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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春秋我為王 作者:七月新番(連載中)

第131章 誰為陪襯


    四人聊了一會,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張孟談徵求了三位賓客的意見,就拍了拍手,讓豎人侍婢們端上鼎、簋、俎豆等食器來,正式開席。

    趙無恤默然觀之,張氏的燕饗,比起前段時間在趙氏府邸魏姬招待他的,要簡單上許多。

    無恤和魏駒為卿子,面前是五鼎四簋,張孟談和樂符離是大夫之子,面前則是三鼎二簋。而且並不是全銅,頗有一些陶器,更貴的漆器幾乎絕跡。

    由此可見,張氏並不富裕,但張孟談招待他們的燕饗卻一點不馬虎,葷素搭配得當而雅緻。

    四人畢竟是弱冠少年,性情跳脫,就沒有講究「食不言」,一邊吃,一邊還說說笑笑。

    首先端上來的,是主食,正是著名的周八珍之二的「淳母」和「摻食」。

    然而今天的這兩種食物,和以往眾人所吃的,卻有所不同。

    樂符離首先覺得不對勁,他邊嚼邊說:「怪哉,張子,你家的八珍,味道似乎比我家的要好!」

    魏駒聞言,也細細品嚐,覺得滋味的確更佳,但也不覺得奇怪,認為應該是庖廚手藝精湛的緣故。

    張孟談放下箸匕緩緩說道:「這就要感謝趙子今晨送來的禮物了。」

    禮物?樂符離和魏駒都好奇地看著無恤。

    趙無恤謙遜地回答道:「其實不僅是張子家,我已經差人也給兩位家中送去了一些領邑出產的麥粉,可惜沒趕上朝食,故兩位還不知曉,能在這裡吃到,也是正巧……」

    原來,和在下宮開打銷路的方法一樣,子貢以趙氏之賈的名義,給趙無恤認識交好的泮宮子弟家中,也都各自送去了一斗麥麵,並附贈寫有做法的簡牘。

    說起來,張孟談家的庖廚和雍人也倒膽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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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蓖蔽象棋


    樂舞撤下後,在銅燈架的包圍下,四位卿大夫子弟圍在廳堂中央,分四面蓆子長跪而坐。

    在他們中間,鋪著的正是兩個月前,趙無恤差人給張府送來的那副「象棋」。

    張孟談在樂符離歸來後,已按著趙無恤信帛上的指點,廝殺過幾次,對此並不陌生,但也說不上熟知。

    魏駒卻是個懵懂的新人,此時正伸長脖子,一臉質疑地看著這東西,乍一瞧,並不覺得有趣在哪。

    這是一塊方形的硬木棋盤,類似魏駒見過的弈棋和六博,但卻複雜上許多。

    只見棋盤上以漆黑的墨線分割,九條豎線和十條橫線相交,棋子就擺在交叉點上。

    趙無恤自然是這時代最權威的象棋專家,他指著棋盤侃侃而談道:「象者,象徵之意也,即以棋局象徵兩軍相爭。」

    魏氏的傳統,歷代家主都十分尚武知兵,始祖畢萬為晉獻公之虎賁,魏武子乃晉文公之車右,魏獻子更是在大原之戰毀車為行,發明了魏舒方陣。家風如此,魏駒自然也不會差,他自詡為在場四人中,最懂戰陣和軍事的人。

    他剛要出口嘲笑這簡陋的遊戲,如何能演繹變幻莫測的戰場局勢,可卻被張孟談搶了先。

    張孟談在擺好像棋後,也沒了往日的不急不緩,微微有些興奮,他搶在魏駒之前問道:「趙子,這一紅一黑兩軍棋子,莫非是在模擬晉楚爭霸?這條棋盤中央空白地帶的河界,莫非就是大河?」

    他手指稍稍後挪:「兩端的中間,第四到第六條豎線之間,以斜交叉線構成方格,是否為軍將、師帥所在的中軍大營?」

    趙無恤含笑微微點頭,心裡暗道,腦補大法果然是最好的,讓這個時代的人,主動去賦予象棋在這個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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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嬴秦嬴趙


