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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錦醫衛 作者:貓跳 (連載中)

一一零章 青天大老爺

老鄉農捂著臉,不甘置信的看著巡檢老爺,他這一輩子做大明的子民,在田地裡面勤勤懇懇的耕耘,用汗珠和辛勤換來的收穫,總是老老實實的繳納皇糧國稅,從來不敢積欠。
      
     在他心目中,像自己這樣的好百姓,官府總是要體恤幾分的——但現在,僅僅是想討回公道,巡檢老爺便用一記耳光打斷了他對官府的全部幻想。
      
     委屈、憤怒、不甘,渾濁的淚水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流過。

     幾個年輕人,挺著扁擔挎前,眼睛裡冒著火:「三叔公七十多歲了,還被狗官折辱,咱們和他拼了!」

     巡檢老爺嚇得退後了幾步,「反了反了,你們要毆官造反嗎?」

     弓兵們也嚇得面面相覷,要是這麼多鄉農鬧出民亂,可不是他們巡檢司這幾個士兵能壓制住的呀!

     倒是老鄉農識得大體,攔住蠢蠢欲動的年輕人:「後生伢子,不能亂來呀!巡檢老爺總是皇上家的官兒,毆官可就是造反吶……」

     聽到造反兩個字,鼓譟的鄉民們都面面相覷,漸漸退縮了。他們都是最淳樸的農夫,造反、作亂是讓他們極其害怕的字眼。

     那巡檢老爺見狀,又抖起了官威,吆喝眾土兵上前捉拿人犯,眾鄉民眼見老叔公受屈而無可奈何,人人心急火燎。

     就在此時,忽然人群中擠出一人,不由分說便揪住巡檢老爺的衣領,閉著嘴一言不發,只是掄圓了巴掌噼劈啪啪的狠扇。

     眾弓兵都看得呆了,有幾個人反應過來想去救援上司,卻被老兵拉了一把:「傻小子,你不看看人家是誰!」

     幾個弓兵定睛看去,只見來人頭戴無翅烏紗,腳下粉底皂靴,腰繫鸞帶,掛著黃楊木腰牌和細長的腰刀,穿著明黃色的衣服,胸前繡的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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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章 因情殺人?

一一一章 因情殺人?

     三叔公不假思索的道:「您說的是齊曹齊里長嗎?大半個月都不見他影兒了,老婆到處找都沒找到,三番兩次的去州衙門要人,說是被兩個衙役叫去喝酒就再沒回來,是衙門裡人害死的……不過還有些胡亂傳的話,這個?」

     秦林笑道:「你說就是了,捕風捉影的消息也只管說,我自會慢慢查訪真切。」

     「是、是,青天大老爺不會冤枉人的,我老糊塗也就說了,」說著三叔公就四下看了看,帶著鄉下老農特有的小心翼翼,湊近秦林,低聲說: 「也有風聲,說是齊里長老婆偷人,把她謀害了!」

     秦林想了想,又問道:「那麼,齊里長失蹤之前,你們聽說他老婆偷人嗎?」

     「沒有!」三叔公把腦袋亂搖:「是他突然不見了以後,才慢慢聽說的。」

     秦林嘴角翹了起來,神秘的微笑浮現在他的臉上,燭光搖曳,幽暗的雙眸閃現著躍動的火苗。

     里長齊曹家離富池鎮五里遠,秦林命韓飛廉率領五名巡檢司的弓兵,打起燈球火把,去把齊曹的老婆汪氏帶來。

     秦林自己留在巡檢司衙門,押著興國州的兩名戶房書吏寫了自供狀,把清量田畝徇私舞弊的事情一一寫出,簽字畫押。

     本要讓陸遠志拿出去唸,江懋自告奮勇搶了這差事,興沖衝的走出去。

     不一會兒,就聽得外面壩子上歡聲雷動,鄉農們齊聲高喊青天大老爺,過了好一陣江懋才回來,因為激動他的臉有點兒紅。

     「哈哈,今天才曉得做官的樂處,本來考不考進士都無所謂的,大哥、小妹,現在我還非考個狀元不可了!」江懋竭力壓低了聲音,但興奮之情卻是壓抑不住的。

     江懋聲音略大了一點兒,陸遠志站得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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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章 當面對質

