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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獨步天下 作者︰李歆(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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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聽出他的怒氣,我忙伸手扯他起來。四周閃爍如探照燈一樣的目光齊刷刷的釘在了我的身上,如同芒刺在背:“不要緊……”  

    一句話沒說完,猛地腳下一輕,竟是被他托著腰肢抱離地面,他往邊上的椅子上大咧咧的坐下,將我擱在他的右腿上,毫不客氣的伸手將我的靴子拔去,甩到一邊。  

    “未央,回去替你主子拿雙干淨的鞋襪來!”  

    未央手里還捏著那只破了缺口的茶盞,一時傻眼得沒反應過來,皇太極橫眉瞪去,目光森冷的如同一柄利劍。  

    “是……是!奴婢遵命!”未央慌慌張張的飛奔出內室。  

    脫去鞋襪后,我的一雙赤腳暴露在冰冷的空氣里,我瞪著自己光溜溜的腳面,刻意讓自己不去理會周圍這些目光中隱透的深意。  

    “大汗。”哲哲在邊上曼聲啟唇,“前几日大玉兒讓蘇茉兒做了雙新靴給我,不如先給哈日珠拉換上,我瞧她和我的尺寸也差不多大……”見他不吱聲,忙又解釋,“蘇茉兒那丫頭手巧,宮里的針織女紅再沒有比她做的好的了。”  

    聽得出,哲哲是如此小心翼翼的想要討好我,又或者是想要討好皇太極。我不清楚這么些年他們這對夫妻到底是如何相處的,可是哲哲畢竟替皇太極生了三個女兒,也不能說毫無半分恩情。  

    我暗暗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說句話,他卻只是抿著唇,冷著臉,一言不發。我手里加了把勁,他仍是目光平視,遠遠的望著對面的龕爐上裊裊的香煙,似乎毫無知覺,我氣惱得變拉為掐,在他手背上狠狠的掐出一道甲印。  

    “我……”終于有反應了,只是吐出話仍是像極了屋外的冰雪,毫無半分熱氣,“早就吩咐過了,東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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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請荐

就一國之君而言,皇太極的子嗣并不算多,除了大阿哥豪格之外,這几年也就庶妃顏扎氏生了個四阿哥葉布舒,側妃葉赫那拉氏生了五阿哥碩塞。這兩個男孩子今年一個七歲,一個八歲,而這時豪格早已二十五歲,功績赫赫,兄弟之間的差距一望便知。  

    如今朝政之上,已過不惑之年的皇太極雖未言明儲君人選,但几乎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鎖定在豪格身上。這個打小在軍營中摸爬滾打的大阿哥,如今執掌著鑲黃旗,極受父汗器重。無論從軍功還是從戰績,在小一輩的子侄里,他都集聚人氣,算得上是眾望所歸。  

    然而我卻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替他人做嫁衣,歷史上最后繼承皇太極大統的是順治皇帝,他的生母是布木布泰,未來的孝庄皇太后。  

    我無心去猜測以后的種種,那必定又將會是一場驚天動地的奪位之戰,多爾袞的攝政,順治的傀儡,豪格的……  

    罷了,罷了,了解太多對我來說未必是件好事,我如今不愿去想那些久遠以后的事情。皇太極是我情之所鐘,魂之所系,我心里只抱定著這么一個信念,他在,我在,他若不在了,那我必然生死相隨……至于儲位之爭,那已是他人之事,與我何干?  

