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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小樓傳說 作者:納蘭容若(連載中)

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一章 壽宴驚變

  「左相容謙強橫欺主,專權擅政,斥令革職查辦,閉門思過,待有司論罪。」宣旨太監尖細的聲音迴盪在每一個人耳中。

  左相府的大花園中,密密麻麻,跪滿了人。

  正值當朝左相容謙三十六歲生辰,幾乎整個朝廷的官員都來拜壽,京城最有名的四大戲班輪番登台,相府大得出奇的園子,擺席位都擺不下。再加上其他鑼鼓舞樂,更是數不勝數。

  就在這鮮花著錦,熱鬧繁華至極處時,忽然蜂擁而至的大隊兵馬將相府團團圍住,面沉似霜的總管太監當眾宣讀聖旨,把剛剛還滿是笑語歡聲的左相府,震得落針可聞。每一個手握大權的朝廷命官,都蒼白著臉,愕然不知應變,全部怔怔跪著發呆。

  「臣領旨。」從容寧定的聲音響起,容謙微笑著站起身,自總管太監手中接過聖旨,客客氣氣地道:「王公公請坐,今日正值我生辰,若不嫌棄,且用些酒菜吧。」

  王公公微微皺眉:「我還趕著回宮復旨呢。」

  「即如此,那就不耽誤公公了。」容謙竟是說到做到,再不多看王公公一眼,也不理一干跪在地上,仍在發愣的官員,逕自坐回主位,安然道:「接著唱啊,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戲台上一堆畫了妝的帝王將相,剛剛也跪作一團,這時候,也是直愣著眼睛望著這位剛剛被罷職的相爺大人。有誰被罷官去職,禍福莫測之際,還有心看戲。

  王公公臉色都青了,怔了半天,才吶吶道:「容謙,你大膽……」

  一句喝斥,被容謙的回頭一望,又給嚇回肚子裡去了。容謙少年得志,十四歲出仕,十六歲登壇拜將,十八歲入主兵部,二十歲入閣,二十二歲封太傅,二十三歲加封太子太保,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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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二章 凌遲之命

  「暫押天牢待罪?」跪在地上的容謙有些不耐煩地挑挑眉,站起來,雙手接過聖旨,面對傳旨的刑部侍朗宋承風:「宋大人,我能不能麻煩你向皇上轉達一句話?」

  宋承風滿頭冷汗,半晌不能答話。

  宋承風是容謙一手提拔的官員,若無容謙,他到現在,可能還是刑部一個小小的堂官而已,是容謙偶然發現此人審案斷獄頗有才華,才將他破格提拔。

  平日裡宋承風說起容謙來,無比感激,無上崇敬,動則做出願為恩相大人肝腦塗地之態,卻在大變之後,第一時間上表列舉容謙十大罪狀,要求皇上嚴懲。

  這次燕凜故意讓宋承風來宣旨,就是想看容謙面對這個自己一手提拔的官員時,會有什麼心情。

  奈何容謙還是這樣輕描淡寫,從容如舊,全似沒事人一般,不見半點情緒波動,此刻淡淡一句話,令得宋承風頭疼無比,只得苦笑著道:「下官雖任職刑部,但大人的案子已交由大理寺,下官實在是說不上話啊。」

  容謙失笑:「宋大人誤會了,我不是想讓宋大人為我求情,或是幫我向皇上喊冤求饒,我只是希望宋大人能告訴皇上……」

  他淡淡一笑:「我有受死的勇氣,實無坐牢的耐性,要殺要剮都無妨,只想麻煩皇上快一點就是了。」

  「我有受死的勇氣,實無坐牢的耐性,要殺要剮都無妨,只想麻煩皇上快一點就是了。」燕凜鐵青著臉,慢慢地,一字字重複這句話。

  宋承風還沒有膽大到,敢一字不改把話傳給燕凜,是燕凜派的密探把這句話報上來的。

  燕凜反反覆覆念著這句話,少年英俊的臉上,一片冷然。

  王總管伏在地上,頭一低下去,就再也不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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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三章 前塵往世

