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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金庸系列~倚天屠龍記(全)

胡青牛道:「你不可再進我房,我用過的碗筷杯碟均須用沸水煮過,
你和童兒不可混用。」沉吟片刻,又道:「無忌,你還是出蝴蝶谷
去,到外面借宿半個月,免得我將天花傳給了你。」張無忌道:「不
必。先生有病,我若避開,誰來服侍你?我好歹比這兩個童兒多懂些
醫理。」胡青牛道:「你還是避開的好。」但說了良久,張無忌總是
不肯。這幾年來兩人朝夕與共,胡青牛雖然性子怪僻,師生間自然而
然已頗有情誼,何況臨難相避實是大違張無忌的本性。胡青牛道:
「好罷,那你決不能進我房來。」

如此過了三日,張無忌晨夕在房外問安,聽胡青牛雖然話聲嘶啞,精
神倒還健旺,飯量反較平時為多,料想無礙。胡青牛每日報出藥名份
量,那童兒便煮了藥給他遞進去。

到第四天下午,張無忌坐在草堂之中,誦讀『黃帝內經』中那一篇「
四氣調神大論」,讀到『是故聖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不治已亂治未亂
,此之謂也。大病已成而後藥之。亂已成而後治之,譬猶渴而穿井,
鬥而鑄錐,不亦晚乎?』不禁暗暗點頭,心道:「這句話說得真是不
錯,,口渴時再去掘井,要跟人動手時再去打造兵刃,那確是來不及
了。國家擾亂後再去平變,雖然復歸安定,也已元氣大傷。疾病也當
在疾病尚未發作之時著手。范胡先生的天花是外感,卻不能未病先治
。」又想到內經「陰陽應像大論」中那幾句話:『善治者治皮毛,其
次治肌膚,其次治筋脈,其次治六腑,其次治五臟。治五臟者,半死
半生也。』心道:「良醫見人疾病初萌,即當治理。病入五臟後再加
醫治,已只一半把握了。似我這般陰毒散入五臟六腑,何止半死半生
,簡直便是九死一生。」

正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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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取出七枚金針,隔著衣服,便在她肩頭『雲門』、胸口『華蓋』
、肘中『尺澤』等七處穴道上刺了下去。其時他的針灸之術,與當年
醫治常遇春時自已有天壤之別。這兩年多來,他跟著胡青牛潛心苦學
,於診斷病情、用藥變化諸道,限於見聞閱歷,和胡青牛自是相去尚
遠,但針灸一門,卻已學到了這位『醫仙』的七八成本領。

紀曉芙初見他取出金針,還不知他的用意,那知他手法極快,一轉眼
間,七枚金針便分別刺入了自己穴道,她這七處要穴全屬手太陰肺經
,金針一到,胸口閉塞之苦立時大減。她又驚又喜,說道:「好孩子
,想不到你在這裡,又學會了這樣好的本領。」

那日在武當山上,紀曉芙見張翠山、殷素素自殺身亡,憐憫張無忌孤
苦,曾柔聲安慰,又除下自己頸中黃金項圈,要想給他。但張無忌當
時心中憤激悲痛,將所有上山來的人,都當作迫死他父母的仇人,因
之對紀曉芙出言頂撞,使她難以下台。後來張無忌年紀大後,得知當
日父親和諸師伯叔曾擬和峨嵋諸俠聯手,共抗強敵,才知峨嵋派其實
是友非敵,而於紀曉芙對他的一番心意,事後回想,心中更常自感激


兩年之前,他和常遇春深夜在樹林中見到紀曉芙力救彭和尚,更覺這
位紀姑姑為人極好,至於她何以未婚生子、是否對不起殷叔叔等情由
,他年紀尚小,於這男女之情全不瞭然,聽過之後便如春風過耳,絕
不縈懷。紀曉芙自己心虛,陡然間遇到和殷梨亭相識之人時便窘迫異
常,深感無地自容,其實這件事張無忌在兩年前便已從丁敏君口中聽
到,他認定丁敏君是個壞女人,那麼她口中所說的壞事,也就未必是
壞。

