆捉拿老婊子來殺頭?我到底是快快逃走好呢?還是留著再幫他?”
  多隆正自憂心如焚,宮里接連出事,自己脖子上的腦袋就算不搬家,腦袋上的帽子、帽子之上的頂子,總是大大的不穩,听得皇帝傳呼,忙赶進乾清宮來。康熙吩咐道:“慈宁宮沒什么事,你立即撤去慈宁宮外所有侍衛。太后說听到侍衛站在屋外,心里就煩得很。”多隆見皇上臉色雖然頗為古怪,卻沒半句責備的言語,心中大喜,忙磕了頭出去傳令。
  康熙又將心中諸般疑團,細細詢問韋小寶,過了良久,料知眾侍衛已撤,說道:“小桂子,我和你夜探慈宁宮。”
  韋小寶道:“你親自去探?”康熙道:“正是!”一來事關重大,不能單是听了一個假冒小太監的一面之辭,便對撫養自己長大的母后心存怀疑;二來“犯險夜探”,是學武之人非做不可之事,有此机會,如何可以輕易放過?自己是皇帝,不能了宮一試身手,在宮里做一下“夜行人”,卻也是聊胜于無。只不過下旨先令慈宁宮守衛盡數撤走,自己再去“夜探”,未免不合“武林好手”的身分而已。
  韋小寶道:“太后已將她師兄殺了,這會儿正在安睡養傷,只怕探不到什么。”
  康熙道:“沒有探過,怎知探不到什么?”當即換上便裝,腳下穿了薄底快靴,便是當日跟韋小寶比武的那一身裝束,從床頭取過一柄腰刀,懸在腰間,從乾清宮側門走了出去。
  眾侍衛,太監正在乾清宮外層層守衛,一見之下,慌忙跪下行禮。康熙喝令:“大家站住,誰也不許亂動。”這是皇帝圣旨,誰敢有違?二百余侍衛和太監就此直挺挺的站在原地,一動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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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彥超請二女在廳上就坐,奉上茶來,將韋小寶拉在一邊,說道:“總舵主昨晚出京去了。”韋小寶大喜,他一來實在怕師父查問武功進境,二來又不知是否該將康熙所命告知,听說已然离京,心頭登時如放下一塊大石,臉上卻裝作失望之极,頓足道:“這……這……這……唉,師父怎地這么快就走了。”馬彥超道:“總舵主吩咐屬下轉告韋香主,說他老人家突然接到台灣的急報,非赶回去處理不可。總舵主要韋香主一切小心,相机行事,宮中如不便再住,可离京暫避,又說要韋香主勤練武功,韋香主身上的傷毒不知已全清了沒有,如果身子不妥,務須急報總舵主知道。”韋小寶道:“是。師父惦記我的傷勢武功,好教人心中感激。”他這兩句話倒是不假,听得師父在匆忙之際還是記挂著自己身子,确是感念,又問:“台灣出了什么事?”馬彥超道:“听說是鄭氏母子不合,殺了大臣,好像生了內變。總舵主威望极重,有甚么變亂,他老人家一到必能平息,韋香主不必憂慮。李大哥、關夫子、樊大哥、風大哥、玄貞道長他們都跟著總舵主去了。徐三哥和屬下留在京,听韋香主差遣。”韋小寶點點頭,說道:“你叫人去請徐三哥來。”心想:“八臂猿猴”徐天川武功既高,人又机警,而且是個老翁,護送二女去石家庄最好不過。又想:“台灣也是母子不和,殺人生事,倒跟北京的太后,皇帝一樣。”他回到廳上,和方沐二人同吃面點。沐劍屏吃得小半碗面,便忍不住問道:“你當真不能和我們同去石家庄嗎?”韋小寶向方怡瞧去,見她停箸不食,凝眸相看,目光中殊有殷切之意,不由得胸口一熱,便想要二女跟著自己去五台山,但隨即心想:“我去辦的是何等大事?帶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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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天川心想韋香主他們三人必有体已話要說,背負著雙手,出去見看風景。
  沐劍屏道:“桂……桂大哥,你其實姓韋,是不是?怎么又是什么香主?”韋小寶笑道:“我姓韋,名叫小寶,是天地會青木堂香主。到這時候,可不能再瞞你們了。”沐劍屏歎道:“唉!”韋小寶問:“為什么歎气?”沐劍屏道:“你是天地會青木堂香主,怎地……怎地到皇宮中去做了太監,那不是……那不是……”方怡知道她要說“可惜之极”,一來此言說來不雅,二來不愿惹起韋小寶的愁思,插嘴道:“英雄豪杰為了國家大事,不惜屈辱自身,那是教人十分佩服的。”她料想韋小寶必是奉了天地會之命,自殘身体,入宮臥底,确然令人敬佩。
  韋小寶微微一笑,心想:“要不要跟她們說不是太監?”忽听徐天川喝道:“好朋友,到這時候還不露相嗎?”伸手向右首一名車夫的肩頭拍了下去。