  一大早,容謙胃口奇好地吃完一頓上路宴,雖然鴨子塞牙,雖然肥肉有點膩,雖然燒酒明顯兌了水,不過,想到這算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吃的最後一頓好飯,也就可以將就了。

  吃完上路飯之後,就被上綁了。眾人知道他武藝高強,用濕牛筋把他綁得鐵緊。直勒進肉中,肌肉裡的血管都勒得爆了出來。

  因為是凌遲之刑,所以上綁時,脫了他的衣裳,只穿一條褻褲,五花大綁起來。容謙無趣得暗自翻白眼,雖說他的身材的確很標準,決對不會比健美冠軍差到哪裡去,不過,在遊街的時候,他實在很懷疑古代人的審美情趣。唉,可惜啊,扔上來的不是鮮花和果子,而是西瓜皮和香蕉皮。人家是擲果滿車,他也不遑多讓,不過擲的是果子皮,載的是囚車..

  站在囚車上,很程式化地繞城三圈,看著滿城的百姓興高采烈地追逐而來,容謙淡淡地笑一笑。

  無論在任何時候,殺人都是最吸引人的節目,更何況是凌遲這麼刺激的大戲。激烈,血腥,強烈的視覺衝擊,好來塢大片也不過如此,倒也怪不得老百姓們這樣熱衷。

  容謙望著高高興興對著他指指點點的百姓們,莫名地笑了一笑,阿Q臨死前遊街時,是什麼心情呢?他很嚴肅地開始考慮,自己應該大喊一聲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還是學習某人,唱一段不錯的戲文,給最後的觀眾一次藝術上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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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月樓頭,皇宮的最高處,燕凜獨立高樓風滿袖,負手遙望遠處。

  皇城這麼大,哪怕站得再高,他也看不見菜市口的景象,只能遙遙懷想,那人被遊街示眾,那人被綁上法場,到底會有多麼狼狽,多麼可笑。

  想到那人的慘狀,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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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四章 天牢異刑

  容謙歎口氣,如果不是被網縛著,真想聳聳肩,輕塵的心態肯定有問題,明明是他自己的事,他都不生氣,輕塵有什麼理由氣成那個樣子。

  他是這樣專心地思索著,一時竟沒有意識到,一百刀已經割完了,沒有意識到,本應該嘈雜的刑場,寂無聲息,沒有意識到拿著刀割他肌肉的行刑手,面色蒼白,手腳發軟,沒有看到所有的百姓和官員,人人臉色鐵青,個個看著他兩眼發直。

  容謙回過神半天,看到行刑手舉著刀還發愣了,四周也一點聲息也沒有。他忍了又忍,等了再等,終於不耐煩了,遙遙對坐在觀刑台最中間的官員叫了一聲:「孫大人,今天的刑用完了嗎?我可以回牢裡去休息嗎?」

  四周傳來一陣撲通之聲,被縛著的容謙沒辦法向四方張望,自然看不到一大堆站不穩跌倒的人,不過,就是正面或站或坐的,從官員到士兵再到百姓,也是個個身子搖搖晃晃,讓人很擔心他們是否還能安然站立或坐好。

  好半天,主刑的大寺正卿孫望遠,才顫抖著伸手拿起塊木頭在案上拍一下,啞著嗓子說:「今日行刑到此為止,犯人押入天牢,明日續刑。」

  天牢裡的容謙毫無刑場上的凜然不屈,從容不迫,他痛得面目扭曲,哀叫連連,呻吟不斷。雖說他的意志力超過普通人百倍,但這個肉身畢竟還是和凡人無異。當他和方輕塵以意念聯繫對話時,,全部的精神力都用於維持意念溝通,肉身的一切感覺都淡薄到幾盡於無。可是這樣的聯繫結束之後,身體的感知力將漸漸恢復。.

  在他被押著回囚牢的路上,所有的痛感已回到正常狀態,若非看熱鬧的人太多,他真會忍不住嘶聲慘嚎起來.