一一二章 當面對質

     陸遠志和韓飛廉都覺得汪氏和杜仲的嫌疑很大,懇請秦林動大刑催逼這對狗男女開口吐實,但秦林只是笑笑,似乎早就打好了別的主意。

     巡檢老爺只是為虎作倀,秦林把他叫來訓斥一通,叫他不可再肆意欺負鄉民。

     巡檢忙不迭的點頭答應,秦林站在巡檢司衙門口對著眾鄉親道:「今後這位老爺再欺負百姓,大夥兒報我秦某人的名字,武昌知府張公魚和錦衣衛副千戶石韋都要替你們做主,或者到上游四十里外的蘄州荊王府,找王爺或者世子給本官帶口信,都是一樣的。」

     巡檢老爺嚇得額頭冷汗直往下淌,錦衣衛副千戶、武昌知府、還有荊王千歲,隨便哪個拔根毛也比他從九品巡檢的腰還粗啊!

     秦林見鄉民們兀自有些將信將疑,便敲釘轉角的問著那巡檢:「今後你還魚肉百姓麼?你還要作威作福嗎?信不信本官往北鎮撫司參你一道,便把你這廝充軍三千里?」

     巡檢老爺的頭點得像小雞啄米,連聲說,「不敢、不敢!」
      
     但秦林前面問著他是否還敢作威作福,這麼答倒也不錯,最後面問著那句,倒好像是說秦林不敢參他了。

     嗯?秦林鼻子裡冷哼一聲。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巡檢老爺臉漲得通紅,手忙腳亂的解釋:「下官不是說長官不敢揭參,是說下官不敢再強橫霸道了……唉,這張臭嘴,又冒犯了長官的虎威,該打,該打!」
      
     說著巡檢老爺就朝早已腫大成豬頭的臉上拍了幾下,雖然不曾用力,碰著腫脹處也把他疼得呲牙咧嘴。

     百姓們見了,無不哄堂大笑,只覺得秦林實在是天底下第一號的好官,而這位巡檢老爺,今後是無論如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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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章 溺死手套

一一三章 溺死手套

     大堂上相持不下,只等了一會兒,本州駐守的錦衣衛小旗就帶著麾下十名校尉,急三火四的趕赴州衙來了。

     明朝的州分為直隸州和散州,直隸州由省管轄,行政上相當於府,散州由府管轄,行政上相當於縣,但知州都是從五品。
      
     興國州和蘄州同為散州,蘄州因為是荊王開府之地,所以派駐有一個錦衣衛百戶所,興國州就只設小旗。

     這小旗姓馮,方堂進方師爺看見他帶著人馬急匆匆的趕來,登時朝著秦林連連陰笑——無論什麼官衙,最恨的莫過於「撈過界」,身為過路官居然插手本地的事情,馮小旗不著急上火才怪呢!

     果然,馮小旗明明看見秦林穿著飛魚服、腰間懸著百戶腰牌,也不管不顧,衝著他叫道:「照說你是錦衣衛百戶,在下也得叫'上官'兩個字,可你懂不懂規矩,過路官怎麼管到本州的事情了?」

     方堂進在旁邊笑得十分開心,那胡知州也捋著鬍鬚擺出副看笑話的神情,江家三兄妹雖然極想幫忙,又被方堂進拿話逼住了,擔心本已為「丁憂奪情」之事招致天下士林非議的父親,因此事再遭清議,只能乾著急。

     秦林冷笑一聲,準備拿石韋壓一壓對方:「本官原任蘄州百戶所總旗,湖廣千戶所石千戶……」

     話還沒說完,馮小旗就眼睛瞪得溜圓,顫聲道:「莫非、莫非長官您是蘄州百戶所的秦林秦大人?」

     幹嘛一副激情四射的表情,嘴都張得可以吞下滾雞蛋了?秦林莫名其妙的撓撓頭,據實以告。

     馮小旗立刻推金山倒玉柱下拜,口中高聲報著官銜履歷:「錦衣衛湖廣千戶所武昌百戶所駐興國州從七品小旗馮忠孝,見過秦長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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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四章 胃內容物

