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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靈異鬼話]正義

[靈異鬼話]正義

天空陰沉沉的,一如現在葉然的心。
  身著一身黑衣,葉然的心無比淒涼。
  「然子……」一個已經啞了嗓子的聲音傳過來,是梁涵的。她現在鼻子紅紅的,眼睛也腫了,哪有半分平時的樣子?
  搖了搖頭,拍了拍梁涵的肩,葉然同樣歎了口氣。
  怎能想到,人這樣就去了……
  看著那張在黑紗遮掩下顯得分外沉重的黑白照片,葉然也感到鼻子一酸。
  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死人,很多人都已經麻木了。但是這一次,死的卻是梁涵的父親,葉然曾經的上司,梁嚴。
  回憶著那個曾經是自己的直屬上司,辦案時嚴厲,但是平時卻又平易近人的長輩的樣子,再看看現在只能在照片中找到的臉,葉然想哭,卻哭不出來。
  「一個警察,要把眼淚留到抓住犯人後的喜極而泣。」昔日的聲音還猶在耳旁,葉然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那已經成為了過去時。
  「小然……」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
  「阿姨。」梁嚴的妻子,梁涵的母親,是局裡面人人稱讚的好警嫂。好不容易,丈夫退休回來了,女兒也走上了工作崗位,正滿心歡喜的等著孫子,豈料……看著那張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的臉,葉然強忍住流淚的衝動,走了上去。
  「唉……他怎麼,就這樣走了……」
  「阿姨,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雖說自己心裡也苦楚非常,可是葉然仍舊強打精神,安慰著肯定比她更傷心的人。
  「小然……他一直一直,把你當親生女兒看待……還說要親眼看你坐上警察局局長的位置……可是現在人已經不在了……」說著,淚水又滾滾落了下來。
  「我明白……我一定會努力完成他的遺願的……」
  「小然,他有件東西,說要給你。是那天晚上的事情。」那天,就是梁嚴突發心臟病,彌留之際的時候。
  「啊?」葉然伸手接過她從衣服裡面掏出的東西:一個古舊的木匣,上面雕刻著簡陋的花紋,看不出是什麼,只是那種花紋讓人有肅然起敬的感覺。
  打開匣子,裡面是一截好像牛角的東西。說是像,其實相差甚遠,表面並不光滑,又一圈一圈的突起,顏色是十分蒼老的土灰色,而且較之牛角要直,尖,細。
  「這是什麼?」順手拿出來,葉然仔仔細細的把玩著。無論如何,這都是自己敬重的先輩留下來的遺物,是慢待不得的。
  「不清楚,只知道是老頭子還在時,非常非常喜歡的東西……」正說著,又掏出了手絹來拭淚。
  「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葉然雖然還不明白,但是心知一定是重要東西,忙不迭的點頭。
  「這樣就好……」說完話,她就步履蹣跚的走了。
  ※※※
  心裡難受,葉然走出了殯儀館正廳,在周圍的花叢中漫步著。
  似乎是為了氣氛的需要,這裡種的全是白色的花,一片一片的白,看的人心裡不舒服。
  不遠處好像還有一片白……卻是和周圍不同的,更有生命力的白……那樣的顏色,像極了記憶中的某個人。
  不斷地搖頭,葉然不允許自己把那個人和這裡聯繫起來。
  「真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你。」可惜的是,隨後響起的聲音讓葉然的想法付之東流。
  「怎麼你會在這裡?」確認了來人,葉然不悅的皺眉。
  「我不能在這兒嗎?」毫不在意葉然的不友好,蕭矢走過來,輕輕笑道。
  「你在沒好事。你來前輩的葬禮幹什麼?」蕭矢出沒的地方,一定會有壞事的發生,這是葉然心裡默認的一個事實了。
  「他是你的前輩?」蕭矢訝然,明顯的什麼都不知道。
  「他還是涵子的老爸呢,不過這與你何關?」聽力再差的人都能聽出來,葉然口氣裡濃濃的不友好。
  「無關。我只是來看看而已。」蕭矢的臉上,一抹驚訝在瞬間滑過,稍頃就消失了。
  「那最好。」葉然說完話,用最快的速度離開。誰了一個不小心,原本小心翼翼抱在懷裡的匣子掉到了地上。
  看著葉然手裡的東西,蕭矢連忙問道:「這是誰的?」
  「我的。」
  「你的……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一句話就把蕭矢堵了回去。
  「可是這個是……你等等好不好。」看著好像避瘟疫一樣跑開的人,蕭矢有些無奈。那東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用的……
  ※※※
  從葬禮上告辭,葉然心情失落的回到了家裡。
  打開電視,漫無目的的按著遙控器,葉然整個人躺在沙發上,任由自己發呆。
  自己身邊的人,走了……這種感覺真是很差很差……
  拿出梁嚴留給自己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角,葉然靜靜的看著。
  應該有什麼用意……可是,是什麼呢?
