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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141章 上善若水


    聽完知氏家吏的講述後,不僅是趙無恤,參加大射禮的幾人也頓時沉默了,四週一片寂靜。

    這就是知瑤沒能參加大射儀的原因。

    趙無恤不知道,知瑤作為一十三四歲沖齡的童子,是如何讓知氏縣司馬俯首帖耳,甘願為他效命的。也不知道奪取那個狄人大邑的詳細經過,他只能通過轉述的簡單的信息,平空想像知瑤此人的聰慧和果決。

    「他就是未來的知伯!」趙無恤現在已經徹底地篤定了。

    「知伯」,對這個素未謀面,卻一直像一把利劍似地,懸在他頭頂的同齡人,無恤不由得生出了淡淡的佩服。

    一旁的呂行也有些黯然,他低聲說道:「知子雖然錯過了大射儀,卻已經披甲上陣,開始為宗族邦國開疆擴土,吾等雖然入選宮中,但總覺得在他的面前,卻談不上有幾分光彩。」

    帶著這思緒,少年們的慶功酒,頓時變成了悶酒。他們在泮宮中的打鬥,在射禮上的爭先,比起知瑤的成就來,彷彿都是小孩子的過家家遊戲。

    最初時,趙無恤的心思也是一樣的,本來他對治理成鄉井井有條,頗有些得意,現在卻被可怕的知瑤潑了一頭冷水,寒意徹骨。自此一役後,知氏通往仇由、鮮虞腹地的擴張之路便敞開了,年紀輕輕就如此了得,待日後再成長磨礪,不知將會是多麼可怕的對手。

    但他很快就緩過神來,便站了起來,舉盞揚聲說道:「知子壯哉,以此奇功為吾等佐酒,吾輩諸君更需勉之!」

    言罷,滿飲一盞用包茅縮過的清酒。

    此言豪情萬丈,眾少年看向他的目光意味大不相同。呂行、魏駒、韓不信、知宵是受到了些許鼓勵,范嘉、范禾、中行黑肱是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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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好色之徒


    甲季是成鄉甲氏族長的幼子,參加了輕騎士後成為伍長,趙無恤見他機靈敏銳,便安排他進入子貢的商隊中。一來為監督,一旦有事可以通風報信,二來可以學些東西,在列國間行走,長長見識,日後可堪大用。

    見他前來,趙無恤自然知道所為何事,他便扶著車欄,關切地問道:「從昨日到今日,子貢在粟市獲利幾許?」

    甲季滿臉喜色,他氣喘吁吁地回答道:「君子,兩日之內,一共得到了兩千餘石粟米,端木商人已經算過了,說若是一切順利,一月便能賣出一千五百石麥粉,獲利四萬餘石粟米!」

    四萬石粟米,甲季還從未見過那麼多糧食,得用四十輛雙牛架轅的輜車來回運十次,才能運走!

    即使是趙無恤,也對這個數字咋舌不已。要知道,成鄉將近四百戶人家,共計三萬餘畝土地,按這個時代的平均畝產,一夫挾五口耕田,春種秋收,一畝能得粟米一石左右。

    也就是說,成鄉往年能產粟米三萬石,加上少量種植的菽豆麥稻,全年糧食不超過四萬石。

    而子貢聲稱,他一個月,就能賺取比成鄉往年一歲總收成還多,就算賣到冬至就收手,也有二十萬石的毛利。

    加上,成鄉今年推行的,是代田法的精耕細作,冬種小麥,夏種粟米,可以有兩次收成。有了漚肥、龍骨水車,溝渠水利加成,畝產能增加到一石半左右。加上混種了高產量的戎菽,歲收有希望突破十萬石大關!

    二十萬加十萬……

    趙無恤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知瑤之謀給他帶來的陰霾也逐漸消散,他現在覺得,自己半年前在趙鞅面前號稱要讓成鄉上計翻倍,實在是太過謙虛了!

