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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碧血劍 作者:金庸(全書完)

溫青似乎等得不耐煩了,不讓沙老大再交待甚麼場面話,冷笑道:
「你定要出醜,可莫怪我手辣,進招。」刷刷兩劍,分刺對方左肩右
膀。沙老大身材魁梧,身法卻頗為靈動,潑風刀一招「鐵牛頂頸」,
反轉刀背,向溫青砸來,這一招既避來劍,又攻敵人,可是手下留
情,只以刀背砸打。溫青叱道:「有甚麼本事,一古腦兒的都抖出來
吧,我可不領你情。」口中說著,手上長劍連攻數招。沙老大微一疏
神,嗤的一聲,肩頭衣服被刺破了一片,肩頭也割傷了一道口子,他
嘰哩咕嚕的罵了幾句,一柄潑風刀施展開來,狠砍狠殺,招招狠毒。
溫青劍走輕靈,盤旋來去,長劍青光閃爍,已把對方全身裹住。

袁承志看兩人拆了數招,已知溫青武功遠在沙老大之上。沙老大刀沉
力勁,看來倒是十分威猛,但刀法失之呆滯。溫青以巧降力,時候稍
長,沙老大額頭見汗,呼吸漸粗,身法已不如初戰時的矯捷。刀光劍
彩中只聽得溫青一聲呼叱,沙老大腿上中劍。他臉色大變,縱出三
步,右手一揚,三枚透骨釘打了過來。溫青揚劍打飛兩枚,另一枚側
身避過。他打飛的兩枚透骨釘中,有一枚突向袁承志當胸飛去。

溫青驚呼一聲,心想這一次要錯傷旁人。哪知袁承志伸出左手,只用
兩根手指,便輕輕巧巧的將那枚透骨釘拈住了。沙老大帶來的大漢中
多人手執火把,將船頭照得明晃晃地有如白晝,溫青瞧得清楚,不禁
一怔:「這手功夫可俊得很哪!原來他武功著實了得。」

沙老大見溫青注視著袁承志,面露驚愕之色,乘他不備,又是三枚透
骨釘射了過去。袁承志急叫:「溫兄,留神!」溫青急忙轉過頭來,
只見三枚透骨釘距身已不過三尺,若不是得他及時呼叫,至多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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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向溫青側目斜視,冷笑道:「果然龍生龍,鳳生鳳,烏龜原是
王八種。有這樣的老子,就生這樣的小畜生。今日再讓你這小輩在老
夫面前放肆,我就不姓榮啦。」也不見他身子晃動,突然拔了起來,
落在溫青面前。溫青挺劍刺去,那老者空手進招,運掌成風,攻勢凌
厲之極。溫青雖有長劍在手,卻被他逼得連連倒退。拆得十多招,溫
青右腕忽被他手指點中,長劍當□落地。那老者腳尖一挑,把劍踢了
起來,左手握住劍柄,右手搭定劍尖,雙手裡彎,拍的一聲,劍身登
時折斷。溫青吃了一驚。

老者喝道:「今日不在你身上留個記號,只怕你日後忘了老夫的厲
害!」手持斷劍,向他臉上劃去。溫青驚呼閃避,老者步步進逼,毫
不放鬆,左手遞出,劍尖青光閃爍,眼見便要劃到溫青臉上。袁承志
心想:「再不出手,他臉上非受重傷不可。」從囊中掏出一枚銅錢,
向老者手中斷劍上投去。噹的一聲,老者只感手上一震,一枚暗器打
在斷劍之上,撞擊之下,虎口一痛,斷劍竟自脫手。溫青本已嚇得面
色大變,這時喜極而呼,縱到袁承志身後,拉著他的手臂,似乎求他
保護。

那老者姓榮名彩,是龍游幫的幫主,在浙南一帶,除了石樑派五祖、
呂七先生等寥寥數人,武功數他為高。他十指練就大力魔爪功,比尋
常刀劍還更厲害。哪知竟被對方一枚小小暗器將手中兵刃打落,真是
生平未遇之奇恥大辱,登時面紅過耳,卻又不禁暗暗心驚:「這小伙
子的手勁怎地如此了得?」

