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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朱門風流 作者:府天 (連載中)

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六十二章 前倨後恭


一行人從船上下來又在陸路上走了一個多時辰,很快就抵達了東平州。

東平州位於會通河之東,北有瓠山,東北有危山,西南有安山,下有安山湖。這裡在元代時曾經是東平路,直隸中書省,朱元璋稱吳王時,此地乃是東平府,之後又降為州,距離張越等人下船的碼頭不到二十里地。

山東之地連經金攻宋、元克中原、大明建國,人口曾經從十萬戶銳減至明初的兩萬餘戶。如今經過五十年休養生息,又漸漸疏通了運河,各地便顯露出幾分興旺氣象。儘管如此,東平城中的景象和北京城仍舊無法相比,和江南富庶之地的南京更是不可相提並論。

那東平州知州原本只知道來的是都指揮僉事孟賢,待到得知同行的還有新任布政使的家眷,他卻是不放在心上。至於張越這個安丘知縣,他更是沒放在眼裡。畢竟,東平州和安丘不相統屬,況且他這個知州乃是從五品,要比張越這個正七品縣令高出一大截。而且從骨子裡,他也著實瞧不起乳臭未乾的張越。

於是,張越就看到那個四十開外肥頭大耳的知州圍著孟賢團團轉,又是親自安排院中正房給孟家人安置,又是吩咐人準備熱水,卻把他和杜家一行晾在了旁邊,人情冷暖不問自知。見孟賢也不為他說話,只在進屋之前回頭對他微微笑了笑,他便知道人家那是故意不點破,不禁莞爾,拉住了秋痕便吩咐下人收拾西廂房,又忙著為杜夫人裘氏前後打點。

雖遭人冷落,好在杜夫人裘氏當初在鄉間清苦時見慣了這些,也不以為意,有張越幫忙,杜綰又帶著幾個僕婦和丫頭很快收拾了東廂房,她倒是一點都不用費心。而那知州嚴寬一直將孟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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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六十三章 一步也錯不得  


    濟南府之內既有濟南知府衙門,又有山東布政使司衙門。布政使從二品,知府正四品,品級不過三級之差,權力卻相差不小。雖說布政使統管本省錢糧民政,職權極大,然而,布政使下有參政,左右參議,品級皆與布政使相差無幾。若是布政使新到任,底下卻不曾換這些屬官,這新官上任三把火自然無論如何都燒不起來。

    杜楨上任才半年,諸事尚不曾理出一個頭緒,卻不想前時接到張越急信,說是自己的家眷要來。所以,此時面對重逢的妻女,他雖有幾分感動,但更多的卻是頭痛。好在屋子早早地就讓人收拾好了,此時他眼看裘氏帶著杜綰歡歡喜喜地去安排,不覺深深歎了一口氣。

    「先生,我實在勸不住師母。」此時,張越看到杜楨眉頭緊鎖,只得開口解釋道,「師母說什麼夫妻當共同扶持,還說什麼您若是不帶家眷容易被下屬詬病,還說她實在擔心山東這邊的情形,縱使在北京也是夜夜難眠。我苦勸無果,只得親自護送她們過來。」

    「你師母就是這脾氣,這事不怪你。」

    杜楨轉過身來,對張越點了點頭:「我倒是沒想到皇上居然會把你派到山東,而且還偏偏是安丘知縣。你這一路過來,想必該聽的該看的都已經有所瞭解。其他的我也不對你多說,我只想告訴你,你我雖是師生,但既然在一地,又是上司下屬,那便是秉公辦事。像如今久別重逢初見面也就罷了,日後公務往來,該如何你應該清楚。」

    情知這是應有之義,張越忙答應了。師生倆一路來到書房,張越一踏進去,發現此地比北京的杜府還要簡樸。或者說寒酸,他心中頓時更加嗟歎。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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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渡口起紛爭

     黃河從山東入海,這山東境內自然是水系眾多,這翻山越嶺也是家常便飯。常常這目力所能及處,跑馬卻能跑上大半天。饒是張越等人俱是馬力精良,又找了一個精通路途的嚮導,這一路上翻山過河也是累得夠嗆。足足用去了四天,眾人才抵達了汶水北邊的一個渡口。

    在渡口等船的時候,一路任勞任怨的嚮導瞧了瞧天色,便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笑道:「只要過了汶水便是安丘縣城,看這光景,這太陽落山之前便能進城了。」

    連著趕了好幾天的路,雖說不上餐風露宿,但實際情形也好不到那兒去。張越低頭看了看自己那件已經瞧不出本色的石青色衫子,又瞅了一眼都是灰頭土臉的彭十三等人,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就在這時候,他便聽到空中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歌聲。

