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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463章 私掠令


    齊侯將小兒子交給夫人們,又讓她們自行回寢宮去,本來如沐春風的臉頓時蒙上了一層冰霜。

    「午道又鬧盜寇了?」

    濟水濮水在西魯境內,在實行鹽策的時候,齊侯便有了這兩條水路被趙氏掐斷的心理準備,但午道,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

    「陽晉之道一帶,寡人不是讓薛、陽州、陽橋等邑出兵去沿途巡視了麼?衛國那邊也有兵卒守衛於廬舍,怎麼還會出現全道中斷,商賈全部被劫的事!」

    鮑牧苦著臉道:「平陰大夫起初以為是小股盜寇所為,畢竟去歲大疫後逃到山林裡鋌而走險的頑民不在少數,故只派了個裡有司帶五十人的小戎去巡視,卻一去不返。平陰大夫驚疑,又派了位久經沙場的連長帥了一卒去,正好在路上將盜寇堵了個正著,本以為擒之如石擊卵,孰料隨著一聲呼嘯,瞬息之間周圍便多了數百盜寇,將整整200邑兵也陷沒了。零星逃回的人只說對方的首領用兵如神,來去如風!還有……」

    「還有什麼?」

    「那群盜首領自稱柳下跖!」

    「柳下跖,不就是大野澤的盜跖麼……」

    此人也是齊人熟悉的老朋友了,往年通過濮水濟水的齊國商船沒少被他劫掠。好容易被趙氏剿滅,齊商們拍手稱快,誰料高興勁還沒去過呢,這只水鴨子就抖了抖一身水珠,上岸跑午道稱雄去了!

    鮑牧頷首道:「盜跖去歲被趙無恤擊潰,有人說他死了,有人說他隱匿潛逃別處了。有人則說他投降趙氏,成了趙孟家臣,如今看來,後者才是真的。數月前的雪原之戰,配合趙兵側擊我軍的,正是此人!在下臣看來。他現在襲擊午道不是尋常的劫掠,而是受了趙無恤的指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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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章 趙卿歸來


    齊侯杵臼素來以「好治宮室,聚狗馬,奢侈,厚賦重刑」而出名。◎,所以齊宮大殿富麗堂皇,外簷朱櫺赫以舒光,內部也十分華美,有盤虯螭之蜿蜒,有承雄虹之飛梁,比起趙無恤在鄆城的小邑寺不知華麗了多少倍。

    但自從司馬穰苴和晏嬰陸續死去後,充斥裡面的人才卻出現了一個凋零的斷層,甚至不如在西魯聚集的濟濟人才。陳乞駐守大河西境,鮑牧、高張空有年紀見識卻一般,年輕的國夏常年在外領兵,其餘如犁彌者是武夫,梁丘據者是佞臣,現在唯一稱得上足智多謀的,要數陳氏的世子陳恆了。

    陳恆的建議是:「君上,既然三道被阻礙,不如在追繳的同時嗎,先開闢從新鄭、帝丘至夷儀、高唐的新商路!」

    「大河航運,新商路?」

    齊侯和諸位卿大夫頓時眼前一亮。

    此時的黃河水尚清,被稱為大河、河,詩經有言:泛彼柏舟,在彼中河。從河北岸到河南岸,從上古到春秋都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但順著大河進行長途運輸,也是直到春秋之季船隻製作進步後才得以做到的。

    比如一百多年前著名的秦晉泛舟之役,就是秦國通過渭水、大河、汾水運送粟米到晉國舊絳的遠程航運,大河之上,載糧重船絡繹不絕。

    那是大河中上游的情況,全程的航運還做不到,龍門的瀑布,還有虢地的砥柱之險,都是九死一生的險隘。連大禹都奈何不得。但下游卻不一樣,這裡河面寬闊。水流也緩和了許多,又沒有後世泥沙淤塞導致航運衰敗的情況出現。所以陳恆這主意是具有很強可行性的!

