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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161章 修我戈矛


    作戰不是市井私鬥,而是集體的力量的發揮。

    首先,必須用金鼓和旗幟來指揮,這是為了使全軍的行動整齊劃一。軍吏必須明確告訴兵卒應該怎樣操練,並且要反覆申明講解清楚,訓練他們根據各種金鼓旗幟的信號而行動,違令者,按照十七條禁令,嚴懲不怠!

    凡戰之道,等道義,立卒伍,定行列,正縱橫,察名實;教戰之法,鄉里相比,什伍相保。這兩點,眾人已經不用訓練了,半年的蹴鞠對抗,已經把各個兩都捏合成了一個整體。兩司馬們能叫出自己所屬的每一個兵卒的名字,以及其性情,膽小還是膽大,衝動還是遲緩。

    一切就緒後,打穀場上,趙無恤親自持槌擊鼓。

    咚咚咚!

    一鼓響,兵卒們整理兵器,戈矛劍盾在手,弓矢下肩;二鼓響,練習列陣,眾人迅速按兩編隊,組成了一個禦敵的橫陣;三鼓響,整裝待發,前排變後排,迅速轉變為行軍的長陣。

    然後趙無恤身邊掌旗幟的羊舌戎舉起旗幟,旗幟向東則卒伍朝東,向西則卒伍朝西,落旗則坐,舉旗則起。錚錚有聲的鳴金則是代表撤退,散陣時還必須保持隊列的整齊。

    十七禁中的第一條: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趙無恤設置了三個不同的輕重等級。

    因為記不住而踏錯了步,轉錯了方向,自然是比較輕的罰粟、杖責。

    而三番五次屢教不改,還故意擾亂隊列次序的,就可以拉下去斬了,所幸。趙無恤軍中,還沒有這樣的兵油子。

    齊太公曾言,教戰之法。使一人學戰,教成合之十人。十人學戰,教成合之百人、千人、萬人。漸至三軍之眾。

    所以,雖然眼前只有兩百多兵卒,可未來,也許就能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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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狄服騎射


    王孫期又指導他們齊射之法:「但凡齊射時,寧可高而過之,慎勿低而不及,聽到金鼓號令聲方能發射,否則視為亂行,當罰!」

    材士們齊聲應諾,他們都知道王孫期是執掌軍司法的「右士師」,為人公正,不留情面。

    弓箭訓練已經有了程序式訓練方式,最先用的是拉弓練力,其次是瞄靶、射靶訓練,不斷提高材士們的氣力和射擊水平。應用於戰爭當中,更多的,還是依靠聽著金鼓聲齊射,造成殺傷。

    趙無恤若是有閒暇,也會每天來此巡視一番,他自然明白,比起徒卒,弓手的訓練要難上數倍,非幾年之功不能見效。

    首先是製作弓箭,一把好的反曲角弓非兩三年不能馴出。且對材士的臂力和身高要求也很苛刻,要嚴格訓練兩三年,才能做到在戰場上撒放數十箭而雙臂不至於抽筋無力。至於單體的直拉弓,雖然製作更容易些,但要求就更高了,中世紀的威爾士人從小就開始訓練,方能組建起一個軍團。

    所以無恤感嘆道:「若是可能,還是弩兵見效快啊……」

    這種改變古典戰爭形態的利器,在此時的中國,已經出現了。

    據趙無恤所知,南方的楚國,已經有位叫「琴氏」的弓匠製作出了「橫弓著臂,施機設樞」的弩!

    楚人能將侵入國都的吳國人趕走,除了秦軍援助,民眾群起而攻外,也有這種武器的功勞。

    雖然發明沒幾年,但這種利器其實已經流傳到了晉國,趙無恤知道,韓虎家中就有一把。被韓氏祖孫視為瑰寶。他們似乎有讓匠人仿製,組建弩兵的打算,這或許就是後世戰國時代韓國勁弩的源頭?