    這些年不在宮里,我的蘭豁爾早在天聰二年就下嫁于科爾沁台吉曼珠習禮,甚至就連敖漢,也在去年嫁給了蒙古敖漢部台吉班第。一切仿佛物是人非,如今后宮里還剩下七位格格。其中六個俱是由哲哲與布木布泰所出,只一個六格格,還不到一歲,生母乃是原先住在東宮的東宮側妃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  

    扎魯特博爾濟吉特氏,東宮妃……我有些酸澀的想,如果,上天垂帘,這個女兒當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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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漁獵

皇太極的許諾并沒有立即得到兌現,事實上他才料理完手里的一批奏折,正欲起駕動身那會兒,突然接報多鐸凱旋而歸。  

    六月初七,皇太極率同代善、阿巴泰、德格類、阿濟格出盛京西懷遠門五里迎接多鐸班師回朝。原定出游計划往后順延,皇太極准備接完多鐸后,直接帶著我往撫順巡獵去。  

    在城外五里安營駐扎,皇太極并沒有讓我避嫌,反而拉著我的手,徑直將我拖上了御座。雖說進宮一年來,東宮側妃博爾濟吉特氏深受龍寵已是人盡皆知的事,但如此明目張膽的以汗妃之名公然出現在皇太極身邊,尚屬首次。  

    這個位置……原本應該是由哲哲來坐。這份與汗同尊的榮耀,原本也該是她的。  

    帳幄內除了代善始終低頭一言不發外,阿巴泰等貝勒無不瞪著好奇的眼睛,不時的打量我。  

    我坦然微笑,大大方方的迎接他們的矚目。  

    不一會,身披白色甲冑的多鐸精神抖擻的跨進御帳:“臣額爾克楚虎爾給大汗請安!大汗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恭恭敬敬的行了三跪九叩大禮。  

    等禮畢起身,他眼瞼上揚,不禁一愣。想必是沒想到皇太極身邊還坐著其他人,他方才的大禮竟是糊里糊涂的給我占了大便宜。  

    我抿唇輕笑,皇太極離座上前:“十五!好樣的!”合臂一抱,兄弟二人行抱見之禮。  

    多鐸在與皇太極側身相抱之時,眼睛忽然瞇了起來,狹長的眼眸射出犀利的寒芒。我心里微微一顫,領悟到他八成已認出我是誰,于是不懼反笑,長期壓著的心理陰影陡然間灰飛煙滅。  

    如今,皇太極就在我的身邊,我又何所畏懼?  

    多鐸,我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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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交鋒

因為還病著,皇太極不許我列席出殯,后宮之中委派哲哲出面全權處理。哲哲帶著巴特瑪和布木布泰一同去的,回來一直抹淚,嘴里只念:“可憐了貝勒爺……”  

    我不清楚濟尓哈朗到底有多可憐,只是感覺以濟尓哈朗對烏塔娜的深情,只怕這會子不知道人已憔悴成何等模樣。見哲哲她們只是陪著垂淚,其他的也問不出什么詳情,不由我著急起來。  

    葬禮很快就處理完了,我的身子也漸漸調理過來。皇太極放了濟尓哈朗半個月的假,讓他好生在家歇著,我問濟尓哈朗到底如何了,皇太極只是撇嘴,陰郁的回答,等見了自然知道。  

    好容易皇太極終于肯松口放我出宮去濟尓哈朗家瞧個究竟,這時已是七月初,天氣悶熱難當,可當我走進濟尓哈朗家時,仍是感到了一陣蕭瑟淒涼。  

    一切原本早該摘除的殯葬裝飾仍舊淒慘的挂在那里,院落里種的梅樹只剩了光禿禿的枝干,恍惚間我依稀還記得那年冬天,烏塔娜穿著雪白的衣裳,楚楚動人的站在白梅樹下,空靈如仙……  

    如今,花謝人不在……那朵美麗盛放過的梅花已然凋零、消逝……  

    才跨進門檻,鼻端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濟尓哈朗背對著我蹲在地上,在烏塔娜的靈位前不知道燒些什么東西。我放輕了腳步,濟尓哈朗渾然未覺,走得近了,我不覺嚇了一跳。  

    這還是我認得的那個濟尓哈朗嗎?還是那個英氣勃勃、神清氣爽的男人嗎?  

