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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 寒風碧天 - 作者 : 陳小非

第十六章:溫柔救贖



<第十六章>

常星荷一路上輕快地行進著,來到了昌城派,一位弟子將她領進了大廳。只見昌城派大廳中,坐著四個人,除了樓掌門外,還有三張陌生的臉孔,這三個人肩上都各背了一副弓箭。常星荷心中不禁好奇,這三個人是來幹嘛的?打獵嗎?

樓掌門見到常星荷出現便眼睛一亮,對那三個陌生人介紹道:「三位少俠,這位姑娘就是我剛才提到的魏家門人,她是師妹常星荷,另外還有一位師兄韓奕君,眼下尚未到來。」

常星荷說道:「是這樣的,本來我師兄要跟我一塊兒來的,結果才出門沒多久,半路就遇到一位姑娘遭遇危難,你們也明白的,濟弱扶傾向來是江湖俠客義不容辭之事,所以我師兄就留下來幫那位姑娘了,不得已讓我一個人先過來了。」

樓掌門和那三位少俠異口同聲道:「應該的,應該的。」

樓掌門接著對常星荷道:「常女俠,這三位少俠是雍州余家年輕一輩的好手,雍州余家向以百步穿楊之精準射箭術為人所稱道,他們三位,也是我請來幫忙圍捕黑衣人的。以我與那黑衣人交手的經驗來看,那黑衣人身法輕巧迅捷、出招精奇百變,要在與他近身相搏中佔到上風實在困難,有了雍州這三位少俠的幫忙,不必近身力拼,也能對那黑衣人起到極大威脅。」

常星荷道:「是阿是阿,你一箭我一箭,遠遠地就把那黑衣人射得滿身是孔呢。」

常星荷嘴上是這麼說,心裡卻暗自為那黑衣人擔心了起來,她一直記得師兄說過的話,心裡明白那黑衣人今日作為是魏家間接造成的,若真有機會與那黑衣人交上手,自己頂多試著勸勸他,絕不想傷害到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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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意外之傷



<第十七章>

白碧辰痛哭一陣後,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這時才發覺自己一直讓一個女孩安慰著自己,內心不禁感到自己太過失態。

白碧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沒事了,妳不用擔心我,一直待在這坑洞裡有些奇怪,我們出去吧。」

常星荷點頭道:「也是,不過你的膝蓋還可以嗎?」

白碧辰道:「沒問題的,只是一點隱隱作痛,還不至於妨礙到行動。」

白碧辰站起身來,往坑洞壁上瞧了瞧,說道:「妳先爬上去吧,我的肩膀讓妳踩踏著,這坑洞上方壁面並不平整,很容易找到突出的部分做支撐,要爬上去應該不難。」

常星荷也站起身來,說道:「那我先上去囉,我可不輕喔,你要小心撐住喔!」

白碧辰微笑道:「我知道,剛剛被妳那麼一壓,我已經親身感受到了,想不到妳這姑娘外表看起來纖弱,其實還挺重的。」

常星荷被說得內心有些羞愧,卻又有些欣喜,因為白碧辰的語氣聽起來頗為輕鬆,似乎已經從剛剛的悲傷情緒中走了出來。

白碧辰走近坑洞壁面,將身體蹲低,說道:「來吧,順著我的背爬上來,站到我的肩膀上。」

常星荷點點頭,照著做了,站上白碧辰的肩膀後,氣一提、足下一踏,身子躍往高處時,雙手往左右各摸到一處突出,兩手一施勁,借力往空中翻滾了兩圈後,出了坑洞,身子落於矮樹叢間。常星荷回頭正想扶助白碧辰,只見白碧辰身子已經躍出坑洞,同樣在空中翻滾後落地於樹叢間。顯然白碧辰腿力極佳,不必踩踏墊高,直接靠著向上跳躍就能觸到坑洞壁面上方突出部分,常星荷心中不禁暗感佩服。

