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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大道朝天 作者:貓膩(連載中)

第一百零五章 踏血尋梅


  淨覺寺收到了一封信。

  不是和國公替胡貴妃請求拜見禪子的書信,因為他不敢。

  最近這些天皇帝陛下一直沒有見貴妃的面,這意味著什麼讓他琢磨了很長時間。

  這封信的來頭要大很多,沒人敢有絲毫耽擱,直接送到了律堂首席的手裡。

  律堂首席匆匆走過那片桃林,來到寺廟最深處。

  一個少年和尚跪坐在在窗前的矮榻上,盯著眼前的一堆細木棍,神情非常專注。

  律堂首席知道這是禪子最喜歡玩的挑木棍遊戲,整個果成寺早就已經見怪不怪。

  他知道禪子最不喜歡這時候被打擾,但還是咳了兩聲走了進去。

  禪子無奈地歎了口氣,問道:「何事?」

  律堂首席把手裡的那封信遞了過去。

  禪子微微挑眉,取出信紙,很快便看完了信上的內容。

  這封信是刀聖親書。

  律堂首席擔心問道:「曹師兄來信何事?」

  禪子說道:「他問一個人。」

  律堂首席問道:「何人?」

  禪子微笑說道:「他問井九到底是不是寺裡的蹈紅塵傳人。」

  聽著是這個問題,律堂首席稍微放鬆了些。

  以刀聖的身份地位本不應該對這些流言蜚語感興趣,但聯想到他曾經的身份,便能理解他為何會專程寫信來問。

  事實上,律堂首席對這件事情也很感興趣。

  數年前他代表果成寺觀禮青山宗承劍大會,當時便有些不解,為何禪子如此重視這個普通弟子的入門儀式。

  後來關於井九的來歷生出很多議論,他忍不住心想難道與此有關?

  果成寺蹈紅塵的傳人身份向來極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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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來看看你們


  在遙遠的北方,在墨海的那頭,有一片突兀崛起於雪原的群山,人煙全無,荒涼至極。

  所謂群山,其實每座山峰之間的距離都很遠,看上去就像是麵粉裡鑽出來的甲蟲。

  雪原是白色的,山卻是黑色的,色調極其單一,看得久了,眼睛會有些不舒服。

  據說這裡當年是萬松派的祖庭,後來被那次最大的獸潮毀了,沒有留下任何殘餘的痕跡。

  這裡已經快要接近雪國的邊緣,縱是初夏時節依然寒冷至極。

  尤其是高空雲層上方的罡風更是酷寒如刀,無論馭劍還是御寶凌空飛行,都很難支撐太長時間,能夠隔絕嚴寒的飛輦因為速度稍慢又太危險,只有借助修行大派的至寶才能在這裡自由穿行。

  如果有修行者在高空飛行,又或者落在西北方向最高的那座孤峰上,往北面望去,便可以看到千里方圓的雪原上,不時會有天地氣息波動產生。尤其是在那些黑色山的四周,每隔一段時間,便能看到烈風撕碎低垂的鉛雲,劍光與寶光交相輝映,雪原表面激起如龍捲風般的雪暴,其間夾雜著刺耳而聽的慘叫與低沉的轟鳴,看著就像無數朵煙花。

  ——那是參加梅會道戰的年輕修行者正在四處搜尋獵殺雪國怪物。

  有座孤山的四周很安靜,山裡更是死寂一片,

  井九坐在崖間某處,看著遠方的雪原,沉默不語。

  峰頂還殘著一些冬雪,他的睫毛上結著霜,但這時候並不是清晨,已經到了暮時。

  數百丈外有個山洞,洞裡生著篝火,四個年輕修行者圍坐在旁。

  這堆篝火明顯剛剛點燃,火勢還沒完全起來,光線落在他們年輕的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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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你來就你來