    那張臉整個被胡渣子給覆蓋住了,他有多久沒有剃須理發了?望著他麻木空洞的雙眼,我仍是不敢置信眼前的男人就是我所認識的濟尓哈朗。  

    我呆默半晌,終于蹲下身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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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獻璽

天聰九年八月,多爾袞等人傳回喜訊,言道察哈爾汗王額哲敬獻傳國玉璽。  

    傳國玉璽……我對傳國玉璽的概念僅限于秦始皇用和氏璧雕刻的傳國玉璽,據說以后代代相傳,乃是帝皇身份的象征。  

    這是一個契機!我隱隱感覺到,傳國玉璽的出現將會把皇太極推上一個更高層的台階!也許……他稱帝的時刻就要到了。  

    一時朝內議論紛紛,皇太極下召命多爾袞等人帶玉璽回盛京,數日后回報消息說,岳托患病,暫留歸化城休養,多爾袞、豪格、薩哈廉三人已率兵先行返回。西征軍回程途中,多爾袞等人率兵攻掠大明山西邊境,自平虜衛入邊,拆毀長城,經忻州、代州,直至崞縣。  

    八月下旬,皇太極似乎已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那枚傳國玉璽,竟是帶著兵馬直接前往平虜堡與多爾袞會合。  

    我從沒見他如此耐不住性子,就是當年繼承努爾哈赤的汗位,他也一直是那么篤定悠閑的以退為進。  

    “你這到底是為了看玉璽呢,還是為了看蘇泰?”明知不該小心眼,我卻仍是忍不住出言相譏。  

    連日來辛苦的行軍趕路,只要一想到這么風風火火的趕了去,見到的不僅僅是那塊破石頭,還有敬獻石頭的美人,我就特別不是滋味。  

    對于我的小性兒,皇太極每次都是一笑置之。其實不用他催,代善看上去似乎比他更心急,一副恨不能飛到平虜堡,直接從多爾袞那里把美人搶到手的樣子。  

    面對皇太極的層層壓迫,一向崇尚明哲保身,息事寧人的代善這一次居然毫不讓步,不論皇太極遣人几番催問,他始終拒絕納娶囊囊福晉為妻。  

    眼看著之前所擔心的美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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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為替多爾袞等人接風洗塵,款待察哈爾的降臣,皇太極特意下旨在軍中大擺筵席。因對方有偕同女眷,皇太極便讓我出面招呼。  

    在席上,我終于見著了蘇泰。她穿了一襲白色的蒙古長袍,安靜閑適的端坐在那里,仿佛天生會吸引人目光般,眾人的眼球情不自禁的圍繞著她來轉。她的一顰一語,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更多人的關注。  

    恍惚間,我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看到當時作為布喜婭瑪拉的我,是如何的萬眾矚目……  

    想不看她,想不注意她,想不……愛她,都難!  

    代善仿佛沉醉在了自我回憶之中,隔著一桌酒席,他遠遠的盯著蘇泰,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溫潤的眼睛里逐漸的充斥了几縷血絲。  

    多爾袞似乎早已瞧慣,失去了初見時的那份驚訝和新奇,在席間他談笑風生,與眾人暢談在察哈爾遇到的一連串趣聞。  

    皇太極則是喜怒不形于色,我根本無法察知他心里到底是如何看待蘇泰的。  

    整個酒筵就在我混混沌沌的胡思亂想中結束了。  

    眾人散去時,皇太極拉著我的手正欲離開,突然代善跌跌撞撞的扑到我倆跟前。他顯然喝多了,臉色煞白,原本清澈明淨的眼眸透著血紅的琉璃之色。  

    我知道,他的酒量雖然一般,可卻是那種越喝神智越冷靜清醒的人。  

    “你說的對……”代善微微佝著背,右手覆蓋住雙眼,似乎不想讓太多人看到他的情緒失控。  

    他似乎在哭……  

    語音咽然。  

    “她不是東哥,不是……”微微吸了口氣,代善垂下手來,哀傷絕望的看著皇太極,好一會他才慢騰騰的轉身,“我不和你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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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卷 求情

多爾袞笑嘻嘻地挨進我,“嫂子,今兒個都預備了什么好東西……”  

    我猝然旋身,肅然地正對他,他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我竟會用如此一本正經的表情看他。  

    “十四貝勒未免太挑食了。”我冷言譏諷。  

    多爾袞眉頭一挑,“又非是行軍打仗,難得豪格娶親,我想弄些好吃的,有何不可?”  

