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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521章 摘桃的來了


    楚狂人覺得自己真是自找沒趣,他和計然本就是不知忠君為何物的人,即便要效忠,那位值得他付出忠誠的王子也已經敗亡遇刺了

    於是他撓了撓頭又問道:「那你為何不乾脆留下?」

    計然起身說道:「興師者必先蓄積糧食、錢財、布帛,若不先蓄積,則士卒數飢,飢則易傷。興師數年不休,則容易突然大敗,國土淪喪,將士屍橫遍野」

    楚狂人聽著聽著覺得不對,連忙擺手:「打住,打住,這不是你的計然策麼?別人沒聽過,我卻是看過的,還說與我聽作甚,又要顯擺?」

    計然頗有對牛彈琴的感覺,冷哼道:「這些東西,不用我教,趙小司寇就已經意識到了,如今西魯財貨冠絕東國,瓷器、絲帛、紙張貨殖天下,他不單重視農耕,還重視鑄幣,重視鹽鐵,只是沒把這些利器的功用揮到最大最好而已。在作戰方面,他也知道時戰時休,不會窮兵黷武,此次入宋,還知道提前搶割秋糧,食敵一鐘,當吾十鐘。」

    「既然這些道理他已經懂了,就西魯那一點地域,有他手下的計僑、端木賜等人經營足矣,我留下又能做甚?」

    楚狂人冷笑:「是啊,你本事太大,一般的小廟堂可容納不下。」

    說到這裡,計然的態度一下子變得睥睨萬物起來:「沒錯,滄浪之水若污濁,我便可以效仿老子,與汝等一同肆意江湖;滄浪之水若清澈,我則可以洗淨我的纓帶,戴上冠冕重朝堂。趙子泰治下的西魯的確是條還算清澈的滄浪水,只可惜現下只是涓涓細流。百乘之家不需要我來治,想要我留下輔佐?等他真正執掌一個千乘之國再說罷!」

    楚狂人酸溜溜地說道:「等他此戰獲勝,拿下商丘,利用司城樂氏竊了宋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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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十年後的霸主


    「帶著吳軍前來的是向氏!?這不可能,此事我兩位阿兄未曾向我提及過啊!」

    司馬耕的確是個無辜的不知情者,當得知就在他帶著一千族兵來為趙無恤助陣,他的兩個哥哥卻在背後使著小動作,引吳軍入宋時,不由大驚失色。

    他們已經出了營帳,站在孟諸南岸的一處小土坡上。趙無恤指著對面黑壓壓的影子對司馬耕說道:「他們就在對面,據我所知,左師和大司馬在商丘附近被擊敗後,退到了宋國東北,隨即便向吳國發出了求援信,本是病急亂投醫之舉,如今卻是覆水難收了。」

    司馬耕倒是沒想太多:「既然來者中有半數打著向氏的旗號,那應該是友非敵。」

    過來聽侯調遣的柳下跖在旁冷笑:「吾等與敵軍對峙兩日,交戰半日,彼輩愣是不出現,現在剛打完就冒出頭來,氣勢洶洶地往戰場開進,這是友軍?恐怕是來坐觀兩虎相鬥,事後從中漁利的罷!」

    趙無恤瞪了盜跖一眼,讓他不可對司馬耕無禮。不過盜跖說得對,吳國人在前,向氏族兵在後,雙方合軍一處,顯然是勾結在一起了。他們在十里之外便被趙氏斥候發現,幾名輕騎見有向氏旗號,前往警告卻直接被射殺!趙無恤隨後再度遣使也毫無音訊,如今對方已經到逼近到三里之內,雙方一觸即發!

    樂溷的直搗商丘計畫橫生枝節,十分抑鬱,嘴上不由抱怨道:「子泰說的對。彼輩肯定是來摘桃的,早知向氏引來了吳國人。吾等何必與敵軍決戰,如今士卒疲敝。白白便宜了對方……」

    這抱怨在趙無恤嚴厲的目光下漸漸變得聲音微弱,最後不敢說了。其實樂溷心裡也奇怪,自家妹夫趙無恤也就是個魯國上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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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天下英雄誰敵手?