  心裡一團亂麻,最終還是選擇了逃避。一頭栽倒在床上,葉然進入了夢鄉。
  ※※※
  ……又是做夢。
  算是一種直覺,葉然很快就確定了自己身在夢鄉。至於到底是怎樣的夢,那可就說不准了。
  抱著既來之則安之的念頭,葉然四處觀望,發現自己似乎是浮在空中。腳下,是一片喧嘩。
  「法,法!」似乎有人很大聲的這麼吼著。
  「吵死了……」葉然探頭向下看。
  一塊不小的廣場上,兩個人正站在一起,身上都帶了鐐銬,看服飾,葉然判斷不出是哪個朝代的,不過他們是「犯人」,這是可以肯定的。
  廣場的另一邊,是一隻似羊非羊的怪物,頭上只有一支角,不像是後天的,倒像是天生的。
  看到它頭上的角,葉然忽然感到眼熟——那和自己手中的那支奇怪的角,何其相似!
  「法!」吼聲更大了,似乎是在呼喚那怪物。
  怪物繞場走了兩圈,隨即,將角頂在了一個人身上。
  「他有罪!」更大的吼聲傳來,隨即是一個底氣十足的聲音:「上天已經決定了,這個人有罪。」
  「那是……」葉然轉頭,看見一旁的高台上,一個人正坐在那裡。最明顯的,是他的臉——不知是天生還是後天,居然是紅色的。
  「這個人的樣子好特別啊……還有那個叫『法』的怪物……等等,法,法……難道他是……皋陶!那個中國歷史上,第一位法官……那個怪物叫法,莫非就是傳說中能夠判斷善惡的靈獸?」葉然豁然開朗。
  緊接著,似乎時間變快了,能看見怪物死了,它的角被人砍了下來,然後一直流傳下去。但是用處是一樣的,它似乎繼承了主人的能力,可以裁斷是非善惡。
  然後,又是一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時間,可以看見一個人,拿起那截獸角,對著它說了什麼,又將它放進一個匣子裡。   那個匣子,就是下午自己拿到的那個。至於那個人……
  外表模糊不清,但是很像蕭矢。不過,他的頭髮,是夜一般的漆黑……
  一陣風吹過,一切都模糊了,只能隱隱約約感受到,似乎來到了另一個時空。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憑什麼,惡人沒有他們的報應?可惡,為什麼……我不是警察嗎?應該能夠懲惡揚善,可是他們是官……可惡,可恨!」這會兒,似乎來到了都市裡面。一個年輕人正仰空大喊著,發洩著心中的情緒。
  「他是誰……看起來有些眼熟啊。」葉然皺著眉頭,看著下面的人。
  「我可以幫你。」一個聲音忽然響起,葉然豎起了耳朵,發現下面已經換了個地方。很雜亂的屋子裡面,兩個人正面對面站著。其中一個人似乎是剛才大喊的年輕人,另一個……
  通體的白,卻看不清眉眼,可是,這樣的人……
  蕭矢……
  「我要能夠處罰著世界上所有惡人!」激昂的聲音傳來。
  「好。」白色的人影點頭。
  「你能做到?」
  「它能。」被推過來的匣子裡,一截奇特的獸角,躺在裡面鋪的絨布裡……
  那是……那個匣子……
  「你叫什麼名字?」
  「梁嚴。」
  ※※※
  夢醒了,葉然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一旁的床頭櫃上,那截獸角正躺在上面。
  「不會吧……梁伯伯居然……不可能啊,為什麼……」葉然坐起來,喃喃自語道。
  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相信,教導自己,啟迪自己的人,居然也是那家店的客人……在葉然心裡,他和另一個人,指引了自己前進的方向,可是……
  「我要能夠處罰著世界上所有惡人!」這句話,好像親耳聽到一般清晰。他,究竟是怎麼做的?