    無恤覺得。一定要想辦法弄到手來研究仿製!又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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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常山臨代


    此外,脫離了馬匹來談論騎兵,是毫無意義的。

    趙無恤驅馬從列隊的眾騎士面前掠過,駐馬揚鞭訓斥道:「二三子騎乘奔馳用的良馬,一匹可換粟米三百、四百石,按成鄉的賦稅,二十戶人家才養得起一匹馬!在場諸位是我麾下最貴重的一兩,希望汝等發揮的功效,能超過這代價。」

    眾騎士不由得咋舌,除了虞喜外,其他人方才意識到,胯下騎乘的畜生,甚至比他們自己還值錢。

    雖然壓力不小,動力卻也十足,能入選輕騎士,是件極其榮耀的事情,在成鄉中最受歡迎和尊崇。加上前次在山下那場漂亮的伏擊戰,被趙無恤大肆表揚,騎士們恨不得將頭昂到天上去。

    虞喜作為下宮圉童,對馬匹的習性和飼養自然十分清楚,說起養馬來,頭頭是道。

    「飼養的場所要安適,水草要喂得適當,飢飽要有節制。冬天要保持馬廄的溫暖,夏天要注意馬棚的涼爽。經常剪刷鬃毛。細心鏟蹄,讓它熟悉各種聲音和顏色,使其不致驚駭。練習奔馳追逐,熟悉前進、停止的動作,做到人馬相親,然後才能使用。」

    「挽馬和乘馬的裝具,如馬鞍、籠頭、嚼子、韁繩等物,必使其完整堅固。下臣已經囑咐過二三子,馬匹必須珍惜愛護。當天色已晚路程遙遠時,就須使乘馬與步行交替進行,寧可人疲勞些,不要使馬太勞累,要經常保持馬有餘力,以防敵之襲擊。

    無恤頷首道:「你能夠懂得這些道理,就已經很不錯了,記住。你們不是一個人,一匹馬,而是一個整體。騎兵的坐騎就相當於步卒的雙腿!」

    在佈置隊形時,五名騎兵設一長。五騎為一列,每列前後相距二十步,每騎左右間隔四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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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九章數術


    算盤,這個神器可以說是古代的電子計算機,簡便迅捷,一直到兩千多年後,都還保留著巨大的生命力。計僑是懂行的,一見此物愛不釋手,覺得從此以後,算籌可以徹底被替換掉了,他立刻前來奉獻給無恤,也算一件喜事。

    到了第二天閒暇時,無恤便開始教計僑一些簡單的珠算法則,計僑對數字敏感,吸收能力很強,撥算的速度越來越快。在他熟練後,還要多製作幾個,讓數科學堂裡的學生們也學會使用。

    計僑的數科學堂雖然只有十來名國人學生,但在趙無恤的有意扶持下,卻蒸蒸日上。雖然教授的名目依然是傳統的方田、粟米、衰分、少廣、商功、均輸、盈不足、方程、勾股九種數科算術。但卻已經被計僑結合「周髀數字百工之藝經天緯地之術」等,賦予了不一樣的內質。

    平日裡,童子五六人躲在大桑樹的蔭涼下背誦著運算法則,有的在沙地寫劃著豎式方程。而冠者六七人則偏向實用,帶著皮尺到處測量門楣和牆高,向工匠請教一些諸如輪軸、射距問題,再與夫子教授的理論結合起來。

    趙無恤隱隱覺得,一個獨具特色的數科學派,似乎正在慢慢形成。而早早點了數學科技點專精,能與古希臘數學相媲美的古中國,會是什麼樣子?

    前景太美,美到他無法想像。

    而就在此時,在新絳販賣麥粉的子貢卻突然回來了,打斷了趙無恤的腦補。

    ……

    子貢這一個多月在新絳奔波勞碌,幾乎到了一飯三吐哺,一沐三捉發的程度。他一共賣出了兩千餘石麥粉,為無恤收穫了六萬石粟米。他自己也獲利六千石,這已經是他往年在晉、衛、魯來回一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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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下谷之法


    計僑曾經是下宮的首席計吏,他憑藉自己多年來管理上計和市的經驗,認為假如競爭對手是短期降價,並且幅度不大,或許可以緊跟其後。可若是對方有超過己方的貨物可以售出的話,最好還是退出,否則會在他之前垮掉。

    以一鄉敵一卿,是為不智!

