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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三百七十八章 虎入平陽


    子貢在陶丘整整一年,把侈靡之所經營得有聲有色,其他方面卻也沒拉下。曹國朝堂、市肆,無論是黑道白道,官方私家,他都十分熟悉。平日裡打點得當,碰上貴客來侈靡之所也親自作陪,於是結下了不少良好的關係。

    曹國大司城是其中之一,唐國公子恪,鄭國長駐陶丘的大賈弦氏、玉氏等人也在其列。

    這次在陶丘市肆集中售賣,主要的商有三,剛剛興起不久的「甄瓷」,方興未艾的「新成瓷」,還有曹人從未見過的寫材料「紙」。

    當「甄瓷」和「新成瓷」兩種瓷器擺到一塊時,眾人不由莞爾。除了區別不大的青瓷外,它們同根同源,卻因為燒製土質不同,釉彩配方不同,以及主持者意識傾向的不同,衍生出了不同風格的瓷器。

    甄邑的黑瓷是魯陶翁監製,混入了趙無恤的傾向,所以有些雍容厚重,它釉層較厚,釉面滋潤,烏黑髮光,以獨特的釉色取勝,沒有太多的裝飾,可與漆器媲美。除了傳統的圓形鼎簋壺外,還有碗、碟、盤、豆、燈等,適合放在莊重的公室或者官署公用。

    伯羋和趙氏商隊從新絳帶來的新白瓷卻比黑瓷更火爆些,那些由季嬴閒暇無事時親手設計的造型比較迎合女性柔媚口味,以及商賈的獵奇思維。它們以造型取勝,新穎優美,佈著玄紋、水波紋等流線型花紋,兼在一些瓷器上面有褐色小點作為裝飾。造型除了傳統的器皿外。還有羊尊、侍女持燈、舞女俑等,乃至於和新鮮產物紙配合使用的白瓷鎮紙。

    那白瓷鎮紙。其精巧細膩連趙無恤都被吸引了,它色如羊脂。表面光滑,卻質量較重。其造型擬人,一如紅袖添香的垂首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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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九章 取威定霸,在此舉矣


    和趙無恤所料不差,像陽虎這種亂臣賊子,一入齊境的陽州,就被邑吏毫不客氣地五花大綁起來,待遇差得可以。

    陽虎被圍困期間過了半年多苦日子,又死戰多日,這會看上去蓬頭垢面,卻依舊不低頭,反問陽州邑吏為何如此待他。

    那邑吏邊綁繩子邊惡狠狠地道:「什麼?待客之禮?去歲春天,汝帶魯人侵齊,攻陽州,射殺我親族,若不是要將你押送去都城,乃公現在便手刃了你!」

    陽虎哀嘆:「你做得對,只是想不到我竟然會落得如此下場……」他隨即坦然受縛。

    在齊國官道上徒步走了幾日後,七月初時,陽虎終於被帶到齊都臨淄。剛進城他就發現不對勁,臨淄街頭依然能見到白色的旌旗和墨染的哀服,齊國公宮中,那些層巒疊嶂高台上亦然,遠遠望去彷彿終年不化的雪頂。

    陽虎被孟氏的公斂陽包圍在灌城中,與外界消息完全斷絕,直到此時他才知道晏子已死。暗道天無絕人之路之餘,他又極力請求面見齊侯杵臼,說是有要緊事要告知齊侯。

    物傷其類,此時老晏子的葬禮才結束沒多久,齊侯都是悶悶不樂的,沒什麼心情遊玩宴飲。聽說陽虎奔齊,被縛送臨淄,好奇之下便同意召見,臣子們極力阻止說他一國之君何必見外國叛臣,傳出去恐怕不好聽。

    晏子死後,齊侯越發一意孤行起來,他氣呼呼地說道:「從魯國叛逃出來的人孤見多了。卻沒與陽虎碰過面,此人身為私臣。卻執掌國命數年之久,想來一定有過人之處。見他一次又何妨?」

