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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俠客行 作者:金庸(全書完)

高三娘子伸手挽住了她手臂,笑道:「這樣一個美貌的店小二,耳上
又帶了一副明珠耳環。江南的店小二,畢竟和我們關東的不同。」眾
人聽了,無不哈哈大笑。丁當也是 哧一聲,笑了出來,心想:「適
才一見四爺爺,便慌了手腳,忙著改裝,卻忘了除下耳環。」

高三娘子見數百名鎮上百姓遠遠站著觀看,不敢過來,知道剛才這一
場惡戰鬥得甚兇,丁不四又殺了三名鎮人,當地百姓定當自己這幹人
是打家劫舍的綠林豪客了,說道:「此地不可久留,咱們也都走吧
。」向丁當道:「小妹子,你這一改裝,只怕將裡衣也弄臟了,我帶
的替換衣服甚多,你若不嫌棄,咱們就找家客店,你洗個澡,換上幾
件。小妹子,像你這樣的江南小美人兒,老姊姊可從來沒見過,你改
了女裝之後,這副畫兒上美女般的相貌,老姊姊真想瞧瞧,日後回到
關東,也好向沒見過世面的親戚朋友們夸口。」

高三娘子這般甜嘴蜜舌的稱讚,丁當聽在耳中,實是說不出的受用,
抿了嘴笑了笑,道:「我不會打扮,姊姊你可別笑話我。」

高三娘子聽她這麼說,知已允諾,左手一揮,道:「大伙兒走吧!」
眾人轟然答應,牽過馬來,先請石破天和丁當上馬,然後各人紛紛上
馬,帶了那關東弟子的屍體,疾馳出鎮。這一行人論年紀和武功,均
以范一飛居首,但此次來到中原,一應使費都由萬馬莊出貲,高三娘
子生性豪闊,使錢如流水一般,便成了這行人的首領。

各人所乘的都是遼東健馬,頃刻間便馳出數十裡。石破天悄悄問丁當
道:「這是去鬆江府的道路麼?」丁當笑著點點頭。其實鬆江府是在
東南,各人卻是馳向西北,和石清夫婦越離越遠了。

傍晚時分,到得一處大鎮,叫做平陽寨,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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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娘子問道:「去不去?」范一飛道:「不管對方是誰,既來叫了
陣,咱們非得赴約不可。」高三娘子道:「不錯,總不能教咱們把關
東武林的臉丟得幹幹淨淨。」

她走到石破天窗下,朗聲說道:「石恩公,小妹子,我們跟人家定了
約會,須得先行一步,明日在前面鎮上再一同喝酒吧。」她頓了一
頓,不聽石破天回答,又道:「此處鬧出了人命,不免有些麻煩,兩
位也請及早動身為是,免受無謂牽累。」她並不邀石丁二人同去赴
約,心想日間惡戰丁不四,石破天救了他四人性命,倘再邀他同去,
變成求他保護一般,顯得關東四派太也膿包了。

這時客店中發現店小二被殺,已然大呼小叫,亂成一團。有的叫嚷:
「強盜殺了人哪,救命,救命!」有的叫道:「快去報官!」有的低
聲道:「別作聲,強盜還沒走!」

石破天低聲問道:「怎麼辦?」丁當嘆了口氣,道:「反正這裡是不
能住了,跟在他們後面去瞧瞧熱鬧吧。」石破天道:「卻不知對方是
誰,會不會是你四爺爺?」丁當道:「我也不知。咱二人可別露面,
說不定是我爺爺?」石破天「啊」的一聲,驚道:「那可糟糕,我
……我還是不去了。」丁當道:「傻子,倘若是我爺爺,咱們不會溜
嗎?你現下武功這麼強,爺爺也殺不了你啦。我不擔心,你倒害怕起
來。」

說話之間,馬蹄聲響,關東群豪陸續出店。只聽高三娘子大聲道:
「這裡二百一十兩銀子,十兩是房飯錢,二百兩是那店小二的喪葬和
安家費用。殺人的是山東響馬王大虎,可別連累了旁人。」石破天低
聲問道:「怎麼出了個山東響馬王大虎?」丁當道:「那是假的,報
起官來,有個推搪就是了。」

