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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朱門風流 作者:府天 (連載中)

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八十二章 玉不琢不成器
   

    入冬的北京已經接連降下了好幾場大雪,這滴水成冰的天氣下,家家戶戶的屋簷下無不是結了晶瑩剔透的冰稜子。這天一大早,張家大宅前院裡負責灑掃的僕人都拿著笤帚賣力地清掃著正中的甬道。管家高泉正指引著一群小廝在門口掛紅燈籠,面上亦是喜氣洋洋。

    老太太顧氏坐鎮英國公府也已經有好幾個月了,今兒個也就是因為孫兒張赳生日方才趕回來。只有馮氏東方氏等寥寥幾個人方才知道,名義上是這個理,實際上顧氏這一趟回來,卻也是因為得了張晴的好信,否則哪怕是長房長孫的生日,她也仍放不下王夫人那一頭。

    此時天上只是飄著星星點點的雪花,馮氏和東方氏妯娌倆正並排站在一道垂花門前,旁邊簇擁著好些個丫頭,駱姨娘張怡則是落在後頭。因著天冷,馮氏便穿著一件大紅猩猩氈面白狐狸裡子的披風,東方氏著一件蓮青富貴吉祥紋樣的斗篷,兩人頭上俱是罩著雪帽。雖說她們都是大衣裳裹得嚴嚴實實,尚有心腹丫頭在兩人身後打著油稠傘。

    「這天氣可真冷!」東方氏使勁跺了兩下腳,這才對旁邊的馮氏笑道,「大嫂子,我可真羨慕你有個那樣能幹的女兒!晴兒在保定侯府那是丈夫疼著公公婆婆寵著,兄弟姐妹妯娌之間都相處得好,就是各家公侯伯府裡頭提著她都是誇讚不絕。最難得的是她嫁出去還一心記掛著家裡頭,這回不知道給咱家怡兒尋著什麼好親事!」

    馮氏對長女張晴自是寵愛得沒話說,聽著東方氏的話也高興,只她對張晴連二房庶女的婚事也操心頗有些不以為然,嘴裡就歎道:「這孩子生來就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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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果然出大事了!

   雖說不知道英國公急信所為何事,但這幾個月和北京時有書信往來,至少送信人從來不曾說一個急字,因此張越自不敢怠慢,匆匆上馬就往縣衙趕。待到風馳電掣地到了地頭,他隨手將韁繩丟給了迎出來的一個門子,三步並兩步地繞過照壁進了門。

    及至穿過三堂來到後衙,他一眼就瞧見連生眼巴巴地站在書房門口,還不及開口,那機靈的小子就一陣風似的衝了過來,也顧不上什麼行禮就直接把手中的信函遞了上去,然後才解釋道:「少爺,那個信使在路上趕得太急,只用一天一夜就到了,這會兒已經昏了過去。小的囑人將他扶下去安歇,又已經去請了大夫……」

    張越此時正在端詳那信封封口處的印章,鑒別確實乃是完好無損的英國公張輔私章,他方才動手拆開,聽連生提起送信人只用了一天一夜,如今已經虛脫,他登時心頭大驚,知道這必定是非同小可的大事。展開信箋只掃了一眼,他幾乎認為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漢王朱高煦遇刺!

    一呆之下他連忙往下看,原來,張輔在信上說三天前漢王朱高煦於王府之中遇刺,行兇被當場格殺。漢王世子朱瞻坦快馬加急奏報朝廷,道是光天化日竟有人刺朝廷藩王,按察司難脫其咎當問罪,力指山東左右布政使青州知府及以下官員並當問罪,並請增漢王府護衛。此事如今知道的人還不多,但這山東官場大地震只怕是無法避免。

    彭十三此時已經讓人安置好了馬匆匆趕來,見張越滿臉冷肅之色,他不禁心中奇怪,遂上前問道:「究竟什麼事稱得上急信,是北京那邊出事了?」

    「出事的不是北京。而是山東。咱們人在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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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八十四章 仇人相見不相識