    但子貢一語驚醒夢中人,趙無恤和計僑都是聰明人,瞬間就明白過來了,不由得拊掌讚歎:「妙計,絕妙!」

    子貢又詳細地說出了自己的計畫,他的意思是,趙無恤的背後,還有下宮!還有趙氏撐腰!何不借助他們的力量?

    趙無恤不由得感慨,這就是一流人才和二流人才的區別了。子貢現在一些能力也許不突出,但是他的眼光和胸襟,卻高出了計僑不少,當計僑還在糾結腳下的蝸角之爭時,子貢卻已經站到高處,遠眺百里之外了!

    他說道:「事不宜遲,我今日便要前往下宮。子貢與我同去,屆時我會帶你面見父親,向他請命!」

    趙無恤心中暗笑不已,以趙鞅的性格,凡是和范氏作對的事情,恐怕會很樂意為之!

    子貢也笑了:「這半個月以來,下宮派來的匠人已經將石磨的構造和製法都學了回去,如今已經在下宮及修建了幾座大磨坊,遠遠勝過成鄉。只是尚未大量開磨,若是以下宮雄厚的產量進入粟市,准保范氏商賈此次血本無歸!」

    商場如戰場,子貢說到這裡,也已經血脈噴張了。

    他的目光轉向了計僑:「話雖如此,但小子畢竟只有一人之智,恐怕看不全面,還請計先生也說說有何妙計?」

    子貢在計僑面前以晚輩自居。所以謙稱「小子」。

    計僑正好答話,無恤卻打斷了他們:「且慢,計先生的法子。我已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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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成窯成瓷


    趙無恤答道:「正是,子貢覺得,其利如何?」

    子貢拊掌叫絕:「必能一本百利!還能反手將范氏一軍,他們想要從君子的麥粉生意裡分一杯羹,這一打算非但不能得逞,一回頭還會發現,自家的根本漆陶市,也已經被君子狠狠攪亂了!」

    子貢也玩過象棋,所以有此「將軍」一說,而且事先子貢已經被無恤透了底,知道這瓷器的燒製方法和陶器相差無幾,成本也沒有增加多少。

    和瓷器相比,青銅鑄器的原料銅、錫獲取不易,尤其是原產地多在南方,還要加上運費、沿途關稅。更別說在青銅作為兵器原料的情況下,各國還限制流通出口。即使原料齊全,青銅的冶煉鑄造,比起瓷器也麻煩了無數倍。

    而漆器是什麼呢?漆是一種從漆樹中流淌出的液體,可以結成膜,保護木材遭受腐蝕。中原地區的漆器工藝,早在夏後氏時已經出現,但最初素色的木胎漆器僅用於日常生活。到了夏禹時,「以之為祭器,墨染其外,而朱畫其內」,並常用朱、黑二色來髹(ie)涂。

    在原本的歷史上,從春秋到漢代,本就是一個青銅器逐漸衰弱,退出日常生活的過程。因為瓷器直到南北朝才逐漸成熟,所以漆器以其精美華麗的造型,和相對青銅簡單的製作工藝等優勢,填補了這一段空白時期,佔據了日常器皿的半壁江山,尤其以戰國秦漢最為流行。

    所以,在這個時代,若是擁有一個百畝漆園,便足以讓人一生吃穿不愁!戰國時莊周作為漆園小吏,日子恐怕也是溫飽滋潤的。不然哪有閒情逸趣去「齊物歸一,逍遙天地」?

