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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碧血劍 作者:金庸(全書完)

袁承志跪下磕頭,說道:「是,是,弟子處置得不對。」穆人清道:「這女娃兒,」說著向青青一指,對孫仲君道:「又犯了甚麼十惡不赦的惡行,你卻連使九下狠招殺著,非取她性命不可?你過來。」孫仲君嚇得魂不附體,哪敢過去?伏在地下連連磕頭,說道:「徒孫只道她是男人,是個輕薄之徒……」
  穆人清怒道:「你削下她帽子,已見到她是女子,卻仍下毒手。再說,是男人就可濫殺嗎?單憑你『飛天魔女』這四字外號,就可想見你平素為人。你不過來嗎?」歸二娘知道師父要將她點成廢人,卸去全身武功,只得磕頭求道:「師父你老人家請息怒,弟子回去,一定將她重重責打。」穆人清道:「你砍下她的肩膀,明兒抬到焦家去求情賠罪。」歸二娘不敢作聲。袁承志道:「徒兒已向焦家賠過罪,又答應傳授一門武功給那人,因此焦家這邊是沒事了。」穆人清哼了聲,道:「木桑道兄幸虧不是外人,否則真叫他笑死啦。究竟是他聰明,吃了本門中不肖子弟的虧,一生不收徒弟,也免得丟臉嘔氣。都起來吧!」眾人都站了起來。
  穆人清向孫仲君一瞪眼,孫仲君嚇得又跪了下來。穆人清道:「拿劍過來。」孫仲君心中怦怦亂跳,只得雙手捧劍過頂,獻了上來。穆人清抓住劍柄,微微一抖,孫仲君只覺左手一痛,鮮血直流,原來一根小指已被削落。穆人清再將劍一抖,長劍斷為兩截,喝道:「從今而後,不許你再用劍。」孫仲君忍痛答道:「是。徒孫知錯了。」她又羞又驚,流下淚來。歸二娘撕下衣角,給她包裹傷處,低聲道:「好啦,師祖不會再罰你啦。」梅劍和見師祖隨手一抖,長劍立斷,這才知袁承志接連震斷他手中長劍,確是本門功夫,心想原來本門武術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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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下午,焦宛兒派了人來幫同打掃佈置,還撥了兩名婢女服侍青青,其他廚子、門公、花匠、侍僕、更夫、馬伕一應俱全,洪勝海便做了總管。袁承志道:「這位焦姑娘年紀輕輕,想得倒真周到。」青青抿嘴笑道:「若能請得到她來這大宅子親主家務,那就一定周到之極啦!我可……我可……」臉上一紅,下面的話可不便說了。袁承志一怔,隨即明白,心想她甚麼都好,就是小心眼兒,一笑之下,不再接口。當晚二更過後,袁承志叫了啞巴,二人搬出柴房中柴草,拿了鐵鍬,挖掘下去。青青仗劍在柴房外把風。挖了半個時辰,只聽得錚的一聲,鐵鍬碰到了一塊大石,剷去石上泥土,露出一塊大石板來。兩人合力將石板抬起,下面是個大洞。青青聽得袁承誌喜叫,奔進來看。袁承志道:「在這裡啦。」取了兩捆柴草,點燃了丟在洞裡,待穢氣驅盡,打手勢叫啞巴守外面,與青青循石級走下去,火把光下只見十隻大鐵箱排成一列。鐵箱都用巨鎖鎖住,鑰匙卻遍尋不見。袁承志再取圖細看,見藏寶之處左角邊畫著一條小小金龍,靈機一動,拿起鐵鍬依著方位挖下去,挖不了幾下,便找到一隻鐵盒,盒子卻沒上鎖。他記起金蛇郎君的盒中毒箭,用繩縛住盒蓋上的鐵環,將鐵盒放得遠遠的,用繩拉起盒蓋,過了一會,見無異狀,移進火把看盒中時,見盒裡放著一串鑰匙,還有兩張紙。取起上面一紙,見紙上寫道:「吾叔之叛,武臣無不降者。魏國公徐輝祖以功臣世勳,忠於社稷,殊可嘉也。內府重寶,倉皇不及攜,魏公為朕守之。他日重光宗廟社稷,以此為資。建文四年六月庚申御筆。」
