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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481章 齊魯


    仲夏五月,小暑來到,螳螂在寬大的草葉上攀爬,伯勞開始鳴叫,而百舌鳥卻停止了婉轉的歌。

    當聽說西魯開始鑄造屬於自己的錢幣時,臨淄掌管鑄造齊刀幣,控制輕重九府的官吏弦施頓時大驚失色。

    「本以為趙氏子只是強於軍爭,又會一點收買人心的手段,孰料在財貨方面也這麼有見識」

    管子說過,珠玉黃金刀幣這上中下三種交換性質的貨幣,拿著不能取暖,吃不能充飢,但他們卻有極其重要的作用,是用來控制財物,掌握民用,進而治理天下的

    「五穀食米,民之司命也,黃金刀幣,民之通施也。故善者執其通施以御其命,故發力可得而盡也」。

    據弦施所知,魯國一直是沒有自己的鑄幣的,從第一任魯侯伯禽開始就一直在用海濱的貝殼作為交換的中介,而這貝殼,許多還是齊國人運去提供的。所以齊國人在海邊隨便能撿一籮筐的東西,到了魯國卻成了財貨,齊魯的貿易順差,從幾百年前就開始了。

    大家的日子就這樣過著,老實巴交的魯國人日日受齊人盤剝,以往魯國那些號稱賢明的卿大夫,季友,臧文仲,季文子,叔孫穆子,孟獻子等,也從未有人有過鑄幣的意識。

    現如今隨著齊刀在魯國大行其道,順差則越來越大,魯侯厚斂,三桓重稅,而這些搜刮來的民脂民膏最終流向卻是齊國,魯國政治上附庸於晉,但經濟上卻附庸於齊,這已經是常態了。

    孰料這種輕重九府不勞而獲千金的好日子就此終結了。一旦趙無恤開始鑄幣,同時用那種圓形方孔的銅錢攻克曲阜,魯國將成為一個**的貨幣區,能在很大程度上脫離齊國的影響

    齊國不是要禁鹽。讓魯國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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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2章 戰和


    魯宮大殿之上,雖然鐘鼎金玉並沒有增加,侍候的人也就那麼多,但格局在孔丘的調整下煥然一新,國君尊位被抬高,無形中似乎已經凸顯了君權。

    孔子在大殿上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侃侃而談自己的意見:「承先王之命,當初魯之始封國君周公和齊之始封國君太公曾共同輔佐成王。成王曾賜以盟書,說齊魯兩國今後要世代修睦敦好,不可以互相殘殺。現在盟約尚藏在公室內府,載於史書,每當新君即位都要鄭重地宣誓永誌不忘……」

    聞言後,魯侯宋有些迷茫地看了看朝堂的那些老臣,自己繼位時有宣誓過這事麼?

    三桓有些尷尬,禮樂崩壞,在魯國這個自持為禮樂大邦的國中也同樣如此,魯侯宋的繼位本就十分倉促,許多應有的禮節都沒有很好地傳承,又何止是這一樣呢?

    總之,齊魯兩國雖然是一對老冤家,平日裡相互稱之為「密爾仇讎」,但雙方一旦不想繼續掐架時,老黃曆就會被翻出來。

    追溯完先君時代齊國和魯國的交情後,孔子便找到了魯國與齊國友好的合乎禮法性,凡事必求名正而言順,這就是他的做派。

    就孔子的本心而言,他屬於並不避戰、懼戰的類型,否則在齊國大舉進攻西魯時,就不會力挺子路帶著偏師進攻齊國,與趙無恤互為犄角了。

    但他也不好戰。

    當年子貢曾經詢問為政之道,孔子對他說了三樣:「足食,足兵,民信之矣。」子貢又問:「若是不得已必須去除一樣呢?這三者先放棄什麼?