    ……

    在結束射禮回到家中後,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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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欲言又止


    而另一邊,范嘉在看著趙無恤的車駕遠去後,又朝人聲鼎沸的粟市裡看了一眼,目光陰沉。他大概是第一個注意到麥粉大銷於市的卿子,也早已派人在旁觀察,查探清楚了價錢、運輸等事項。

    因為,他明白,這是一筆利超十餘倍的生意。只是在問過自家的粟商後,得知這種細若粘土的麥粉,若是讓隸臣妾舂搗,是絕對制不出來的,那趙無恤定是用了什麼新的工藝,難說與買走的十多名魯國陶匠有關!

    於是,范嘉回到漆陶市的匠作坊後,便招呼隸屬於范氏的市掾吏過來,囑咐道:「吾觀乎那趙氏子貨殖之人,似乎成分雜糅,汝等速速差人賄賂,定要弄清楚,這麥粉是如何製出的……」

    一個百戶小鄉,就算把所有收穫的麥子都製成粉,也不過有萬石,換幾十萬石的糧秣。

    可若是等到所有趙氏領邑都開始製作這種貨物販賣,而另外五卿卻還弄不清楚到底如何得來,那問題就嚴重了。

    在多數新絳士大夫只關注庖廚會如何用麥粉製作可口的美食時,范嘉卻一眼看穿了隱藏在這種奇物背後的貨殖。

    六卿若是開戰,必然需要馳車百駟,革車百乘,帶甲數萬。戰場從河西到朝歌,從晉陽到陸渾,千里饋糧。

    到時候,前後方的軍內外開支,給家臣、謀士的犒賞,用於武器維修的膠漆等材料費用,保養戰車、甲冑的支出等,每天的消耗,日費百金!

    古兵法雲,食敵一石,當吾二十石!趙無恤現在做的事情,正是如此,他用少量麥粉向晉國士大夫換取大量粟米、牛馬。等到他積少成多,粟支十年之用,駟馬可以裝備千乘戰車時,范氏想要將趙氏迅速擊垮,就會變得極其困難!

    於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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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甕中捉鱉


    趙無恤和薇之間,現在只隔著一層薄紗沒有捅破,甚至連洗浴也不刻意讓她避開了,看著美人服侍他更衣時的嬌羞表情,那種曖昧的氣氛倒也挺不錯。所以趙無恤也把敖當成自家小舅子看待,對他十分和善。

    他箕坐在廬吏鋪好的席上,揉著站麻的腿笑道:「你要與我說什麼?」

    敖剛要說話,卻又聽到門外有人唱了一聲諾,一個人影風塵僕仆地走了進來,遠遠稽首在地,也說有要事稟報君子,頓時讓敖將到嘴邊的話又嚥了下去。

    趙無恤一看,原來是成巫的兒子,名為成摶(tuan)的青年。

    成摶身材和他父親一樣矮小,平日裡跟在成巫身邊學習巫祝之事,聰慧而可靠,是成巫最信任的人。趙無恤也覺得,此子比他那格局稍小的父親成巫,更值得培養。

    「成巫遣你前來,所為何事?」趙無恤心中猜想,恐怕是出了什麼急事,否則成巫不大可能讓親兒子老遠跑來半路尋他。

    成摶看了看還呆在一旁的小童敖,欲言又止。

    趙無恤便一揮手,讓敖下去,並把門帶上,小童敖一臉鬱悶,蹲在門外,糾結不已。

    門楣之內,成摶將事情簡略地敘述了一遍。

    原來,在成翁的葬禮之後,成叔跟著成何離開,身邊有兩個成巫安插的眼線,一起去了趙仲信所在的東鄉,每當下宮邑市時,就會尋機出來,與成摶暗中交接。

    昨日傍晚,那人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最近君子仲信多次前往君子叔齊所在的西鄉,倆人來往密切。

    而另一邊,成巫也發覺,有幾個尚未離開的成氏族人在去集市回來後,舉止異常。他立刻知會留守的羊舌戎和穆夏,暗中拿下一個嚴刑拷問,方才得知,似乎趙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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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引狼入室