  袁承志看了不禁凜然,心想這果然是燕王篡位之時建文帝所遺下的重寶。原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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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石膠鎮上,揀了一家大店住下。袁承志吩咐把十隻鐵箱都搬在自己房中,與啞巴兩人合睡一房。剛放好鐵箱,只見兩條大漢走進店來,向袁承志望了一眼,對店伙說要住店。店伙招呼兩人入內,前腳接後腳,又有兩名粗豪漢子進來。袁承志暗暗點頭,心下盤算已定,晚飯過後,各人回房睡覺。睡到半夜,只聽得屋頂微微響動,知道盜伙到了。他起身點亮了蠟燭,打開鐵箱,取出一把把明珠、寶石、翡翠、瑪瑙,在燈下把玩。奇珍異寶在燈下燦然生光,只見窗欞之邊、門縫之中,不知有多少只貪婪的眼睛在向裡窺探。洪勝海聽得聲音,放心不下,過來察看,他一走近,十餘名探子俱各隱身。洪勝海微微冷笑,在袁承志房門上輕敲數下。袁承志道:「進來吧!」
  洪勝海一推門,房門呀的一聲開了,原來竟沒關上。他一進房,只見桌上珠光寶氣,耀眼生輝,不覺呆了,走近看時,但見有指頭大小的渾圓珍珠,有兩尺來長的朱紅珊瑚,有晶瑩碧綠的大塊祖母綠,此外貓兒眼、紅寶石、藍寶石、紫玉,沒一件不是無價之寶。
  洪勝海本不知十隻鐵箱中所藏何物,只道都是金銀,這才引起群盜的貪心,哪知竟有如許珍品。他在江湖多年,見多識廣,但這麼多、這麼貴重的寶物卻從未見過,袁相公卻從何處得來,倒真令人不解了。他走到袁承志身邊,低聲道:「相公,我來收起了好麼?外面有人偷看。」袁承志也低聲道:「正要讓他們瞧瞧。反正是這麼一回事。」拿起一串珍珠,大聲問道:「這串珠子拿到京裡,你瞧賣得多少銀子?」洪勝海道:「三百兩銀子一顆,那是再也不能少了。這裡共是二十四顆,少說也值得一萬五千兩銀子。」袁承志奇道:「怎麼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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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家寨主聽袁承志半癡半呆的嘮叨不休,早已忍耐不住,不停向沙寨主打眼色,要他快下令動手。沙寨主笑容忽斂,長嘯一聲,扇子倏地張開。只見白扇上畫著一個黑色骷髏頭,骷髏口中橫咬一柄刀子,模樣十分可怖。青青見了不覺心驚,輕聲低呼。袁承志雖然藝高膽大,卻也感到一陣陰森森的寒氣。沙寨主磔磔怪笑,扇子一招,數百名盜寇齊向騾隊撲來。袁承志正要縱身出去擒拿沙寨主,忽聽得林中傳出一陣口吹竹葉的尖厲哨聲。沙寨主一聽,臉色陡變,扇子又是一揮,群盜登時停步。只見林中馳出兩乘馬來,當先一人是個鬚眉皆白的老者,後面跟著一個垂髻青衣少女,一瞥之間,但見容色絕麗。兩個來到沙寨主與袁承志之間,勒住了馬。
  沙寨主瞪眼道:「這裡是山東地界。」那老者道:「誰說不是啊!」沙寨主道:「咱們當年在泰山大會,怎麼說來著?」老者道:「我們青竹幫不來山東做案,你們也別去北直隸動手。」沙寨主道:「照呀!今日甚麼好風把程老爺子吹來啦?」那老者道:「聽說有一批貨色要上北直隸來,東西好像不少,因此我們先來瞧瞧貨樣成色。」沙寨主變色道:「等貨色到了程老爺子境內,你老再瞧不遲吧?」那老者呵呵笑道:「怎麼不遲?那時貨色早到了惡虎溝你老弟寨裡,老頭兒怎麼還好意思前來探頭探腦?那可不是太不講義氣了嗎?」
  袁承志和青青、洪勝海三人對望了一跟,心想原來河北大盜也得到了消息,要來分一杯羹,且瞧他們怎麼打交道。只聽山東群盜紛紛起哄,七嘴八舌的大叫:「程青竹,你蠻不講理!」「他媽的,你若講義氣,就不該到山東地界來。」「你不守道上規矩,不要臉!」