    「要分離除非天做了地!要分離除非東做了西!要分離除非官做了吏!你要分時分不得我,我要離時離不得你,就死在黃泉也做不得分離鬼!」

    那破鑼似的嗓子加上那**裸的歌詞,張越聽著著實新鮮,抬眼望去,只見汶水上一葉扁舟正向渡口駛來,撐船的艄夫頭戴斗笠,身上穿一件褐色短打,腰間胡亂束一根草繩,古銅色的臉上皺紋密佈,一時半會卻是看不清年紀。待他將船撐了過來,見著有這許多人,更是還有馬匹,面上便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客官,我這小船只能容一人一馬,多了只怕這船便要翻了。」

    那嚮導乃是山東本地人,常常幹這帶路的活計,對此中勾當自然是精熟。他又收了張越的厚賞,此時少不得替主人家說話,當下便笑罵道:「這渡口是安丘往西北邊行的要道,哪天沒有幾十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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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六十五章 有眼不識縣太爺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安丘縣西南有牟山、山,東北有山,東有濰水,北有汶水,算得上是有山有水的好地方,若是擱在江南說不定還能有山清水秀的好詞兒。然而,擱在這安丘縣那卻成了窮山惡水。昔日靖難之役,山東由於算是北京的南大門,這朝廷伐燕連場大戰便是在此地,之後山東河南一帶十室九空,雖休養生息十幾年,仍只有一個字。

窮。

水災多,旱災多,蝗災多,徭役多,貪官多……甭管是什麼地兒,擱著這幾多,那自然是怎麼也富不起來。只不過,再窮的地方總少不了大戶,再窮的地方總少不了惡霸,再窮的地方,這衙門總還能保持著光鮮。眼下這安丘縣衙前的蓮花照壁前,幾個衙差便三三兩兩地立著,個個無精打采站沒站相,就差沒直接席地坐在地上了。

「那幾位大人究竟有沒有說,新任縣太爺什麼時候到?」

「這文書上說是明日,誰知道究竟如何!咱們這地方三年換了四任縣太爺,我看咱們這位也是坐不長!前任錢老爺到任的時候那話兒說得多響亮,結果如何?他就是再大的本事,羅縣丞、趙主簿外加馬典史這麼頭碰頭一合計,他一根汗毛都撈不到!」

「說起這個,你們可知道,這位縣太爺可是個雛兒,之前沒當過官!」

「何止沒當過,據說還是個乳臭未乾的毛孩子!這其他地兒還使得,咱們安丘縣這一畝三分地,那水可是深得能沒過人的脖子。錢老爺撐了半年,我看他連三個月都未必能撐過去。」

這幫衙差雖都在閒磕牙,但若是有人從縣衙前路過,他們必定會用蠻橫的目光瞪過去,於是來來往往的人經過時,無不是貼著牆根,面上大多是畏懼。縱使少數幾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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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試鋒芒  第一百六十六章 接風,鴻門  


    洪武年間講究一個儉省,因此安丘縣衙起初只不過是佔了一塊地皮,內中並沒有多少建築。到了永樂初年,幾任知縣都是來自江南富庶之地,覺著這公堂破爛一些倒也罷了,但後頭的內衙乃是日常起居之地,若寒酸簡陋他們自己都受不了。於是,一連三任知縣自己從腰包裡掏了幾個錢,又從其他的地方剋扣出來大把,愣是把後頭修葺得頗為齊整。

    於是,以縣衙三堂為分界線,前後衙竟是兩重天地。

    前衙包括公堂二堂三堂在內,什麼左側吏、戶、禮三房,右側兵、刑、工三房,什麼典史廳、典幕廳、架閣庫、冊房、帑庫……總而言之,該有的房子都有,卻愣是全都破舊不堪。而縣衙東北角的後衙則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正房花廳小花園都是似模似樣。三間正房不但敞亮了,而且收拾得利落乾淨,於是張越跟著馬典史轉了一圈之後,也沒有挑刺找茬。

    看到張越隨從不多,而且都是大男人,馬成將張越領進那三間正房時,便慇勤地建議道:「瞧大人這風塵僕僕的樣子,這一路上必定急著趕路。剛剛卑職已經命人去預備熱水,待會便送過來。先頭錢大人還在的時候,曾經買過兩個丫頭,走的時候卻沒有帶上,大人此來既然沒帶人,不如卑職先讓她們來服侍,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到安丘之前,張越做足了功課。有英國公張輔的關照,內閣中的楊榮又有意提供方便。因此這前幾任知縣地底細他也摸得明白,深知前任錢知縣吃了一樁莫名其妙的貪贓案子,險些不能全身而退,現如今仍在北京苦苦等候補缺。他臨走時抽空去會過一面,幾句好話一講。再隱隱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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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不殺雞也能儆猴