    同樣沒休息的,還有成鄉外圍的例行巡視。

    成鄉的趙兵們都不太喜歡在夜晚輪值,熬上一夜後,第二日保準沒精神。現在是夏末,天氣微熱,倒是還好,可若是入了冬,天寒地凍的,夜巡就更是一個苦差事了。

    但這是趙氏君子頒布的軍令,聲稱要二三子「居安而思危」,所以不能不從。於是一百正卒,一百更卒便被分成了八個兩,輪流巡視值夜。

    然而,穆夏因為是君子親衛,所以經常駐守鄉寺屋簷之下。

    虞喜的輕騎兵兩包攬了白天的巡值,但自從做起了麥粉的買賣後,他就有了新差事。要麼是護送衛商子貢的車隊,要麼是押送麥粉、牛馬糧秣來回成鄉和新絳之間,今夜就恰好不在。

    田賁生性好逸惡勞,惡少年脾性不改,據說他今日跟君子告了假,回下宮家中探親去了,還帶上了整個兩,說要請他們在下宮酒肆裡痛飲。

    所以,多半時候,野人出身的井輪值的次數更多一些,他也任勞任怨,反倒是手下人對此有些不平。

    但井卻覺得無所謂,比起良心上的虧欠,比起白日裡眾目睽睽下的愧疚,夜晚的冷風反倒讓他舒服一些。當然,他也想像田賁一樣回家,但家裡已經空無一人了,妹妹被趙叔齊軟禁在西鄉,作為威脅他效命的籌碼。

    所以,今夜又輪到井來值夜,他將所屬的兩分成五個伍,分別負責一個路口,他則帶著幾名親信,來到了牆垣西面的入口處默默等待。

    看著月黑風高的路口,井不由得嘆了口氣,在成鄉大半年時光如同夢幻,終於還是到了被喊醒的這一天。君子叔齊的信使,將在一刻之後到來,與他接頭,再配合成氏的幾名族人,潛入到倉稟和磨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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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必有忠士


    兩人聞聲一驚,斜眼望去,只見來人身高八尺,皮胄幕面,只露出了眼睛和嘴巴,看不清模樣,身上是厚厚的甲衣甲裳,手持一柄長達一丈的長殳(shu)。

    正是本應該在趙無恤身邊貼身守衛的穆夏!

    穆夏開始大步跑動起來,幾步就到了跟前,他手把有棱無刃的長殳,揮手一掃,朝信使腰間砸去!

    覺察到自己腹背受敵,信使身體猛地一撤,躲過了穆夏那一擊,聽到身後傳來巨大的聲響,回頭一瞧,釜口粗的栗樹直接被一擊砸斷,轟然倒地。

    他頓時頭頂冒汗,這得多大的氣力?要是被敲中一下,恐怕一身的骨頭都得碎掉!他的左手在懷裡一摸,頓時多出了幾把只有半尺的短劍,打算擊傷這個大個子,然後迅速潛藏逃匿。

    井捂著傷口,大聲提醒道:「夏!小心他的擲劍!」

    穆夏卻恍若未聞,再次從正面持殳大步邁進,突然眼前一花,卻見三四把短劍齊齊飛來!

    他也不躲,朝面門而來的那把,一揮手擋開,而其餘的,竟就任由它們戳到了身上。

    穆夏身上,有甲四札,擲劍頂多只能破其兩層。

    但他單手重重砸下的長殳,卻已經在信使來不及收回的左手背上碰了一下,頓時能聽到骨頭破碎的脆響。

    信使吃痛,左手頓時耷拉了下來,他腳步趨動,朝後方退去。

    突然,他和從背後衝來的井撞了個滿懷,井手裡的兵刃一送,像劃開一塊豆腐般,直接刺進了他的腰腹裡。

    「你……」

    信使悶哼一聲,嘔出了一口血,右手裡剩下的那把短劍也鬆開落地,他扭過頭不可思議地看著井。

    井緊緊地貼著他,在信使耳旁說道:「君子早些時候和我講過一個故事,秦穆公所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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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其罪當誅!