儘管已經是滴水成冰的季節,但一大清早開了城門,安丘縣城裡頭就漸漸熱鬧了起來。開店的早早下了門板開始做生意,婦人們挎上了籃子和趕早進城的菜販們討價還價,打零工的一大早就站在了紅瓦街的幾家酒樓飯莊門口,眼巴巴地盼望著僱主,而縣衙大門也是早早地就開了,處理公務、裡正入見、百姓告狀、徵納秋糧……林林總總亦是有條不紊。

因前任縣丞羅威和主簿趙明被錦衣衛拿走,餘下的差役吏員自然是噤若寒蟬,眼看著年紀輕輕的新知縣大權獨攬雷厲風行,偷懶滑胥的心思自然是漸漸少了。半個多月下來,見張越不過是在公事上嚴苛,逢假日還常常有些吃食物件散出來與大伙,一幫人的心思漸平,亦不敢隨便打什麼小九九。

那「一案牽十起,一案飛十」的民謠如今漸漸沒人唱了,反倒是幾個機靈的說唱藝人編了新詞,無非是小知縣攔去路錦衣衛捉貪官的那一出。這天一大早,茶館中幾個有閒錢不用做事的茶客便津津樂道於縣太爺審案子時的種種趣事,談論著這位新知縣的官聲,最後少不得嘖嘖稱奇了起來。

「這幾個月縣衙處理的積年訴訟幾十起,不是我說,幾乎都還算是公道,這就不容易了。我昨兒個路過縣衙張望了一眼,那幾個差役都是客客氣氣,哪有平常強橫霸道的樣子。」

「這羅扒皮和趙敲骨都給錦衣衛拿了,他們誰能強橫得起來?我家就在衙門左邊的那條街上,天天就聽著那鼓敲得砰砰響。彷彿都要給敲破了。說起來這訴訟太多,縣太爺以後地考評可是上不去,會不會有什麼關隘?」

「咳,有一個不撈錢的好官不容易,咱還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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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針尖對麥芒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悍然鞭打朝廷命官,這一幕頓時讓整個院子中的官員全都愣住了。在最初的震驚之後,有幾個知州模樣的官員便上前幾步想要勸阻,結果當看到那少年那刁鑽凌厲的馬鞭赫然朝自己面門打了過來,他們誰也不想挨這冤枉的苦頭,紛紛狼狽不堪地四下裡逃竄。

    而那身穿大紅金爪坐龍錦袍的少年卻愈盛氣凌人,重重一揮馬鞭,那鞭梢竟是出了一聲尖銳的鳴響:「身為樂安知縣,不知道教化百姓,不知道勤勉奉上,反而是放縱刁民行刺父王,這等無用的傢伙就該打死!誰敢攔著本藩,本藩連他一塊打!」

    撂下這話,他回過頭來死死盯著摀住頭臉的孫亮甘,面上露出了森然冷笑。此時此刻,想到一向瞧不起自己的父王,一向看不慣自己的大哥,還有那些從來不當自己是一回事的天策中護衛一干將領,又想到剛剛在裡頭受挫的情形,他只覺心頭怒火一陣陣湧了出來,什麼理智和冷靜早就丟到爪哇國去了,彷彿眼前這人便是他痛恨的那些傢伙的影子。

    信手一抬手腕,朱瞻圻哪裡管什麼輕重,用盡力氣又朝孫亮甘重重打了過去,眼看那毒蛇一般的鞭梢就要正中那個懦弱傢伙的腦袋時,他忽然只覺眼前一花,緊跟著手中鞭子便是一緊,定睛看時,卻只見那鞭梢被人牢牢拽住。而那拽住鞭梢地赫然是一個和自己年齡相仿,面貌卻陌生的少年。一時之間,他只覺怒火更甚。遂厲喝道:「放開!」

    「壽光王雖然是郡王之尊,但大庭廣眾之下鞭笞朝廷命官,難道不記得大明律,難道不想想其中後果麼?」

    朱瞻圻使勁拽了拽鞭子,現竟是紋絲不動,頓時更是惱羞成怒:「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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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八十六章 難道不是苦肉計?


