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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書劍恩仇錄 作者:金庸(全書完)

第二回:金風野店書生笛 鐵膽荒莊俠士心

李沅芷見錢正倫等扶著童兆和出來,回歸店房,心想點穴功夫真
好,這討厭的鏢師給人點中穴道後一點法子都沒有,師父明明會,可
是偏不肯教,看來他還留著甚麼好功夫,怎生變個法兒求他教呢?回
到房裡,托著腮幫子出了半天神。吃了飯,陪著母親說閑話,李夫人
嘮嘮叨叨的怪她路上盡鬧事,說不許她再穿男裝了。李沅芷笑道:「
媽,你常說沒兒子,現在變了個兒子出來還不高興嗎?」李夫人拿她
沒法,上炕睡了。

    李沅芷正要解衣就寢,忽聽得院子中一響,窗格子上有人手指輕
彈了幾下,一個清脆的聲音說道:「小子,你出來,有話問你。」李
沅芷一楞,提劍開門,縱進院子,只見一個人影站在那裡,說道:「
渾小子,有膽的跟我來。」說著便翻出了牆。李沅芷是初生之犢不畏
虎,也不管外面是否有人埋伏,跟著跳出牆外,雙腳剛下地,迎面就
是一劍刺來。

    李沅芷舉劍擋開,喝道:「甚麼人?」那人退了兩步,說道:「
我是回部霍青桐。喂,我問你,咱們河水不犯井水,干麼你硬給鏢局
子撐腰,壞我們的事?」李沅芷見那人俏生生的站著,劍尖拄地,左
手戟指而問,正是白天跟她惡鬥過的那個黃衫女郎,給她這麼一問,
啞口無言,自己憑空插手,確沒甚麼道理,只好強詞奪理:「天下事
天下人管得,你少爺就愛管鬧事。不服氣麼?我再來領教領教你的劍
朮……」話未說完,刷的就是一劍,霍青桐更加惱怒,舉劍相迎。

    李沅芷明知劍法上鬥不過她,心中已有了主意,邊打邊退,看準
了地位,一直退到陸菲青所住店房之後,突然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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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沅芷適才見童兆和走過之時,還背著那個紅布包袱,她向霍青
桐招了招手,矮身走到一干鏢師所住房外,見房裡燈光還亮著,不敢
長身探看,兩人蹲在牆邊。只聽得房內童兆和不住哇哇怪叫,一會兒
聲息停了。一名鏢師道:「張大人手段真高明,一下子就把我們童兄
弟治好了。」童兆和道:「我寧可一輩子動彈不得,也不能讓紅花會
那小子給我治。」一名鏢師道:「早知張大人會來,剛才也犯不著去
給那小子賠不是啦,想想真是晦氣。」一個中氣充沛的聲音說道:「
你們看著這對男女,明兒等老吳他們一來,咱們就動手。這幾個也真
膿包,四個人鬥一個女娘們還得不了手。只是這案子他們在辦,我不
便搶在頭裡。」童兆和道:「你張大人一到,那還不手到擒來?你抓
到後,我在這小子頭上狠狠的踢他幾腳。」

    李沅芷慢慢長身,在窗紙上找到個破孔向裡張望,見房裡坐著五
六個人,一個四十多歲、氣派威武的面生人居中而坐,想必就是他們
口中的張大人,見那人雙目如電,太陽穴高高凸起,心想:「聽師父
說,這樣的人內功精深,武功非同小可,怎麼官場中也有如此人物?
」只聽閻世章道:「老童,你把包袱交給我,那些回回不死心,路上
怕還有麻煩。」童兆和遲遲疑疑的把包袱解下來,兀自不肯便交過去
。閻世章道:「你放心,我可不是跟你爭功,咱們玩藝兒誰強誰弱,
誰也瞞不了誰。把這包袱太太平平送到京裡,大家都有好處。」

    李沅芷心想,包袱一給閻世章拿到,他武功強,搶回來就不容易
,靈機一動,在霍青桐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即除下帽子,把長髮披在
面前,取出塊手帕蒙住下半截臉,在地下拾起兩塊磚頭,使勁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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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中那使劍的叫店伙來低聲問了幾句,道:「拿酒飯上來。」
店伙答應著下去。那人道:「紅花會的點子沒走,吃飽了再干。」那
書生神色微變,斜著眼不住打量四人。

