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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九尾狐

(轉貼)九尾狐

第一回
談楔子演說九尾狐 償孽債願為比翼

  烏龜有九尾,狐亦有九尾。九尾龜有書,九尾狐不可無書。他為一個富貴達官寫照,因其帷薄不修,鬧出許多笑話,故與他題個雅號,叫做「九尾龜」。我為一個淫賤娼妓現形,因其風騷善媚,別有許多魔力,故與他取個美名,叫做「九尾狐」。
  昔駱賓王《討武檄》中有兩句云:「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是以則天比狐。後人將他做了古典,編成一部《鏡花緣》小說,就說武則天是心月狐下凡。雖未免有些附會,不足為據,然其獻媚惑人,又何妨說他是個狐呢?至於蒲柳仙《聊齋志異》一書,說狐談怪,不一而足。其中如《青鳳》、《蓮香》等傳,情致纏綿,有恩有義,令人讀之神往,反以未睹斯狐為恨。然這個考據,出自《聊齋》,猶可說是柳仙的寓言,難以深信。若古時大禹皇帝娶女於塗山氏,自稱「九尾天狐」,禹頗得其內助,而夏遂以興。這件故事,卻是班班可考,比不得無稽讕語了。照這樣說起來,則狐幾勝於人,人將不足以比狐。不知狐而人,則狐有人心,我不妨即稱之為人﹔人而狐,則人有狐心,我亦不妨即比之為狐。
  蓋狐性最淫,名之曰「九尾」,則不獨更淫,而且善幻人形,工於獻媚,有採陽補陰之術,比尋常之狐尤為利害。若非有夏禹聖德,誰能得其內助?勢必受其蠱惑而死。死了一個,再迷一個,有什麼情?有什麼義?與那迎來送往、棄舊戀新的娼妓,真是一般無二。狐是物中之妖,妓是人中之妖,並非在下的苛論。試觀今之娼妓,敲精吸髓,不顧人之死活,一味貪淫,甚至姘戲子,姘馬夫,種種下賤,罄竹難書。雖有幾分姿色,打扮得花枝招展,妖豔動人,但據在下看起來,分明是個玉面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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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醉月飛觴欣邀眾友 依紅偎翠召集群芳

  且說楊四從黛玉家回來,心中著實迷戀,未免胡思亂想。當夜在姨奶奶房中安寢,別無書說。到了來朝,起身梳洗畢,即安排文房四寶,連寫了四五封信,無非是請客吃酒的幾句話。還有三四位至交,不須寫信去請,只要臨時一邀,無有不來的。寫完了信,立刻命兩個下人分頭送去。不多一回工夫,都來回覆,有的說三點鐘赴約,有的說傍晚准到。楊四一聽他們個個應允,倒也歡喜,少停朋友愈多,愈顯得自己場面。用過午膳,先差人叫好馬車,停在門前。等到兩點鐘後,急忙上車,來至林家。登樓進房,那班娘姨、大姐一片聲的叫「楊老」,黛玉亦然高聲叫應。楊四見黛玉梳妝未畢,正在那裡調脂弄粉,未便起身迎接,口中只說「楊老請坐」。楊四就靠妝臺坐下,定睛細看,見今日黛玉的打扮更是不同。有一首詩,單贊他的美處。詩云:
  珠圍翠繞粉香濃,雲想衣裳花想容。
  愛煞卿卿多媚骨,能教蜂蝶盡迷蹤。
  楊四看得出了神,呆呆不語。黛玉問道:「楊老,阿是勿認得奴,只管對奴看嗄?」楊四被他一問,倒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笑,答道:「你在那裡梳妝,我在旁邊觀看,雖沒有與你畫眉,我也算做風流張京兆。」黛玉道:「勿知奴阿有格種福氣勒海?」說著,把一雙勾魂奪魄的俏眼對楊四眇了一眇,彷彿《西廂記》上所說的「臨去秋波那一轉」,赤緊的一縷情絲,將楊四牢牢縛定。其時黛玉妝飾已畢,立起身來,親手把衣櫥一開,取出一套新鮮衣裙﹔又順手拿出一隻紅木小官箱,放在臺上。旁邊娘姨過來伏侍,將衣裙穿著停當,黛玉方把官箱輕啟,光華奪目,無非是金鐲、鑽戒、多寶串等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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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騁懷娛目餘興倍添 下榻留髡恩情乍結