一一四章 胃內容物

     看見秦林伸手來扶,江紫本能的扭了一下想躲開,可她本已不能保持平衡,扭這一下就越發控制不住,修長輕盈的身軀正巧跌進秦林懷中。

     秦林鼻端聞到一陣如蘭似麝的幽香,懷抱婀娜的嬌軀,雙手的位置卻正好按在了江紫胸前的兩團豐盈。

     「咦,看不出兔兒爺的胸肌這麼發達,還有點軟……」秦林下意識的捏了兩下,只覺掌心所觸挺翹綿軟,生理結構似乎和男人的胸肌有所區別——突然之間他腦中嗡的一下,知道自己犯了個非常嚴重的錯誤,於是趕緊把手鬆開。

     江紫風擺荷葉般站直,雪玉般的臉蛋早已變做奼紅,深邃而燦爛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盈盈欲泣,任她通讀典籍、智慧過人,此時也心慌意亂,不知如何是好。

     既已知道江紫是女孩,秦林更不敢看她了,抬頭看著天空,厚著臉皮打哈哈:「哎呀,江兄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還怕剖屍檢驗麼?朗朗青天,烈烈紅日,絕對沒有鬼魂出沒的。」

     秦林把剛才的事情一推三六九,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江紫思緒早已變做亂麻,聞言便自我開解:或許,他真沒發現我的女兒身?倒是有可能,他始終不拿正眼瞧人家,偶爾還會有幾分嫌惡之色。

     想到這裡,江紫稍微鬆了口氣,可回想起方才被他抓那幾下的時候時酥胸上麻麻的感覺,就全身發軟、粉臉滾燙。越是強要不去想,越是揮之不去,叫她患得患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幸好別人都被溺死手套的可怕現象嚇得心神微分,沒有誰注意到這邊的情形。

     江紫拍拍胸口,長吁了一口氣。

     秦林也伸手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暗道:好險,好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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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五章 剖腹賭命

一一五章 剖腹賭命

     人分泌的消化液會溶解食物,胃腸道的蠕動則會把食物向下運送,而這兩種消化機能都會在死亡之後立刻停止。於是由胃內容物的消化程度和進入腸道的情況,可以判斷死者的死亡時間距離他最後一頓飯有多久。

     像齊曹這樣身體健康的中年壯男,生前的消化功能是相當良好的,如果在胃裡發現的飯粒、蔬菜和肉食纖維比較完整,有少量食物進入十二指腸,就可以確定在進食後一個小時左右遇害;如果食物已消化成為乳糜狀,食物已進入大腸,甚至胃基本排空,則可把死亡時間認定在餐後四到六個小時。

     而陸遠志剖開的屍體,胃內容物清清楚楚完完整整,基本沒有變成乳糜狀,便可認定他在飯後立刻遇害;除此還有更加確鑿無疑的證據:他的十二指腸空空如也,幾乎沒有食物進入。

     進食後一到兩個小時,食物就會隨著胃腸蠕動,下行到十二指腸。按照張磊和王勝的說法,他們和齊曹在玉食軒吃飯就花了一個時辰,之後出來醒酒又是半個時辰,加起來一個半時辰折合整整三小時,死者的十二指腸居然基本上是空的,這可能嗎?

     秦林抓住方堂進揪到屍體旁邊,幾乎要把他臉湊到屍首剖開的腹腔裡面,嚇得方師爺哇哇大叫,這才把他鬆開,向眾人解釋了由食物消化程度判斷死亡時間的道理。

     方堂進極其奸詐狡猾,即使到了這般境地兀自強辯道:「君子動口不動手,秦長官你揪著學生做什麼?洗冤錄也沒說死者胃腸裡麵食物的事情,誰知道是不是你胡說的?紅口白牙就要憑空污人清白,沒那麼容易!」

     「你!」陸遠志瞪大了眼睛,不知說什麼才好,江家三兄妹的眉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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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六章 令尊張太岳