    李沅芷道:「要不要再幫那女人?」陸菲青道:「別亂動,聽我
吩咐。」他對四名公差沒再理會,只細看那書生。見他吃過了飯,把
長凳搬到院子通道,從身後包裹裡抽出一根笛子,悠悠揚揚的吹了起
來。李沅芷粗解音律,聽他吹的是「天淨沙了」牌子,吹笛不奇,奇
在這笛子金光燦爛,竟如是純金所鑄。這一帶路上很不太平,他孤身
一個文弱書生,拿了一支金笛賣弄,豈不引起暴客覬覦?心裡想,待
會兒倒要提醒他一句。

    四名公差見了這書生的舉動也有些納罕。吃完了飯,那使劍的縱
身跳上桌子,高聲說道:「我們是京裡和蘭州府來的公差,到此捉拿
紅花會欽犯,安分良民不必驚擾。一會兒動起手來刀槍無眼,大夥兒
站得遠遠的吧。」說罷跳下桌來,領著三人就要往內闖去。

    那書生竟是沒聽見一般,坐在當路,仍然吹他的笛子。那使劍的
走近說道:「喂,借光,別阻我們公事。」他見那書生文士打扮,說
不定是甚麼秀才舉人,才對他還客氣一點,如是尋常百姓,早就一把
推開了。那書生慢條斯理的放下笛子,問道:「各位要捉拿欽犯,他
犯了甚麼罪啊?常言道得好: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子曰:『己所不
欲,勿施於人。』我看馬馬虎虎算了,何必一定要捉呢?」使懷杖的
公差走上一步,喝道:「別在這裡囉唆行不行?走開走開!」書生笑
道:「尊駕稍安勿躁。兄弟做東,人家來喝一杯,交個朋友如何?」
那公差怎容得他如此糾纏,伸手推去,罵道:「他媽的,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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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正要闖進,忽然左廂房中竄出一個少年,手持紅布包袱,
向來召重一揚,笑道:「喂,又給我搶來啦!」說話之間已奔到門邊
。張召重一怔,心想:「這批鏢行小子真夠膿包,我奪了回來,又被
人家搶了去。別理他,自己正事要緊!」當下並不追趕,轉身又要進
房。那少年見他不追,停步叫道:「不知哪裡學來幾手三腳貓,還冒
充是人家師叔,羞也不羞?」這少年正是女扮男裝的李沅芷。

    張召重名震江湖,外號「火手判官」。綠林中有言道:「寧見閻
王,莫見老王﹔寧挨一槍,莫遇一張。」「老王」是鎮遠鏢局總鏢頭
威震河朔王維揚,「一張」便是「火手判官」張召重了。這些年來他
雖身在官場,武林人物見了仍是敬畏有加,幾時受過這等奚落?當時
氣往上衝,一個箭步,舉手向李沅芷抓來,有心要把她抓到,好好教
訓一頓,再交給師兄馬真發落。他認定她是馬真的徒弟了。

    李沅芷見他追來,拔腳就逃。張召重道:「好小子,往哪裡逃?
」追了幾步,眼見她逃得極快,不想跟她糾纏,轉身要辦正事。哪知
李沅芷見他不追,又停步譏諷,說他浪得虛名,丟了武當派的臉,口
中說話,腳下卻絲毫不敢停留,張召重大怒,直追出兩三里地,其實
大雨未停,兩人身上全濕了。