  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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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五章 刑場之異

  一大早被繩捆索綁押往刑台,濕牛筋狠狠勒進昨天被削肉,昨晚被洗鹽水的的傷口,就連容謙都不免疼得有些面目扭曲了,雖說心裡一再念叨著,這不過是黎明前的黑暗,到底還是一陣又一陣地狂鬱悶啊。

  很稀奇的,今晚和昨天不同,雖然沿途也有百姓觀看,卻都被三步一人的官兵牢牢看住.沒有人敢多說一言,妄動一下,沒有愛看熱鬧的百姓沿街叫罵,沒有無數的香蕉皮砸過來,整條長街都靜得出奇,所有押送的士兵,也一句話都不交談,僅有囚車轉動聲和容謙的血水滴落聲。

  這是怎麼回事。容若謙微微皺眉,然後身形微微一震,老天啊,難道……不會吧,那個臭小孩子雖說有些衝動,有些胡鬧,有些彆扭,但能暗中學習,暗中成長,暗中積聚勢力,暗中策劃政變,應該是個少年老成老謀深算的傢伙,不至於做這種傻事吧?

  心裡還在想著不至於,隔著老遠,就看到觀刑台上黃羅傘蓋遮天儀杖。

  容謙額頭的青筋跳了兩跳,暗暗磨了磨牙,死小孩,臭小孩,混帳小孩。虧他這麼多苦心,暗中磨練他,虧他悄悄安排那麼多好老師給他,虧他偷偷讓人令他通讀國史,看盡古今風雲,怎麼還這樣胡鬧?

  他的政變能夠成功,不是因為他的勢力真的大到可以控制全國,而是出其不意,再加上他身為皇帝在名份上的正統性罷了。現在的朝臣,真的一片忠心向著他嗎?未必!各方勢力,真的甘心伺服於一個此前全無建樹的小皇帝嗎?未必!就沒有野心者,想要混水摸魚,建立自己的強大地位嗎?更加未必!

  他應該做的,是迅速穩定京城形勢,確保所有權利收歸己手,善待諸臣,攏絡人心。急著忙著要把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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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六章 臨刑相勸

  容謙心中微震,阿漢一向是他們之中,最懶最遲鈍,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一個,若非受的傷害太過嚴重,斷不至於如此。「阿漢,我也在受傷害,現在正被凌遲,到剛才已經被割了一百二十多刀,今天,我的右手,就會被割得只剩下白骨架子。但這並不足以影響我的心境。阿漢,別忘了,我們是超然這個時代眾人之上的,一切的痛楚,傷害,都只是一場遊戲或一次測試,沒有必要把這種事太過看重。」

  「但這痛苦是真實的,我們的感覺是真實的,怎麼可能把這一切當成沒有發生的夢幻?」

  「阿漢,我們一出生,就被現代科學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擁有廣大的田園,廣闊的星空。永遠不知道,什麼是飢餓,寒冷,痛苦,悲傷,這樣,真的幸福嗎?我們的測試,看起來,只是為了考試通過而做的模擬,但因此,我們和千萬年前的普通人類生活在一起,看到他們的悲苦掙扎,才真正感受到,我們所擁有的一切多麼可貴。看這些古人的生活,與他們一起經歷悲歡離和,真心投入,真心去愛,真心去關懷。我們的確承受了饑寒,承受了傷害,甚至被迫感受種種痛苦,但是,這樣的痛楚,從另一方面來說,讓我們理解人身的脆弱,感受到歷代科學家為了人類的發展,人類的進化所做的貢獻有多麼偉大,看到了古人們黑暗的社會制度,才會深刻體會到,我們所處的時代,我們的生活,有多麼了不起,多麼幸福,這不也是一種獲得嗎?」

  一陣沉默之後,伴著一聲低低呻吟:「小容,你說話真像我們的思想品德老師」略帶痛楚的笑聲之後,是深長的歎息「但是,小容,我傷心的,不是身體受到的傷害,的確,對於我們這些從不知痛苦為何物的人來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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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七章 法場驚變