  卻說楊四正在高興時候,寫好了二排局票,命人拿下樓去。忽聞大門外人聲嘈雜,彼此吃了一驚。究竟什麼事情呢?這樣的大驚小怪,實是做小說的伎倆,有意要恐嚇看官們,姑作此驚人之筆。但這片聲音。豈沒有一些兒緣故?不要說我做書的必須表明,就是當時楊四同眾人,一個個都到樓窗前查問。黛玉是更覺心慌,即差娘姨去觀看。及至聽得下面回答,方知是祥甫叫的陸昭容,轎子將到門前,不知怎樣,那個抬轎的龜奴滑了一跤,跌得四腳朝天,把昭容也跌出轎來。所以昭容同跟局的大姐將龜奴罵個不休,驚動了黛玉家的相幫,以及鄰居的王八,都來看視。你一言,我一語,和著叫罵之聲,鬧成一片。此刻打聽明白,大家方才心定。一面娘姨下樓,把局票交鱉腿分送﹔一面昭容已上樓頭,口中猶罵「殺千刀」不止,直至黛玉房裡,方始停口不罵。先叫應了祥甫,又招呼了幾位認識的客人,即在旁邊坐下。
  楊四見昭容面皮紫漲,頭髮蓬鬆,雖未跌傷,卻已受驚不小,呆呆的坐在那裡,嬌喘吁吁,一言不發。祥甫問道:「你可曾跌痛沒有?究竟怎樣跌出來的?」昭容道:「今朝並勿落啥格雨,勿知哪哼格格殺千刀,勿小心滑仔一交,連奴也跌出來。故歇臂膊浪搭仔腰裡向,還勒裡痛來呀!」說罷,伸出玉臂,與祥甫觀看,果然擦去了一片浮皮。祥甫十分憐惜。楊四忍不住笑道:「今天我們吃酒,一定要大發財,不然怎得他元寶翻身呢?」說得眾人大笑。昭容就伸手將楊四打了一記,說道:「奴末跌得蠻痛,還要說格種閒話,阿要氣數!」黛玉也說:「楊老勿應該說格。阿姊動氣,譬如俚放仔一個屁末哉。」楊四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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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蔡謙良熱心先納寵 林黛玉冷眼作旁觀

  且說中秋那一天,正是蔡謙良納妾之期。楊四清晨起身,見黛玉梳妝已畢,打扮齊整,越顯得娬媚妖嬈,娉婷嫋娜,一團兒渾是嬌態。因今日同楊四前去賀喜,比不得出局堂差,所以珠光繞鬢,翠色盈頭﹔釵環鏤鳳,釧鐲盤龍﹔羅衫疊雪,繡凝冰。裙迷蛺蝶,亭亭如玉樹臨風﹔鞋配鴛鴦,步步若金蓮貼地。雖不及沉魚落雁之容,也算得閉月羞花之貌。昔人有一首七言絕句,獨贊黛玉的姿色。其詩曰:
  桃腮杏臉面芙蓉,色豔如花香更濃。
  安得駐顏丹一服,百年永見此嬌容。
  這首詩大有深意,為因佳人美貌,不過數十青春,那有百年不變之理?朱顏綠鬢,一變而為鶴髮雞皮,令人不堪回首,徒興老大之嗟。即如現在之黛玉,何等美貌,何等嬌容,姊妹行中,可稱魁首﹔及至在楊家不安於室,重墮風塵,蹉跎歲月,雖改名叫「胡寶玉」,聲名浩大,婦孺皆知,然忽忽過了三四十年,為著生性貪淫,到老仍是個娼妓,豈不可惜可歎?此是後話,我且慢表。
  獨說當時楊四看黛玉修飾停當,命人喚了一部轎車,立刻雙雙下樓,攜手出門,單帶一個大姐,同至里口上車。馬夫拉動韁繩,一鞭斜指,那馬車如飛而去,不消片刻,早到了大馬路東首。從拋球場口轉彎,已是蔡家門前。停車而下,一同入內,自有鼓手迎賓,吹打了一陣,家人接帖,引至廳上。楊四見堂中掛燈結綵,喜幛高懸,一派富麗的氣象。他人不曉得的,只道他是娶妻,怎知他是納妾?正看之際,蔡謙良自內而出,楊四上前作揖,道了一個喜。黛玉亦然過來叩賀,謙良連忙還禮,口中猶說:「不敢當!不敢當!」雙手把黛玉攙起,即喚一個娘姨出來,引領黛玉到裡邊去坐,然後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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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鬥機鋒細論蔡家事 議身價方成鴛侶盟