  葉然咬了咬牙,拿起了一旁的電話。撥出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幫我找梁涵。」
  「然子,有事嗎?」一個疲憊的聲音傳來。
  「涵子,我問你……你的爸爸他,有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我想要寫一篇文章來紀念他……」口是心非的撒著謊,葉然口不擇言。
  「這個……我不知道啊。」
  「應該有吧,你好好想想。」你最好說沒有……可是說了沒有又代表著……
  「有,我想起來了。爸爸常說……『我有上天的庇佑,可以幫我殺死惡人』。」
  「什麼意思?」
  「我也不清楚……不過據說,在爸爸經手的案子裡,有幾個案子裡面的嫌疑人都是高官,結果最後都暴死了……我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我知道了……謝謝你……」勉強扣上電話,葉然實在撐不住了。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梁伯伯,他真的也和蕭矢有關係嗎?
「喲,小葉啊,你怎麼會來的?」一大早,葉然就步履匆匆地趕到了資料室。看見這個幾乎從來不來的人大駕光臨,負責管資料的大嬸非常吃驚。
  「我為什麼不會來?」
  「語氣這麼沖,遇到案子了?」
  「不……麻煩給我調梁伯伯的案件資料。」管資料的大嬸什麼都好,就是人太囉嗦了。
  「耶~~~~老梁的資料?你要這個幹什麼?寫追悼詞嗎?你這孩子還真上心,不枉老梁這麼看重你……」大嬸的無心直言,在葉然聽來,卻像是莫大的諷刺。
  抱著厚厚的幾個紙袋的案卷資料,葉然坐在一張比較乾淨的椅子上,一份份翻閱著。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看見的那個年紀……大概是他二十來歲的時候。二十來歲,二十來歲應該剛進警局不久,那麼……找到了!」在整包捲宗的最底部,有一份滿是灰塵的案件資料。
  「集美公司貪污案……」讀出上面的名字,葉然打開卷宗,仔細的看著。
  這個案子在當年可以說是盡人皆知。集美公司是一家聯營企業,主要是建築方面的事情。當時的董事長兼總經理涉嫌貪污,可是官官相護,查不出實情。而當時這起案子的經辦人中,最執拗的一個,就是當初剛入警局的梁嚴。他一心認定了那個人貪污,鍥而不捨的查,正好,那個人突發心臟病,就這麼死了。樹倒猢猻散,一樁驚天大案就這麼被挖了出來。
  卷宗上還有幾張照片,其中一張,似乎是那個貪官的情婦之一。臉長得很細膩,有幾分美人的味道。不知道怎麼回事,葉然怎麼看那張照片怎麼眼熟。那張照片下面,寫著那個情婦也在同時自殺了。
  「還好……」看著人名下面排列的罄竹難書的罪責,葉然鬆了口氣。
  還好,是因為正義的原因……把那家店裡的東西轉化為好事,應該也算是功勞一件吧。
  放下卷宗,葉然剛打算站起來,就發現在卷宗裡面又夾了一頁紙。
  「這是……陞遷書?原來是這樣啊,借由這個案子提升了……人員名稱……梁……」剛讀了半截,葉然就說不下去了。
  那上面,清楚地印著梁嚴的名字。
  「一定是巧合……」葉然不停的搖頭,想要排除自己心中的不良想法。
  「你在看這樁案子啊。」忽然,一個頭轉了過來。
  「嗯。」葉然慌亂的掩飾著自己臉上不正常的神色,好在大嬸只是饒有興味的打量著她手裡的卷宗,並沒有注意到。
  「這個案子當初在我們局裡可是傳為美談呢。你知道老梁他老婆,小梁的媽媽吧?她其實是……」
  「你說什麼?!」
  ※※※
  醫院。
  一身警服的葉然很讓那些護士醫生們吃驚,聽她說清來意後,才鬆了一口氣。
  「你說的病人名字是叫梁嚴對吧?我看看……對了,那個病人也挺奇怪的。」
  「怎麼個奇怪法?」
  「當初,我們搶救得很用心,而且也救回來了。」
  「那他怎麼死了?」葉然追問。
  「我們也不清楚。到了後半夜,家屬摁鈴,才發現人已經撐不住了。搶救到凌晨,終於還是……唉,生死有天啊!」護士搖頭歎息道,全然沒有注意到葉然的表情有些僵硬。
