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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雪山飛孤 作者:金庸(全書完)

[已閱]

雪山飛孤 作者:金庸(全書完)

人物介紹

胡斐               :   「遼東大俠」胡一刀之子,江湖人稱「雪山飛狐」
胡一刀            :    遼東大俠,闖王四大護衛胡姓護衛飛天狐貍後裔
胡一刀夫人      :    胡斐之母
苗人鳳            :    外號「打遍天下無敵手」,人稱金面佛,闖王四大護衛苗姓護衛後裔
苗若蘭            :    苗人鳳之女
田歸農            :    天龍門(北宗)掌門,闖王四大護衛田姓護衛後裔,奪闖王寶藏未果而死
范幫主            :    興漢丐幫幫主,闖王四大護衛范姓護衛後裔
寶樹和尚(閻基) :  在胡一刀苗人鳳決鬥中下毒,導致胡一刀中毒而死

[ 本帖最後由 于子晴 於 2010-10-8 13:25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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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颼的一聲,一枝羽箭從東邊山坳後射了出來,嗚嗚聲響,劃過長空,
穿入一頭飛雁頸中。大雁帶著羽箭在空中打了幾個觔斗,落在雪地。

西首數十丈外,四騎馬踏著皚皚白雪,奔馳正急。馬上乘客聽得箭
聲,不約而同的一齊勒馬。四匹馬都是身高肥膘的良駒,一受羈勒,
立時止步。乘者騎術既精,牲口也都久經訓練,這一勒馬,顯得鞍上
胯下,相得益彰。四人眼見大雁中箭跌下,心中都喝一生采,要瞧那
發箭的是何等樣人物。

等了半晌,山坳中始終無人出來,卻聽得一陣馬蹄聲響,射箭之人竟
自走了。四個乘客中一個身材瘦長、神色剽悍的老者微微皺眉,縱馬
奔向山坳,其餘三人跟著過去。轉過山邊,只見前面里許外五騎馬奔
馳正急,鐵騎濺雪,銀鬣乘風,眼見已追趕不上。那老者一擺手,說
道:

「殷師兄,這可有點兒邪門。」

那「殷師兄」也是個老者,身形微胖,留著兩撇髭鬚,身披貂皮外
套,氣派是個富商模樣,聽那瘦長老者如此說,點了點頭,勒馬回到
大雁之旁,馬鞭揮出,拍的一聲,抽向雪地,待得馬鞭提起,鞭梢已
將大雁捲了上來。他左手拿著箭桿一看,失聲叫道:「啊!」

三人聽到叫聲,一齊縱馬馳近。那「殷師兄」連雁帶箭向那老者擲
去,叫道:「阮師兄,請看!」瘦長老者伸左手一抄,接了過來,一
看羽箭,大叫:「在這裡了,快追!」勒轉馬頭,當先追了下去。

這茫茫山坡上一片白雪,四下並無行人,追蹤最是容易不過。其餘二
人都是壯年,一個身高膀闊,坐在一匹高頭大馬之上,更是顯得威
武;另一個中等身材,臉色青白,一個鼻子卻凍得通紅。四人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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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殷吉讚道:

「曹世兄,好俊身手啊,當真是英雄出在年少。」曹雲奇怕他追上,
不敢回頭,只道:「請殷師叔多加指點。」口中這麼說,腳下絲毫不
停,奔了一陣,似乎聽得腳步聲息,回頭一望,不禁嚇了一跳,原來
殷吉、阮士中兩人就在他身後不遠,忙加快腳步,急衝數丈。

殷吉微微一笑,不急不徐的跟在後面。山上積雪更厚,道路崎嶇,行
走自是費力。只過了半枝香功夫,曹雲奇漸漸慢了下來,忽覺後腦微
微溫熱,似乎有人呼氣,正要回頭,右肩上有人輕輕一拍,聽得殷吉
笑道:

