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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享] 宋名相寇准做官作詩兩不誤 親民報國“官員詩人”

宋名相寇准做官作詩兩不誤 親民報國“官員詩人”

宋名相寇准做官作詩兩不誤 親民報國“官員詩人”




馬承鈞

中新網12月3日電 香港文匯報今日刊文稱:提起大名鼎鼎的寇准,人們皆知他是北宋重臣、著名的政治家。入仕不久他就因多次直諫,受宋太宗趙光義賞識而被重用,嘗以魏征相比;景德元年(1004)更出任宰相。契丹南侵,寇准力排眾議力主抗敵,並親赴澶州(今濮陽)督戰,與遼簽訂“澶淵之盟”,穩定了局勢。殊不知,這位曆事太宗、真宗、仁宗三朝的元老,也說卓越的詩人。用今天的話講,他是一位傑出的“官員作家”!

寇准(961-1023),字平仲,原籍山西,出身望族。遠祖蘇忿生在西周武王時任司寇,戰功卓著,遂以官職“寇”為姓。曾祖父及祖父均為飽學之士,父寇湘博古通今,書畫並舉,文學上更有造詣,曾中進士甲科,任魏王記室參軍(王室秘書),被封為三國公(即燕國公、陳國公、晉國公)。寇准自幼聰穎過人,有“三步成詩詠華山”之佳話傳世。那天寇湘宴客,席中有人雲“素聞令郎善詩,何不即席吟詠助興耳”,寇湘應允。只見七歲的寇准恭恭敬敬起身請嘉賓出題,客人說:“此地離華山不遠,你就以華山為題吟詠吧。”小寇准在眾長輩前踱步沉吟,一步,兩步,剛邁出第三步便眉飛色舞道:“我有了!”隨即一首五言絕句脫口而出:“只有天在上,更無山與齊。舉頭紅日近,回首白雲低。”四座聞之無不驚歎:“三步詩,這是一首三步詩啊!”更有人擊節稱讚:“這孩子將來必成大器,是當宰相的料啊!”

可惜寇准9歲時父親不幸病逝,從此寇家陷入窘境,靠母親織布度日,一個名門之家頓時淪為貧寒“草民”。寇母對兒子的教育卻沒有放鬆,每晚一邊紡紗一邊督寇准苦讀。寇准不負母望,十年寒窗,進京應試得中進士。喜報傳來母親卻罹患重病,臨終前母親繪一幅畫交給寇准養母劉媽,告訴她日後如寇准忘本,就將此畫給他。後來寇准一路晉升官至丞相,那年生日他欲大擺筵席,還定下京城最棒的戲班前來助興。劉媽認為時機到了,遂將寇母之畫交給寇准。寇展開一看,原是一幅《寒窗課子圖》,畫上題有一詩:“孤燈課讀苦含辛,望爾修身為萬民;勤儉家風慈母訓,他年富貴莫忘貧。”目睹慈母遺作,寇准潸然淚下。於是撤去壽筵、辭退戲班。從此專心政務,終成有口皆碑的一代賢臣。

寫作是寇准堅持終生的業餘愛好。作為一名親民報國的“官員詩人”,他的詩作充溢著一代清官的高風亮節與遠大志趣。西元980年,19歲的寇准進士及第後初任巴東知縣。在巴東他寫下《春日登樓懷歸》一詩:“高樓聊引望,杳杳一川平。野水無人渡,孤舟盡日橫。荒村生斷靄,古寺語流鶯。舊業遙清渭,沉思忽自驚。”詩中既有實施個人宏圖的壯志,也有著眼現實隨遇而安的心境,心態寧靜而平淡,絕無一般青年官僚得意忘形的浮躁。詩中“舊業”,乃指故園;“清渭”,即指渭水,他想得最多的不是青雲直上的功名利祿,而是八百里秦川的故鄉!另一首《屈原廟感事》雲:“余基雖索寞,清向長光耀。族賢誰再興?勿使過著誚”,也不難領略他矢志報國的豪情!寇准在巴東任職三年,創作大豐收,僅《巴東集》裏就收錄487首詩作。