    對於趙無恤來說,把他先前見過的所有國君,什麼晉侯、齊侯、宋公、魯侯、曹伯等阿貓阿狗加一塊,都比不上今日要見的夫差夠份量。

    所以當夫差馳單車前來邀他一見的那一刻,趙無恤竟怔住了。

    微怔之後,則是莫名的興奮,血液在往他頭上湧去。

    乖乖,這位可是春秋季世頂級的豪傑了,與之結識,與之交遊與之合作,甚至是與之對抗……泛黃紙張上的一個個名字紛紛化為兵車馳騁的英雄,這讓趙無恤有種觸摸到歷史本原的實感。

    他解下了礙事的大氅,任由它被秋風捲到地上:「備車!」

    「司寇勿去!」

    「子泰,小心有詐!」

    身旁眾人一時勸阻不已,換了樂溷、曹國司馬等人,是絕對不敢冒險去兩軍陣中與夫差會面的。

    趙無恤卻已經蹬上了馬車:「吳國太子相邀,難道我還能縮著頭示弱,讓他笑話中夏之人無禮麼?」

    他手一指,點了高個甲士的名字:「穆夏,你為我車右!」

    柳下跖則不失時機地拱手道:「跖願為君御者!」

    趙無恤看了大盜一眼,笑道:「你駕車技藝足夠好麼?」

    柳下跖大笑著回應:「跖好歹是學過君子六藝的,御術不輸於航船,當不至於墮了司寇的威風。」

    柳下跖,穆夏,這兩人都有以一敵十之勇,安全問題應該可以保證。

    武卒們用敬佩的目光看著自己的主帥,紛紛讓開了一條道。這時代還有致師衝陣的傳統,也有卿大夫在陣前談笑風生的先例。他們的血仍然是熱騰騰的,或許這就是屬於這時代男人們的浪漫。

    趙無恤三人乘車馳往兩軍陣中。離對方越來越近。進入百步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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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誰執牛耳?


    兩邊幾千人人隱隱對峙,弓弦未松,甲冑未卸,主帥則在中央錯轂而談。

    卻聽夫差道:「在軍,自然是以本太子為主,攻下商丘,廓清朝堂後,自然是以宋國左師向巢和大司馬向魋為主,重振宋國綱紀。」

    趙無恤聽後心中一沉:「好傢伙,夫差不單想吞併掉聯軍,擷取指揮權,還想在戰後扶持自己的代理人,向巢兄弟是徹底倒向吳國了罷。夫差的胃口真大,楚臣申包胥曾說吳國人的性情像貪得無厭的長蛇、野豬,我這回信了!」

    若他就這麼答應了,他從七月後在宋國的苦戰,孟諸大戰裡遭受的損失都成了百搭,那才叫「苦恨年年壓金線,到頭來為他人作嫁衣裳」!

    趙無恤如今代表的可不止是自己一家一姓的利益,他身後還有司城樂氏、曹國、南子,乃至於有意投靠過來的皇氏、靈氏。一旦示弱太過,礙於夫差背後強大的吳國而跪舔,嘿,那就等著背後的同盟分崩離析罷!

    想要做利益集團的領,一個大忌是千萬不能認慫,尤其是在眾目睽睽下認慫!

    但當面與夫差撕破臉也不是穩妥的方式,他對吳國現狀並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幾年後老吳王會被勾踐擊敗而死,夫差順利上位,先敗越國,然後便開始北上中原……此時的吳國究竟能拿出多大的力量來經略宋國?邢敖只是夫差身邊一個低級的大夫子弟,在吳國時日尚短,許多關係都沒打通,沒辦法提供這種國家機密性質的消息。

    正遲疑著要不要稍微露下底牌讓夫差知難而退,卻聽自己車上的御者柳下跖插嘴道:「合軍?這恐怕行不通……」

    ……

    對趙無恤敢於兩軍陣前單車赴會,柳下跖是挺佩服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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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 弒君者(上)


