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城

021

沒有人這樣喝酒的吧！

章嵩人望著地上喝完的三多力空罐，數數大約十幾罐，錢紫屏坐在欄杆上，不一會兒又把手上的酒喝得一滴不剩。

早知道不該買酒給她的，至少不該買這麼多。剛接到錢紫屏的手機，飛也似地開車闖了幾個紅綠燈，深怕她受到什麼傷害。一看到錢紫屏好端端地站在那，好不容易稍為安心些，她竟叫他載著她去便利商店買酒喝。

章嵩人心想，錢紫屏心情不好，買幾罐酒精濃度較少的酒喝便成了，他知道錢紫屏的酒量，幾罐酒醉不了她。

一出便利商店，她抱了一箱酒出來，表情很滿足，像是拿了大獎一樣。

錢紫屏要求章嵩人載她去海邊，章嵩人聽話載她去了，卻成了現在這副光景。

一個頭腦清醒的男人，看著一個猛灌啤酒的女人，面對幽暗的大海吹著海風。

「我恨你，去你媽的。」錢紫屏將手上的空罐往海裡丟。

章嵩人嚇了一跳，錢紫屏竟然會罵髒話？完了，她肯定喝醉了。

「喂！你過來。」錢紫屏向章嵩人招手。

章嵩人站在錢紫屏面前，想安慰她，但不知該怎麼開口。

「你不要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很好，只是心情很差。」錢紫屏醉得茫茫然。

「我知道，妳也不要再喝了。」

錢紫屏自言自語叫道：「我好不甘心……好不甘心啊！為什麼他可以過得那麼幸福，我就要在這裡吹海風喝啤酒？還讓一個不曉得是不是真的喜歡我的人在這裡陪我？渾帳……渾帳……」手腳揮舞著，若非章嵩人及時抱住她，她差一點成了倒栽蔥。

好溫暖……原來被你抱著的感覺好溫暖……

暖暖的感覺不斷湧上心頭，錢紫屏直接抱著章嵩人使勁地哭，似乎想把一切的委屈都藉由眼淚洗淨。

她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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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城

022

一整夜，他們聊著小時候的糗事，越聊越起勁，這時兩人才發覺彼此的童年非常相像，連住的地方都只差了一個村子的距離。

「搞不好我以前曾欺負過妳喔！」章嵩人咯咯笑道：「我小時候很兇，很喜歡欺負那些愛辦家家酒的女孩子。妳知道嗎？把洋娃娃當小孩、樹葉當菜的家家酒，當時我只覺得很白癡……」

「我以前想當空中小姐。小的時候，我家隔壁住了一位空中小姐，長得很漂亮，看到她穿漂亮的制服，心裡就好羨慕……」

他們自身並沒有發現，兩個人的內心正悄悄地彼此接近中。


東方泛白，章嵩人漸漸睜開了眼，有些疲倦。

車椅讓他睡得腰酸背痛，他小動作地伸伸懶腰，深怕驚醒了還在熟睡的錢紫屏。

「可是……她的睡臉還真好看……」章嵩人定定地看著錢紫屏的睡臉，微開的朱唇、均勻的呼吸、長而翹的睫毛……

天！我怎麼一大早就在想這種事？可是……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

章嵩人悄悄欺近錢紫屏的臉，他想起昨晚錢紫屏給他的那一吻，淺淺的，也許對錢紫屏不算什麼，卻給了他心裡不小的震憾。

他終於確定他對錢紫屏的感情已不是單純的同事情誼，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他想……