    沐寧帶著十幾個錦衣衛進了樂安之後,原以為憑著朱高煦曾經縱兵劫掠山東的劣跡,這兒的百姓必定苦不堪言,路上必定是人流稀少,誰知道看到的竟是另一番場面。

    正對城門的那條大街兩側都是鱗次櫛比的商舖,一條街上有騎馬的坐車的坐轎的走路的騎騾的,總而言之竟是人頭攢動車水馬龍。而那一條寬闊的大街有十丈寬,一眾人各行其是,竟是井井有條。瞧見這一幕,再想起外間盛傳的漢王惡名,他幾乎以為自己來錯了地方,或是那些傳聞全都是胡說八道。

    一群錦衣衛都是沐寧親手從河南帶出來的心腹,此時瞧著這光景全都是面面相覷。見來來往往的商客百姓對他們這撥身穿藍色棉甲的軍士都是不理不問,沐寧頓時把錦衣衛山東衛所那幫人給恨得牙癢癢的。他自忖來到山東之前瞭解過不少樂安的情形,但若不是實地跑一回,只怕就要被那些該死的消息給蒙騙了。

    「先轉一圈再去王府!」

    有了頂頭上司這一句話,一眾屬下自然不敢違逆,當下便策馬朝前頭緩行。過了這中央的至正街就是一條寬闊的橫街,兩邊卻是民居,雖說不上什麼奢華壯麗,倒也乾淨。這越是往裡頭走,一群人就越是驚異,直到那一半縣城走完,內中赫然是一座恢宏壯麗的王府,眾人方才回過神,少不得都嗟歎傳言不實。

    「誰說漢王只懂得打仗?」

    沐寧聽到某個小旗低聲嘟囔了一句,立刻厲聲呵斥了回去。但心裡卻也有同樣的想法。雖則他們是偵緝百官的錦衣衛,但在拐進王府前地那條巷子時仍是遭到了嚴密盤查,黑衣黑甲的天策衛軍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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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八十七章 無冕欽差  


    御用監太監是四品,青州知府也是四品。雖然洪武帝太監不得干政的祖訓仍在,但永樂皇帝朱棣自從登基以來,早就破了這條戒律。如今鄭和的艦隊正在大洋上耀武揚威,張謙本人也是曾經數次拜訪接待過外邦國王的角色,因此這青州府上下自然無人敢指摘張謙鳩佔鵲巢,更何況那還是一位貨真價實的欽差。

    知府衙門二堂素來是知府辦完公事後的小憩之地,堂屋中掛著一塊泥金黑漆大匾,上頭寫著退思堂三個龍飛鳳舞的大字。居中兩張太師椅,中間擺著一張紅木高幾,下頭是東西各四把酸枝木交椅,東西第一的位子此時便坐著兩個人。

    然而,原該坐在主位上的某位欽差大人正心煩意亂地在寬敞的屋子中來回踱步,面上滿是煩躁。倏地,他停下了腳步,盯著沐寧問道:「錦衣衛山東衛所雖然是在濟南府,但這麼大的事情之前就絲毫不知道?若是讓皇上知道漢王真是……這雷霆之怒下,只怕山東闔省不知道要掉落多少顆腦袋!」

    沐寧沒有吭聲,但那張陰霾密佈的臉卻真真切切反映出了他此時的心境。他不是山東人,之前也不是山東衛所的人,不過是袁方臨時調了他來這兒坐鎮,可無巧不巧漢王遇刺偏偏就在他到了山東沒多久之後,這若是細細究查起來,他決計難辭其咎。

    坐在西邊第一張椅子上的張越只覺得怎麼坐怎麼不舒坦。他不過是小小知縣,按照道理怎麼也不該坐在這兒,而且,就算漢王真的遇刺,彷彿和他也沒有多大關聯。然而,先頭皇帝只因為遷怒,按察司上下就齊齊倒了大霉,這會兒還在北京錦衣衛的詔獄裡頭待罪。若今天這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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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八十八章 十年陌路  