「小夥子,加把勁兒!」曹雲奇一驚,提氣向前猛衝。這一衝雖把殷
阮兩人拋下了十多丈,但已然心浮氣粗,頭上冒汗。他伸袖一擦額上
汗水,想起適才田青文給自己擦汗的情景,嘴裡間不由得露出微笑,
但聽得背後踏雪之聲,殷吉兩人又趕了上來。

殷吉見曹雲奇這麼一衝一慢,早知他輕功遠不是自己對手,只是七星
手阮士中一聲不響的並肩而行,自己跑得快,他也快,自己跑得慢
了,他跟著放慢腳步,看來尚是遊刃有餘,未盡全力,心道:「你們
師叔姪倆今兒考較老兒來著。」當下猛吸一口氣,施展數十年勤修苦
練的輕功,在白雪山坡上宛似足不點地般滑了上去。

天龍門創自清初,原本一支,到康熙年間,掌門人的兩個大弟子不和
,待掌門人一死,便分為南北兩宗。南宗以輕捷剽悍為尚,北宗卻注
重沈穩狠辣。兩宗武功本源架式完全相同,使用之時,卻頗有異處。
這上山的輕功原是南宗所擅,殷吉人雖肥胖,一施展本門心法,竟然
矯捷勝於猿猴,片刻之間,已趕出曹雲奇一里有餘。阮士中卻仍是不
即不離的與他並肩而行。殷吉數次放快,要想將他拋落,但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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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寨主慘叫一聲,暈了過去,鄭三娘右手補上一刀,將他砍死在坑
中。陶子安聽到馬寨主叫聲,情知不妙,但被熊元獻與靜智兩人纏住
了,自顧尚且不暇,那能分手救人?鄭三娘喘了幾口氣,理一理鬢
髮,取出一塊白布手帕包在頭上,舞動雙刀上前夾擊陶百歲。

那陶百歲若是年輕上二十歲,劉元鶴原不是他的敵手。他向以力大招
猛見長,現下年紀一老,精力究已衰退,與劉元鶴單打獨鬥已相形見
絀,再加上一個鄭三娘在旁偷襲騷擾,更是險象環生。

鬥到酣處,劉元鶴叫一聲:「著!」一招「龍翔鳳舞」,雙拐齊至。
陶百歲揮鞭擋住,卻見鄭三娘雙刀圈轉,也是兩樣兵刃同時攻到。陶
百歲一條鞭架不開四般兵刃,大喝一聲,飛左腳將鄭三娘踢了個觔
鬥,但左脅上終於被她刀鋒劃了一個大口子。片刻之間,傷口流出的
鮮血將雪地染得殷紅一片。但這老兒勇悍異常,舞鞭酣戰,毫不示
怯。

陶子安眼見情勢險惡,心知今日有敗無勝,當下疾攻三刀,乘靜智退
開兩步,隨即向後一躍,叫道:

「罷啦,我父子認輸就是。你們要寶還是要命?」

鄭三娘揮刀向陶百歲進攻,叫道:

「寶也要,命也要。」熊元獻心裡卻另有計較,他去年失了一枝大
鏢,賠得傾家蕩產,心想與其殺他父子,不如叫飲馬川獻出金銀贖
命,於是叫道:

「大家且住,我有話說。」

劉元鶴為人精細,鄭三娘一向聽總標頭的吩咐,聽他如此說,各自向
旁躍開。那靜智卻是個莽和尚,鬥得興發,哪裡還肯罷手,一柄戒刀
使得如風車相似,直向陶子安迫將過去。

熊元獻連叫:

「靜智大師,靜智大師。」靜智宛如未聞。陶子安一聲冷笑,將單刀
往地下一拋,挺胸道:

「你敢殺我?」

靜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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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文奔出里許,見陶子安隨後跟來,正合心意,轉過一個山坡,站
定身子,似嗔似笑的道:「你追我幹麼?」陶子安道:「妹子,咱們
合力對付了那幾個奸賊,自己的事總好商量。」田青文道:「誰是你
的妹子?你幹麼害我爹爹?」陶子安突然在雪地裡雙膝跪倒,指天立
誓,大聲道:「皇天在上,若是我陶子安害了天龍門田老掌門,叫我
日後萬箭攢身,亂刀分屍!」