兩人出了店門,只見門前馬椿上系著兩匹坐騎,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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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回:真相

石破天和丁當遠遠跟在關東群豪之後,馳出十余裡,便見前面黑壓壓
地好大一片鬆林。只聽得范一飛朗聲道:「是那一路好朋友相邀?關
東萬馬莊、快刀門、青龍門、臥虎溝拜山來啦。」丁當道:「咱們躲
在草叢裡瞧瞧,且看是不是爺爺。」兩人縱身下馬,彎腰走近,伏在
一塊大石之後。

范一飛等聽到馬蹄之聲,早知二人跟著來,也不過去招呼,只是凝目
瞧著鬆林。四個掌門人站在前面,十余名弟子隔著丈許,排成一列,
站在四人之後。鬆林中靜悄悄地沒半點聲息。下弦月不甚明亮,映著
滿野鬆林,照得人面皆青。

過了良久,忽聽得林中一聲 哨,左側和右側各有一行黑衣漢子奔出
。每一行都有五六十人,百余人遠遠繞到關東群豪之後,兜將轉來,
將群豪和石丁二人都圍住了,站定身子,手按兵刃,一聲不出。跟著
鬆林中又出來十名黑衣漢子,一字排開。石破天輕噫一聲,這十人竟
是長樂幫內五堂的正副香主,米橫野、陳沖之、展飛等一齊到了。這
十人一站定,林中緩步走出一人,正是『著手成春』貝海石。他咳嗽
了幾聲,說道:「關東四大門派掌門人枉顧,敝幫兄弟....咳咳....
不敢在總舵靜候,特來遠迎。咳....只是各位來得遲了,教敝幫合幫
上下,等得十分心焦。」

范一飛聽得他說話之間咳嗽連聲,便各是武林中大大有名的貝海石,
心想原來對方正是自己此番前來找尋的正主兒,雖見長樂幫聲勢浩大
,反放下了心事,尋思:「既是長樂幫,那麼生死榮辱,憑此一戰,
倒免了跟毫不相幹的丁不四等人糾纏不清。」一想到丁不四,忍不住
打個寒戰,便抱拳道:「原來是貝先生遠道來迎,何以克當?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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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一行人逕向東北進發,天明後已到了鎮江長樂幫總舵。幫中自有
管事人員對遼東群豪殷勤接待。

石破天和丁當並肩走進內室。侍劍見幫主回來,不由得又驚又喜,見
他帶著一個美貌少女,那是見得多了,心想:「身子剛好了些,老毛
病又發作了。先前我還道他一場大病之後變了性子,哼,他若變性,
當真日頭從西方出來呢。」

石破天洗了臉,剛喝得一杯茶,聽得貝海石在門外說道:「侍劍姐
姐,請你稟告幫主,貝海石求見。」石破天不等侍劍來稟,便擎帷走
出,說道:「貝先生,我正想請問你,那位司徒幫主到底是怎麼回
事?」

貝海石道:「請幫主移步。」領著他穿過花園,來到菊畔壇的一座八
角亭中,待石破天坐下,這才就坐,道:「幫主生了這場病,隔了這
許多日子,以前的事仍然記不得麼?」

石破天曾聽父母仔細剖析,說道長樂幫群豪要他出任幫主,用心險
惡,是要他為長樂幫擋災,送他一條小命,以解除全幫人眾的危難。
但貝海石一直對他恭謹有禮,自己在摩天崖上寒熱交攻,幸得他相
救,其後連日發病,他又曾用心診治,雖說出於自私,但自己這條命
總是他救的,此刻如果直言質詢,未免令他臉上難堪,再說,從前之
事確是全然不知,也須問個明白,便道:「正是,請貝先生從頭至尾
,詳述一遍。」

貝海石道:「司徒前幫主名叫司徒橫,外號八爪金龍,是幫主的師
叔,幫主這總還記得吧?」石破天奇道:「是我師叔,我....我怎麼
一點也不記得了?那是什麼門派?」

貝海石道:「司徒幫主向來不說他的師承來歷,我們屬下也不便多
問。三年以前,幫主奉了師父之命....」石破天問道:「奉了師父之
命,我師父是誰?」貝海石搖了搖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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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總舵大張筵席,宴請關東群豪,石破天、貝海石、丁當在下首相
陪。