    然而,在趙無恤這只小蝴蝶翅膀的搧動下。瓷器,而且是較為成熟的青瓷和白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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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子貢的抉擇


    「孔丘之徒?就是那個在曲阜私立學舍沽名釣譽,收徒三百廣佈黨羽,還曾於十多年前誹謗余鑄刑鼎,妄言我晉國將亡的魯人孔丘?」

    到了當日晚些時候,依然是下宮側殿,趙鞅和無恤父子相對,一坐於案後,一站於案前,趙鞅面有慍色,趙無恤則只能尷尬地笑笑。

    原本,按照子貢的設想,打贏這場因為範氏之賈捲入麥粉市場,而引發的貨殖戰爭,其實並非難事。但以一鄉之力,敵對范氏整個匠作坊,自然是不可能的,必須借助無恤背後的力量,下宮!

    這麼重要的事情,當然要經過家主趙鞅的首肯和支持,所以趙無恤帶著子貢趕到下宮後,先入殿內,將他的建議,向趙鞅做了簡略匯報。

    和無恤猜測的沒錯,護短的趙鞅聽聞自家兒子那極其賺錢的產業,遭到了范氏橫插一腳,頓時就怒了,對於這種情況,他就四個字。

    「何懼之有!?」

    為這件事情定了基調後,趙鞅也好奇起來,如此計謀和眼光,是何人想出來的?一問之下,才知道謀主子貢竟然是孔丘的弟子。

    「一鄉鄙狂士爾!」

    這就是趙鞅對孔丘的評價。

    趙無恤只得輕咳一聲,眼觀鼻鼻觀心,不做評價。萬幸,趙鞅現在還沒像歷史上那樣,必殺孔丘而後快,而孔子對趙氏也尚未路人轉黑。

    不過,照現在的情形看,這兩個人遲早會成冤家,此生還是別見面的好。

    帶著對孔丘的不滿,趙鞅還將趙無恤訓了一通,讓他對名為端木賜的衛商。用則用之,但切勿受其影響,沾染了孔門迂腐之學說。

    趙無恤心中暗暗叫苦。卻只能唯唯應諾。最後,趙鞅提出要見子貢一面。考校考校他,看看是否也像孔丘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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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有女同車


    子貢對趙無恤誠懇地說道:「夫子曾言,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賜與君子曾有盟誓,賜為君子之賈,君子為賜之東主,為期至少三年。如今口血未乾,賜怎能食言!?」

    面對趙鞅的誘惑,子貢是這麼考慮的:夫子曾言,道不同,則不相為謀。雖然孔門起於微末,有時候不得不變通,但未到絕境,卻也有自己的原則。

    夫子一向對趙鞅的政策和行事頗有微詞,近來雖然因為止從死法令改變了些許態度,但那完全是因為庶子趙無恤的所作所為。

    子貢在中都邑時,曾對夫子說過來晉國為趙氏庶子之賈的想法。夫子當時便對他說過,希望他為趙無恤之賈,勸其行仁義禮樂之道,則可;為趙氏一家之鷹犬走狗,則不可。

    趙無恤雖然在一些理念上和孔門有所分歧,但在子貢看來,那是和而不同,他雖然注重農事與百工,但子貢記起,夫子也說過「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這樣的話。

    他雖頒布了嚴格的軍令,但對待民眾卻依然比較溫和,「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正和夫子評價子產的「寬猛相濟」不謀而合。

    但趙鞅,則更加偏向嚴刑峻法一些,還在許多器物上違背了禮制,甚至被孔子視為不仁之君,與孔門的根本理念相違背。

    更何況,子貢摸了摸懷裡一直貼身攜帶的那卷《絕秦書》抄本。自己僅僅是在酒酣時無意吐露了一次志向,趙無恤竟能牢記於心,千方百計地尋來這些行人言辭,贈予自己,並祝願他早日實現志向。

    「若我日後能成為晉國上卿。一定聘請子貢做晉國的行人,還望子貢出使諸侯時,能做下申公巫臣聯吳抗楚那樣的壯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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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洵美且都