  史靖園厲叱一聲:「護駕。」拔劍舞出一輪寒光,護在燕凜身前,一眾御林軍如飛擁上,把燕凜牢牢護在中間。

  燕凜眼中寒光一閃,不理拚命想把他壓低躲避箭雨的史靖園,強行站起,在人群中往外望去,不覺心間凜然。

  無數明盔亮甲的軍士,如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菜市口執刑之所,四通八達,四面寬闊,至使無險可守,每一條大街,每一處小巷都湧出如潮人流。

  百姓們尖叫奔走,逃避不迭。有人被亂箭射倒,有人跌倒於地,被生生踏死,哀號呼喝,呼母覓子之聲不絕於耳。

  原本只是看戲一般,來觀賞一個人逐步走向死亡,而今被死亡威脅的,卻變成了他們自己。

  護著燕凜的軍士們,都是皇帝親軍,曾由容謙親自訓練過,素質極佳,人數雖少,卻還保持著完美陣型,刀出鞘,箭上弦,只是人人臉色都有些蒼白。

  這一次隨駕,沒有人想到會有叛亂發生,衛隊起的防護作用,遠不如擺設作用,每個人穿的是華麗的衣服,而非堅硬的盔甲,弓箭帶的都不多,更別提盾牌長槍之類武器了。

  其他用來監控管制百姓的官兵,只是負責日常治安的擺設,欺壓百姓有點用,真刀真槍打仗之際,早已嚇得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而這四周都是呼喝著湧過來的,處心積慮的叛軍。人人披盔帶甲,刀冷槍寒.殺氣騰騰,如潮水般奔襲而來.

  「昏君暴虐,殺害忠良。」

  「弟兄們,殺昏王,保忠良,另立新君,大家都是新朝的功臣。」

  「拿下昏君者,賞銀萬兩,封千戶候。」

  呼喊之聲不絕於耳,有人在大隊人馬之後,駐馬長聲呼喝:「爾等御林軍有棄暗投明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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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八章 驚天奇行

  第一支箭射到時,被綁在刑台,罩上漁網的容謙挺了挺身,懶洋洋的眼睛中,有一抹精光閃過。

  喊殺聲起,無數兵士從四周湧了出來。刑台上的官兵早就抱頭逃竄去了,行刑手更是連滾帶爬地跑走,誰也顧不上他這個死刑犯了。

  容謙一陣鬱悶,雖說現在的情況很痛,不過,只要撐過去,他很快就可以解脫了,老天,拜託你不要來這種變故行嗎,人家的心臟會受不了的。

  漫天都是亂箭在飛,怎麼就沒有一支箭飛過來把我扎死了事呢。

  容謙的滿心的不痛快,一個人在漁網裡生悶氣,憤憤然看著四周大混亂。

  他看著無數百姓跌倒於地,被踐踏哀號,他看到無數無辜的鮮血流淌於地,慘呼聲響作一片。

  不知不覺眉心微微皺起來,輕輕歎口氣,喜歡看人被殺的劣根性固然不好,但喜歡傷人的殘虐性似乎更加不好啊。

  「殺昏君,救相爺……」

  若干口號此起彼伏,彷彿弒主殺君,是替天行道一般。

  容謙很鬱悶地挑挑眉,他看起來,那麼象可以被輕易控制,擺在明處給野心家當傀儡的廢物嗎?