  雪蟲卵胎裡傳來的吸力非常微弱,便是連一根髮絲都無法移動,如果不是井九感知敏銳非凡,或者也很難發現。

  他看著眼前的卵胎,用手指捏了捏,卵胎發出吱吱的聲音,就像是灌滿酒的皮囊,但沒有任何反應。

  劍識落下,井九確認卵胎裡的那個生命已經醒來。

  當他的手指落在卵胎上時,那個生命流露出貪婪與吞食的渴望。

  但緊接著,它感受到了井九意識的可怕,因為恐懼而開始裝死。

  最低階的雪國妖獸初生體,還沒有見過真實的世界便已經有了如此強烈的生死自覺,這真的很有意思。

  井九把它收了起來。

  ……

  ……

  數百里外的一座黑岩山峰下方,幾名年輕的修道者正在商議著什麼。

  他們也是道戰的參賽者,衣衫破爛,應該是已經遇到過好多場戰鬥,但精神非常振奮,眼神裡充滿了自信。

  他們在總結昨天的戰鬥情況,希望彼此的配合能夠更加默契,讓近戰攻擊、防禦更有效地與遠程強殺結合起來。

  嘀的一聲輕響,一名年輕修道者取出法器,認真看了看昨天的榜單匯總,說道:「洛淮南他們還是在前面。」

  這說的是道戰榜單上的位置,也是他們在雪原裡的位置。

  洛淮南那行人已經去往雪原深處,遇到了很多實力強大的雪國怪物,所以那幅畫上的梅花才會那般大。

  他們下意識裡望向前方的那名年輕人,流露出敬服的神情——如果不是隊伍裡有此人,他們根本不要奢望能夠跟在洛淮南的身後,早就已經被甩得看不到蹤影,失去拿到道戰第一的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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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交代


  殷清陌三人震驚無比,馭法器疾掠而去。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那處,井九已經在了。

  代寅躺在雪地上,生機盡無,面上被某種銳物割出數道裂口,血肉模糊,看著極為淒慘。

  那根青索斷成了數十截,散落在他的身體四周,其間有一個極小的黑洞,其深不知幾許。

  那個小黑影應該是順著這個黑洞遁進了地底,速度奇快,竟是連井九的劍識都沒能綴上。

  寒風呼嘯,夾雜著雪粒擊打在人們的臉上,寒冷至極,場間一片死寂。

  參加道戰之前,他們都瞭解過相關的知識,確認只要不進入雪原腹地應該不會遇到太強的怪物,那個從雪足獸甲殼裡飛出來的小東西怎麼看就是聽耳,為何卻如此可怕,連崑崙派的法寶都無法擊傷它,反而被震斷成了數十截?

  殷清陌三人的心裡生出很多不安與恐懼,下意識裡望向井九。

  井九沉默看著雪地上的屍體,再次確認了為何那人要讓自己來雪原參加道戰。

  就像他與趙臘月曾經說過的那樣,這裡的生死最多。

  這至少是一個原因。

  ……

  ……

  入夏後的朝歌城漸漸變得悶熱起來,西山居裡的修行者們卻不用擔心這個問題。

  在陣法召來的徐徐清風裡,欣賞著廊下的畫中寒梅,怎會覺得熱?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些畫裡的梅花越來越多,引來很多讚歎。

  每幅畫代表著數名參加道戰的修行者,因為行事風格的不同,呈現出來的畫面自然也不一樣。

  洛淮南所在的那幅畫,梅花開的最盛,桐廬那幅畫梅花最密。

  哪怕是那些只開了兩三朵小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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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寒意十足的信號


  西山居某個庭院裡,清容峰的少女們正在聊著道戰的消息。

  她們說的眉飛色舞,瓜子殼到處翻飛,壺裡的茶水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道。

  南忘面帶寒霜走了進來。

  清容峰的規矩向來不嚴,但看著峰主這般模樣,弟子們哪敢怠慢,趕緊放下手裡的茶杯與瓜子,齊聲行禮。

  南忘坐到椅子裡,看著這些如花似玉的少女們,微怒說道:「瞧瞧你們這模樣,難怪試劍大會表現這麼糟糕,連一個道戰的名額都搶不到,你們這趟跟著我來朝歌城做什麼的,來玩啊?」

  少女們心想自己這些人沒資格參加道戰,青山又不參加前面的琴棋書畫四項,來朝歌城不就是來玩的嗎?

  直到她們知道南忘的心情為何如此糟糕之後,才擔心起來。

  梅會道戰本來就極凶險,每次都會有年輕的修道者死去,但今年死人也太早了些?

  而且井九師叔在最後方,按道理來說最安全,與他一起的那個崑崙弟子怎麼就死了呢?最麻煩的是,那個崑崙弟子剛剛成功殺死一個雪國怪物便死了,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尤其是對那些陰謀論者來說。

  「聽說何渭很生氣,要我們給個交代。」

  南忘一拍桌面,寒聲說道:「交他個媽的代啊!」

  少女們低頭站著,就當沒聽到這句話。

  何渭是崑崙掌門的名諱。

  按理來說,南忘應該給予對方一些尊重。但她們早就習慣了峰主百無禁忌的行事風格,平日在清容峰裡,峰主生氣起來連掌門師伯都要說上幾句,更何況是別派的掌門。

  當年連三月拜訪青山之後,南忘的性情已經收斂了很多,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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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只要井九有感覺