那大漢和婦人也已看出袁承志武功驚人,心想反正金子已給丟入江
中,今日有這硬手在這裡,無論如何佔不到便宜了,不如交待幾句場
面話,就此退走。那婦人叫道:「老爺子,咱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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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問明了石樑的途徑,負了金子,邁開大步走去。石樑離衢州二十
多里,他腳步迅速,不消半個時辰就到了。石樑是個小鎮,附近便是
爛柯山。相傳晉時樵夫王質入山採樵,觀看兩位仙人對弈,等到一局
既終,回過頭來,自己的斧頭柄已經爛了,回到家來,人事全非,原
來入山一去已經數十年。爛柯山上兩峰之間有一條巨大的石樑相連,
鬼斧神工,非人力所能搬上,當地故老相傳是神仙以法力移來,石樑
之名,由此而起。袁承志來到鎮上,迎面遇見一個農婦,問道:「大
嫂,請問這裡姓溫的住在哪裡?」那農婦吃了一驚,說道:「不知
道!」臉上一副嫌惡的神氣,掉頭便走。袁承志走到一家店舖,向掌
櫃的請問。那掌櫃淡淡的道:「老兄找溫家有甚麼事?」袁承志道:
「我要去交還一些東西。」那掌櫃冷笑道:「那麼你是溫家的朋友
了,又來問我干甚麼?」袁承志討了個沒趣,心想這裡的人怎地如此
無禮,見街邊兩個小童在玩耍,摸出十個銅錢,塞在一個小童的手
裡,說道:「小兄弟,你帶我到溫家去。」那小童本已接過了錢,聽
了他的話,把錢還他,氣忿忿的道:「溫家?那邊大屋子就是,這鬼
地方我可不去。」袁承志這才明白,原來姓溫的在這裡搞得天怒人
怨,沒人肯和他家打交道,倒不是此地居民無禮。

他依著小童的指點,向那座大屋子走去,遠遠只聽得人聲嘈雜。走到
近處,見數百名農人拿了鋤頭鐵靶,圍在屋前,大叫大嚷:「你們把
人打得重傷,眼見性命難保,就此罷了不成?姓溫的,快出來抵命
!」人群中有七八個婦人,披散了頭髮坐在地上哭嚷。袁承志走將過
去,問一個農夫道:「大哥,你們在這裡干麼?」那農夫道:「啊,
你是過路的相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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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山幽花寂寂 水秀草青青

睡到中夜,窗外忽然有個清脆的聲音噗哧一笑,袁承志在這地方本來
不敢沉睡,立即驚醒,只聽有人在窗格子上輕彈兩下,笑道:「月白
風清,如此良夜。袁兄雅人,不怕辜負了大好時光嗎?」

袁承志聽得是溫青的聲音,從帳中望出去,果見床前如水銀鋪地,一
片月光。窗外一人頭下腳上,「倒掛珠簾」,似在向房內窺探。袁承
志道:「好,我穿衣就來。」心想這人行事實在令人捉摸不透,倒要
看看他深更半夜之際,又有甚麼希奇古怪的花樣。穿好衣服,暗把匕
首藏在腰裡,推開窗戶,花香撲面,原來窗外是座花園。

溫青腳下使勁,人已翻起,落下地來,悄聲道:「跟我來。」提起了
放在地下的一隻竹籃。袁承志不知他搗甚麼鬼,跟著他越牆出外。

兩人緩步向後山上行去。那山也不甚高,身周樹木蔥翠,四下裡輕煙
薄霧,出沒於枝葉之間。良夜寂寂,兩人足踏軟草,竟連腳步也是悄
無聲息。將到山頂,轉了兩個彎,一陣清風,四周全是花香。月色如
霜,放眼望去,滿坡儘是紅色、白色、黃色的玫瑰。袁承志讚道:
「真是神仙般的好地方。」溫青道:「這些花都是我親手種的,除了
媽媽和小菊之外,誰也不許來。」溫青提了籃子,緩緩而行。袁承志
在後跟隨,只覺心曠神怡,原來提防戒備之意,一時在花香月光中盡
皆消除。

又走了一段路,來到一個小小亭子,溫青要袁承志坐在石上,打開籃
子,取出一把小酒壺,兩隻酒杯,斟滿了酒,說道:「這裡不許吃
葷。」袁承志夾起酒菜,果然都是些香菇、木耳之類的素菜。

