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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70章 數典忘祖


    魏姬輕咳一聲後,側著身對無恤說道:

    「汝父臨行前囑咐說,讓你來新絳以後,立刻前往公學報到。賢大夫師曠曾言:天子有公,諸侯有卿,卿置側室,大夫有貳宗,士有朋友,皆有親暱,以相輔佐也。所以卿子入學,也必有同宗的大夫之子作為伴讀輔佐,你看你的兩位堂兄弟,可能擔當此任?」

    趙無恤恍然,原來今天的宴,為的就是為這件事。

    趙廣德埋頭,用手掩著嘴,想將口中還含著的食物悄悄嚥下,彷彿眼前的事與他無關。雖然被喊來新絳趙府,但他心裡早知道,只是走個過場,這次燕饗的主角是邯鄲稷,他只是來做個陪襯而已。

    而坐在無恤對面的邯鄲稷也有這種自覺,他抬起頭來,看著無恤倨傲地說道:「來到新絳後,中行氏的嫡子曾請我去做他的伴讀,本來都答應了,但在宗主一再要求下,我才婉拒了他,一直等著堂弟你,誰知一等就是半月。」

    他語氣咬在嫡子二字上,極重,彷彿在自持身份,瞧不起身為庶子的無恤。

    那模樣像是是在說:我放棄了更好的選擇,降低了身段,就等著你這個賤庶子呢,都這麼給你面子了,快選我啊,別磨磨蹭蹭的。

    無恤怒意頓生,出身小宗的邯鄲稷如此做派,是要反了天了?他方才已經連續忍讓了兩次,事不過三,這股勢頭,他今天非得將其壓下去不可!

    於是他啞然失笑,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隨即不再理會邯鄲稷,而是將頭轉向了趙廣德,親熱地說道:「堂弟,我且問一句,是應該稱你為趙廣德呢,還是溫廣德?」

    小胖子沒料到無恤會喊他,連忙將嘴裡的食物嚥下,頭一縮,垂首道:「堂兄可以稱呼小子趙廣德。」

    「這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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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封建制度


    趙無恤翻身下榻,在居室內光著腳踱步。

    他知道,趙氏小宗現在一共有邯鄲、溫、馬首及樓四家。

    無恤記得在原本的歷史上,幾年之後的六卿內戰中,就有一個小宗背叛了趙氏,導致了戰爭爆發和戰局逆轉。但他之前已經不記得究竟是哪一家,不過目前看來,邯鄲氏是嫌疑最大的!

    從今天邯鄲稷的表現就可以窺一斑而知全豹,邯鄲氏的實力最強,離心力很大,而且和趙氏目前的死敵中行氏走的非常近。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一是因為中行氏控制的「東陽之地」離邯鄲很近,雙方利益相關。二是邯鄲氏已經出了五服,和趙氏血緣聯繫十分薄弱,反倒和中行氏有許多次聯姻,邯鄲稷還得喊上軍佐中行寅一聲叔公,誰親誰疏,只能見仁見智了。

    趙鞅一方面鑄刑鼎,頒布新家法,約束各小宗;但另一方面又不得不拉攏強大的邯鄲氏,使之不至於背離,所以才安排了邯鄲稷給無恤當伴讀輔佐,誰知兩人根本不對付。

    趙無恤無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頭道:「我今天把邯鄲稷噴成了篩子,雙方的仇怨,大概是徹底結下了吧。」

    不過,靠大宗的屈服就能換取小宗的忠誠?恐怕不太可能,這其實是飲鴆汁而想要止渴的,就算他不和邯鄲稷結怨,邯鄲最終也是會叛離趙氏,這是用宗法和個人關係無法控制的事情。

    正所謂「枝大於本,脛大於股,不折必披」。因為換了趙無恤,也不願意世世代代做小宗,被大宗騎在頭上使喚。

    這就是這時代封建制度的悖論了——不是後世天朝教科書裡的封建,而是「封邦建國」的封建。

    正所謂,天子建國,諸侯立家,卿置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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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初見魏駒


    「魏駒!?」

    經過這小半年的惡補,趙無恤對六卿的子嗣都有哪些,是嫡是庶,分別都叫什麼名字,基本都有瞭解。

    魏駒,正是魏氏家主,下軍佐魏曼多的嫡子。

    無恤心中有一絲震驚,還有一些興奮,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一位,大概就是三家分晉時,執掌魏氏的主角了。

    當然,也是趙無恤未來的對手!