    如今已經是臘月,天自然是一日冷似一日,這縣城裡的人們早就換上了厚實的棉襖,縣衙後衙中的三個丫頭也不例外,都是一色的月白色綾子襖兒。由於這是張越頭一回在外頭過年,靈犀少不得派人打點年貨,整日忙得是腳不沾地,屋子裡的事情便都是秋痕和琥珀收拾。這天張越帶著人出門,琥珀便打開了針線包,預備縫補前幾天迸上了火星燒出一個小洞的那條裙子,誰知道還沒動上幾針,她就聽到外頭秋痕一陣嚷嚷。

    「琥珀,不好了,下雪了!」

    見秋痕一陣風似的衝了進來,琥珀不禁一愣,手中那針線包和裙子就被搶了過去,旋即竟是不由自主地被人拉到了外頭。從燒了炕的屋子來到這冷颼颼的地兒,她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然後就看到天上星星點點飄落著雪花,地上已經鋪了薄薄的一層。

    「不都是說瑞雪兆豐年麼,什麼叫不好了?」

    看到琥珀滿臉納悶的樣子,秋痕不禁氣急敗壞,又連珠炮似的說:「這下雪天路上就不好走,更別提少爺如今還沒回來。今兒個早上走得那麼急,少爺不過是罩了一件大紅猩猩氈的斗篷,那件來之前新作的石青姑絨袍子沒讓他穿上,而且又沒有戴雪帽!聽說這兒到青州得趕上兩個時辰,若是馬車回來還好,可若是騎馬…「姐姐,你還當少爺是小孩子麼?這天冷天熱他自然有數,總不會沒事折騰自己的身子!」琥珀最初還好笑,待發現秋痕絮絮叨叨那關切模樣,心中卻是羨慕她一心一意都在張越身上,隨即便安慰道,「姐姐就放心好了,少爺提過,今次拜謁欽差大人未必是當天就回。指不定還會在青州府待上幾天,彭大叔也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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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八十九章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北方的臘月天素來寒冷,這一到傍晚路上便沒了行人,府城的民居中透射出星星點點的燈火,但大多數人卻是吃完晚飯就早早上炕睡了。這雪倒是剛剛停了,但屋簷上路上已經露出一片白色,知府衙門前頭的兩盞燈籠照在雪地上,給這肅殺的冬夜添了幾分暖意。衙門前等著一個皮衣皮帽裹得嚴實的差役,卻仍架不住這大冷天,不時跳兩下跺跺腳。

    終於,他瞧見裡頭有一個人影出來,定睛一瞧便是大喜,忙一溜小跑迎了上去,畢恭畢敬地說:「老爺,剛下了雪路上不好走,您小心些!這麼晚了,您可用過飯了……」

    這三角眼差役絮絮叨叨,一副忠心下屬的模樣,哪裡還有當初的強橫?張越見他的皮袍子上仍有雪珠子,臉上凍得通紅,便笑著說道:「大冷天的讓你在外頭等,著實辛苦了,待會到了地頭好好燙一壺酒暖暖身子。老彭和其他人呢,已經住客棧了?」

    「老爺可是知縣,自然得住青州驛。起初其他各縣的老爺也都在那兒候著,誰知那位張公公派人傳話,說是不能耽擱公務,就留下樂安知縣,其他人都讓他們回去了。如今彭大哥已經指使人收拾出了屋子,差我來迎候老爺。」

    一聲辛苦便讓那三角眼差役心裡燙貼,待他聽到燙酒御寒更是眉開眼笑。眼看張越上任這兩個月把盤據縣衙七八年的羅縣丞和趙主簿一塊收拾了,他生怕縣太爺抓自己的錯處,小心謹慎了許久,如今方才現這位主兒其實很好伺候。此時,他一面說一面牽過了馬,本還想服侍張越上馬。見人家自個利落地翻身上了,他方才吐了吐舌頭,忙上馬跟了上去。

