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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大道朝天 作者:貓膩(連載中)

第二十章 傳經


  井九帶著他離開囚室向著劍獄外走去,但並非來時的道路。

  走到通道盡頭,石門緩緩開啟,他看了柳十歲一眼,心想你不知道自己究竟錯過了些什麼。

  他對柳十歲說過,事到臨頭再想,提前想太虧。

  知道要召開青山峰會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好了所有事情。

  他看著柳十歲進入劍獄,是希望他能夠遇見屍狗。

  柳十歲身體裡的氣息太過複雜,彼此衝突,非常危險。

  屍狗能把最陰穢、最複雜的妖魔氣息直接轉化成為最純淨的道家玄氣。

  除了中州派的蒼龍,便只有它能夠做到這一點。

  可惜的是,柳十歲沒有這樣的機緣,那麼便只能去果成寺了。

  ……

  ……

  離開劍獄,便來到群峰之間。

  雲海如氈,星光如雪,群峰靜立其間,很是美麗。

  柳十歲愣愣看著眼前的畫面,問道:「這是哪裡?」

  當年他學會馭劍飛行後,在青山裡飛過很多次,確認看遍了群峰的風景,但從來沒有看見過類似的畫面。

  井九說道:「這裡便是隱峰。」

  ……

  ……

  第二天清晨,躺在寬敞的車廂裡,看著車廂頂部透明的琉璃外向外飄去的雲,柳十歲再次想起昨夜的經歷,依然有些震驚難消——原來想進隱峰竟然必須通過劍獄,那豈不是意味著……隱峰也就是大些的劍獄?

  小荷收回打量車廂佈置的視線,帶著一絲艷羨說道:「只是一輛馬車便如此豪奢誇張,真不知道顧家這些年掙了多少錢,青山宗真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隨便一個外門家族便有如此聲勢。」

  柳十歲隨口應道:「我青山宗當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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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種菜


  應該是得了禪子的交待,果成寺把後續的事情安排的極為妥當而且隱秘。

  那名見過柳十歲與小荷的知客僧歡天喜地離了墨丘,去居葉城做醫僧,支援風刀教的同道。果成寺裡除了禪子便再沒有人知道柳十歲與小荷的身份,即便是具體安排他們的監院僧人也只以為他們是後堂班首的俗家親戚。

  柳十歲沒有被安排俗家弟子的身份,因為那樣太顯眼,而且小荷怎麼辦?剛好果成寺前院種了三十年菜的那對夫婦被縣城裡考學成功的兒子接過去享福,那片菜園子便空了出來,正好讓他和小荷接手。

  很簡陋的環境,好在有口井,不需要挑水,灶房也很乾淨,小荷比較滿意。

  柳十歲看著滿眼青色,心想不愧是有佛法保佑的果成寺,深秋居然還有這麼多青菜。

  重新回到山村裡的農耕生活,對他來說沒有任何難度,真正讓他愁苦的是,那篇禪子交給他的真經實在是有些玄奧難懂,偏生禪子又說得明白,這篇經文只能自己領悟,當然就算他想找人請教又能去找誰?

  第二天清晨便有人來了。

  那是個清秀好看的年輕人,笑容很乾淨。

  柳十歲看見那個年輕人的第一眼,便覺得對方很親近,不知為何。

  那個年輕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卻愣住了。

  柳十歲看著年輕人帶來的大筐,猜到他是果成寺裡來取菜的雜役,問道:「怎麼了?」

  那名年輕人醒過神來,笑著說道:「只是忽然見著龔老伯忽然變成你這樣一個年輕人,還以為他吃了什麼仙丹。」

  柳十歲也笑了起來,幫他把地裡的菜摘進筐裡,問道:「怎麼稱呼?」

  年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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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有毒


  童顏頭也不回說道:「換作任何人,想殺自己的師父都是很困難的事,他會尷尬、不安,而這種情緒特別好,容易讓劍西來相信他是那個在世間經歷太多磨難,終於放棄無謂幻想,重回師門的可憐人。他與柳十歲一樣,性情都很真摯,不會隱藏,所以反而是最適合作內應的人選,不然你姨媽也不會把他送到我們這裡來。」

  何霑說道:「如果……桐廬反悔了怎麼辦?」

  童顏放下手裡的棋子,沉默片刻後說道:「像我們這樣的人,一般是把事情做完之後才會後悔。」

  反悔與後悔是兩個不一樣的詞。

  「不錯,就像洛淮南那樣。」

  蘇子葉微嘲說完這句話,臉色忽然變得蒼白起來。

  他趕緊從匣子裡取出某樣東西握在手裡,身體開始顫抖,而且抖的越來越厲害,面容開始扭曲,彷彿承受著極大的痛苦,偏生眼眸裡卻滿是愉悅的意味,在眼底最深處卻又有看到極度的冷漠。