    或者,也是朋友?

    他立刻面露笑容,也朝魏駒還禮,「見過世兄,無恤久仰魏氏千里駒大名……」

    倆人各懷心思,明面上卻作出一見如故的姿態,親密地執手寒暄。

    執手禮古已有之,但並不能用於正式的場合,只能用在私交甚密的師生、朋友之間,面對對方殷切的執手,若是拒絕,則是不給面子。趙無恤與魏駒初見,就表現得如此親暱,其實是雙方心裡都有鬼的表現。

    於是,他們面上帶笑,握在一起的手卻越來越用力。

    魏駒濃眉大眼,看似一副忠實憨厚的模樣,但趙無恤卻沒有因此放鬆對他的警惕。

    且不說有魏姬那一層關係在。

    在原本的歷史上,晉陽之圍一戰,在晉國實力排名第一和第二的知趙兩卿鬥得你死我活,殊不知這也是實力稍遜的韓魏兩家禍水東引之計。而結果也是如此,趙襄子雖然贏得了最終勝利,卻實力大損,而魏氏並未傷筋動骨,在戰後分到了最多的土地和人口,一躍成為三晉之首。

    無恤暗道:「小樣,以為長得忠厚高大就是實誠人?哼,扮豬吃虎可瞞不過知道歷史真相的我,嘶,這貨手上力氣好大……」

    魏駒聽姑母魏姬派人傳話說,趙無恤已經來到新絳,他今早就專程前來等待。一是因為他對此子十分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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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泮宮公學


    今天剛好是三月初一,泮宮開學的日子,位於北部的入口已經停放了不少二馬駕轅的戎車,這是大夫之子的規格。

    看到魏駒和一個生面孔的卿族子弟聯袂而至,立刻引起了門口眾子弟們的注意。

    其中有兩個穿一黑一白深衣的少年輕聲交談道:

    「張子,那是何許人也?能讓魏子親自引路。」

    「樂子,你是去多了女閭,年紀輕輕就目光渾濁麼,沒見到那是駟馬戎車的卿子規格?沒看清車上插著玄鳥旌旗?分明是趙氏的君子。」

    「趙氏的君子?莫不是前段時間因為獲白鹿,推行止從死而名聲大噪的君子無恤?」

    「然也。」

    「我們倆家不是趙氏一黨的大夫麼?要不要過去相迎?」

    「噓,噤聲,這只是個庶子,你我且不要聲張,先看看他有何能耐。」

    倒是有另外幾個少年圍上來朝魏駒行禮致敬,同時好奇地盯著無恤看,魏駒則向趙無恤引薦,原來是魏氏的小宗令狐、呂等氏的子弟,同時也是魏駒的伴讀與輔佐。

    趙無恤與他們一一見禮,有了昨天的教訓後,他今天不想隨意樹敵。

    魏駒笑著與眾少年寒暄,被圍在中間如同眾星捧月一般,放眼趙無恤這頭,卻有些孤零零的,邯鄲稷不來,就只有一個上不了檯面的小胖子趙廣德撐場面。

    他不由得有些鬱悶,自己的小夥伴還是太少了啊,那些親暱攀附趙氏的大夫子弟呢?都上哪兒去了?他目光掃過人群,見無人出來搭腔,心知那些人還在觀望之中。

    其實這也怪不得他們,自從無恤的三位便宜兄長行冠離開泮宮後,趙氏在公學內可謂是群龍無首,而無恤在家族中,地位確實不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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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射你一眼