    於是他最後是在牢獄外的蒲柳樹下見到了陽虎,齊侯雖然老邁,但神態雍容,穿著華貴的裘衣。陽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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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南子的消息


    陽虎說得意氣風發,沒了最初虎落平陽的頹唐模樣,他稽首再拜言。

    「取威定霸,在此舉矣!請君上思之!」

    齊侯杵臼本就是個沒主見的,當年孔子在齊時就評價過,晏子能夠明白自己應做的事,齊侯卻只會做他所高興做的事。這會被陽虎一忽悠,齊侯便將晏子昔日的勸告忘到一邊,準備答應了。

    「鬆綁,將陽子移到館舍好生招待,攻魯之事,還得多多仰仗,司馬穰苴逝去,晏子也已辭世,你就是助寡人求伯的梓材!」

    陽虎鬆了口氣,他總算是逃過一劫。

    齊侯已經滿心想著得到陽虎帶路後,便可以征服魯國,朝自己的「齊桓晉文之業」邁進了。他回到宮中後,在榻上坐下準備用饗食,卻聽寺人來報,說卿士鮑子在公宮外求見。

    齊侯也顧不上吃飯了,連忙投箸而起。

    「天色近晚,要是老卿士在門外吹了風有何不適這還得了?速速有請!」

    鮑子就是鮑國,他已經年過九旬,但身體卻硬朗,以老成持重著稱。

    鮑氏一族是管仲著名的好戰友,鮑叔牙的後裔,傳到鮑國已經是第四代人了。鮑國早年作為宗族庶子生活在魯國,為魯國施孝叔的家宰,在鮑氏家主得罪齊靈公被砍了腳後,才被召回繼位。

    這些年裡,齊國的政局混亂,公室衰落,卿大夫互相兼併。齊侯杵臼經歷的歷代權臣,鮑國也一一共事過。他帶領鮑氏一族,不但沒有被其他氏族兼併,反倒更加壯大,其中自有他的過人之處,難怪晏嬰臨終囑咐裡,還推薦基本賦閒在家的鮑國作齊侯的第一輔政顧問。

    晏嬰死後,齊國還剩下四位重臣。分別是地位超然,作為「天子二守」的國、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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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兵貴神速


    春秋史事繁雜,史書裡記述詳略不一,趙無恤雖然是後世來人,但他對這時代宋國發生了什麼事幾乎一無所知。只能依靠樂氏和南子送來的消息加以分析,所以很擔心商丘那邊出什麼意外,波及到司城樂氏。

    至於南子,兩人書信來往,好歹有了些交情,似合作者,又似異性朋友。無恤也不是不擔心,但不知為何,他卻深信,這個聰慧的妖女長袖善舞,能將大部分危機一手化解。

    但一如南子所說,雖然貴為公女,受萬般寵愛,卻也有辦不到的事情,比如和衛侯的聯姻,就是久久困擾她的心病。

    這信中,便是關於此事的。

    無恤沒注意到肩膀上的少女已經半醒,他喃喃自語道:「信中說,衛侯又派公子朝入宋,請求將婚期提前,提前到今年七月流火,也就是秋收之前舉行……」

    南子聽聞後大驚失色,在此事上,她可以依仗的人不多,否則也不會病急亂投醫和趙無恤謀劃到一塊。

    但好在這只是一場虛驚,在南子的央求下,宋公好歹藉口說巫祝的卜辭曰更期不吉,婉轉拒絕了,婚期依然是明年陽春時許嫁。

    趙無恤讀完後鬆了口氣,心裡的感覺有些奇妙,在翻閱書信時,他居然產生了一絲憤怒,對衛侯、公子朝,乃至於宋公的憤怒。

    「只是不想讓好白菜讓豬拱了而已……」

    無恤如此安慰自己,但卻明白,在阻止南子嫁與衛侯這件事上,他已經從被動的受南子脅迫,變成了自發履行……

    不過無恤也顧不上往那方面細思,從衛國的這一舉動中,對政治越來越敏感的他已經嗅出了某種信息。

    趙無恤與南子的事情屬於機密,一直秘不示人,對外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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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章 「西魯互保」