  那匣子是過冬當時留給蘇子葉的,何霑以為是解毒藥,這樣的畫面見過幾次也沒有在意,直到今天他才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奇地走了過去,想要看看那個匣子裡究竟是什麼。

  「不要碰。」

  童顏警告說道:「那裡面裝的是丹毒。」

  何霑神情驟變,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在南方群島上生活著一種妖鶴,頭頂生著紅冠,冠裡蘊著劇毒,如果沒被毒死,被毒物侵損的神魂會變得異常穩固,能夠抵禦更大的痛苦,可如果丹毒漸漸消散,那種抵禦力本身便會變成極大的痛苦。

  對正道修行者來說,丹毒對修行沒有什麼好處,自然沒有人嘗試。但對邪修來說,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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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智者


  趙臘月的問題沒有打斷井九的思緒,反而讓他想的更加認真。

  他對柳十歲說的是真話,也是真心話。

  對這片天地來說,飛升便是最大的惡,卻是他最大且唯一的追求。

  所以善惡於他如浮雲。

  只是因為修行需要不被打擾,他需要安靜,當然也因為某些情感的聯繫,他才會有立場。

  他理解方景天為師父報仇的情感需要,也理解雷破雲對於破境的苦苦追求。

  師兄一句話便能在世間掀起驚天巨浪,同樣也是因為他理解每個人需要什麼,追求什麼。

  唯一的特例是他自己,師兄從來不知道他喜歡什麼,想要什麼,只知道他想飛升,卻無法把這個給他。

  就像他知道趙臘月現在想要什麼卻也無法給她。

  趙臘月說道:「方景天曾經請天近人殺你,明顯與西海劍派、不老林有關係,掌門與劍律為何不處理?」

  井九說道:「我說過,他們是師兄弟,而且沒有證據。」

  趙臘月說道:「難道你不覺得上德峰很值得懷疑?」

  青山九峰都知道,元騎鯨不喜歡景陽真人,而且最近的幾件事情,上德峰的處理味道總有些不對。

  井九知道元騎鯨不喜歡自己,但確實沒有什麼懷疑,向她解釋道:「雷破雲是他殺的。」

  趙臘月說道:「這也可能是殺人滅口。」

  井九靜靜看著她。

  趙臘月沉默了會兒,說道:「好吧,柳十歲的修行問題有望得到解決,這總是好事。」

  話雖如此說,被昔來峰陰了一道,簡如雲等人又如此昏聵,她自然還是有些不悅,鼻息微微變粗。

  井九知道她不高興,其實他自己也有些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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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沉思者


  無彰境的標誌便是飛劍能夠隱於劍丸之中。

  井九既然是無彰境,為何連最基礎的事情也做不到?

  顧寒與元曲聽都沒有聽過這種事情,更不要說想出辦法來解決。

  洞府裡的空氣忽然安靜。

  而且持續了一段時間。

  井九醒過神來,說道:「當我沒說。」

  顧寒與元曲對視一眼,有些尷尬。

  趙臘月出了個主意。

  「閉關吧。」

  在她想來,景陽師叔祖當年能有那般驚人的境界修為,全是因為他經常在神末峰一閉關便是百餘載。

  哪像現在…哪怕你還是絕世天才,但這些年怎能如此懶散,修行也非常不專心。

  其實這是誤解。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井九都不是很贊同修道界常見的閉關。

  他之所以很少離開神末峰,對外號稱閉關百餘載,主要是不想見閒人,理閒事。

  按照他的看法,除非修行到了某些最緊要的關頭不能被人打擾,才需要與世隔絕、專心破境。平時修行不過是靜修冥想、吸收天地靈氣、感悟天地至理,為何一定要把自己關在洞裡那麼久?

