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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朱門風流 作者:府天 (連載中)

第七卷 悲喜事 第二百五十二章 人心      

    
    夏忙的時節是一年到頭農人們最快樂的時節,雖說忙碌些,但眼看黃澄澄的麥子從田里上了曬場入了倉房,這心裡頭總是安定了不少。這種地的勾當講究的是指望老天爺吃飯,老天爺若是風調雨順還好,若是一會兒洪災一會兒旱災一會兒蝗災,那一年到頭就是花再多力氣也是白搭。因此,儘管也有人對官府大肆清繳白蓮教的行動頗有微詞,但到手的收成方才是實實在在的,這當口放下手頭的鐮刀去尋官府說理那就是傻瓜了。

    尤其是那些個親人以盲從之名被放回來的鄉民們,如今是家家戶戶都在燒高香。畢竟,能逃脫掉腦袋的大罪,這福分可非同小可。河店的老楊頭就對外甥徐二的好運氣嗟歎不已,沒少對兒子楊狗兒嘮叨。

    眼看自家的麥子收了一小半,那位手藝精巧的匠人劉達又來找他商量接下來種大豆的勾當,他這才把心思轉了個方向。

    「這時候種下大豆,乃是晚秋收穫,這就錯過了下一年的麥子,那明年種什麼?」

    「明年自然是種高粱或者棉花。」劉達樂呵呵地看著淘籮中黃澄澄的麥粒,因笑道,「放心,我不會坑你。我且問你,你這地要是連續幾年種小麥,產量可是上不去,地裡可是要多多地漚肥?這兩季之間多種一季大豆,這地裡的肥料可就省下了,而且還平白賺了大豆錢,又肥了地,豈不是一舉兩得?人家是兩年收兩季,你可是兩年收三季!」

    老楊頭雖種了一輩子的地,倒並不是拘泥成法的人,聽聽也覺得有道理。但一想到如今夏稅收的是麥子,秋糧收的是粟,少不得有些埋怨。畢竟,如今他還開了兩畝地的荒,那兩畝地自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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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大難來前見真心
錦衣衛拿人,司空見慣。

張越已經不是第一次看錦衣衛拿人了。頭一次被帶走的是自己的大伯父張信,第二次看到的是曾經在杜家有過一面之緣的梁潛,第三次雖說不是親眼得見,但至少孟賢至今還在錦衣衛北鎮撫司的詔獄當中呆著,而這一次竟然又輪到了自己的授業恩師。

眼睜睜看到那輛馬車揚塵而去,眼睜睜看著那一隊衣著鮮亮的人馬急馳跟上,他不由得攥緊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反復告誡了自己一番——沒有錦衣衛也會有東廠,沒有東廠也會有西廠內廠。總而言之,就算是沒有廠衛的朝代,這生死榮辱總就在帝王一念之間。

朱棣這個皇帝並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善茬,兼之又極其護短,杜這一趟要過關只怕不會比孟賢容易。畢竟,頂著功臣之後的名分,孟賢的事情可是到現在還沒個準信。單單從這一點來說,兩位最有可能成為他岳父的人,如今竟是要成為詔獄中的獄友?

見張越心事重重地回身進了府衙大門,凌華本想追上去提醒幾句,思來想去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事情到了這個份上,這青州府之內說什麼話都已經是空的,要緊的是北京城那邊究竟會有什麼樣的角力博弈,歸根結底便是要看天子究竟怎麼想。要是早幾年,那這事情根本不用說,杜是鐵定沒命,但如今漢王勢頭不如從前了,總還有那麼幾分轉機才對。