    「武卒雖然擅長野戰,但齊人眾而我寡,一千武卒外加三千邑兵、亭卒恐怕連齊國半軍之眾都抵禦不了,再強的軍陣面對海一般的人潮也會被拍碎。何況廩丘原本就是齊邑,若是野戰不利則城內容易生變,故屆時若齊人長驅城下,只有守城,才能御數倍之敵。」

    針對齊國可能發起的進攻,實力有限的趙無恤決定,以守為主,但如何防守,就有很多花樣可以玩了。守城方略不能光憑嘴上說說,還得有具體的細節,這種事情趙無恤只在前年成鄉的小打小鬧裡經歷過,但好在軍中自有專家。

    虎會是趙氏資深家臣,在晉陽的小邑抵禦過戎狄攻城,在衛國也打過拔廩丘之戰,所以頗有經驗。為此七月中旬時,在鄆城的他接到通知,與冉求換防,專程被招到廩丘參與公議,負責籌劃細節。

    虎會是趙氏老卒了,面對齊人的泰山之勢卻渾然不懼,提的第一個建議卻不是如何守城。

    他說道:「要下臣說,作戰和六博一樣,齊侯倒是個賭徒,偏偏挑著秋收時節開戰,真是孤注一擲。齊人或是不打算過明年的日子,三邑的民眾還得過,食兵,食足,這是恆古不變的道理。司寇在戰前就得先想好如何蓄糧,守城有時候會長達數月半年,六萬人馬吃穿嚼用,可不是小數目。」

    這倒是點醒了趙無恤,《尚書》也說過,治國之法,一曰食,二曰貨。守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積蓄大量粟米,最好能做到「粟支三年」的程度,同時壓制民間糧價飛漲,以安定人心。守城之戰的長短,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守方有多少糧食,同時代也只有宋人那樣執拗的性格。才能堅持到易子而食尤不投降。

    至於幾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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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三章 該怪誰?   

  
    到了八月初,以上六邑大夫的反饋陸續傳了回來,面對齊人越來越熱鬧的治兵動作,對於趙無恤倡議的「聯防」之事,他們的反應各不相同。

    像高魚、中都兩處,早在大半年前就和趙無恤暗通款曲,高魚的魚氏大夫是唯一一個出兵幫趙無恤圍剿盜跖的,他的領地又夾在廩丘和鄆城中間,兩家雞犬相聞,聲息互通,關係處得極好。

    至於中都邑的宰予,他原本就是受趙無恤推舉才得到邑宰之位。此人在孔門弟子裡是個特例,有野心,有能力,在老師眼裡卻是個失敗的學生。

    但這並不影響他為自己謀劃前程,在軍事上有武卒庇護,手下還有不少孔門弟子留下輔佐。所以中都去歲被盜跖破外郭後雖然殘破,大半年時間居然恢復得差不多了,這也證明了宰予的能力。

    孔子不待見這位叛逆的弟子,但宰予自有靠山,他在無恤的再度推舉下,從假邑宰轉為正式任職。

    宰予陞遷,自然要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中都在政治上對趙無恤一向亦步亦趨,不知道的,還會以為無恤才是中都大夫呢!

    這兩邑雖然不必直面齊人攻擊,其邑主卻第一時間答應,願意親至廩丘盟會。

    但接下來,趙無恤收到的卻是須句城義正言辭的拒絕!使得這次計畫平添了幾分波折。

    須句原本是個小國,和任、宿、顓臾一樣,都是風姓太昊氏的後裔。進入春秋後任、宿陸續滅亡,只剩下須句和顓臾一西一東。他們理論上是子爵的夷人小邦,但削弱不能自守,實則是魯國私屬,不能與其他諸侯來往,每年都要向魯侯朝貢,滿足魯人「憬彼淮夷,來獻其琛」的虛榮心。