  聽完這話,趙臘月才想起來井九不是普通修道者。

  普通的修道者,包括她在內都時常需要閉關,除了破境的關鍵時刻,哪怕只是平時的修行,如果能夠擁有一個更加安靜、不被打擾的獨立空間,當然更有助於吸收天地靈氣以及道心洗煉。

  井九不需要這樣做。

  神末峰的人都知道,他便是躺在竹椅上也能修行。

  哪怕很多時候,他的頭上還蹲著一隻貓、貓上還蹲著一隻蟬。

  他似乎隨時隨地都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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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吞劍者


  井九此生修劍,可以說得上是順水行舟,一往無前,氣吞山河。

  在突破相對困難、只能靠時間的抱神境界後,如果他能一直保持如此,趙臘月不見得能比他更快進入游野境。

  但在承意境圓滿,準備破境入無彰之前,他便已經預知到了問題。

  所以究竟何時進入無彰境,他猶豫了很長時間,與趙臘月在世間遊歷三年,也始終沒有下定決心。

  直到那年青山試劍,柳十歲經脈盡斷,被逐出山門,他終於做出了決定,然後證實了自己的猜想沒有錯。

  他確實順利地進入了無彰境,問題在於,他沒有辦法把飛劍收入體內,只能裹著布背在身後。

  梅會琴戰的時候,很多修道者看著他身負長劍的畫面,都很吃驚,桐廬還曾經嘲諷過他,哪裡知道他的不得已。

  井九自然明白原因,只是不曾想到,如果要衝擊游野境,這個問題會變成真正的大麻煩。

  從無彰境進入游野境,需要更加充沛的劍元,更加寧靜的道心,最關鍵的是,修道者需要將神魂附在劍丸之上,與飛劍共養,直至心意真正相通,漸生靈意——這便是傳說裡的劍鬼。

  游野境現在的意思指的是此等境界能夠劍出百里,修道者更能馭劍輕鬆遊遍四野,但事實上最開始的時候,游野境指的就是修道者的劍鬼能夠離開身體,由劍意驅動,在四野裡自在遊走。

  劍鬼在某些宗派也被稱為劍妖、劍靈,能夠完全承載修道者的神魂,可以說是第二化身,便如道門玄宗的元嬰一般。

  道門玄宗的元嬰是修道者最隱秘的存在,劍鬼也同樣如此。

  與修道者本人相比,劍鬼很是弱小,很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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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師者


  看著柳十歲的反應,小荷趕緊解釋道:「別誤會,我是說請位僧人回來教你解經。」

  柳十歲說道:「禪子說要看我自己能悟幾分,想來便是不讓我請教他人的意思。」

  小荷眼睛睜的很大,神情很無辜,說道:「咱們偷偷做,誰能知道?」

  柳十歲搖頭說道:「寺裡的僧人們修為極高,此事不可行。」

  小荷認真說道:「我只是一直裝著柔弱,其實很厲害的,而且那些厲害的大德都在後院,離我們極遠。」

  柳十歲還是沒有接受她的提議,又知道她無法無天慣了,警告了幾句才作罷。

  深冬時節很是寒冷,柳十歲體內的數道真元終於衝突起來,他開始不停地咳嗽,臉色有些蒼白。

  小荷很擔心,好些次想要進寺裡去求助,柳十歲有些猶豫,最終還是阻止了她。

  陰三前來取菜,聽著屋裡傳出的咳嗽聲,有些意外,向小荷問了幾句。

  小荷無法明言,只好說柳十歲得了風寒。

  陰三越發覺得奇怪,心想修行者怎麼會得病,更不要說你還是我青山的天生道種,說要進屋看看。

  他與柳十歲的關係已經很熟,小荷不便阻止,故意大聲說了幾句話,便帶著他進了屋。

  柳十歲靠在床上,已經聽著小荷的提醒,自然知道該如何說,表示已經用過幾服藥,應該再過些天便能好。

  陰三有些奇怪,只是他現在境界遠沒有恢復,無法像禪子那般一眼便看出問題,想了想後說道:「我能幫你什麼?」

  這句話很簡單,他說的也很淡然,但落在柳十歲的耳裡卻自有一種誠摯可信的感覺。

  柳十歲忽然福至心靈,問道:「你在果成寺多少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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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逝者


  果成寺後院深處,那方幽靜的禪室外面被冬雪覆蓋,裡面有個小泥爐,鍋裡煮著芋頭,散發著淡淡的食物香味。

  禪子坐在榻上,藉著油燈正在看書。

  他的手裡拿著兩卷書,一本是先皇詩集,一本是半園食單。

  不知道他如何能夠同時觀看兩本內容截然不同的書,也不知道為何他還需要燈光照明。

  禪子忽然心有所感,抬頭望向那盞油燈。

  下一刻,油燈被剪裁的極為完美、不短不長的捻子上忽然爆出一朵微渺的燈花。

  雖然微渺,依然美麗,令人動容。

  「天女散花?」

  禪子心情微異想著,難道是哪位師叔從塔林裡出來給弟子講經?