“听說杜大人.當初也是天子駕前的紅人,這一次怎麼會這麼糊涂?”他左思右想總覺得這其中有古怪,可要說哪兒古怪偏生說不上來,到最後索性重重噓了一口氣,“反正我官卑職小,如今也說不上什麼話,還不如回去給張老弟準備一份程儀來得妥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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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哪怕是為了終生大事
京衛的軍戶比各地屯田軍戶的待遇高上一倍不止,更不3個頂著功臣之後的身份在京衛中擔任各層軍官的貴公子了。張超張起兩兄弟生性豪爽,武藝精熟,時間長了便在幾個小圈子里有了些名氣,再加上兩人出手素來大方,在升遷或是考評上又並非斤斤計較,人緣更是極好。因此,這天張超請假,那位經歷大筆一揮就準了,連一句多余的問話都沒有。

出了營地,張超便徑直來到了松樹胡同。這兒素來是功臣子弟平日吃酒聚會的地方,因此雖然是大白天眾人理應當值的時候,仍然能看到不少穿綾羅綢緞的貴公子,彼此熟識不熟識的都不過是點點頭。他熟門熟路地來到一間小院前敲了敲門,應門的拉開一條門縫瞅了瞅,立刻滿臉堆笑地將其迎了進去。

“大公子您可是來了,翠縷姑娘可是等了您好幾天了……”

“廢話少說,我二弟人可到了?”

“到了到了,二公子正在二樓坐著呢!您放心,今兒個家里頭沒別人!”

張超沒好氣地.擺擺手,將這個滿臉諛笑的中年門子給趕開了去,隨即便徑直踏進了那棟二層小樓。他看也不看迎上來絮絮叨叨說話的中年婦人,目光也只是在那個面龐俏麗的女子臉上轉了一圈,旋即就蹬蹬蹬地上了樓。看到張起正在那兒坐立不安,他便招呼了一聲。

“大哥,你總算是來.了!”

張超張起雖然同.入京衛,但一個是羽林前衛,一個是燕山右衛,平日除了在家里鮮有撞在一起的時候。倒是偶爾和同僚出來玩樂的時候在這里正好撞上,于是兄弟倆但凡不好在家里商量的事情,就都約在這兒來說,可像今天這樣特意請了假的情形卻還是第一次。

上前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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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悲喜事 第二百五十五章 橫衝直撞,偏巧救人


    由於孟家上下人多,張越自己的人手也不少,因此只能分作兩撥。

    儘管他臨走時刻意不想驚動人,但出青州城的時候仍然有不少送行者。

    除了青州府衙從知府到推官的一眾官員,還有不少聞訊而來的百姓,甚至連商人也不少。儘管還不至於如官員離任時那般攀轅相送萬民傘之類的俗套,但人人都是殷殷切切說了不少話。

    「小張大人,咱們的山地可還得等你回來種棗樹放山蠶呢!」

    「小張大人,等你回來,咱們那條引水的渠也該修整好了!」

    「張老弟,要是小處分不妨就捱過去,這當官的誰沒個處分,好漢不吃眼前虧,有時候吃虧是福!」

    至於高聲嚷嚷著謝救命之恩的、大聲喝罵張越胡亂抓人的、起哄讓張越不要走的……總而言之林林總總什麼樣的人都有。最最讓人驚異的是,方家聯同幾家大戶合送了一輛極其結實的馬車,這就算是張越臨行前收受的最貴重禮物了。而喜兒攙扶著劉達擠在送行的人群中,呆呆望著張越翻身上馬,心裡頭彷彿丟棄了一樣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出乎張越的意料,馮遠茗這個死要錢的老頭得知孟家上下要回北京的時候,卻二話不說就提出一路同行。自打那一天見過唐賽兒之後,原本話頭已經漸漸多起來的他又成了那個古怪沉悶的老頭,醫治上頭固然盡心竭力,但旁的多餘話是半個字沒有。

    這一路上,他坐車的時候悶在車裡,坐船的時候就關在艙房中,除了診病幾乎不見人影。

    五六天的陸上顛簸讓吳夫人的病情頗有些反覆,上運河開船的時候竟再次有了咳血的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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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悲喜事 第二百五十六章 衣錦還鄉和相互提攜