酒過三巡,各人說了些客氣話。范一飛道:「恩公大才,整理得長樂
幫這般興旺,司徒大哥想來也必十分喜歡,」貝海石道:「司徒前輩
此刻的釣魚種花,什麼人都不見,好生清閑舒適。敝幫的俗務,我們
也不敢去稟報他老人家知道。」

范一飛正想再設辭探問,忽見虎猛堂的副香主匆匆走到貝海石身旁,
在他耳旁低語了幾句。

貝海石笑著點頭,道:「很好,很好。」轉頭向石破天笑道:「好教
幫主得知,雪山派群弟子給咱們擒獲之後,這幾天凌霄城又派來後
援,意圖救人。那知偷雞不著蝕把米,剛才又給咱們抓了兩個。」石
破天微微一驚,道:「將雪山派的弟子都拿住了?」貝海石笑道:
「上次幫主和白萬劍那廝一起離開總舵,眾兄弟好生記掛,只怕幫主
忠厚待人,著了那斯的道兒....」他當著關東群豪之面,不便直說石
破天為白萬劍所擒,是以如此的含糊其辭,又道:「咱們全幫出動,
探問幫主的下落,在當塗附近撞到一幹雪山弟子,略使小計,便將他
們都擒了來,禁在總舵,只可惜白萬劍那廝機警了得,單單走了他一
人。」

丁當突然插口問道:「那個花萬紫花姑娘呢?」貝海石笑道:「那是
第一批在總舵擒住的,丁姑娘當時也在場,是不是?那次一共拿住了
七個。」

范一飛等心下駭然,均想:「雪山派赫赫威名,不料在長樂幫手下遭
此大敗。」

貝海石又道:「我們向雪山派群弟子盤問幫主的下落,大家都說當晚
幫主在土地廟自行離去,從此沒再見過。大家得知幫主無恙,當時便
放了心。現下這些雪山派弟子是殺是關,但憑幫主發落。」

石破天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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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上群雄愕然相對,誰也沒料到突然竟會有這意外變故發生。

貝海石幹笑道:「嘿嘿,嘿嘿,這是從那裡說起?石幫主....」心下
只連珠價叫苦。

石破天搖頭道:「我爹爹說得不錯。我不是你們的幫主,我不知說過
多少遍了,可是你們一定不信。」

范一飛道:「這中間到底有什麼隱秘,兄弟頗想洗耳恭聽。我們只知
長樂幫的幫主是司徒橫司徒大哥,怎麼變成是石恩公了?」

楊光一直不作聲,這時拈須說道:「白師傅,你也不用性急,誰是誰
非,武林中自有公論。」他年紀雖老,說起話來卻是聲若洪鐘,中氣
充沛,隨隨便便幾句話,便是威勢十中,教人不由得不服。只聽他又
道:「一切事情,咱們慢慢分說,這幾位師傅身上的銬鐐,先行開
了。」

長樂幫的幾名幫眾見貝海石點了點頭,便用鑰匙將雪山弟子身上的鐐
銬一一打開。

白萬劍聽石清和楊光二人的言語,竟是大有向貝海石問罪之意,對自
己反而並無敵意,倒大非始料之所及。他眾師弟為長樂幫所擒,人孤
勢單,向貝海石斥罵叫陣,那也是硬著頭皮的無可奈何之舉,為了雪
山派的面子,縱然身遭亂刀分屍,也不肯吞聲忍辱,說到取勝的把
握,自是半分也無,單貝海石一人自己便未必鬥得過。不料石清夫婦
與楊光突然來到,忽爾生出了轉機,當下並不多言,靜觀貝海石如何
應付。

石清待雪山群弟子身上鐐銬脫去、分別就坐之後,又道:「貝先生,
小兒這麼一點兒年紀,見識淺陋之極,要說能為貴幫一幫之主,豈不
令天下英雄齒冷?今日當著楊老英雄和江南武林朋友,白師傅和雪山
派眾位師兄,關東四大門派眾位面前,將這事說個明白。我這孩兒石
中玉與長樂幫自今而後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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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萬劍踏上一步,森然道:「你還認得我麼?」那人低下了頭,道:
「白師叔,眾....眾位師叔,也都來了。」白萬劍嘿嘿冷笑,道:
「我們都來了。」