    因為後世的耳渲目染,趙無恤對千里之外的秦國,一向懷有極大的警惕,今日乍一聽聞,如同驚雷。

    不過,想想也就坦然了,嬴秦嬴趙,五百年前本是一家人,有騎馬的傳統。

    秦非子,正是為周孝王養馬放牧起家,因為養的牲畜「馬大藩息」,成為天子附庸,還時不時被宗周貴族嘲笑為「東夷牧犢兒」。到了第一代西陲大夫秦仲時,在西犬丘(甘肅天水,禮縣一帶)那種半牧半耕的環境下立國,能想到運用騎兵,實屬正常。

    但秦人似乎沒把騎兵科技樹繼續點下去,在驅逐群戎,奪取宗周岐陽故地後,他們逐漸東遷。受文化更先進的周遺民影響,慢慢沾染中原禮樂兵制,在軍中推廣車戰之法。

    無論是韓原之戰、崤之戰,還是三年前的救楚之役,秦軍都是以車兵為主力。

    而且,在趙無恤所知的典史裡,這時代秦人的戰鬥力,似乎和後世那個橫掃六合的黑色帝國完全對不上號。春秋時的歷次戰爭,秦人經常被晉國吊打,在戰場上豕突狼奔……

    恍然間,倆人的車、馬、射、兵卒,已經越過了大河之界,深入到對方的軍陣中。

    所謂大河,也就是後世的黃河。

    晉楚百年爭霸,三次大決戰,都是在黃河南岸開打的。

    張孟談很喜歡這遊戲,只行棋不投箸,擺脫了圍棋、六博中還用篩子決定步數,僥倖取勝的因素。每一個行動,都是出於自己智慧的考慮,那種操縱全局的感覺,讓他很是著迷。

    彷彿城濮、邲、鄢陵的烽火狼煙浮現眼前,山河將卒俱為我之棋子!

    然而這次的對手,卻比他要高明。

    趙無恤也是個臭棋簍子,每次回到老家,就被爺爺拉在院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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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寤寐求之


    「呂相絕秦」,是晉厲公三年,也就是七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情。

    當時,晉國與楚人剛剛進行了第一次弭兵之會,雙方停戰,目的是各自處理起火的後院。晉國抓緊時機,想搶先解決自己身邊白狄、秦、齊三大敵人,將他們各個擊破。

    那一年的四月,秦勾結白狄謀晉,事蹟暴露,給了晉國藉口。

    於是,當時的執政欒書就派行人呂相作為使者,前往秦國遞交檄文,正式宣佈與秦絕交。

    這本來是春秋國戰前的例行外交程序,但值得一提的是,呂相的那篇絕秦公文,卻堪稱千古名篇,後人稱之為《絕秦書》。

    全文洋洋近千言,追溯了自晉獻公、秦穆公以來八九十年間,兩國之間的是非恩怨。曆數晉人的仁至義盡,和秦人的沽惡不逡,聲稱「秦晉之好」完全是被秦國單方面破壞的(其實完全是機智的晉人在坑老實巴交的秦國)。

    文中還揭露和斥責秦人此次的卑鄙陰謀,闡明了絕交和出兵討伐的正義性。

    此文雖有強詞奪理之嫌,但文章敘事繁而不亂,說理慷慨雄辯,行文恣肆,辭藻華美。開啟了《戰國策》中,策士以口舌捭闔諸侯的先河。

    《絕秦書》還留下了「戮力同心」、「痛心疾首」、「惟利是視」等幾個成語。文章好得連被罵的秦國人也愛不釋手,仔細留存在守藏室中,讓自家的行人們認真謄抄,研究套路,每句話,每個詞都要吃透。

    於是在兩百年後的戰國時代,秦人痛罵楚人的一篇公文《詛楚文》裡,就基本模擬了絕秦書的套路……

    聽到魏駒的疑問,趙無恤微微一笑,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實際上,他討要《絕秦書》,卻不是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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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大射儀(上)