  「就這裡了。」

  井九用劍識掃過,確認十里方圓裡沒有什麼危險的氣息。

  不過現在他也無法完全確保這一點——那天他感覺到了不對,卻沒有發現那隻鐵線蟲。

  不管是對上修道者還是雪國怪物,他的戰鬥經驗都很少。

  殷清陌看了眼天色,取出星壺擱在地上。

  今夜可能無雲,她想趁著這難得的機會吸收些星光。

  星壺裡還有十餘顆星實,可以幫助修行者補充真元血氣,但這幾天再沒遇到過戰鬥,沒有必要拿出來。

  伍鳴鐘喚出劍盾,擱到中間的雪地上。

  盧今默念真言,一團明黃色的火焰離手而去,落在劍盾上開始燃燒,照亮了越來越暗的四周。

  這團火焰可以一直燃燒到明天清晨,可以帶來一些溫暖,也可能帶來一些危險。

  井九沒有反對他點燃這團火,因為他知道心理需要有的時候很重要。

  這是一個很實用的防禦陣型。

  星壺隨時可以散出清光陣法保護三人,劍盾與明火則可以配合著一攻一防。

  井九站在外面,沒有坐進來的意思。

  殷清陌三人習慣了,沒有說什麼,閉上眼睛,握著晶石開始調息。

  夜色漸深,雪雲漸散,星光落下,極其緩慢地進入星壺裡,不知要用多長時間,才能集成一滴。

  往雪原深處走的越遠,雪雲反而越少,這與以往的認知很不同,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井九看著夜空裡的星辰,想著這些事情。

  他不知道禪子對自己的評價。

  當初他不願離開那座山有幾個原因,懶只是其中一點,關鍵是他的感覺不好。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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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晨光與暮色之間的你在哪裡?


  白早的聲音很輕柔,神情很溫和,但同伴們聽得很認真,很耐心,顯得非常信服。

  就連么松杉都是如此。

  這個隊伍的成員境界實力比較普通,除了白早之外最強的便是么松杉。

  沒有洛淮南這樣的超級戰力,也沒有桐廬,或者往年裡的過南山、顧寒這般的殺神,但他們在道戰裡的成績卻是非常優秀,遠在西山居的那幅踏血尋梅圖已經完成大半,而且得到了禪子的讚揚。

  白早的推算與指揮能力太強,神情言語裡的親和力與說服力足以讓所有同伴都相信她的判斷。

  這大概就是天然的領袖。

  因為她的從容,本來因為鐵線蟲的消息有些不安的同伴也平靜下來,開始佈置陣法。

  白早抬起頭來,望向遠方那道山影。

  寒風再次刮起,捲著雪粒,擊打在她的白紗上。

  那名懸鈴宗女弟子用眼神詢問要不要拿件毯子。

  白早微笑搖頭示意不用,雙手緊了緊衣裳。

  其實她不像外表這般自信。

  那個叫代寅的崑崙弟子死得太早了。

  不過既然道戰沒有停止,那就應該不是獸潮的問題,不會有太多危險。

  然後她想起一件事情,唇角微翹,開心地笑了起來,向同伴們問道:「他們今天到哪裡了?」

  么松杉從一名同伴處接過法器看了兩眼,走到她身邊,臉色有些古怪說道:「離我們還有六十餘里。」

  從前些天,他們一行人便發現有個隊伍的行走軌跡有些怪,竟似乎是向著他們而來。

  那個隊伍的速度不是特別快,但如果再這麼走下去,兩天後雙方便會相遇,就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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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寒霧外響起的聲音


  明珠升空的那瞬間,白早看到了很多密密麻麻的黑影,只是對方速度太快,用神識無法算清數量。

  今年被選為道戰地點的這片雪原是當年人族對抗獸潮的古戰場,不知道被人族強者清理過多少遍,按道理來說不會有什麼特別強大的雪國怪物。

  她本以為真正的危險會是在進入那道黑色山脈之後,誰能想到雪地深處竟然藏著這麼多雪足獸。

  而且這些雪足獸的層階都很高,剛才向她發起進攻的那隻雪足獸竟然只有三足,輕鬆一躍數十丈,快若閃電。

  這種層階的雪足獸雖然還是沒有智慧,但戰鬥本能已經極為強大可怕——那隻三足雪足獸從地底來到場間,向她發起進攻的時機極好,正是她讓懸鈴宗弟子去支援同伴,準備佈陣防禦的轉換時刻。