貝海石皺眉道:「這兩位容貌相似,身材年歲又是一樣,到底那一位
是本幫的幫主,我可認不出來,這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
....你才是石幫主,是不是?」那人點了點頭。貝海石道:「這些日
子中,幫主卻又到了何處?咱們到處找你不到。後來有人見到這個
....這個少年,說道幫主是在摩天崖上,我們這才去請了來,咳咳
....真正想不到....咳咳....」那人道:「一言難盡,慢慢再說。」

廳上突然間寂靜無聲,眾人瞧瞧石破天,又瞧瞧石幫主,兩人容貌果
然頗為肖似,但並立在一起,相較之下,畢竟也大為不同。石破天臉
色較黑,眉毛較粗,不及石幫主的俊美文秀,但若非同時現身,卻也
委實不易分辨。過了一會,只聽得閔柔抽抽噎噎的哭了出來。

白萬劍說道:「容貌可以相同,難道腿上的劍疤也是一般無異,此中
大有情弊。」丁當忍不住也道:「這人是假的。真的天哥,左肩上
有....有個疤痕。」石清也是懷疑滿腹,說道:「我那孩兒幼時曾為
人暗器所傷。」指著石破天道:「這人身上有此暗器傷痕,到底誰真
誰假,一驗便知。」眾人瞧瞧石破天,又瞧瞧那華服少年,都是滿腹
疑竇。

張三哈哈笑道:「既要偽造石幫主,自然是一筆一劃,都要造得真像
才行。真的身上有疤,假的當然也有。貝大夫這『著手成春』四個字
外號,難道是白叫的嗎?他說我三弟昏迷多日,自然是那時候在我三
弟身上作上了手腳。」突然間欺近身去,隨手在那華服少年的肩頭、
左腿、左臀三處分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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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睜大了眼睛,瞧著石破天。閔柔突然叫道:「孩兒別接!」石破
天道:「媽,我已經答允了的。」雙手伸去,一手抓住了一塊銅牌,
向石清道:「爹爹....不....石....石莊主明知危險,仍是要代上清
觀主赴俠客島去,孩兒....我也要學上一學。」

李四道:「好!英雄俠義,不枉了跟你結拜一場。兄弟,咱們把話說
在前頭,到得俠客島上,大哥、二哥對你一視同仁,可不能給你什麼
特別照顧。」石破天道:「這個自然。」

李四道:「這裡還有幾塊銅牌,是邀請關東范、風、呂三位去俠客島
喝臘八粥的。三位接是不接?」

范一飛向高三娘子瞧了一眼,心想:「你既已經接了,咱們關東四大
門派同進同退,也只有硬著頭皮,將這條老命去送在俠客島了。」當
即說道:「承蒙俠客島上的大俠客們瞧得起,姓范的焉有敬酒不喝喝
罰酒之理?」走上前去,從李四手中接過兩塊銅牌。風良哈哈一笑,
說道:「到十二月初八還有兩個月,就算到那時非死不可,可也是多
活了兩個月。」當下與呂正平都接了銅牌。

張三、李四二人抱拳行禮,說道:「各位賞臉,多謝了。」向石破天
道:「兄弟,我們尚有遠行,今日可不能跟你一起喝酒了,這就告
辭。」石破天道:「喝三碗酒,那也無妨。兩位哥哥的酒葫蘆呢?」
張三笑道:「扔了,扔了!這種酒配起來可艱難得緊,帶著兩個空葫
蘆有什麼趣味?好吧,二弟,咱哥兒三個這就喝三碗酒。」

長樂幫中的幫眾斟上酒來,張三、李四和石破天對幹三碗。

石清踏上一步,朗聲道:「在下石清,忝為玄素莊莊主,意欲與內子
同上俠客島來討一碗臘八粥喝。」

張三心想:「三十多年來,武林中人一聽到俠客島三字,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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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凌霄城