田青文臉上露出笑容,伸手拉著他背膀,柔聲道:「不是你就好啦。
我也早知不是你,他們……他們……」陶子安躍起身來,握住她左
手,說道:「妹子……」剛叫得一聲,忽見田青文臉上變色,知道背
後來了人,急忙轉身,只聽一人喝道:「你們兩個,在這裡鬼鬼祟祟
的幹甚麼?」田青文怒道:「甚麼鬼鬼祟祟?你給我口裡放乾淨些
。」

陶子安一回頭,見是曹雲奇趕到,叫道:「曹師兄,你莫誤會。」曹
雲奇圓睜雙目,喝道:「誤會你媽個屁!」提劍分心便刺,陶子安只
得舉刀招架。

兩人鬥了數合,雪地裡腳步聲響,鄭三娘如風奔來。曹雲奇罵道:
「臭婆娘,纏個沒完沒了。」反手就是一劍。鄭三娘左刀擋架,右手
回了一刀。陶子安叫道:「鄭三娘,咱們併肩子上,先殺了這蠻漢再
說。」

他一語甫畢,一招「抽樑換柱」,左手虛托,刀鋒從橫裡向曹雲奇反
劈過去。曹雲奇以一敵二,絲毫不懼。他有意要在心上人之前賣弄本
事,劍走偏鋒反而連連進招。陶子安讚道:「好劍法!」身形一矮,
一招「上步撩陰」向他跨下揮去。鄭三娘心想他定然豎劍相架,上盤
勢必空虛,當即雙刀向曹雲奇肩頭砍落。不料陶子安這一刀揮到中途
,突然轉為「退步斬馬刀」,手腕一翻,一刀砍在鄭三娘腿上,喝
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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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眾人一望山峰,不禁倒抽一口涼氣,全身冷了半截。那山峰雖非奇
高,但宛如一根筆管般豎立在群山之中,陡削異常,莫說是人,即令
猿猴也是不易上去,心中都將信將疑:「本領高強之人就算能爬得上
去,可是在這陡峰的絕頂之上,難道還會有人居住不成?」

那老僧微微一笑,在前引路,又轉過兩個山坡,進了一座大松林。林
中松樹都是數百年的老樹,枝柯交橫,樹頂上壓了數尺厚的白雪,是
以林中雪少,反而好走。這座松林好長,走了半個時辰方始過完,一
出松林,即到山峰腳下。

眾人仰望山峰,此時近觀,更覺驚心動魄,心想即在夏日,亦難爬上
,眼前滿峰是雪,若是冒險攀援,十成中倒有九成要跌個粉身碎骨。

只聽一陣山風過去,吹得松樹枝葉相撞,有似秋潮夜至。眾人浪跡江
湖,都見過不少大陣大仗,但此刻立在這山峰之下,竟不自禁的忽感
膽怯。那老僧從懷中取出一個花筒火箭,幌火摺點著了。嗤的一聲輕
響,火箭衝天而起,放出一道藍煙,久久不散。眾人知道這是江湖上
通消息的訊號,只是這火箭飛得如此之高,藍煙在空中又停留這麼久
,卻是極為罕見。眾人仰望峰頂,察看有何動靜。

過了片刻,只見峰頂出現一個黑點,迅速異常的滑了下來,越近越大
,待得滑到半山,已看清楚是一隻極大的竹籃。籃上繫著竹索,原來
是山峰上放下來接客之用。

竹籃落在眾人面前,停住不動。那老僧道:「這籃子坐得三人,讓兩
位女客先上去,還可再坐一位男客。那一個坐?和尚不揩女施主的
油,我是不坐的,哈哈。」眾人均想:「這和尚武功極高,說話卻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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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士中、殷吉、陶百歲等均是久歷江湖之人,一聽雪山飛狐孤身來
犯,而這裡主人佈置了許多一等一的高手之外,還要去請金面佛與丐
幫范幫主來助拳,都想這雪山飛狐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用著對他如
此大動干戈。眼見這寶樹和尚武功如此了得,單是他一人,多半也足
以應付,何況我們上得山來,到時也不會袖手旁觀,只不過當時主人
料不到會有這許多不速之客而已。

