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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擇天記 作者:貓膩 (連載中)

第二百三十三章 雁鳴(下)

  忽然間,樹林裡的鳥鳴消失無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它們知道,有個比它們更聒噪的傢伙,來到了場間。看著出現在碑廬前的唐三十六,陳長生有些奇怪,按照前些天的慣例,應該直到暮深,這個傢伙才會捨得離開天書碑才是。

  「你知道那兩個人是誰嗎?」唐三十六看著山道方向,微微挑眉問道。

  「不知道來歷,兩個……」陳長生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道:「不知所謂的人。」

  唐三十六看他臉上神情,才發現他真是不在乎那兩個人刻意的羞辱嘲笑,有些惱火說道:「就算是不知所謂的人,難道就能無所謂?」

  陳長生說道:「別說這些,你怎麼出來了?」

  唐三十六這才想起自己是來做什麼的,盯著他的眼睛,略帶幾分傲意說道:「我看到了第三座碑。」

  陳長生怔了怔,說道:「那不是前天就發生了的事情?」

  唐三十六明顯不滿意他的反應,提高聲量說道:「重要的是,我快要破境了。」

  陳長生怔了怔,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誠摯說道:「是嗎?那真好。」

  唐三十六很是無奈,說道:「我快要超過你了,明白嗎?」

  「我一直等著這一天。」陳長生滿臉喜悅,從懷裡取出一個藥匣遞到他身前,說道:「裡面有如何服藥的說明,破境通幽是大事,不敢大意,到哪一步該吃哪顆藥,每次服藥的劑量,一定不能弄錯了,我晚上會請折袖幫忙盯著。

  匣子裡是大朝試前落落請離宮教士煉製出來的丹藥,用的是他和唐三十六在百草園裡偷的名貴藥草、還有落落讓族人準備的珍稀藥材,專門用來幫助坐照境修行者破境通幽,單從藥力論,只怕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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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日看盡前陵碑1


陳長生在石碑上看到的二十八個字,合起來便是一首詩。

「一江煙水照晴嵐,兩岸人家接畫簷,淡荷叢一段秋光,卷香風十里珠簾。」

這首詩是兩千年前,道門之主入天書陵觀碑時寫下的。天書陵裡的第一座天書碑名為照晴,也正是由此而來。

陳長生用的解碑方法,是取碑文片段而自成其義。

這種解碑方法其實很簡單,很原始。

無數年前,天書落在大陸上,依然懵懂的先民們,終於戰勝了自己的畏怯,小心翼翼來到這座石碑前。

第一個看懂這座石碑的那位先民,用的也是類似的方法,只不過他看到的可能是一幅簡單的圖畫。那幅圖畫,可以是牛,可以是羊,也可以是龍。然後,有人在天書碑上看到了更複雜的圖畫,有數字,有更多的信息,於是,有了文字。

這種方法也最乾淨,因為沒有任何多餘的雜念附於其上。

先民們最開始的時候,肯定不會認為這些奇怪的石頭上隱藏著什麼謎團需要破解,不會認為那些線條裡面有什麼真元流動。

就像他以前和苟寒食討論過的那樣。

兩千年前的道門之主,在這座天書碑上看到的是一首詩,他以為那首詩是一道題目。其後無數年間,無數修道者,都曾經想從那首詩裡尋找到真正的答案,卻始終一無所獲。

陳長生今日也看到了這首詩,但並不意味他與兩千年前的那位絕世強者,用的是完全相同的解碑方法。因為他不認為那首詩是題目,他認為那就是天書碑想說的話。

天光晦暗不同,線條或顯或隱,無比繁複的線條,可以顯現出無數個字。

這些字可以組合成無數可能,可以是一首詩,也可以是一篇大賦。

石碑無言,自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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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日看盡前陵碑2


他在這座石碑前坐了二十餘日,不知看出了多少個字。他現在隨時可以從那些線條裡找到無數篇已然存在於人世間的詩詞曲賦。但他很清醒地認識到,那些詩詞曲賦本來就在天書碑的碑文裡。