「如果是我的話，妳願不願意待在我的身邊呢？」

如果當時說了那句話，錢紫屏會有什麼樣的回答？也許他該慶幸沒說出來，否則他們昨晚不可能一起喝酒。依照錢紫屏的個性不痛罵他一頓才怪。

就在雙唇即將接觸的瞬間，錢紫屏「嗯～」的一聲，嚇得章嵩人正襟危坐，絲毫不敢亂動。

「早，幾點了？」錢紫屏揉揉雙眼：「已經六點半了……」

「早。」章嵩人覺得怪尷尬的。

「頭好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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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又下雨了，這個地方怎麼老是下雨？」黃文琪望著窗外，斗大的雨打在窗上，發出毫無節奏的聲響，引得黃文琪心裡有些煩燥。

中心裡的影印機不斷影印著下星期即將舉辦的大型嘉年晚會的文宣，上頭清楚的交待嘉年晚會的日期及地點，還有幾句頗吸引人的句子。

「全世界只剩這塊安靜的小地方了……」無端的，黃文琪對著影印機嘆了口氣，伸手將整疊剛影印好的文宣整理。

「為什麼我不能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樣……」她捧著自己還不算小的鵝蛋臉。

「睡覺睡到死？」章嵩人甫一進門就聽到黃文琪哀聲嘆氣的，乾脆幫她接話。

「助教，你好過份。」你當我是豬啊？

「抱歉，開個玩笑。有人找我嗎？」時鐘指向八點半，一大早應該沒什麼事。章嵩人隨手拿起放在待處理的公文翻閱著。

「沒有，這是剛影印好的嘉年晚會的文宣，我會先蓋完章，再請義工們去張貼。」

「嗯！這事要快，最好下午放學前就張貼好。」

章嵩人打了幾通電話，再次確定好參加表演節目的名單後，又打電話給學生活動中心組長王守文。王守文在電話那頭淡淡地說著，他已經跟校長報告過了，匆匆掛了電話。

渾帳！也不想想是誰在幫你們！章嵩人有些生氣，這王守文真不得人緣。

一如往常，中心裡的工作來來去去不過幾項，既然工作告一段落，自己應該可以偷閒一下……

「助教，你昨天晚上跟錢助教出去玩喔！」黃文琪閃爍著狡黠的大眼睛。

「妳怎麼知道？」章嵩人嚇了一跳，學生輔導中心的工讀生何時成了間碟？

「昨天我和譽緯一起看到你們在便利商店買東西，還是譽緯一眼就看到你的車子呢！」果然沒錯，昨天晚上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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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妳已經確定了嗎？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學生活動中心的辦公室裡，王守文叼著香煙，仔細地審視手上的文件，從他吞吐煙霧的動作上來看，他的心情顯得有些激動。

他將煙捻熄後，輕咳了幾聲，「妳知道，學校方面一時之間沒有人能遞補妳的空缺，這件事還得經過校長同意，讓妳用留職停薪的方式或者是……」他忽然想到什麼，改口道：「我忘了，妳是每年約聘的教職人員，沒有留職停薪這種方式可以適用……如何？現在工作不好找，就算妳去留學了，回來也不一定有適合的工作……」

錢紫屏一派自然地看著王守文，說道：「我已經決定好了，請組長呈上校長那邊。我知道時間有點趕，但是我留學的日期正好在寒假的時候，所以應該不成問題。」

「也好，既然妳都這麼說了。美惠！」王守文叫喚著坐在電腦前埋頭苦幹的工讀生：「把錢助教要離職的公文打一打，印出來給我蓋章。」

美惠起身將王守文手上的公文接了過去，她想跟錢紫屏說幾句話，礙於王守文的關係，她想等王守文離開後再說。

「謝謝你，組長。」

「說什麼謝，只是妳要走了，覺得很可惜。」

「人總是要追求成長的，一直在原地打轉並沒有好處。」

「說得也是。」

「那麼我回去工作了。」錢紫屏欲起身。

「待會兒妳連絡一下舞台設計公司，看是要租幾個效果燈或什麼樣的，統計一下租借的金額。」話沒說完，王守文又點燃一根煙。

「好，我馬上連絡。」心頭的重擔一放下，錢紫屏頓時覺得輕鬆許多，連同工作的心情都好了起來。

王守文看看時間，然後起身離開辦公室參加會議。

這辦公室裡的氣氛相當詭異，王守文來去從不交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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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嘉年晚會的籌備事項正如火如荼地進行中，校內參與表演節目的老師們莫不卯足全力利用課餘時間練習。