    周禮規定,天子的大射儀在辟雍舉行,諸侯的大射儀則在泮宮舉行。

    第二日天方亮,當趙無恤和魏駒、韓虎的車駕齊齊來到泮宮時,發覺這裡已經和兩個月前大為不同。

    春去夏來,泮池邊上,粉紅的桃花已經謝了,綠色的桃實點綴著樹梢,再過上一兩個月就會被秋風染紅,屆時摘下一枚入口,便爛熟甜如蜜糖。

    趙魏韓三卿子各自帶著自己的黨羽,聯袂而至。

    趙無恤身邊有張孟談、樂符離。

    魏駒有呂行、令狐博等。

    韓虎有韓夷、箕廣等。

    共計十來人,可謂聲勢浩大。

    而繼續往裡走去,趙無恤發現變化最大的,當屬靶場。

    按照規矩,在大射儀的前一日,國君會派遣「射人」查看佈置場地,準備好射箭工具。被選定為大射儀之「賓」的將、佐、宰臣則命令「量人」測量發射處至射布的距離。

    射布中心被稱為「鵠」,放置得遠近不一:裝飾犴的射布距離五十步;裝飾豹、麋的射布有七十步;裝飾有熊紋的射布有九十步。

    而靶場之東側,也已經搭建好了一處可以容納百餘人宴飲和觀望的台榭。

    這會時辰尚早,吉時未到,國君和卿大夫們都還沒來,趙無恤他們來到靶場後,便只能和站在斜對面的范、中行之黨大眼瞪小眼。

    兩個月來,大家傷都好得差不多了,可仇怨卻越結越深。

    趙無恤掃了一眼,首先對上了中行黑肱那雙陰沉的眼睛。他的身邊,邯鄲稷已經不見蹤影,似乎已經被邯鄲大夫召喚回邯鄲去了,很有可能在趙鞅的憤怒下,保不住邯鄲世子的位置。

    接著,又看到了范禾那張充滿戾氣的臉,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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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大射儀(中)


    晉侯儀仗出行,開道的是整整一卒的晉國宮甲,他們一個個燕頷虎頭,魁梧雄健。大多戴冠,穿披精美的黑色皮甲,手持雀弁,執惠,或者綦弁,執戈上刃。

    緊接著,是一輛駟馬駕轅,華麗而莊嚴的輿車,通體硬木打造,外覆青銅構件,上有華蓋,正是晉國重寶,著名的「大路之車」。車上載著莊重的彝器,表軍權的戚鉞(yue),表徵伐的彤弓等,都是周天子在數百年間陸續賜予晉侯的「侯伯」禮器。

    年輕的國君立於車廂正中,旌之以車服,明之以文章,正扶著車欄直視前方。

    少年們戎服在身,所以不需要跪拜稽首,只是齊齊躬身行禮即可,無恤前面是高大的魏駒,他來不及,也沒辦法細看晉侯的模樣。

    輿車後跟著浩浩蕩蕩的隨行人員:有司持有交龍圖飾的旗幟,捧著張掛龍旗的弓、盛弓的套子。甚至,還有懷抱簡冊和筆削的史官,大射儀是重要的政治儀式,必須對發生的事情一一加以記錄。

    「國君極好顏面啊……」卻是在車駕過後,身邊的張孟談輕聲感嘆道。

    趙無恤有些奇怪,「張子也是第一次見國君,為何能知其性情?」

    張孟談緩緩說道:「大射禮只是在都城泮宮舉行,當年先君晉文公,大布羊衣,乘素車,帶甲士十人便可以前來。現如今,國君卻乘大路之車,戚鉞,彤弓等重寶無一不帶,君子莫要看虎賁過百,其中半數是跟六卿借的私臣。」