    青州驛原本就是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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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九十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後衙張越的屋子乃是三間正房,最東頭的乃是套間暖閣,冬日設爐取暖,兼之又燒著暖炕,因此裡頭最是暖和。因張越畏熱喜寒,平日裡只在西邊屋中睡,又不許三人上夜,靈犀也就和琥珀秋痕一塊兒睡在暖閣中。誰知這天半夜裡迷迷糊糊醒來時,她忽然覺得身邊人渾身熱得發燙,一骨碌爬起來拿手一試,便知道琥珀是發燒了,忙推醒了秋痕,緊趕著穿好衣裳下地,一面到外頭去叫醒了崔家的李家的兩個媳婦子,又一面使喚人去請大夫。

    然而,雖說沒多久就請來大夫開了藥方,可秋痕煎好藥讓琥珀服下,到天明這熱度反而越來越厲害。眼看張越不曾回來,靈犀只得一面命人去尋訪縣城裡更好的大夫,自己一面一遍遍擰冷毛巾敷著,心裡亦是焦慮。

    「娘……」

    守著琥珀大半夜,靈犀只見她燒得糊塗,此時聽到這聲音登時大喜,連忙把手伸進錦被中緊緊握住了她那隻手,急聲道:「琥珀,你振作些,我已經讓人去請大夫,少爺大約也快要回來了!」

    「娘,我不要走……我寧可跟你們去海南……你不要丟下我……」

    聽到這斷斷續續的話語,靈犀不禁眉頭一皺。雖然知道琥珀是官宦人家出身,但永樂初年皇帝貶殺的官員不計其數,她雖然看過琥珀的籍冊,卻也不知道究竟出自哪家。因此,乍一聽這海南二字,她的心中頓時很有些疑惑。

    若是家中長輩被殺,連累家屬被貶為奴,琥珀的母親又怎麼會去海南?

    秋痕端著藥碗小心翼翼地進來,往床邊上梅花式罩漆几子上的茶盤中擱了,低頭俯身看著昏迷不醒的琥珀。站直之後就忍不住垂下淚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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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九十一章 日久生情  


    明大夫口口聲聲說坐馬車趕往青州府決計是無礙的,那一劑藥下去也確實是稍稍減了琥珀的熱度,張越便重謝了他診金,又仔細問明了青州府那位馮大夫的地址。而在剩下的時間裡頭,他用最快的速度交待了縣衙的公務,又對典史馬成額外囑咐了一番,最後將靈犀和崔家的李家的並幾個家丁長隨留下坐鎮後衙,以防備可能出現的意外。

    先前走南闖北不是坐船就是騎馬,張越一向嫌馬車顛簸得厲害,很少坐車。這一次,也不知馬成到哪裡叨咕了一陣,竟是借來了一輛很奇特的馬車。用某人的話來說,這馬車就是大戶人家的主人行路時所用,不但結實,最重要的是穩當。

    車廂前頭不止掛著風圍子,而且還裝了隔板,因此雖然能聽見外頭呼呼風聲,但從那嚴絲合縫的毯簾縫隙,倒是鑽不進多少風來。拉車的乃是兩匹精心挑選的北地駿馬,這車廂既大又寬敞,底板上鋪著兩床厚厚的緞褥,張越又給琥珀壓了兩層厚厚的錦被,這會兒就和秋痕守在一邊。由於這車廂不太透風,因此他不敢用什麼手爐,生怕那炭火熏著了人。

    秋痕見張越一雙眼睛緊盯著琥珀,心裡便有些吃味。然而,因想到臨走時靈犀的吩咐,她立刻把那一絲沒意思的酸澀給壓在了心底,因挪過去輕輕拉了拉張越的袖子。

    「少爺,靈犀姐姐問過昨兒個跟琥珀出去的差役,說是去小南山藥鋪取藥時遇上了兩個怪人。那兩個人拿著一張奇怪的藥方抓藥,琥珀卻不合認出了兩人手中的方子是什麼千丁方。回來之後就病了。若是她知道少爺為了她巴巴又趕了一趟青州府。只怕心裡頭會過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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