「妳知道嗎？我的微生物老師要跳康康舞耶！就是那種把腿抬得高高的……」

「那有什麼！應用經濟系有兩個老師要跳鋼管舞，據說她們從前在學校裡就是體育健將……」

「嘿！應用外文系的主任要唱歌劇，和系裡一個男老師對唱『羅密歐與朱麗葉』裡窗台相會那一段……」

學生輔導中心的義工們紛紛討論著嘉年晚會的節目內容，心中更是十分期待當天的晚會會湧入許許多多的人潮，將體育館的屋頂掀起來。

「現在就差主持人了，到現在人選還沒出現。」義工團Leader杵著桌子，一臉煩惱的樣子。

原本屬意主持人為章嵩人，但是他屆時得應付會場裡所有的突發狀況，分身乏術之下，他授權給義工團尋找適當人選。

這下麻煩大了，所有適當的人選早成了表演節目的一部份，要不就是沒有時間，叫他們上哪找人？

「可以找上次唱「小丑」的那一個……」其中一個義工發表意見，眾人嚴厲的目光將他殺得舉到一半的手縮了回去。

整場晚會中，要將現場的氣氛吵熱又不能冷場，主持人擔負非常大的責任，他們絕不能為了貪圖自己一時方便，隨便找了個人當主持人。

「要是搞砸了，」Leader說道：「大家就準備收拾細軟回家吃自己吧！」

此話一出，說得大家心慌慌。

「要不這樣……」譽緯靈光一閃，招呼大家靠得近些。

「啥？叫錢助教當主持人？」眾人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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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當主持人？別開玩笑了。」錢紫屏笑道。

放學後，學生活動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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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都已經最後一天了，為什麼還是不告訴我主持人是誰？」章嵩人在會場裡大聲叫道。

「助教，不是我們不說，我們義工團一致認為讓主持人保持一種神秘感，到時可以增加許多驚喜。」譽緯不得不佩服自己說謊的段數越來越高。

嘉年晚會的前一天晚上，舞台佈置近乎完成，參與表演節目的老師們則聽從指示，一個個站在被排定的位置上，依照順序出場。

「我是整個晚會的負責人，連我也不可以知道嗎？」章嵩人對這群小鬼一點辦法也沒有，早知道當初就別授權給他們，他怎會知道他們找來的主持人能不能撐得起這樣的大場面？

「要不，你可以問問錢助教，看她要不要跟你說。」沒錯！轉移注意力就對了，省得一直跟他瞎扯。

「紫屏？跟她有什麼關係？」章嵩人納悶問道。

「這件事她也有份，她也同意不要跟你說，叫你放心啦！」譽緯笑道。

「我去問她。」紫屏怎麼也跟他們一起捉弄我？章嵩人不解地想著，看到錢紫屏站在台上跟佈置舞台的工作人員作最後的確認，他叫喚她：「紫屏，麻煩妳過來一下。」

「我去忙別的事了。」譽緯隨便找了個藉口，趁機離開。

錢紫屏聽到章嵩人的叫喚，表示請工作人員等一下，她走近章嵩人：「怎麼了？」

「妳知道主持人是誰嗎？譽緯不跟我說，還說這件事妳也有份，這是怎麼回事？」

「喔！這件事啊！我可以跟你保證主持人沒問題，真的。」錢紫屏一想到自己就是主持人，說話特別鏗鏘有力。

她得小心，別露出破綻。

「紫屏，妳怪怪的。」連紫屏都在為那群小鬼背書，他還有什麼說話的餘地？

「我還要去跟工作人員討論舞台的佈置……還有事嗎？」錢紫屏假裝微笑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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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宣傳，搞了。