他這時但見紀曉芙的女兒站在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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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外邊又走進一人,正是先前嘔血那人,他伸手入懷,掏出一柄峨
嵋刺,點在簡捷胸口,冷冷的道:「你得罪胡前輩,我姓薛的先跟你
過不去。你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好啊,而就先給你這麼一下。」
簡捷的武功本在這姓薛的之上,范他雙手被鐵鏈綁住,無法招架,只
有瞪著圓鼓鼓的一雙大眼,不住喘氣。

那姓薛的朗聲道:「胡前輩,晚輩薛公遠,是華山鮮於門下弟子,這
裡給你老人家磕頭啦!」說著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響頭。簡捷心中登
時生出一絲指望,那胡青牛硬的不吃,這小子磕頭軟求,或者能成。
薛公遠行過大禮,又道:「胡前輩身有貴恙,那是我們沒福。這裡有
一位小兄弟醫道高明,還請胡前輩允可,讓他給我們治一治。我們身
上所帶的歹毒怪傷,除了蝶谷醫仙的弟子,普天下再也沒有旁人治得
好的了。」

胡青牛冷冷的道:「這孩子名叫張無忌,他是武當派弟子,乃『銀鉤
鐵劃』張翠山張五俠的兒子,張三豐的再傳弟子。我胡青牛是明教中
人,是你們名門正派所不齒的敗類,跟他這種高人子弟有什麼幹系?
他自己身中陰毒,求我醫治,可是我立過重誓,除非是明教中人,決
不替人治傷了毒。這姓張的小孩不肯入我明教,我怎能救他性命?」

薛公遠心中涼了半截,初時只道張無忌是胡青牛弟子,那麼他本領雖
然不及師父,遇到疑難之處,胡青牛定肯指點,不料他也是個求醫被
拒的病人。

只聽胡青牛又道:「你們賴在我家裡不走,哼哼,以為我便肯發善心
麼?你們問問這小孩,他賴在我家裡多久啦。」薛公遠和簡捷一齊望
著張無忌,只見他伸出兩根手指比了一比,又比了一比。薛公遠道:
「二十天?」張無忌道:「整整兩年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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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各人用過早餐,張無忌和楊不悔追逐谷中蝴蝶,越追越遠。紀曉
芙知他用意,隨後跟來。這幾天張無忌帶著楊不悔玩耍,別人見他三
人走遠,誰也沒有在意。走出里許,到了一處山坡,張無忌便在草地
上坐了下來。紀曉芙對女兒道:「不兒,別追蝴蝶啦,你去找些野花
來編三個花冠,咱們每人戴一個。」楊不悔很是高興,自去採花摘
草。

張無忌道:「紀姑姑,那胡青牛跟你有何仇怨,為什麼要下毒害你
?」

紀曉芙一怔,道:「我和胡先生素不相識,直到今日,也是沒見過他
一面,哪裡談得上『仇怨』兩字?」微一沉吟,又道:「爹爹和師父
說起胡先生時,只稱他醫術如神,乃當世醫道第一高手,只可惜身在
明教,走了邪路。我爹爹和師父跟他也不相識。他,他為什麼要下毒
害我?」

張無忌於是將昨晚見到胡青牛偷入她茅舍下毒的事說了,又道:「我
聞到你那碗『八仙湯』中,有鐵線草和透骨菌的刺鼻味。這兩味藥本
來也有治傷之效,但毒性甚烈,下的份量決不能重,尤其和八仙湯中
的八味藥均有衝撞,於你身子大有損害。雖不致命,可就纏綿難癒
了。」紀曉芙道:「你說余外十四人也是這樣,這事更加奇怪。就算
我爹爹或是峨嵋派無意中得罪了胡先生,但不能那一十四人也均如
此。」

張無忌答道:「紀姑姑,這蝴蝶谷甚是隱僻,你怎地會這裡?那打傷
你的金花主人卻又是誰?這些事跟我無關,原是不該多問但眼前之事
甚是蹺蹊,請你莫怪。」

紀曉芙臉上一紅,明白了張無忌話中之意,他是生怕這件事和她未嫁
生女一事有關,說起來令她尷尬,便道:「你救了我的性命,我還能
瞞你什麼?何況你待我和不兒都很好,你年紀雖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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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不悔望著張無忌,問到:「你喜歡什麼顏色的?」張無忌道:「要
紅色的,嗯,還要白色的,越大越好。」楊不悔張開雙手道:「這麼
大麼?」張無忌道:「好,就是這麼大。」楊不悔拍手走開,說道:
「我編好了你可不許不戴。」