  徐天川的右掌剛要碰上那車夫肩頭,那人身子一側,徐天川右掌已然拍空,他左拳卻已向車夫右腰擊到,到車夫反手勾推,將這拳事到外門。徐天川右肘跟著又向他后頸壓落。那車夫右手反揚,向徐天川頂門虛擊,徐天川手肘如和他頭頸相触,便有如將自己頭頂送到他手掌之下,立即雙足使勁,向后躍開。他連使三招,掌拍,拳擊,肘壓,是都十分凌厲的手法,可是那車夫竟都輕描淡寫的一一化開。
  徐天川又惊又怒,料想這人定是大內奸手,奉命前來拿人,當下左手連揮,示意韋小寶等三快逃,自己与敵人糾纏,讓他們三人有脫身之机。可是他們三人哪肯不顧義气?方怡身上有傷,難以動手,韋小寶和沐劍屏都拔出兵刃,便要上前夾擊。那車夫轉過身來,笑道:“八臂猿猴好眼力!”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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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道:“他不是你對手。”陶宮娥道:“我本不想得罪你們天地會,可是沒法子。我將他點倒后,說了許多道歉的話,請他別生气。小兄弟,下次你見到他,再轉言几句,說我實在是出于無奈。我在他三人的行李之中,查了一遍,連那輛大車也拆開來查過了,什么也沒查到,便解開了他們穴道。赶著騎馬回來。”韋小寶道:“原來胡里胡涂,莫名其妙之時,你卻去辦了這許多事。陶姑姑,你怎么知道我是天地會的?”陶宮娥微笑道:“我給你們赶了這半天車,怎會听不到你們說話?你小小年紀便做了青木堂香主,這在天地會中是挺大的職份,是不是?”
  韋小寶甚是得意,笑道:“也不算小了。”
  陶宮娥沉吟半晌,問道:“你跟隨皇帝多時,可曾听到他說起過甚么佛經的事?”
  韋小寶道:“說起過的。太后和皇上好像挺看重這些勞什子的佛經。其實他媽的有甚么用?太后做人這樣坏,就算一天念一万遍阿陀佛,菩薩也不會保佑……”陶宮娥不等他說完,忙問:“他們說些甚么?”韋小寶道:“皇上派我跟索額圖大人到鰲拜府里查抄,叮囑我一定要抄到兩部四甚么經,好像有個『二』字,又有個『十』字的。”
  陶宮娥臉上露出十分興奮之情,道:“對,對!是《四十二章經》,你抄到了沒有?”韋小寶道:“我瞎字不識,知道他什么《四十二章經》,五十三章 經?后來索大人到了,我拿去交給了太后。她歡喜得很,賞了我許多糖果糕餅,他媽的,老婊子真小气,不給金子銀子,當我小孩子哄,只給我糖果糕餅。早知她這樣坏,那兩部經書我早丟在御膳房里,當柴燒了……”
  陶宮娥忙道:“燒不得,燒不得!”韋小寶笑道:“我也知燒不得,皇上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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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道:“姑姑說得不錯。”心中卻道:“這成千上万的金銀財寶,倘若不拿出來大花一下,那才是最大的恨事。”他年紀幼小,滿洲兵屠殺漢人百姓的慘事,只從大人口中听到,并未親歷。在宮中這些時候,滿洲人只太后一人可恨,海天富雖曾陰謀加害,畢竟是自己害他的多,他害自己的少。其余自皇帝以下,個個待他甚好,也不覺得滿洲人如何凶惡殘暴。他也知道,自己若不是得到皇帝寵愛,那些滿洲親貴大臣決不會對他如此親熱,如此奉承,但究竟是見到人和藹的多,凶暴的少,是以种族之仇,國家之恨,心中卻是頗淡。陶紅英道:“在宮中這些年來,我也沒收到弟子。我見到的宮女本已不多,所遇到的,不是蠢笨胡涂,便是妖媚小气,天天只盼望如何能得皇帝臨幸,從宮女升為嬪妃。我們這個大秘密,又怎能跟這等我說?近几年,來我常常擔心,這般耽誤下去,經書的所在固是絲毫得不到線索,連好弟子也收不到一個。將來我死之后,將這大秘密帶入了棺材,滿洲韃子坐穩江山,對不起太師父和師父那不用說了,更成為漢人的大罪人。好侄儿,我無意之中和你相遇,跟你說了這件大事,心里實在好生歡喜。”韋小寶道:“我也是好歡喜,不過經書什么的,倒不放在心上。”陶紅英道:“那你為什么歡喜?”韋小寶道:“我沒親人,媽媽是這樣,師父又難得見面,現下多了個親姑姑,好姑姑,自然歡喜得緊了。”
  他嘴頭甜,哄得陶紅英十分高興。好微笑道:“我得了個好侄儿,也是歡喜得緊。”隔了一會,問道:“你師父是誰?”