溫青從籃裡抽出一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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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志心中一震,說道:「承你這麼瞧得起我,其實,別人的話只要
說得對,咱們都該聽。」溫青道:「哼,我才不聽呢。誰待我好,
我……我心裡也喜歡他,那麼不管他說得對不對,我都聽他的。要是
我討厭的人哪,他說得再對,我偏偏不照他的話做。」

袁承志笑道:「你真是孩子脾氣,你幾歲了?」溫青道:「我十八
歲,你呢?」袁承志道:「我大你兩歲。」溫青低下了頭,忽然臉上
一紅,悄聲道:「我沒親哥哥,咱們結拜為兄弟,好不好?」袁承志
自幼便遭身世大變,自然而然的諸事謹細,對溫青的身世實在毫不知
情,雖見他對自己推心置腹,但提到結拜,那是終身禍福與共的大
事,不由得遲疑。

溫青見他沉吟不答,驀地裡站起身來,奔出亭子。袁承志吃了一驚,
連忙隨後追去,只見他向山頂直奔,心想這人性情激烈。別因自己不
肯答應,羞辱了他,做出甚麼事來,忙展開輕功,幾個起落,已搶在
他面前,叫道:「溫兄弟,你生我的氣麼?」

溫青聽他口稱「兄弟」,心中大喜,登時住足,坐倒在地,說道:
「你瞧我不起,怎麼又叫人家兄弟?」袁承志道:「我幾時瞧你不
起?來來來,咱們就在這裡結拜。」於是兩人向著月亮跪倒,發了有
福共享、有難同當的重誓。站起身來,溫青向袁承志一揖,低低叫了
聲:「大哥!」袁承志回了一揖,說道:「我叫你二弟吧。現下不早
啦,咱們回去睡吧。」兩人牽手回房。

袁承志道:「你別回去吵醒伯母了,咱們就在這兒同榻而睡吧。」溫
青陡然滿臉紅暈,把手一摔,嗔道:「你……你……」隨即一笑,說
道:「明天見。」飄然出房,把袁承志弄得愕然半晌,不知所云。

次日一早,袁承志正坐在床上練功,小菊送來早點。袁承志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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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志躊躇半刻,道:「我誰也不幫,我只聽師父的話。」溫青道:
「師父?你師父是誰?」袁承志道:「我師父是闖王軍中的。」溫青
怒道:「哼,說來說去,你還是幫她。好,金子是在這裡,我費心機
盜來,你也得費心機盜去。三天之內,你有本事就來取去,過得三天
拿不去,我可不客氣了,希里嘩拉,一天就花個乾淨。」袁承志道:
「這麼多黃金,你一天怎花得完?」溫青慍道:「花不完,不會拋在
大路上,讓旁人揀去幫著花麼?」

袁承志拉拉他衣袖,道:「兄弟,跟我來。」兩人走到廳角。袁承志
道:「昨晚你說聽我話的,怎麼隔不了半天就變了卦?」溫青道:
「你待我好,我自然聽你話。」袁承志道:「我怎麼不待你好?這批
金子真的拿不得啊。」溫青眼圈一紅道:「你見了從前的相好,全心
全意就回護著她,哪裡還把人家放在心上?闖王的金子我花了怎樣?
大不了給他殺了,反正我一生一世沒人疼。」說著又要掉下淚來。袁
承志見他不可理喻,很不高興,說道:「你是我結義兄弟,她是我故
人之女,我是一視同仁,不分厚薄。你怎麼這個樣子?」溫青嗔道:
「我就是恨你一視同仁,不分厚薄。哼,不必多說,你三天內來盜
吧!」袁承志拉住他的手欲待再勸,溫青手一甩,走進內堂。袁承志
見話已說僵,只得與安小慧兩人告辭出去,找到一家農舍借宿,問起
失金經過。原來安小慧等護送金子的共有三人,中途因事分手,致為
溫青所乘。

安小慧說起別來情由,說她母親身子安健,也常牽記著他。袁承志從
懷中摸出一隻小金絲鐲來,說道:「這是你媽從前給我的。你瞧,我
那時的手腕只有這麼粗。」安小慧嗤的一笑,瞧著他手臂,問道:
「承志大哥,你這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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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志回過身來,笑吟吟的站住。溫青見他身手如此巧妙,一個「
好」字險些脫口而出,急忙伸手按住了嘴,跟著伸了伸舌頭。