紀曉芙續道:「我在昏昏沉沉之中,只見十多人走了過來,都是酒樓
中的酒保、掌櫃的、廚子等等,將我們抬入了廚房。不兒這時早已嚇
得不住聲的大哭,跟在我身旁。那掌櫃的手中拿著一張單子,指著簡
捷道:『在他頭上塗這藥膏。』便有個酒保將事先預備定當的藥膏塗r
在簡捷頭上。那掌櫃看看單子,指著一人道:『砍下他的右手,接在
他左臂上。』兩名廚師取過利刃,倚言施行。他說道我的時候,幸好
還沒什麼古怪的苦刑,只餵我服了一碗甜甜的藥水。我明知其中必有
劇毒,但當時只有受人擺布的份兒,如何能夠反抗?

「我們一十五人給他們稀奇古怪的施了一番酷刑之後,那掌櫃的說
道:『你們每人都已身受不治之傷,沒一個能活得過十天半月。但金
花的主人說道:她老人家跟你們原本無冤無仇瞧你們可憐見兒的。便
大發慈悲,指點一條生路,你們趕快到女山湖蝴蝶谷去,懇求一個號
稱「喋谷醫仙」的胡青牛施醫。要是他肯出手,那麼每人都有活命之
望,否則當世沒一人能救你們性命。這胡青牛又有個外號,叫作「見
死不救」,你們若不是死磨爛纏,他是決計不肯動手的。你們跟胡青
牛說,金花的主人不久就去找他,叫他早預備後事罷!』他說完之
後,更詳細指明路徑,大夥兒便到了這裡。」

張無忌越聽越奇,道:「紀姑姑,如此說來,那臨淮閣酒樓中的掌櫃
、廚師、酒保等一幹人,都是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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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回:不悔仲子逾我牆

張無忌見是一個女子,驚奇無比,問道:「你……你是誰?」那婦人
背心中了峨嵋派的重手,疼得臉色慘白,說不出話來。紀曉芙也問:
「你是誰?為甚麼幾次三番來害我?」那婦人仍然不答。紀曉芙拔出
長劍,指住她胸口。張無忌道:「我瞧瞧胡先生去。」他生怕胡青牛
已遭了這婦人的毒手,又想這婦人自是金花惡婆的一黨。當下快步奔
到胡青牛臥室之外,砰的一聲,推開房門,叫道:「先生,先生!你
好麼?」卻不聞應聲。張無忌大急,在桌上摸索到火石火鐮,點亮了
蠟燭,只見床上被褥揭開,不見胡青牛的人影。

張無忌本來擔心會見到胡青牛屍橫就地,已遭那婦人的毒手,這時見
室中無人,反而稍為安心,暗想:「先生既被對頭擄去,此刻或許尚
無性命之憂。」正要追出,忽聽得床底有粗重的呼吸之聲,他彎腰舉
蠟燭一照,只見胡青牛手腳被綁,赫然躺在床底。張無忌大喜,忙將
他拉出,見他口中被塞了一個大胡桃,是以不會說話。

張無忌取出他口中胡桃,便去解綁住他手足的繩索。胡青牛忙問:
「那女子呢?」張無忌道:「她已給紀姑姑制住,逃不了。先生,你
沒受傷罷?」胡青牛道:「你別先解我綁縛,快帶她來見我,快快,
遲了就怕來不及。」張無忌道:「為甚麼?」胡青牛道:「快帶她
來,不,你先取三顆『牛黃血竭丹』給她服下,在第三個抽屜中,快
快。」他不住口的催促,神色極是惶急。

