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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崛 作者:風天嘯(連載中)

崛 作者:風天嘯(連載中)

序章 空氣

    這是一片連綿數公里的森林,幾個星期來都不曾下過一滴雨,到了午間,乳白色的輕霧散去,天空沒有一絲雲彩,一輪白色的火球君臨天下,整個森林的樹葉與雜草都卷縮起來,處處散發著燃燒的氣息。

    在森林的中部,有上百株白楊樹構成了一個獨立的小樹林,肥厚的葉此時也蔫黃了,無數的鳴蟬在聲嘶力竭的奏著死亡的靈歌。

    在地面之上鋪滿了冬天才有的枯葉,沒有風,也看不到生命的跡象。

    這是一片炙熱的死寂之地。

    忽然間,白楊樹林里有了動靜,一個東西走了進來,皮毛鮮亮,遍布著黑色斑點和環紋,卻是一頭金錢豹,這種凶獸身體強健,行動敏捷,下水可游泳,上山可爬樹,而且殘忍狡滑,厲害的程度,實在不亞于比它體積更大的獅虎,

    這頭金錢豹比一般的豹要大一些,而且它顯然是餓極了,瞪著幽綠的眼,四處的尋覓著食物,盡管如此,它的動作還是很謹慎小心,雙耳不時豎起,听著四周的動靜。

    老獵人說“打虎容易打豹難”,就是因為豹子的警惕性和無所不能的逃生本領。

    樹林除了那不知疲倦的蟬鳴和它自己踩著枯葉的“沙沙”聲,再也沒有別的動靜。

    金錢豹似乎嗅到了什麼,快速的躥到了一片空地上,然而,那里除了一層枯葉,卻什麼都沒有。

    金錢豹似乎不甘心,伸出了自己兩只帶著尖鉤的利爪,開始快速的刨動起來。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就在它刨的那塊泥地下驀然間忽然現出了一個洞,一個人影高高的躍起,一道匹練般的雪光揮下,鮮血噴濺,這一只頭連首帶尾近兩米的金錢豹竟然連吼都沒有來得及吼一聲,便瞬間由腰部斷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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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不是二流子

    李白這首《蜀道難》說的是蜀地山高嶺峻,古怪崎嶇,上有直沖霄漢,可以擋住太陽神六龍車的山巔,下有激浪排空,猿猴也莫能通過的大川。詩中雖然頗有夸張之處,但蜀山險奇,天上聞名,抗戰時期,中國諸地淪陷,唯有川蜀不破,成為國家力挽狂瀾之地,蜀山之天然屏障,實居功至偉。

    日月輪回,光陰荏苒,日寇投降已經六十余年,山河重建,百業俱興,川地早已經是大道通衡,廣接天下。但是,在川北的方向,與陝西、甘肅兩省的交界處,仍有大片的崇山峻嶺因為山高石堅,無法建道通車,很多村莊里的人,即便是到最近的鄉上去,也要翻山越嶺,長時間的攀行與泥道崖石之間。

    在所有大山村落中,離鄉上最遠,山路最險峻難行的,要數皇妃村,一名精壯年男子,從旭日初升出發,夜晚不歇,到達四十公里外的羊街鄉,也要看到第二天的日出。

    如此一個偏僻的村子能夠取名皇妃村,當然是有來由的。

    在這個有三百戶人家的村頭,立著一個足有九米,高大威嚴的青石牌坊,牌坊在破四舊的年代被人毀壞了,上面的文字已經斑駁不清。不過據老輩們講,這是一座貞德牌坊,唐天寶年間,老皇帝玄宗李隆基被大胖子安祿山攆到了四川,中途還在馬嵬坡悲悲慘慘的逼死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楊玉環,到了四川後每日思念,郁郁寡歡,當時的劍南節度使王昱為表忠心,就獻了一位姓崔的美人,這崔美人雖然出身貧寒,但長得是珠圓玉潤,國色天香,不輸楊家之女,而且精通音律,善解人意,很快得到了唐玄宗的歡心,忘了舊人,寵了新人,日日恩愛,並封為她為貴妃。只可惜崔貴妃福薄,新承龍恩沒幾個月就忽然患疾去世,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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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續