溫方義又羞又惱,饒是他見多識廣,卻瞧不出這三招袖子功夫出於何
門何派。他又怎知袁承志第一招使的是華山派嫡系武功伏虎掌法,第
二招是從木桑道人的輕功中變化出來,第三招「雙蛇鑽腋」卻得自金
蛇郎君的《金蛇秘笈》。袁承志怕對方識得,每一招均略加變化,兼
之手掌藏在袖子之中,溫方義如何能識?溫方達等四兄弟面面相覷,
都覺大奇。

溫方義老臉漲得通紅,鬚眉俱張,突然發掌擊出。月光下袁承志見他
頭上冒出騰騰熱氣,腳步似乎遲鈍蹣跚,其實穩實異常,當下不敢再
行戲弄,一矮身,避開兩招,捲起衣袖,見招拆招,凝神接戰,他生
怕給對方叫破自己門派,使的是江湖上最尋常的五行拳。這路拳法幾
乎凡是學武之人誰都練過,溫氏五祖自然難以從他招式中猜測他的師
承門戶。溫方義雖然出手不快,但拳掌發出,挾有極大勁風,拆得八
九招,袁承志忽覺對方掌風中微有熱氣,向他手掌看去,心頭微震,
但見他掌心殷紅如血,慘淡月光映照之下,更覺可怖,心想,這人練
的是硃砂掌,聽師父說,這門掌力著實了得,可別被他打到了,於是
拳風一緊,招數仍是平庸,勁力卻漸漸增強。

酣鬥中溫方義突覺右腕一疼,疾忙跳開,低頭看時,只見腕上一道紅
印腫起,原來已被他手指劃過,但顯是手下留情。溫方義心頭雖怒,
可是也不便再纏鬥下去了。

溫方山上前一步,說道:「這位袁兄弟年紀輕輕,拳腳居然甚是了
得,那可不容易得很了。老夫領教領教你兵刃上的功夫。」袁承志
道:「晚輩不敢身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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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方施登時變色,兩刀同時發出。袁承志也照樣發出四枚銅錢,先將
雙刀聲音打啞,跟著擊落在地。溫方施哼了一聲道:「好本事!好功
夫!」口中說著,手下絲毫不緩,六把飛刀一連串的擲了出去。他這
時已知勢難擊中對方,故意將六柄飛刀四散擲出,心想:「難道你還
能一一把我飛刀打落?」卻聽得嗚錚、嗚錚接連六響,六柄飛刀竟然
又被十二枚銅錢打啞碰跌。袁承志當日在華山絕頂,不知和木桑道人
下了多少盤棋,打了多少千變萬化之劫,再加上無數晨夕的苦練,才
學會這手世上罕見的暗器功夫。木桑若是在旁,說不定還要指摘他手
法未純,但溫家諸人卻已盡皆心驚。

溫方施大喝一聲:「好!」雙手齊施,六柄飛刀同時向對方要害處擲
出,六刀剛出手,又是六刀齊飛,這是他平生絕技,功夫再好的人躲
開了前面六刀,決再躲不開後面跟上的六刀。十二柄飛刀嗚嗚聲響,
四面八方的齊向袁承志飛去。溫方達眼見袁承志武功卓絕,必是高人
弟子,突見四弟使出最厲害的刀法,心中一驚,叫道:「四弟,別傷
他性命……」話聲未畢,只見袁承志雙手在空中一陣亂抓,右手六
柄,左手六柄,十二柄飛刀盡數抓在手中,接著雙手對著兵器架連續
揚了幾揚。