張無忌知道這「牛黃血竭丹」是解毒靈藥,胡青牛配製時和入不少珍
奇藥物,只須一顆,已足以化解劇毒,這時卻叫他去給那女子服上三
顆,難道她是中了份量極重之毒?但見胡青牛神色大異,焦急之極,
當下不敢多問,取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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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荊見我知過能改,尚有救藥,也就原宥了我。可是我改過自新沒
幾年,便遇上了一件十分古怪的中毒病案。我一見之下,料想除了拙
荊之外,無人能下此毒,決意袖手不理。可是那人的病情實在奇特,
我忍耐了幾天,終於失了自制力,將他治好了。「拙荊卻也不跟我吵
鬧,只說:『好!蝶谷醫仙胡青牛果然醫道神通,可是我毒仙王難姑
偏生不服,咱們來好好比試一下,瞧是醫仙的醫技高明呢,還是毒仙
的毒朮厲害?』我雖竭誠道歉,但她這口氣怎能下得了?原來她這次
下毒,倒也不是跟那人有仇,只是新近鑽研出來一項奇妙法門,該當
無藥可治,便在那人身上一試,豈知我一時僥倖,誤打誤撞的竟給治
好了。我對愛妻全無半分體貼之心,那還算是人嗎?「此後數年之
中,她潛心鑽研毒朮,在旁人身上下了毒,讓我來治。兩人不斷比劃
較量。一來她毒朮神妙,我的醫朮有時而窮﹔二來我也不願再使她生
氣,因此醫了幾下醫不好,便此罷手。可是拙荊反而更加惱了,說我
瞧她不起,故意相讓,不和她出全力比試,一怒之下,便此離開蝴蝶
谷,說甚麼也不肯回來。

「此後我雖不再輕舉妄動,但治病是我天性所好,這癮頭是說甚麼也
戒不掉的,遇上奇病怪毒,也只有出手。那想到所治癒的人中,有些
竟仍是拙荊所傷,只是她手段十分巧妙,不露出是她手筆,我查察不
出,糊里糊塗的便將來人治好了。這麼一來,自不免大傷夫妻之情。
唉,我胡青牛該當改為『胡蠢牛』才對。像難姑這般的女子,肯委身
下嫁,不知是我幾生修下來的福份,我卻不會服侍她、愛惜她,常常
惹她生氣,終於逼得她離家出走,浪跡天涯,受那風霜之苦。何況江
湖上人心險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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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無忌道:「那金花婆婆只道胡先生已服毒而死,倒是去了一件心腹
大患。」他見金花婆婆倏然而來,倏然而去,形同鬼魅,這時想起來
猶是不寒而慄。

王難姑道:「聽人言道:這金花婆婆行事極為謹慎,今日她雖去了,
日後必定再來查察。我夫妻須得立即避走。小兄弟,請你起兩個墳
墓,碑上書明我夫妻倆的姓名。」張無忌答應了。胡青牛、王難姑服
了解毒湯藥之後,稍加收拾。兩名藥僮每人給了十兩銀子,叫他們各
自回家。夫婦倆坐在一輛騾車之中,乘黑離去。

張無忌直送到蝴蝶谷口,一老一少兩年多來日日相見,一旦分手,都
感依依不捨。胡青牛取出一部手寫醫書,說道:「無忌,我畢生所
學,都寫在這部醫書之中,以往我一直自秘,沒給你看,現下送了給
你。你身中玄冥神掌,陰毒難除,我極是過意不去,只盼你參研我這
部醫書,能想出驅毒的法子。那麼咱們日後尚有相見之時。」張無忌
謝過了收下。王難姑道:「你救我夫妻性命,又令我二人和好。我原
該也將一生功夫傳你。但我生平鑽研的是下毒傷人之法,你學了也無
用處。只望你早日痊可,將來我再圖補報了。」

張無忌直到騾車駛得影蹤不見,這才回到茅舍。次日清晨便在屋旁堆
了兩個墳墓,出谷去叫了石匠來樹立兩塊墓碑,一塊上寫「蝶谷醫仙
胡先生青牛之墓」,另一塊上寫「胡夫人王氏之墓」。簡捷等人見胡
青牛夫妻同時斃命,才知他病重之說果非騙人,盡皆嗟嘆。