    他說的倒也在情在理,只是以他堂堂貝勒之尊,還有什么東西是沒有吃過的?我抬頭望天,几乎要翻白眼。  

    “江南小吃……”  

    “什么?”  

    “北方的吃食和南方的不同,你或許只有去江南嘗一下那里的美食了。”  

    “江南……”他拖長了聲音低吟,“在關內嗎?是在大明嗎?”  

    我一震。該死,我都跟他胡扯了些什么呀!  

    多爾袞眼神迷離,上身前傾,突然湊近我,“真的……很好吃么?”  

    強烈的壓迫感讓我呼吸一窒,狼狽地往后疾退一大步,卻聽他驟然放聲大笑,引得伙房的奴才一齊往這邊轉過頭來。  

    “看什么看?!”他突然厲聲暴喝。  

    我沒想到他翻臉竟比翻書還快,驚悸中腳后跟絆到地上一頭剛剛屠宰完畢的小牛犢。  

    “小心!”他伸手拉住我,順勢將我帶入懷中。  

    我的心怦怦狂跳,驚慌失措地掙脫他的懷抱。  

    他眼神一黯,“我是洪水猛獸么?”近乎自嘲地撇嘴,“是了,現在八哥才是你的……”  

    他突然頓住,眼底卷起一股狂風暴雨,猛地伸手攥住我的手腕,將我硬生生地拖過去,“如今我才算明白過來,當初你為何處處想方設法地打聽大金國汗,原來竟是存了這個心思……”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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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古濟與前夫武爾古岱生有兩女,長女哈達那拉氏,嫁與岳托為大福晉,也就是蘭豁爾的生母,我以前曾與她有過數面之緣;次女則嫁給豪格為妻。姐妹二人皆是性情溫柔之人,與莽古濟自小傲氣狂妄的性子大相徑庭。  

    莽古濟在武爾古岱亡故后奉命改嫁瑣諾木杜棱,因她身為汗姐,身份高貴,瑣諾木杜棱原先的大福晉自然得退讓其位。然而這對夫妻卻是貌合神離,瑣諾木杜棱十分信賴親信托古,同樣愛屋及烏地寵愛托古的妹妹。莽古濟心高氣傲,認為瑣諾木杜棱怠慢了她,夫妻二人時常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這位驕橫過頭的三格格為了爭風吃醋,甚至聲稱托古兄妹想要謀害于她,蠻橫地要求皇太極替她除去托古。  

    皇太極對她的無理要求自然不會理會,這之后被罷黜了大貝勒封號的莽古爾泰在天聰六年十二月初二暴斃,莽古濟一口咬定胞兄的死因蹊蹺,得理不饒人的她憤憤不平,趁著莽古爾泰周年祭,煽動正藍旗將士借著掃墓之名,糾結滋事。若非皇太極及時出面真壓,險些把事情鬧大。  

    可以說,皇太極對這個同父異母的三姐的忍耐已到了極限。  

    而這一次,代善選在這樣的時機下出帳去追莽古濟,意味著正紅旗與正藍旗這兩股勢力有可能擰成一股繩,這是皇太極最無法忍受的事——在他而言,這是在向他的王權獨尊挑釁!  