一一六章 令尊張太岳

     一個過路的正六品錦衣衛百戶,把從五品的知州正堂給捆了,大明開國以來真叫個史無前例,可秦林不僅把胡知州捆了,還捆得理直氣壯,捆得正大光明,連被捆的胡知州,都只能垂著頭唉聲嘆氣​​。

     趁著大人物們忙忙亂亂,兩個不起眼的小人物就腳底板抹油,想溜——汪氏和杜仲這對姦夫淫婦互相打著眼色,一步一捱的朝衙門口縮去。

     「汪氏你別急著走嘛,你丈夫的屍首都不要了?哈哈……」秦林早把他倆的舉動瞧在眼裡,慢悠悠的出言阻止。

     汪氏著慌,擠出個難看的笑容,吭吭哧哧的說不出話來。

     秦林回過頭笑瞇瞇的問道:「方師爺,你的命是保不住了,還要替別人隱瞞,在黃泉下面看著他們逍遙快活嗎?」

     秦林的聲音就像魔鬼的誘惑,瞬間點燃了方堂進的心火,他本來就深恨汪氏,這下更是毫無顧忌,罵道:「這姦夫淫婦又是什麼好人?拿她男人的死活來敲我竹槓,呸!要不是秦大人到此,你也快下去陪齊曹那傻瓜了!」

     這汪氏果然也不是什麼好人,她早就中意年輕的表弟,巴不得丈夫早點死她才好改嫁呢!

     這次齊曹突然失蹤,雖然並沒有把敲詐方堂進的事情告訴汪氏,但汪氏憑著夫妻之間隻言片語,已猜到是州府中人下的手。她並不替丈夫伸冤,只想找方堂進要一筆錢,好和杜仲雙宿一起飛風流快活。

     害怕落下把柄,方堂進當然不肯給她錢,但汪氏在州衙鬧事要丈夫的事情已經被很多人知道,要像殺齊曹那樣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她卻也極難,方堂進隱忍下來,備過段時間再慢慢擺佈她,不料已被秦林將全案揭破。

     那汪氏聽得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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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七章 揚帆金陵

一一七章 揚帆金陵

     中極殿大學士首輔張居正,世居江陵,號太岳。

     江家三兄妹來自江陵相府,是張居正的嫡親兒女,初識秦林時不知道他的底細,便指地為姓,取了「江陵」的江字為假姓。

     江敬實為張家長子張敬修,江懋則是三公子張懋修,而小妹江紫就是江陵相府唯一的女兒、張居正的掌上明珠張紫萱。

     張居正柄國多年,威勢之炬赫為大明兩百年所未有,連皇帝都以師禮相待,出行時各地督撫、親王都到轄區邊境遠迎。王之垣雖為正二品封疆大吏,私底下見了張居正都是大禮參拜的,因此見了張家的三位世侄,他並不敢擺出老世叔的架子。

     張敬修舉止沖淡謙和,頗有君子溫潤如玉的風範,與王之垣答話:「家父上月還有家信寄來,曾提到世叔大名,謂世叔於湖廣試行新政極為得力,朝中鹹稱為諸督撫中第一個能員。」

     所謂「朝中鹹稱」,其實是張居正的看法,果然一語之褒勝於華袞,王之垣立刻喜形於色,口中連稱受之有愧。

     略為寒暄幾句,王之垣就轉入了正題,憂心忡忡的道:「張太岳先生受先皇託孤之任,以砥礪天下自負,南平倭寇、北定韃靼,如今又大力推行新政……興國州此案一旦公佈,朝野之間議論紛紛,必對新政不利呀!」

     張居正實行一條鞭法,清量田畝乃是推行新政的關鍵,偏偏就在興國州出了地主豪強勾結官吏隱瞞田畝、轉嫁給平民百姓的惡性案件,還是在張居正的家鄉湖廣出的事!