    百年前。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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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四章 禮樂征伐自大夫出     


    「大概又是求援信吧,衛國在其西、南,盜跖在其東,齊人再攻其北,也真是難為小司寇了,寡人在他這年紀,還在魯城裡閭鬥雞呢……」魯侯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隨即揮了揮手。

    「也罷,就算內容一模一樣,也得先打開一觀,小宗伯,勞煩你將這信唸給大司徒、大司馬聽聽,讓他們知道西鄙現在怎樣了!」

    孔丘應諾,接過寺人手中那封楮皮紙寫就的信件。

    在大禮議後,實惠而使用方便的紙張在識字率較高的魯國漸漸走俏,孔丘也習慣了用這物件書寫,開始與竹簡並用。這份書信的紙質入手光滑,比自己在宗伯署用的還要好些,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內容。

    拆開了上面密封的玄鳥花紋印章加蓋的紅漆後,映入眼簾的是漂亮而規整的黑色篆字。孔丘知道,這是弟子公西華的筆跡。

    想起那個年輕的知禮弟子,少時跟著他亦步亦趨學習儀禮、雅言,詩書的模樣,孔丘捲鬚後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一晃眼十多年,自己的弟子們大多都開始步入仕途了,學而優,則仕。

    公西赤喜好享樂,偏愛輕裘肥馬,他看似隨性任意,實則執拗得很。上次就是他一直堅持不該廢棄竹簡,如今果然證明了他是對的,紙張雖好,卻尚不足以完全取代簡牘。

    據孔丘對趙無恤的觀察,此子有好的一面。那便是對民眾極其仁德,他取消殉葬,領地的輕徭薄賦程度讓孔丘也自嘆不如。

    但他卻也有惡的一面。或許是受其父趙鞅影響,行事不擇手段,好用謀,有偏到窮兵黷武、嚴刑峻法錯誤道路上去的傾向,而且過於依賴工匠巧技。紙張這等能推廣教化的自然可以,但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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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賜爾玈弓1


「還是古時的戰事好,君子不重傷,不禽二毛,不憑藉險要關隘來作戰。那時候戰勝也逐奔不過百步,戰敗也縱綏不過三舍,領軍的將領都是講禮的人。他們對敵人也會哀憐傷病,是以明其仁也,戰前成列而鼓,是以明其信也,爭義不爭利,是以明其義也……」

范邑大夫有些古板怯懦,對以往的貴族戰爭十分懷念,拚命的事情交給國人庶民,貴族只需要在戰車上放放箭,和對面相識的將領打了照面,相互間還能敬個酒,誇一誇你戈矛不錯,新鑄的?馬兒俊美,新買的?

「可現如今,爭野以戰,攻方都是不覆滅邦國誓不罷休的架勢。爭城以戰,守方也沒了坦誠相戰的舊俗,生怕城牆不夠高、殺人的器械不夠銳利,無所不用其極,人心不古啊。如今齊國強大,魯國弱小,這是從數百年前太公、伯禽封於東國就有所預料的事情,就算將城牆加到萬徹也沒有用處。」

然而他在西魯諸位大夫、邑宰們討論如何借助大野澤、濟水、濮水北注造成的湖沼地形坑齊國人一把的會議上公然懷古,雖非有意,卻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更何況這位范邑大夫一直認為抵抗齊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去武裝化,再和齊國主帥達成協議,任由齊人長驅直入。

「小司寇方才詢問如何禦敵才能將損失減到最少,大夫們各有所言。但要我說,應當派使者去平陰、東阿求見齊師五鄉大夫,保證西魯關隘不設防,軍隊不列陣,任由他們進入。齊人此次戰事的目的是為了服魯,想必不會難為沿途諸邑,齊魯若是請平,吾等就再也不必飽受戰亂之苦了,戰後也會返還侵敵。何樂而不為……」

趙無恤手指輕輕敲擊案几,別人還好,他卻絕對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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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五章 賜爾玈弓2