    說起崔正直,可是皇妃村里說一不二,跺一跺腳都會讓村前村後抖三抖的人物,他不僅是村長,還是崔家的族長,在皇妃村的三百余戶人家,崔家是最多的,佔了兩百戶以上,有著絕對的統治地位,而崔正直就是他們當家人,平時老板著臉訓人,一幫孩子見到他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要低著頭加快腳步溜走的。

    這時的方寶已經懂很多東西了,崔正直隔三岔五的就會在村廣播里宣傳和諧,他知道,如果是豬,村東頭的阿花和村西頭的大力疊在一起就很和諧,而如果是人,不是一屋的人不穿衣服拱來拱去就很不和諧了。

    撞破了崔村長的好事,方寶也有些慌,本來要走,可是當那個女人一邊慌亂的穿著衣褲,一邊站起來,他頓時憤怒起來,因為這個女人竟然是他的三嬸。

    三嬸的名字叫崔桂花,是少有留在皇妃村的本村女人之一,今年剛三十歲,長得皮光肉滑,妖妖嬈嬈的,而她的老公就是方寶的堂叔方根生,方根生在家里排行老三,比方寶大二十歲,有一手好木工活兒,方寶小的時候第一件玩具就是方根生給他做的一把木頭手槍,如今還在家里保留著。

    如果是別的女人,方寶也就走了,可是想到根生叔對自己的好,想到他辛辛苦苦在外面打工賺的錢全部寄回家里,而這個女人卻背叛了他,方寶頓時氣憤填膺的沖了出去,大聲吼道︰“三嬸,你在做什麼,你……你對得起我根生叔嗎?”

    瞧到了方寶,崔桂花的神情更是惶恐了,走過他面前,還沒有說話,淚水就流了下來,然後用哀求的聲音道︰“寶娃,求求你,這事你千萬不能說。嬸兒求你了。”

    方寶氣呼呼的道︰“這麼丟人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我為什麼不說,我就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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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地獄之門 1

    方寶的家在村子的北尾,正對著天王峰,那是一座用青磚堆砌的三間平房,不過風吹雨打的已經顯得頹舊,這些年來,村里十八歲以上,五十歲以下的青壯年男子幾乎都出去打工掙錢了,一些回來修了兩層高的小洋房,再不濟的也將屋子翻了新,而方寶家在村里算是落後的了,這也是他對父親有怨氣的原因之一。

    如果說方寶是一個“壞蛋”,那他父親方澤遠絕對是一個標準的“好蛋”,這是一個老實巴交,地地道道的農民,一生之中最遠的地方也不過去了六十公里外的米陽縣城,在方寶與父親和諧的年代,他常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娃啊,你是山里的孩子,就本本份份的留在山里吧,要是出去,會被城里人看不起欺負的。你看這里多好,有山有水,永遠餓不著,人啊,兩口飯管飽,兩身衣管暖就行了。”

    這句話方寶開始還不明白,後來听母親樊春麗談起,這才知道,父親年青的時候,曾經受同村人之邀去米陽縣當過“棒棒”,專門替人搬運東西,可有一次幫一個女人搬一個花盆,不小心砸碎在地,他都答應賠了,可是那女人還喋喋不休的罵他,說他是笨手笨腳的鄉巴佬,不會做事還想到城里賺錢。

    方澤遠被罵的時候是一聲不吭,氣了一夜之後,第二天就返回了皇妃村,從此種田喂豬,再沒有出去,這件事讓方寶很郁悶,因為如果是他遇到了同樣的事,一定回罵這個女人的祖宗八代,讓她狗血淋頭。不過讓他更失望的是,每一次父親見到崔正直都像是學生見到老師一樣,垂著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而面對自己時,嗓門卻吼得像雷公一樣,拿棍子的氣勢就像是要殺人。所以,對于這個窩囊的男人,在兩年前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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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地獄之門 2