    趙無恤沉默了,眯著眼睛看向那少年,他也不避讓,一雙大眼睛就這麼直愣愣地瞪著無恤。

    令狐博裝模作樣地斥責他:「阿行,好生無禮!」

    然後又對無恤說道:「趙子勿怪,我這堂弟,匹夫也!一向自詡射術在同輩人中從無敵手,所以爭強而好勝,趙子是否可以替博教訓教訓他,也讓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那少年眉毛一揚:「正當如此,呂行願與趙子一較高下!」

    令狐博和呂行這對堂兄弟一唱一和,目的是想激趙無恤與之比試。

    趙無恤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倆位,八成是那貌似忠厚的魏駒派來試探他斤兩的。

    周圍少年們的玩樂也止住了,目光聚集到了這邊,他們很期待著有場熱鬧可看。小胖子趙廣德沒見過大場面,有些怯懦,但無恤卻絲毫不懼怕。別的方面還不好說,射箭一事,他還是有些天分的,再加上他今天帶的那把弓,可不一般,更添了幾分自信。

    初入泮宮,就遇到挑戰,這時候要是一軟一退縮,接下來就沒法混了。

    所以,不僅不能示弱,口氣還得硬,豎起趙氏一黨的大旗,就在今日!

    而且,對方的姓氏,也激起了他的興趣。

    無恤便應諾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呂氏善射,無恤早有聽聞,當年呂武子射楚共王目那一箭的風采,我可是想領教多時了!」

    他近來通讀晉《春秋》,知道眼前這呂行,正是名射手呂錡的後人。

    呂錡是武夫魏犨(chou)之子,魏氏的第三代人。

    晉楚百年爭霸是春秋歷史的主軸,而這兩個當時的超級大國,一共發生過三次戰略決戰,分別是寫進了天朝初中語文課本的城濮之戰,還有邲之戰、鄢陵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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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骍骍角弓


    八十步!

    眾少年聽罷,議論紛紛,上一次呂行與人比射時,他只是挪到了七十步外,這一次,居然是八十步,是呂行的射術又有了進步?還是說,他上一回只是隨意扣弦,並未顯露真正的本事。

    趙無恤聽後也略略吃驚,八十步,這可是一個了不得的距離了。

    周代以八尺為一步,而一尺合後世23.1釐米,也就是說,一步大概是185釐米,八十步則是將近150米!

    趙無恤前世也對弓箭著迷過,但只是玩票性質,水平不咋地,這一世繼承了身體的天賦,才有了起色。

    他知道,弓箭有最大射程和有效射程的概念,以春秋時代初具發展的弓種情況看,諸夏軍中通用的反曲角弓,最大射程一般在110步左右,有效射程則在70到80步這一範圍。但實際上,哪怕是前世,能在50步內箭無虛發,就已經是玩弓的佼佼者了。

    而呂行要在八十步外施射,說明他的射術已經達到了常人的頂峰,再往上,恐怕就能觸碰到養由基、潘黨、呂錡這類天才的領域。

    當呂行的侍從將他專用的大弓取來時,趙無恤頓時明白了,難怪這廝如此託大,敢到八十步外開射,原來是自持有一把好力氣啊!

    春秋時,諸夏使用的多數是反曲角弓,也有部分竹、木材質的單體直拉弓。

    趙無恤聽成邑的匠人說過,製造弓所需的六材是干、角、筋、膠、絲和漆,正所謂「六材既聚,巧者合之」,只有六材準備好了,才有可能合製成弓。

    對於六材的選用標準,匠氏們有較詳細的規定,如弓干,就有七種原材料,並排定了它們優劣的次第,「凡取干之道七:拓為上,穩次之,犀桑次之,橘次之,木瓜次之,荊次之,竹為下」。認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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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一步之遙


    九十步?