其中劉元鶴心中,卻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原來丐幫素來與
朝廷作對,在幫名一不是武林中頂兒尖兒的高手,早知主人邀了這許
多人,倒不如不來了,那金面佛苗人鳳更是遠而避之的為妙;兼之自
己遠來相助,主人卻不在家接客,未免甚是不敬,心下不快,說道:
「老衲固然不中用,但金面佛一到,還有辦不了的事嗎?何必再另約
旁人?」那漢子道:「敝上言道,乘此機會,和眾家英雄聚聚。興漢
丐幫的范幫主也要來。」寶樹一凜,道:「范幫主也來?那飛狐到底
約了多少幫手?」那漢子道:「聽說他不約幫手,就只孤身一人。」

阮士中、殷吉、陶百歲等均是久歷江湖之人,一聽雪山飛狐孤身來
犯,而這裡主人佈置了許多一等一的高手之外,還要去請金面佛與丐
幫范幫主來助拳,都想這雪山飛狐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不用著對他如
此大動干戈。眼見這寶樹和尚武功如此了得,單是他一人,多半也足
以應付,何況我們上得山來,到時也不會袖手旁觀,只不過當時主人
料不到會有這許多不速之客而已。

其中劉元鶴心中,卻如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原來丐幫素來與
朝廷作對,在幫名上加上「興漢」二字,稱為「興漢丐幫」,顯是有
反清之意。上個月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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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雲陽搶步上前,伸手扶起。兩個僮兒已乘機拾起長劍。曹雲奇本是
紫膛臉皮,這時氣得紫中發黑,拔出腰中佩劍,一招「白虹貫日」,
呼的一聲,逕向左僮刺去。周雲陽見師兄接連三番的摔跌,知道兩個
僮兒年紀雖幼,卻是極不好鬥,對方共有二人,自己上前相助,也算
不得理虧,當下跟著出劍,向右僮發招。

左僮向右僮使個眼色,兩人舉劍架開,突然同時躍後三步。左僮叫
道:「大和尚,小人奉主人之命前來下書,並沒得罪這兩位,為甚麼
定要打架?」寶樹微微一笑,說道:「這兩位要考較一下你們的功
夫,並無惡意。你們就陪著練練。」左僮道:「如此請爺們指點。」
兩人雙劍起處,與曹週二人鬥在一起。

這莊子中傭僕婢女,個個都會武功,聽說對方兩個下書的僮兒在廳上
與人動手,紛紛走出來,站在廊下觀鬥。

只見一個僮兒左手持劍,另一個右手持劍,兩人進退趨避,簡直便是
一人,雙劍連環進擊,緊密無比。看來兩人自小起始學劍,就是練這
門雙劍合璧的劍術。難得的是那左僮左手使劍,竟和右僮的右手一般
靈便,定是天生擅用左手。

曹周師兄弟二人連變劍招,始終奈何不了兩個孩子。轉眼間鬥了數十
合,曹週二人雖無敗象,卻也半點佔不到上風。

阮士中心中焦躁,細看二僮武術家數,也不過是一路少林派的達摩劍
法,毫無出奇之處,只是或刺或架,交叉攻防,出擊的無後顧之憂,
守禦的絕迴攻之念,不論攻守,俱可全力以赴而已,自忖以一雙肉掌
可以奪下二僮兵刃,眼見兩個師姪久鬥不下,天龍北宗的威名搖搖欲
墜。當即喝道:「兩個孩子果然了得。雲奇、雲陽退下,老夫跟他們
玩玩。」