王難姑既去,不再暗中下毒,各人的傷病在張無忌診治之下便一天好
似一天,不到十日,各人陸續道謝辭去。紀曉芙母女反正無處可去,
便留著多陪他幾天。張無忌在這幾日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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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婆婆見她相隔如此之遠,顏面都還瞧不清楚,但說話聲傳到各人
耳中便如是近在咫尺一般,足見內力之深厚。滅絕師太盛名遠播,武
林中無人不知,只是她極少下山,見過她一面的人可著實不多。走近
身來,只見她約莫四十四五歲年紀,容貌算得甚美,但兩條眉毛斜斜
下垂,一副面相變得極是詭異,幾乎有點兒戲台上的吊死鬼味道。紀
曉芙迎上去跪下磕頭,低聲道:「師父,你老人家好。」滅絕師太
道:「還沒給你氣死,總算還好。」紀曉芙跪著不敢起來。但聽得站
在師父身後的丁敏君低聲冷笑,知她在師父跟前已說了自己不少壞
話,不由得滿背都是冷汗。滅絕師太冷冷的道:「這位婆婆叫你過去
給她瞧瞧,為甚麼到今天還不死。你就過去給她瞧瞧啊。」紀曉芙
道:「是。」站起身來,大步走到金花婆婆跟前,朗聲道:「金花婆
婆,我師父來啦。你的強凶霸道,都給我收了起來罷。」

金花婆婆咳嗽兩聲,向滅絕師太瞪視兩眼,點了點頭,說道:「嗯,
你是峨嵋派的掌門,我打了你的弟子,你待怎樣?」滅絕師太冷冷的
道:「打得很好啊。你愛打,便再打,打死了也不關我事。」

紀曉芙心如刀割,叫道:「師父!」兩行熱淚流了下來。她知師父向
來最是護短,弟子們得罪了人,明明理虧,她也要強辭奪理的維護到
底,這時卻說出這幾句話來,那顯是不當她弟子看待了。

金花婆婆道:「我跟峨嵋派無冤無仇,打過一次,也就夠啦。阿離,
咱們走罷!」說著慢慢轉過身去。

丁敏君不知金花婆婆是何來歷,見她老態龍鐘,病骨支離,居然對師
父如此無禮,心下大怒,縱身疾上,攔在她的身前,喝道:「你也不
向我師父賠罪,便這麼想走麼?」說著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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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敏君、紀曉芙等從師以來,從未見過師父和人動手,尤其紀曉芙知
道金花婆婆的武功怪異莫測,更是關切。

張無忌的手臂仍被阿離抓著,上身越來越麻,叫道:「快放開我!你
拉著我干麼?」阿離見紀曉芙在旁有插手干預之勢,若不放開,她必
上前動手,那時還是非放了他不可,於是用力一摔,放鬆了他手臂,
冷冷的道:「瞧你逃得掉麼?」金花婆婆淡淡一笑,說道:「當年峨
嵋派郭襄郭女俠劍法名動天下,自然是極高的,但不知傳到徒子孫手
中,還剩下幾成?」滅絕師太森然道:「就算只剩下一成,也足以掃
蕩邪魔外道。」

金花婆婆雙眼凝視對方手中長劍的劍尖,一瞬也不瞬,突然之間,舉
起手中枴杖,往劍身上疾點。滅絕師太長劍抖動,往她肩頭刺去。金
花婆婆咳嗽聲中,舉杖橫掃。滅絕師太身隨劍走,如電光般游到了對
手身後,腳步未定,劍招先到。金花婆婆卻不回身,倒轉拐仗,反手
往她劍刃上砸去。兩人三四招一過,心下均已暗讚對方了得。猛聽得
噹的一聲響,滅絕師太手中的長劍已斷為兩截,原來劍杖相交,長劍
被拐仗震斷。

旁觀各人除了阿離外,都吃了一驚。看金花婆婆手中的枴杖灰黃黝
黑,毫不起眼,似乎非金非鐵,居然能砸斷利劍,那自是憑借她深厚
充沛的內力了。但金花婆婆和滅絕師太適才兵刃相交,卻知長劍所以
斷絕,乃是靠著那枴杖的兵刃之利,並非自己功力上勝了。她這枴杖
乃靈蛇島旁海底的特產,叫作「珊瑚金」,是數種特異金屬混和了珊
瑚,在深海中歷千萬年而化成,削鐵如切豆腐,打石如敲棉花,不論
多麼鋒利的兵刃,遇之立折。

金花婆婆當下也不進迫,只是拄杖於地,撫胸咳嗽。紀曉芙、丁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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