    听到樊郎中說出的這三個字,樊春麗與孫梅本來充滿希望的臉,一下子冰凍起來,對望一眼,都流露出了悲傷黯然的神情,由樊春麗跟著樊郎中拿藥去了,而孫梅則留在屋里照顧還在咳嗽的兒子。

    方寶沒有進屋,而是悄悄的向山後方向而去,他看不起方澤遠,他怨恨著方澤遠,可是有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那是給了他血脈,給了他生命的父親,在他童年的時候,和這個人也有著無數快樂的回憶,他實在不忍心看著他吐血死去。

    村子的人沒誰知道地獄門在什麼地方,可是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的名字叫做崔天佑。

    崔天佑按輩分是崔正直的堂叔,早過去幾十年,他家可是村子里首富,擁有良田百畝,無論是姓崔的,姓方的,還是姓樊的,都有人在他家當過佣工。而這個崔天佑,十八歲就娶了兩個老婆,而且都是村子里最漂亮的女人,惹來了多少男人的嫉妒。

    這樣的人叫做地主,而新中國是不允許萬惡的剝削貧下中農的地主存在的,崔正直的爺爺也是崔天佑家的佣工,當知道米陽縣里解放的消息,當天晚上就串通了一幫窮兄弟揭竿而起,放火燒了崔天佑的家,將他的父母活活燒死,不過崔天佑命大,匆忙間砸破窗戶,從大院鑽狗洞帶著兩個老婆逃上了山。崔正直的爺爺很看不慣有兩個漂亮老婆的崔天佑,決定對地主崽子斬草除根,于是就帶著村子里的男人追到了山上,搜了整整半個月,最後卻無功而返。

    這樣一直過了三十年,崔正直的爺爺已經死了,崔正直的父親崔國安在當村長,崔天佑卻忽然出現,他和他的老婆竟然都沒有死,而且在後山三公里外的地方搭了一間木屋。于是崔國安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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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崔

    思想之間,方寶又到了後山,過了天王峰,就是蒼蒼莽莽,被積雪覆蓋著的森林了,由于有上面的樹枝擋著,地面的雪並不太厚,漆黑之中,借著雪光,向東走了一個多小時,又開始爬一座山,並很快見到了一幢建築透出了燈光,在黑暗的山野里特別醒目。

    那就是崔天佑和他兩個老婆住的小木屋,搭建在一片松林的旁邊,屋里有兩間屋,崔天佑在家的時候,兩個老婆就分開睡,而等他出去打獵了,便睡在一起作伴。

    雖然皇妃村的人已經不抓捕崔天佑了,但他還是設了些不會傷人性命的陷阱,不過方寶都很清楚在什麼地方,小心翼翼的避過,半個小時之後,才到木屋前。

    離著還有十余米,那門“嘎嘰”一聲開了,一個身材干瘦,戴著狐狸皮帽,穿著黑貂衣的老者拿著一個手電筒走了出來,照了一下方寶,便道︰“方寶,是不是又和你爸爸吵架了,進來吧。”

    這里方寶前兩年也是常來的,不過後來長大些了,能夠自己捕獲獵物後,就固定一個月來一次拿崔天佑打的獵物,如果獵物沉重,崔天佑就會幫他抬到村後,不過從來沒有過天王峰。

    方寶沒有回答崔天佑的話,而是徑直走進了木門,里面是堂屋,用來吃飯和堆放獵物的,而兩邊則是臥室。

    剛入堂屋,方寶就覺得不對勁兒,因為里面只有小婆婆一個人在一張矮桌邊坐著,面色呆滯,一雙手卻在不住的撫摸著一件袍子,而這袍子是用各種小動物的皮毛拼湊而成的,有兔皮,有松鼠皮,似乎還有山貓皮,做得極是粗糙,方寶從來沒有看到小婆婆穿過。而且過去他每一次來,大婆婆與小婆婆會很熱情的招呼他,然後大婆婆去煮糖水雞蛋,而小婆婆則笑咪咪的端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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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牡丹