曹週二人聽得師叔叫喚,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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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這長頸漢子是山莊的管家,姓于,本也是江湖上的一把好手,甚是精
明幹練。他見竹籃吊到山腰,便探頭下望,要瞧來援的是那一位英
雄。初時但見籃中黑黝黝的幾堆東西,似乎並非人形,待吊到臨近,
見是幾隻箱籠,另有些花盆、香爐之屬,把吊籃裝得滿滿的沒一點空
隙。於管家不禁大奇:「難道是給主人送禮來了?」

二次吊上來的是三個女人。兩個四十來歲,都是僕婦打扮。另一個十
五六歲年紀,圓圓的一雙大眼,左頰上有個酒窩兒,看模樣是個丫
鬟。她不等竹籃停好,便即跨出,向於管家望了一眼,笑道:「這位
定是於大哥了。你的頭頸長,我聽人說過的。」一口京片子,聲音極
是清脆。於管家生平最不喜別人說他頭頸,但見她滿臉笑容,倒也生
不出氣,只得笑著點了點頭。

那丫鬟道:「我叫琴兒。她是周奶媽,小姐吃她奶長大的。這位是韓
嬸子,小姐就愛吃她燒的菜。你快放吊籃去接小姐上來。」於管家待
要詢問是誰家的小姐,琴兒卻咭咭咯咯的說個不停,一面在籃中搬出
鳥籠、狸貓,鸚鵡架、蘭花瓶等許許多多又古怪又瑣碎的事物,手中
忙著,嘴裡也不閒著,說道:「這山峰真高,唉,山頂上沒什麼花兒
草兒,我想小姐一定不喜歡。於大哥,你整天在這裡住,不氣悶嗎
?」

於管家眉頭一皺,心道:「主人正要全力應付強敵,卻從那裡鑽出這
門子囉唆個沒完沒了的人家來?」問道:「你家貴姓?是我們親戚
麼?」

琴兒說道:「你猜猜看,怎麼我一見就知你是於大哥,你卻連我家小
姐姓什麼也不知道呢?我若是不說我叫琴兒,擔保你猜上一千年,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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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樹在人從中緩緩轉了個圈子,微笑道:「各位要跟老和尚動手麼
?」群豪怒目而視,無人接口。這時站得近了,人人看得清楚,寶樹
雖然鬍子花白,臉有皺紋,但雙目炯炯,年紀其實也不甚大。

劉元鶴退後一步,叫道:「大夥兒齊上,先殺老和尚。咱們自己的
事,下了山慢慢商量。」他只覺在山峰上多耽上一刻,便多一分危
險。群豪都感在這山莊中坐立不安,劉元鶴的話正合心意。正要一湧
而上,忽聽門外砰的一聲巨響,似是開了一炮。

眾人愕然相顧。隔了片刻,於管家忽忽從外奔進,臉有驚惶之色,叫
道:「各位,大事不妙!」曹雲奇叫道:「雪山飛狐到了麼?」於管
家道:「那倒不是。我們上下山峰的長索和絞盤,都給人家毀了。」
眾人嚇了一跳,七張八嘴的問道:「那怎麼會?」「沒第二條索兒了
麼?」有沒別的法兒下去?」於管家道:「峰上就只這條長索,小人
一時不察,竟然給飛狐手下那兩個僮兒毀了。」寶樹變色道:「怎麼
毀的?」

於管家道:「弟兄們縋了那兩個小鬼頭下峰,都進屋休息,忽聽到爆
炸之聲,搶出去看時,見絞盤和長索已炸得粉碎。定是這兩個天殺的
小鬼在絞盤中放了炸藥,將藥引通下山峰,點了火燒上來的。」眾人
一呆,紛紛搶出門去,果見絞盤炸成了碎片,長索東一段西一段散得
滿地。幸好絞盤旁的漢子都已走開,無人死傷。

殷吉問寶樹道:「大師,飛狐此舉有何用意?」寶樹道:「那有什麼
難猜?他要咱們盡數餓死在這峰上。」殷吉道:「咱們跟他無怨無
仇。」寶樹道:「他可與此間的主人仇深似海。再說,鐵盒在你們手
裡,那就是跟他結上了樑子。」殷吉道:「飛狐也要這鐵盒?」寶樹
道:「可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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