  他的目光四下掃射,看到那呼喝著手下去打仗去拼生死,自己卻坐著高頭大馬,躲在戰陣之後的淳於化。哼,要不是欺御林軍沒有帶多少遠攻的弓箭,估計這位左將軍,連面也未必有膽子露呢。

  容謙歎口氣,瞇起眼,唉,駐京的將軍,個個吃香喝辣,從來不上戰場,膽色氣量胸襟眼光,實在是堪慮啊。那個小屁孩若能逃過這一劫,應該好好想想,怎麼整頓京城防務,磨練真正的大將之材。

  不過,他的目光遙遙定在被一眾御林軍團團護住的燕凜身上,想要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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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九章 應變捷才

  燕凜全身微微一震,終於醒了過來。

  在一片混亂中,處於暴風風眼處的燕凜是唯一不被波及的,所以,他看到的最多,聽到的最多。

  別人還在那不知從何而來的狂風中歇力掙扎,雙眼迷亂,什麼也看不清時,燕凜已親眼見到那人如九幽魔神降世一般帶著一身恐怖的傷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來到身旁,輕而易舉捏碎鋼刀。

  在他轉瞬消失,又轉瞬出現之後,隔得老遠的淳於化,已經變成一攤爛泥,軟倒在他的腳下。

  所有的人,還驚惶得以為,這漫天狂風是蒼天震怒之際,燕凜的頭腦還不能思考,心裡卻憑著本能很自然地斷定,所有異變的源頭,必是容謙。

  只是這一切,他的眼睛看見了,腦卻無法接收。

  天地間的風暴止息,容謙閒閒說出幾句話,足以顛覆大燕國的政治風暴也就消彌於無形了。

  這一切,他的耳朵聽見了,心卻無法思量。

  他只是僵木得站著,彷彿無知無覺,直至容謙的手拍在他的肩頭。

  他全身一顫,抬起頭來,卻在堪堪看到容謙的那一刻,轉過了臉。然後,他再沒有看容謙一眼。

  他目光向前,把容謙視做無物地上前一步,擦著容謙的身子走向前。

  容謙先是愕然,再是氣絕,這個混蛋,我為你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罪,連功課都當掉了,你居然敢給我甩臉色,你竟敢無視我。他伸出白骨森森的右手,咬牙切齒地打算很溫柔地拍拍小混蛋的後腦勺。卻在看清燕凜前進的方向時,微微咦了一聲。

  燕凜踏著血泊,邁過屍體,走過棄置遍地的兵刃,在己方僅存的幾個人驚而又驚已不堪再驚,眼看就要閉目暈倒的目光中,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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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且容天下 第十章 君臣之間

  容謙為了燕凜出人意料的表現而無比欣慰,只是容謙永遠不會知道,燕凜在本應震驚失措之際卻能鎮定自若,從容控制大局,僅僅只是因為,不願被容謙比下去。

  在他身處生死之線時,容謙來到他的身旁,以神魔莫御之姿,輕易救他於危難。

  在他驚愕莫名之際,容謙已經從容淡定,只憑簡單幾句話,折服那麼多驕兵悍將。

  這樣的容謙,即使滿身傷痕,依舊光彩萬丈,這樣的容謙,彷彿天地之間,無一物,無一事,不可由他拔弄。

  他不能發一聲,不能動一指,只是呆呆望著容謙。即使腦子失去思考的力量,即使身體失去動作的能力,可是,眼睛看到一切,耳朵聽到一切。

  這樣的光彩,這樣的氣度,這樣的力量。這個人,永遠不可測,不可近,不可攀。九五至尊又如何,天下之主又如何,和他相比,如此卑微,如此平凡,如此黯淡無光。

  無論他付出多大代價,都永遠無法追得上這個人的身影,無論他如何拼盡心力,都不能拉近那麼遙遠的距離。

  於其說,他是被連番變故所震住,倒不如說,他是被那莫名其妙湧出來的巨大悲痛所懾住。

  直到容謙輕輕拍拍他的肩膀他才真正驚醒過來,抬頭去看容謙,而當他能正常思考的這一瞬,第一個浮起的念頭,竟是,絕不放棄。

  絕不放棄,絕不認輸,不管那人多麼神奇,多麼強大,多麼高不可攀,他不要後退,不要低頭,不要被他比下去。

  無論如何,他要有足以和他比肩的力量。

  於是,在最後一刻,他移開了目光,甚至連再看容謙一眼的功夫都沒有花,大步走向了剛才還拿刀拿劍要殺他的一干人等。

  史靖園等人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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