     張敬修、張懋修兄弟倆聞言半晌默然,以朝堂黨爭而論,這件事當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有利於張居正推行新政,但是……

     王之垣見張家兄弟為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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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八章 執掌秦淮

一一八章 執掌秦淮

     秦林所乘的茭白船順江而下快逾奔馬,過九江、安慶、蕪湖,直下南京。

     這天早晨,聽得艙外喧譁,秦林走到甲板上一看,已能遙遙望​​見南京的城牆了,可惜江上有淡淡的早霧,遠遠的看不分明。

     茭白船大,不好去秦淮河裡面擠,但賈富貴早有安排,派人去雇了一艘畫舫請秦林換乘。

     藉著錦衣衛百戶的金字招牌,這一路沒人敢來滋擾,正稅陋規都逃了,賈富貴賺了不少,喜滋滋的和秦林作別,茭白船自去貨碼頭卸貨。

     秦林等人乘上的畫舫新不新、舊不舊,是專門停在秦淮河入長江的口子上接官員、富商的。船主人是個戴綠頭巾的大麻子,姓蔣排行老三,極其健談,問得秦林是第一次到南京,一路上與他解說。

     從長江轉進秦淮河口,便看清了南京城牆,果然巍峨壯麗,遠勝別處州縣。據蔣三解說,這南京城內城門十三、外城門十八,城牆周圍一百二十多里,乃是東南第一勝景。

     船到三山門——也就是老百姓說的水西門,便過水閘進城了,秦淮河從南京穿城而過,畫舫可以直接駛到城裡面。

     蔣三果然不曾胡吹大氣,這南京城裡果然人煙繁茂,處處金粉樓台,秦淮河上畫船穿梭往來,近處河房青瓦粉壁,遠處各王府、寺廟紅牆黃瓦,蔚為壯觀。

     街上行人都衣衫齊整,神情從容不迫,連賣花的婆子、挑擔的力夫也面帶笑容,並無愁苦之色;一路上看見許多茶社,懸著旗旛燈籠,插著時新的鮮花,裡面都是尋常百姓喫茶聽說書,坐得滿滿噹噹,人人喜笑顏開。

     秦淮河兩邊岸上的河房,都垂著珠簾、掛著薄紗,窗內影影綽綽的看不分明,但也瞧見幾個婀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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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章 大水沖了龍王廟

一一九章 大水沖了龍王廟

     百戶所設在鈔庫街,就在夫子廟南面秦淮河對岸,大大有名的烏衣巷旁邊。

     烏衣巷是東晉高門貴族的聚居地,開國丞相王導和指揮淝水之戰的謝安都住在此處,謝安所居的「來燕名堂」雖然歷經滄桑,依然華麗典雅氣象非凡,「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說的就是這裡。

     但百戶所的衙門和「來燕名堂」一比,就太丟份兒了;委委屈屈的縮在旁邊小巷子裡面,低矮的門頭結滿了蜘蛛網,掛的幾扇虎頭牌生著厚厚一層的灰。如果說南京城中眾多輝煌壯麗的建築是華麗的貴婦人,那麼它就像個受氣的童養媳。

     漆都快掉光了的大門緊緊閉著,陸遠誌上前砰砰的拍門,半晌也沒人應答,倒是吆五喝六的推牌九聲音從院牆裡面傳出。

     陸遠志回過頭,一臉的無可奈何,韓飛廉和牛大力也大眼瞪小眼。

     從看到百戶所衙門的那一刻起,他們已隱隱覺得,這份差使也許並沒有想像中那麼輕鬆愉快,那麼油水豐厚。

     秦林倒是無所謂,輕描淡寫的說:「把門砸了。」

     牛大力聞言一怔,繼而咧嘴笑起來,退後幾步,猛的助跑前衝,藉著衝勢一腿踹出。

     這一腿力道不下千斤,嘭的一聲巨響,早已腐朽的大門轟然倒下。

     裡面的牌九聲忽然停了,有個毛喳喳的聲音叫道:「不好,打上門來了,弟兄們抄傢伙上啊!」

     百戶所衙門內頓時一片喧鬧,不曉得多少人四處亂竄:「禍事了,快跑!」

     「跑個屁,欺人太甚,咱抄傢伙和他們拼了!」

     「誰把老子的打虎棍拿了?」

     「遊枴子,你他媽想賴賬啊?上一把我是梅花,你是長三,給錢給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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