    「子泰,子泰,我聽聞吳國太子夫差說,等恢復商丘後,他要讓向氏兄弟掌權執政?」

    拔營後第二天,趙無恤的兵卒開始朝蒙城進發,樂溷卻急衝沖地跑來詢問昨日之事。

    「柳下跖告訴你的?」趙無恤知道穆夏嘴嚴,看到的事聽到的話甚多,絕不可能外傳。那就只有唯恐天下不亂的盜跖了,嘿,這個傢伙,又有本領,又愛出風頭,真不太好約束,得想辦法徹底壓服他才行。

    樂溷頷首承認:「然,這可是真的?」

    「是真的,只可惜是夫差一廂情願。」

    大舅哥急了:「晉國遲遲未發兵來援,魯國也不見動靜,唯獨你帶了兩三千人來,恐怕不如吳軍吧。」

    「夫差也只帶了吳甲兩千,要論人數,還是吾等更多一些。」

    樂溷直跺腳:「但宋國與吳國相鄰,隨時能發兵入宋,吳師勇銳,連強楚也敵不過,可不是你我百乘之家能對抗的。屆時向氏兄弟便能穩坐執政之位了,可恨向巢和向魋面對叛軍一敗再敗,孟諸決戰也未到場,如今竟白撿了正卿和次卿的位置……」

    趙無恤少不得安慰他:「大兄不要那麼悲觀,事情還未定下。夫差料錯了一件事情,傷患和俘虜我讓千人在後慢慢押送,而精銳則卷甲而趨,並未耽誤行程。加上蒙城已經被陳寅家宰收復,鄭人只想退走,沒有阻攔吾等的心思,所以吾等必不晚於吳師抵達商丘,到時候我還是會全力支持大兄為宋國執政。」

    樂溷悶悶不樂地走了,柳下跖卻不知從哪冒出來了:「叛黨大敗,商丘肯定亂成一團了。破城並不難,難的是入城後司寇打算如何應對夫差?他對宋國志在必得,恐怕不好對付。」

    趙無恤卻大義凜然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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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 弒君者(中)


    「太子,就是這,這便是鴻口!」

    夫差讓人停車孰視,卻見此地平平無奇,不過是一條名為鴻水的小河橫貫平原而已。

    但對於吳國,對於夫差來說,這裡意義非同一般。

    二十年前,宋國華向之亂,諸侯紛紛介入,吳國也不例外,他們幫助的正是華、向叛軍。十月,華登率領吳軍救援華氏,當時齊國的將領烏枝鳴也在宋國戍守,烏枝鳴採納廚邑大夫濮的建議,乘吳軍遠道而來疲勞之時發動進攻。十月十七日,齊軍、宋軍在鴻口擊敗吳軍,俘虜吳國的主將和副將,分別是公子苦雂、偃州員。

    吳國在壽夢時代後第一次北進中原的嘗試就此戛然而止,當時的他們尚不是齊國人的對手。

    夫差每每想到當年的敗仗,都覺得這是吳國的奇恥大辱啊!

    「可這次不一樣了!」夫差信心滿滿,他們父子已經取代了吳王僚一系,統治了這個被棄在海濱的宗姬國度,他們有了伍員,有了孫武,有了數萬甲士,足以征服廣闊的領土!

    夫差所欲必得,只要想要的東西,一定會得到,他對扶持向氏,控制宋國志在必得。

    當然,其他方面也不能拉下。

    宋國東西不過七百里,南北不過四百里,僅相當於吳國的淮北之地大,人口卻和吳國等同。所以夫差從彭城、蕭邑一路過來,路上所見與在地廣人稀的吳國所見截然迥異。

    雖然宋國大亂,但戰事主要集中在商丘西面和北面,鴻口一帶還算安生,道路兩邊的田中麥苗青青,已有半尺來高,長勢喜人,田中不時見有農人勞作。

    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有跨劍結伴而行的青壯士人,有帶著孫兒的老者,亦有提著陶制水甕的婦人。這些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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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弒君者(下)


    「夫差強迫向氏劫掠民眾、財帛,故子牛憤而來投?」

    趙無恤一邊和司馬耕說著話,一邊再次遠眺了商丘城一眼,此地離商丘不過七八里地,已可隱見宋城高大的城牆,以及城內高聳的宮殿、門闕了。

    桐宮,桐宮,你究竟是在哪個位置來著?南子在那高台之上,可眺望到有人來救她了?