    秋天的夜晚向來黑得早,雖是酉時三刻,但此時天色昏暗,院子裡早就紮起了好些松枝火炬,卻是映照得這裡亮。秋風中已經裹挾著深深的寒意,但酒酣耳熱之際,眾人早就敞開了懷,甚至有不少人乾脆打起了赤膊。這會兒那喝酒出的一身汗給冷風一吹,不少人便忍不住打起了哆嗦,卻不敢貿貿然去穿衣裳。

    陳捕頭已經哆嗦得幾乎站不住了。張越的眼神並不磣人,相反還流露著那笑意,但焉知那笑意就沒有別的意思?他當然知道此前縣丞主簿典史那三位大人物怎麼評論這位新知縣,問題是,就算人家是雛兒,要捏死他仍然很容易,更何況他還貨真價實把人家得罪海了?

    想到這裡,他再不猶豫,上前一步撲通一聲就跪下了。橫豎起頭也跪過求饒過,再說這下跪對他來說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因此他渾然沒覺得有什麼難為的,只哭喪著臉說:「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那時候不該動鞭子打人,小的知罪,要打要罰全憑老爺您發落。只求老爺您大人有大量,繼續留小的在衙內伺候,賞小的一口飯吃。」

    他這一跪,後頭幾個人也垂頭喪氣地都跪了。

    陳捕頭這話說得沒頭沒腦,但在場倒有大半人聽明白了。之前在縣衙前頭沒認出張越的差役和那個門子不禁咂舌,心想原來在自己前頭還有人更膽大,居然敢動了鞭子?瞅著這位新知縣好端端的,反而是陳捕頭等幾個差役頗有些鼻青臉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羅威趙明此時也出了花廳,瞧見外間彷彿鬧劇一般的光景,他們不禁哂然一笑,都存著看好戲的心思。本來麼,這差役小吏之類的人就對新知縣不熟悉,張越要是貿貿然想著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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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窮進士變身貴公子

    大明朝的知縣並不是好當的。至少,倘若知縣成日飲酒作樂,只逢有人擊鼓的時候方才升問案,要是擱在眼下多半得被參一個玩忽職守。雖說只是七品芝麻官,但知縣每月只有五日假,此外便是每年正月初一到初五放假五日,逢皇帝登基壽誕等等節日方才有假。每日清晨升辦公,日暮散衙,單單升便有早、中和晚。

    張越這個新知縣既上任,當然少不得去一趟青州府拜見知府。羅威趙明馬成陪他同去,到了地頭之後不過是虛應故事,彼此說了些盡心竭力不負聖恩之類的套話,眾人便辭了出來,比較這接見的時間,反倒是路上花費的時間多。

    之前知縣尚未上任時,這縣衙事務便是由縣丞署理,如今既然張越到任,這次日早開始的時候,羅威揖讓之後,便甚是恭敬地要交卸政務,誰知張越雖接了知縣大印,卻笑著擺手說諸般事務照舊。他起初還存著幾分警惕,幾樁公務都是小心翼翼,待到發現張越只管僉押公文,只是間或隨意掃一眼,他便漸漸鬆了氣,到早結束的時候更是滿臉笑容。

    原以為是多有心多能幹的英才人物,卻原來是個銀樣槍頭!

    安丘縣衙的早中晚時間極其準時。早為卯時至辰時,中為巳時至未時,晚為申時至酉時,最後方才是擊鼓散。大約是新知縣第一天升辦事的關係,站的衙役格外精神抖擻,辦事的吏員也是極其賣力,那公文應答流轉得飛快。只不知是百姓尚未得到消息,還是這年頭無人願意告狀,衙門外頭的鼓除了這一日的散鼓,便是再也沒動靜。

    這一日之後便是第二日第三日,眼看張越這個縣太爺只管蓋印不管事,羅威趙明兩人碰頭又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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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誰打誰的臉

   二十名長隨、八名家丁、三個丫頭、兩個粗使僕婦外加一個不明底細的彭十三,當安丘縣衙的幾號人物發現,原以為小門小戶沒根沒基的張越竟然帶了這麼多人上任,頓時都陷入了某種難解的猜疑之中。倘若是在多豪族世家的江南,這點陣仗自然算不得什麼,可這裡是山東,是經歷過好幾次改朝換代和靖難之役屠城,真正的大家族幾乎十不存一的山東!