此時,遠處卻傳來一陣人聲,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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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情愫暗生



<第十八章>

白碧辰抱著常星荷一路狂奔,待感到後方似乎一直無人尾隨,才慢下腳步來。白碧辰邊行進邊四處張望著,他想尋覓適當地點替常星荷將箭取出療傷。尋找一陣後,白碧辰望見眼前有間小舊廟,便抱著常星荷走了進去,那小舊廟似乎已很久沒人管理,不僅外觀破舊,內部也是又積灰塵又結蛛網的,白碧辰當下也無心去嫌這小廟髒,進了廟裡後,趕緊將常星荷的身子放下成坐姿,自己也跟著在常星荷身後坐下。

白碧辰在常星荷耳邊輕聲道:「常姑娘,我現在要從妳後方施以掌勁,將妳肩頭之箭震出,出箭之時會有一股強烈疼痛,妳咬緊牙忍一忍就過了。」

常星荷點了點頭。

白碧辰於是集氣運勁於右掌,往常星荷右肩後側一劈,這掌勁剛中帶柔,以柔勁透過常星荷身軀,以剛勁集於箭身周圍,常星荷肩頭之箭登時向前飛射而出。

常星荷感到一股劇烈扯痛,當下「啊」的慘叫一聲後,身子虛弱無力地向後傾倒,白碧辰急忙伸手扶持住她,讓常星荷輕靠在自己右肩上。

白碧辰柔聲道:「我現在要替妳抹上一些傷藥,抹藥之後會有一陣刺痛,妳可也要忍耐住喔!」

常星荷無力地輕點了一下頭。

白碧辰從懷間取出了傷藥,望著常星荷的右肩一遲疑,輕聲道:「冒犯了。」說完便將常星荷右側衣領往右一輕拉,露出了常星荷肌膚圓潤的右肩來,白碧辰當下也不敢多看,急忙以左手指腹沾藥,塗抹於常星荷傷口處。白碧辰動作雖輕柔,傷藥的刺激還是讓常星荷疼痛難當,接連唉叫了數聲後流出眼淚來。

白碧辰見著常星荷疼痛模樣,心中不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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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原是一人



<第十九章>

深夜,早過了就寢時刻,趙家卻有三個人無法成眠,在家門口守候著,這三個人是陸東昇、韓奕君,以及小湘。

此時,趙逸寒的身影,出現在這三人面前。

陸東昇見少爺終於回來了,欣喜道:「少爺,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們了,你跑到哪兒去了呢?」

趙逸寒道:「沒什麼,我今天特別不舒服,傍晚想去外頭散散步,不覺間愈走愈遠,還出了城鎮,最後失了方向迷了路,花上好久一段時間才轉回來。」

小湘望著趙逸寒道:「趙哥哥,還好你回來了,我真怕..真怕你有什麼事呢!」

趙逸寒只淡淡說道:「我沒事,你們不用擔心我,很晚了,我回房休息了,你們也去歇著吧。」說完便頭也不回地直朝著自己臥房方向走去。

韓奕君原本一直不發一語,見趙逸寒趕著離去便從後方跟了上去。

韓奕君對著趙逸寒的後背喊道:「慢著!」

趙逸寒停下腳步,卻未回頭,面朝前方冷言道:「韓大俠,你有什麼事嗎?」

韓奕君微笑道:「大俠是不敢當,你不必故意這麼稱呼我。我要問你,我師妹呢?」

趙逸寒繼續用著冷冷的語調說道:「怎麼?你師妹不見了嗎?」

韓奕君道:「我師妹今天傍晚受邀去了昌城派,後來昌城派有弟子前來詢問我師妹回來了沒有,那弟子說黑衣人今晚出現在昌城派附近,我師妹追趕了過去,後來就不見了蹤影,可她也沒回到趙家來,我想知道,她現在在哪裡?」