    只要是毒瘤,皇太極便絕不會容許它在自己眼皮底下滋長擴大。  

    據報代善追上莽古濟后,將她請到了自己的營帳,設宴款待……  

    皇太極看著可憐兮兮、几欲垂淚的我,終還是咽下這口氣,等著代善前來自動請罪。可左等右等,據侍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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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性子剛烈,自我走后,便只認皇太極一人,其他人休想近它的身,更遑論是騎上馬背馳騁了。  

    果不其然,這次和之前無數次的嘗試一般無二,我伸手解開它的繩套,才替它安上馬鞍,它便回頭張嘴咬我,鼻子里哧哧地直噴氣,在原地打著轉兒,死活不肯讓我騎到背上去。  

    “小白!小白……求你,幫幫我……”我含淚嗚咽,咬牙將左腳套進馬蹬,抓著它的馬鬃,翻身上馬。  

    “啊——”沒等我把右腿跨過去,小白使勁尥個了蹶子,我沒能抓緊,被它狠狠地甩在地上。  

    背上劇痛,我撐著后腰緩緩坐起,眼睜睜地看著小白得得得地跑遠了。  

    我又氣又急,沾滿泥巴的手背擦去臉上淚痕,發狠地說道:“好!既然你不認我,我留你何用?不如一刀宰了你……”  

    “你這女人,好狠的心哪!”不遠處突然有人發一聲喊,沒等我聞聲回頭,腰上猛地一緊,竟是被人攬臂抱住,騰空飛離地面。  

    多爾袞將我穩穩地放在身前,我掙扎著才想拿手肘去撞他,他突然大喝一聲:“抓緊了!”一揚馬鞭,催馬疾馳。  

    “這是去哪?”  

    “去你想去的地方!”呼呼的風嘯聲中,多爾袞貼近我的耳郭,粗重地喘氣,“我有預感,大汗這次回盛京,必然會發生大事!嘖,三尊泥菩薩終于要輪到最后一尊了……”  

    一路穿過軍營,只見各旗營帳紛紛慌亂收起,不斷有人在放聲吶喊:“大汗有命——拔營回京——大汗有命——”  

    我心有所動地抓緊了馬鬃,低下頭沉默片刻,啞聲問道:“大貝勒會受什么樣的處罰?”  

    身后的多爾袞不答,馬步顛簸,我的心陣陣抽痛。  

    “你是個聰明人。”他忽然幽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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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我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抓過外衣慢騰騰地穿上。桌上放著已經冷卻的膳食,我眨眨眼,這是早餐?還是午餐?  

    搖搖晃晃地踩下地,感覺自己身輕如燕,几乎可以隨時飄起來。這些日子食不知味,我已然不記得自己到底吃過几頓飯。  

    多爾袞時常不在家,忙著和諸位貝勒碰頭想轍,烏云珊丹與我雖然名分上是堂姐妹,可她從不敢在我跟前多講一句話,每日只是吩咐奴才好生伺候,不得怠慢。  

    我苦笑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天色居然全黑了,已是晚上了嗎?  

    院子里靜悄悄的,丫頭奴才一個不見,我悄然無聲地穿過長廊。  

    雨仍在纏綿淅瀝,就好像是我的內心寫照般,哭泣個不停。  

    伸手攤開掌心,接下一片雨絲,我將手指緩緩收緊,握拳。最后,拳頭緩緩撤回,我昂首踏步跨進雨中……  

    兩扇厚重的朱漆木門緊緊閉合,門前的石獅子在雨夜里猙獰地瞪著我。搶在守門的兩名侍衛持刀走上來驅趕時,我先一步亮出了身上的信牌,“我是東宮側妃博爾濟吉特氏哈日珠拉,我要進宮!”  

    兩人面面相覷,盯著我手里的信牌仔細驗看,又狐疑地打量了我老半天。  

    “那個……果真是側妃回來了么?”其中一名年約三十來歲的青年向我身后探頭張望了下,疑惑地問,“怎么不見大妃她們?”  

    “我先回來的!”我有些不耐起來,雨雖不大,可細密的雨絲早已將我的頭發、外套打濕,冰冷地貼在了肌膚上,只消冷風稍稍一吹,我便抖個不停。  

    “對不住,側妃!”兩人互望一眼,同時躬身打千道,“不是奴才不讓您進去,只是大汗早有吩咐,任何人到宮門前皆不准開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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