秉性豪爽的寇准從政四十載,始終保持一顆率真的童心,詩中充滿對生活的熱愛,這是相當難能可貴的,難怪當時汴京民謠唱道:“寇萊公,柘枝顛,與民同樂不夜天”(寇准曾任萊國公)。他寫于中年的《紙鳶》一詩,頗能說明其童心與情趣:“碧落秋方靜,騰空力尚微。清風如可托,終共白雲飛。”放風箏是孩子的快事,堂堂宰相大人居然也樂此不疲,雖然已覺精力稍欠,卻猶一邊放紙鳶、一邊渴望騰空而起伴著“白雲飛”。在《蝶戀花》詞中,他詠道:“四十年來身富貴。游處煙霞,步履如平地。紫府丹台仙籍裏,皆知獨擅無雙美。將相兼榮誰敢比。彩鳳徊翔,重浴荀池水。位極人臣功濟世,芬芳天下歌桃李。”這是寇准真實的心靈獨白,激情中不忘濟世報國,瀟灑裏不乏赤子純真。

“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寇准對晚唐詩人情有獨鍾,很自然與當時的山水詩人潘閬、魏野及“九僧”等結為好友,後人稱他們為“晚唐派”。請讀寇准的五律《冬夜旅思》:“年少嗟羈旅,煙宵進未能。江樓千里月,雪屋一龕燈。遠信憑邊雁,孤吟寄嶽僧。爐灰愁擁坐,硯水半成冰。”這詩的意境淒婉而雋永,確實很有賈島的韻味。宋代詩論家範雍也稱寇准詩作頗有王維與韋應物的味道。寇准的七言絕句意新語工,最有韻味,如“蕭蕭遠樹疏林外,一半秋山帶夕陽”(《書河上亭壁》),“日暮長廊聞燕語,輕寒微雨麥秋時”(《夏日》)、“獨向東門凝目望,園林無處不啼鶯”(《輦下春望》)、“縣印終年拘吏役,煙蓑何日避浮名”(《秋夕書懷》)等等,情景交融,清麗深婉,皆為值得咀嚼回味的佳句。

在封建王朝,清官是很難當的,一不留神就被排擠出局。晚年的寇准,也遭遇罷相複相、幾起幾落的厄運,老百姓卻敬重懷念他,故有“欲得天下好,無如召寇老”的汴京民謠。可惜命運多舛,62歲時這位賢臣就早早辭別人間—貶死于廣東雷州。臨終前,他寫下《病中書》一詩:“多病將經歲,逢迎故不能。書惟看藥錄,客只待醫僧。壯志銷如雪,幽懷冷似冰。郡齋風雨後,無睡對寒燈。”一代名臣的昔日豪情蕩然無存,只好與醫書和孤燈相依為命了,個中的淒涼、傷感與無奈,不難想像!寇准身後有《寇萊公集》七卷及《巴東集》三卷傳世,他的文學成就,絕非某些附庸風雅的政客的作秀詩文可以媲美,只是因其政治功名和影響太大,文學名聲卻被湮沒了。

當年寇准在巴東城建了一座“秋風亭”,常在此觀景吟詩飲酒作賦。他當宰相後,秋風亭名聲大振。歷屆巴東縣令認為此乃吉祥之處,上任前必到秋風亭飲酒賦詩,留宿一夜,祈求官運亨通。來巴東的文人雅士也必到秋風亭思古尋幽、吟詩作畫,蘇軾、蘇轍、陸游及後代名士多有憑弔佳篇,蘇轍在《秋風亭》中曰“人知公惠在巴東,不知三朝社稷功”,同為“宰相文人”的王安石在《澶州》詩中雲“歡盟從此至今日,丞相萊公功第一”。如今秋風亭已成巴東旅遊勝景,三年前筆者也親臨秋風亭,默誦寇翁《踏莎行》、《蝶戀花》,遙想他愛國愛民的感人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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