關說，做了。

海報，貼了。

廣播，說了。

只剩下……等待。

等待是一件要命的事，它會讓你的神經緊繃，讓你無時無刻活在焦燥的陰影下，像一個真空的氛圍將你包住，你躲不開也逃不了。


章嵩人在舞台上來回踱步，他心想應該要發飆一下才對，平時對這群小鬼太好，都已經是緊要關頭了還『隔離』他，把他當成了什麼？

「章助教，要不要歇會兒？你這樣走來走去，我看得很累。」黃文琪大大地打了哈欠，輕揉雙眼。

「當我是犯人啊！竟然還派妳監視我？」他幾乎忍無可忍，急欲闖入後台，又一次被黃文琪擋在外面。

「你別這樣，Leader他們也是為你好，叫你好好休息，剩下來的就交給他們負責嘛！就算不行也還有錢助教啊！你就不能對他們放心嗎？」

「事關我的飯碗！」章嵩人不知道他在爭辯什麼，他直覺認為這是他的責任，他該負責到底。

「那你也要對自己放心啊！所有的事都準備好了，他們都在化妝準備登場，請你把注意力轉向其他的地方。」黃文琪懶得跟章嵩人說了，乾脆坐在通往後台的門口。

「錢助教在裡面嗎？」章嵩人問道。

黃文琪點點頭。
章嵩人這才放心道：「那就好，有她在裡面我就放心了。」走向放音室，不時回頭想探看後台的情形。

黃文琪等章嵩人走進放音室後，打開後門對裡頭的人大叫：「好了沒？」

猛一看，後台忙成一團，有不少人正在排隊給黃文琪的姊姊化上適當的彩妝，其他的人不時吹整頭髮、調整身上的表演服裝，或練習待會兒要表演的節目。

黃文琪注意到牆角坐著一位身穿白色晚禮服的女人，微捲的頭髮散在肩上，隱約露出雪白的香肩，單從她的背影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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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城

028

會場內人聲濎沸，他們期待著一場盛大的晚會。

每個人都好奇待會兒會出現什麼樣的奇景，有人帶照相機、V8為這一刻留下紀錄，而當地的電視台更是聞風而來。

舞台旁聳立一塊超大型看板，是一名微捲長髮、穿著白色晚禮服的女子背影，另有標題寫著：「今晚的盛會，有你而燦爛！」。因為攝影角度的關係，看不清這名女子的面孔，反而引起所有在場人士的注意力。

「這是誰？」章嵩人站在放音室裡，他望向窗外擺在舞台旁的超大型看板，「該不會是義工團的人去唱片行偷的吧？」

「章助教，待會兒校長要致詞嗎？」黃文琪問道。

「嗯！等一下妳拿麥克風到舞台旁拿給校長，我會從放音室廣播。」章嵩人手裡拿著一張譽緯剛塞給他的節目順序表，上頭清楚地註明每個表演者的名字及出場順序，就是沒有主持人的名字！

「天殺的，保密功夫做得真好。」他心想是否該跟中情局連絡，引薦這群小鬼？

「別問我，我什麼都不知道。」黃文琪一眼就看穿章嵩人心裡想什麼，趕緊溜掉。


照慣例，校長上台致詞。他簡短地說著相當期待這次的晚會，請各位好好欣賞等諸如此類的話，匆匆下了台。

章嵩人拿起對講機叫道：「譽緯，舞台OK？」

譽緯站在後台看著正準備登場的人表演者，他將目光停在穿著白色晚禮服的女子身上，最後滿意地說道：「OK！就等你說開場白了。」

「譽緯，有沒有看到錢助教？」從中午就看不到她的人，章嵩人感到非常奇怪，她不是個特立獨行的人，如果有事，她會告訴他才對。

「有啊！她在後台幫忙。」譽緯笑嘻嘻地說道。

「那就好。準備！」章嵩人登時放心了大半，關掉對講機後，開始指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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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城