觀碑者只需要找到,看到,懂得,不需要別的多餘的想法。

世間萬種解碑法,無論取意取形還是取勢,都是對碑文信息的破解、學習、模仿。

但天書碑從來沒有等著誰來破解、學習、模仿。

天書碑一直在等著有人來理解自己。

陳長生試圖證明這一點,最終天書陵證明他的理解是正確的。

於是,他便解開了自己的第一座天書碑,然後看到了第二座天書碑。

鬱鬱蔥蔥的樹林深處,廬中有碑,碑旁也刻著一首詩,乃某位大學者所題,詩名貫雲石。

第二座天書碑,便是貫雲碑。

碑廬外圍坐著二十餘人,那些人看著廬下一座顯得有些扁寬的石碑,有的人皺眉苦思,有的人喃喃自言自語。

陳長生走到廬前,在人群裡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

那位叫葉小漣的聖女峰小師妹聽著腳步聲抬頭望去,見來人是他,不由怔住。

有人也發現了陳長生的到來,如她一般怔住。這些天來,天書陵觀碑的人們早已經習慣,會在照晴碑廬外看到陳長生的身影,今日忽然看到他出現在貫雲碑前,竟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下一刻,眾人才明白,原來陳長生終於解開了第一座天書碑。

碑廬外的人群隱隱有些騷動,然後響起了些嘲諷的議論。

「到現在才能解開第一座碑,有什麼好得意的?」

「不錯。我一直以為自己明悟經義的資質不佳,如今看來,至少還是要比某人強些。」

陳長生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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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斷碑


       「十四年不修行,只讀書,一年通幽。二十日不解碑,只靜坐……一日看盡前陵碑。」

    教宗大人知曉今日天書陵裡發生的事情後,對陳長生做了這樣兩句點評。隨著某些國教大人物刻意的傳揚,這兩句話就像晚霞一般,迅速地在京都流傳開來,震撼中的人們,再次望向南方那座天書陵,生出各種情緒。

    無數年來,一日看盡前陵碑,只有周獨夫曾經做到過,今天陳長生也做到了,難道他會是第二個周獨夫?然而已經有些人注意到了一些難以理解之地方,據天書陵里傳出的消息,陳長生的境界氣息並沒有隨著解碑而發生變化,依然還是通幽初境。要知道當年周獨夫漫步天書陵間,眼落碑文,步踏廬間,境界氣息無時無刻不變,就拿今年初入天書陵裡的那些人來說,槐院鐘會已然破境通幽,還有很多人如唐三十六也已經看到了破境的可能,按道理來說,陳長生看完十七座天書碑,理所當然應該有所參悟,就算沒有當場破境,也應該有所提升才對。

    辛教士攙扶著主教大人梅里砂來到了離宮,對著教宗大人參拜後,他提到了京都此時的議論,猶豫片刻後又說道:「很多人都在懷疑,陳長生是不是用了什麼取巧的法子,甚至是不是我們國教在天書陵裡做了什麼手腳。」

    「參悟便是參悟,解碑永遠是修道者自己的修行,誰也沒有辦法真的改變什麼。」

    教宗大人拿著木勺,向青葉盆栽裡澆著水,說道:「我不認為那孩子有機會追上當年的周獨夫,畢竟那需要極大的魄力,而且與性情有關。他表現的如此出色,已經讓我相當滿意,甚至可以說相當意外。」

    梅里砂說道:「我現在最想知道他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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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應作如是觀(上)


    站在斷碑前,陳長生卻沒有想斷碑的事,也沒有試圖從中找到很多年前的那個故事,而是在想著自己的問題。

    他知道,不是所有的觀碑者,都能看到自己身前的斷碑。

    那麼,他很想知道,看到這座斷碑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麼。

    就像京都有些人已經發現的那樣,也就像聖后娘娘在甘露上對莫雨說的那樣,他一日看盡前陵碑,確實是有些問題,那些碑文,他看到了並且懂了,卻沒有試圖從中獲得更多的信息,於是自然也沒有領悟到什麼碑文之外的真義。

    他很容易便讀懂了天書碑,卻似乎沒有獲得什麼好處。

    但這不是問題,至少不是他現在思考和擔心的問題。

    他之所以不用取形、取意、取勢這三種最常見、也是最正統的解碑流派,除了一些比較深層次的原因,最直接的原因,便是因為他的經脈有問題,真元無法在斷開的經脈裡流動來回,那麼再如何豐沛都沒有意義,所以他必須找到一種新的方法。

    看起來,他獲得了極大的成功,成為繼周獨夫之後第二個一日看盡前陵碑的人,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

    就像在決定開始解碑之前,心裡的那抹遺憾與無奈一樣。

    他用的解碑方法很巧妙,但依然還是取意這種解碑法的變形。

    他本以為,在連續解開十七座天書碑後,自己應該不會再在乎這件事情,但此時看著這座斷碑,他才明白,不完滿便是不完滿,你可以欺天欺地,欺君欺聖人,欺父欺母,欺師欺友,就是沒有辦法欺騙自己。