    「原來如此……」趙無恤默默地看著進入泮宮的華麗儀仗,若有所思,張孟談有一眼看透人心的才幹,他說的話,趙無恤覺得很有道理。

    陪同國君一同到來的,還有朝服長冠的上軍佐知躒,下軍將韓不信,只有上軍佐中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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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大射儀(下)


    趙無恤一直在豎著耳朵細聽,那八個名籌是這樣搭配的。

    「魏駒與范嘉為一耦。」

    魏氏和范氏是死對頭,而且技藝相差無幾,魏駒躍躍欲試,范嘉則鬆了口氣,他可不想遇到射術雙雄的趙無恤和呂行。

    「中行黑肱與韓不信為一耦。」

    中行、韓氏也有些過節,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又不屑地移開了目光。

    「知宵與呂行為一耦。」

    呂行面上掩不住的失望,而外惡內善的知宵,則溫和地請呂行承讓。

    最後,是范禾與趙無恤為一耦!

    心裡藏不住事的范禾沒有之前的囂張和戾氣,露出一臉倒霉樣,趙無恤則好容易忍住沒笑出聲來。

    他從張孟談和樂符離處打聽過了,范禾雖然劍術出眾,但射術只能用糟糕兩字來形容,是個能被自己輕鬆完虐的主。

    好啊,上次的斷劍之仇,就能在今天報了,甚至,他特意帶來的輪軸復合弓都不需要亮相。

    不過,從這四組搭配中可以看出來,晉侯午,對六卿子弟的矛盾,可謂是瞭如指掌啊。除了知宵和呂行沒什麼過節外,其餘三耦,都是針尖對麥芒的組合……

    雖然,這位晉侯在歷史上也沒留下什麼讓人印象深刻的記載,但趙無恤卻已經微微有所警覺。此人,恐怕也不是容易糊弄,甘願當一輩子傀儡國君的主!

    卻又聽見韓不信在東階前對國君說道:「請君上先行射禮。」

    原來,在晉國有一項傳統,「凡大射儀,君必先射」。

    在晉侯午悠閒地坐在上席觀看六卿子弟的有怨抱怨,有仇報仇的熱鬧前,卻還得先下場射上三箭。這是幾百年來,大射儀上的規矩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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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彼可取而代之!


    「君上,您這把弓的弦,鬆了。」

    這聲音不大,但卻中氣十足,站在晉侯身後的七名少年齊齊側目,只見說話之人,正是趙氏庶子無恤。

    晉侯午也詫異地回頭看了看,只見此子年紀比他略小,相貌平凡卻有雙堅毅的眼睛。他總發披肩,著戎服、皮臂章,挎著用帛布包裹的大弓,腰上掛著插滿羽箭的箭壺。

    晉侯午最清楚不過,自己手裡的這把弓,是射人從數百把角弓裡挑選出來的精品,方才也親自檢查過,沒有任何問題。

    他皺著眉頭問道:「汝是何人?此話何意?」

    趙無恤用充滿善意的語氣恭敬地說道:「下臣乃趙氏庶子無恤,君上,您的弓弦鬆了,撒放不易……不若用下臣的弓,此弓堪比楚靈王之『大屈』,能輕鬆撒放,射九十步遠,下臣斗膽獻上,請君上納之!」

    此言一出,知宵、韓虎詫異,范氏兄弟、中行黑肱詫異,魏駒、呂行則暗暗咬牙。

    魏駒、呂行,可是打趙無恤這把弓主意很久了,屢次要他拿出來展示展示,卻都被搪塞過去,如今,卻要獻給國君?