  那老者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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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褚紅柳道:「程大哥,這件事說來是老哥的不對了。當年泰山大會,承各位瞧得起,也邀兄弟與會。大家說定不能越界做案呀!」程青竹道:「我們又不是來做案,青竹幫不過玩玩票,改行走一趟鏢。大明朝的王法,可沒不許人走鏢這一條啊。褚老哥,你訊息也真靈通,哪裡有油水,你的煙袋兒就伸到了那裡來。」褚紅柳呵呵大笑,向身後兩名漢子一指道:「這兩位是淮陰雙傑,前幾天巴巴的趕到我莊上來,說有一份財喜要奉送給我。兄弟身子胖了,又怕熱,本來懶得動,可是他哥兒倆十分熱心,兄弟卻不過好意,只得出來瞧瞧。哪知遇上了各位都在這裡,真是熱鬧得緊。」
  袁承志和青青對望了一眼,心中都道:「好哇,又多了三隻夜貓子。」沙天廣心想:「這姓褚的武功高強,咱們破著分一份給他,不如跟他聯手,一起對付青竹幫。」說道:「褚莊主是山東地界上的人,要分一份,我們沒得說的。可是別省的人橫來插手,這次讓了,下次山東的兄弟還有飯吃麼?」褚紅柳道:「程大哥怎麼說?」程青竹道:「我們難得走一趟鏢,沙寨主一定不給面子,那有甚麼法子?大家爽爽快快,刀槍上見輸贏吧。」褚紅柳轉頭道:「沙老弟你說呢?」沙天廣道:「咱們山東好漢,不能讓人家上門欺侮。」這話明明是把褚紅柳給拉扯在一起了。程青竹道:「咱們大伙齊上呢,還是一對一的較量?沙寨主劃下道兒來,在下無不從命。」沙天廣陰陽扇倏地張開,嘿嘿連聲,問褚紅柳道:「褚莊主你怎麼說?」
  褚紅柳自得淮陰雙傑報信,本想獨吞珍寶,但得訊較遲,已然慢了一步,他人手單薄,這時只想厚厚的分得一份。他知青竹幫中好手不少,幫主程青竹享名多年,決非庸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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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竹與沙天廣倏地往兩旁跳開。只見袁承志在馬上搖來晃去,雙手抱住馬頸,忽然翻到了馬肚之下,跟著又翻了上來,雙腳亂撐,狼狽之極。那馬直衝向阿九身旁,在她和褚紅柳之間站定了。袁承志氣喘喘的爬下馬來,一個踉蹌,又險險跌倒,大叫:「危乎險哉,真是死裡逃生。畜生,畜生,你這不是要了大爺的命麼?」這麼一阻,阿九暗叫慚愧,抹了抹額頭汗水,收桿退回。褚紅柳心中雖然不甘,可也不敢追入對方隊伍之中。程青竹道:「沙寨主,老夫還要領教你的陰陽寶扇。」沙天廣道:「正是,最後這一箱,便由咱倆來決勝負吧。」兩人剛才交手十餘招,未分高下,二次交鋒,各不容情,齊下殺手。程青竹雙桿甚長,招術精奇,沙天廣一柄鐵扇始終欺不近身。這時紅日西斜,歸鴉聲喧,一陣陣在空中飛過。再戰數十招,沙天廣漸落下風,腳步已見虛浮。褚紅柳叫道:「雙方勢均力敵,難分勝敗。這一箱平分了吧。」程青竹一聲長笑,竹竿著地橫掃。沙天廣忙躍起閃避。程青竹雙手急收急發,連戳數桿。沙天廣身子凌空,難以閃避,左腿窩裡六桿早著,落下來站立不穩,撲地倒了。程青竹拱手道:「承讓!」收桿回頭。沙天廣一咬牙,一按扇上機括,向程青竹背後扇去,五枚鋼釘疾射而出。程青竹待得聽到風聲,已然不及避讓,五枚鋼釘一齊打在背心,只覺一陣酸麻,知道不妙,迸住氣一言不發,縱身躍近,兩桿疾出,點中了沙天廣小腹。這兩下含憤而發,使足了勁力,沙天廣登時暈了過去。山東群盜各挺兵刃撲上相救,尚未奔近,程青竹也已支持不住,仰天一交摔倒,五枚鋼釘在地下一碰,又刺進了一截。阿九急奔上前扶回。青竹幫幫眾見幫主生死不明,無不大憤,四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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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志道:「劈死了人可不償命!你也不能報到官裡去。要打官司,咱們就不幹。」褚紅柳愈怒,已起殺心,黑起了臉道:「不論誰死,都不償命!」