    說到此處,井將手中的那個血淋淋的人頭高高捧起,口中說道:「此人正是趙叔齊的信使,小人已將其手刃,取首級在此,奉與君子。小人自知犯下了死罪,願領責罰。」

    就著燭火的光芒,那信使的表情猙獰,眼睛睜得大大的,彷彿不相信自己會被井反過來擊殺,斷頸處還在滴著粘稠的血。這是趙無恤第一次如此接近地看見死人頭顱,他沒有嘔吐感,只有淡淡的厭惡。

    大概是因為心裡早就做好了準備吧,從他和「趙無恤」合為一體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的命運。若是想讓身邊如夏花般絢爛的紅衣美人一直盛開下去,他的腳下,就注定會佈滿荊棘與白骨!

    幾顆人頭?又算得了什麼?

    趙叔齊自以為機關算盡,掌握了人的把柄和命門,就可以操縱一切,卻沒有料到趙無恤潤物無聲的攬士功夫,還有井內心的質樸與忠誠。

    也就在這時,成鄉各處紛紛派人來回報戰況。

    原來,方才在溪水邊,也發生了一場打鬥。井的四名親信,也就是之前向無恤通風報信的四人,領著那些潛入的絳衣人走到溪水邊,進了王孫期的埋伏裡。二三十人突然舉火發難,將他們殺的殺,綁的綁,無一遺漏。

    而在成氏四里,成巫也按著拷問出來的暗子名單,挨家挨戶大索。期間還有一人作困獸之鬥,挾持了一名成裡鄉民,最終雙雙殞命,成巫將剩餘的人盡數抓獲,也送到鄉寺來,等待趙無恤發落。

    羊舌戎有些恨恨地看著井,厭惡此人辜負了自己的舉薦和信任,暗道野人果然不值得信賴,他詢問道:「君子,此人應當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

    「自然是有過必罰。」

    趙無恤起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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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輕騎夜擊


    安置好傷者,頒布完處罰後,趙無恤讓人將那些趙叔齊之黨的首級另作處理,而屍體全部搬到了打穀場,堆在薪柴之上。

    趙無恤直接點了已經換上一身更卒無甲皂衣的井,將松明火把遞給了他。

    「你親自去燒。」

    井唯唯應諾,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回想今夜種種,他心有慼慼,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這半年來所得到的卻全部失去。

    當火把點燃木柴後,發出了噼噼啪啪的聲音,火焰逐漸變大,吞噬了一切。一股人肉熏香傳來,煙火直衝數丈之高,能讓數里之外都能見到光亮。

    井一甩手,將火把也扔了進去,他拚命呼吸著這讓別人作嘔的煙塵氣息。今天燒掉的,不僅僅是屍體和罪惡,還有他過去的一切,從現在開始,他將是一個全新的井,可以一心一意為君子效命的忠士!

    只是,可憐自己的阿妹,在西鄉必死無疑……井心中一酸,卻被穆夏揮著大巴掌,在肩上重重拍了一下。

    他回過頭,只見穆夏已經取下了面幕,對他露出了憨厚的一笑:「大善,信號已經傳出去了。」

    井有些茫然:「什麼信號?」

    穆夏指著黑黝黝的遠方道:「君子算無遺策,你以為,虞喜和田賁是去了哪裡?」

    ……

    黑暗的夜色中,當地勢較高的成鄉燃起了一團火光後,山下一處容易躲藏的窪地裡,響起了一陣歡呼聲。

    二十來個絳衣大漢攜帶短劍、干戈、弓矢等武器,伏於此地,他們是趙仲信和趙叔齊派來接應上山諸人的,數量足足有一整個兩。按照之前說好的計畫,在放火燒燬成鄉府庫和匠作坊後,山上諸人就會迅速下來,在這裡與他們匯合後,再馳車歸去。

    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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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輕騎夜擊 下


    春秋末期,中原諸夏的戰爭,很大程度還是古典時代的鼓而成列,以堂堂正正之師會戰,不擒二毛,不追逃敵。所以,連晉國三軍中的虎賁,一生都未必會面對偷襲和齊射,何況這些一直在東鄉內,一月一次訓練的年輕國人?