  「不過他似乎已經由這個預感了。剛進門,就把老婆叫來了交代遺言……你說怪不怪,剛上六十的人,身子骨也挺硬朗的,怎麼會那樣就死了?還好像先知先覺一樣……」護士的嘴也挺碎,嘮嘮叨叨的說著,聽到葉然的耳朵裡,卻又變了一個味兒。
  「如果他是蕭矢的客人,那麼倒也不奇怪。和那種人扯上關係往往沒什麼好事……不過……為什麼連她也這樣……可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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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剛打開門,葉然就被裡面的人嚇了一跳。
  「你為什麼會在這兒?!」葉然瞪大了眼睛,手指著怡然自得坐在沙發上的蕭矢。
  「我前來拜訪,結果發現門沒鎖,你人又不在,只好進來了。」蕭矢一臉無辜的回答。
  「呃……」早上出門太急了,好像的確忘了鎖門。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葉然迅速扯開話題。
  「『法』的角,給我。」蕭矢直接伸手道。
  「不給。」連想都不想,葉然直接拒絕了。
  「那是本店的貨物。」
  「那是梁伯伯的遺物。」葉然針鋒相對。
  「哼,別告訴我說『法』沒有帶你去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你知道了?不奇怪。」
  「那麼,拿來吧。」蕭矢一臉篤定的樣子,好像認準了她會交出來。
  「想都別想,我不會這麼做的。」葉然仍舊是拒絕。
  「你最好不要這麼做,『法』的角在凡人手中可是會折壽的。」蕭矢連忙勸阻道。
  「我寧可折壽也不要。梁伯伯……是你殺的嗎?」
  「是。」蕭矢點頭了。
  「為什麼?」看著完全沒有愧疚神色的蕭矢,葉然感到心裡不舒服。
  「我要盡早把它收回來。」
  把放在茶几上的匣子端起來,葉然問道:「我又沒有把它帶走,你為什麼不拿走?」
  「你猜呢?」
  把手伸入匣子裡,取出那截獸角,葉然歎氣道:「因為你拿不了。」
  「聰明。」蕭矢輕輕的拍手,「那種附著了上古靈獸魂魄的寶物,我不能亂碰。」
  「那麼說,你要碰必須要有一個條件嘍?」
  「對。」
  「什麼條件?」
  「契約到期。」
  「那就是你說謊了。我剛才去了一趟梁伯伯的家,發現一件有趣的事。我找到的契約書上的到期時間,還有半年。梁伯伯早就知道萬一霸佔了你的東西的後果,不可能那麼蠢擅改時間。而且你又不笨,為什麼會提前做?這種事情對你而言沒有好處,你絕不會做。」葉然平靜的說出自己的推論。
  蕭矢臉上表情複雜,稍頃,他輕輕的歎了口氣:「你真是太聰明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排除了你,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偏偏我還不喜歡。」葉然苦笑:其實能把他當成犯人,也不錯,最起碼免了接下來的痛苦。
  「那你想要怎麼樣?」
  「你說呢?」回頭,葉然扔過去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喜歡,也要去做。因為,這是制裁真兇的唯一途徑。
  ※※※
  「喂,涵子嗎?」「然子?有事?」「嗯……我有件事找你商量,我們市立圖書館見,好嗎?」「很遠耶,好吧好吧……你不能爽約哦。」「嗯。」放下聽筒,看著急匆匆出門,上了車的梁涵,葉然下定了決心……
  ※※※