    天書陵前陵本來就應該有十八座碑,如今少了一座。

    所以哪怕解開了十七座碑,依然還有殘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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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應作如是觀(下)


  千年之前,世間本沒有前陵十七碑的說法,後來忽然出現,自然有其意義,陳長生現在要做的事情,便是找到這個意義。當然他也想過,這個意義極有可能隨著那塊遺失的天書碑消失,再也無法找到,但如果他現在明明已經知道自己解開天書碑的過程並不完滿,卻連試著尋找失去的那一部分的舉動都沒有,那麼他的心意上的殘缺將永遠無法補足,這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照晴碑、貫雲碑、折桂碑、引江碑、雞語碑、東亭碑……前陵十七碑,同時出現在他的眼裡。

  他的視野正中是照晴碑,其餘十六座天書碑在四周,不停地移動,試圖組合在一起。只是那些碑文是如此的玄妙複雜,那些線條是如此的繁複難解,線與線之間沒有任何天然存在的線,痕跡與痕跡之間沒有任何可以尋找到的痕跡,無論他如何組合,都看不到任何這些碑文原本一體的證據。

  他甚至有種感覺,就算那塊斷碑復原如初,然後讓自己看到上面的碑文,依然無法將所有碑文拼起來。

  數百年來,始終沒有人發現前陵十七碑的玄機,或者已經說明他的嘗試必然徒勞,他靜靜地坐在碑廬外,不知何時已經閉上了眼睛,十七座天書碑依然在他的識海裡不停快速移動組合,沒有一刻停止,這讓他的神識消耗的越來越快,臉色越來越蒼白。

  天書陵外的世界同樣安靜,京都裡的萬家燈火已然熄滅大半,只有那些王公貴族的府邸以及皇宮、離宮這兩處最重要的地方還燈火通明,陳長生決意重解前陵碑的消息,讓很多人無比吃驚,即生嘲弄,也讓有些人徹夜難眠。

  時間緩慢而堅定地流逝,夜空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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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初見真實


    十七座碑,成千上萬道線條無數個點,沒有任何規律,看上去就像是墨如雨落白紙上,誰都不可能看過的圖案。那麼為什麼會覺得眼熟?陳長生默然想著,總覺得這幅圖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經常見到,但卻從來不曾真的仔細看過,究竟是什麼呢?

    碑文已經簡化成了無數個點,識海裡那張無形的紙上只有無數個點,怎麼看都只有點。

    點,點,點點……繁星點點?

    即便還在自觀,他都彷彿察覺到自己的唇變得有些於。

    因為緊張。

    前陵天書碑組成的這幅圖……有可能是星空嗎?

    下一刻,他對自己的推測生出強烈的不自信與懷疑。因為他此時眼前的點數量太多,甚至要比夜空裡的星辰數量還要多。如果說,前陵的天書陵真的與星空之間有某種聯繫,那麼反而是星空要比碑上的圖案更加單調。

    按照最簡單的邏輯去推論,沒道理用一個更複雜的圖案去描述更簡單的事物。更重要的原因是,如果前陵天書碑真的是在描述星空,再沒有辦法進行簡化。除非,這些天書碑描繪的是很多片星空。

    可是,世間只有一片星空。

    陳長生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把思緒向前倒推了片刻,一些線條緩慢地重新在那些點之間顯現。如果那些線條用來描述點的運行軌跡,圖案上看似無數的點,實際上是一些點在不同時刻的位置,那麼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是的,應該是這樣。

    可現在他又面臨了另外一個問題,那個問題是如此的難以解決,甚至讓局面變得更加險峻。

    因為,星辰是不會移動的

    星辰的明暗或者會有極細微的變化,但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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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章 今夜星光燦爛(無239章節)


     碑廬外一片嘩然。陳長生的話是在試圖推翻人們從來沒有懷疑過的一個真理,問題是星辰怎麼可能移動?這實在是太荒謬了,根本沒有人相信,苟寒食也只是挑了挑眉頭,人們心裡某一刻曾經出現的不安消失無踪,開始嘲笑起來

    對於人們的反應,陳長生並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第一個發現星辰可以移動的人,至少留下那本筆記的王之策肯定早就已經有了這方面的想法,那為什麼無論道藏還是日常的討論中從來沒有這方面的內容?因為這件事情無法證明。修道者定命星神識看到的一切不能成為證據,除非能夠飛到無比高遠的星空裡去,並且把看到的一切畫面都讓地面上的人們看到。