    孔子曰:「去兵。」

    在孔子心中,兵甲、衣食、信義,其對於國家的重要程度是依次遞增的。自古皆有死,然而民眾對統治者不信任,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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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弱國無外交


    廳堂之內,一老一小在席上跪坐,老者顰著眉,在為年輕的君子診脈,而一旁站立侍候的秀麗女子則一臉擔憂。

    半響後,老者才松開了診脈的手,淡淡地說道:「並不礙事,只是小病。五月白天最長,陽氣雖盛,陰氣也開始產生,二者形成爭鬥之勢,死生的分界也由此開始。所以司寇要切記齋戒身心,即使在家也不可赤身露體,不可急躁;要暫停歌樂,不近女色,不要妾室進御……」

    說完,醫扁鵲瞥了一眼旁邊臉色羞紅的女子,大搖其頭。

    這些年輕人啊,就是不知道節制。

    趙無恤則笑著讓伯羋退下,說道:「真沒想到剛入五月就得了一場小病,白日裡和孟談說著話便昏昏沉沉的,夜間更開始發燒說胡話,嚇到了旁人。既然並不礙事,小子往後多加注意便是,不過我想著,多半是近來心情急躁導致的。」

    扁鵲點了點頭,自從醫院在鄆城建立後,醫家算是有了一個立腳點,不過趙無恤也給他們出了一個難題:官方雖然會提供一些藥材和資金,但醫院要實現收支平衡,依靠自己也能維持的程度,才能在西魯推廣!

    這可苦煞了扁鵲,他們的診治國人已經不要費用了,但藥錢卻不能不收,正愁著入不敷出時,所幸從魯、衛、齊、曹等地得知扁鵲大名,前來重金求醫的富庶士大夫不在少數,對待這些人,扁鵲及其親傳弟子診治的費用可是很高的!

    所以半年下來,基本實現了轉虧為盈,當然,盈餘全砸到下去裡閭排查疫病的靈鵲上去了。

    扁鵲不年輕了,平日他基本是指點弟子,很少親自就醫,只為趙無恤等少數幾人破例。今晨司寇府的人慌慌張張地去醫院,可把扁鵲也嚇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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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我有嘉賓


    「弱國無外交」,那是無恤先前對子貢提起過的話,張孟談在側覺得總結得精闢,便把它牢牢記住了。

    無論春秋還是後世,國與國之間的外交,無非是將戰場上的兵甲擺到案几上較量一番,誰的拳頭大,誰就有權發言。

    若是此次魯國表現的太過軟弱,這場外交之戰便會將先前吃到肚子裡的土地和利益吐得乾乾淨淨。

    但主持此次和談的大宗伯孔子,他是一個軟弱的人麼?

    在盜跖圍城時,他敢身披甲衣,手持弓矢,站在城頭和大盜辯論。

    他敢單車入叛軍佔據的費城,說服公山不狃放棄抵抗。

    他敢忤逆季氏,讓不受待見的先君魯昭公墳墓歸位……

    在歷史上,他還敢以老邁之身軀,請求討伐弒君的陳氏,嚇得魯國懦弱的君臣膽寒。

    就趙無恤自己的所見所聞,這時代的儒家不懦弱,反倒是鄒魯的一根脊樑柱。戰國有孟軻威武不能屈,有魯仲連義不帝秦,後來劉邦掃平天下,各郡紛紛歸降,竟只有魯地的儒生們硬著脖子奉項羽為正統,與漢室對抗。

    何況,趙無恤沒記錯的話,孔子在原本歷史線上的成名作,就是夾谷會盟了。

    張孟談見趙無恤已經看清楚了整件事的利害和應對之策,便籠著袖子笑道:「就在方才,大宗伯派來的使者已經到了,司寇猜猜是誰?」

    「是顏回?還是子路?」

    「正是顏回,顏子淵!」

    趙無恤腦海中,那個眉直眼闊,神情樸實可親,身上雖然破舊蒙塵,卻讓人感覺他從身到心,乾淨無比的青年身影頓時浮現。

    「我這便出去見他。」

    趙無恤整理了下衣襟,起身讓人為自己更衣,一邊對張孟談說道:「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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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夾谷之會(上)