  「咦?是你?小葉?你不是剛剛才來過嗎?哦,小涵她出去了,不在家。」一身黑袍的人開門,看見臉色端凝的葉然,不免小小的吃驚。「我是來找你的,阿姨。」「找我?有事嗎?」女人微笑,卻在葉然完全沒有笑意的臉面前感到尷尬不已。「是啊……我想問問阿姨,你是個警嫂,應該知道『故意殺人』的罪行吧?您,要怎麼負責呢?」霎時間,屋子裡靜極了,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小葉你開什麼玩笑……」「不是玩笑。梁伯伯走得不明不白,想必是您的傑作吧?」葉然毫不留情的問。「這和我怎麼可能有關係?阿嚴是我的丈夫,我的孩子的母親,我怎麼可能會殺了他?小葉,你不要無中生有。你是警察,說話要負責任。」女人慌亂的說著。「有關係。因為他,殺了你的父親。」「我的父親?我沒有父親……」「有!你的父親,就是當初集美公司案裡面的犯罪嫌疑人,當初集美公司的總經理!你,應該是他情婦的女兒。我看了他情婦的照片覺得很熟悉,那是因為她長得很像梁涵,所以……從那位管資料的大嬸口中我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她告訴我,當初你是因為他把你從困境中解脫出來你才愛上他的,那個困境,應該就是因為父親的死所造成的吧?」「……」「但是梁伯伯疏忽了……那天晚上他真的是因為心臟病才進的醫院,他還以為是……因此,他才告訴了你一切。可笑的是,梁伯伯以為你並不愛你的父親,結果他錯了。至於他的死,應該和你有關係吧?當時正在生死存亡的時候,一個小動作就能要了他的命。」「真不愧是他所看重的人,果然聰明絕頂。」辛酸的聲音,默認了這個結局。「阿姨,果然是你……」「不過你有一點說錯了。我的確不愛我的父親,但是……因為他死了,我原本很美滿的前程也就……我是學藝術的,本來我能上很好的大學,結果卻因為……我一蹶不振,那個時候他出現了,我很天真地愛上了他。可是那天晚上,他告訴我一切的時候,我崩潰了。」「為了什麼?」「我原本能擁有的是這些嗎?我可以有的東西那麼多,現在卻……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所以我要讓他死。」令人膽戰心寒的光芒,在她的眼睛裡閃爍。「只因為這樣?」「對。他不是喜歡正義嗎?哼,正義,正義……這樣的正義!既然如此,那麼我殺了他,也是正義的!」那個不是正義啊……那個只是一廂情願的,報復而已。真正的正義,決不是這個樣子。與其借助於外力制裁犯人,我寧可親手將他們送上黃泉。這,就是我的正義。兒時的話語猶然在耳,葉然看著面前幾近瘋狂的人,不由得歎氣。「阿姨,自首吧……」淚水終於滑下:我已經抓住了犯人了,可是,所謂的「喜」在哪裡?這樣子的結局……
  ※※※
  「媽媽,媽媽……」這,是葉然在一個星期中參加的第二個葬禮。看著哭的臉通紅的梁涵,葉然愧疚的低頭。
  她沒有選擇自首,選擇了自殺。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報仇嗎?」蕭矢也破例參加了。
  「不是。我沒有必要為一個為了所謂的『正義』殺人的人報仇。」
  「那你會怎麼做?處在當時的情況下……」
  「把犯人抓住。」葉然乾脆的回答。
  「你認為人類的法律有用嗎?」
  「『正當防衛』啊。警察可不是只會說真話的人。如果說真有這種事情,我會自己殺了他。」
  「你們兩個似乎沒什麼區別,只不過他的膽子要小得多。借助了『法』的力量。你,卻要用自己的力量。」
  「這是我的正義。」
  「包括看著她自殺?」
  「這不是正義了……我是在徇私。我不想讓涵子知道真相,所以我這麼做。只要真兇伏法,我憑藉著自己的力量出了力,我就不在乎是否接受法律的制裁。」
  「自私。」
  「謝謝誇獎。」
  這就是我的正義……我一直遵循著的,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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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囉
看看到底葫蘆裝什麼膏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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