    通州碼頭乃是千里大運河北邊的起點,每年北上的糧船就在此裝卸,無論水路陸路都是異常發達。由於事先得到報信,這一日孟家兄弟雙雙前來接船,而張超張起兄弟也特意請了假來接人。兩邊各自等到人之後自然是皆大歡喜,孟繁因母親仍在病中,站著說了幾句話便護送吳夫人先上了馬車。張越則是和孟敏約好來日拜訪,隨即目送孟家一行人離去。

    這邊張家兄弟三人久別重,少不得有無數的話要說。然而,張超沒說幾句話,忽然看到另一邊的大船上下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中年人,頓時就愣住了。使勁瞅了瞅,見弟弟張起還在那兒和張越嘮叨,他連忙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衝著那邊的人指了指。

    「二弟,你看那邊的人像誰?」

    「大哥,你大驚小怪什麼,任憑像誰,又不關咱們的事……天哪!」

    張攸此來先走陸路,再走水路,因為路上趕得急,這行程也不好計算,就沒有打發人往家裡頭報信。這會兒大步走上前來,看到兩個高高大大的兒子愣在那兒,他不禁笑道:「怎麼,不過兩年不見,難道連你們的爹爹都不認識了?」

    「爹爹!」張超張起兄弟這才丟下張越,忙不迭地上去行。瞧見老子那一身威武的將軍甲,再看看隨行的那些親兵,兩人頓時露出了難以掩的羨慕表情——大丈夫當如是也!

    兄弟倆原還想著路上向張越解說一下家裡和朝中的情形,有了張攸這麼一個主心骨,他們自是心中大定,滿心想著父親出馬無往不利。倒是旁邊的張越看見這兄弟倆喜滋滋的模樣,忍不住想到了仍在江寧的父母和妹妹,又想到了交趾至今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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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悲喜事 第二百五十七章 興衰榮辱


    英國公張輔正在宣府練兵,成國公朱勇掌中軍都督府事南京。這兩位永樂朝最受信賴的公爵重臣,如今全都不在北京。皇太子朱高熾尚在南京監國,身體時好時壞,結果皇太孫朱瞻基一個月前不得不從北京趕往南京侍疾。老成持重的楊士奇這當口也還擔著留守南京佐太子的重任。於是乎,北京城裡張越能夠指望的人,簡直是屈指可數。

    他不是錦衣衛押回來的,這一趟回來述職也沒說是立功受賜還是下獄問罪,因此他遞了公文上去,此後竟是一連三天動靜全無。即便他心急火燎,恨不得四處拜門頭打聽消息,但他深知這當口一動不如一靜,索性當起了孝順孫兒,成日裡在顧氏病榻前侍奉。

    顧氏年紀大了,自然也喜歡孫輩承歡膝下,這一日中午服過藥之後,她卻不肯躺下休息,倚著引枕說起了當年舊事。提到那南北大軍戰時驚心動魄的往事,她竟是唏噓不已。

    「燕軍和南師在河南山東境內連場大戰死傷遍野,因為人人都知道你大爺爺將燕王中軍,所以咱們全家不得不逃出開封城避難。那會兒還沒有你,你二伯父將所有家中男丁編練成軍,竟是連續劫殺了好幾批南軍,這才保住了全家性命。那時候你大伯父因為是解元,已經出仕,費盡千辛萬苦方才從南京逃了出來,恰是你爹爹帶人去接應的……」

    這是一段張越從來不曾聽說過的往事,他只知道伯祖父張玉就是戰死在東昌之役中,而之後張輔子承父業多有立功,卻不知道那時候祥符張家因為和燕王朱棣的關係幾乎遭了滅頂之災。果然,求富貴必然伴隨著巨大風險。

    「其實比起元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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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悲喜事 第二百五十八章 冷與熱