    她有重疊的山勢,厚重的形體,蒼松巨石烘托著變化無常的雲煙,山尖離地三里半,最高處消失在冰冷的霧氣之中。

    「泰山岩岩,魯邦所瞻,果然名不虛傳。」

    第一次遙遙看到泰山雄姿的趙無恤不由發出了嗟嘆,放在整個中國看,它的海拔實屬平常。但擱在平坦丘陵遍佈的齊魯,的確可以稱之為「仰之彌高」了,雄渾中兼有明麗,靜穆中透著神奇,不愧岱宗之稱,歷朝歷代封禪之地。

    而夾谷正好位於泰山腳下,曲阜東北方兩百里處,臨淄西南二百五十里處。這是魯國和齊國的天然邊境,也是春秋以來魯人防止強鄰南侵的屏障。

    清晨時分,趙無恤與孔子乘車穿過泰山投射下的陰影,進入夾谷。

    趙無恤對身側騎行的幾名軍吏說道:「最初時,齊國的疆域是『東至於海,西至於河,南至於穆陵,北至於無棣。』可現在,經過兩百年的擴張,齊人早已穿過天下奇險穆陵關,一路攻克了長勺等地,佔據了泰山北麓大量土地,但無數兵馬命喪於此,卻依然無法攻克峽谷。」

    此刻,夾谷正沐浴在靜謐的晨光之中。

    石砌工事在此起彼伏的峰巒間驟然縮小又驟然展開,綠野、藍天和只有光禿禿白色岩石的山尖驟然呈現。

    峽谷在他們面前綿延,直至霧氣瀰漫的東北方,這乃是一個祥和恬靜的國度,四面受群山庇護,內中是肥沃的黑壤,狹窄而奔流急促的溪川。還有在陽光下明亮如鏡的水窪。

    這兒,便是此次和談的地點了。

    早在半月前,孔子便派人和齊國的使者會面。在此建築盟壇,排定席位。修起土台階三級,以便兩國之君相會。所以趙無恤遠遠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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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螳臂當車!


    隨著靈姑旗的出現,齊侯和高張的遮羞布被一把扯下,齊國今天擺出的架勢彷彿成了笑柄:你說你一個戰敗者,在這擺花花架子,囂張如此有何用處?

    雪原之戰的狼狽潰逃,凍徹骨髓的恐懼,還有那聲差點把他魂兒驚飛的怒吼,一一浮現眼前。

    「趙氏孺子欺我太甚!」

    果不其然,齊侯杵臼當場發飆,他將手裡迎客用的玉圭狠狠砸在車輿的銅構件上,頓時摔得四分五裂,彷彿齊魯之間脆弱的和平蕩然無存。

    他勃然大怒之下,忘了長遠的考慮,忘了這些和談裡隱含的陰謀,不顧諸位大夫勸解,竟然直接下令攻之。

    「汝等休要攔我,寡人事先便想好了,順則請平,逆則劫盟,楚成王劫持宋襄公之事,孤亦可為之!趙氏子以為,寡人今日只帶了這區區一師的人來!?」

    君侯之怒,伏屍百萬,流血漂櫓,今日是也!

    「唯唯!」

    隨著齊侯震怒,卿大夫們只能苦著臉執行命令,寶貴的和平就這樣從手邊滑落,像是他們懷裡抱著作為迎客禮物的羔、鵝、雉失去了用處,四處亂跑。

    齊侯大旗招展,會盟地點周圍的小山谷和丘陵間忽然湧出了更多齊人兵卒,個個手持利刃,夾谷頓時喧囂一片。

    而統帥他們的,正是陳氏的世子陳恆!

    齊國這邊並不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和平,加上陳氏父子的慫恿,怎麼可能沒有後手準備?