    齊侯細細一想,的確,夷儀這座晉國人橫亙在齊衛之間的壁壘淪陷後,大河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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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 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


    季春三月,太陽運行的位置在胃宿,等到拂曉時分,牽牛星漸漸挪移到南天正中,來自南方的季風也開始吹拂。

    「南風三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溫兮!南風之時兮,可以阜吾民之財兮!」

    陽光普照後,從虞舜時代起就流傳在安邑一帶的歌謠再次傳遍鹽池裡外。解池內蘆葦濕地環繞,水禽候鳥族聚,且有銀泊萬頃,浩淼廣闊。進入季春三月後,晉南多刮東南風,風速為四季之冠,使得解池的鹽水加速蒸發,凝結成鹽,鹽花的形狀晶瑩透明,形狀萬千。最後板結為鹽堆,一座接著一座,遠看似皚皚雪山。

    在這片雪白的世界裡辛勤勞動的,是隸屬於晉卿魏氏的鹽工們,他們常年勞作,皮膚曬得黝黑,如同雪地上的黑色工蟻。

    他們在烈日下的鹽場上十人或五人一組,氣力大者先用銅製的斧鎬在巨大而堅硬的鹽山上刨出一道裂縫,然後其他幾人雙手各持一根木棒插進縫中,合力把一塊鹽板從整體上撬下來。再敲成碎塊,碾成鹽末,倒入他們妻女織得極為細密的葛麻布袋裡。

    之後會有鹽吏趕來輜車裝載鹽袋,通過涂道運往安邑、新田、平陽,乃至於太行以東的邯鄲、朝歌、溫等地。亦或是從孟津渡河,送達成周,作為晉國不多的貢品之一。

    當然,這所謂的「貢品」也是要收錢的,魏氏可是出了名的做生意絕不吃虧,鹽池不需要像海鹽一樣伐木煮之。使足力氣挖就是,年成好的時候產鹽六萬鐘。差的時候也有四五萬,勉強能滿足晉地的需要。

    腳下的環境殘酷。頭頂的太陽暴烈,鹽工們的壽命通常不長,但魏氏不允許從事這一利潤百倍行當的人遷業,只能一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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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6章 誰謂河廣?一葦杭之!


    順流而下,輕舟飛快,令狐博一覺醒來,太行王屋便看不到影子了,再昏睡半宿,孟津已過,棘津在望。

    先前令狐博適應不了搖搖晃晃的行船,路過孟津時趴在桅欄邊朝狂風中吐個不休,還差點落河,總算是死命抓住一根纜繩,三名船工才把他安然救回船艙。而現在,他的氣色倒是好多了,雖然比起他自安邑啟程時,整個人瘦了一小圈,但差不多恢復了原有的神采。

    今日天氣晴朗,舫舟像蜻蜓般在水面漂浮,槳葉整齊劃一地起起落落,船工們唱起了幾百年來在大河上流傳的歌謠。

    「誰謂河廣?曾不容刀。誰謂宋遠?曾不崇朝。」

    若是趙無恤在側,一定會說這詩頗有後世兩岸猿聲啼不斷,輕舟已過萬重山的想像力,在船工奮力劃行下橫渡大河,宋國不遠了

    這當然是誇張,但當河面變得越來越寬時,令狐博被告知:棘津快到了。

    棘津位於州縣以東,牧野之南,是晉國通往鄭衛齊宋魯諸侯的交通要道。這裡原本由范氏控制,現在作為戰火完全熄滅前暫不嚴懲范氏的補償,這個渡口被晉侯做主許給了立下大功的趙鞅。

    在晉侯和趙氏的壓力下,范氏不得不做出讓步,但據說范吉射已將此事視為奇恥大辱。因為這還是兩年多前范氏世子溺水而亡的地方,每年冬月范氏都會在此祭祀亡子,現如今卻被仇人趙氏奪走……

    「棘津到了」

    剛過正午,一座小邑出現在眼前。在棘津登岸補充水食的時候,令狐博還上去轉了轉。

    在換了主人後,一切都開始重新建設,趙鞅似乎是打算將此地打造成扼住大河咽喉的壁壘,一大批兵卒和工匠勞役來到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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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中流擊楫