年過四旬的英國公張輔除了一個女兒之外,早年也曾經有姬妾生下過兒子,但最大的也在三歲上頭夭折,竟是沒有一個養活的。因此,當得知自己再次有了身孕,今年便要慶四十大壽的王夫人不由得為之失神,竟是不敢相信那診斷。

那大夫之前也為王夫人診過脈,此時少不得再三保證,又很是道了一番恭喜。出門之後,他從惜玉手中接過一個沉甸甸的上等賞封子,心中頗有些欣喜。等到裡頭追出來的鄧夫人又追問了一番細節,他頓時想起王夫人的年紀,心中不禁咯登一下。

「夫人畢竟是年紀大了,之前剛剛誕下千金不多久,一直都在開方子調養,再加上這一回喜脈一直都不顯,夫人也沒什麼孕吐之類的徵兆,若不是今日我仔仔細細診了一回,險些就錯過了。只不過比起先頭誕下的那位小千金,這一次一定要更加精心,不能有大喜大悲,從吃食到習慣都要一樣樣小心注意,稍有不慎……」

最後那句話即使不說,眾人也是心中有數。這年頭孕婦生產原本就是一道鬼門關,更何況王夫人這年紀自然算得上是高齡產婦。在鄧夫人之後從門裡頭出來的張越想想剛才王夫人那種欣喜若狂的表情,知道她必然不會在乎生產時的巨大風險,忍不住暗自捏了一把汗。

惜玉親自將大夫送到了垂花門,回轉來的路上卻是心事重重。如今闔府的姬妾之中,她是最年輕的一個,張輔在的時候倒有一多半夜裡宿在她那兒,當初王夫人讓張輔納了她,也正是因為看著她是宜子之相。如今一年多過去了。她動靜全無。王夫人卻已經是第二胎。

這主僕一場,她原本自然該是高興的,可王夫人這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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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悲喜事 第二百五十九章 文武之間


儘管分別不過半年,但張謙和張越都比去年的時候消瘦了少許。過年的時候,暹羅、占城、爪哇、蘇門答剌、泥八剌、滿剌加、南渤利、哈烈、沙哈魯、千里達、撒馬兒罕聯袂入貢,張謙借此為由匆匆回京,和禮部官員一同連軸轉了兩個多月,這才把一干人等安排得妥妥貼貼。即便他打熬得好筋骨,那段時日也險些撐不下來,之後更休整了好些天。至於張越就更不用說了,在任上幾乎就不曾遇上什麼順心事。

此時此刻,兩人廝見過後分賓主落座,一個小廝奉茶之後便躡手躡腳退了出去。張謙是英國公府的常客,看了一眼侍立在張越身後的碧落,知道這是王夫人的心腹侍婢,心中自然有了數,因此你來我往客套了兩句便直截了當道出了正題。

「三公子回來也有好幾天了,可是一直在想為何回來之後沒有動靜?其實因為這件事情,皇上發過好幾次火。漢王因為坐船入京沿路騷擾地方,結果惹怒了皇上,下了手詔不許進北京,給趕回了樂安州去。就在今天,都察院上書彈劾的那位御史挨了廷杖三十,去了大半條性命,要說倒霉卻是沒人及得上他。相形之下,你那位老師還好端端地呆在錦衣衛,你自己更是舒舒服服呆在家裡頭,可以說是幸運至極了。」張越原本就對自己莫名其妙遭了彈劾很有些不滿,但此時聽說永樂皇帝朱棣竟是為此動用了廷杖,他不禁悚然動容。沉吟良久,他方才試探著問道:「張公公,那皇上對此究竟是什麼態度?」

「今天廷議的時候,皇上是揪著那位御史上任三月未曾上奏隻言片語,一朝上書言事時卻多用不盡不實之辭危言聳聽這一條,別的什麼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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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悲喜事 第二百六十章 識大體知進退