  韋小寶道:“我師父便是天地會的總舵主,姓陳,名諱上近下南。”
  陶紅英連陳近南這樣鼎鼎大名的人物也是首次听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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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粉麝余香銜語燕 佩環新鬼泣啼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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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小寶在馬車中合眼睡了一覺。傍晚時分,忽听得馬蹄聲響,一乘馬自后疾馳而來,奔到近處,听得一個男人大聲喝道:“赶車的,車里坐的可是個小孩?”韋小寶認得是劉一舟的聲音,不等車夫回答,便從車中探頭出來,笑道:“劉大哥,你是找我嗎?”只見劉一舟滿頭大汗,臉上都是塵土。他一見韋小寶,叫道:“好,我終于赶到你啦!”縱馬繞到車前,喝道:“滾下來!”
  韋小寶見他神色不善,吃了一惊,問道:“劉大哥,我什么事得罪了你,惹你生气?”
  劉一舟手中馬鞭揮出,向大車前的騾子頭上用力抽去。騾子吃痛大叫,人立起來,大來后仰,車夫險些摔將下來。那車夫喝道:“青天白日的,見了鬼么?干么發橫?”劉一舟喝道:“老子就是要發橫!”馬鞭再揮,卷住了那車夫的鞭子,一拉之下,將他摔在地上,跟著揮鞭抽擊,抽一鞭,罵一聲:“老子就是要發橫!老子就是要發橫!”那車夫掙扎著爬不起來,不住口爺爺奶奶的亂叫亂罵。劉一舟的鞭子越打越重,一鞭子下去,鮮血就濺了開來。
  韋小寶惊得呆了,心想:“這車夫跟他無冤無仇,他這般狠打,自是沖著我來了。老子不是他對手,待他打完車夫,多半也會這樣打我,那可大事不妙。”從靴筒中拔出匕首,在騾子屁股上。
  騾子吃痛受惊,發足狂奔,拉著大車沿著大路急奔。劉一舟舍了車夫,拍馬赶來,叫道:“好小子,有种的就別走!”韋小寶從車中探頭出來,叫道:“好小子,有种的就別追!”劉一舟出力鞭馬,急馳赶來。騾子奔得雖然甚快,畢竟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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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小寶歎了口气,道:“可惜,可惜。”劉一舟當即擔心,忙問:“可惜甚么?”韋小寶道:“可惜你師妹不在這里,否則她如能和你并肩而坐在這里,跟你談情說愛,打情罵俏,她心中才真的喜歡了。”劉一舟大樂,忍不住笑了出來,問道:“你怎么知道?”
  韋小寶道:“我听她親口說過的。那天她掉了銀釵,冒著性命危險,沖過了清宮侍衛把守的三道關口,雖然身受重傷,還是殺了三名清宮侍衛,將這根銀釵找了回來。我說:『方姑娘啊,你忒也笨了,一根銀釵,值得几錢?我送一千兩銀子給,這种釵子,咱們一口气去打造它三四千只。你每天頭上插十只,天天不同,一年三百六十五日,天天插的還都是新釵子。』方姑娘說:『你這小孩子家懂得什么。這是我那親親劉師哥送給我的,你送我一千只一万只,就算是黃金釵儿,珍珠釵儿,又哪及得上我親親劉師哥給我的一只銀釵,銅釵,鐵釵?』劉大哥,你說這方姑娘可不是挺胡涂么?”
  劉一舟听了這番話,只笑得口也合不攏來,問道:“怎么……怎么她半夜里小郡主說話,說的又是另一套?”
  韋小寶道:“你半夜三更的,在她們房外偷听說話,是不是?”劉一舟臉上微一紅,道:“也不是偷听,我夜里起身小便,剛好听見。”韋小寶道:“劉大哥,這可是你的不是了。你什么地方不好小便,怎地到方姑娘窗下去小便,那可不臭气沖天,熏坏了兩位羞花閉月的姑娘?”劉一舟道:“是,是!后來我方師妹怎么說?”