  且說楊四、黛玉在蔡家吃了喜酒之後,依然雙宿雙飛,聚在一處,自不必說。惟楊四更覺心頭火熱,定了一個主見,准十月內要把黛玉娶歸。只是請那個做媒,與他們去議價呢?因此事不比別的,自己當面,如何好說?必須要能言善辯穿針引線的人,方能議得定妥。但一時想不出請那個,未免暗暗躊躇,呆坐在那裡出神。至於黛玉卻另有一個存心,並非不願嫁與楊四,只要楊四件件依他,方肯應允。因昨天見蔡家這副景象,深抱不平,就將金巧林當作前車,尤宜謹慎,不要入了他的圈套,弄得欲罷不能,永遠受人節制,豈非後悔嫌遲?所以黛玉抱牢宗旨,等候楊四來議娶時,扳足十分,不怕他不肯﹔並且倩個中證,保他臨時不要變局,做了第二個蔡謙良。
  可見黛玉的深謀遠慮,勝人幾倍。今觀楊四呆呆不語,知他在那裡轉念頭,必定為著此事,卻故意的問道:「倪昨日去吃喜酒,看俚篤格場面倒蠻好。可惜花轎進仔門,變仔一場嘸結果,拿巧林姐攙到裡向廳浪,磕過仔頭,送進仔房,就完結哉。想阿要氣數,啥落做小能格苦惱嗄!」楊四道:「這是他們照著做小的規矩,所以這個樣子呢。」黛玉道:「既然做小格種樣式末,亦用勿著格套場面。用仔格套場面,一樣旗鑼傘扇、銜牌執事,坐還俚花轎,跟還俚堂名,真真像煞有介事,著末完結,連堂才拜,阿要坍臺煞介?據奴看起來,倒是索性嘸不格好,省得惹別人笑。怪後來奴到新房裡去末,巧林姐氣得面孔轉色,含仔一包眼淚,對仔唔倪幾化人,半句閒話才說勿出,帶累倪旁亦光氣。倒底是蔡大少薄情呢?還是大夫人勿許實梗介?楊老,終有點曉得格?」楊四聽了他一大篇言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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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營金屋堂前增喜氣 開華筵座上受驚疑

  卻說柳維忠到了楊家,不待通報,走入裡邊。卻值楊四踱來踱去,正在那裡等候,瞥見維忠進來,連忙招接,請進書房中落坐。下人送過香茗。楊四急急問道:「此事怎樣了?」維忠道:「雖不辱命,只是有幾件事,小弟未便擅專,必須你自己斟酌妥當,方好去回答他。」楊四問是何事,維忠先將身價六千,如何與林大媽談妥,一一說了。又將黛玉之意,明迎娶時要怎樣的場面,進門之後不但要著披風紅裙,一樣的交天拜地,而且與大太太見禮,只可以姊妹稱呼。若能件件依從,方才情願,否則寧死不嫁的。這一席話,就是黛玉上回叮囑的如此這般,此刻從維忠口中說出,是免重覆的意思。楊四聽了,答道:「這有何難?我不比蔡謙良,件件可以依得,費神柳兄去關照一聲,作為算數就是了。」維忠唯唯答應。其時酒菜已經端出,楊四請維忠入座。
  兩人在書房中對酌談心。楊四提起身價銀子何日前去過付?維忠道:「待四兄揀定迎娶日子,然後送將過去,彷彿是聘禮一般,豈不是好?」楊四點點頭,心中著實快活,所謂酒落歡腸。彼此暢飲了一回,用過了飯,維忠作別回去。到了明日,又往黛玉家去回覆,不必細表。
  再說楊四過了一宵,即命一個能幹家人,在星家處揀定了吉日,卻是十一月初十,屈指一算,尚有兩月有餘,所有喜事應用的東西,以及衣服、首飾等類,不妨慢慢的備辦起來。楊四方將此事告訴了大夫人。夫人極其賢惠,諸事一概不管,任憑他所作所為。從此家中上下人等都已曉得此事,不須細說。
  過了幾天,楊四仍到黛玉處走走,交代黛玉遷移出去,另租房屋居住,以便迎娶時好裝場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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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行酒令名園聯雅集 調笑語綺席會群花