刀槍架上本來明晃晃的插滿了刀槍矛戟,但見白光閃爍,槍頭矛梢,
盡皆折斷,原來都被他用十二把飛刀斬斷了。飛刀餘勢不衰,插入了
牆壁。

突然之間,五老一齊站起,圈在他身周,目露凶光,同時喝道:「你
是金蛇奸賊派來的嗎?」

袁承志空中抓刀的手法,確是得自《金蛇秘笈》,驀見五老神態凶
惡,便似要同時撲上來咬噬一般,心下不禁驚慌,正要回答,一瞥之
下,忽見廳外三個人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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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方悟在這條軟鞭上下過數十年的功夫,被他這麼輕易避開,豈肯就
此罷手?右手揮出,圈出一個鞭花,向安小慧腳上捲來。這一下避實
就虛,知道這少女功力不高,這一招定然躲不開,如把她拉了下來,
等於是截住了袁承志。袁承志聽得風聲,左手撩出,帶住鞭梢,他上
躍之勢不停,左手使勁,竟將溫方悟提了起來。溫家眾人一見,無不
大駭。

溫方施要救五弟,右手急揚,兩柄飛刀嗚嗚發聲,向袁承志後心飛
去。

袁承志左手鬆開了皮鞭鞭梢,拉著安小慧向牆外躍出,聽得飛刀之
聲,竟不回頭,腳心在飛刀刀身輕輕一擋,飛刀立時倒轉。溫方悟腳
剛落地,兩柄飛刀已當頭射落。他不及起身,抖起皮鞭,想打開飛
刀,哪知皮鞭忽然寸寸斷裂,原來剛才袁承志在半空中提起溫方悟,
實已使上了混元功的上乘內勁,否則他在半空中無從借力,如何提得
起一個一百幾十斤的大漢?這混元勁傳到皮鞭之上,竟然將鞭子扯斷
了。溫方悟大驚,一個「懶驢打滾」,滾了開去,但一柄飛刀已把他
衣襟刺破。他站起來時一身冷汗,半晌說不出話來。

溫方達不住搖頭。五老均是暗暗納罕。溫方義道:「這小子不過廿歲
左右,就算在娘胎裡起始練武,也不過廿年功力,怎地手下竟如此了
得?」溫方山道:「金蛇奸賊這般厲害,也栽在咱們手裡。這小子明
晚再來,咱們好好的對付他。」

袁承志和安小慧回到借宿的農家。安小慧把這位承志大哥滿口稱讚,
佩服得了不得,說道:「崔師哥老是誇他師父怎麼了不起,我看他師
父一定及不上你。」袁承志道:「崔師哥叫甚麼名字,他師父是哪一
位?」安小慧道:「他叫崔希敏,外號叫甚麼伏虎金剛。他師父是華
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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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逾牆摟處子 結陣困郎君

溫南揚說道:「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時我二十六歲。爹爹叫我到
揚州去給六叔做幫手。」袁承志心想:「原來石樑溫氏五祖本有六兄
弟。」溫南揚續道:「我到了揚州,沒遇上六叔。一天晚上出去做案
子,不小心失了手。」溫儀冷冷的道:「不知是做甚麼案子?」

溫南揚怒道:「男子漢大丈夫,敢做難道不敢說?我是瞧見一家大姑
娘長得好,夜裡跳進牆去採花。她不從,我就一刀殺了。哪知她臨死
時一聲大叫,給人聽見了。護院的武師中竟有幾名好手,一齊湧來,
好漢敵不過人多,我就給他們擒住了。」袁承志聽他述說自己的惡
行,竟然毫無羞愧之意,心想這人實是無恥已極。

溫南揚又道:「他們打了我一頓,將我送到衙門裡監了起來。我可也
不怕。我這件案子不是小事,沸沸揚揚的早傳開了。我想六叔既在揚
州,他武功何等了得,得知訊息後,自會來救我出獄。哪知等了十多
天,六叔始終沒來。上官詳文下來,給我判了個斬立決。獄卒跟我一
說,我才驚慌起來。」溫青青哼了一聲,道:「我還道你是不會怕
的。」溫南揚不去理她,續道:「過了三天,牢頭拿了一大碗酒、一
盤肉來給我吃。我知道明天就要處決了,心想是人都要死,只不過老
子年紀輕輕,還沒好好享夠了福,不免有點可惜,心一橫,把酒肉吃
了個乾淨,倒頭便睡。睡到半夜,忽然有人輕輕拍我肩頭。我翻身坐
起,聽得有人低聲在我耳邊說道:『別作聲,我救你出去!』接著嚓
嚓幾聲響,我手腳的鐵鐐手銬,都被他一柄鋒利之極的兵刃削斷了。
他拉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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