    陳恆渾身甲冑,手持斧鉞,站在車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得到齊侯的信號後,他的戰車便從泰山岩岩的陰影裡緩緩開出。他心裡只想開懷大笑,齊國和魯國的和談若是告吹,那齊國便依然會兩面對敵。對陳氏只有好處而無壞處。

    他由衷地感謝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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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夾谷之會(中)


    和談的儀式在繼續,孔子為相禮,主持儀式和位次,趙無恤緩緩走過孔丘身邊,高大的老夫子對他舉袂作鞠,趙無恤則還以一禮,但他心裡卻不住暗嘆:「我最後還是沒有下手……」

    並非下不了狠手,他還不夠強,無法肆意妄為地碾平一切;他也不夠自信,若是孔子死於己手後,還想要子貢、冉求、樊須、公西華等人效力?無異於痴人說夢。

    以眾叛親離為代價,換取一時惱羞成怒?這不是玄幻,這是活生生的歷史,是如履薄冰,如臨深淵的勾心鬥角。

    一步錯,步步錯。

    何況,今日之事無對錯,只有利益。

    但趙無恤心裡的對孔丘憤懣卻沒有消失,只是暗暗潛伏,他和孔子之間距離,又遠了一分,也許是到決裂和攤牌的時候了。

    破壞和談的打算已然落空,現在趙無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但方才亮出牙齒來也不是沒好處的,至少他已經確定了足夠的話語權,絕不會讓齊侯和三桓的陰謀得逞!

    ……

    孔子以一己之力阻止了衝突爆發,儼然成了今日的大功臣,他宣讀著禮書:「俘不干盟,兵不逼好。於神為不祥,於德為愆義,於人為失禮,釋甲兵,交相見,兩國之福也!」

    於是魯侯宋和齊侯杵臼按諸侯間會遇之禮相見,互相作揖謙讓而登壇。

    兩國國君之後,齊國和魯國的諸位卿大夫分為左右兩列上台,果不其然,更尊貴的右邊被讓給了齊人。

    趙無恤跟在三桓之後登上會盟台,他是魯國權勢地位最大的第四人。年輕的他格外顯眼,齊國卿大夫紛紛對他指指點點。而趙無恤也注意到了,齊人隊伍裡。最前面的是卿士高張和卿士鮑牧,然後是大夫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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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夾谷之會(下)


    「 嘭」!的一聲響,平地乍起驚雷,陳恆手裡的酒盞掉落在地,淡黃色的酒漿灑了一地。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眾人,在他們詫異的目光中,卻見趙無恤坐於席上巋然不動,而陳恆則臉色迅速變幻,他尷尬地笑了笑,緩緩起身拾起了酒盞,讓伺候在旁的豎人換一個來。

    陳恆彷彿一個在裡閭裡大搖大擺行走的賊,被人當場叫破身份,心裡砰砰直跳。但他反應卻很快,再度讓人滿上酒盞,高高舉了起來:「方才本欲敬子泰一盞的,誰料手一滑……」

    趙無恤剛才說的那句話聲音不大,僅僅陳恆能聽到,在齊國之中,也只有曾經是陳氏朋友,對陳氏瞭解最深的晏子曾作出過這樣的預言:

    「齊其為陳氏矣!」

    但一個身處魯國的晉人,是怎麼看出來的?

    可怕,真是可怕。

    陳恆決不能,決不能讓他再說一遍,不能在這裡,當著齊魯兩國君侯卿大夫們的面。

    所以他笑著看向趙無恤,眼睛中竟帶著幾分懇求。

    「惜哉,酒灑掉了,容我再敬一次,何如?」

    趙無恤點了點頭,他並沒有將方才的話再大聲宣揚一邊,而是得寸進尺地說道:「子常年紀輕輕,正是持弓矢護衛於國君左近的年紀,怎麼就手腕發軟,這天空中也沒打雷,竟將你的酒盞驚掉了,一次怎麼夠,當罰酒三盞方可!」

    趙無恤,你狠!