北京的皇宮自永樂四年開始營建,至今已經陸陸續續修了十三年,由於尚未正式遷都,三大殿尚未完全建成,因此如今自天子至嬪妃仍然住在西宮之中。永樂皇帝朱棣雖說早已下令太子監國,但也常常臨朝治事,隨駕臣子每隔數日就會雲集於西宮奉天殿。

儘管苦於風痺頑疾,但朱棣戎馬一身,最不耐煩的就是病臥在床吃藥靜養,因此這幾天病痛稍解,他就常常召來幾個心腹臣子陪伴,言談風趣最能隨機應變的楊榮自然是召見最多的。這一日,頗有些興致的他和楊榮說了一會話,又召來了安遠侯柳升,由大批錦衣衛隨扈,一行人卻是徑直前往已經頗顯巍峨氣勢的宮城。

皇城內諸司局不過是略顯雛形,但禁宮之內的一應宮殿卻已經俱全,尤其是矗立在高大石台上的三大殿更是讓人遠望而生崇敬之心。朱棣自封王之後就常居北地,此時一路走來,看著自己當年這座燕王府如今已經赫然變成了宮城,他更是油然而生自得之意。

如今英國公張輔和成國公朱勇都不在,安遠侯柳升算得上是武將中最受寵信的一人。雖說不能出口成章賦詩一首替皇帝助興,但他自有自己的說法,當下便笑呵呵地說:「皇上如今坐鎮北京,蒙元那些韃子望風喪膽,全都龜縮在漠北等到這北京城修好了,天下雄兵全都駐紮在此,今後咱大明便可長治久安!」

力壓群臣而主張遷都北京,這乃是朱棣平生的得意之舉之一,安遠侯柳升這一席話自然是搔到了他的癢處,面上不禁大悅。一旁落後數步的楊榮忍不住微微蹙眉,可他雖說是深受信賴的閣臣,無論品級爵位和安遠侯柳升都相差極遠,最後仍是按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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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悲喜事 第二百六十一章 君臣


少長習兵的是朱棣,知人善任的是朱棣,雄武駿烈的是朱棣,善待功臣的是朱棣,殘暴嗜殺的也是朱棣。自永樂朝以來,功臣武將偶有見罪貶謫,少則幾天幾個月,多則三五年必定起復,但若是文官得罪,輕則是下錦衣衛詔獄禁錮,重則直接處死。而朱棣常常今日對某大臣讚賞有加,明日卻翻臉不認人,久而久之,面聖往往被人視之為畏途。

這已經不僅僅是榮辱一念間,而是貨真價實的生死一念間。

儘管張越並不是頭一次來西宮,但涼殿卻還是頭一回來。此殿位於奉天殿之北,四處皆是鬱鬱蔥蔥的竹林樹木,殿後更有一座水池,週遭都是釘子一般紮在那兒一動不動的錦衣衛大漢將軍,威風凜凜肅殺威嚴。據說,殿內還有以水力驅動的風扇,夏日最是涼爽。

宣召的中官將張越引到涼殿前的漢白玉台階下,吩咐他跪候,旋即便一溜小跑進殿覆命。此時正是烈日炎炎的仲夏日午後,雖說涼殿比西宮其他的宮殿要涼爽許多,這地上仍是被火辣辣的陽光曬得滾燙,張越只一小會就出了通身大汗。正當他被烈日曬得發昏的時候,身前忽然有了動靜,卻是一個太監拾級而下,用那高亢尖銳的公鴨嗓道:

「皇上有旨,傳張越覲見!」

張越忙站起身來,旋即感到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滾落,在地上摔成了幾瓣。此時四周都是人,他也不好拿袖子去擦,只得跟著那太監匆匆沿台階而上。待到了涼殿門口時,他便感到內中一股涼意撲面而來,身上那股燥熱頓時消解了許多。

「小張大人,看您這滿頭大汗的模樣,先擦擦汗再進去,省得見了皇上的時候不好看。」

看到那太監遞了一塊松花色的汗巾過來。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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