  韋小寶道:“我肚子餓得很,沒力气說話,你快去買些東西給我吃。我吃得飽飽的,你方師妹那些教人听了肉麻之极的話,我才說得出口。”他只盼把劉一舟騙出市鎮之上,就可在人叢中溜走脫身。
  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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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舟給韋小寶逼得發誓賭咒,當時命懸人手,不得不然,此刻身得自由,想到這些言語都已給方怡听了去,實是羞憤難當,吳立身雖是師叔,但听他嘮嘮叨叨的教訓個不休,不由得老羞成怒,把心一橫,惡狠狠的道:“吳師叔,事情是做下來了,人家姓韋的可沒傷到一根寒毛。你老人家瞧著要怎么辦,就怎么辦罷!”
  吳立身跳了起來,指著他臉,叫道:“劉一舟,你對師付也這般沒上沒下。你要跟我動手,是不是?”劉一舟道:“我又不是你的對手。”吳立身更加惱怒,厲聲道:“倘若你武功胜得過我,那就要動手了,是不是?你在清宮貪生怕死,一听到殺頭,忙不迭的大聲求饒,赶著自報姓名。我顧著柳師哥的臉面,這件事才絕口不提。哼,哼!你不是我弟子,算你運气。”那顯然是說,你如是我弟子,早就一刀殺了。
  劉一舟听他揭破自己在清宮中膽怯求饒的丑態,低下了頭,臉色蒼白,默不作聲。
  韋小寶見自己占足了上風,笑道:“好啦,好啦,吳老爺子,劉大哥跟我鬧著玩的,當不得真。我向你討個情,別跟柳老爺子說。”
  吳立身道:“韋香主這么吩咐,自當照辦。”轉頭向劉一舟道:“你瞧,人家韋香主畢竟是做大事的,度量何等寬大?”
  韋小寶向方怡和沐劍屏笑道:“你們怎么也到這里來啦?”方怡道:“你過來,我有句話跟你說。”韋小形容詞笑嘻嘻的走近。劉一舟見方怡當著眾人之前對韋小寶如此親熱,手按刀柄,忍不住要拔刀上前拚命。忽听得啦的一聲響,韋小寶已吃了記熱辣辣的耳光。
  韋小寶吃了一惊,跳開數步,手按面頰,怒道:“你……你干么打人?”
  方怡柳眉豎起,漲紅了臉,怒道:“你拿我當什么人?你跟劉師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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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敲門之聲不絕,經終沒有開門,七人走到近處,只見黑沉沉的一大片屋子。
  一眾乘馬人大聲叫嚷:“開門,開門!避雨來的!”叫了好一會,屋內半點動靜也無。一人道:“沒人住的!”另一人道:“趙老三說是鬼屋,誰敢來住?跳進牆去罷!”白光閃動,兩人拔出兵刃,跳進牆去,開了大門,眾人一涌而進。
  徐天川心想:“這些人果是武林中的,看來武功不也甚高。”七人跟著進去。
  大門里面是個好大的天井,再進去是座大廳。有人從身邊取出油包,解開來取出火刀火石,打著了火,見廳中桌上有蜡燭,便去點燃了。眾人眼前突現光亮,都是一陣喜慰,見廳上陳設著紫檀木的桌椅花几,竟是戶人家的气派。
  徐天川心下嘀咕:“桌椅上全無灰法,地下打掃得這等清洁,屋里怎會沒人?”
  只听一名漢子說道:“這廳上干干淨淨,屋里有人住的。”另一人大聲嚷道:“喂,喂,屋里有人嗎?屋里有人么?”大廳又高又大,他大聲叫嚷,隱隱竟有回聲。
  回聲一止,四下除了大雨之聲,竟無其他聲息。眾人面面相覷,都覺頗為古怪。
  一名白發者問徐天川道:“你們几位都是江湖上朋友么?”徐天川道:“在下姓許,這几個有的是家人,有的是親戚,是去山西探親,不想遇上了這場大雨。達官爺貴姓?”那老者點了點頭,見他們七人中有老頭,有小孩,又有女子,也不起疑心,卻不答他問,說道:“這屋子可有點儿古怪。”
  又有一名漢子叫道:“屋里有人沒有?都死光了嗎?”停了片刻,仍是無人回答。
  那老者坐在椅上,指著六個人道:“你們六個到后面瞧瞧去!”六名漢子拔兵刃在手,向后進走去。六人微微弓腰,走得甚慢,神情頗為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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