  袁承志叫道:「小心,刀來啦!」忽地反手橫劈一刀。褚紅柳萬料不到這一刀竟會從這方位劈來,大吃一驚,急忙低頭,帽子已被削了下來,群盜又是一陣轟笑。袁承志笑道:「你的蟹鉗呢?怎麼我好像沒瞧見啊!」話聲方歇,揮刀著地砍去。褚紅柳騰身急跳,鋼刀已把他一雙靴子的靴底切下。這一刀若是上得三寸,褚莊主便成為無腳莊莊主了。袁承志道:「是了:太高太低都不成,太快了你又不成,我慢慢的從中間砍來吧!」這一刀果然便與青青剛才那樣,慢慢推將過去。褚紅柳伸出左手來鉗,準擬一鉗鉗住對方兵刃,右掌毒招立發,非將他五官擊得稀爛不可。不料袁承志這一刀快要推近,突然一翻一劃,刃鋒已在他兩根手指上各劃了一道口子,登時鮮血淋漓。這三刀高下快慢,變化莫測,似是遊戲之作,實則包含了極高深的武功。
  褚紅柳大怒,喝:「鼠輩,你我掌底見生死!」袁承志反手擲出大刀,攀在樹頂的那大漢正往下爬,這刀飛將過去,恰好割斷了他落腳的樹枝,一個倒栽蔥,跌了下來。眾人亂叫聲中,袁承志吸一口氣,已運起了混元功,提起十隻鐵箱,隨手亂丟,一隻接一隻的疊了起來,幾達三丈,說道:「比就比!可是我不大放心。你們這些人賊頭賊腦的,別乘我打得起勁之時,偷了箱子去。」踴身一躍,跳上箱頂,大叫道:「上來比吧。」褚紅柳見他把一口口沉重的箱子越擲越高,已自驚駭於他的神力,待見他輕飄飄的一躍而上,輕功造詣尤其不凡,更是吃驚。他自知輕功不成,哪敢上高獻醜,喝道:「你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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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慷慨同仇日 間關百戰時

袁承志跳上箱頂,把箱子逐只擲下,啞巴一一接住,放上大車。青青笑道:「他們傷了這許多人,只在鐵箱外面摸得幾下,你說是賺了還是蝕了,得請你大師哥用鐵算盤來算一下了。」只聽得遠處號角連聲,人喧馬嘶,果然有大隊人馬到來。袁承志道:「有這許多官兵,盜賊是不敢再來的了。咱們走吧。」檢視車輛伕役,幸無損傷。
  正要啟行,只見數百名官兵分成兩隊,當先衝到。一名把總手舞長刀,喝道:「干甚麼的?」洪勝海道:「趕路的老百姓。」那把總道:「干麼這裡有血跡,有兵器?」洪勝海道:「正有強人攔路打劫,幸得官兵到來,嚇退了強人。」這時已有數隊官兵前去追擊退走的群盜。那把總斜著眼打量大車上的鐵箱,冷冷的問道:「那些是甚麼東西?」洪勝海道:「是行李。」那把總道:「打開來瞧瞧。」洪勝海道:「是些隨身衣物,沒甚麼特別物事。」那把總道:「我說打開,就打開,囉唆甚麼?」青青道:「又沒帶違禁犯法的東西,瞧甚麼?」那把總罵道:「你這小子好橫!」倒提長刀,將刀桿夾頭夾腦砸過去。青青閃身避開。
  那把總見十隻鐵箱結結實實,料想定是裝著貴重財物,一見早就起了貪心,這時乘機叫道:「好小子,膽敢拒捕?喂,弟兄們,把贓物充公!」官兵搶奪百姓財物,那還用多說?一聽「充公」二字,早有十餘官兵一湧而上,七手八腳來抬鐵箱。那把總存心狠毒,只怕事主告到上官,高聲叫道:「這些都是土匪流寇,竟敢抗拒官兵,一概格殺勿論!」當即提刀殺來。袁承志大怒,心想:「要是我們不會武藝,豈不給他殺了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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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分教:抗外敵不妨落後,搶金銀務必爭先。