    面對自己未來的夫君,樂靈子恢復了父親膝下那個小女孩的性情,嗔怪地輕聲說道:「君子車上的,乃是子姓女,可非孟姜。」

    趙無恤並不回頭,目視前方的道路,侃侃而談道:「雖非孟姜,然車上淑女卻也是洵美且都,德音不忘。」

    這話溢美之詞十分明顯,說得樂靈子臉頰一紅,好在有薄紗遮掩,而且無恤也背對著她,看不見這羞澀的一幕。

    經過這麼一段小插曲後,兩人沉默的氣氛終於被打破了,而旅途,也變得輕鬆明快起來。

    雖然知道無恤看不見,但樂靈子還是坐著向他行了一禮道:「君女說,那兩頭白色的『瓷鹿』她極為喜愛,而君子賜的『瓷枕』,也讓靈子有了一夜好眠,靈子在此謝過……」

    瓷枕的含義,樂靈子自然是明白的,如此床榻之物,若非未婚夫妻,還真不好隨便送,也是趙無恤祈願樂靈子不要過於擔心父親樂祁,能夠睡得好。

    「靈子也請安心,吾父已經逐一說服諸卿大夫,我也會尋機會請求國君,相信樂大司城不日便能獲釋,望你日後能夜夜高枕無憂。」

    倆人一路上斷斷續續說這話著,無恤和樂靈子雖然沒有深入地談論什麼,但也大致地瞭解了對方的性情。無恤鬆了口氣,看來此女並非難相處之人,心裡的陌生感逐漸消失,轉而是一種淡淡的憐惜。

    安車行駛了一個時辰後,就進入了新絳城,經過狹窄裡巷時,作為卿子出行儀仗和護衛的趙氏之兵們,會將前方的閒雜人等驅離。

    一路上國人們對趙氏子親自駕車的罕見場面指指點點,議論車中帷幕的神秘人究竟是誰。是一個女子麼?

    范氏那繪有熊形紋的馬車此時也從裡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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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七月流火


    俗言道:「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所以樂祁雖然被范鞅籠羅罪名扣押,但卻不是直接扔到骯髒的囹圄裡,僅僅是關在一處二進小院裡加以軟禁。

    此處守備森嚴,而趙無恤也只能先將樂靈子送到這裡。

    他對靈子溫柔的說道:「你先進去,我還有君命在身,要去明堂那邊見過君上,並參與祭祀,可能要徹夜不眠。你今夜能夠留在此處,與樂伯相聚,也請為我向樂伯告罪,明日清晨再來向他下拜頓首,接你出宮。」

    樂靈子雖然對趙無恤有了一絲依賴,卻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她的眼神又恢復了堅強,畢竟是一個敢於千里迢迢,孤身而來探望父親的女子。

    趙無恤目送她攜帶裝著銀針和草藥的藥匣,跟著寺人走進這座二進小院,這才轉身離開。

    到了此時,他才能好好地看一看虒祁宮的模樣。

    和年前初入此宮的樂祁不同,趙無恤沒有解讀出太多的政治內涵和典故,他更多的,是帶著一種觀光和欣賞的心態。

    比起渲染了太多濃墨重彩的明清故宮,虒祁宮顯得古樸厚重。青石板鋪就的寬闊大道直達正殿,石基和夯土壘成的高台不加修飾地立在那裡,加上粗壯的銅基巨柱,憑空添了許多肅殺和雄壯。據說這些是晉悼公時代建造的,古樸而肅殺,盡顯北國霸主氣勢。

    而環繞正殿的其他建築,卻明顯是另一種風格。

    空間宏大的高堂,曲折相連的曲屋,進深幽遠的邃宇,小巧精緻的南房,皆高簷飛角。覆蓋著卷雲紋和獸面紋的瓦當。簷上有陶、石雕塑的瑞獸。高樓之間有廊橋相連,飛簷畫棟如同彩練一般將一座座台閣綁在一起。

    這些大多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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