    強召重一發狠勁,心說:「渾小子,抓到你再說。」施展輕功,
全力追來。他既決心要追,李沅芷可就難以逃走,眼見對方越追越近
,知他武功卓絕,不禁發慌,斜刺裡往山坡上奔去,張召重一聲不響
,隨後跟來,腳步加快,已到李沅芷背後,一伸手,抓住她背心衣服
。李沅芷大驚,用力一掙,「嗤」的一聲,背上一塊衣衫給扯了下來
,心中突突亂跳。隨手把紅布包袱往山澗裡一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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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來,駱冰和余魚同再無懷疑,一齊下拜。文泰來道:「老前
輩,恕在下不能下來見禮。」陸菲青道:「好說,好說。這位和駱元
通駱五爺是怎生稱呼?」說時眼望駱冰。駱冰道:「那是先父。」陸
菲青道:「元通老弟是我至交好友,想不到竟先我謝世。」言下不禁
淒然。駱冰眼眶一紅,忍住了眼淚。陸菲青問余魚同道:「你是馬師
兄的徒弟了?師兄近來可好?」余魚同道:「托師叔的福,師父身子
安健。他老人家常常惦記師叔,說有十多年不見,不知師叔在何處貴
干,總是放心不下。」陸菲青憮然道:「我也很想念你師父。你可知
另一個師叔也找你來了。」余魚同矍然一驚,道:「張召重張師叔?
」陸菲青點點頭。文泰來聽得張召重的名字,微微一震,「呀」了一
聲。駱冰忙過去相扶,愛憐之情,見於顏色。余魚同看得出神,癡想
:「要是我有這樣一個妻子,縱然身受重傷,那也是勝於登仙。」

    陸菲青道:「我這師弟自甘下流,真是我師門之恥,但他武功精
純,而且千里迢迢從北京西來,一定還有後援。現下文老弟身受重傷
,我看眼前只有避他一避,然後我們再約好手,跟他一決雌雄。老夫
如不能為師門清除敗類,這幾根老骨頭也就不打算再留下來了。」話
聲雖低,卻難掩心中憤慨之意。駱冰道:「我們一切聽陸老伯吩咐。
」說罷看了一下丈夫的臉色,文泰來點點頭。

    陸菲青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交給駱冰。駱冰接過一看,封皮上
寫著:「敬煩面陳鐵膽莊周仲英老英雄」。駱冰喜道:「陸老伯,你
跟周老英雄有交情?」陸菲青還沒回答,文泰來先問:「哪一位周老
英雄?」駱冰道:「周仲英!」文泰來道:「鐵膽莊周老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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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魚同在鎮頭問明了去鐵膽莊的途徑,三人放馬向東南方奔去,
一口氣走出十五六里地,一問行人,知道過去不遠就到。駱冰暗暗欣
慰,心知只要一到鐵膽莊,丈夫就是救下來了。鐵膽莊周仲英威名遠
震,在西北黑白兩道無人不敬,天大的事也擔當得起,只消緩得一口
氣,紅花會大援便到,鷹爪子便來千軍萬馬,也總有法子對付。

    一路上亂石長草,頗為荒涼。忽聽馬蹄聲急,迎面奔來三乘馬。
馬上兩個是精壯漢子,另一人身材甚是魁偉,白鬚如銀,臉色紅潤,
左手嗆啷啷的弄著兩個大鐵膽。交錯而過之時,三人向文泰來等看了
一眼,臉現詫異之色,六騎馬奔馳均疾,霎時之間已相離十餘丈。余
魚同道:「四哥四嫂,那位恐怕就是鐵膽周仲英。」駱冰道:「我也
正想說。似他這等神情,決非尋常人物,手裡又拿著兩個鐵膽。」文
泰來道:「多半是他。但他走得這麼快,怕有急事,半路上攔住了問
名問姓,總是不妥。到鐵膽莊再說吧。」

    又行數里,來到鐵膽莊前,其實天色向晚,風勁雲低,夕照昏黃
,一眼望去,平野莽莽,無邊無際的衰草黃沙之間,唯有一座孤零零
的莊子。三人日暮投莊,求庇於人,心情鬱鬱,俱有淒愴之意。緩緩
縱馬而前,見莊外小河環繞,河岸遍植楊柳,柳樹上卻光禿禿地一張
葉子也沒有了,疾風之下,柳枝都向東飄舞。莊外設有碉堡,還有望
樓吊橋,氣派甚大。

    莊丁請三人進莊,在大廳坐下獻茶。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漢子出
來接待,自稱姓宋,名叫善朋,隨即請教文泰來等三人姓名。三人據
實說了。