    晉侯這下明白了,原來此人就是數月前泮宮私鬥的主角之一,他也聽說過此子與呂行比射之事,知道那把弓的確有些特別,但此子諱忌莫深,從不輕易示於人。

    今日看來,他卻是個純孝之臣,能站出來為自己解圍,還願意獻上寶弓,實屬難得。若是和他所說一樣,能用此弓開射,興許就不用在六卿及其子弟面前尷尬了。

    晉侯心中竊喜,但面色依然雍容而威儀,和往常一樣,只說了一個「可」字,抬手示意趙無恤獻弓。

    這場小插曲已經引起了觀射台上眾人的注意,知伯面色淡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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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裡應外合


    泮宮舉行大射儀,其外圍道路戒嚴,站滿了虒祁宮的虎賁宮甲,除了各卿大夫的御戎外,不得有閒雜人等進入。

    於是乎,趙無恤帶在身邊的兩個隨從井和敖,就等同於被放了假。無恤讓他們隨意在新絳市井裡逛逛,長長見識,但切勿惹是生非。

    他對處事穩重的井,還是相當放心的。而敖,自從上次薇獻劍之後,趙無恤便開始對他重點培養:送去學堂學書、數,又讓王孫期、羊舌戎教他射、御、劍術。

    偶爾有空,趙無恤還會親自給他講兩段典史,敖機靈聰明,學得很快,尤其是駕馭駟車,都要趕上趙無恤的水平了。

    也正因如此,小童就再也沒了閒暇的玩耍時光,每天時間都被排的緊緊的,好容易抽空跟著來趟新絳,有了一個撒歡的機會,便十分興奮。

    井和敖商量著,去新絳最熱鬧的市上轉轉,順便去商賈子貢那邊瞧瞧,因為虞喜等輕騎士,每天都會押著運麥粉的車隊前來。

    新絳太大,兩個人如同鄉野鄙民進城般,暈頭暈腦地繞著半天,終於來到了城南的市坊。只見這裡地方比下宮邑市更大,也更熱鬧得多,商品琳瑯滿目。

    除了各路商販,還有一些倡優雜技,蹴鞠鬥狗之類,但兩人站著看了一會,還是覺得成鄉的蹴鞠比較有意思,而那些斗犬,也不如敖養的狄犬高大威猛。

    井作為兩司馬,每年也有百石粟米的俸祿,進城之前便去府庫換了些容易攜帶的布帛和空首幣。他出手也不小氣,這會給敖買了些漿水、飴糖,兩人吃吃停停,終於來到了粟市的裡閭外。

    越靠近粟市,路上的行人就越是密集,這個時辰剛好是新絳市中最熱鬧的時候,車轂擊,人肩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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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知瑤之謀


    此時,在泮宮靶場中,大射儀也已經接近尾聲。

    在國君試射完畢後,就輪到八位卿大夫子弟了。

    射禮,分為「三番射」,第一番是習射,不管射中與否,都不計成績。

    四耦的八名射手分別登堂射擊,按照司射籍秦的要求,在射位站好,目光盯住靶心,等待司射的命令。

    司射在堂下命令道:「無射獲,無獵獲!」

    意思是,不許射傷報靶者!不許驚嚇報靶者!

    趙無恤頓時想起前世時,那個「學箭三年中鼓吏」的笑話,配合方才國君射第一箭時的光景,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

    而在習射時,他發現張孟談果然說的沒錯,范禾的射術水平,也沒比國君好到哪去,所以趙無恤用普通的拓木角弓,就能完虐之。

    第二番射側重於比賽,要根據射箭的成績分出勝負。

    司射宣佈說:「不貫不釋!」凡是沒有射穿箭靶的,一律不計成績!

    按照規矩,一耦中身份較高的上射,向司射行禮後先行射擊,射出一箭後,再從腰間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然後由下射射。如此輪流更替,直到將各自的四支箭射完為止。

    報靶者揚聲向堂上報告結果,如果射中箭靶,負責計算成績的有司,就抽出一支算籌丟在地上。上射的筭籌丟在右邊,下射的算籌丟在左邊,如此這般,直到四耦全部射畢。

    「三番射」和二番射的唯一區別,是要聽著音樂的節奏施射。

    擁有十六名樂師的晉宮樂隊奏響了莊重典雅的古樂,正是《詩經‧召南》中的《騶虞》這一首,節拍演奏得均勻如一。

    趙無恤聽聞,虒祁宮中有昔日周文王滅古國密須,繳獲後作為晉國開國重寶的「密須之鼓」。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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