這時袁承志已飛身躍上峭壁,手足並用,拉著石壁上的籐枝樹條,抄向官兵後路。走了一會,果見官兵隊中車輛一輛接著一輛,蜿蜒而來,不計其數,車輛都用黃布蒙住,車上插了旗幟,旗上寫的是「大明江南漕運」幾個紅字,從上面放眼望下去,車隊直如一條其長無比的黃龍。袁承志見此情勢,不覺又驚又喜,驚的是官兵勢大,不易對敵,喜的是如能劫下漕運,那真是對大仇人崇禎皇帝一個當頭猛擊,闖王義兵就更易成事,實是奇功一件。眼見坡下樹木茂密,當即穿林而下,要就近看清楚車隊。不一刻,靠近官兵隊伍,藉著樹木遮掩,連官兵的說話都聽得清清楚楚。車輛連綿不斷,隆隆而過,過了好一陣,忽聽得車行轔轔之聲漸輕,車中所裝似乎已非銀子,從樹木空隙中向外望去,見是百餘輛囚車。車中囚徒雙手反縛,盤膝而坐,每輛車上都插著一面白旗,寫著「候斬巨寇某某某」等字樣,又是甚麼「江洋大盜」、「流寇頭目」、「反叛逆首」、「淮南巨賊」等等,顯見都是反抗朝廷的饑民或山寨盜魁。袁承志心想:「這些人都須加以搭救,但如何下手才是?」正自尋思,忽見一輛車子過來,旗上寫著「候斬反逆孫仲壽一名」九字,袁承志大吃一驚,追了幾步細看,見車中所坐的果然便是孫仲壽。但見他兩鬢斑白,滿臉風霜之色,較之昔日在聖峰嶂上率領同袍祭奠故帥之時,已蒼老得多,但一副慷慨風致,雖在難中,仍是不減當年。袁承志驚訝未定,只見後面囚車中推來的又都是父親舊部,當時教導撫養自己的倪浩、朱安國、羅大千三人都在其內,只是不見應松。袁承志一陣心酸,隨又暗暗歡喜:「老天爺有眼,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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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志道:「你下令全體官兵拋下兵刃,饒你們不死。」那總兵心想:「這漕運何等要緊,給盜賊劫了去,反正也是死罪。」於是頸項一挺,朗然說道:「你們要殺便殺,何必多言。」袁承志一笑,手一使勁,又將他身軀拋向空中,落下來時接著再拋,連拋了三次,那總兵已頭暈腦脹,不知身在何處。袁承志道:「你若不下令,你死了,部下也都活不成。不如降了吧。」那總兵一想,眼下只有這條是活路,只得點了點頭。袁承志問道:「你貴姓?」那總兵道:「小將姓水。」他定一定神,命親兵把手下的副將、參將、游擊、都司等都叫了來,眾將聽得要投降盜賊,嚇得面面相覷。一員都司罵了起來:「你食君之祿,不忠不……」話未說完,袁承志已抓住他往地下一摔,登時暈去。餘下眾將顫聲齊道:「標下奉……奉總座將令。」水總兵道:「下令停戰!」袁承志也傳下號令,命山東群盜不再廝殺,又吩咐水總兵命官兵拋下兵刃。水總兵無奈,只得依言。火把照耀下只見雙方兵戈齊息。忽見五個人在車隊中奔馳來去,亂翻亂找,打開了許多箱籠,見是銀子糧食,便踢在一旁。眾官兵見五人勢惡,敗降之餘,不敢阻攔。奔到臨近,原來是歸辛樹夫婦師徒五人。袁承志叫道:「二師哥,你們找甚麼?我叫他們拿出來。」歸辛樹見統兵將官都集在袁承志身旁,三個起落,已奔到水總兵身邊,一把揪住他胸脯,提了起來。水總兵驚魂未定,哪想突然又遇到一個武功極高之人,給他抓住了,任憑如何猛力掙扎,總歸無用。歸辛樹喝道:「馬上英進貢的茯苓首烏丸,藏在哪裡?」水總兵道:「馬督撫嫌我們車多走得慢,另行派人送到京裡去了。」歸辛樹道:「此話當真?」水總兵道:「我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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