    九十步!

    此言一出,呂行、令狐博、趙廣德、在場的大夫子弟們都愣住了。

    黑衣少年樂子拉了拉那「張子」的袖子,說道:「我沒聽錯吧,他說要在九十步外開射。」

    「唯,你沒聽錯。」

    「這怎麼可能!別看只比方才多了十步,可難度可是提升了兩三倍,我十歲習箭,如今僅僅能在五十步內有些準頭,放眼三軍六卿族中材官,上了七十步就是名箭手,八十步已經是常人極限。」

    可現在,趙無恤說要在九十步外射靶?放眼晉國,能有幾個軍中材士敢說,自己能在九十步外開弓還能箭箭命中?

    白衣少年卻笑道:「我現在對這位庶君子,可是越來越有興趣了,說不定,他的射術,距離養由基,真的只有十步之遙。」

    那邊,令狐博回過神來,喃喃地說:「趙子可不要誤會,不僅僅是要讓箭射到,而且還要像吾弟一樣,命中靶心才行!」

    呂行也皺著眉點頭,一臉的不信。

    「我沒誤會。」趙無恤將手一伸,說道:「拿我的弓來!」

    因為怕田賁進來以後闖禍,所以趙無恤就把他撂在泮宮外面,由王孫期看著。而帶了豎寬進來,攜帶弓、筆墨竹簡等雜物,這會豎寬懷抱著一把被帛布包裹著的大弓,小步趨行過來,雙手獻上。

    趙無恤接過後,慢悠悠地解開了上面的繩索和帛布,露出了裡面的漆黑色的弓體。

    「那是什麼弓?」眾少年看到了一把不太尋常的弓。

    呂行靠的更近些,他扭頭斜眼看去,登時怔了一下,原來趙無恤手裡那把弓,看似反曲角弓,卻有些怪模怪樣:弓體是第三等的犀桑木製成,牛筋為弦,看那大小,居然足足有一石半之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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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吾之子房


    「這一輪,是趙子贏了。」

    呂行朝無恤行了一禮,爽快地認了輸。

    趙無恤鬆了口氣,這呂行的本事,也遠超出了他的預想,若非憑藉改造過的復合弓,還真不是其對手。不知道十年以後,他的箭將何等剛烈,真不希望在戰場上碰到。

    他剛要謙讓幾句,卻見呂行濃眉一挑,急切地說道:「但第二輪,我可不會再輸!」

    趙無恤嘖了嘖嘴,這才回過味來:「第二輪?」

    「沒錯!方才比的是站立射箭,可戰陣之中,你我則是在車上為戎左戎右,我們再來比比看,在疾馳的戰車上射移動靶子。而且,這次要設個賭注,若是我贏了,趙子你要將你的弓箭借予我一觀!」

    呂行已經發覺了,趙無恤能夠在九十步外開射,恐怕和那把奇怪的弓有脫不開的關係。

    趙無恤很無奈,還有完沒完啊?更何況,那改造過的「蘭博弓」是他的秘密武器,可不想這麼早暴露。

    正在他想著要用什麼法子推脫時,卻見一旁有位和他差不多高,文質彬彬的白衣少年慢悠悠地走了過來,正巧聽到呂行的邀戰,便道:「呂子此言差矣,照小子看來,比試射術,爭一次則可,爭兩次則不可。」

    呂行冷哼了一聲:「我自與趙子比試,關你甚事?正所謂,君子無所爭,若有,則必也射乎!何錯之有?」

    令狐博則朝少年施禮:「原來是張子,阿行你休得無禮。」

    被稱為張子的少年緩緩還禮,繼續慢悠悠地說道:「呂子且聽我一言,小子聽說,射者,仁之道也。射箭時先要求自己做到心平氣和,身體端正,之後才開始發射。發而不中,也不應埋怨勝過自己的人,而應回頭來檢視一下自己的不足之處。」

    「何況《司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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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朋比為黨


    於是趙無恤收起了方才的失態,回禮道:「久仰張子之名,敢問可是張侯、張老之後?」

    「正是乃祖。」不過,張孟談有些奇怪,他也才剛進入泮宮半年,哪來的什麼大名可以讓人久仰?