趙逸寒終於回過頭來,望著韓奕君,提高聲調道:「怎麼?自己的師妹弄丟了,卻跑來問我!?我應該要知道她在哪裡嗎?」

韓奕君雙眼透出銳利的目光,直視著趙逸寒道:「你敢說你不知道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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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順勢扯謊



<第二十章>

兩個時辰後,白晝已顯。常星荷也覺休息足夠,於是起身出了房門,此時趙家上下都起床頗久,正在各忙各的去。常星荷步出房門後,在庭院亂晃一陣,卻看到趙逸寒正坐在遠處石頭上,常星荷一時之間又驚又慌,她心中還沒做好準備,要怎麼面對這個對她來說已經全然不同的趙逸寒。常星荷緊張地停下了腳步,佇立在當場望著遠處的趙逸寒。此時趙逸寒正巧把頭轉了過來,望到了常星荷站立著的方向,他瞥到了常星荷的身影,便把目光上移,觸到了常星荷的雙瞳。兩人四目相接,陡然生出一股勁流通透全身之感,這下常星荷心中最後的一點疑慮也消失了,她在心中篤定地吶喊:不會錯了,真的是他!

常星荷內心,有股想要即刻上前與趙逸寒交談的衝動,但轉念一想,自己住進趙家以來,與趙逸寒一直未有過熱切的互動,此時突然與他交情好了起來,旁人一定都覺得奇怪,也許會猜到他們兩人之間曾發生過什麼事呢。想到此處,常星荷便駐足不前,她不希望因為自己舉動,讓趙逸寒的真實身份被他人察覺。常星心中有了主意,一定要在四下無人的場合,自己才能去找趙逸寒說話,心裡定下主意後,常星荷便把頭別過,轉過身往庭院另一端走去。趙逸寒望著常星荷的背影目送一陣後,也把頭轉過,雙目直視前方,整理起自己的思緒來。

常星荷走到了廳堂前方的庭院,一個人無聊地在那邊踢著石頭。自己答應師兄,在他還沒起床前不會亂跑,待在趙府內又不能去找眼前身為趙逸寒的白大哥講話,常星荷心中確實無聊又無奈地緊,一個人在庭院裡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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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暗夜私會



<第二十一章>

當天夜晚,趙家上下都各自回房就寢了,常星荷也假意回房休息,卻是在房中暗自等待時機。等到夜更深沉了些,常星荷便起身把頭探出了房門,望了望外頭毫無動靜,常星荷悄悄出了房門,輕巧地移動著身體,往趙逸寒的臥房走去。常星荷輕輕地推開了趙逸寒的房門,再輕輕地把門帶上,只見那趙逸寒並未倒頭入睡,而是坐在床上閉目養神,似乎早就猜到有人會來找自己。

趙逸寒感覺到門口有動靜,便把雙眼張開,望著眼前的常星荷微笑道:「星荷,妳終於來找我了!」

常星荷聽到眼前的趙逸寒叫著自己「星荷」,當下再也按耐不住情緒,湊身到趙逸寒面前,用著有些激動地語調說道:「你真的是白大哥!你真的是白大哥!」

趙逸寒點點頭道:「我確實就是那黑衣人,也就是天風寨寨主的兒子!」

是了,現在生活在趙府中的趙逸寒,實際上就是天風寨寨主之子白碧辰,當年白碧辰被落石擊昏在山洞中,陰錯陽差地被當成了趙家少爺趙逸寒給帶了回來,從此白碧辰就以趙逸寒的身份在趙家生活著,一過就是四年。

常星荷雖然已想到實情如此,聽著眼前之人親口承認此事,一時還是有種無法接受的感覺,當場眼睛睜大,一臉錯愕地站在當場。

白碧辰道:「怎麼?你內心希望我只是趙逸寒呢?還是同時也是白大哥呢?」

常星荷道:「坦白說,我..我很開心你就是白大哥,這樣我就不用擔心以後見不到你了!只是,我有好些事想不明白,真正的逸寒哪裡去了呢?你知道嗎?」

白碧辰道:「真正的逸寒,當年確實是被抓到了天風寨沒錯,而且,成為我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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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真情難掩