    方寶“嗯”了一聲,站起身,去提了火爐上放的鐵壺洗起臉腳來,等到了小婆婆的房間,睡在她的床上,隱隱還聞到了一陣花香,知道那是大婆婆自制的香粉,心里又是好一番傷感,而在幽淡的香氣之中,大腦里卻不由得浮現出一個純淨如雪,清盈如煙,特別害羞的女孩子來。

    在皇妃村東邊兩百米的地方,是有一所破舊的村小學的,學校還是八十年代初崔國安響應國家“村村有小學”的號召叫了十來個人花了一周時間用黃土壘砌起來的,一共有兩間教室,分為高年級和低年級,名字就叫做皇妃村小學。開始的時候,有一個從成都來支教的年青老師,不過干了沒幾年,吃不了這偏僻山村的苦,就回城去了,于是崔國安就叫了崔文化來弄這事。

    崔文化是崔國安的遠房佷子,他老子是個大字不識的文盲,吃夠了不識字的苦,于是就給大兒子起了這麼一個有文化的名字,而崔文化的確也爭氣,從小勤奮刻苦的學習文化,終于光榮的讀上了初中,千萬別小看了他這個初中文憑,因為在當時的皇妃村,這絕對代表著最高的文化,所以當他返回了皇妃村,理所當然的當上了僅次于崔村長的崔會計,也算是光耀門庭了。

    然而好景不長,當崔國安的堂佷崔明也光榮的從鄉中畢業以後,崔文化就高升了,崔會計變成了崔校長,還當了兩個年級的班主任及各科任課老師再及勤雜工,借崔國安的一句話說,這是重任在肩,只有他崔文化有本領當得下來。

    村長就是皇妃村的皇帝,他的旨意,臣子豈敢不從,于是崔文化就委委屈屈,淒淒慘慘,滿腹牢騷的上任了,不過自從成都來支教的那個老師走了之後,縣教委就再沒有給皇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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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雪路行

    到了第二天早晨,方寶起床吃了早飯,就要出發了。

    而在他出發之前,除了那只叫做“癩皮”的狗,崔天佑把自己所有打獵的裝備都給了他,這些裝備分別是一枝鳥銃,一瓶鉛彈,一柄折疊小刀,一柄月牙形的大砍刀,一條帶著繩索的飛虎抓,一個軍用水壺及一個裝著諸如火柴、手電筒、鋸條、指南針等物具的帆布包,在方寶跟著崔天佑打獵的時候,凡是自己知道的,崔天佑都給他說過了,而方寶也掌握得相當不錯,所以崔天佑才會同意他獨自一人穿越覆蓋在冰雪中的大山到那充滿危險的地方去。

    在臨走的時候,崔天佑還在帆布包里放了大疊煎餅,這種煎餅方寶吃過,特別的干硬,要很費勁兒的才能夠咽下去,但能夠讓人不容易饑餓,這些煎餅足有五公斤左右,夠他和癩皮六天所用,照崔天佑的估計,以方寶的腳程,在平常一去一來,絕對不會超過三天,不過在大雪里前行,至少要在六天以上,十斤煎餅還未必夠,不過他的負重不能再增加,深山里不缺少動物,而方寶帶著鳥銃,如果不夠,是能夠自己解決的。

    告別了崔天佑和還在悲傷若痴中的小婆婆,方寶和癩皮朝著北方啟程。

    ………………………

    天色陰沉,漫天飛雪,白刷刷,灰蒙蒙,天地不分,在大雪堆積下,山增高了,地加厚了,路邊山坡上那密密麻麻的荊棘枝頭,凝結著潔白的雪絮,毛茸茸的形同鹿角,交錯織成各種各樣的圖案。這是浪漫的詩人可以吟出千古佳句的景致,可是對于行路者來說,卻充滿了無比的艱辛。

    對于雪行者來說,除了裝備之外,御寒的裝束也是極其重要的,崔天佑和方寶的身材差不多,將自己的狐皮帽和黑貂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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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最可怕的動物