    陳長生沒有辦法證明星辰可以移動,所以發現二字其實並不准確,這只是他通過前陵十七座天書碑推測出來的結果,也可以說是他觀碑所悟——推測無法說服世人,但卻能說服他自己,因為這符合他的美學和對這個世界的根本看法。

    至少在當前,他自己能夠相信星辰可以移動這就足夠了,至於別的人能不能相信,他並不在乎。

    他抬頭望向那片繁星燦爛的夜空,不再說話。

    夜空裡的星辰看似萬古不動,實際上無時無刻不在移動,或者前進或者後退,與地面之間的距離時而變長時而變短,星辰與星辰之間的距離以及角度也在不斷改變,只是地面上的觀察者距離這片星空實在太過遙遠,很難查覺到那些角度之間的細微變化。

    如果前陵十七座天書碑描述的是無數星辰的位置以及它們移動的軌跡,那麼如何把這些畫面與真實的星空對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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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神秘的黑石,完美的星空


    連教宗大人這樣的聖人,都無法確定陳長生現在的情形,那是因為陳長生的修行從開始就與眾不同,走的是一條沒有人走過的道路,已經多次違背了修行的常識或者說規則,頗多離奇不可信之處。

    在他還沒有洗髓成功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坐照自觀,從而險些身死、魂歸星空,當他得到黑龍的幫助,度過這道險關之後,又在大朝試裏麵臨絕境,於秋雨之中一朝通幽,原來他以為自己在引星光洗髓的時候,實際上一直是在通幽。

    他始終在用超出自己真實境界的法門修行。

    就像是一個嬰兒,在還沒有學會走路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試圖奔跑,還沒有牙牙學語卻開始背誦道藏,連劍都沒有力氣舉起來的時候,已經開始試圖學習如何戰鬥,這肯定是非常凶險的事情,事實上也是如此,如果不是連逢奇遇,他早就已經死了。

    星光灑落在天書陵上,將那片草甸照耀的如雪白的氈子,陳長生坐在那截斷碑前,緊閉著雙眼,識海與星空互相輝映,天地與自身不停融合,夜空裏的無數顆星俯瞰著他,俯瞰著通幽境的他提前開始聚星。

    他散發出來的氣息不停上漲,不停向四周的天地裏探去,就像斷碑的斷茬如劍一般刺向夜空,無法看見的星輝伴著那些明亮的星光落在簷上,落在碑上,落在他的身體上,不停地湧進他的身體,帶起一道道微寒的夜風。

    如果他能夠衝破這道關隘,前途自然不可限量。

    隨著微寒的夜風,很多人來到了天書陵外。

    國教六巨頭來了,梅裏砂站在最前麵。

    天海家的家主來了。

    金玉律來了。

    茅秋雨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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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煙花盛景不夜天


   灑落天書陵的星光與此時向陳長生幽府裏灌湧的星光互相輝映。星光落在他的身上和斷碑上,如雪一般,他的神識順風雪而遁,不知去了何處。星光也落在別處,比如照晴碑上,碑麵上的那些線條越來明亮,不時閃耀,仿佛有水銀在裏麵流動。

    不見照晴碑,卻能見碑文,無知無覺間,陳長生的真元像那些水銀在碑文上流動一般,在經脈裏開始流動,那些本有些枯萎的河流溪澗,隨著真元的滋潤,逐漸變得生機盎然起來,最終,那些清水向著斷崖下方的深淵裏墜落,看似與以往相同,隱約間卻似乎多出了某種希望。

    深淵再如何深不見底,隻要水流永遠不竭地傾瀉而下,那麼想必總有一天會被填滿吧?

    星光也落在第二座天書碑上,線條顯現而明暗不定,仿佛神識飄於虛空之間,難測其方位。陳長生的神識隨之而動,去了萬裏之外的某條江畔,倏然再歸引江碑前,來回之間,一種難以言說的規則已經烙印在他的心靈裏。

    星光落在前陵十七座天書碑上,無數前賢曾經發現的無數種解碑的方法,如雪一般落下,如葉一般飄零,在他識海裏一一呈現,然後開始在身體裏開始發揮作用,他的經脈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潤,他的神識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滋養,他的氣息在不斷提升。

    時間緩慢地流逝,他在斷碑前閉著眼睛,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星光照亮京都,甘露台依然在燃燒,隻是散發的光線是寒冷的,仿佛是冰焰一般。

    聖后娘娘站在美麗到難以形容的冰焰之中,看著天書陵方向沉默不語,那塊碑早就已經不在天書陵裏,為什麼陳長生卻還能把那片星空填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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