    張侯,又名解張,是張氏始祖,他是晉文公之臣,介子推密友。

    而張老,和樂王鮒一樣,也是無恤曾祖父趙文子的手下。

    不過,和樂王鮒的貪婪相反,張老,卻是一個極為廉潔的賢人,趙無恤聽過,這其中還有一段典故。

    下宮之難後,趙氏之宮許多地方被墮毀,到了趙文子執政時,這位一向穩重的趙氏孤兒謹慎了幾十年,總算熬出頭了,心態就有些飄忽。他開始大興土木,建造宮室,從太行山中運來上好的木料,砍削為房椽後又加以細細磨光。

    張老前去下宮,遠遠看見這情形後,就「不謁而歸」,沒有拜見文子就轉身離開了。文子聽說後,便匆匆乘車追上了張老,攔著他說:「吾有不對之處,子亦應當告訴我,為何走得如此匆忙?」

    張老回答說:「我聽說,天子的宮殿,砍削房椽後還必須用密紋石細磨;諸侯宮室的房椽需要粗磨;大夫家的房椽要加砍削;士的房子只用斬掉椽頭即可。」

    「備物得其所宜,這是義;遵從尊卑的等級,這是禮。現在你顯貴後,卻忘掉了義,富有後,卻忘掉了禮,都用上天子、諸侯的規格了。我恐怕你不能免禍,下宮之難就要重演,怎能不趕緊離開?」

    張老就用這種欲擒故縱的方式勸諫文子,趙文子從之,回到下宮後,命令匠人停止磨光房椽。但這樣一來,只打磨了一半,就顯得不倫不類了,匠人建議乾脆把它們全部砍掉。

    趙文子說:「不必如此,我要讓它們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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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新絳南市


    趙無恤對魏、張二人的態度變化大惑不解,卻見黑衣錦服的樂符離單獨留了下來,自告奮勇道:「趙子要去南市,符離可以在前引路。」

    他看向趙無恤的眼神,卻是一種「君乃吾輩中人」的興奮。

    趙無恤將疑惑吞回了肚子裡,想著乘日頭未落,趕緊去市中辦正事要緊,便道:「那就有勞樂子了。」

    樂符離的車駕與無恤並行,他很善於言談,對新絳故舊和近來發生的新鮮事一一道來,跟喜歡聲樂酒食的趙廣德不謀而合,倆人相識恨晚,一路上倒也不無趣。

    進城後,沿著南北大道行進了將近一刻,就到了新絳城南。匠人營國,宮城居中偏北,按照前朝後市的規劃,市場一般統一設置在南面,所以無恤以為,應該稱之為南市才對,成鄉國人門,也是這麼稱呼的。

    春秋時期,城市的基本結構,是一種嚴密封閉的街區模式。居民區為坊,商業區為市,被嚴格分開,用牆垣各自封閉起來。這就是傳統的市坊制度,直到隋唐之時,才會被打破。

    市,古已有之,是伴隨著商品經濟的需求而產生的,趙無恤前段時間讀過的《易‧繫辭》中就有「日中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貨,交易而退,各得其所」的記載。

    成邑鄉也有市,就如後世農村的「趕集」一樣,在特定的日子裡,如逢三逢六,國野民眾約定俗成,自發聚集,在固定的場所買賣貨物,互通有無。無恤為宰後,在他的支持下,成邑鄉市就越發的熱鬧起來,但人口基數就擺在那裡,還是趕不上他三個哥哥的鄉市繁榮。

    下宮則有邑市,要更大一些,但比起新絳大市來說,都只是小蝦米。

    「市朝則滿,夕則虛」,市場白天開放,黃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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