  上回書中,正說楊四娶了黛玉,與一班賀客校書們在廳上飲酒看戲,熱鬧異常。忽然飛進一件黑物,不知是什麼東西,照著楊四席上掉將下來,乒乓劈拍,把一隻湯炒碗打得粉碎。那碗中的油湯雖四面濺將開去,卻大半在楊四身上,將一件簇新的衣服油污了一大塊。並且大家都嚇了一跳,連旁邊桌上的客人也立起來查問。及至眾人定睛一看,說也可笑,原來是一隻破靴。怎麼會飛到席上呢?待我細細表明,也是一個笑話。
  當時有個上菜的家人,手裡端著一盤菜,在戲臺邊經過,剛正作一齣好戲,他就偷看了幾眼,忘其所以,把手中的盤一側,將幾樣菜倒了出來,足有一半在地上。心裡一慌,要想用手去拾,就把那只盤放在地上。不提防竄過一隻狗,將盤裡幾碗整菜大嚼起來。他心裡恨得極了,提起一隻腳,照准那只狗狠狠踢去。那知腳上這只破靴又寬又大,一用了力。狗尚沒有踢著,那只靴早已生了翅膀,直向裡邊飛了進去,可巧落在主人桌上,油污了主人的衣服,也是不吉利的預兆。楊四命人查問明白,即將上菜的家人喚進來,剛要罵他一頓,忽聽旁邊桌上又是豁瑯瑯的幾響。楊四急回頭一看,卻是關武書、單趨賢二人。為因楊四那邊一聲響,吃了一驚,武書立將起來,回身觀看,忘卻手中有只酒杯,就在自己坐的椅子上一放,此刻曉得那邊是只破靴作怪,不覺好笑,仍舊轉身坐下,又忘記酒杯在椅上,這只杯兒怎禁得他屁股一壓,自然一聲響坐得粉碎了。趨賢與他並坐,見武書直立起來,側身去看,那只大衣袖子在桌面上一帶,又把自己的杯兒、超兒、碟兒都掉在地下,好一片清脆的聲音,惹得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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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
飛詩句七字成讖語 怨配偶一旦起淫心

  卻說維忠正與趨賢商議叫局,忽見外面進來一個鱉腿,向三三說話。三三面容轉色,起身與維忠告辭。維忠問是何事這等驚慌?三三道:「起說俚!奴剛剛出來格辰光,倪阿姆還蠻好勒浪,故歇勿知哪哼,一歇歇心痛起來,痛得滾來滾去,所以打發人來叫奴轉去。不過對勿住柳老。」維忠道:「這是你的孝道,我也不便留你,你快些去罷。」三三辭了維忠,又與楊四、黛玉等說了一聲,匆匆隨著那人到園外上車去了,不提。
  且說楊四見三三已去,問維忠道:「三三的娘可是真的嗎?」維忠道:「三三確是親生的,不是尋常的討人,所以一聞此信,有這樣的著急呢。」芷泉道:「我聽得三三的家世極好,他父親是一個翰林,風流瀟灑,最喜宿柳眠花,飲酒叫局。其時三三尚小,無日不帶他出來,所有的曲子都是從小聽會的。後來他父親死了,家道也窮了,被他娘帶到上海,投親不遇,才做這行生意,也叫出於無奈,說也可憐。」芷泉講到其間,忽聞桂全喚道:「芷翁且慢講話,你的令可要行下去了。」芷泉道:「我倒一時忘了,此刻該我接令。」就將一杯酒飲盡,念道:
  誰家玉笛吹殘照。
  祥甫接令,飲過了令杯,也念道:
  夜聽松聲漱玉華。
  用手一數,輪到謙良接令。謙良道:「我肚子裡的才學,四兄都曉得的,那裡有什麼詩句?」祥甫道:「既然沒有詩句,請說笑話罷,說得好,我代你說一句,不然要罰兩大杯酒的。」謙良道:「笑話有一個在此,不甚大好,請令官要原諒些,我才敢說。」楊四先接口道:「快說快說,不要裝腔做調了,我保你不吃罰酒,可好嗎?」謙良方才說道:「有一個老人,娶了一個年輕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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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丹桂園消閒觀戲劇 番菜館赴約會伶人