029

「進行到節目的尾聲了，我的王子到底是哪位呢？」錢紫屏手持絹扇，半掩著臉，裝出害羞的樣子：「當然，我的心裡其實早已有了意中人，我想父王想的應該也是一樣……」

錢紫屏仍舊吊在半空中，她已經不再害怕了，更能神態自若地，隨意編出一段又一段的演講稿。

「我的意中人啊！我希望你是得到第一名的那一位，這樣，我的父王才能放心地將我許配給你……」

「就讓我們等待評審的結果吧！待會兒見。」語畢，錢紫屏慢慢被拉上去。


「好啊！你們這群小鬼。」章嵩人在後台半開玩笑地掐住Leader的脖子，搖得他頭昏腦脹。

「這個……驚喜……不錯吧！別再搖了。」Leader推開章嵩人，大口吐氣，快不能呼吸了。

章嵩人從未想過，這場晚會的效果遠遠超過他所預期的，絕大多數的功勞都是義工團的義工。

「謝謝你們。」章嵩人由衷地道謝。

「別說這些，這樣不像你。」譽緯拍拍章嵩人的肩膀。

「是啊！我們都是心甘情願的，更何況可以辦這場晚會，我們都覺得很有成就感。」Leader大聲疾呼，所有人表示一致認同。

「評審是哪位？」章嵩人突然問道。

只見所有義工都搖頭：「不能說，等一下就知道了。」

哎！又是秘密。章嵩人顯得有些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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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琪不知何時換上一身女巫的打扮。當她走到舞台中央，對著眾人說道：「公主啊！我已經將評審結果拿來了，這是一個公平的結果啊！請妳現身吧！」

錢紫屏再度降落，表現出嬌羞的樣子：「偉大的女巫，謝謝妳的光臨，可否請妳把評審結果拿給我呢？」

黃文琪大笑幾聲（她實在不知道女巫該怎麼笑，只好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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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城

030

「你在擔心我嗎？」女孩的長髮隨風飄動，目光投向遠方：「我一直都沒事，你知道的。」

「可是我並不確定。」是啊！他並不確定，每次都只能從昔日同學的口中知道女孩的消息，連她結婚、生子，他都是最後一個才知道。

「嵩人，」女孩喚著他的名字，語氣裡充滿疼惜：「在你的身邊，已經有一個愛你的人，別再為我牽掛了。」

「我沒有，曉菁。」章嵩人說道：「我為妳祝福，真心的祝福妳。」

女孩微笑道：「我來不及愛你，希望她能替我愛你……」

女孩的身影越來越遠，四周的景色迅速地變換，章嵩人竟一下子來到嘉年晚會的會場。

「冠軍就是……就是……」錢紫屏懸在半空中，當她欲說出名字的同時，後台電箱發生跳電現象，承載著錢紫屏的機器發生故障。

「小心！」又一次，章嵩人往錢紫屏的方向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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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嵩人一睜開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聞到病房特殊的藥水味，還有其他病人注視的眼光，加上他舉在半空中的手。

「你終於醒了！」坐在病床旁的錢紫屏高興地大叫，馬上放下削好的蘋果，找來醫生為章嵩人診斷：「醫生，怎麼樣？」

我受傷了嗎？頭好痛……。章嵩人摸著頭上的繃帶，他感到全身無力，嘴巴發乾。

醫生檢查了一番，放下聽診器後問道：「章先生，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記得我在舞台上看到紫屏快掉下來，然後我跑過去抱住她，然後就……我睡了多久？」章嵩人皺起眉頭，忽然問道。

「兩天了，你有輕微的腦震盪，在醫院裡多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了。」醫生轉身向錢紫屏說道：「妳先生在其他方面沒有問題，但要多吃些補充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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