    東鄉的年輕鄉卒們先被輕騎士在夜幕中的殺戮震撼,接下來就被這箭雨嚇呆。出現傷亡後,他們更加驚慌失措,甚至不顧兩司馬的囑咐,開始四散而逃,於是便在下一輪箭雨到來時死傷慘重。

    西鄉眾人的表現要好得多,居然還試圖反擊,但敵暗我明,手上的遠射武器又不多,完全處於下風。最後,一些馬匹也中箭吃痛,脫韁往夜色中跑去,他們只能躲在馬車底下抱著頭躲避。

    每隔幾息時間,空中就會響起一陣尖嘯,躲在車下的眾人只能聽到頭上「叮噹」作響,銅簇的箭頭牢牢的釘在馬車的車輿和輪上。

    「停,停!這要射到什麼時候!乃公等不及了,二三子,隨我上!」直到對面響起了一聲雷鳴般的怒喝,箭雨這才停歇下來。

    兩司馬小心地從車下探出頭來,發現除了躲在車後的十來名西鄉兵卒還安然無恙外。其餘東鄉眾人,早已無人站立,身上都插著幾根羽箭,只有未死的幾人還在地上大聲慘嚎。

    「對面的短兵要過來了!」

    弓箭雖然已經停了,但他當然知道接下來將面對什麼。果然,夜幕中的山丘樹林中,響起了奔跑的腳步聲,但眾人如同驚弓之鳥,已經分不清哪些是樹木,哪些是人影。對方或許幾十人,或許幾百人,總之比己方要多!

    兩司馬都知道,今天的這場伏擊,是絕無勝機了。對方安排縝密,人手眾多,為今之計,只能用那個法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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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震懾宵小(上)


    「危險!」兩司馬大聲喊了出來。

    西鄉的十多名鄉卒們好歹受過一些訓練,加上首腦仍在,所以逃跑也是成建制的。但此時沖了百餘步後,體力層次不齊,隊形早已稀稀拉拉。

    聽到叫喊後,眾人偏頭一看,卻見五支馬隊疾馳著撞了過來!他們大驚之下,就朝著兩邊閃躲。外圍的人閃開了,裡面的還來不及做反應,反而撞在了一起,更是一團混亂,而那些馬隊的速度卻越來越快,徑直衝入了隊伍的最前端。

    有的人躲避不及,正正被馬撞上,整個身體居然被撞得飛了起來,或者被扔出的矛刺中,釘翻在地。

    「別慌!聚攏起來,兵刃朝外,馬兒易驚!」

    兩司馬正在組織眾人反擊,雖然他的應對方法沒錯,然而馬上的騎兵卻更加狡猾。

    他們在衝擊得手後,並未停留,而是迅速遠離,在二三十步外排成一行,橫隔在西鄉眾人與樹林中間,其中幾個箭術好的還抽弓射之,阻止眾人繼續逃入林中。

    虞喜的目的本來就不是衝擊收割,而是將其驅趕合攏,阻斷退路。就像他當年在廄苑裡放牧的經驗一樣,眼前的西鄉兵£卒們是羊,而他是騎在馬背上的牧者,破空鞭子揮向哪,羊群就會往反方向停留!

    奔逃的眾人前路被阻,這一停頓,後面的田賁也帶著人追上來了。

    田賁雙持短劍,如同虎入羊群,侵掠如火,幾乎每一擊都能放倒一人。而虞喜的五支馬隊也沒有停下,他們兜著圈子,追殺潰逃四散的西鄉兵卒,讓他們一個個或者死在矛戟弓箭之下,或者被馬匹踩踏而死。

    戰鬥很快就宣告結束,虞喜還記著趙無恤交待的事情,喊了一聲:「留活口!」

    田賁也終於殺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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