    半旬前,柳下跖懷揣《私掠令》,帶著百餘縱橫河湖,經驗老道的盜寇身披白衣,偽裝成商賈離開了午道。他們沿著繁榮的周道西行,花了十天時間抵達棘津。這裡是趙氏的新領地,即將打造成一個擁有城邑的河流渡口,乃至於上下遊船只停泊的碼頭。

    在這裡,柳下跖見到了之後幾個月要交付生死的乘舟。

    這是艘能容納六十人的中翼,名為「有蘇」,原本是溫縣大夫趙羅遊玩大河用的乘舟。趙無恤費了不少口舌,願意分攤一些利益,還答應今年內送他一艘新船,趙羅這才扭扭捏捏地將自己的「船隊」盡數送來。

    雖然號稱船隊,其實不過是這艘中翼,外加兩艘能容三十人的小翼,以及圍繞在側的幾艘走舸和扁舟罷了,十餘乘舟,連河面的三分之一都鋪不滿。

    就比如說這艘中翼,比起柳下跖在大野澤時的乘舟差遠了,它嶄新無比,散發著生漆和樹脂的味道,有兩層船體,外表裝飾華麗,但在盜跖看來卻無用至極,和名字一樣娘裡娘氣,白給敵人當射箭和引燃的活靶子。

    而且它不知是誰設計的,船體不夠修長,不適合作戰,根本是個行動困難的大澡盆,若是碰上風雨,他可不想待在這艘船上。不過話說回來,大河中上游極少出現水戰,戰船數量非但和齊國濱海、楚吳兩國的大江下游沒法比,連大野澤都不及,所以柳下跖能有得用就不錯了,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畢竟趙無恤讓他將午道事務交付虞喜,自己則趕來大河時就說過,能提供的船隻和人手不多。能將航道阻斷到何種程度,全靠盜跖自己。

    溫地送船來的舟吏一臉不可置信:「大河從棘津到高唐,足足有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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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受挫的靈鵲


    從三月末到四月初,西魯農忙告一段落,但卻又面臨雨季的到來,於是趙小司寇宣佈:「時雨將降,下水上騰。監察令巡視城邑,勸農令視察鄉野,各地邑宰組織勞役整修堤防,疏通溝渠,開通道路,不得有誤!」

    勞役們被征發起來,熱火朝天的修繕工作驚動了正處交配季節的斑雞,它們從路邊振翅高飛,然後落在鄆城外的桑林之間。

    去年六七月秋水時至,無恤讓人在桑林下引入大野澤水,挖成池塘,捕漁中過小的魚苗被投入塘中,今年小魚兒們漸漸身量見長,到秋後便能捕撈食用了。而池塘底夾雜著魚糞的肥泥則被撈起作為桑樹的肥料,故而枝繁葉茂。人們準備著蠶箔、蠶箔架、圓的或方的採桑筐,一起到東郊採桑養蠶。

    從宗周到春秋戰國,魯國一直是絲帛的重要產地,過去幾年盜寇橫行,戰亂紛飛,所以西魯的魯縞產量大為下降。等到趙無恤為政後,便再次重視起桑麻之事來,運往陶丘的貨物中可少不了細膩柔滑的魯縞。

    白色的蠶蟲蠕動著吞噬碧綠桑葉,然後吐絲成繭,蠶繭被分給邑中的婦女讓她們綴絲,然後稱量每人縹絲的輕重,以考查各人成績,表現佳者有賞賜。為了鼓勵桑蠶之事,據說小司寇居室內的妾室都在帶頭抽絲剝繭,織造魯縞,有此表率在前,所以誰都不敢偷懶怠慢。

    這一日,一群粗衣陋服,衣不曳地的養蠶女再度頂著裝滿蠶絲的籮筐入城,官方組織的織造坊一般會從個體的養蠶戶手中收購蠶絲,再統一紡織。

    卻見見涂道之上。從北往南開來了一輛牛車。車上插著紅鳥展翅的旗幟,車後坐著位素衣白袍的慈祥老者:他老而不衰,面色紅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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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藥