  最後她用法寶擊殺了那隻雪足獸,但也付出了受傷的代價。

  還有兩名同伴在最開始便受了傷。

  清亮的鈴聲在夜色裡不停響起,幫助傷者護住道心,同時不停示警何處地底有雪足獸攻來。

  那名懸鈴宗女弟子盤膝坐在雪地上,緊閉雙眼,剛吃的那顆丹藥的藥力已經消耗殆盡,不知真元還能撐多久。

  依循著鈴聲的指引,一道青色的劍光倏然而去,倏然而回。

  看著那道劍光,白早的眼裡生出欣賞的神色,青山的劍果然了得。

  么松杉看了眼回到身前的飛劍,確認劍身沒有被雪足獸的血液腐蝕,稍微放心了些,望向白早問道:「怎麼樣?」

  他真的很佩服這個看上去柔弱無比的白衣少女。

  不愧是中州派的掌門明珠,領袖氣度與指揮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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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遠方的無數血梅


  朝陽升起,寒霧終於完全散開,人們的視線隨著霧氣向外望去,只見十餘隻雪足獸倒在地面,早已死透。

  其中那隻體形明顯較大的高階雪足獸,是被白早用法寶轟殺,只剩下半片殘軀。四隻頭顱被貫穿的雪足獸,應該是么松杉用青山劍法所殺。其餘那些雪足獸的死相更加淒慘,斷肢裂甲,青色的血液到處流淌。

  被毒血染上的石頭生著細泡,發著滋滋的響聲,畫面很是可怕。

  更震驚的是,在更外圍的地方還有雪足獸的屍體,隔著數十丈便有一兩隻,一直延續到數百丈外。

  甚至在更遠的地方還能隱約看到類似的畫面。

  到底死了多少雪足獸?

  人們這才知道,原來昨夜霧外的聲音消失不是出了事,而是他去追殺那些雪足獸?

  他們望向井九,眼神裡滿是震驚,就連么松杉也一樣。

  昨夜的濃霧那般寒冷,甚至能夠隔絕神識,對修行者極為不利,雪足獸憑本能廝殺卻能不受影響。

  他是怎麼做到這一切的?

  ……

  ……

  井九與白早並肩而立。

  一者白衣飄飄。

  一者白裙飄飄。

  那些年輕人看著這幕畫面,臉上露出微笑,如此美好的畫面誰不喜歡。

  中州派的天之嬌女,青山宗的劍道奇才,真是一對壁人。

  「你支持誰?」

  懸鈴宗女弟子睜大眼睛看著么松杉問道。

  「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么松杉說道。

  懸鈴宗女弟子撇了撇嘴,表示不屑。

  么松杉面無表情想著,白早姑娘雖好,但自己當然要支持趙師叔。

  ……

  ……

  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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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又是井九


  雨廊內外,安靜無聲。

  無數道視線隨著何霑的筆尖而移動。

  人們神情震驚,又有些茫然。

  沒有過多長時間,何霑停筆,端詳片刻,有些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把筆交還給畫師,從腰間解下酒壺飲了一口,舒服地吐了一大口氣。

  崑崙掌門冷笑一聲,沒有說什麼,就這樣離開。

  「畫得還算不錯,沒有丟人。」

  南忘留下這樣一句話,也離開了雨廊。

  這句話聽著似乎是讚揚何霑,但誰都知道她說得是井九,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不過何霑的這幅畫確實極好。

  那根寒枝曲折而直,向著遠方灰暗的天空伸展過去,紅梅在枝頭如散開的火焰,明明就在眼前,卻又遠在天邊。

  原先這幅畫上的空白很多,但是今天需要填上的梅花數量更多,按照往常的畫法,哪怕是最小體制的梅花也無法全部畫進去。他用的方法很取巧,也可以稱得上是巧思,解決了這個棘手的問題,更重要的是,意境非常悠遠,值得回味。

  在廊外觀看的修行者們醒過神來,紛紛上前,看著畫裡的細節議論不停,難以消解心頭的震驚。

  「這是怎麼回事?為何要畫這麼多梅花?到底多少朵?」

  「這如何數?」

  修行者們只能看出,那些梅花全部發自井九的那根樹枝,卻無法數清楚梅花的數量。

  那位畫師正在收拾筆與顏料,說道:「我也不知道何公子畫了多少,只知道卷宗上寫得清楚,一共是七十七朵。」

  聽著這個數字,修行者們不由倒吸了幾口冷氣,心想這怎麼可能?

  這麼多屆梅會,有哪個參賽者能在一夜之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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