<第二十二章>

「花明月黯飛輕霧 今霄好向郎邊去 」

打從那晚白碧辰向常星荷揭明了自己的身份,此後一連數天,常星荷都在夜深人靜時偷跑去找白碧辰。白碧辰本是性格活潑之人,在天風寨遭逢變故後,他才封閉起自己開朗的一面,自從常星荷進入了他心裡後,逐漸地將過往的白碧辰給喚了回來。白碧辰和常星荷,都是喜歡說話之人,兩人一談起天來,可以東扯西聊地說上好久都不累,常常聊到深夜都還捨不得分開。有時兩人像是小孩子般地笑鬧,有時兩人又不經意地說起像是男女間的情話,然後再彼此滿臉通紅著。

這一晚,白碧辰與常星荷又是談天到了深夜,到了常星荷要離開時候,白碧辰內心又感到一陣不捨。

白碧辰柔聲說道:「星荷,謝謝妳這幾天一直陪我,老是要妳晚上偷跑來,真是麻煩妳了。」

常星荷搖頭道:「才不麻煩呢!我很喜歡..很喜歡和你說話呢!好幾次我在趙府閒晃時看到你,都有股衝動想去找你呢!不過怕別人覺得奇怪,所以還是忍住了,我也怕我一不小心就脫口叫你白大哥,而不是逸寒了。」

白碧辰沉默一陣,說道:「其實趙逸寒雖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卻至少是個完整的名字。白大哥的話,到底是白什麼呢?我竟然連名字都沒辦法告訴妳。」

常星荷見白碧辰說得有些落寞,安慰道:「沒關係的,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

白碧辰嘆了一口氣道:「我很怕我這輩子都想不起來了,如果有人能直接告訴我我叫什麼名字就好了。」

常星荷聽著白碧辰的話,內心突然想到一件事,驚喜道:「有了有了,我知道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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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兩者擇一



<第二十三章>

韓奕君走到了庭院一角,見著白碧辰和常星荷都呆站在那兒,臉上都是一副茫然不知所錯的模樣。韓奕君衝到了常星荷身邊,一把拉住她的左臂,便要把她帶離當場。

韓奕君帶著怒意說道:「妳跟我來,我有話跟妳說!」

常星荷見韓奕君面容舉止都帶著憤怒,一時被嚇得呆了,任由韓奕君抓著自己手臂而走。

白碧辰也看出韓奕君心有不滿,擔心他會對常星荷大加責罵,出聲道:「等等!」

韓奕君回頭望向白碧辰,用著威嚇的語氣說道:「我有重要的事要跟我師妹說,你不要插手!」說完便轉回頭來不理白碧辰,拉著常星荷快步離開庭院。

白碧辰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反應,站立在當場陷入一團混亂中,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念頭,他不想再隱藏自己對常星荷的感情了,若是韓奕君有心阻止他們兩人在一起,他就要帶常星荷離開這裡。

韓奕君一直把常星荷拉到了趙逸寒的書房前,對常星荷喝道:「進去!我有話要跟妳說清楚!」

常星荷早就被師兄的舉動嚇得六神無主,乖乖地照著師兄的話進了書房。韓奕君也跟著進了書房,把門帶上後,一臉怒容地望著常星荷。

韓奕君怒道:「妳到底在搞什麼!?在小湘面前和那趙逸寒這樣摟摟抱抱!?妳覺得這樣很好玩嗎?」

常星荷被韓奕君兇得怕了,手足無措地道:「我..我不是在玩..」才說完這幾個字,眼眶便泛起了淚光,她真的被師兄的態度給嚇到了。

韓奕君見著常星荷眼眶泛紅,心便軟了,覺得自己對師妹也太兇了點,語氣轉為和緩道:「妳老實告訴我,妳是不是和那趙逸寒有了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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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此心隨郎