    湖岸的風在耳邊呼呼吹拂,初夏的陽光打在身上溫暖無比,虢匄被黑麻布蒙著眼睛,看不見眼前的景物,只是下意識的感覺有什麼東西遞了過來。

    他本是晉國虢地大夫的嫡子,前年染病假死,差點就被當死人埋了。多虧了醫扁鵲經過,略施醫術,便讓他「起死回生」。現如今聽聞醫扁鵲行走齊魯之間,創立了「靈鵲」,廣泛招攬天下有志向醫者,於是便跑來了。

    他也算個貴族君子,所以在鄆城受到了趙無恤關照,讓他遠離疫區。但虢匄年紀雖輕,性格卻十分偏執,一定要早些見到扁鵲,又跑到了須句。他不單是運去了錢帛藥材,還打算親自加入到靈鵲當中,償還被醫扁鵲所救卻未收分文的大恩!

    除卻還不算正式成員的樂靈子,這是靈鵲目前地位最高最尊貴的志願者了,造成的影響極大。

    於是虢匄被扁鵲破例收為第十名親傳弟子,在扁鵲被趙無恤邀請去鄆城「面談」期間,就讓掌管司藥的子明帶著虢匄和其他新收的徒孫們,來大野澤西岸的原野上採摘辨識藥材。

    子明的聲音在近處響起:「子容(虢匄的字)天資聰慧,這才幾個月便識遍百草形狀,師兄今天卻要考一考你,光聞著味道,能不能辨識出藥材種類。說說看,這是什麼?」

    虢匄豎起鼻尖聞了聞,對面是淡淡的藥香,充滿神秘感卻又使人感到似曾相識,那是來自大自然的氣息。是曾出現在扁鵲藥方裡,溶於藥汁中,將他從司命神處拉回來的藥物。

    他毫不猶豫地說出了名字:「是薇菜!」

    對面沉默了片刻。然後道:「說對了。」

    手指輕柔觸碰後腦勺,遮住虢匄光明的黑布被取下。刺目的陽光映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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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0章 醫院


    「醫療制度?」

    扁鵲知道暫時留在西魯受庇護和壯大,這是目前較好的選擇,同時也很好奇趙無恤又有什麼新的主意了,他總是能給人以驚喜。

    「沒錯。」無恤露出了一絲有趣的笑:「也可以叫醫療保障制度,簡稱醫保。」

    他將那些要求懲處靈鵲,亦或是為靈鵲求情的奏疏扒拉到一邊,露出了一份自己寫就的草稿,上面,是他設想的西魯醫療制度藍圖……

    「在周禮中,天子諸侯自有醫保,宮廷中設有醫師、藥府(管藥庫)、史(管用藥診治記錄)、徒(雜役)等。醫師又分食醫(管飲食衛生)、疾醫(內科)、瘍醫(外科)、獸醫四種。不可謂不全面,但這些醫者服務的人只是肉食者其家眷,亦或是高級的家臣、賓客等。」

    扁鵲頷首道:「老朽行走諸侯時,的確有不少國君卿大夫想要我當他們的醫官,管他們的病痛,卻不問牆垣外的死活。」

    無恤曬然,要不是扁鵲名聲太響亮,諸侯不敢強留,恐怕早就淪為這體系裡的一員,身份自由被死死限制起來了。最初時他和老爹趙鞅也是這樣的,但單靠高官厚祿可留不住扁鵲。

    他說道:「然,但軍中的兵卒和都邑的民眾,就不受這些醫者負責,他們只能依靠少數醫肆和夫子這樣遊走列國的行醫求活。而鄉鄙的民眾更是淒慘,只能仰仗巫祝和鬼神庇護。正如詩言,旻天疾威。天篤降喪;瘨我饑饉,民卒流亡。遇到頭疼腦熱等小病,就靠自身的體力熬過去。但碰上稍微嚴重點的又無處求救,嚼野生的藥草不一定管用。就可能一命嗚呼了,鄉鄙中人通常活不過四五十歲,孩童容易早夭,原因就在於此。」