    陳恆無奈,只得再度敬了趙無恤三盞酒,到了第三盞時,他已經紅了面頰,踉踉蹌蹌,手捧巨大的銅樽。黃綠色的酒液溢過邊沿。

    看上去似乎是醉了,但他心中卻電光火石般想著事情。其實陳氏欲代齊之事,趙無恤就算當眾說出也沒什麼,從敵人口中說出的中傷。他巧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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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夾谷之會(終於)


    齊國的舞樂們從台下往上登,因為兩國衛士遮擋,看不清模樣,直到他們踏上走道,走向會盟台中央,歡鬧的波浪這才迅速在賓客中間擴散開來。

    孔子等人定睛一看,卻見有倡優侏儒二十餘人,異服涂面,裝女扮男,分為二隊,擁至齊侯魯侯面前,他們不由愕然。

    「這些倡優侏儒,便是齊宮之舞樂?」

    與魯國人的詫異不同,齊國的士大夫們卻並未覺得有何不妥,畢竟從齊桓公開始,齊國的風俗便是「倡優侏儒在前,而賢大夫在後」了。到了現任的齊侯杵臼在位,在梁丘據、陳恆等奸佞之臣包圍慫恿下,更是「所好者音樂狗馬田宅,所愛者倡優巧匠之屬」,齊國宮廷從晏嬰死後,便是烏煙瘴氣一片。

    所以當倡優侏儒們演戲調笑著走上前來時,一陣笑鬧的風暴便席捲齊國大夫聚集的筵席,侏儒們等大家笑聲漸息,才又彼此繞圈,辱罵各種*髒話,準備進行下一步的表演。

    可這些在齊國君臣眼中尋常而有趣的舞樂,卻讓主持相禮的孔丘面沉如水,但他還來不及站出來斥責,卻早已有人投箸下堂。

    「兩國之君在此相禮,本是莊重嚴肅的場合,緣何會有倡優侏儒來調笑?分明明明是在諷刺兩國君子,有司何在,還不速速將他們驅散!」

    ……

    正是趙無恤,他因為飲了不少酒而面色微紅,不怒自威。

    倡優侏儒們一時間噤若寒蟬,但卻未立刻撤下,因為齊侯,還有將他們帶到此地的梁丘據和陳恆尚未發言。

    侏儒裡的領頭者名為淳于鬢。長得五短三粗,是臨淄有名的倡優,他平日巧舌如簧。擅長在席間諷刺主人厭惡的賓客,憑藉這點多次得到賞賜。隨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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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天地君親師


    齊國的倡優侏儒們為自己在錯誤的場合,錯誤的時間出現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也勉強為今日之事做出了一個交代。

    但高台上下的血跡能夠被洗刷乾淨,和談卻再也談不下去了,雙方無法再相互信任,進程卡在了盟誓這一環節上。

    齊人的載書如是說:「齊師受侵,而魯國不以兵車三百乘助我者,有如此盟!」

    這是在逼迫魯國直接退出與晉國的同盟,轉而投靠齊國了,這是魯國人不敢答應的,畢竟雖然齊人佔了夷儀,但從軍爭上,卻是晉人贏了。

    於是孔子也硬氣了起來,還對曰:「齊國不返我汶陽之田,亦如之!」

    魯國堅持要齊人歸還佔據的汶陽數邑,於是齊人轉而要求以甄城、廩丘土地來交換!

    這兩邑的所有者趙無恤笑而不言,經過方才的震懾,哪裡還有人能強迫他接受這條件?

    夕陽西垂時,一波三折的夾谷會盟告一段落,齊魯君臣不歡而散。

    到頭來,除了兩國停止交戰外,並未達成任何實質性的盟約。

    齊國人對趙無恤的仇視越發強烈,魯國這邊也有不少人心生怨憤。

    但當事人卻無所謂,這是他期望的結果。而且齊國和魯國雖然並未達成任何書面協議,但趙無恤和陳恆倒是有了不少秘密約定。

    比如陳氏舟師不封鎖棘津的渡口,那趙無恤支持的河盜也不劫掠陳氏商船。陳氏可以用鹽、糧等換取甄城燒製出來的瓷器。以及鄆城出產的紙張等。

    臨走之前,望著山谷裡的雲。蹬車欲行的陳恆假惺惺地說道:「此去經年,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與子泰相見?」

    趙無恤笑道:「到了齊魯再度交兵時。你我自然就能在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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