    司馬耕沒注意到趙無恤有些走神,依舊在義憤填膺地控訴道:「正是!吳軍正急行軍往揚門而去,卻留下向氏幫他們做這些卑鄙事情……」

    商丘居天下偏東,為豫州腹地,早在殷商時,就已是中原地區的交通樞紐,後經子姓宋國營建,現今的道路更是四通八達。

    往大了說,商丘與四方邦國皆有大道相連,由商丘向西,經黃池、虎牢,可至新鄭,向南直通陳、蔡,向東北遠達定陶、曲阜。往小了說,商丘的城門與周圍城邑之間亦皆有通暢的涂道,而且城門名字就是以通往的城邑命名的。

    宋都城之東門叫揚門,東北門叫蒙門,南門叫盧門,東南門叫垤澤門,西北門叫曹門,北門叫桐門。 趙無恤帥三千精卒直趨東北的蒙門,吳人的方向則是正東,那條路不但極為順暢,而且槐楊如林,雙方中間隔了條溪流,還有片林子,但直線距離不過十里,故司馬耕能很快來到。

    司馬耕說完微微遲疑,一下子想起非但吳國,晉國人也喜歡做這種事情。遠的晉獻公假虞伐虢且不說,平丘之會時有晉國大夫想要乘著衛國無備攻打其城邑也不說,就說近的趙鞅攻衛,在路上就劫掠了幾百戶衛人回晉陽,要真算起來,軍紀恐怕不比吳軍強多少。

    他突然狐疑地看著趙無恤,小聲說道:「子泰,你不會也想這麼做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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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章 弒君者(終)


    正午的太陽直射桐宮,老人虛弱地蜷縮在青石板的地面上,滿頭白亂糟糟的,他額頭破了皮,冠冕朝服的身上滿是污跡,骯髒不堪,脖頸上有枷鎖,手上有繩索,另一頭拴在桐樹上。

    「他就像條狗,一條待宰的老狗……」南子站在桐宮樓閣上往下看,竟然產生了一絲憐憫。

    宋人好食狗肉,尤其是豐邑、沛邑一帶最為出名,商丘市肆裡滿是來自那兩處的狗屠,南子年少時經過東市,曾摀住眼睛偷看過一會兒。樂大心,這個控制宋國朝政十餘年,裝病欺騙了她,又在立秋日時動政變,囚禁國君的贏家,竟也有今天。

    回憶這兩天生的事,南子恍如隔世。

    大概是今日凌晨,鄭、衛、公子地、公子辰聯軍在孟諸大敗的消息傳入商丘,衛人全軍覆沒,鄭軍西逃,兩位公子不知所蹤。這消息震驚商丘,南子還來不及為趙無恤欣喜,城內卻立刻引了一場新政變。

    戍守宋宮的皇氏族兵和宮甲在宋公指令下突然殺出宮去,宣佈樂大心為脅迫國君的叛黨,號召國人驅逐之。原本樂大心留了三千人留守商丘,其中一半的兵力在公子仲佗、公子石彄手中,他們與忠於宋公的國人在巷中交戰,勝負不過是五五之分。

    然而到了早間,事情再生異變,也不知道宋公是如何說動公子仲佗的,他居然殺了弟弟石彄,強行奪取兵符,隨後倒向宋公一派。樂大心一黨頓時潰敗,丟失了各個城門,樂大心本人也在家中被擒獲。

    然而便是遊街示眾,樂大心受盡了恥辱,一代名卿威風掃地,宋公得以報償強忍了十餘年的怨氣。

    如今宋公正忙著和公子仲佗等人追剿城內的叛黨殘餘,這是一場泯滅人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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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一旦山陵崩