    宋善朋聽得是紅花會中人物,心頭一驚,道:「久仰久仰,聽說
貴會在江南開山立櫃,一向很少到塞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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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定後,周大奶奶道:「快叫少爺來,給文奶奶見見。」一個孩
子從內房出來,長得眉清目秀,手腳靈便。駱冰心想看來他已學過幾
年武藝。這孩子向駱冰磕頭,叫聲「嬸嬸」。駱冰握住他的手,問幾
歲了,叫甚麼名字。那孩子道:「今年十歲了,叫周英傑。」駱冰把
左腕上一串珠子褪下,交給他道:「遠道來沒甚麼好東西,幾顆珠子
給你鑲帽兒戴。」周大奶奶見這串珠子顆顆又大又圓,極是貴重,心
想初次相見,怎可受人家如此厚禮,又是叫嚷,又是嘆氣,推辭了半
天無效,只得叫兒子磕頭道謝。正說話間,一個婢女慌慌張張的進來
道:「文奶奶,文爺暈過去啦。」周大奶奶忙叫人請醫生。駱冰快步
出廳,去看丈夫。

    原來文泰來受傷甚重,剛才一生氣,手捏銀餅又用了力,一股勁
支持著倒沒甚麼,一鬆下來可撐不住了。駱冰見丈夫臉上毫無血色,
神智昏迷,心中又疼又急,連叫「大哥」,過了半晌,文泰來方悠悠
醒來。

    孟健雄急遣莊丁趕騎快馬到鎮上請醫,順便報知老莊主,客人已
經留下來了。他一路囑咐,跟著莊丁直說到莊子門口,眼看著莊丁上
馬,順著大路奔向趙家堡,正要轉身入內,忽見莊外一株柳樹後一個
人影一閃,似是見到他而躲了起來。他不動聲色,慢步進莊,進門後
飛奔跑上望樓,從牆孔中向外張望。只見柳樹之後一個腦袋探將出來
,東西張望,迅速縮回,過了片刻,一條矮漢輕輕溜了出來,在莊前
繞來繞去,走得幾步,又躲到一株柳樹之後。孟健雄見那人鬼鬼祟祟
,顯非善類,眉頭一皺,走下望樓,把周英傑叫來,囑咐了幾句。周
英傑大喜,連說有趣。

    孟健雄跑出莊門,大笑大嚷:「好兄弟,我怕了你,成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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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菲青靈機一動,說那個頭插羽毛、手使長劍的回族少女是他朋
友,此物是她所贈。那回人點點頭,又仔細看了一下,放還陸菲青掌
中,將一匹駿馬的韁繩交了給他。陸菲青大喜,忙再取出銀子。回人
搖手不要,牽過陸菲青的坐騎,轉身便走。陸菲青心道:「瞧不出這
麼花朵兒般的一個小姑娘,在回人之中竟有偌大聲勢,一顆鐵蓮子便
如令箭一般。」

    原來這回人正是霍青桐的族人。他們這次大舉東來奪經,沿站設
樁,以便調動人手,傳遞消息。他見這漢人老者持有霍青桐的鐵蓮子
匆匆西行,只道是本族幫手,毫不猶豫,便將好馬換了給他。

    陸菲青縱馬疾馳,前面鎮上又遇到了回人,他把鐵蓮子一取出,
立時又換到了一匹養足了力氣的好馬。這次更加來得容易,因回人馬
匹後腿上烙有部族印記,他拿去換的即是他們本族馬匹,當然更無懷
疑。

    陸菲青一路換馬,在馬上吃點乾糧,一日一夜趕了六百多里,第
二日傍晚到達安西。他武功精湛,武當派講究的又是內力修為,但畢
竟年歲已高,這一日一夜不眠不休的奔馳下來,也已十分疲累。一進
城,取出文泰來所給紅花,插在襟頭。走不上幾步,迎面就有兩名短
裝漢子過來,抱拳行禮,邀他赴酒樓用飯,陸菲青也不推辭。到了酒
樓,一名漢子陪他飲酒,另一個說聲「失陪」就走了。相陪的漢子執
禮甚恭,一句話不問,只是叫菜勸酒。

    三杯酒落肚,門外匆匆進來一人,上前作揖。陸菲青忙起身還禮
,見那人穿一件青布長衫,三十歲左右年紀,雙目炯炯,英氣逼人。
那人請教姓名,陸菲青說了。那人道:「原來是武當派陸老前輩,常
聽趙半山三哥說起您老大名,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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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避禍英雄悲失路 尋仇好漢誤交兵