這日晚間,石破天一早就上了床,但思如潮湧,翻來覆去的真到中宵
,才迷迷糊糊的入睡。

睡夢之中,忽聽得窗格上得得得的輕高三下,他翻身從起,記得丁當
以前兩次半夜裡來尋自己,都是這般擊窗為號,不禁沖口而出:「是
叮叮……」只說得三個字,立即住口,嘆了口氣,心想:「我這可不
是發痴?叮叮噹噹早隨她那天哥去了,又怎會再來看我?」

卻見窗子緩緩推開,一個苗條的身形輕輕躍入,格的一笑,卻不是丁
當是誰?她走到床前,低聲笑道:「怎麼將我截去了一半?叮叮噹噹
變成了叮叮?」

石破天又驚又喜,「啊」的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道:「你……你
怎麼又來了?」丁當抿嘴笑道:「我記掛著你,來瞧你啊。怎麼啦,
來不得麼?」石破天搖頭道:「你找到了你真天哥,又業瞧我這假的
作甚?」

丁當笑道:「啊唷,生氣了,是不是?天哥,日裡我打了你一記,你
惱不惱?」說著伸手輕撫他面頰。

石破天鼻中聞到甜甜的香氣,臉上受著她滑膩手掌溫柔的撫摸,不由
得心煩意亂,囁嚅道:「我不惱。叮叮噹噹,你不用再看我。你認錯
了人,大家都沒法子,只要你不當我是騙子,那就好了。」

丁當柔聲道:「小騙子,小騙子!唉,你倘若真是個騙子,說不定我
反而喜歡。天哥,你是天下少有的正人君子,你跟我拜堂成親,始終
……始終沒把我當成是你的妻子。」

石破天全身發燒,不由得羞慚無地,道:「我……我不是正人君子!
我不是不想,只是我不……不敢!幸虧……幸虧咱們沒有什麼,否
則……否則可就不知如何是好!」

丁當退開一步,坐在床沿之上,雙手按著臉,突然嗚嗚嚥嚥的啜泣起
來。石破天慌了手腳,忙問:「怎……怎麼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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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破天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生氣,不敢多說,便即上馬。兩人馳到四
更天時,到了橫石鎮外,下馬入鎮。

丁當引著他來到鎮上四海客棧門外,低聲道:「石莊主夫婦和兒子睡
在東廂第二間大房裡。」石破天道:「他們三個睡在一房嗎?可別讓
石莊主、石夫人驚覺了。」

丁當道:「哼,做父母的怕兒子逃走,對雪山派沒法子交代啊,睡在
一房,以便日夜監視。他們只管顧著自己俠義英雄的面子,卻不理會
親生兒子是死是活。這樣的父母,天下倒是少有。」言語中大有憤憤
不平之意。

石破天聽她突然發起牢騷來,倒不知如何接口才是,低聲問道:「那
怎麼辦?」

丁當道:「你把悶香點著了,塞在他們窗中,待悶香點完,石莊主夫
婦都已昏迷。就推窗進內,悄悄將石中玉抱出來便是。你輕功好,翻
牆進去,白師傅他們不會知覺的,我可不成,就在那邊屋檐下等你
。」石破天點頭道:「那倒不難。陳香主他們將雪山派弟子迷倒擒
獲,使的便是這種悶香嗎?」丁當點了點頭,笑道:「這是貴幫的下
三濫法寶,想必十分靈驗,否則雪山群弟子也非泛泛之輩,怎能如此
輕易的手到擒來?」又道:「不過你千萬得小心了,不可發出半點聲
息。石莊主夫婦卻又非雪山派弟子可比。」

石破天答應了,打火點燃了悶香,雖在空曠之處,只聞到點煙氣,便
已覺頭暈腦脹。他微微一驚,問道:「這會熏死人嗎?」丁當道:
「他們用這悶香去捉拿雪山弟子,不知有沒熏死了人。」

石破天道:「那倒沒有。好,你在這裡等我。」走到牆邊,輕輕一
躍,逾垣而入,了無聲息,找到東廂第二間房的窗子,側耳聽得房中
三人呼吸勻淨,好夢正酣,便伸舌頭舐濕紙窗,輕輕挖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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