    扁鵲聽明白了:「小君子的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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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羽林孤兒


    次日風和日麗,兩人坐在寬大的車輿之上前往孤獨園,伯羋為趙無恤捶著腿。要看書

    無恤閉著眼說道:「其實孤獨園早在戰事剛剛結束的一二月間就已經設置了,保護植物的萌芽,養育幼兒和少年,撫卹孤兒本就是諸侯卿大夫四時為政的必須舉措,我要是做不到這點,也真是白活二三十年了。」

    伯羋稍微用勁捶了他一下:「司寇年紀未滿十八,哪裡來的二三十年?最近總是口誤。」

    無恤哈哈一笑帶過這個話題,不過就和他所說的一樣,官方撫卹孤兒在這時代也不是沒有。趙無恤為了收得人心,完成對戰死將士的承諾,建立了孤獨園。其中孤兒們的一切費用,都是他動用私庫裡的錢帛來維持的,還給孤獨園田五百畝田地和不少隸農維持生計。

    待下車後,他們已經到了鄆城外郭,一片稀疏的林子邊上,有座中等大小的院坐落其間,小孩子們三倆成群在院外的樹下玩耍。

    卻見小溪邊上,六七個臉蛋乾淨的女孩兒聚在一起,她們揉土為飯,弄點泥水當成是羹湯,擺些木頭、土坷垃算是肉塊,還用泥巴捏成陶豆陶鬲的樣子,模仿大人朝食燕饗,其實就是後世的過家家。

    孩童們從小在大人身邊耳渲目染,學著模仿家庭生活也在情理之中,千百年後依然如此。但她們手裡的東西只是用來玩,卻不能吃不能填飽肚子,所以一般來說,傍晚時分,倦鳥歸林,玩盡興後孩子們也就各自回家去了。

    「但這些女孩卻回不了家,她們或是被遺棄的孤兒,或是父母死於戰爭和疫病中,現下只能住在這兒,我已經下令都鄙國人。無子女者可來領養,只是……」

    無恤苦笑了下,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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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學校


    「《尚書.旅獒》有言,玩人喪德,玩物喪志,主君平日勤勉為政,但昨日竟到孤獨園與孩童嬉戲,傳出去恐怕有損威儀!」

    和趙無恤所料不差,昨日的事情傳開後,計僑今兒一大早就前來諫言了。

    老計吏這兩年大概是政務雜事頗多,老的有點快,鬢角開始花白,說話也不由得嘮叨了起來,對趙無恤捋著寬袖和一群孩童嬉戲之事,他十分重視。

    趙無恤心裡有些不以為意,他還沒到「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地步呢!

    「計先生是不是多慮了,昨日之事傳開後,倒是頗有人讚譽司寇能與孩童親近,愛之如己出……」平常反對意見最多的公西赤難得為趙無恤幫了一次腔調,儒家腔調親民,公西赤和趙無恤年齡也相仿,所以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計僑卻眼睛一瞪,連帶著公西赤也教訓開了。

    「晉悼公時,鄭國戰敗請平,獻上了樂師三人、配齊甲兵的成套兵車共一百輛、歌女十六人,還有許多鐘磬之類的樂器。悼公大喜,因魏莊子和戎有功,於是將禮物分賜魏莊子,說:子教寡人北和諸戎狄,內正諸夏。八年之中,九合諸侯,寡人與子君臣相得,正如管磬奏樂般和諧。如今晉國復霸諸侯,諸侯貢獻無數,當與子同樂之。但魏莊子卻先謝絕悼公的分贈,並且加以勸誡,僑現謹以此話規勸主君,雖有在西魯有些許成就,但不能不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方能無患!」

    得,在這麼下去就沒完沒了了,趙無恤連忙笑著認了個錯:「先生教訓的是。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他接著輕咳一聲。說起了今天召喚兩人前來的正事,好轉移計僑的注意力。

    「今日請二子前來,卻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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