  他在禪宗裡的輩份極高,不要說果成寺,便是放眼朝天大陸七十二古剎,也只有寥寥數位有資格做他的師叔。

  他忽然想到趙臘月寫來的那封信,又感應到應該是菜園方向,神情微變,把渡海僧召來禪房。

  果成寺裡除了他,便只有渡海僧這位律堂首席知道柳十歲的來歷。

  「你親自去菜園看看……」

  禪子想了想說道:「不要驚動那個小傢伙。」

  ……

  ……

  柳十歲走出屋外,看到小荷穿著單襖站在寒風裡,對著牆角的那堆白菜在發呆,問道:「怎麼了?」

  小荷見他醒了過來,有些不安說道:「殷福已經三天沒來取菜了。」

  柳十歲微愣問道:「我入定了幾天?」

  小荷說道:「三天。」

  對禪宗的大德高僧們來說,入定的時間有長有短,都屬正常。

  柳十歲沉默不語。

  前些天他的全部心神都在解經上,所以很多事情沒有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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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臨兵鬥者


  時間是最公平的東西,果成寺佃工們過年的時候,遠在雪原邊緣的白城也要過年。

  因為天氣轉暖的緣故,今年來到白城磕頭的信徒數量更多,竟顯得有些熱鬧。

  過冬坐在小廟的門檻上,聽著遠處傳來的嘈雜,微微蹙眉,取出一根黃瓜啃了兩口,才覺得爽利了些。

  那道渾厚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這裡常年瓜果不斷,你為何不吃?」

  過冬說道:「總是那幾樣,早就吃膩了。」

  這些年她時常來白城看他,陪他過年也有數次。

  刀聖沉默了會兒,問道:「那年你說大家都開始著急,也包括你嗎?」

  過冬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轉而說道:「何霑說庵裡都是女弟子,不願意去。」

  刀聖說道:「你準備怎麼辦?」

  過冬說道:「你對我說過,果成寺這一代沒有蹈紅塵傳人。」

  刀聖說道:「禪子來信確認過,井九與寺裡無關。」

  過冬說道:「你覺得何霑怎麼樣?」

  刀聖說道:「我會寫信回寺。」

  他一定會爭取把這件事情辦好。

  因為這代表她對自己的認可。

  ……

  ……

  桐廬與蘇子葉先後去了西海,無恩門主裴白髮不知道隱藏在何處待機而動。

  寶通禪院的菜園只剩下何霑與童顏兩個人。

  「都已經過年了!」

  何霑沒好氣說道:「難道真要等到紅菜苔上市,她才准我離開?」

  童顏坐在窗前看著棋盤,想著前些天的那場談話,猜測著過冬的真實身份,根本沒有把他的怨言聽進去。

  何霑走到他身邊,說道:「我是被長輩管著,你為何還不回雲夢山?」

  童顏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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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再至朝歌城


  當天夜裡。

  寒冷的上德峰忽然多出一絲燥意。

  星光落下,直抵井底,照著黑狗。

  屍狗睜開眼睛向天空望去。

  隨星光一道落下的不是井九,而是五段通體焦黑、蘊著無窮雷威的木頭。

  這便是青山至寶——雷魂木。

  如今青山宗只有六段雷魂木,其中一段尚未完全成熟,還在碧湖峰頂接受雷暴洗禮。

  井九與趙臘月把白鬼從碧湖峰抱到神末峰的時候,把那五段成熟的雷魂木一道帶了過去。

  除了掌門真人與元騎鯨沒有任何人知道這件事情,包括碧湖峰的人們。

  屍狗低頭嗅了嗅落在身前的五段雷魂木,沉默片刻後扒到了自己的身體下面,像骨頭一樣藏好。

  ……

  ……

  第二天清晨,神末峰頂。

  顧清說道:「那輛車在果成寺,要不要喊人送回來?」

  井九說道:「不用,那樣太慢。」

  說完這句話,他伸手把貓抱進懷裡,然後坐到了鐵劍上。

  鐵劍帶著他的身體,斜斜向著天空飛去。

  趙臘月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心情微異,總覺得他有些著急,不像從前那般淡然從容,或者說懶。

  顧清讚美說道:「這才是真正的乘劍而去……這才叫仙家風範。」

  元曲愣了愣,有些猶豫說道:「這不就是騎驢嗎?」

  ……

  ……

  遠遠看著朝歌城,井九便落了下來,把鐵劍用布裹好背到身後,拎著白貓向前方走去。

  他已經是神末峰長老,離開青山只需要進行報備,但他知道自己的離開必然會引發很多議論。

  他沒有讓趙臘月隱瞞自己未能破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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