    宋國皇氏與樂氏一樣,同為戴族,祖先是兩百多年前的宋戴公之子皇父,相比出了司城子罕、樂大心等執政的樂氏,皇氏比較默默無聞,皇瑗被提拔為卿族,也是華向之亂後的事情。

    在這場宋公欒十七年的宋國內亂裡,實力最為弱小的皇瑗一直牢牢站在宋公一邊,儘管為了防止皇氏不會一朝滅亡,也放任幾名子弟去到處投靠。他的千餘族兵是守衛宋宮的最後一道屏障,由此被宋公許諾說,事後要以他為執政。

    雖然知道希望不大,雖然突然冒出了一個公子仲佗將成為「太子」,日後必定凌駕於自己之上,但皇瑗還是很忠誠地履行著義務。他幫宋公剿滅了城內叛黨,車裂了樂大心,剛鬆了口氣說大事已定,孰料下一刻就從桐宮內傳來消息:宋公被弒殺!

    皇瑗驚呆了,宋國現如今已經夠亂的了,唯一能鎮住場面的山陵說崩塌就崩塌!他立刻帶著兵卒前往桐宮,進入宮門口才想起來問道:「凶手是誰!」

    宮中的寺人們答道:「據說是公子仲佗。」

    「公子仲佗人呢?」

    「已經被吾等剁為肉泥……」斧鉞上還沾著鮮血的宮甲之首邁步走了過來,與皇瑗見禮。「事發突然,吾等破門而入時,公子仲佗正紅著眼拔劍追殺公女,吾等無可奈何,只能如此。」

    皇瑗止住了他:「且慢,你說公女南子也在場?」皇瑗頓時疑心大起:「南子何在?我身為大司寇,出了這等弒君大事,要親自查問她。」

    「在高台下的小堂裡,國君屍身也在那兒……」

    等皇瑗進到停放宋公屍身的廳堂中時,卻見宋公的屍身擺放在中央,上面蓋上黑布,但掩不住滲出的血。皇瑗聽說國君是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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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章 牝雞司晨


    「好一似食盡鳥投林,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乾淨!」

    站在門樓上,望著商丘滿城素縞,趙無恤只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這是全城在為宋公服國喪,天子之喪,國人要服九九八十一日,諸侯之喪,七七四十九天方能解除。但同時,這也是宋國貴族們集體的喪葬。

    短短兩個月,宋國朝堂像是立秋收粟,秋分種麥,地裡的糧食換了一茬又一茬。

    距離趙無恤率軍開進商丘城已經過去了三天,局勢已經穩定下來,所有叛黨餘孽都已被掃清。但大亂之後,宋國統治的基礎,卿大夫之家十室六空,事後一清點宋國貴族的殘餘人數,簡直是令人咋舌。

    最受重創的莫過於公室,非但國君身死,他的四個弟弟裡,大司徒公子地在孟諸戰敗後沒能逃脫騎兵的追逐,成了俘虜;公子辰則直接死於左翼的潰敗中,事後追問,是虞喜立下的大功,他們的家眷在宋公瘋狂的報復中幾乎沒有倖存,連幼子也被插到矛上戳死。公子石彄則死於同母哥哥公子仲佗之手,公子仲佗又在弒殺宋公欒後又被宮甲亂戈砍死……

    亂,真他媽亂,這就是趙無恤對宋國的直觀感受,與之相比,魯國公族內部那點鬥爭簡直是過家家。

    所以現如今公室無主,宋公正室夫人已死,尚未立新夫人,其餘嬪妃因為沒為他生下兒子,並不受寵愛,於是最年長的公女南子便隱隱成了公室力量的繼承者。她又是個有手段的,於是乎,數百宮甲,近千豎人、寺人、隸妾紛紛向南子委質效忠,她控制了宮牆之內。

    「這不是牝雞司晨麼?」司馬耕耿直,沒有看到這其中的諸多利益糾葛,便來找趙無恤抱怨道:「如此一來,豈不是和樂大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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