<第二十四章>

當晚,更深夜靜之時,常星荷又偷跑來找了白碧辰。

常星荷把白天韓奕君在書房裡和自己說的話,通通轉述給白碧辰聽。常星荷先說起以後兩人不能在他人面前太過親暱之事,又說到師父可能會反對他們兩人在一塊兒之事。白碧辰愈聽常星荷的話面色愈是凝重,他的心中,已經做下了決定。

白碧辰拉起了常星荷的手,凝望著她的雙眼,柔聲道:「星荷,我們離開吧!我們一起離開這兒吧!我們走得遠遠的,到沒有人找得到我們的地方去!」

常星荷驚訝道:「你想要離開趙家了!?」

白碧辰點點頭道:「在妳來找我之前,我已經想了很多,我不能再扮演趙逸寒下去了!之前我是為了復仇考量才留在趙家的,現在我已經不要復仇了,我就不應該再留下來了!趙家的人都很好,可是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少爺,我不能再讓他們這樣白白對我好下去,也不能讓小湘繼續期待我娶她下去。我打定主意了,我要做回白碧辰,我不再當趙逸寒了!」

常星荷道:「所以,你真的想要走了?而且,你希望我跟你一起走!?」

白碧辰情真意切地對著常星荷說道:「星荷,我喜歡妳,我真的很喜歡妳!是妳,是妳讓我找回了我自己!我在其他人面前只是趙逸寒,他們對我好都只是因為我的冒牌身份。我只有在妳面前,才是白碧辰,只有妳,對我好是因為我是白碧辰!我已經離不開妳了,不管我到哪裡去,我都想身邊有著妳。妳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常星荷被白碧辰那熾熱眼神加之真情言語給深深打動著,她多麼想當場就答應下來,可是,她的心中仍有些事放不下,她實在沒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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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星辰相伴



<第二十五章>

隔日,白碧辰與常星荷各自暗中打包了簡單行囊,打算要偷偷離開趙家。待到夜半更深,趙家上下都睡得熟了,白碧辰與常星荷分別悄聲出了房門,身形輕巧地閃出了趙家,兩人在外頭會合後,手牽著手地急奔離去。

此時外頭已是一片死寂,在如畫般靜默著的隆昌鎮裡,彎月映照下、清風迎面中,飛奔著兩個相連不分的身影。

白碧辰與常星荷奔馳一陣後,眼看著就要出了隆昌鎮,一個人影,卻站立在隆昌鎮出入口大門下,似乎正在等著他們,這人正是韓奕君。

韓奕君笑道:「這麼晚了,兩位跑得這麼急,卻要去哪兒呢?」

白碧辰看到韓奕君居然出現在眼前,心中一驚,當下生出一個念頭:「他是來阻止我們的!」

白碧辰放開了常星荷的手,對她說道:「星荷,妳先到前面去等我,妳師兄交給我處理。」

白碧辰話才說完,已經躍身向前方的韓奕君攻去。

常星荷雖然聽白碧辰的話先跑去前頭,卻沒有走得太遠,而是停在前方不遠處,回頭擔心地望著眼前兩人。

白碧辰和韓奕君交手過一次,知道這人不好對付,要擊敗他非得出上全力不可。

當下,白碧辰直接就使出他的「無定幻化掌」,向著韓奕君接連出掌,這掌勢虛實互參、影身難辨、來去無蹤,一路施展下來好像沒個條理章法,實則蘊含無窮無盡變化。白碧辰一開始就定下心意要全力攻擊,出招便毫無保留,比之第一次與韓奕君交手時,出招更疾勁、變招更詭奇,連出數十掌,皆是「無常無蹤、如幻似真」,三路掌法交互而出、參雜為用,直讓人眼亂心亂、難測難料。

白碧辰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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