    天蒙蒙亮,雪小了些,從鵝毛大雪變成了飄飄散散的梅瓣,一人一狗再次向北出發,一個小時之後,就到了第三座大山前,方寶仰望上去,頓時一驚,原來這座山比前面兩座山似乎加起來還要高,而且白雪皚皚的蒼茫一片,不知延伸了多遠,怪不得崔天佑會說第三座山最難翻越,平常的時候都要兩天的時間,在大雪中而行,更不知需要多久了。

    跟著癩皮上山,在上行了兩百米左右,它就順著山腰橫著走起來,這無疑是崔天佑走了無數次才找出的最佳捷徑,不僅荊棘甚少,而且平坦易行,樹木巨大參天,雖然葉子已經掉光,但粗壯繁多的樹枝仍然擋住了大部分的地面,積雪很淺,方寶加快了腳步,向前疾行,他外表看不出有多強壯,但無論是反應還是持久的耐力都極好,崔天佑肯帶他打獵,也是看到他具有一個優秀獵手的潛質,若不是了解這個十七歲少年的能力,又豈會同意他獨自前來。

    大約走了三個小時,雪漸漸的停了,癩皮忽然叫了起來,方寶也听到了隱隱傳來的激流聲,心中頓時一喜,加快了腳步,前行了一百米,就見到下面是一個大斜坡,而在斜坡的盡頭,有一道不足十米寬的狹谷,無疑就是崔天佑說的地方了,只需要順著他系好的繩索下去順著水流走三公里,然後在有巨石橫著的回水區域用藏在草叢里的獨木舟到達對岸,便是那傳說中冬天也開滿各種鮮花的“地獄之門”了。此時,方寶的心里除了害怕,也有著好奇的興奮。

    此時估計已經到了正午,走了這麼久的路,他的肚子也“咕咕”直喚,而且爬繩索是極費體力的事,瞥眼見到旁邊有一株巨大的榕樹,下面有一塊光滑的石頭,也沒有什麼積雪,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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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義狗

    斜坡大約有兩百米左右,當狂奔到一半,他回頭一看,頓時駭了一大跳,身後一大片棕黃皮毛的豺在雪地里躥動著,至少有三十只以上,對于本來就數量不多的豺來說,這絕對是一個大部落了,而且可以肯定的是,由于雪天覓食不易,它們的肚子正空著,只要追上了他,不出十分鐘,他連骨頭都不會剩下。

    就在方寶回頭之時,跑得最快的四頭豺離他不過數米,一頭豺忽然躍起,在空中已經張大了嘴,露出了犀利的牙,而它帶著鉤的爪子,也對準了方寶裸露出的頸部肌膚。

    匆忙之間,方寶趕緊往地下一滾,避過了那頭豺,可是這麼一來身形頓緩,後面的三頭豺立刻凶狠的撲了上來。

    眼看方寶就要被撕咬,只听到“汪汪”兩聲狗哮,一頭灰色的物事躥在了空中,一口咬在了撲得最前的一頭豺的咽喉處。

    這灰色的物事,自然就是跟著方寶的野狗癩皮了,它本來就是在殘酷的環境里生存下來的,而且又受過崔天佑的訓練,一口就準確無誤的咬破了那頭豺的氣管,那頭豺在雪地里滾了滾,留了一條血痕,竟沒有再站起來。

    此時,另外的兩頭豺和剛才被方寶避過的豺立刻撲向了癩皮,三豺一狗立刻在一起血淋淋的撕咬起來,不過癩皮對這樣的群攻顯然很有經驗,很靈敏的閃避著,以少敵多,不僅沒有吃虧,而且片刻又將一頭豺咬得倒在了雪地上。

    另外兩頭豺見到癩皮如此厲害凶勇,頓時“嗚嗚”低叫著後縮,停止了進攻,但數秒之後,等又有五頭豺撲了上來,便再次加入了戰斗,將癩皮團團圍住,或張嘴,或伸爪,對它發動著強烈的攻擊。而癩皮的身上很快就血色一片。

    方寶順著山坡滾了十幾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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