  且說黛玉坐了馬車,直到丹桂園門前停下,早有案目過來招接。阿金攙扶了黛玉,跟著案目進園上樓,走入第三個包廂內坐下。案目放了一張戲單,又見茶房送過兩碗茶、四隻水果茶食盆子,方才去了。黛玉對戲臺上一望,又把戲單看了一看,知已做到第三出了。阿金在旁問道:「奶奶,格出啥格戲介?」黛玉道:「格出叫《定軍山》,也跟仔我看過歇格哉。」阿金道:「劃一我看過歇格哉,我記性叫邱得來!」說著,用手一指,又道:「奶奶,看著黃盔甲格腳色,叫啥格名字介?」黛玉道:「格格扮黃忠格腳色,叫李興齋,做功一點勿好。好腳色出場才勒後頭得來。」
  正與阿金講話,忽聞下面人聲嘈雜,不知為了何事。忙向樓下正廳上一看,見進來無數的看客,挨挨擠擠把正廳坐得滿滿,甚至有幾個人連坐位也沒有,只得退出去了。黛玉再看對麵包廂裡面,也與樓下差不多。卻見有幾個熟人在內,仔細一認,原來是李巧玲、李三三同客人在那裡看戲,就命阿金去請。不一回,巧玲、三三同來,與黛玉敘話。三三問道:「黛玉姐,啥落今朝一干子勒裡介?」黛玉道:「奴為仔嘸心想落,所以一干子來格呀。」巧玲道:「難道楊老勿來陪格?」黛玉道:「去說俚,故歇勿比以前哉,一個月當中,有廿日天勿勒奴房裡,想奴冷冰冰坐勒浪,阿要氣悶煞介?難末倪格阿金攛掇奴出來看戲格呀。」巧玲道:「格倒勿怪要氣悶,還是出來白相相,散散心格好。」三人略談片刻,巧玲、三三因有客人在那邊,未便久坐,即辭了黛玉,仍回對麵包廂中去了。黛玉見他們已去,心中翻羨慕他們的閒散,口裡卻說不出來,依舊回轉身軀,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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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漏泄春光下堂求去 償還夙債賃屋遷居

  卻說黛玉與月山同車,幸在晚上,所以一時無人識破。因月山住在法界,那馬車向南而去,不及一刻工夫,早到月山家中。月山引領上樓。好得月山並無家小,只用一個天津人,不須防別人礙眼,儘可以放浪形骸。黛玉到他房中,無非春風一度,同上陽臺。其中細情,諒看官們大家曉得,不勞在下表明。況這樣齷齪之事,若要細細描寫出來,不但污我筆墨,而且有關風化,勢必受人指摘,將一部好好的小說比作淫書,有干禁令,故我把這段情節略表幾句,就算交代了。總之,黛玉淫賤,私與伶人姘識﹔到後來甘心作娼,終老煙花,不得收成結果,也是自作自受,我且表過。
  仍說黛玉、月山二人事畢之後,猶自唧唧噥噥,說不盡的恩愛。其時阿金坐在外房,守候良久,曉得時已不早,即便低聲喚道:「奶奶阿要去罷?辰光已經弗早,足足有毛兩點鐘哉,再勿轉去,撥勒老爺曉得仔,查問起來,叫我哪哼回答介?我是擔當勿起格!」黛玉聽了,只得整頓衣裙,把鬢腳刷一刷光,然後開了房門,與阿金走下樓來。月山隨後相送,黛玉又叮囑幾句,無非叫他不要泄漏風聲,不要將我拋撇。月山唯唯答應,送至門前。黛玉同阿金上車,又交代馬夫切勿聲張,賞了他二十塊錢。
  那馬夫貪圖賞賜,自然不在外邊談論了。黛玉到了家中,以為人不知,鬼不覺,成就這件美事,頗為得意。但不能盡長夜之歡,未免有些缺憾。終須想個計較,出了此處樊籠,方得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稱了自己心願。不然,幽期密約,夜夜跋涉奔波,非惟來往不便,而且久而久之,難免風吹草動,弄出事來。黛玉想到其間,把一天歡喜又變做了愁悶,呆呆的坐著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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