鎮遠鏢局鏢頭童兆和興沖沖的帶路,引著張召重等一干官府好手,七
八名捕快,趕赴鐵膽莊來。他這次有人壯膽撐腰,可就威風八面了,走到
莊前,向莊丁喝道:「快叫你家莊主出來,迎接欽差。」莊丁見這干人來
勢洶洶,也不知是甚麼來頭,轉身就走。張召重心想周仲英名聲極大,是
西北武林領袖人物,可得罪不得,便道:「這位朋友且住,你說我們是京
裡來的,有點公事請教周老英雄。」他說罷向吳國棟使了個眼色。吳國棟
點點頭,率領捕快繞向莊後,以防欽犯從後門逃走。

    孟健雄一聽莊丁稟告,知道這批人定為文泰來而來,叫宋善朋出去敷
衍,當即趕到文泰來室中,說道:「文爺,外面有六扇門的鷹爪子,說不
得,只好委屈你們三位暫避一避。」當下把文泰來扶起,走進後花園一個
亭子,和余魚同兩人合力把亭中一張石桌搬開,露出一塊鐵板,拉開鐵板
上鐵環,用力一提,鐵板掀起,下面原來是個地窖。

    文泰來怒道:「文某豈是貪生怕死之徒?躲在這般的地方,就是逃得
性命,也落得天下英雄恥笑。」孟健雄道:「文爺說哪裡話來?大丈夫能
屈能伸,文爺身受重傷,暫時躲避,有誰敢來笑話?」文泰來道:「孟兄
美意,文某心領了,這就告辭,以免連累寶莊。」孟健雄不住婉言相勸。

    只聽得後門外有人大聲叫門,同時前面人聲喧嘩,衙門中一干人要闖
向後進。宋善朋拚命阻攔,卻哪裡擋得住?張召重等震於周仲英威名,不
便明言搜查,只說:「寶莊建得這麼考究,塞外少見,請宋朋友引我們開
開眼界。」

    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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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出其不意,不及抵擋,急急低頭避讓。那童兆和吃過文泰來的苦
頭,見他上來時早避在眾人背後,躲得遠遠的,惟恐他還要拚命,找自己
晦氣,哪知越在後面越吃虧,前面的人一低頭,他待見繩索打到,避讓已
自不及,急忙轉身,繩索貫勁,猶如鐵棍,呼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打在背
上,登時撲地倒了。侍衛瑞大林和言家拳掌門人言伯乾一個拿刀、一個手
持雙鐵環,分自左右搶上。余魚同提氣在石級上點了兩腳,縱身而上,手
揮金笛,和總兵成璜打在一起。成璜使開齊眉棍法,棍長笛短,反被余魚
同逼得連連倒退。駱冰以長刀撐著石級,一步一步走上來,快到頂時,只
見地窖口一個魁梧漢子叉腰而立,她鑽起飛刀向那人擲去。那人不避不讓
,待飛刀射至面前,伸出三根手指握住刀柄,其時刀尖距他鼻尖已不過寸
許。駱冰見此人好整以暇,將她飛刀視若無物,倒抽了一口涼氣,舞起雙
刀,傍到丈夫身邊。

    那人正是張召重,眉頭微皺,他不屑拔劍與女子相鬥,便以駱冰那柄
刃鋒才及五寸的飛刀作匕首用,連續三下作進手招數。駱冰步武不靈,但
手中雙刀家學淵源,仍能緊封門戶。相拒四五合,張召重左臂前伸,攻到
駱冰右臂外側,向左橫掠,把她雙刀攔在一邊,運力一推,駱冰立腳不穩
,又跌入地窖。

    那邊文泰來雙戰兩名好手,傷口奇痛,神智昏迷,如發瘋般亂歸狂打
。余魚同施展金笛卻已搶得上風。張召重見他金笛中夾有柔雲劍法,笛子
點穴的手法又是本門正傳,好生奇怪,正要上前喝問,哪知余魚同一招「
白雲蒼狗」,待成璜閃開避讓,突然縱入地窖。原來他見駱冰跌入地窖,
也不知是否受傷,忙跳入救援。

    駱冰站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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