    雖有這麼多人,但由於十多年前那幾位來自於江南的縣令在後衙修建了足夠的房子,三十幾號人正好夠住,可原先那些園丁僕婦之類幾乎都是各方眼線,眼看人家收拾屋子分派活計一樣樣井井有條,少不得有無數消息往外送。於是這天傍晚,縣衙散堂之後,縣丞羅威便請了主簿趙明到一塊合計,又派人去叫馬成。

    「睡了?這天都還沒黑,他睡什麼大頭覺,這個時候他居然還能睡?放屁!」

    派過去的小廝垂頭喪氣回來報信時,羅威登時大發雷霆。將那小廝趕出去之後,他砰的一聲摔上了房門,氣咻咻地轉身看著趙明。

    「這馬成簡直是呆了傻了,他以為那小子帶了這麼一大幫家人就了不得了?這是安丘縣,不是那小子養尊處優的大宅門!這幾天那小子除了蓋印還會做什麼,這公務能仰仗那起子只會點頭哈腰的奴僕?不過是找馬成商量,他居然推三阻四!」

    「老馬膽小謹慎,羅兄你又不是剛知道。*****」趙明面白無鬚,看上去頗有些儒雅書生的風範,此時便故作風雅地搖了搖手中折扇,「我們之前無非只是料錯了一件事,人家不是寒士,而是世家子,僅此而已。不過只看他此來安丘居然大陣仗地帶了這麼多人,再看看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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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下馬威就是殺威棒


   要說胡裡正如今已經五十,生得其貌不揚乾瘦乾瘦,家裡也沒什麼別的顯赫親戚。可偏偏他那老子六十歲上頭和人私通得了一個女兒,長成之後生得如花似玉。而就是這個比他足足小了三十歲的妹妹,竟是不合讓本省都司的都指揮使在某次外出的時候撞上,用一百兩紋銀娶回去當了妾室,於是胡裡正不但得了一百兩銀,還多了一個當著高官的便宜姐夫。

    於是,雖說胡裡正只是個小小里正,但別說縣丞主簿,就是歷任的知縣在摸清他的底細之後,也都是對他客客氣氣,甚至有那些善逢迎的知縣差他辦事甚至會用上一個請字。久而久之,某人也就真的把自己當成了一個人物。

    這會兒在縣衙大院內,其他裡正都是畢恭畢敬地站著,他卻是坐在台階下直哼哼,休說其他人不敢說一個字,就連那些站班的差役也權當是沒看見,甚至還有一個熟識的差役瞅個空子給他端了一杯熱茶來,愈發讓這情形顯得不倫不類。

    「切,不就是一個七品芝麻官麼,擺什麼架子,居然要我天天在這兒伺候!」

    一杯熱茶喝完,那胡裡正卻是拍拍**站了起來,往那公堂上瞅了一眼便對其他人撇撇嘴道:「你們也該瞧見了,今兒個公堂上羅縣丞和趙主簿都沒來,那些辦事的小吏也缺了一大半。他們都不來,憑什麼咱們在這兒頂缸?總之我是不伺候了,你們要是識相也趕緊走人!不是有一句話叫做什麼……唔,法不責眾麼?到時候吃了排揎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

    說完這話他竟是大搖大擺地往縣衙外頭走,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瞧見這情景,其他幾個裡正面面相覷了一會,有人朝公堂之上張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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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想看笑話?沒門!

    殺人不過頭點地,最怕的卻是死罪可免活最難饒。因此,對於眼下被捆得結結實實胡家父子來說,這迫在眉睫的杖刑卻是頂可怕的。胡裡正雖說只是小小一個里正,但在鄉間卻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家裡頭田地固然不多,但就是大戶地主對他也只得恭敬著。之所以當這個里正,也不過是為了在人前能耍耍威風,平日打限棍追辦差事的時候,他從來都是免責,當然沒嘗過板子的滋味。

    「爹,你怎麼也被拖出來了?」

    「你個死小子,要不是你惹出來的事情,你老爹我怎麼會在這兒陪綁!」

    「你這什麼見鬼的話!死老頭子,要不是你聽了什麼縣丞主簿的話得罪了那個毛孩子知縣,我怎麼會要吃這種苦頭!」

    「你……該死的臭小子,你……你氣死我了!」

    這父子倆彼此對罵,四周圍的一堆百姓卻瞧著鴉雀無聲。這衙門裡頭打板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尤其是每到了一年交錢糧的時候,別說尋常百姓,就是裡正也多半會由於限期未達成任務的緣故被拖下去打限棍。那些天裡頭,特製的毛竹板子半個月就得換一撥新的。然而即便如此,這胡裡正卻從來都不曾因為收不齊底下的稅賦而挨過板子。^^   ^^

    今兒個新知縣居然拿這父子開刀,而且還不是在院中行刑,而是拉到了大庭廣眾之下。這究竟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這安丘縣要變天了?

    安丘縣衙總共有二十餘名差役,這行刑的四人卻是在張越到任之前才新進衙門,一向都是被幾個老人騎在頭上。故而新知縣勾勾手指頭,四人便心甘情願地上了鉤。這回手腳麻利地將胡家父子倆趴了褲子摁在地上捆了,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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