作為位置最靠北,是為迎戰齊人第一線的郿宰抱怨道:「郿邑瀕臨平陰、東阿,城小兵少,不足以守堤道。」

秦邑大夫緊接著說:「秦邑四野無川澤之險,齊人可以分散劫掠,或者輕鬆繞城而過,也急需兵卒。」

瘦臉的范邑大夫一言不發,他們范邑戶口兩千餘,不缺人手,土地豐饒肥沃。也不缺糧食,缺的,大概是禦敵的膽量。

總得來說還是矮個的高魚大夫最實在:「高魚雖小,也有方三里的城郭,何況位處南方,被各邑環繞,只要前方守住,齊人一時半會也到不了。我願帶一旅之眾聽從趙司寇調遣,只是現下缺糧,無法提供在外作戰的粟米。」

瞧瞧。瞧瞧!這才叫覺悟,這位曾披甲戴胄親自緝盜的大夫,如今倒是趙無恤最有力的支持者。

宰予作為第一個投靠趙無恤的邑主,自然也不能示弱。他說道:「雖然中都去歲才被盜跖破了外郭,這是司寇親眼見到的,但如今已經恢復了些許元氣,我有同門樊須,除了子路、子有外,就屬他最為知兵。守衛汶水南岸,為大夫保衛側翼不成問題。」

或許是因為盜寇破外郭的教訓太過慘痛,中都邑從今年開始,漸漸從以往的後軍政策變為先軍政策,孔子雖然質疑過宰予的治邑之法,但也沒有過多干涉。魯國的第一塊儒家試驗田漸漸變了樣子,大有被趙無恤勢力同化的趨勢。

在趙無恤的扶持下,武卒淘汰的舊式裝備基本都輸送到那裡去了,全民皆兵的情況下,武裝起三百之眾不成問題。有趣的是,那位曾向孔子「問稼薔」結果受到冷遇,被孔夫子視為「小人哉」的樊須(字子遲),他拉起來的邑卒竟全然是長矛兵,看一眼就知道是在山寨趙武卒,畢竟年輕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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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章 駟歂殺鄧析


    污濁的空氣,陰冷的溫度,牢房厚重的木門外傳來腳步聲,最終停留在了外面,鄧析明白,自己死期將至。

    是時候了,他心想,駟歂終於要對他下手了。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從子產、子大叔執政時起,七穆,尤其是駟歂就看鄧析極為不耐,對他為人辯訟,提倡不法先王,不是禮義的行為深惡痛絕。上回兩人在鄉校駁辯,執政駟歂失敗,於是對鄧析更是惱羞成怒,竟然以「蠱惑愚民」的罪名將他軟禁在家,令其反省。

    鄧析最初僅僅把這視為駟歂的小小報復,鄭國的言論自由十分興盛,這是子產留下的好風氣,那位「古之遺愛」知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的道理。

    子產執政之初,鄭人也是十分質疑的,於是包括年輕的鄧析在內,國人們紛紛到鄉校聚會,議論執政者施政措施的好壞。

    當時鄭國大夫們急了,對子產說:「毀鄉校,何如?」子產反問:「為何要毀掉?國人朝夕閒暇時到鄉校聚會,議論下近來施政的好壞有何不可?何況我聽說為政者要謹慎使用權威,靠忠言善行來減少怨恨,而不是靠作威作福來防止怨恨。像周厲王一樣,防民之口雖然能一時封閉輿情,但這就像堵住河水一樣危險:河水大決時造成的危害太大,吾等挽救不了的;不如在鄉校開個小口導流,讓民眾們有宣洩之地。國人猶如為政者的老師,鄉校則是向學的地方,吾等派有司在側旁聽,聽取議論後把它當作治病的良藥。國人喜歡的,我就推行;國人討厭的,我就改正,何樂而不為。」

    這番話傳出後,鄧析對子產的胸襟和眼光可謂是心服口服,只對他所鑄的刑書並不滿意。認為還有待改進之處。於是他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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